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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户家的小娘子-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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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库欠额巨大,就那么点家底子还要留着万一哪里不太平赈个灾打个仗什么的,到时候国库没钱难道上你家去拿?!

    哪个臣子敢有这个胆量应承?

    自从见证了许清嘉的无耻,众官员已经不敢轻易向这位户部尚书许诺什么了。他是会当真的呀!

    许清嘉上任户部尚书之后,小到针头线脑大到兵部新武器的研制,包括六部每年必支的办公用品,都被打了折扣,很多都压根支领不到。

    这货贼精,不按帐面上的往年的常例走,各部支银用途都要注明,他还要派户部官员前去核实,如有冒领立刻上报今上,为此已经有好几部的官员遭到了今上申斥。

    至于各部的办公用品,全部登记在册,但有损坏必须赔偿。只有年久失修之物才能支银重新置办。

    各部官员议论起来,都觉得这是姓许的出身贫寒,小门户里出来的,没见过银子,这才抠抠索索舍不得花。

    从前每年各部从户部支来的银子,除了实际用于日常部里开支的,最少有三分之一进了各部的头头脑脑的腰包里。这等于是一项隐形收入。但自从许清嘉上任之后,全没了。

    来自于户部的隐形收入全都没有了!

第一百七十章

    许清嘉挡要财路,被朝中官员恨的牙根痒痒,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梦里盼着他落马,但却均不能如愿。

    户部如今牢牢握在他手里,比之当初的傅温,还有贾昌许棠把持之时要牢固许多。至少各项不必要的支出都被紧急叫停,今年的财政拨款都少了许多。

    众臣不高兴,但今上高兴了。

    他觉得应该早几年启用许清嘉来管理户部,说不定那损失的库银就能少一半儿。

    如今大家当面不叫许清嘉许抠抠了,这人会在你叫完许抠抠之后轻飘飘道:“多谢夸奖!”背地里都叫他守财奴。

    还有恼恨他挡了财路的,不埋在私底下埋怨:“这国库的银子又不是他家的,何苦看的那么严实?”

    整个三月以及四月,户部都在与地方官员合帐,现在进入了五月,地方前来长安合帐的官员砍头的砍头,流放的流放。而翰林院里考核通过的庶吉士又放出去了数百人,派往各地填补空缺。

    合帐事毕,接下来就应该清查地方政府的财务状况了,而清查的重点也多在江南苏浙地区。

    这也是依据此次合帐,地方与中央帐务能够对得上的多在西南西北等偏远边陲,而江南苏浙富庶之地反倒问题多多。

    今上的意思是让宁王带人去查,不过许清嘉自请从户部以及三司抽调人员跟随宁王一同前往江南苏浙清查地方政府的财务,但有发现当场处理,比之再押解回京少折腾一番。

    朝会之上,傅温许棠贾昌,另有朝中数名重臣都表现出了极为难得的热情,通通挽留许尚书坐镇户部,只道查帐这等事年年御史台都有派人前往地方,应该问题不大。

    许清嘉觉得,不应该啊!

    他在京中挡人财路,这些人更应该盼着他离开长安城,去外面转悠个一年半载,最好三年无载不用回来,这样大家都正好可以过过富裕日子。

    怎么如今大家合起伙来的挽留他,热情的都快让他误以为他平日就有这么好的人缘。

    除非是他即将前去的江南还有什么自己所不知道的更大的问题在等着他,而凭着宁王与他办案的手段,恐怕一定能够发现,并且不会轻饶,这才会挽留他一定留在长安城继续克扣大家。

    经过朝中的两轮血洗,虽然前者是库兵以及管库官员,后者是地方派往中央合帐的官员,品阶都很低,就算砍个几千人都不能动摇大周朝的根本,但从本质上说这种大规模的砍人还是很能够震慑人心的,至少表明了今上的一个强硬的态度:他不会姑息无视法纪的官员来践踏朝廷法度!

