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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毒-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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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翟趴在床上,侧着头说:“二皇子今天怎么想起来看大哥了?”
  “皇兄,怎么能这么说呢?臣弟一直很关心皇兄,这不,一听到皇兄受罚,特意前来关心啊。”姜晏急忙为自己辩解,但是他的表情没能掩饰得好,一丝得意泄出来,在姜翟眼里怎么看怎么刺眼。
  “是吗?”姜翟轻笑一声。
  姜晏的脸有一瞬间的扭曲,但随即又恢复原状,姜翟都要看笑了,这变脸应该可以成为姜晏的绝活,哪怕不是皇子,去当个平民老百姓都能以此谋生。
  姜晏忍住憋屈:“嗯。”
  说完,他就在姜翟的寝室里转起来。四处打量。
  说实话,姜翟虽然是太子,房间的规格也是按照太子的级别来定的,该有的添置必不会少,装饰得也算豪华。
  但是和姜晏的宫院一比,就不算什么了。云贵妃和姜晏,一个在后宫,一个在朝堂,都有“来者不拒”的称号,只要想请他们办事,就必须交钱。
  也有言官上书弹劾他们,但是无一例外地都被皇帝挡住了,皇帝对这些收礼行贿心里门儿清。但是,整个天下都是他的,从手里漏出一点给自己心爱的女人和儿子又怎么了?
  姜晏就在这里欣赏着堂堂太子的寝室,没有大块的红珊瑚摆件,没有千金一寸的碧血纱,没有皇帝亲手提笔的书法……看着看着,他的脸色慢慢转晴,心情逐渐高昂。
  “皇兄,你这里怎么住得这么简朴?不说名家字画了,就连后院都只有一个太子妃呀,昨儿个还听说你纳了一个屋里人呢,怎么不在这里照顾你?”姜晏挂着笑,看完了这个“穷酸”的房间。转而欣赏姜翟动弹不得的模样。
  这幅表情哪里像是来探病的,分明就是在找茬!
  姜翟脸色淡淡的,既不生气,也没有失落。听到姜晏提到紫烟,他暗自忖度:看来东宫的下人又要筛选一批了,消息传得这么快,他身边一定安插了二皇子的人。
  姜翟不急不缓地说:“无碍,住得好与坏,自在人心,至于女人,本殿下有太子妃一个还不够吗?”
  姜晏眼底狠色一闪而过,应和道:“是是,皇兄说得对,只要能住,那里不是住呢?至于女人嘛,皇兄你有了这么漂亮的太子妃,确实不需要理会那些庸脂俗粉。”
  姜翟听着姜晏言不由衷的话,看不出喜怒,点点头,这个话题就算揭过了。
  姜翟的屁股疼得厉害。
  从傅如卿进来开始,他就一直紧绷着,不放松的后果就是臀部大腿处的伤口又出血了,他动动身子,能感觉到黏腻的液体。
  姜晏却不肯放过他,看姜翟没有再开口说话的欲望,眼神一闪。从袖口掏出一个玉佩,献宝似的把它伸到姜翟面前。
  “皇兄啊,这是臣弟请人在清河寺开过光的玉佩,据说可以避邪,还望皇兄能够收下。”
  姜翟漫不经心地给了它一个眼神,然后又挪开视线,对姜晏的卖弄不理不睬。
  握着玉佩的手一下子捏紧了,姜晏勉力挤出一个笑来,随即在姜翟耳边念叨:“皇兄,您可别小瞧了这玩意儿,它的来历本来就不浅,据说是从西域的圣山上挖到的,偶然间被行商所得。又辗转到了臣弟手里。”
  “现在这块玉呢,还开过光,正好可以去去晦气,皇兄你呀,最近可能诸事不顺,用它,那是正正好的!”
