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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天下:美男是我的-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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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的目标,也是他的期待。此刻的我们,忘情地缠绵着,为那身体交融时的热切,拥有对方的快乐,也为了我那不稳定的纯气。
每一次与他的极致之后,身体里的纯气就精进一分,当我运气的时候,那浓厚的质感在身体里涌动,让我欣喜无比。
他知道我身体的改变,于是愈发地需索,我能感觉到他内心深处的急切,想要让我没有半分隐患的急切。
拥被而起,沈寒莳已不在身边,忙碌着他的军中事务去了,我倚着床头,回味着仍未散去的余韵。
他那颤抖的喘息,低声的呢喃,都仿佛还在耳边。被间枕畔,浓浓的都是他的气息,暖暖地环裹着我。
想起每一个画面,唇角忍不住地扬了起来,揽抱上薄被,仿佛要将那个人拥着一般。
懒懒地闭着眼睛休憩,享受这难得的安宁。内力在身体里游走着,我发现自己的内功在这几日中再度突飞猛进,内息张开,所有的一切都感知的清清楚楚。
门外没有人守卫,大概是沈寒莳撤走了吧。想来也是,以我们两人的疯狂,若是门口有人,岂不是一切都听的明明白白?
他那死要脸的性格,不撤了才怪。
想不到纯气竟然如此厉害,现在的我已经能感知到百尺外士兵走动的脚步声,从而判断人数,这种距离换做以往的我,是想也不敢想的。
就在我全然释放自己的感知,欣喜中探查的时候,内息忽然一震。
我猛地睁开眼睛,唇边笑容已冷。
刚才,我感受到了一股气息,一股熟悉到我不愿意触碰的气息,一股我在一个月前还在逃避的气息。
我的手抓上身边的“独活”剑,手指的力量不由紧了。
战意渐起,杀意也渐起。
人影无声地飘落地面,凝起全部心神,再度张开内息。
那刚才被我无意探知的气息比刚才更深重了几分,甚至我能察觉到,它的主人已经锁定了我的位置,一阵比一阵浓烈的气息扑上我的大帐。
这算是挑衅吗?
我思量了下,凝重的表情变为坦然,两次气息相触,我的纯气已经隐瞒不了,我的身份也隐瞒不了了,否则他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既然隐瞒不了,那便不隐瞒,我终是要与他堂堂正正相对的。
人影掠出帐外,朝着他气息的方向而去,那气息仿佛感应了般,快速抽离,远去。
我冷哼。
既然来了,岂能随随便便让他走?
月光下,白色的衣袂分外的清朗,如一泓月华凝练,在风中轻轻飘摇。
他身姿本就清瘦颀长,这身白衣在他身上渺然出尘,犹如仙灵降世,那始终不曾束起的发在腰间轻拍,更多了几分谪仙之态。
纵然军营肃杀之气,也掩不了绝世风华。
他负手而立,月色照在他的身上,仿佛整个人都融在了那冷色中,当我的视线凝在他身上的刹那,他乘风而起,飘然跃向远方。
追还是不追?
手中“独活”剑爆发出一阵轻吟,嗜血的邪气弥漫开,仿佛召唤着我般,杀气冲起。
不再迟疑,我盯着那道身影,追随着他奔去。
那人影不疾不徐,保持着与我不远不近的距离,我发力,他也快上几分,我收气,他就慢上几分,彼此始终是这个距离,在夜色中奔袭。
纯气在身体内流动,始终没有力竭的迹象,我索性就与他这么一前一后地吊着,他不停,我也不停。
遥想当年,我也是这么与他这么行着,但那时候的心境,他是师傅,是我最尊敬也最恐惧的人,一个无法超越的神;现在,他只是我追赶的目标,我敢直面的人。
前面人影的脚步慢了下来,依然是那清渺端立的姿态,背对着我。
我停下脚步,站在他身后数步远的地方,如此近的距离,我能够看到风吹起他的发丝,嗅到淡淡的冷香味——记忆里青篱身上的味道。
“许久不见,别来无恙。”我亮起声音,冲着他的背后轻轻拱手抱拳,“见过师傅。”