    堂前的太子与宁王见到了朝中众官员挽留许清嘉的热情,心中也作如是想。

    宁王是个握刀的,只负责审案量刑砍人。而事实上很多详细的证据还是许清嘉查出来的。

    他通晓帐目庶物,又是从最基层爬上来的,官场里帐面上那些见不得光的手段他都熟知,真清查起帐目以及地方库存来,还得他带着人前去清查。

    宁王带兵打仗,这一方面并不擅长,但律法严明,二人搭档必定事半功倍,但若是拆开来这次的差使都只能匆匆走个过场,恐怕查不出什么来。

    在帐面库存方面糊弄宁王,比糊弄许清嘉容易多了!

    “许爱卿可想好了,户部由何人坐镇?”

    事实上,今上也不反对许清嘉与宁王一起前往地方核查帐务,但是前提是户部不能再乱了。

    经过好几轮的折腾,户部好不容易才气象清明,走上正轨,若是许清嘉出去个一年半载,搞不好回来户部就又乱了。

    当初还嫌许清嘉年纪轻,放在户部也还是有几分不放心,只不过情势所迫,但事实证明许清嘉能力卓绝,极富才干,硬生生将个烂摊子给收拢了起来,清查明白。

    许清嘉既然敢自请前往地方核查帐务,那必然心中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选。

    “臣想请太子殿下坐镇户部!”

    许清嘉一石激起千层浪,顿时众臣都议论了起来。

    说这姓许的是心机男,真是一点也没说错他。最开始大家都以为他是太子的人,后来却发现他跟宁王勾勾搭搭,还替宁王抚养了庶长子,可见宁王对他信任之深。那时候大家对他多有怀疑,总觉得他是宁王派往太子一系的暗棋,不过后来由暗转明,也是偶尔不得已。

    等到他跟宁王配合无间的查案,果断向大家展示了二人的默契,大家都在恍惚大悟:瞧瞧这人果然是宁王的人。

    最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太子竟然也不厌弃他!

    国舅傅温最是忿恨不过:分明是个脚踩两船的油滑小人,偏偏太子堪不破!

    还被此人蒙蔽,甥舅决裂,这才是最可恨之处!

    现在倒好,他明明跟宁王好的“蜜里调油”,就连宁王前往地方查案都“难舍难分”,临走却还要将户部双手奉到太子面前,真是玩的一手好把戏。

    今上最终允准了许清嘉的奏请,由太子暂时坐镇户部。

    至于下面官员心中做何想法,今上已经顾不得了。

    许府里,一大早就有客入门。

    胡娇看着眼前的嫂子跟俩个头老高的侄子,喜的不知如何是好。数年未见,侄子们都长高了,振哥儿比许小宝个头略高一点,他是十九年初生的,许小宝是年尾生的,承袭自亲爹胡厚福的身形,小时候还不大显,如今却壮壮实实,方头大脸,颇为壮实。

    轩哥儿还记得许珠儿呢,见到就笑:“珠儿妹妹。”

    “轩哥哥好。”许珠儿与轩哥儿打招呼,又与魏氏见礼。

    魏氏拉了许珠儿的手,又去摸许小宁的脸,神色虽然欢喜,但似隐带愁意。胡娇见她欲言又止,便让腊月小寒带了孩子们下去吃东西,她这里陪了魏氏吃饭,才问起:“嫂子来长安几日了?”瞧着她与孩子们的模样,决非长途跋涉的样子, 定然是在长安城休养了数日。

    魏氏勉强一笑:“来了好几日了,早就想过来瞧瞧妹妹,只是……”

    胡娇还从未在魏氏脸上见过这种表情,心中顿时起了个念头:“可是哥哥……做了什么事儿气着嫂子了?嫂子告诉我,我找哥哥理论去。”

    “别!你哥哥他没气我,只是……”魏氏似极为难堪,终于还是开口:“这一年你哥哥与邢乐康在生意上斗法,姓邢的心眼多人又儿辣,你哥哥连着吃了好几次亏,眼下家里银子周转不开,眼瞧着要被邢乐康逼入绝境,我想着上长安城来求求妹妹给想想法子,或者借点银子给我们周转周转,待家里境况好些了,再还妹妹可好?”

