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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毒-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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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贵妃的辩解在老皇帝听来更是火上添柴。
姜翟紧锁眉头,在心里暗骂云贵妃卑鄙。本来只要云贵妃宽容大度,皇帝再当玩笑一提,这事也就混过去了,但是听云贵妃的意思,这是要借题发挥啊。
是他做的就是他做的,还什么“不相信”,难道要他自己伪造什么证据来证明自己有罪?
在场的三个人中,只有老皇帝是完全不知道事情的一分半点的,昨晚他照常在云清宫宿下,云贵妃也和他提了什么水晶兰的事,但是色字当前,他哪管什么贼人、什么兰花,在他的眼里只有床上那朵半遮半露的美人儿。
皇帝轻咳,打破僵局。
“太子,既然你非说水晶兰是你折的,那么你倒是说说,你这么做目的何在啊?”皇帝虽然好色,但是脑子并不笨,他瞪着这个丢人丢大发的儿子,沉声问道。
“禀告父皇,儿臣是见猎心喜,想把这花献与太子妃。一时激动,就不小心做了错事,请父皇、母妃恕罪。”说完,姜翟的眼里闪过一道凶光,后槽牙也隐隐发痒,他迫不及待想咬死某个始作俑者。
“哦?太子妃傅如卿吗,就是那个不愿进二皇子的门,最后嫁给了太子的傅家小姑娘?”云贵妃用手帕抿唇一笑,将祸水东引。
“既然如此,是不是你那太子妃不懂事,让你去干这等龌龊事的?”老皇帝皱皱眉,本来对这个儿媳印象就不好,现在对她的映象又下降不少。
“父皇,绝不是太子妃鼓动儿臣,儿臣早已成年,孰是孰非自有判断,那水晶兰真的是儿臣想摘回去献给太子妃的。父皇,儿臣知道不应该,但是为了讨佳人一笑,儿臣心甘情愿呐!”姜翟猛地抬起头,朝着皇帝和云贵妃看去,满脸的情真意切。
老皇帝顿时无语,这可怎么办,太子都承认了,云贵妃也用眼神暗示他尽快解决。
他头疼地看着眼下这局面,他看看旁边嘟着嘴一脸不开心的贵妃,再看看面前满脸恳切的长子,终究暗叹一声。
等到自己归天,后宫里所有的妃嫔都是要陪葬的,所以还是多体恤疼爱贵妃吧,毕竟还这么年轻,估计活不到四十就要陪着自己一起去了。
至于太子,就算自己不想让他坐上帝位,但就算以后成了王爷,那至少性命无虞,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皇帝的想法,姜翟无从知晓,就算知道了,他只会呵呵一笑,大骂皇帝虚伪。贵妃要陪葬,皇后就不要陪葬了?陪葬,说是规矩,但还不是人定的?等到他继位那一天,他第一个要废除的宗法就是这条。
半柱香的时间过去,云贵妃已经是第三次偷偷拽他的袖子了。
皇帝犹豫来犹豫去,终于下定决心。他坐直身子,和蔼地看向姜翟。
“太子,朕考虑许久,这件事既然你有错在先,那么不管是什么原因,就要承担起责任。”云贵妃笑而不语,姜翟静静听着。
“云贵妃呢,也有失误,疏于看守,竟然把这么珍贵的花就栽到御花园里了,那可是人来人往的地方,不是太子也许还会有其他的人去摘了。”受到斥责,云贵妃却没有半点伤心愤恨。
“但是话又说回来,云贵妃做事是欠妥当,太子你却直接做了错事。这样吧,云贵妃的花摘就摘了,找不回就当作是她罪有应得。太子呢,念你是情有可原,本来关个禁闭就行了,但是你毕竟是太子,是朝中所有大臣心目中的国之栋梁,所以免不了小惩大戒。”
说到这,老皇帝叹口气,状似无奈地说:“你看,三十大板怎么样?”