“终于肯承认你的身份了吗?”青篱的声音幽冷,不带半分情感。
我抽抽嘴角,“承认与不承认有差别吗,若不是认定了我的身份,你又怎么会故意引我出来,师傅。”
那背对着我的身影慢慢转了过来,一张容颜在我毫无准备之下冲入我的眼帘。
清寒的目光,连眼睛的轮廓也带着冷意,鼻梁挺直若雪山之峰,那眉轻飞,黛色如修竹,少了英伟,多了弱质。
唇,浅淡的粉色,却有种出奇的透润。
肌肤在月光下,那柔软的光晕撒在他的脸上,仿佛能穿过身体,照映出一幅玉骨秋水。
发丝飘散在身后,长长的,腿弯间摇摆。
他的美,美的冰清。
他的绝,绝在气质。
有他的地方,风景都恍惚了,所有的光芒落在他的身上,薄晕散开,周围就象浮起了雾气,让你看真切了他,又仿佛什么都没看仔细。
宽大的衣袍摆动,纤秀姿态更如仙。
仙落凡间,冷眼看红尘烟火,飘然于十丈风雨之外,不为情思所动,不被人性所扰,大抵便是他这个样子。
我曾以为拥有这样气质的男人,只靠这气息便已经是完美,因为再美的容颜,都会让那谪仙之气添了烟火之色,多了凡尘的东西,就不再是仙了。
所以我好奇过、肖想过,却从未真切地想要看,怕破坏了他在我心中的超然,直到此刻我才知道,如果有一个人注定天成的仙姿,唯有青篱。
我看人,习惯性地评估他若是在我的“百草堂”会是何等的地位,是红倌或者花魁,也唯有青篱,我无法评估。
他的姿容、风华,这样定位是亵渎。
十余年的谜,今日终见结果,但这结果,瞬间动摇了我所有戒备。
没有人能在这样一张面容下起争斗之心,就像没有人能在这样的容颜下起亵玩心是一样的,就连近距离的呼吸,都怕浊气玷污了仙子。
呼吸也情不自禁地轻了,静了。
深深地凝望,象是要把这张容颜烙印在心底,有个声音不断在耳边呼喊着:这就是青篱、这就是青篱、这……就是青篱。
他也不说话,由我看着,嘴角浅然挑起。
世间有一种花,名为昙花。纵然最好的花匠,可能也要等上十数年才能一睹昙花开放,可那绽放只在夜间无人时,一瞬即凋,非有缘不能见那刹那的娇媚。
这浅笑也只有一瞬,如昙花轻绽在夜间,所有天地灵秀都在那一刻凝结在了他的唇边。
见之,一生之幸。
见之,亦是一生不幸。
扼腕于再无缘见,叹息于魂飞片刻不再有,难忘那初绽之美,在心间刻下永不磨灭之痕。
我无声地垂下脸,果然,那笑容犹如定在了眼前,不曾散淡,没有消失。
“你看够了?”是他的声音。
惊叹掺杂着往日的追忆,最后只化为我嘴角一抹轻松地笑,“师傅的容颜果然出色,不枉我好奇了十余载。”
风冷了空气,也冷了他的声音,“从你离开‘青云楼’的那天起,我就不再是你的师傅,你不用如此称呼我,今日引你相见,想私下和你谈笔交易。”
交易?
“那叫你什么?”按下心头的狐疑,我随口闲扯,“青篱吗?”
他眼瞳一窒,依然冷清。
原来青篱也是有表情的,也会生气的,这么多年来,我还是第一发现,究竟是什么改变了他?
或许是心境不同了,他不再是那个令我不敢直面的师傅,我敢于盯着他看,敢于去寻找他身上的破绽,青篱他也是人,不是神。
看到他的不愉,我竟然有些孩子气的快意。
再是生气,也不过就是眼底一闪而过,很快恢复了他一贯的姿态,“以你今时今日的地位,叫我的名字也无不可。”
所有的得意就因为他那淡然的语调而化为烟云,我甚至觉得自己真的孩子气了,叫名字还是叫师傅很重要吗,于我于他又有便宜或是损失吗?
我满不在乎地开口,“看来我在‘泽兰’那么下工夫,都没能打消你的怀疑,失策失策。”
“你若认定了一个人,无论对方怎么改变,都无法动摇你的判断。”
我冷笑,“如果忽略师傅的语调单纯从字眼上判断,我会以为这是爱的宣告呢。”
他冰冷依旧,“你要这么想也无不可。”
“既认定了是我,为什么不对我动手?你不怕我杀了宇文佩兰?”既然他没有杀我的意思,倒不如一次性问个清楚,解自己心头之惑。
“我不杀你的理由,和你不杀她的理由是一样的。”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方便,我和他都清楚,我与宇文佩兰的身份代表的早就不是个人,而是国家,我不敢动宇文佩兰,他一样不敢动我。
我轻轻吐出一口气,“所以你现在也不敢杀我的,毕竟现在我还是御驾亲征的皇上,我又何必与你做交易?”