  “皇兄……”
  ……
  姜晏的声音嗡嗡嗡的在姜翟耳边环绕,他说到兴起的时候,还绕着姜翟的床转了一个圈,一百八十度的立体声传到姜翟的耳朵里,姜翟按捺住烦躁,暗暗地想:皇兄这个词他再也不想听了,真是够了。
  在姜晏滔滔不绝的间隙,姜翟及时止住了他继续下去的欲望:“二皇子,本殿下知道了,收下这枚玉佩就是。”
  姜晏的眉梢挑起,顺势接道:“那就好,臣弟除了玉佩,还带了些好东西,皇兄要不要看看?”说着,他竟然又往袖子里掏去。
  “不用了!”姜翟沉声说,他看着姜晏,目光灼灼,“二皇子请回吧,你皇兄已经收到你的心意了,现在需要休息。”
  姜晏眼里一丝暗色闪过。他赔着笑:“是!都是臣弟的错!竟然忘了皇兄还有伤在身,那,臣弟这就告辞了。”
  “不送。”姜翟点头,冷着脸注视着姜晏离去。
  门外。
  姜晏一走出姜翟的房间,假笑就忽而消失不见,他脸上堆起的笑撤了下来,阴沉重新挂在眼底。
  “呵,就和丧家之犬一样,还有什么得意的。”他回头,看着姜翟的房门,勾起唇角,挑衅一笑。
  大摇大摆走在东宫里,姜晏好心情地在姜翟的地盘里逛着,看到花圃里盛开的花,不由得想到了那个人比花娇的太子妃。
  “太子妃,傅如卿。”他嘴里念叨着,手伸到花枝之上,一把折断了花径,把那朵盛开得最艳丽的花采到手里。
  随口叫住一个宫女,姜晏不耐地问:“太子妃在哪里?”
  宫女也是路过,她摇摇头,恐惧地看着二皇子。二皇子的心情一下子变坏了,“连太子妃都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你去领——”
  说着,姜晏没说下去,这里毕竟东宫,不是他的地旁,他现在还不想和姜翟撕破脸。
  “——算了。算你走运!”
  宫女吓得大气不敢出,她见自己逃过一劫,匆匆对姜晏行了礼,迈着小步子飞快走远。
  姜晏嗤笑一声,自己去找傅如卿了。
  ——湖边的亭台上——
  傅如卿不能回原来的房间,那个晦气的地方不能住,但是姜翟刚刚又把她赶出来了,傅如卿思来想去,就到了这个亭子里休憩。
  太阳早就过了正午,午后的阳光洒在湖里,一片波光粼粼的碎金。湖里还有几尾金鱼在游摆,傅如卿从身后的桃枝手里拿出鱼食。撒在湖边的水里。
  下一刻,水里的鱼就争先来抢食。
  傅如卿看着看着,逆着阳光,脸上浮现几缕落寞和伤感。
  桃枝站在她后面,只觉得今天的天气真好,那些杀人啊什么的已经是过去式,她看着兴致不高的傅如卿,突然说:“太子妃殿下,今天天气真好。”
  傅如卿微微笑起来,这一笑,满是单纯,与姜翟针锋相对时完全不一样。她看着湖面之外的假山,轻声说:“是啊,天气真好,我真希望自己现在呼吸到外面的空气,那感觉肯定更好。”
  桃枝闻言,小心翼翼地看了傅如卿一眼:“这,这不太好吧?”
  傅如卿笑起来:“这有什么不好的?这才是本宫想过的生活,太子与本宫,也许就是一段孽缘。”
  桃枝愕然,她看着傅如卿,低声说:“太子妃殿下,这话不能说。”
  傅如卿刚想回句什么,一个男声就插进来了:“哦?本殿下也觉得太子妃说得对!”
  霎时间,傅如卿和桃枝汗毛竖起,惊悚的感觉窜上来,她们一齐转头,看向来人——是姜晏!
  桃枝手里的鱼食盘“咣当”一声砸在地上,她赶紧跪下来。
  而傅如卿猛地从石椅上站起来,紧张地看着姜晏,整个身体绷成一根弦,严阵以待。
  姜晏见状,微微一笑,他温言说:“看来太子妃与本殿下所见略同啊,本殿下也赞同你和皇兄在一起,那就是一段孽缘。”
  “什么孽缘?二皇子你听错了吧?”傅如卿乱了。
  完了!
  怎么办?
  死不承认!
  姜晏看着傅如卿强自镇定的样子,笑容变大:“有没有听错你不是最清楚的吗?”
