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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天下:美男是我的-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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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给不起吗?”有人起哄了。
  女子掏着银票,“就算十六杯酒,也、也是三万二,何、何来的四万二?”
  蜚零慢悠悠地吐出两个字,“跳舞。”
  女人呆了,我也呆了。
  认识他这么多年,我怎么不知道他会跳舞?
  怎么看,他都不属于那种能在人前放开手脚连蹦带跳的人,跳舞……蜚零跳舞……
  我忍不住伸手捅了下**,“蜚零会跳舞?”
  他嗤笑一声,头都没抬继续磕着他的瓜子,“他是你男人,你能不知道?”
  好吧,我抬起脸,专心致志地看向蜚零,千载难逢的机会,我也不想错过啊。
  蜚零扭了下腰,那柔韧的弧度,娇媚的姿态,我的眼睛顿时亮了。
  心里开始无限幻想,如果蜚零真的会,那么以后……
  我躺在**上,让他一舞,是何等的风情撩人?
  蜚零伸手了,直勾勾地一拳,差点揍上女人的脸。又一伸腿,屁股下的椅子被踢飞,女人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嗷!”惨呼出口,蜚零呆滞着收回手,僵硬地挥了下,双腿叉开,走了两步。
  这姿势,是跳舞?
  手在空,连蹭带爬的姿势。
  这是舞?这明明是螃蟹爬啊,蜚零他、他、他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表演这样的舞,什么俊朗什么潇洒,顿时因为这可怕的舞蹈飞到了九霄云外。
  我的蜚零啊,哪个王八蛋教你的舞蹈?
  “噗……”有人一口酒喷了出来。
  有人捂着胸口,不停地捶着,似乎是被菜噎着了。
  可蜚零却完全不为所动,僵硬着他的身体,上下摆动着手臂,继续那螃蟹爬行的动作。
  开始还有乐师努力地想要奏曲子配合他,到后来索性曲子也吹不下去了,满场静悄悄的。
  “咚!”不知道谁敲了一下鼓,刚好蜚零摆了下手。
  “咚咚!!”那鼓又敲了两下,蜚零叉着腿姿势怪异的爬了两步,脸上居然还能一片平静。
  身边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下了嗑瓜子的动作,啧啧地开口,“你的男人,真有特色。”
  我扭曲着脸,呵呵干笑了声。
  除了有特色,我也想不出任何话语来形容蜚零了。
  这动作,街边抡大锤打铁的都比他美妙一万倍。
  当他终于“爬”够停下来的时候,全场已然惊呆,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一只手从桌子地上伸了出来,那女子慢慢地伸出一个头,手指还捏着银票,朝着蜚零摇晃着,“好看,我喜欢!”
  这什么审美啊!
  “公子!”那女人终于从桌子底下钻了出来,脑袋上还滴滴答答淌着酒,刚才蜚零那一腿,直接把她踹到了桌子下面,外加桌上的酒全洒了,现在的她跟洗了个头似的。
  “十万,买你**,你实在太对我胃口了。”她叫嚷着,“阁主,我要给这公子赎身,多少钱你开价!”
  “不卖!”蜚零冷冷地拒绝,手倒飞快地把银票抽了过来。
  “我娶你做正夫,明媒正娶,八抬大轿!”那女人眼放光,不住喃喃地,“我喜欢,我喜欢,我喜欢!”
  我:“……”

☆、结伴行,入沙漠

  
  
  结伴行,入沙漠
  踏上沙漠的路,我的手牵着骆驼,眼前是黄沙漫漫,一望无际。 hp://脚下沙土软软的,却炙热。
  本就是春末夏初,炎热的天气在“紫苑”提前来临,这里更是酷热难当。
  头顶的阳光白花花的,脚下的沙土金灿灿的,没有一处可以遮挡的地方,没有一点阴凉。
  我就像炭火上的烤乳猪,滋滋地被蒸干所有水份,皮焦肉酥的散发出香味。
  这惨痛的折磨,让我无语的抬头,看了眼那骆驼背上的人。
  他坐在骆驼背上,手撑着把油纸伞,扭的跟蛇似的盘着舒服的姿势,手一壶酒飘散出淡淡的香气。
  这家伙是来找灵物的还是来睡觉的?从车上睡到马背上,从马背上睡到骆驼背上,睡醒了就是吃,吃完了继续睡。
  而我这个倒霉催的,从车夫变成马夫再成为牵骆驼的,总之就是两个字——苦力。
  如果我一个人,定然是不会苦成这样,一切都因为那个拖油瓶!