    “怎的就到这一步了?”

    胡厚福做生意向来很稳,人缘又不错,这些年家底子极为厚实,若非真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魏氏必不会求上门。

    况且胡娇家中存银除了来自许清嘉的俸禄,有很大一部分还是胡厚福做生意分的银子,其实等于哥哥贴补她的。

    魏氏听她没提银子,只问过程,心下已经凉了一半了。这近一年时间里,自胡厚福生意逐渐开始败落,先前与之交好的不少人都开始渐渐疏远了胡家。魏氏见过太多的炎凉世态,前来求小姑子原本就没想过一定能如愿的。

    小姑子成亲已经快二十年了,妹夫官越做越大,人总是会变的,她来之前就想过了,万一借不到银子,也只能厚着脸皮将俩儿子托付给小姑子,她自己回去陪着胡厚福了。

    “那邢乐康诡计多端,似乎在官府里也有靠山。妹妹,这事儿……这事儿我着实是没办法了,也不能看着你哥哥愁死……”

    胡娇见魏氏神色不对,便猜到她心中所想,立刻握住了她冰凉的手,安慰她:“嫂子别胡思乱想,哥哥的事情我与夫君定然不会袖手旁观。生意没了可以再赚,但眼下先不急,咱们好好合计合计,我把家里存银盘一盘,如果事情太麻烦,嫂子就带着孩子们且在长安住着,我去一趟江南看看情况。让嫂子带着银子去,路上我不放心。”

    魏氏的眼泪一下就流了下来:“妹妹……都是我厚着脸才来求你的!你哥哥原是不想让你知道的!”小姑子这些话入情入理,真要让她带着银子跟孩子上路,她自己就有点怯场。

    而小姑子小时候就彪悍,又有这些年的历练,自有一股让人信服的力量。既然她开了口,魏氏的心便放到了肚里去了。

    “嫂子说哪里话?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这事儿我肯定不会不管的。”

    孩子们吃完了,在院子里玩了起来,许珠儿的声音似银铃一般,还夹杂着许小宁的笑声,以及轩哥儿的笑声。

    魏氏心头大石已去,又问起许小宝,听得他在国子监读书,不由艳羡:“振哥儿前两年就不肯读书了,跟着你哥哥做生意呢。他主意大,为此你哥哥气的着急上火,揍了他好几回,都没能将他的念头给扳过来,一气之下丢到铺子里去做学徒,他倒喜欢的很。我想着这次带他到长安城来,指望着妹夫能够劝一劝他,也好让他回去继续读书。”

    胡娇在孩子们的教育上向来信奉自主,虽然文化教育是必须普及的,但孩子的兴趣也不会强烈反对。此刻才见,她不好武断的说些什么,便问起二侄子:“轩哥儿呢?可喜欢读书。”

    提起轩哥儿,魏氏神色里也带着难掩的欢喜之色:“轩哥儿倒喜欢读书,这次是自己嚷嚷着要跟我来呢,他觉得妹夫学问好,还想着跟妹夫请教学问呢。”

    许清嘉与人在朝堂之上唇枪舌剑的交锋,回头又去了户部,等回到家已是掌灯时分。

    魏氏带着孩子们与许清嘉厮见完毕,胡娇便提起胡厚福生意困顿,陷入绝境,自己想前往江南一趟。

    许清嘉有半月时间要将户部交接给太子,便要与宁王前往江南查地方财务。原本想着回来之后要与老婆细细分说,也好在自己离开长安之时,她好心中有计较。

    不过回家来听得她不放心胡厚福,要往江南而去。

    胡娇心性,许清嘉十分了解,老婆既然开口,那定然是阻拦不住的。索性跟着自己一同前往更好。

    只是,还有另外一个问题。“那孩子们呢?”

    胡娇胸有成竹:“这不是嫂子来了嘛,正好在家里看着孩子们,再跟宁王借几个侍卫住在前院,跟韩大人请托,让京兆衙差巡街的时候多看顾着一点就好了。”

    尚书大人幽怨的看着老婆:你都安排好了,还有我什么事儿啊?