  “我清楚什么?看来二皇子的耳朵需要请御医来看看,听错了还不承认。”傅如卿勉强一下,她努力辩解。
  “呵。你还真有趣,行行行,本殿下是听错了,行吗?”他抿唇,嘴角勾起,不怀好意地欣赏着傅如卿的恐慌,眼里透过一丝势在必得。
  桃枝已经成石头人了,她从姜晏来的时候就已经不能思考。所以在姜晏对她说“你,出去。”的时候,下意识地服从命令,真的走出去了。
  傅如卿来不及阻止,她眼睁睁看着桃枝顺从的离开,破口大骂的心都有了。走什么走啊?他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啊!
  但是再喊桃枝回来也不合适,面前活生生杵着一个二皇子呢。傅如卿忍住和桃枝一起走的冲动,着急地绞紧手,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姜晏四下里扫描一圈,终于没人了,他上前几步,凑近傅如卿说:“如卿,本殿下本来以为你是心甘情愿嫁给皇兄的,现在看来,皇兄对你是不是不好?”他的语气,透着关切,但是在傅如卿听来,却尤其的猥琐。
  她忍不住往后退了几步,脸上的镇定都要维持不住了:“二皇子,你在说什么呢?本宫是你的皇嫂,请不要叫本宫的乳名啊,这、这于理不合,二皇子你自重。”
  在说话的期间,傅如卿抽空回头看了一眼,他们现在在亭子里,身后就是湖,除非从姜晏身边绕过去,否则无路可走,她顿时着慌了。
  姜晏没有动,他任由傅如卿左顾右盼地寻找最佳逃生路线,脸色丝毫没变:“如卿,什么于理不合?你本来就应该是我的女人,要不是姜翟横插一脚,你早就过了我的门。”
  傅如卿急了:“二皇子,请你不要乱说话!我是姜翟明媒正娶的妻子,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请你自重!”
  不远处。
  甲一靠近亭子的时候,正好听见傅如卿的这番宣誓一样的话,他的脸色不由得奇怪起来,太子妃这是,向太子表白?
  甲一潜伏在亭子周围的草丛里,身子伏地,一双鹰眼紧紧盯着不远处的两人,伺机行动。
  太子在太子妃遇刺之后,就把他排给了傅如卿,但是不能靠太近,从姜晏来到桃枝走,一切尽收甲一眼底。姜晏一开始很正常地与太子妃谈话,甲一没动,姜晏喊桃枝走,甲一皱皱眉,还是没动。
  现在,姜晏已经把傅如卿逼得慢慢后退了,甲一紧了紧手,从地上捡起一小块石子,放在手里,随时准备打出去。
  亭子里。
  傅如卿感觉自己就像是被狼逼近了洞穴的兔子,无路可逃。姜晏虽然没有对她动手动脚,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感到他对她的压迫感越来越强。
  ……
  “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如卿啊,话不要说的太满,你要知道姜翟他就是个不懂规矩的人,按理来说先来后到,那是天经地义。你以为他娶你,就是真的喜欢你?我看你的日子过得,啧啧,姜翟不是还有了新人了?这么快就嫌弃你了,你还不如跟了我。他能给你的,我能给你更多!”
  姜晏趁着四下无人,有些话就直接赤裸裸摆出来说了,傅如卿听着,一脑门子的汗都下来了。
  甲一凝神听着,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二皇子这话说的,太过分了!他一定要向太子汇报!
  傅如卿还是闷不吭声,她惊恐地看着姜晏,实在想不到,原来世上除了姜翟那个伪君子可恨之外,姜晏这个不知羞耻觊觎嫂子的小叔子,其混账程度更上一层楼。
  伪君子和真小人,这天底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两兄弟真是绝了。
  姜晏好话说尽,见傅如卿还是没有靠过来的意思,不耐烦地皱起眉。看来这女人难搞,他试着凑近傅如卿,再做最后一次尝试。
  这本来就是他的女人,凭什么让给姜翟!