☆、第30章 宗人府
“唰!”姜翟猛地抬头,目光直直刺向老皇帝。
皇帝在姜翟的目光下,垂下眼去,他知道自己确实有些过分,但是云贵妃就在一旁看着呢,要是他不给她一个说法,她就和自己闹个没完。
至于太子,毕竟身强体壮,打一打也不碍事的。再说了,讨母妃欢心,吃点苦又怎么了,古人还彩衣娱亲呢,你姜翟自然也可以为了长辈作出一些牺牲。
云贵妃听到皇帝降罪的旨意,看了看和蔼的老皇帝,又看了看满脸倔强的太子,悠闲地拨着手上镂空镶玉的指甲套,一副事不关己的旁观者模样。但是指甲套尖端反射的金属光芒,和她眼底一闪而逝的寒光正交相辉映。
姜翟闭了闭眼,知道多说无益,云贵妃执意想整他,皇帝不仅不会阻拦,还会帮她。老皇帝的心全都偏到云贵妃那边去了,这个事实自己不是早就清楚了吗?
姜翟收回视线,捞起下摆,挺直的腰弯下。在皇帝和云贵妃的注视下,他缓缓跪地,以双手撑地,给面前的两个人磕了一个头。
“是,儿臣遵旨。”姜翟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在这个无比屈辱的时刻,他为了傅如卿一力承担下所有罪责。
傅如卿的错,他来担!姜翟心里清楚,他不是为了什么儿女情长,更不是无私奉献。
在小胡子来宣旨的那一刻,他无比清晰地意识到,如果真的把傅如卿交出去,那么她很有可能回不来了。皇帝偏心,后宫的事情云贵妃一手掌控,现如今云贵妃看傅如卿不顺眼,难保不会乘此机会下狠手。
傅如卿还有用。姜翟把这句话在脑海里翻来覆去滚了几遍,这才长呼一口气,站起。
“皇上,皇上怎么罚得这么重?万一太子出了什么好歹,这宫里宫外的人又要说臣妾的坏话了。皇上,要不罚得轻点吧。”等到姜翟在自己面前磕头行礼之后,云贵妃这才施施然为太子求情。
“爱妃啊,是谁敢说你的坏话?爱妃这么为太子着想,谁会在背后中伤你,如果真有人这么是非不分、不识好歹,那朕必定严惩!太子既然是国家的储君,就更要严于律己,俗话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如果是其他人做出这等事,朕必定要大开杀戒,给太子的惩罚朕还嫌轻了,就送他去宗人府!还是爱妃心善啊。”
皇帝立即反驳云贵妃的自嘲,在这种哄美人的时候,他的声音一反朝堂上的疲惫而虚弱,变得铿锵有力,依稀还能瞧见几分年轻时的风采。
而云贵妃娇嗔一笑,心情颇好地朝皇帝投去撒娇的眼。
姜翟听着皇帝和云贵妃的对话,只觉得两人虚伪至极。他宁愿早点行刑,也不愿意再忍受一分一秒这里两个人的荼毒。
“福公公,马上带太子出去吧。”皇帝在云贵妃的媚眼之下,迫不及待把太子赶出去,他现在就想宽衣解带,和云贵妃在龙床上翻滚。
“喳。”福公公垂头,回头向门口两个带刀侍卫使个眼色,侍卫们顿时大步走到姜翟身后。
“儿臣告退。”事已至此,再无话可说,姜翟告退。
“嗯,去吧。”皇帝挥了挥手,不再理会太子的事情,此刻天大地大,什么事也不如床事大。
出了云清宫,两个侍卫跟在姜翟后面,走到一处僻静的宫殿。这个偏僻的角落在皇宫里是一处另类的存在,没有亭台楼阁,没有小桥流水,没有金碧辉煌,没有珠帘画栋。
什么都没有,院子里只有些微的杂草,和一条青板石铺成的路。这条路从宫门铺到殿门,石板上还隐隐有些发暗的部块,不知为什么让人看了心里发冷。
这就是宗人府。
开国以来,皇室子嗣艰难,皇子的数量不多,所以先皇下旨把这个地方用作皇宫里所有犯事的王公大臣受刑的地点。但是自本朝以来,姜翟总算发挥了宗人府本该有的作用,也算是本朝第一人了。
在宗人府的大门口,姜翟停住了。跟在他身后的两个侍卫顿时神经绷紧,警惕起来,他们手握上剑柄,只要太子一有轻举妄动,他们必定要及时做出反应。太子,这是想要抗旨私逃?