  可我不得不拖着,当我坚决拒绝他跟我一起进入沙漠的时候,他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话,“没有我在,你知道怎么打沙蝎?你知道它的弱点是什么?什么是克制它的东西?你不带我去,我就不告诉你。”
  后面那句话,直接把我心里的想法击碎。
  我也不明白他这么坚持为了什么,我只知道他让我乘不了车骑不了马坐不了骆驼,只能让这滚烫的黄沙埋没自己的脚。
  从最初的车再到马,最后换成了骆驼,脚下这片黄色从来没有看到过边,但是我知道,我和他正在逐渐的深入这片大漠。
  已经五日了,想要寻找的对象还是没有一点踪迹,我不知道还要走多久,最初的希望在这片茫茫沙海一点点的被消磨。
  这么大的沙漠,那沙蝎就是海的一粒沙,要寻找只怕毅力与运气缺一不可,而沙漠的环境太过恶劣,纵然我能忍、能克制,**又能吗?
  骆驼的载重有限,食物和水就这么多,如果再找不到水源,再算上归程的,我与他最多只能在这沙漠再行进一日,就不得不返回了。
  从离开“紫苑”到深入着大漠,我们已经整整行了七日了,始终是什么都没有看到。
  “接着。”**丢给我一个小袋子。
  我伸手接过,从袋子里掏出一枚小药丸丢入口,试图用口水融化它,奈何口干舌燥,唾沫都干透了,半天也酝酿不出一点口水。
  他手一挥,手的瓶子飞向我,被我牢牢的接住。
  瓶子轻飘飘的,里面只有一点点酒液在晃荡,刚刚够一口把药丸化开咽下。
  抛下酒瓶,再看看手的药瓶,也只剩一点了。
  **特意炼制的药,一粒也能顶饱食一日,但是到现在,也没有多少了。
  “累了,休息会吧。”**睁开眼睛,揉了揉发酸的胳膊,“撑伞撑的我手都麻了。”
  他好意思?撑个伞而已,我可是真正走的难受。
  让骆驼趴下,他高贵地把手伸向我,我无奈的靠过去,让他的手撑上我的肩膀,优雅地落地。
  靠着骆驼,躲藏着它身体笼出的一片阴影,勉勉强强找到一丝阴凉。身上粘腻的汗珠沾染着砂砾,又痒又粘,无法言喻的难受。
  他靠着我的身体,闭上眼睛休息着,面色苍白难看。
  我拿下装水的皮囊,拔开木塞,“你喝点水?”
  **的身体我清楚,一半的长途颠簸,他就已是难以承受,这七日的行程他能坚持到现在,已经完全超出了我的意料之外。
  表面懒散,骨子里坚强。
  若非有着坚强的心,他的这个病,怕也撑不了这么多年。
  病痛最是折磨人的心智,在长久的病痛折磨,逐渐就放弃了求生的意志。而他,以从容和无赖的态度,坚守着。
  他受得起奢华,也禁得住苦难,这一路的旅途,我越来越佩服他。
  他摇头,只是靠着。
  虽然他在骆驼背上坐着,看似没有走半点路,但是那骆驼背颠簸不平,坐着也未必舒服。
  “还有多少水?”他清冽的眼神看着我,口气依然平静。
  我数了数皮囊,“还有七个。”
  七个平囊,即便一日一个,也仅仅够我和他走出这里。
  “恩。”他应了声,目光环视着四周。
  茫茫沙漠一望无垠,几眼就可以把周边全部看清楚,风吹过,一层沙雾吹起,露出了沙子下的一些白骨。
  在这死一般的寂静,听不到任何动物的声音,只有我和他两个活物。
  那些白骨,也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有人的、有骆驼的、也有不知名的野物的。
  “不走了。”我忽然做出决定,“今夜在这里休息,明日就折返吧。”
  “为什么?”