    他在朝堂之上凭一张三寸不烂之舌大战群儒,向无败迹,偏偏回到家里以后,在老婆面前常常词穷。

    次日大早,许清嘉就去户部跟太子进行交接,回头就找机会去求宁王派几个侍卫给他,“下官离家日久,怕家里人有事无人看护,特向殿下借几个侍卫。”

    宁王也想到了这点。上次清查银库,许家与翁家就受人袭击,这次核查的官员数量更多,地域更广,难保碰上哪个狗急跳墙的,不敢朝着许清嘉下手,就向许府众人下手。

    就算那一位敢与人拼命,可是到底宁王还是希望她能够安安稳稳的坐在后院,被人保护着。

    从宁王府借来的人手很快到位,许清嘉也亲自上京兆府拜会韩南盛,请求他对许家多加照拂。

    等许小宁从国子监回来之后,胡娇又细细嘱咐了他一回,又有武小贝在旁保证,定然会跟许小宝一起看着弟妹。

    “这次你父王与爹爹一起查案,事情比较棘手,你们两个在国子监也要万分小心,一定要机灵一点!”胡娇拉着两个孩子,总觉得很不放心。

    不过两个孩子都已是半大的小子,他们倒没觉得胡娇离家有多惆怅,相反,还因为胡娇将弟妹以及魏氏两表兄弟都托付给了他们,倒让他们生出一种兴奋的感觉,似乎他们瞬间就长大了,能挑得起重担了。

    因此,等胡娇与许清嘉出门的那日,许小宁哭的稀里哗啦,许珠儿也抹眼泪,轩哥儿给妹妹递帕子,“珠儿别哭,我天天陪着你,姑姑很快就回来了!”

    武小贝在许珠儿耳边轻语:“等娘走了,二哥带你出去玩儿。”

    许小珠的泪水立刻收了闸。


第一百七十一章

    宁王是出了长安城才知道胡娇与他们同路的。

    此次行程紧急,三司官员外加御史台监察御史可以后面慢慢跟上来,但宁王与许清嘉却要紧急赶路,且还携带着户部录下来的各处的帐务簿子,到时候好查帐。

    而马车是许清嘉从工部讨来的,特别加固的马车,堆了半车厢的帐务簿子,许清嘉从出发那天开始就埋首在帐务簿子里,似乎很忙。

    胡娇身着男装胡服,第一次下马车,正撞上下马活动的宁王,见到她足足看了好几眼,好半天才似回过神来:“许夫人怎么在这儿?”

    亏得他还以为她在长安城,特意挑了几名侍卫住到了许府里去。

    “家兄在苏州出了点事儿,我不放心,过去瞧瞧。”胡娇上前与他见礼,又谢他:“这次多亏了殿下府里的侍卫,我才敢留下孩子们去苏州。”

    宁王眉头都皱到了一起,不怪他走的前一日武小贝在王府里跟他道别,一大早就跑到许家去了,他还当武小贝是送许清嘉的,原来是去送她的。

    “许大人也真是胡闹,我记得你家幼子尚不足五岁吧?”

    提起许小宁,胡娇面上便溢满了笑意:“难得王爷还记得他,那淘小子四岁了。不过家嫂这次从苏州过来了,还有俩侄子,家里有她看着,出不了什么乱子的。”

    宁王唇边涌上笑意,暗道:但愿她那位大嫂能够吃得消!

    他是后来回长安见过好多小孩子之后,才发现似乎只有胡娇亲手带大的幼童才过于精力旺盛,淘气了些。他早年间是领教过的。武小贝与许小宝的精力就极旺盛,闹腾起来很是让人招架不住,想来许小宁也不例外。