但是姜翟顿了大概三秒,又如常往前走了,侍卫们对视一眼,看不出什么情绪,缓缓松开剑柄,看来是他们太过小心翼翼了。
一行三人走进宗人府,一路无话。
身后,宗人府的大门缓缓闭拢。外面明明是艳阳高照,春暖花开,但是高耸的宫门之内,仿佛是另一个世界,随着门渐渐关起,阳光渐渐被这阴暗的地方隔绝。
“砰。”门关了。
半柱香后,宗人府旁边的草丛里,钻出一个黑衣人。这个黑衣人把身上的杂草扒拉开,谨慎地环顾四周,随即左闪右闪,一眨眼的时间就不见了。
————
宗人府里就是一个个门窗紧闭的房间,就像地牢一样,每隔四五米在墙上就挂着一个火把,整个环境昏暗不明,寂静无声。
在所有房间的前方,是一个办公的隔间,里面坐着当今的刑部侍郎方垂和狱卒。
方垂一抬头,就瞧见太子正朝自己这走来,太子怎么驾到了?他暗自嘀咕。把手上的毛笔一搁,起身上前行礼。
“方大人,卑职奉皇命请太子前来宗人府领罚,皇上金口玉言,罚太子三十大板。”太子还没发话,其中一个长相颇为雄壮的侍卫就将皇帝的旨意告诉方大人,太子看了这个侍卫一眼。
方垂表情一变,顿时有些震惊地看向太子,不知是惊讶于太子竟会被罚,还是诧异于皇帝竟然会下如此狠手。
“对,本殿下是来领罚的,侍郎请带路。”
“……是,殿下有请。”
方大人顿了顿,有心想了解现在的情况,但是太子受罚是大事,他只得按捺住自己的好奇,为太子引路。
行刑的地点在房间的最深处。
这个密闭的监牢,从外面听是没有声音,但是姜翟越往里走,耳边就似乎听到一些若隐若现的声响。走过几十个房间后,姜翟终于听清了,更远处的刑房里传来的是小声的呻吟哀嚎,一声一声,萦绕在人的耳边,在这昏暗的环境里,格外刺耳。
姜翟面不改色,虽然是第一次来到这个令满朝文武闻风丧胆之地,但是姜翟确信云贵妃的人不会现在就对他动手,只要不死不残,受它一顿板子又能怎么样呢。
哒哒的脚步声在走道里回响,渐渐的,能看到有些房间里住人的迹象了。那些铁门紧闭,门中偏下的铁窗也关着,但是偶尔在房门口的地面上摆着饭盆,证明这里还有人住。
终于,在宗人府最深处的一个房间门口,方大人停住了。
“太子殿下,到了。”
☆、第31章 看笑话
东宫。
王富贵收到消息的时候,傅如卿刚在床上悠悠转醒。
她扶住昏昏沉沉的脑袋,蹙起眉头。她的眼前似乎还印着昏迷前那双不容置疑的眼睛,那双眼睛的主人拿出了一个……小瓶子放在她的鼻下?
她和他对视,他命令的目光让她怔然了一瞬,下一秒,她的脑袋就成了浆糊,不可自拔地生出无限眷意,沉沉睡去。
睡前的回忆如潮水般涌现,傅如卿的表情渐渐由茫然转成恍然大悟,她看看眼前这熟悉的房间,再看看自己衣不解带的样子,渐渐地,两窜小火苗在她星子般的眼睛里冉冉烧起。
“姜翟,你个混蛋!你到底想干什么?”傅如卿扯住被子,像只发飙的猫咪一样,死死捏紧被子的一角,手上因为用力骨节泛白,手背上的青筋露出漂亮的青色。
突然想到什么,傅如卿猛地掀开被子,赤脚就“蹬蹬”跑下床。她脚步不稳地一路小跑,在紧闭的门前停住了。
突然,傅如卿双手向前猛推——
“砰!”