  “和没有武功比起来,我更不想没命。”风沙过后白骨更多,看的人心里渗的慌。
  这里的白骨比一路上遇到的都多,多少商队骆驼队在这里走到了极限,思量再三之后,我当然选择放弃。
  “再撑两日。”**的声音里,是不容我拒绝的坚定。
  在他的目光,我摇头。他也没有放弃,继续盯着我看,那双眸的坚持,与我对峙着。
  “理由!?”
  “你能坚持。”他的回答简直让我无语。
  我反问:“那你呢?”
  他笑笑:“你觉得我能忍吗?更何况……”
  他的手从怀掏出一个羊皮卷,“这是商队的路线图,在西边应该有个绿洲,只要在两日内找到绿洲,我们还能再坚持几日。”
  “你看。”他以眼神示意着,“这里白骨多,也可以证明这是一条很多人走的路,我们方向未偏,是好事呢。”
  我信他,因为他从未出过错。
  点头,“好,那休整一会,我们朝西边去。”
  我们两个人靠着骆驼,各自闭目养神,他靠在我的肩头,明明是修长的身形,却还是给人孱弱的保护欲。
  闷热让人无力,两个人很快地睡了过去,正当我半睡半醒时,忽然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风吹来。
  砂砾卷在风,打在身上生疼,我刚睁开一丝眼缝,沙子就被吹入了眼内,刺痛袭来,泪水忍不住地夺眶而出,再也无法睁眼。
  一只手抓着**,两人的身体蜷缩在骆驼的腹下,再也不敢睁眼,只听到呼呼的风声,和无数打在身上的沙子。
  就在我们努力抵抗着风沙的时候,骆驼突然一声惨嘶,身体纵了起来,奔跑而去。
  不行!它是我们此刻唯一的倚仗。
  当这个想法入脑海,我想也不想地跳了起来,辨别着骆驼嘶鸣的方向,一把揪住了套在它上的辔头,试图安抚狂躁的骆驼。
  但那骆驼就像是邪了一样,跳跃着,想要挣开我的力量,我不仅要和那强大的风沙对抗,还要和这躁狂的骆驼对抗。
  突然一股狂烈的风席卷而至,我的身体完全站立不住,只有手扯着骆驼辔头上的皮带,在地上被拖行着。
  “啪!”皮带承受不住力量的拉拽,突然断裂,挣脱了桎梏的骆驼嘶鸣着,飞快地跑着。
  我不顾一切地睁开眼睛,想要看清骆驼的方向,提起身体里残余的力量,正想要扑出去的时候,眼角忽然扫到一道身影,在风沙打着滚。
  **!
  原本想要扑出的身体想也不想地回转,真气的流转,扑向他。
  巨大的风将我的刮开,落地后的我与他相距不过数尺,可是这数尺,却遥若天涯。
  走一步,被吹开两步,再挣扎一步,却站立不稳,摔倒在地上。
  这是沙漠,没有支撑点,无法着力,就无法接近他。
  他趴在地上,完全没有任何反应,我甚至无法想象他此刻是清醒的,还是昏迷的,我张口叫着他,“**……”
  声音才出口,就被灌了满喉的沙,支离破碎的声音在呜呜嚎叫的风声里,根本听不见。
  他却仿佛感应到了什么,我看到他的手动了动,朝着我的方向努力地想要抬起头,可是才抬起,又被压制了下去。
  不过这个动作,重新燃起了我心的希望,用尽了所有的力气,跳了起来。
  身体重重的落在沙堆上,我这用尽力气的一扑,也不过几尺而已,堪堪落在他的身边。
  伸出手,还是差一点,差一点。
  我的努力,他的手动了动,握住了我的手腕。
  冰凉的手,却给了我无边的温暖,顺势一扯,将自己滚到了他的身边,双手环抱上他的腰身,从身后抱住他。
  风声越来越强,我们两个人被风吹着在地上翻滚,没有地方可以依靠,没有地方可以躲闪,就这么滚着,滚着。
  强大的风,甚至将我们的身体吹起,又落下,从未觉得自己如此渺小过,也从未觉得如此无奈过。