  傅如卿见姜晏终于潮她走过来了,顿时心慌地往后退,可是自己已经退到亭子的边缘了,再往后退只能跳湖了。
  姜晏也看见了傅如卿的窘迫,他嗤笑一声,对着傅如卿说出了极具震撼力的一句话:“如卿啊,你知道为什么你成了太子妃之后,本殿下还愿意接手姜翟的女人吗?”
  “什、什么”傅如卿焦急地站在亭子边上。不时看看周围的环境,要是她现在大喊,能不能把人叫过来?
  “呵,本殿下问你,你是不是仍然是处子之身?”姜晏邪邪一笑,眼神放肆地欣赏着傅如卿身体的曲线。
  “你说什么——!”傅如卿的脑子一下子嗡嗡作响,她被姜晏说的话震惊了。
  “你、你怎么可能……”她的手指伸出来指着姜晏,不住颤抖。
  姜晏好心情地解答:“因为太子身边有本殿下的人啊,所以,你的秘密我都知道,乖乖的,当本殿下的女人吧。”
  说完,不再管傅如卿如临大敌的模样。伸出手一把抓住傅如卿,往自己怀里搂去。
  来了!
  一颗小石子,挟裹着劲风,朝着姜晏直奔而去。
  甲一顿在草丛里,手里又拿了一颗石子,准备见机再发出去。
  与此同时,傅如卿的动作也极为迅速。
  她抬起腿,屈膝顶胯,将自己的膝盖直直撞向姜晏的腿间——
  “啊!”石子和膝盖差不多同时落在姜晏身上,他不由得惨叫一声,手缓缓松开,接着捂住自己那部位,痛得躺在地上。
  傅如卿见状。赶紧绕过姜晏,飞快跑走。
  “傅如卿!你会后悔的!啊啊啊……”姜晏痛苦地吼出声,随即又被腿间的疼痛击败了理智,他痛得哎哎叫起来。
  甲一也不免露出了惊愕之色,他看了眼姜晏,随后静悄悄地跟着傅如卿身后,走远。

  ☆、第42章 同床

  傅如卿撩起裙摆,头也不回地跑远,把姜晏愤怒的痛呼抛在耳后。
  对姜晏的偷袭,不过是仗着他的大意,她可是听说了,二皇子在文韬武略里,勉强占了文韬,至于武略嘛,就籍籍无名了。
  所以她报着冒险的希望,盼着静悄悄地把这事解决掉。
  毕竟如果她把人喊来了,她的名声也就毁了,嫂子和叔子,简直就是皇室丑闻啊。
  傅如卿和二皇子周旋那么久,此刻终于逃出生天,她却没有松口气,要是姜晏缓过来,又来追她怎么办?
  傅如卿没有头绪,她只能跑呀跑,慌不择路地找回去东宫的路。
  湖心亭后面,桃枝早就从呆愣中回过神,她跺跺脚,忧心不已:“怎么办?我出来了,太子妃还没出来呢!这二皇子一看就不是善茬,这孤男寡女单独相处,太子妃一个人面对他,要是出了什么意外该怎么办!唉,怎么还不出来?”
  桃枝在原地焦急等待几刻,不时张望着亭子的方向,可惜假山挡住了她的视线,她只能看见亭子的尖顶。
  唰!
  桃枝的眼睛亮了,太子妃跑出来了!
  她赶紧快走到太子妃身边,可是傅如卿刚刚脱困,哪有心思和桃枝说话。
  傅如卿对着桃枝急促地说:“快走!”
  “为什么???”桃枝话还没说完。就眼睁睁看着傅如卿脚步没停,继续撒丫子跑远了。
  所幸此地清幽,没有人来,要不太子妃仪态不端的八卦又要传遍皇宫。
  桃枝也顾不得说什么了,她目瞪口呆地愣在原地几秒,也跟着傅如卿一路狂奔。
  微风中传来桃枝的喊声:“太子妃殿下,等等奴婢呀!”