手掌拍到门板上的瞬间,遇见了一股极大的阻力,这鼓力把傅如卿反震回去,只见她踉跄着倒退几步,在门前两三米处才站定。
果然!
傅如卿的脸色迅速的灰败下去,姜翟真的,做得这么绝?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不过是犯了一个小错,你就这么狠心,罚我紧闭?”她喃喃问道,可是她的问题没有人解答。
傅如卿冷笑一声,她感到自己浑身的力气都随着那一拍,一点一滴的逝去了。
一股冰凉的寒气从地下往脚心里直冒,冷得傅如卿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光裸的脚,意识渐渐回神,她忽地讽刺一笑。
“姜翟,如果你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是不是又要说我不成体统了?”
说完,她又甩甩头,颓废地慢慢回身,那背影真是充满了萧瑟凄凉,如果此刻有背景音乐,那一定是听者流泪、闻者伤心。
傅如卿像乌龟一样慢慢爬到床上,仔细地拉过被子,盖过身上的每一分每一寸。完了,她还调整了枕头的位置,让它在自己的后脑下形成更适当的角度,熨贴头皮。
随后,她眼睛又闭上了,既然已经被关起来了,她才不会哭哭啼啼地在屋里大喊大叫,然后玩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把姜翟喊过来呢。
既来之,则安之。傅如卿在此刻,突然有了一种顿悟的感觉,她的日子过得坏也是过,过得好也是过,既然没人会在意,她当然要对自己更好了。
把心栓在一个男人身上,从此为他喜为他忧的傅如卿早已经是过去式,现在的她,不会再在意东宫太子妃这个身份了,她要活出她傅家千金那恣意大方的样子!
就在傅如卿闭眼不过半刻,突然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哒哒哒”传来。
傅如卿毫不在意,已经萌生出一点睡意,门外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就像远在天边的浮云,她继续睡她的好了。
似乎有一秒的时间,门外的脚步声停了。
突然,钥匙插进铜锁的声音无比清晰地传来,“咔哒”声透过木门,穿进屋里,扰得傅如卿好不容易凝聚的睡意猛地散去。
“是谁呀?”她有些无可奈何地睁开眼,扯着嗓子喊了一声。不等来人回话,又把齐肩的被子往上拉拉,身子往下沉,被子就被她成功地蒙住了头。
王富贵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太子妃把自己裹成蚕茧一样密不透风。
但是王富贵却对这视而不见,他急呀。
“太子妃殿下,大事不好了!”他赶紧凑近傅如卿的床,在她头部的位置喊道,语气焦急。
被子里的傅如卿听着王富贵心急火燎的报告,她只是用力地扯紧被子,企图把王富贵的声音挡在厚实的棉被下。
“太子妃呀,您醒醒呀,出大事儿啦!”
“太子妃,太子爷被皇帝罚了,说是要打三十大板呢,哎哟,您就醒醒吧。”
“太子妃啊,快行刑了,奴婢和您一起进宫看看情况吧。”
“太子——哎哟,您醒啦!”