  除了翻滚,什么也做不到。
  我唯一能做到的,就是抱住他,不撒手。
  身体被卷起,被摔落,一次又一次,我的意识在逐渐的模糊,挣扎着最后一点意志,我拉开身上的腰带,与他死死的捆在了一起。
  何曾想过,我居然有朝一日会和我最忌惮的敌人这么生死相连的。然后把彼此蜷成虾米,任由风吹来刮去了。

☆、一根衣带上的两只蚂蚱

  
  
  一根衣带上的两只蚂蚱
  也不知道昏了多久,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的世界是漆黑的。头顶乌云密布,看不到月亮,也看不到星光。
  全身的骨头犹如散架了般,又酸又疼。
  知道疼,证明没死。
  当这个念头一起,我的第一个反应是摸索身下。衣带不知道什么时候散开了,黄沙地里,只有我一个人,**早就不知道去了哪。
  我猛地坐了起来,叫嚷着,“**!”
  声音嘶哑,是被风沙灌的,喉咙间也是疼痛难忍,犹如火燎过般。
  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茫茫的沙漠,我上哪去找他?
  “别吵,大半夜的鬼喊,魂也被你吓飞了。”一旁传来凉凉的嗓音,还是那么悠然自得,仿佛此刻我们不是坐在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荒漠,而是坐在树下吃着点心喝着酒般。
  我的心,却因为这个声音,平静了。
  还能这么清闲的说话,证明他没受什么伤,我刚坐起的身体,又颓然地躺了回去,先歇了再说。
  “一下没摸到你,以为衣带被风吹开了。”我吐出一口气。
  他发出一声轻笑,“你绑的那么紧,还是死结,我足足解了一炷香才给解开,就算你我都死在这里,你那衣带也吹不开。”
  是吗?
  我无声地笑了,没想到我情急之下居然还有那么大的力量,倒有点佩服我自己了。
  “你不该解开的,万一又刮那该死的鬼风呢?”我擦了擦脸,满脸都是沙子,衣服也里灌满了沙子,拍了两下,拍不干净,索性也不拍了。
  他又哼了声,“不解开,让你一直压着我?差点被你压死了。”
  好吧,还有力气嫌弃我,证明我保护的非常好。
  “我们的东西没了。”我叹息着开口。
  骆驼跑了,带跑了我们所有的东西,包括一直节省下来的水和食物。
  “早知道会丢,不如全吃了,至少也吃了个饱。”我枕着双臂,不无可惜地说了声。
  耳边传来声音,某人就势躺在了我的身边,一个东西贴上我的脸颊,“喏,拿去。”
  冰凉的感觉隔着皮囊传到我的肌肤上,依稀还能听到晃荡的声音,我伸手一接,竟是一个水囊。
  “幸好刮风的时候,我还记得把这个揣进怀里。”他笑的很开心,“怎么样,我厉害不?”
  “厉害。”我也顺手掏出个小瓶子,放到他的手里,“那我厉害不?”
  瓶子里,正是他初始给我的药丸。
  “不错不错,有一囊水,还有几粒药,我们又能多活两日了。”
  人生的快乐,就因为他这话里的希望。虽然我也知道,多活两日又如何,结局不过是多两日的折磨,却还是忍不住与他一同快乐起来。
  夜晚了,白天的燥热仿佛在一瞬间消失,留给我们的是空旷的冷寂,风也是冰冷的,**不由地靠上了我,两个风的小鹌鹑互相挤着,只为了那一点点小小的温暖,他凑上我的耳边,“告诉你一个坏消息,一个好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我苦笑,“坏的吧。”
  “地图丢了,我只来得及保护一样,我留了水。”
  果然是个坏消息,“那好消息呢?”