  以及另一个更加遥远的声音:“快点!回东宫去。”
  两人终于走远,空无一人的亭子里突然一道黑影一闪而过,跟随傅如卿离去。
  ……
  东宫,太子姜翟已经歇下了。
  日头偏西,阳光从窗口撒进来,姜翟什么事也不能做,养伤期间他不需要上朝,公务也不用处理,他要操心的只有自己的势力能维持正常的运行就行了。
  当然,他已经吩咐下去,要手下人特别注意自己不上朝期间,大臣的动向以及盯紧云贵妃和姜晏的异样。
  权利松而不散,这就是他的打算。
  这段时间,他需要的是蛰伏,因为傅如卿的拖累,他不得不选择暂避锋芒。让那些人得意一时。
  但是他们不会得意一世的!
  是时候撒下网了。
  姜翟闭着眼,忍着疼痛,悄无声息地在脑里部署着计划,一次又一次地假设,又一次又一次推翻。
  外人看着姜翟,只会以为他睡着了,呼吸平缓,脸色正常,双目紧闭,除了姿势还是不太雅观的趴着,这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午后。
  正想着各种计划,姜翟的耳朵动了动,一丝不耐在眉宇之间悄悄凝聚。
  脚步声又来了,这回来人不知道是谁。
  唔,脚步声声“蹦、蹦、蹦”越来越近,东宫的下人没有这么毛毛躁躁的,敢在他门前还不好好走路的人,姜晏也已经回去暂时不会回来。
  难道?
  像是印证了他的想法。
  “砰!”房门被人粗暴地一把推开。
  与此同时,一个熟悉的女声传来:“姜翟,你还睡!知不知道我刚差点惨了!”
  傅如卿喘着气,不管不顾地冲到姜翟的床前,看着淡定睡觉的太子。顿时气不打一出来。
  凭什么?她在外面和姜晏面对面惊心动魄过招,你姜翟躲在屋里闲情逸致地睡大觉?
  起来!
  “你给我起来!”边说,傅如卿还用力拍拍床头,这动静大得,姜翟就算是睡着的也得醒。
  更何况他压根就没睡。
  他睁开眼,微不可见地叹气:“怎么了?”
  傅如卿气极了,她一把拍在姜翟的屁股上,受到拍击的伤口顿时崩开,姜翟一个哆嗦,冷汗就下来了。
  抬头,他眼神不善:“你想死?”
  傅如卿怒气不减:“你知不知道你的好弟弟,姜晏对我做了什么?”
  “什么!”姜翟还没收到消息,他怒色稍顿,心里一个咯噔。
  “怎么回事?你说!”他马上急了。
  傅如卿见他终于不是那副云淡风轻的装逼样子,心头的恶气消了消。
  “当时你让我出去,我就去湖心亭呆着,谁知二皇子竟然找过来,他对我说了一大堆话。”
  “说了什么话?”姜翟催促。
  “他说,我本来应该是他的女人,说你不懂先来后到的规矩,让我和他在一起呢!”
  “什么?!”姜翟震怒!他一把撑起来,就想掀开被子,但是臀部一阵剧烈的疼痛袭来,他霎时间动弹不得,整个人冷汗湿透。
  傅如卿见状,眼里一丝复杂之色划过,她伸手扶住姜翟的手臂,阻止他下床的动作。
  “急什么?我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她口气仍然不好,恶声恶气的。
  姜翟喘气,他勉强盯着傅如卿看了一眼,这才重新缓缓趴下来。
  “我继续说啦,你别激动。”傅如卿见姜翟那么激动,也不敢说得太过火,她提前给姜翟打一剂预防针。
  “说!”姜翟暴吼,到了这个时候,傅如卿却还婆婆妈妈不肯把话说完。
  “就是,就是我拒绝了他,他说我还是处子之身,没和你圆房。然后,他想对我动手动脚。我、我??”
  “你什么你,快说啊!”
  “我,踢了他一脚,也不知道有没有把他踢废掉……”说到最后,傅如卿的怒气转淡。她小声地向姜翟汇报自己的“战果”。
  姜翟的脸色一瞬间复杂起来。
  他一听见傅如卿可能被别的男人欺负,火上心头。他自己都忍着没有碰她,姜晏竟然敢打她的主意!
  等到傅如卿磕磕巴巴地说着“踢废”时微微忐忑的样子,他一下子哑火了。
  他看着傅如卿,一瞬间不知道对这个女人说什么好。安慰她差点失身?指责她胆大包天?