交易,必然是付出换取回报,我不认为他那有什么值得我交易的,即便有,我也不想与他做交易。
青篱的眼神如月光流淌,难得多了几分戏谑,“何必为了私人恩怨放弃好处?”
我收回刚才那句话,和太聪明的人说话,一点乐趣也没有。
“师傅,你不觉得我们就象一男一女互相扒光了衣服彼此调戏,比试着谁的技巧更高让对方投降?”
“无论谁投降,其实彼此都满溢着变态的快感吗?”
他的回答,比让我看到夏日飘雪更震撼,一个清高到只爱对月空望的男人,刚才对我还出手狠毒将我重伤不能动弹的人,转眼就能回应我的粗俗嘲讽。
我是该说他这三年改变了,还是该反问自己,是否真的了解过眼前这个人。是该敬佩他隐藏太深,还是笑自己被表面欺骗?
我忽然想到了容成凤衣,也是人前高贵冷然,唯有真正走入他的心底,才会察觉他也有使坏调皮的一面,只是这一面,唯有我能看到。
心头一绷,“青篱,问你个私人的话题可否?”
“问吧。”
心口的伤隐疼,吸口气都能让我疼的龇牙咧嘴,在这种情形下我居然能将话说的那么平静而不带半点表情变动,真是忍功不错,“你是否有了意中人?”
现在的交谈,不是敌人,更象老友重逢的叙旧和问候。
那目光缓缓滑过我的脸庞,深沉而复杂,却又带着青篱独有的清透,仿佛要看穿我这问话背后的意义。
我不喜欢被人看穿,尤其是青篱,更尤其是此刻。
可我不想在他面前躲闪,索性抬起头,迎着他的目光,坦然给他看。
慢慢的我又看到他嘴角勾起一丝浅淡的笑,大概是笑吧,“是。”
人最独特的一面,会因最心中最独特的人而诱发。并非我不够了解他被表面欺骗,也不是他隐藏太深,仅仅因为我不是那个人而已。
我摇摇头,不无感慨,“青篱亦会动情,不敢信。”
“青篱也是人,男人,为何不会?”
今日之前,若有人和我说青篱也会为人动情,我只怕是冷笑都懒得笑,今日之见才知以往错的有多厉害。
我果然是不了解他的,从不曾了解。
“你已经算是最了解我的人了。至少三言两语,一点表情变化,你就能看出端倪,除你之外,再无人能做到。”他还是那么容易地将我看破。
这,算是赞美吗?
最了解一个人的往往就是他的知己和敌人,这两种身份,我都做到了。
我长叹,“望青篱他日,不会步我后尘。”
这言不由衷的祝福,至少心意是真的。
“不会。”
我垂下头,不让他看到我此刻眼中的复杂,耳边听到的,是他幽渺的嗓音,“我不会给人彻底了解我的机会,也不会让人轻易推断出我要离去的路线,更不会千防万防,少防了一个人。”
现在的我,就像再一次被人断了筋脉踢下冰雪的悬崖,瞪着他的眼睛已不会眨,眼眶欲裂,声音扭曲的不象是我从的喉咙里出来的,“你、再、说、一、遍!”
☆、三年前的仇恨
三年前的仇恨
他没有说,什么都没有说,那看着我的眼神,与看着脚下蝼蚁无异。而我,缓慢而艰难地消化着他的话,我不愿意理解、不想理解、又不得不理解的话。
彻底了解我的人,能够推断我离去路线的人,让我从未防备过的人,只有一个,一个!
他——青篱。
宇文佩兰觊觎木槿,却不是爱,她根本不必关心木槿心中有谁,不会在乎木槿恋了什么人,我与木槿的情爱关系她怎么可能知道。我向宇文智晨请辞离去,这种小事宇文智晨又何须告诉宇文佩兰,让堂堂太女追杀我?
我瞒得过所有人的眼睛,瞒不过青篱;我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他都了若指掌。我恨了这么多年的宇文佩兰,不过是来看戏的人,真正主导一切的那只手,是他!
是他,将我和木槿的关系告知了宇文佩兰;是他,下了绝杀的命令,号令了所有的暗卫;是他,让我失去了所有的一切。
木槿的死,我的残,都是他!