  “我都记在脑子里了。”他笑着,声音小小的。
  过目不忘的人,只消看一眼,还有什么记不住的?他根本就是故意在逗我。
  “那你告诉我绿洲还有多远?”
  “骆驼的脚程,半日。”
  骆驼的脚程半日,我和他差不多要走上一日了,以这皮囊和水,支撑一日大约不成问题,算是不错的消息。
  不过……我抬头天空,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这样的天色,我试图辨别方向的想法落了空。
  本想趁着夜色启程的,既不用遭受百天的燥热,也不用被寒冷侵蚀,可惜却无奈地只能等待。
  “我累了,睡会。”他咕哝着,蹭上我的肩头。
  “不准睡!”我伸手摇着他的肩头,“这种天气,会着凉的。”
  他的身体,绝不能病。
  不过他完全不理我,很快就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睡了过去。
  在这样的环境下,还能说睡就睡的人,只怕也唯有他了。
  无可奈何的我,只能不断地调息,运转着我可怜的真气,在身体里飞快地流淌,这心法毕竟是我从天界玉璧上领悟来的,虽然内功不深厚,暖身体却足够,并且在这样的环境下,它又开始了那快的转动。
  就像,我当初在水潭挣扎时一样。
  莫非这真气是压力越大、环境越差,它也就被激发的越多?
  猜测,**已经无意识地缠了上来,双手双脚抱着我这个会散发热量的东西,为自己取暖。
  完全精疲力尽的我,在与他的互相依靠,也沉沉睡了。
  再醒来时,是因为那刺眼的阳光打在眼皮上,让我不得不醒来。睁开眼的一瞬间,又猛地闭上,想要伸手阻挡那白花花的光线。
  可惜我的手还是没能抬起来,因为被身边某个东西重重地压着。
  他的脑袋枕着我的手臂,脸蛋直接埋在肩窝里,倒是找到了一个遮挡阳光的好地方,依然呼呼大睡。
  这也太能睡了吧,我伸手推上他,“别睡了,快起来。”
  这么炙热的阳光和干燥的沙漠之下,再这么睡下去,只怕很快就要成为干尸了。
  他睁开朦胧的睡眼,软软的应了声,眼还有着明显的倦意。
  “还累?”我发现他整个身体都是绵软无力的。
  “没关系。”他站起身,整个人摇摇晃晃的,阳光打在他的脸上,整张脸都恍如透明般。
  略微辨了下方向,他率先提起脚步,走着。
  我伴在他的身边,脚步没有特别的快,目光始终注意着他的状态。
  两个人谁也没有多说话,彼此心都清楚,在这个时候多话就是浪费口水,浪费体能。
  一路上,我发现,动物的尸骨越来越多,心隐约有种奇妙的感觉。
  “**,你有没有觉得不妥?”我轻声开口询问着。
  他只是淡淡一笑,“有。”
  声音,也是微弱。
  我蹲下身体,检视着路上的尸骨,“每一具尸骨都是完整的,若非遇到突然的袭击,这么大的动物不可能突然死亡。沙漠本会让人误会是因为没有食物和水,可依照这尸骨的分布看来,这附近有水源是没错的,否则不可能聚集如此多的动物,既然有水源,又怎么可能因为缺水和食物而死亡?”