被子下的傅如卿就算捂着被子,也能听到王富贵一声一声的“太子妃”,她在被子里这个缺氧的地方,再也闷不住了。
王富贵就看着傅如卿猛地把被子拉到脖子下面,涨红着脸,粗声喘气。一边喘气,一边用恼怒的目光瞪着自己。
但是王富贵管不了那么多啦,他的主子现在被关在宗人府,先不说犯了什么事惹皇帝降罪,眼下最重要的就是那三十大板呀。
我滴个乖乖,那宗人府是人呆的地方吗,太子可是万金之躯呐,没准现在就在那里挨着板子呢。所以说,太子妃您就别等着我了成不,先去宗人府要紧哪。
傅如卿在被子里隐隐约约也听到什么“太子”、“行刑”,但是没听清,也就随他去了。
王富贵被太子妃瞪着,却没有半分诚惶诚恐求傅如卿恕罪的意思,也不管傅如卿是躺着还是坐着了,立马把甲一打听到的情况叽里咕噜朝着傅如卿一股脑倒出去。
“……太子妃殿下,如今就是这么个情况,事态紧急哪,咱赶紧去宗人府救太子爷吧!”王富贵心里火燎,恨不得现在就把太子妃从床上拖起来,飞奔到太子身边。
“哦,太子犯事儿啦,什么事儿啊,严不严重啊?”傅如卿一脸面无表情地听完王富贵噼里啪啦的一大段话。
等到王富贵说完,才仰起脸,一脸好奇宝宝的表情回问王富贵。
王富贵顿时急了:“太子妃,您别管太子犯了什么事儿,先跟奴婢走一趟吧!太子现在,没准已经行刑了。”
王富贵的催促,没有使傅如卿有半分着急,姜翟被挨打她恨不得拍手称快呢!她原本想躺下来,再睡一会补补眠,但是转念一想,要是去那什么宗人府,正好看到姜翟脱了裤子被打得嗷嗷叫的场景,她内心深处就冒出一种兴奋感。
姜翟这个人在她的眼里,已经没有任何与“爱情”挂钩的形容词了,就算有,傅如卿也会用尽全身的力气把这种情绪压在心底。
生命本是虚幻,来也空空,去也空空,前一秒的恋人,下一秒也许就形同陌路,更何况自己和姜翟的感情本来就是镜花水月,不过一场空。
傅如卿转了转眼珠子,在躺下睡觉和看姜翟笑话这两个选择里挣扎数秒,但是她实在想看姜翟的笑话,于是在王富贵眼巴巴的目光里,“大发慈悲”地在床上坐直。
“那,走吧。”
☆、第32章 领回去
迈着慢悠悠的步伐,傅如卿和王富贵到宗人府,身后只有两个贴身宫女默不作声跟着他们。
自从上次大婚第二天后,傅如卿再没有好好逛过皇宫。一路上,不同级别的宫女太监见到太子妃,纷纷行礼。
傅如卿目不斜视,轻轻点头示意,对众人的各色眼神视而不见,他们的眼里是是幸灾乐祸,还是同情怜悯,在傅如卿的心里掀不起一丝波澜。
这一次傅如卿不再刻意停下来探听这些人的风言风语,也不猜测身后众人会围绕自己说什么皇室八卦,在这等级森严的皇宫,这些人再多闲言碎语,也不能改变她们的身份。
她傅如卿在皇帝太子面前只有俯首称臣的份,但同样的,那些在她背后说三道四的人,在她的面前不也是只能跪下膝盖吗,呵。
权利,是个好东西。
王富贵在傅如卿前面为她引路,步子迈得快,但是每一步的距离却很小,他要等慢慢走着的太子妃。
终于,一行人进入宗人府,方大人刚刚才从太子的行刑现场回到小隔间,他实在不忍心亲眼目睹太子血肉模糊的惨状。
“太子妃殿下金安。”
方垂觉得今天很奇特,先是来了一个太子来受刑,现在又来了一个太子妃,今天自己是烧高香了吗,宗人府几十年不见一个皇室中人,但是今儿却一下来俩。
傅如卿也不多话,她一个眼神过去,王富贵立刻迫不及待地把方垂拉到一边,小声嘀咕:“方大人,太子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开始打板子呢?奴婢和太子妃想来看看太子。”
方垂有些为难地小声回道:“太子已经开始行刑了,这种场面能让太子妃看见吗?再说了,宗人府是禁地,不能随意进去的。”
王富贵睁着哀怨的眼,再接再厉:“方大人呐,太子都已经开始行刑了?您就行行好,放我们进去吧,太子妃也想去看望太子呢。”
说罢,王富贵情真意切地拉住了方垂的袖子,选了一个隐秘的角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众目睽睽之下送进去一锭金子,偏偏在场的人除了王、方都没看见。