    而府里的孩子从宏哥儿到曜哥儿,就没一个能淘得过武小贝的。

    宏哥儿打小怯懦,这几年跟着小贝倒还有所长进,胆子大了许多。而曜哥儿……宁王唇边的笑意隐了下去,眸中也涌上了黯然之色。

    马车帘子被掀起来,上了马车就一直埋首案卷的许尚书朝着才下了车的胡娇喊:“娘子,茶凉了。”又隔窗与宁王打招呼。

    此次与宁王同行,之后还会有别的官员陆续赶上,为避闲胡娇一个丫环也没带,只身跟着许清嘉上路。

    好在她自理能力极强,当年小夫妻俩才成亲,家中没有一个丫环婆子,日子全靠夫妻俩亲手打理,也过的甜甜蜜蜜。

    尚书大人隔着车窗喊一声,胡娇也要给他面子,与宁王打了个招呼,就上了马车去给许清嘉煮茶。

    结果胡娇进了马车之后一摸裹在暖套里的茶壶,还有点烫手。

    “这不是有茶吗?”

    尚书大人以下颔示意:“杯子里的茶凉了。”

    “难道你手断了?官越当越大,连自理能力都没有了!”胡娇叨叨两句,还是顺手给他的杯子里加了茶。

    这会儿车队正停在路边休息,胡娇坐了半日车,才下去松散就被许清嘉给唤了回来。等宁王走开了,这人还问她:“你刚跟宁王聊什么呢?”

    胡娇自然不知道心机男许抠抠这会儿小心眼发作,十分随意道:“也没说什么,只谢了宁王借侍卫给咱们家。宁王还问我小宁小小年纪,放在家里我放不放心。”

    见老婆似乎还要下马车去透风,他放下卷宗,“真是拿你没办法,要我陪你出去走走直说就好嘛,这点功夫我还是抽得出来的嘛!”

    胡娇推辞:“不用不用,你忙你忙,我自己出去活动活动就好,在马车上半日腰都要给颠散了。”

    尚书大人坚持要陪老婆散步,下了马车还一脸的无奈:“宁哥儿都没你这么缠人,出趟公差都要跟着我!”声音刚好能让还未走远的宁王听到。

    胡娇: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不过她此刻一颗心分了半颗在孩子们身上,还有半颗在远在苏州的胡厚福身上,压根没空理会这么多。

    事实上,胡娇还是过于天真乐观了些。

    她走的第一天,许小宁与许珠儿两个哭包被武小贝哄乖了,而武小贝安慰弟弟妹妹的代价就是放着国子监假期的功课没做,大半日功夫都陪着许小宁与许珠儿去逛街。当然两位表兄也陪伴在侧。

    出门的时候,武小贝还问起许小宝:“小宝不出去玩玩?”

    许小宝笑的不怀好意:“我还要做功课呢,哪比得上你这么悠闲,还有空逛街。”这次休假他们的先生布置了许多课业,送走了父母许小宝才准备写,晚上还要回国子监呢。

    武小贝自觉答应了弟弟妹妹,不能失信于人,便带着孩子们去逛街了。

    这天下午,武小贝要回国子监,已经逛了大半天的许小宁回来后才想起来爹跟娘都已经走了,家里以后是舅母当家,立刻巴着武小贝不肯放,猴在他身上,哭着喊着要跟武小贝一起去国子监。

    ——没有娘亲的家里没温暖!

    许珠儿这会儿也想起娘亲不在家的事情了,她羡慕的看着猴在武小贝身上的许小宁,暗暗期盼武小贝能够答应许小宁的要求,这样自己也可以顺势跟着他们去国子监了。

    武小贝脸都绿了!

    哪有带着弟弟去上学的?

    许小宝在旁笑的幸灾乐祸,他对许小宁这小坏蛋的本来面目十分清楚,别瞧着他求人的时候嘴甜,平日蔫坏蔫坏的,不定肚子里憋着什么呢。

    以前他还当弟弟老实,上了几次当之后就对这小坏蛋提高警惕了,许小宁说什么他都要考虑一下,省得再上当。

    上次就是因为听了许小宁的话闯进房里去,被娘亲打的满头是包赶了出来。

    真是惨痛的教训啊!