“我当年掌控你的生,之后也能掌控你的死。”这就是他的回答。
由他操控的棋子,一旦要脱离,他宁可毁掉也不留下,是吗?
“原来今日引我来,是为了解我心头之惑的。”我冷笑,笑的苍凉、笑的惨然,“让我看你的脸,莫不是怕我夜半仇恨上心头时,想不出仇人具体容貌的贴心之举了?”
就在刚才我还对初见他的脸凝结着其他情绪,短短一瞬间,眼前这个人,将我彻底打落十八层地狱。
我木然地看着他,眼前这个人陌生的,仿佛从不曾认识过。
咬着唇,直到唇瓣泛起疼痛,然后麻木,口中弥漫起血腥味。我一直只知道血的味道是咸中带着甜的,今日却发现,原来血也会是苦的。
“事隔三年,你可以不说的。”胸口的火,在渐渐燃烧,烧上眼眶,烧疼了眼睛,疼的让我忍不住地微眯起眼皮,眼前的人影模糊了起来,“宇文智晨不会容我活,宇文佩兰睚眦必报,你忠于皇家,听命于人是你的使命。”
听命于人与主动下令,是不同的。前者我不会苛责他,后者……“这是在为我找借口吗?”那双看透尘世的冷眸闪着怜悯,“还是说你无法面对?不敢面对自己第一次动心的人会如此狠毒,不敢面对身体第一次交予的男人对你的无情,不敢面对将要把最后一点残念的喜欢化为锥心蚀骨恨的自己?”
我的身体摇了摇,在双目的对视交锋中,败下阵来。
我躲闪了,我不敢看他。他眼中的怜悯在我看来,比嘲笑更加讽刺。
青篱果然变了,以前的他,纵然知道什么,也不过放在心中,寡言少语到一日也难得听到几个字,这样言辞激烈直刺弱点,不再是**中比试谁更承受不了,而是直接扯开衣服强奸了,我甚至还来不及掩饰,就已被他侵占所有。
不,这才是真正的青篱。
小倌们中流传着一句话笑言,“床上男人的表现,才是他真正的性格。”遥想当年青篱没有前戏,没有表情,没有任何多余动作的侵犯,我甚至连反抗都来不及,便已被他掌控。
一如此刻。
他嘴角轻撇了下,“想胜我,却连面对我的勇气都没有。”
“何止没有面对你的勇气,连面对自己的勇气都没有。”我缓缓抬起头,眼神冷静,“明知规矩,还是对你动心,明知你无意,我还动情,本就是我的错。”
我慢慢举步走到他的面前,半仰着脸,侵略性地靠近,唇瓣几近贴上他的唇,“谁让我有本事让自己喜欢上你,却没本事让你喜欢上我呢。”
他唇微动,似笑非笑,让人捉摸不透。
“如果青篱想听到我亲口回答这句话,那么你如愿了。”
他垂下眼皮看我,眼瞳深幽如远山冰雪,“现在,恨了吗?”
“不恨,我只厌恶。”
厌恶到我突然不想再面对这个人,不想再看到这张风华倾城的容颜。我想离开,马上离开。
“想到夏木槿,也不恨我吗?”
手指在身侧捏成拳,我努力地想控制自己放松,可是我做不到。
如果只是爱错了人,我可以不恨;如果他只是为了尽忠皇家,我也可以不恨;可是想起木槿,我不能不恨。
而他的话,还在一步步勾起我心底的杀欲,“是我算出了你离去的方向,宇文智晨只说派几个人截留你,是我尽遣阁中高手全力追杀,是我下令通知宇文佩兰你带走了她看上的琴师,也是我放出了最高的阁主令,绝不允许你活着,即便宇文家放过了你。如果没有我的命令,你应该可以安然带他离去,逍遥自在的生活,只怕已经收养了几个儿女,过上了平凡的日子。”
手中的“独活”剑再度轻吟,清亮剑鸣一声比一声响,我的手指按上哑簧,神智被剑身爆发的杀气逐渐掩盖。
“沧……”剑出鞘,在我回身间寒气四溢,冲向他。
“青篱,买卖不成仁义在,何苦逼我恨你,何苦逼我出手。”
“难道我不逼你你就不恨我,难道我不逼你你就不想出手了?”他那双如寒泉般的眼睛清冽无情,“我的存在是你这些年最大的心病,你想战胜我,只有战胜了我,你才能真正自信。”
搭档就是搭档,我的一举一动,甚至心底最深处的想法,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他犹如看穿了我的思想,“你十岁那年,我就看透了你的本质。你是我带入‘青云楼’的,你是我亲手挑选为搭档的,你要赢的不仅仅是我,是要赢那个掌控了你前半生的人来宣告自己的反抗。”
是的,我要赢青篱的原因,就是这个,我忌惮青篱,畏惧青篱,甚至恨青篱,都是这个原因。
他掌控了我的一切!