  “所以,你没有受欺负吧?”他最后确认一次。
  “没有,差点让他抓到我,但是我躲过去了。”傅如卿说着,厌恶地摸摸被姜晏碰到的手腕。
  姜翟松了一口气,这是自己的女人,他应该保护她的。最后却让她自己想办法脱险。
  他深吸一口气,第一次赞赏起傅如卿不靠谱的行为:“你做得很好。下次,不,没有下次了。遇到任何事,你要保持警惕,照顾好自己,本殿下随时为你善后,不必顾虑。”
  傅如卿张张嘴,她好像不认识姜翟了,她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他怎么可能会说这种话?姜翟一向对她没有好脸色。她来之前也以为他会又罚她禁闭,好生呆着,不去惹是生非。
  姜翟的话出乎她的意料。
  她的心情顿时复杂起来。
  姜翟那样子,明显就是关心她,她和二皇子拉拉扯扯,第一是可能有私情,第二是她和二皇子结仇,可是姜翟的关注点却是她的安危,这些反应不可能作假。
  所以,姜翟没有骗她。
  他是真的关心她。
  可是迟了,她已经不需要了,傅如卿不无遗憾地想。
  姜翟还沉浸在傅如卿描述的凶险的情景,过了一会,才后知后觉地想:姜晏是怎么知道他和傅如卿没有圆房的?
  内鬼。
  姜翟了然地扯了扯嘴角,甲二查的消息应该快出来了。姜晏,既然你这么迫不及待,那我也要开始了!
  傅如卿气哼哼地来,末了倒是气消得差不多了,姜翟和姜晏,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好鸟,但是如果让她在两兄弟里选一个,她的选择一定是姜翟。
  “唉。早知如此,当初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嫁给你的。”傅如卿突然叹气。
  姜翟心情很不好,但是对着傅如卿这个“受害人”,只能干巴巴地回了一句“哦。”
  两人相顾无言,大眼瞪大眼。
  气氛突然尴尬起来,姜翟看着傅如卿,那些没经过脑子的话在他脑子里冒了出来,他看着傅如卿也不自在的表情,猛然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越界了。
  天色渐晚了,过了一个惊心动魄的下午,傅如卿早就累了。但是今晚她到底睡哪里呢。
  这是一个问题,而且是迫在眉睫的问题。
  她看着姜翟,有些犹豫,要不要和姜翟说让她去别的地方睡?
  姜翟一眼就看透了傅如卿的犹豫所在。他看着她,眼神闪了闪,挣扎几番。
  “如卿,今晚,要不在和我睡?”他试探着问,莫名隐藏着小心翼翼。说完,他自己也唾弃自己,这么谨慎干什么,都不像他了。
  傅如卿的舌头都要咬到嘴了,这算什么,和姜翟一起睡,这不是天方夜谭嘛。但是拒绝,他会不会又发脾气。
  傅如卿一时间发愁了。
  但是这不是犹豫的时机,在傅如卿纠结的时候,王富贵推门进来了。
  时辰已到,该点燃火烛了。
  他静悄悄地走到屋里,点燃灯芯,昏暗的屋子瞬间明亮。
  看了看又是僵持着的太子和太子妃,王富贵也是无奈。想到白天的时候姜翟的命令,他提醒道:“太子殿下,您说从今儿个开始,太子妃就与您合住了,所以奴才们都准备好了就寝用品,人就在外面,您看?”
  在傅如卿微微瞪大的眼中,姜翟感到窘迫。
  他上午的时候是说过这话,但是当时不觉得有什么,可是现在他却只想骂人,王富贵你什么时候进来不好,偏偏是现在!
  你说你当着傅如卿的面,就把这事说出来,本殿下还寻思着另外收拾一间院子给她住呢。
  你倒好,现在本殿下下不来台,不想让她住也不行了,他狠狠地瞪了一眼王富贵。
  王富贵在姜翟冷飕飕的眼神下,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他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姜翟,但是什么答案都没得到。
  于是他也不说话了。
  那边傅如卿也在瞪着他,眼神里的刺让姜翟想忽视都忽视不了,他顿时头痛。
  想了想,姜翟艰难地开口:“让他们进来吧,把太子妃的东西放进来,从今天起,太子妃,和本殿下一起、就寝。”
  傅如卿和姜翟已经相处不短时间了,在姜翟没有掩饰的情况下,她能看出姜翟露出的懊恼的神色,呵呵,竟然不情愿?