  **点头,想要说什么,身体却忽然晃了晃,深深地吸了几口气,最后只发出一个简单的“嗯”字,便再没有了下。
  “你……”我才问出一个字,他已撇了我一眼,抬腿就走。
  太阳越升越高,整个身体也越来越热,犹如在巨大的烤炉内,脚下沙子的热度透过鞋子,炙烤着脚底。
  没有风,只有干热,闷的人连气都喘不上来。
  我发现**的脚步越来越沉重,度已经逐渐慢了下来,但是他努力抬着腿,不想让我看出来般。
  “我走不动了,要不歇会吧?”我率先开口。
  他摇头,“不能停,一旦停下,就再也不想走了。”
  这倔强的性格,固执的让人生气。
  “那你拖着我走。”
  听到我的话,他倒是乖乖地把手伸了过来,握上我的手。
  入手,冰凉。
  在这样的温度下,他的手竟然这么冰,这……不正常。
  我走着,始终保持着在他身前半步的姿势,尽量带着他前行,近距离之下,我可以听到他不稳的呼吸声,但他却始终坚持走着。
  “**,你看!”我的手指着前方。
  一匹骆驼倒在地上,带着皮毛的身体在这荒芜格外惹眼。
  身上,还挂着皮囊水袋,以及装食物的包裹,正是我们昨夜逃跑了的那只骆驼。但是此刻,那骆驼已经了无生气地倒在地上,没了声息。
  我们快步走上前,我第一个检查的就是它背上的水囊,可惜我发现,昨日的奔逃,那些水囊的皮塞已经被颠开,里面的水滴涓不剩的漏了个干净,但是紧紧捆在它背上的食物,却还完好。
  这个发现让我在失落之余又有些开心,转身想要告诉**这个消息,却发现他正蹲在骆驼的身旁,一脸凝重。
  “怎么了?”我站到他的身旁。
  他没说话,只是拿手指指着骆驼咽喉的部位示意我看,另外一只手拨开骆驼粗粝的皮毛。
  我看到那皮毛之下,有一个细细的点,如针尖般大小,若不是那小点周围有一圈淡淡的紫黑色,我还根本注意不到这个点。
  “你有没有发现,这骆驼的血被吸干了?”**的声音细弱,无力。
  和骆驼比起来,我更在意他的状况。
  而他在我看向他的时候,却只是摆摆手,拿起手边的水囊喝了口。
  我收回狐疑的目光,再度看向骆驼。
  他说的没错,这骆驼的身体干瘪,皮肉明显的凹陷了下去,即便这沙漠干燥蒸发水分,也不可能这么快。
  我拿出独活剑,随手在骆驼肌肤上划下一剑,皮肉翻卷间,干干净净不见血色,就算是死物,也会有凝结的血块,这般情形,就如同他所说的那样,这骆驼是被东西吸干净了血。
  而且是个毒物!
  “这样看来,路上那些尸骨就说的通了。”我沉吟着,“有毒物埋伏在附近,专门攻击过往的活物,而水源之地是生存的依赖,它也依仗着水源而活,所以长期在此。”
  我的心头一凛,看向**:“莫非……”
  带着毒性,埋伏在沙堆之下,这一切的一切,都符合沙蝎的习性。
  而那强大的攻击力,则让我想到了一个可能,我与他此次的目的,说不定就在我们附近了。
  我站起身,拉拽着他,“走!”
  在我一拉之下,**的身体猛地倒向我,我急忙伸手接住那无力的身体。
  他顺着我的臂弯,慢慢地、慢慢地、滑倒。

☆、病发

  
  
  病发
  “**!”我接住他,呆坐在地上,手掌贴上他的脸颊。给力文学网 。T。只觉得自己怀抱的这具身躯,没有一丝温度。
  他的身体不能渡气,筋脉太细弱,那我能做什么?
  “你的药在哪?”我的手在他怀摸索着,想要找到药盒或者药瓶什么的。
  可是他的怀里,除了一卷银针,什么都没有。
  我不死心地再摸了摸,他轻声笑了下,“你是在占我便宜吗?”