方垂措手不及,上一秒王富贵那张褶成菊花的老脸还占据了自己所有的视线,下一秒自己的袖袋里突然就变得沉了些,就像是有人在里面扔了一块石头。
方垂在短暂的错愕之后,立刻意识到这不是石头,这东西比石头贵重多了。他和王富贵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微微点头。
两人干了一桩不可告人的勾当,王富贵立刻回到傅如卿身边,催促地看着她:“太子妃,太子已经开始行刑了,咱进去吧。”
“嗯,本殿下真是迫不及待去看太子了呢。”说完,缓步挪移,径直向前走去。
“喳!”王富贵简直要一蹦三尺高,他跟着傅如卿走向行刑的地点。
走到最后一个房间,一行人停住了。
王富贵伸手一推门,眼前的景象让他的眼睛瞪大,血压瞬间升高,汩汩的血流直往头上涌,他微微张开嘴,想说什么,但是却吐不出一个字。
旁边的傅如卿一把捂住自己的嘴,把“啊——”的惊呼吞在口中,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姜翟,心跳“咚咚”地响,几秒后,她有些不忍地转开了眼。
宫女太监们也被这一幕猛烈冲击到,转身的转身,闭眼的闭眼,有一个宫女似乎忍不住想吐的**,捂住胸口努力憋着。
“啪!”重重的板子落在姜翟的臀部,厚厚的木板在风中划过一道半圆的弧度,发出“嗖嗖”的破空声,明明是木头的材质,却发出了金属半沉重的撞击声。
“!”姜翟趴在地上,浑身颤抖了一下,又放松下来。他的汗液浸透了锦袍,臀部和大腿简直就像是在血池里洗过的一样,染红了半身的衣摆。
已经被打烂的皮肉,竟然还重复在同一部位击打,所幸这是最后一板子,傅如卿和王富贵没能看到更多血腥的场面。
傅如卿幸灾乐祸的眼神不知何时隐去了,她的心不受控制地猛跳两下,随机又平稳起来。在突然纷乱的心绪中,她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原来姜翟没有光着屁股挨板子呀。
“太子殿下啊!您受苦了,奴婢和太子妃来晚了啊。”王富贵大嚎一声,飞奔到姜翟身边,看着太子的惨状,泪花滚滚,想把太子抬回去,又不敢轻易挪动他的伤处。
“哭什么,你们这些人没看到太子走不了路了吗?还不找个架子把太子抬回去!”傅如卿按捺住自己的躁动,冷声命令。
“是、是!奴婢遵旨。”
说完,傅如卿忍住不适,走向姜翟。
她直直看着姜翟的脸,姜翟这么凄惨的样子她想都没想过,但如今却在这样的场景相见。
出乎她意外的是,姜翟布满冷汗的脸上,冷漠的眸子竟然还半睁着,他无力地转了转眼珠,和傅如卿的眼神对上了。
看着姜翟的眼神,傅如卿不知怎么从中读出一丝恼怒和谴责。
这眼神看得傅如卿不舒服起来。
“殿下,您这么看着臣妾,身上的伤也好不了,我和王富贵带您回去吧。”傅如卿关切地问着,至于这关切之中有几分真心那就说不清楚了。
“……”姜翟嘴动了动,但是幅度太小了,傅如卿没听清,于是她只得把耳朵凑近姜翟,再听一次。
“蠢、货……”这一回,傅如卿倒是听清了,她的手猛的攥紧,顿了顿,斩钉截铁地回敬:“活该。”
这两人说话都说得小声,姜翟是有气无力,傅如卿是小心谨慎,所以除了他们俩,没有人能有幸听见这对人前“模范夫妇”互相撕逼的模样。
不知是痛晕了,还是被傅如卿的话气晕了,姜翟在傅如卿说完那句毫不留情的“活该”后,就两眼一翻,彻底失去意识了。
眼睁睁看着姜翟晕了的傅如卿顿时紧张起来。
“喂!姜翟?太子殿下?”
姜翟眼神紧闭,一动不动。
见状,傅如卿顿时后退三步,拉开与姜翟的距离。她冲着王富贵说:“王公公,太子痛晕了,把他带回去吧。”
“啊?太子殿下刚刚还清醒着呢,怎么一转眼就晕了,架子已经抬进来了。你、你、还有你们,把太子抬上去,小心着点啊!要是太子被弄得伤上加伤,那就别怪我王富贵找他算账!”