  她顿时笑了,她傅如卿还没嫌弃你呢,你就这么不想和她亲近。你越是不想做的事,她就越要做!
  于是姜翟的话一落下,傅如卿的声音就响起:“好啊,本宫的枕头、被褥、贴身衣物什么的都带来了吗?本宫真高兴能住在这里,与殿下更为亲近。”
  姜翟就像见了鬼似的看着她:“你!”
  “你什么你?难道殿下不乐意?”傅如卿挑眉。
  姜翟吞下了就要出口的话,扯起笑:“怎会?如卿,本殿下甚是欢喜。”
  傅如卿冷冷看他一眼,语调陡然转冷:“王公公,还不让人进来?”
  王富贵擦擦汗,急忙说:“是是,这就让他们进来。”
  姜翟见事情已定,勉强对傅如卿点点头。
  于是,小太监们抬着太子妃的东西进来的时候,三个人都沉默了。
  姜翟眼神复杂地看着自己旁边多出来的一场被子,一个枕头,不知说什么好。
  终于全部收拾好了。
  王富贵小心的对姜翟和傅如卿说:“太子殿下,太子妃殿下,可要梳洗?”
  姜翟点头。
  傅如卿站在一旁,见王富贵看着自己,她摆了摆手:“本宫先不沐浴。”
  王富贵点点头,这不沐浴,在这里干嘛呢,难不成看太子擦身子嘛?
  还真被王富贵猜对了,姜翟受伤,怎么也不可能碰水吧,她真想看看姜翟脱了衣服,光着屁股的窘样,呵,就当作是他嫌弃她的复仇?
  姜翟额头上的筋要冒出来了,但他没说什么。
  王富贵只能在姜翟的默认中,让小太监抬着一个水盆进来,准备给姜翟擦身。
  傅如卿一直静悄悄地等着,等到水盆到了。她突然说:“你们出去吧,本宫来服侍太子沐浴。”
  嘣!
  王富贵瞬间低下头,不敢看姜翟的脸色,他仿佛听见了姜翟额头上的青筋爆出来的声音。
  但是这声音只是他的幻想,那一刻,整个房间都安静了。
  寂静无声。
  姜翟只觉得自己浑身所有的血液都涌上头顶,有愤怒,但是更多的却是羞恼。
  这个女人。
  这个女人!
  他忍了又忍,才没有不顾形象地冲傅如卿大吼:“你给我滚出去!”
  他正要开口,傅如卿催促的话就早一步说出来:“还不走?看来太子妃的话你们是不肯听啊!”
  她对着王富贵和端水的太监冷笑。
  王富贵寒噤一下,恍惚间仿佛在傅如卿身上看到了姜翟的影子。这股熟悉的压迫感让他习惯性地回了声:“是!”
  然而,话一出口,他就傻眼了。正牌太子就趴在床上,还没出声呢。
  此刻那个正牌货正阴恻恻看着他,那眼神中萃了毒,像两把刀子一样戳着他。
  王富贵一时间进退两难,他看了看傅如卿,又看了看姜翟,最后什么也没说,麻溜的出去了。
  端水的太监见机不对,跟着王富贵的脚步,小步快走,两个人一溜烟就没影了。
  姜翟瞪着不成器的王富贵,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他暗骂。
  傅如卿见无关人员终于走了,她转过身,打量着姜翟。
  姜翟顿时不自在地缩了缩身子,她的眼神怎么回事?就像称猪肉一样,他很像猪吗?他腹诽道。
  傅如卿一步步走近,她把水盆挪到床边,不怀好意地看着姜翟的衣服。
  “殿下,臣妾帮您擦擦身子吧。”看到姜翟在她的话下,被子微微抖了抖,她顿时感到自己占据了上风。
  “好。”姜翟惜字如金,他沉默地等着傅如卿的服侍。
  一只手伸了过来,抚上他的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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