  那语调依然魅惑慵懒,奈何完全无力的声音,少了那勾人魂魄的做作,却多了让人心疼的真实感。
  他实在是诡异的人,当我知道七叶就是他的时候,七叶带给我的那种强大防备心让我不敢再与他亲近,加之他又喜女装,即便知道那身衣服之下的人是**,我还是避之不及。
  当此刻他真真实实地躺在我怀的时候,看着那张不再有遮掩的容颜,昔日那怜惜的感觉忽然一下冲了回来。
  我也曾经为了他拼命过,为了挽留他而疯狂过,更为了他动心过。
  虽然一切已成往事,他不再是那个单纯如水晶的少年,可他的病他的弱,都是真实存在的。
  没有心情与他继续玩笑,我严肃地看着他,“你的药在哪?”
  “什么药?”他喘息着,面白如纸,尽管努力地想要做出轻松的表情,我却能在脉息摸到他忽快忽慢的脉搏。
  脉搏慢,血就慢,自然手脚冰凉;可脉搏快,则血快,心口会阵阵急促,难以喘息。
  他忽快忽慢,几乎就是在两种感觉互相交替,难受劲就别提了,无怪乎他一直不肯开口说话,只怕所有的力量都用来抵挡这种难受了。
  就这样的情况下,他居然还跟我犟,非要一直走。
  “你的病。”我烦躁的开口,“就算你没有根除的药,至少也有压制的药。”
  他淡淡一笑,“没有。”
  “什么?”我眉头一皱,“你的医术,你口口声声的惜命,会不给自己配药?”
  我记得七叶的口头禅里就有惜命的话,他的医术如此高明,和我说没给自己配药,开始么玩笑!
  他虚弱地动动唇,“真没有,那些东西我从小当饭吃,又吃不好,干什么还要吃,当然不配了。”
  “那你若是发病呢?”
  “撑着,过阵子就好。不过若是被人发现了,就会强灌药给我。”他居然还有些不爽的表情,“你知不知道,血好难喝。”
  血……
  莫非他说强灌他药的人是青篱?
  原来那每次七叶抓着青篱饮血,竟然不是她主动,而是青篱主动。
  “那我找个动物,杀点血给你喝。”我努力想着办法,“或者,喝我的。”
  他又笑了,外加剜了我一眼,亦嗔亦怒的表情挂在脸上,“你以为我是你那剑灵吗,喜欢你的血!他为了我自小服药,让自己的血满是药的成分,所以他的血对我才有用,你的血有什么用?”
  难怪他与青篱那么熟稔,原来竟有这种渊源。可是现在,我上哪找青篱?
  “不用管,让我睡会就好了,只要睡着了,就没有那么难受了。”
  他昨日就开始贪睡,莫不是那场风暴,已经让他开始发病了,却一直不肯告诉我?
  我想了想,“我背你走!”
  他倒也不拒绝,伏在我的背上,“放心,我死不了的,就是死,也会让你有了武功以后再死。”
  “为什么忽然对我这么好?”我背着他,缓慢地在沙漠前行,一边要留意背上的他是否发病,一边要小心这沙堆下是否藏着可怕的东西。一步一行,度极其缓慢。
  两个人的重量,让我每一步踩上沙子,脚下都是一沉,深深陷了下去,再艰难地拔了起来。
  一步一个脚印,就是我此刻的真实写照。
  “因为你是我唯一的希望啊。”他散漫笑着,趴在我的肩头。
  我不解回头,看到的却是他已阖上的双目。
  算了,如果睡着能让他不再痛苦,我还是不要打扰他的好。
  一个人走着,伴随着我的,只有他安静的呼吸声。
  借着阳光的指引,我背着他朝着西方一直走,他偶尔会醒来,咦唔着把头从我左边肩头换到右边。
  我能察觉到他睡的不安稳,唯有让自己的脚步尽量的放缓,不颠簸到他。
  **的身形颀长,尽管我已经尽量低头躬身,背着他还是有些不方便,而他只怕也不舒服吧?
  这样一来,我的度又被拖延了,漫漫的路途,只怕还要行**了。
  天色渐渐黑了,那熟悉的寒风又起,吹进我的衣领,凉飕飕的。我停下脚步,看着身后沙地上拖行的包裹。
  骆驼死了,东西又不能舍弃,于是我就成了骆驼。那些东西被我打成一个包袱在身后拖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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