    魏氏尴尬极了,胡娇将家里托付给她的时候只道不管接了谁的贴子都不必去赴约,只管关门闭户照顾好孩子们就好。

    没想到才走的第一天,许小宁就闹着要跟武小贝去国子监读书,哭着喊着十分凄惨,武小贝差一点就要心软答应,还是许小宝当机立断,上前去从武小贝腿上将许小宁撕下来,扔到了一边,用目光威胁他:“再胡闹,十天以后国子监休假,我都不让你二哥回来,看你找谁带你逛街去?”

    许小宁虽然眼泪汪汪,还是没敢再往武小贝身上猴。

    他们兄弟俩向魏氏以及俩表弟道别,走的时候许珠儿与许小宁手牵着手眼泪汪汪送两位哥哥去上学,许珠儿还一遍遍叮嘱:“二哥放假你一定要快回来啊……大哥你也要回来……”瞬间又回到了童年的小哭包状态。

    ——总觉得娘亲不在家好孤单!

    许小宝对待妹妹可温柔多了,还拿出自己的帕子给小丫头拭泪,“娘亲不在家,你就是家里的主人,一定要照顾好舅母与振哥儿轩哥儿,他们是客你是主人,可不能给爹娘丢脸!”目光扫过许小宁,再三叮嘱:“看紧这个猴儿,可别让他自己跑出去玩!”

    自从许小宝在国子监遇袭,又得知娘亲也曾被人伏击,他对弟弟妹妹的安全教育就上升到了新的高度,再三叮嘱自己没回来,弟弟妹妹不许跑出去玩,又吓唬许小宁:“小坏蛋你若是不听姐姐的话跑出去玩,小心被人拿刀追着砍!”

    许小宁扁着嘴瞬间就哭出声来:“娘亲……好可怕!我要娘亲!”

    武小贝气的在许小宝肩上狠拍了一巴掌:“都说了让你别惹哭他了你还吓他?!好不容易才哄乖的!”他蹲下身与许小宁许了一大堆东西,这才将他哄乖。

    二人上了马,身后还跟着两名宁王府的侍卫。走出去老远了扭头去看,但见许府大门敞着,许珠儿还与许小宁手拉着手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小坏蛋许小宁声嘶力竭的喊:“哥哥你们一定要早点回来啊!”

    “真是个小笨蛋,难道我们想早点回来就早点回来啊?国子监又不会早放假!”许小宝忙扭转头,咕哝了一句。

    武小贝频频回头,还向他汇报:“胡舅母过来哄他们了。”又感叹:“总觉得娘亲走了之后,珠儿跟小宁很可怜似的。”真让人看着怪舍不得的。

    “你觉得小坏蛋可怜,回去陪他啊,我替你向先生请假!”许小宝嘲笑他,又偷偷朝家门口看了一眼,似乎魏氏与振哥儿轩哥儿都在旁边哄着,不过许珠儿与许小宁站在原地不动,还巴巴朝他们离开的方向使劲瞅着,他一夹马腹,马儿就窜了出去……

    “你等等我——”

    武小贝与许小宝倒是一甩手走了,剩下魏氏对着两个哭的稀里哗啦的孩子束手无策。

    许珠儿只是默默流点眼泪,被她揽在怀里安慰会儿就乖了,也没说什么。许小宁从出生就没跟胡娇分开过,原本跟娘亲说好的要高高兴兴,可是等胡娇真的走了,俩哥哥也去上学了,他倒哭的比谁都伤心。魏氏哄了他好半天,轩哥儿振哥儿一起哄他,他才不哭了,只是无精打采,似乎受到了很严重的打击,拄着下巴坐在院里台阶上。他身边趴着花猫与大牛,一只小人两只大狗,说不出的落寞。