从跟随他走进“青云楼”,从听从他的话做冷血无情的暗卫,从我站到他的身边与他并肩,从……我被他进入身体,他主导了所有的时候,我都不曾反抗过他,也无力反抗。
从相处的时间,从我这么多年的生涯,他都是最重要,最无法抹灭的存在。
他目光挪向我手中的剑,“果然是与你心神合一的剑,对我的杀气比你身上的还要浓,从我将它交给你的那天起,我就知道唯有你才能驾驭这嗜血的剑魂。”
是啊,这与我魂魄相依,血脉共契的剑,也是青篱给我的。
因为青篱,有了当年无情的我;因为青篱,有了昔日差点葬身崖底的我;因为青篱,有了今日誓要复仇的我。
所有的所有,都是青篱给予的。
无论我多么想抹去和隐藏,都无法改变我因青篱,而彻底被改变的人生。
举起手中的“独活”剑,手指轻抚过剑鞘,“青篱这次来的目的,难道是想讨回这把剑,给你新的搭档?”
“独活”剑据说对“青云楼”有着特别的意义,只有阁主才能将剑给予最重要的暗卫,它的象征意义早大过了本身的意义,青篱来要回它,也属正常。
可惜我没打算还!
内力灌输中,“独活”剑暗色血槽散发着凛冽邪气,我抬起头,露出了一抹凝重微笑,“请赐教,师傅!”
风吹过他的脸颊,吹开一抹发丝,月光下露出他犹如冰玉似的完美面容,在我的话语中扬起此生我见过他的第一个浅笑,唇瓣轻启,“请赐教,徒儿。”
☆、师徒之斗
师徒之斗
那两个字,从他清冷的嗓音里吐出来,竟然有几分柔软。熟悉的嗓音,陌生的字眼,我眼中不禁划过一丝讥讽。
徒儿?
他这是在嘲弄我的身份吧,嘲弄我那口口声声喊他师傅。
也是自信,自信我永远不可能超越他,超越这个教授了我一切的男人。仅凭这一点自信,青篱就是没有破绽,完美的刺客。
但是他也忘记了一点,有些人就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不在乎全身而退只求完成任务,只要能达到目标,赌上性命也在所不惜。
这也是他教给我的,深烙在骨子里的东西。
劲气灌入剑身,这几日突飞猛进的纯气在我的全力施为下,暴涨于剑尖,寒芒之气夜色也掩盖比了,而这寒芒里,隐约跳动着红光。
我第一次化纯气而用的时候,掌心里就有这样的颜色,可是第一次从剑芒里看到,还是让我有些惊喜。
唯有内功精进,才会有这样的情形,可想我与沈寒莳的几日缠绵,带来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
“独活”剑吟一声比一声更响,连我都能感觉到剑身上透出的杀气,从的掌心弥漫上我的胳膊,笼罩着我的身体。
青篱说的没错,这剑对他的杀意比我对他的杀意还要烈,我更想的是战胜他;剑魂却是要饮他的血。
他掌心微抬,我看到一抹淡淡的青色跳动于手心中,青色的气很纯透,慢慢包裹上他的手掌,将那白皙如玉的手映衬的更加秀美,却也更加阴沉。
我与青篱不止一次搭档,更与他无数次的身体交融,纯气的最初修炼就是由我与他的身体接触开始的,他的内功如何我也算多少知道,这抬手间凝气绕掌,便让我打起了十二分的小心。
将内力凝在掌中,已算是高手行列;将内力逼出手浮于掌心之上,就需要十余年的苦苦修习;而灌内力于武器之上,则是需要强大的刚猛之力驾驭;可他这种,只怕早已是化刚为柔,任意驾驭了。
目光依旧淡淡地扫过我,不带半分杀气,飘渺如清风。
多少年前,他也始终是这样的姿态,无情无欲般,也唯有无情无欲的人,才能做到真正玩弄他人性命,掌控生死而不在乎。
“师傅。”我垂落手中剑,“我不打不公平的决斗。”
“你觉得有与我对决的能力,要我亮武器吗?”