闻言,傅如卿原本想搭把手的动作立刻停住,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缩回来。已经把姜翟气晕了,她可不想再生事端。再说,她力气很小的,万一把太子颠着了,那就不更妙了。
就这样,一行人“浩浩荡荡”,皇宫里的人就看见站着的太子妃把躺着的太子领回去了。
☆、第33章 兄长
傅如卿回到东宫,把太医喊道太子床前,就撒野似的回去收拾了东西,换上常服,把昏迷不醒的太子抛在了脑后。
在王富贵谴责的眼神中,傅如卿毫不愧疚,姜翟已经躺在床上就和一个植物人一样完全没意识,就算醒了,他见了她也只能干瞪眼,她怕什么。
于是傅如卿兴奋地向王富贵要太子的令牌,用它来出宫。王富贵瞅着床上的太子,有心想说什么,但是以他的身份拒绝太子妃又实在是不合适,想了想他苦着脸对傅如卿哀叹:“太子妃殿下,奴婢实在不能做主啊,您要这令牌干什么,难不是想出宫?”
傅如卿闻言,笑眯眯地冲着王富贵笑着:“是啊,本殿下嫁给太子已经有些天了,是时候该回家省亲了。”
王富贵顿时急了:“太子妃殿下,太子殿下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呢,您现在可不能出宫啊!等到太子醒了,万一怪罪下来,这,不太好吧?”
傅如卿顿时不开心了,她想出宫还不行了,不自由啊。
“那本殿下现在就想见父亲和兄长,身为太子妃,连这点权利都没有吗?”
“这,不如这样,要不您不用出宫,宣傅大人和傅将军来见您不就成了吗?”王富贵顺口接下来。
傅如卿没想到还有这种转折,她瞪着眼看着王富贵,这是,怎么也不让她出宫了是吧。
她用威胁的眼光看着王富贵,王富贵在她的盯视下脑门上渐渐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但是他定住心神,硬是在傅如卿面前撑住了。
傅如卿和他僵持了很久,眼睛都酸了,但是王富贵还是不为所动,看这趋势,没准还有天荒地老誓不罢休的意思。
傅如卿眼神忍不住眨了下,那股气势就泄了,她想再重整旗鼓来一次的,但是眼睛实在酸,心理无奈地叹口气,算了算了,让父亲和兄长进宫也好。
自己再这么瞪下去,都要成斗鸡眼了。
“行了行了,你别看着我了,宣傅大人和傅将军进宫吧。”傅如卿摆摆手,无奈地向王富贵认输,她转过身揉揉眼睛,眼泪都要挤出来了。
“哎,喳!”王富贵见太子妃终于打消了这个念头,心理的石头总算落了地。未免傅如卿后悔,他立即让小太监带话,以太子的名义,马上请傅泽章和傅铮过来探望太子妃。
傅如卿这才满意。
她踱步到姜翟床前,饶有兴致地打量姜翟昏迷不醒的样子。啧啧,不愧是皇宫第一美男子,即使脸色苍白,冷汗顺着额头往下流,但是清俊的脸还是那么吸引人,平时是相貌堂堂的英武男人,病重看来也另有一番病美人的我见犹怜之感。
啊,呸!我见犹怜?我怎么会想到这么恶心的词?傅如卿的看着看着,神色突然又一瞬间的扭曲。
她走着去的宗人府,又一路走回来,此刻也有些乏了。面前正好有张床,顿时一屁股就坐了上去。
这么一来,她离姜翟就更近了。
姜翟在自己面前的样子永远是那么盛气凌人,不可一世,难得看到他现在病弱的样子,傅如卿看着看着,心底就痒痒了起来。
她伸出一个手指头,好奇地点点姜翟的脸颊,软软的,有弹性。傅如卿犹如发现了新大陆,她又顺着他的脸颊摸,一直摸到额头。
她一直以为这男人的心这么冷,身子也热乎不起来,但是手下温热的触感告诉她,姜翟居然和正常人一样,是有体温的,也是一个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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