    胡娇离开家的第一天,许小宁很忧伤。

    十日之后,武小贝与许小宝从国子监回来了,落寞了很多天的许小宁与许珠儿欢呼一声,就扑了过来。

    虽然魏氏对两个孩子已经竭尽了全力照顾,但两个孩子从小没离开过胡娇,就算是断奶期也得适应一阵子,因此不免情绪低落,也影响了食量。

    有天半夜,许小宁还从梦中哭着醒过来,直喊娘亲。

    为此腊月不得不让海哥儿晚上陪着许小宁睡,白天也陪着他去上课,又有轩哥儿一起陪着上课,课堂上也算是热闹了些。

    自许珠儿开始学针线,胡娇就发话让海哥儿跟许小宁一起去上课。

    海哥儿七岁了,正是上小学的年纪。不过他自小陪着许小宁玩,许清嘉与胡娇也向来不曾轻视过他,但腊月与永寿却再三告诫海哥儿要懂规矩。小时候他还很活泼好动,跟着许小宁在正房里窜来窜去,后来就渐渐知事了,没事不肯跑到正房里来。

    胡娇让海哥儿也去上课的时候,腊月还曾来向她磕头,胡娇心中倒颇有负罪感。她对义务教育的观念深入已心,因此看到小孩子就觉得六七岁应该进课堂读书,完全是下意识的行为,压根没想到主仆之分。

    腊月的意思是让海哥儿跟在许小宁身边跑跑腿,做个贴身小厮,识字就不奢望了。没想到胡娇让海哥儿有个识字,也算是意外之喜。

    这次出门,许清嘉就将永寿留了下来看家,而永禄跟着跑腿。

    武小贝与许小宝再次从国子监休假回来,顺便安慰忧伤落寞的许小宁,以及忧伤完了自觉应该承担责任,跟着魏氏打理家务的许珠儿。兄弟俩带着一弟一妹,连同胡家俩小子,还有眼巴巴盼了长兄十日,等到国子监休假也不见人影,不得已摸到许府来的宏哥儿,一起出门玩了一圈。

    孩子们在享受悠闲假期的时候,许清嘉与宁王已经在路过的地方政府清点库银,合完了帐,发现贪渎严重,已将当地的首官给绑了,等后面三司的官员以及御史台的监察御史一起前来过堂审案,按律判案,砍了首官,下面的副官被查出有牵连的也被流放。

    宁王与许清嘉各写了奏折,还有三司官员分开写了奏折向今上呈报处理结果,剩下的事情就是吏部与今上的事情了。如何保证下任官员能够及时上任,以及后续的地方工作顺利进行,都不是他们这次的任务。

    临出发之时,今上早有旨意,但有地方官员贪渎,皆按律处置,不必姑息。

    而随行的官员都是从各司抽调来的,除了宁王,其余户部,三司,御史台的官员皆抽调了一部分,要在各地方政府衙门进行一场本朝最高规格的案件审判,远远够格。

    这次组队核查各地方政府的经济问题,简直就是大杀器,才过了两个月便有几十名官员落马,有的被砍头有的被流放,已经被地方政府官员闻之而色变。

    而今上每次接到代天巡守的钦差送来的奏折,看完都要消沉好几日。

    他自己被本朝官员的贪渎给触动了神经,已经召了太子进行了好几场谈话,从治国谈到了驭人,似乎十分感慨。

    而朝中官员也不断听到从地方上传来求救的声音,有的是同门有的是亲朋宗族兄弟姻亲,总之已经感觉到自己危在旦夕的地方政府官员们想尽了一切办法想要躲过这一劫。

    朝堂之上,不断有弹劾宁王与许清嘉的奏折似雪片一般飞向了今上的案头。一路之上虽然有三司官员以及监察御史,但主事的却是宁王与许清嘉。

    不过今上对此一概置之不理,就任由那些弹劾的奏折落灰也不去动。

    他还曾指着堆在紫宸殿内地上的那一堆折子给太子瞧:“这是大郎的刀锋所指,又不知要伤到谁的利益,都急着呢,快忍不住吧?”

    太子淡淡一笑:“皇兄历来心性坚毅,少有人能够憾动他,许尚书也是个不留情面不恂私的,都是实实在在做事的人,有他们下去清理一茬官员,大约也能清明个十来年罢。”

    这天下,表面上盛世太平,但实质上吏治贪污,贪渎成风,是时候应该整治整治了。

    他一直以为今上下不了这狠手,说不定这狠手就要自己来下了,哪知道今上临老幡然醒悟,竟然顾惜自己当政几十年的仁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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