占他的便宜,就如同我心理上落了下风自认不是他的对手,他越尊重我这个对手,代表我的能力越强,我自己的自信也越强。
他了解我,了解我的每一分心思。
“有武器,未必是好事。”这一次,他的身上萦绕的,自负而完美的气息,“徒儿。”
我发现,每当他喊这两个字的时候,那种柔软的语调又一次回归,听在耳内,连战斗的火焰都会被轻易的浇熄。
沉下心思,人与剑完美地合一,剑风凌厉,直刺青篱。
唇角,是冷然。
青篱,我佩服你的攻心为上,可惜这样不会让我心神动摇,只会更加坚决。
眼神冰冷,剑锋冰冷,点点剑光如天边星辰闪耀,笼罩了他周身所有要害部位,青篱的眼睛微微眯了下。
就在他判定的一瞬间,所有的剑光都消失了,碎裂在他的面前。
没有一点星光是真的,没有一道是我真正的剑光,此刻“独活”剑收敛了所有耀眼的辉晕,无声无息的窜向他,象一条吐着信子的蛇,带着狠毒,不给对方半点存活的机会。
剑尖的方向,他的咽喉。
就在剑即将触碰他咽喉的时候,我的眼前已经失去了那道白色的人影。
剑在他刚才的位置一停即回,没有半点迟疑。方才那一下,我也不过是试探,一剑刺中青篱,根本不可能。
他的移形换影之快,超过了我的预期,看来这三年间青篱的武功飞跃之快,也非常人能想象。
“废了三年,倒长进了。”他话锋犀利,“本以为你没练武,手脚都僵硬了,不愧是奇才,恢复的很快。”
奇才这两个字也不知道是夸我还是损我,论天分,青篱只在我之上,绝不在我之下,以往从未听闻过他夸我,此情此景说这个,犹如笑话。
“那当然,只要床上功夫好,自然内功也修炼的好。”同样损人的话我也会,“可见当年师傅能力不佳,未能让我练好内功。”
青篱的眸子一瞬间仿佛蒙上了层冰雾,整个人都飘散着冰山的冷冽寒气,那青色内息在掌心中跳动越快,颜色越淡。
无论是不是小倌,只要是个男人被质疑了床上的能力,都会暴怒。
早知道青篱会因为这么简单的一句话而愠怒,我早就说了,也不至于吃那么多苦啊……我又没说错。
好吧,有一点偏差,他能力不错,技术差点。
手腕抖动,剑刺出,这一次还是他的咽喉,没有漫天如繁星般灿烂的光芒,没有华丽的招式,就是简简单单的一剑。
但是,快!
我的武功是他教的,任何花招在他面前都是没有用的,速度才是真正的本事。
他站在那不躲不闪,看着我的剑由远至近,只是看着。
当剑尖的锋锐贴上他的肌肤,不过毫厘就将刺破他的身体时,他的手动了,在我来不及看清他动向的时候,弹上了剑脊。
一股阴冷的气息从剑尖传来,穿透我脉门的穴道,生生逼住了我吐出的劲气,只有一瞬。
一瞬已够了,剑尖擦着他的颈项而过,断了几缕青丝,而我的身体也被带动,偏侧了身体,前冲。
这么多年,我还没看到过有谁能靠近过青篱,更别提断发伤人,可我如果为此而高兴,我就大错特错了。
身体前冲的刹那,我的眼前已经出现了一只手,一只完美无瑕,修长如笋尖的手,白如雪,润如玉的手。
手指尖青芒点点,扼向我的咽喉。
这样狠毒的招式,竟然还有如此的美感,美到让我居然分神去赞叹了下。
我猛反身,抽剑,想要和他保持距离。
我动,他也动,我飞快地后退,而他如影随形。
我的剑越过他的颈项,他的手与我脖子只差数厘,这么近的距离,近到我可以看到他眼瞳中,自己的身影,近到我又一次嗅到了青篱身上,那冷冷的清香。
如果没有剑,如果没有杀气,如果没有置之对方于死地的决绝,我和他此刻的姿态,更象是相拥的情侣,而不是敌人。
我终于明白他为什么说有武器未必是好事了,现在这么近的距离,我的手越过了他的肩,手中“独活”已然无法回撤,不仅没能成为利器,而且成为了累赘,他一只手已是威胁,如果另外一只手再发动攻击,我连防守的能力都没有。
刺客只需要杀人,不需要保命,所以刺客最大的弱点,就是防守比进攻弱太多。
他一招,就切到了我的要害。
而我,也看到他左手缓缓地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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