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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户家的小娘子-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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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娇:……
  这是完全照搬了她平日的奖励方式,哥俩最恨她亲脸了,每次亲完了都要擦下脸表示嫌弃。
  这会这俩小货却一人一边扯着烈哥儿的胳膊,“乖乖”叫个不住,糊了高烈胖嘟嘟的小脸满脸的口水印子。
  方才抢点心吃的时候高娘子又怕自家儿子哭,看到自家儿子扬起了胖乎乎的小爪子,又怕这仨孩子打起来,正要让乳娘去拉架的时候,县令家的俩哥儿却笑呵呵扯着烈哥儿亲个没完。
  一腔勇气准备揍人的高烈被这哥俩的热情给弄的莫名其妙,推又推不开,终于被亲哭了……
  高娘子:……
  她也亲烈哥儿的,可也没将孩子亲哭啊!
  这哥俩这是欺负烈哥儿呢还是疼爱烈哥儿呢?
  胡娇只能将这俩猴儿从烈哥儿身边扯开,亲自给高烈擦脸,又顺势捏捏他胖嘟嘟的小脸,狠狠瞪了俩猴儿一眼,“烈哥儿别哭,哥哥们这是喜欢你呢!”天知道,这明明是他俩捉弄这孩子的。
  他们最讨厌别人亲自己的脸颊了,又怎么会用亲烈哥儿来表达喜欢呢?
  胡娇算是摸准这俩小子的脉了。
  不过高娘子不知此节,见到这俩小货这么热情的举动,只能理解为孩子太小,亲起来没有分寸,但喜欢烈哥儿的行为还是做不了假的,不然何至于亲她家的小哭包呢。
  当日还让厨房多做了几盘点心,等胡娇走的时候给了起来,让她带回去给许小宝武小贝吃。
  

☆、第58章

  第五十八章
  本朝有守岁的习惯;时人董思恭在《守岁二首》里为此有热情讴歌:“岁阴穷暮纪,献节启新芳。冬尽今宵促,年开明日长。冰销出镜水;梅散人风香。对此欢终宴,倾壶待曙光。”
  一年一度的除夕夜终于来临;南华县衙里一片清冷,前衙大门紧锁,后院里却明烛高照,丫环将一道道菜品端上了桌;胡娇又叮嘱腊月;给听风院也送一桌席面去守岁,余下的便让灶上婆子跟俩丫环也整治一桌去吃;辛苦了一年,也要歇一歇了。
  年秋的时候,胡娇给许清嘉身边也配了个长随与小厮。 长随十八九岁,名唤永寿,小厮只有十一二岁,却是个乞儿,饿倒在路上,被征秋赋的许清嘉在路上遇见救了回来,洗涮干净瞧着十分机灵,自愿卖身为奴,许清嘉夫妇便收留了他。
  这孩子连名字也无,许清嘉索性随着永寿给起了个名儿,唤永禄。
  这俩人以前在前衙住着,只是到了年关,前衙里锁了,便回到后院,在后院的下人房里住着,顺带守门。今日除夕,便跟着丫环与灶上婆子一起守岁。
  主屋里,许清嘉与胡娇身边各坐了一名孩子,两人都先紧着孩子,挟他们爱吃的菜在碗里,看着俩小家伙跟小猪似的埋头苦吃,自己也挟爱吃的菜来吃两口,又一面闲谈。
  “前几日听说吐蕃已经停了兵,皇长子带着人一路打了过去,只是吐蕃高寒,军士多有不适,这才没端了吐蕃人的老巢。这个年总算能够安稳过了。”
  许清嘉就盼着停战,他如今做着一方父母官,打起仗来一方百姓税赋便要加重,原本尚有些节余的生活便过的紧巴巴的,他瞧着着实不忍心。
  先唐有和亲之俗,只是大周之后却绝了此例,只用重兵镇守边境。吐蕃地势高寒,每至岁秋收成不好过不下去,便将主意打到大周边境,挑起战端,明知打不过武琛,却还是隔个两三年便要来一回,却也是没奈何之事。
  “听说宁王手下有一帮骁勇善战的悍将,边境有他守着,应该无虞。”胡娇虽然与崔五郎掐架掐的比较厉害,不过偶尔也听过这小子吹嘘宁王帐下将士,除了崔泰另有数名悍将,言谈之间多有敬服之意。
  能让崔五郎敬服的人物,想来是有几分真本事的。
  许清嘉时不时能收到朝廷邸报,便将其中几名将军的事迹讲给她听,只当打发守岁的时光。桌上还备了桑落酒,夫妻对饮,只当谈古一般。
  许小宝与武小贝吃饱了,又不喜欢听大人聊天,便从凳子上滑下去玩。
  外面天色漆黑,这哥俩如今很不用人看着,都可以自己在房里玩半天,胡娇便放心让他俩玩。等到许清嘉讲完一段,目光随意往内室瞧了一眼,这才发现这俩小家伙走路歪歪斜斜,互相推推搡搡,脸红的跟猴儿屁股一样,委实不太正常。
  “阿娇,你瞧瞧孩子们怎么了?”
  胡娇进了内室,顿时闻到酒香,再揪着俩小子到跟前一闻,酒气冲天,可比他们夫妇俩喝的还多似的。她记得许清嘉今儿拿进来两坛桑落酒,一坛子上了桌,一坛子便随手放到了内室桌上,过去一瞧,酒坛子已经被打开,摇一摇这坛酒都快见底了,顿时在这俩小货脑门上各弹了一下,恨恨道:“小小年纪居然偷酒喝!”
  许清嘉也跟了过来,趁着胡娇去看酒坛子,这俩只醉猫一边一只抱着许清嘉的腿不松手:“爹爹吃饧……吃饧……”为着应景,今年除夕还买了乳饧回来,这俩小家伙喜欢的不得了,胡娇怕他们吃多了蛀牙,各给了俩小块便收起来了,这会子吃醉了酒,便耍起赖来,跟许清嘉磨缠。
  胡娇是又好气又好笑,一边一个抄起来送到小床上去,又拿布巾子给他们揩干净了手脸,脱了衣服塞进了被子里去,酒意上头,没过一会儿便睡了过去,小脸蛋儿红扑扑的,还此起彼伏打起了小呼噜,真是让人恼也不行笑也不行。
  夫妻俩重新落座守岁,还未开口便听得外面似有吵嚷之声,闹哄哄的,正欲起身去瞧,腊月已经小跑着来报,宁王殿下来了,已经进了园子里了,才有兵士前来通报。
  许清嘉与胡娇交换个眼神:宁王殿下不是在边境上吗?大年夜跑到南华县是为了什么?
  夫妻俩略微收拾收拾,便提着灯笼往园子里去,又吩咐灶下立刻准备酒菜往听风院送过去。
  大年下的,厨房的食材都是齐全的,灶上婆子得了吩咐,立刻去做。这边夫妻俩到了听风院,但见园子里一路之上都有侍卫守着,一直站到了听风院里,夫妻俩心中都不由暗猜,也不知出了何事,宁王这次来这么大阵仗。
  胡娇小声道:“难道是……听风院抱厦那位?”因不满她的行为,向宁王殿下告了状?
  没道理啊!
  这主仆三人连园子门也不出,就偶尔派丫环去酒楼叫个席面回来改善伙食。而且从南华县往军中派人,寻常百姓就算拿了赏银去闯军营,也见不到宁王殿下。
  听说宁王殿下治军严谨,若发现百姓窥探军营,早没命了。
  有侍卫进去通报,稍倾前来引了许清嘉夫妇进去。俩人将手里提着的灯笼交给了门口立着的侍卫,整整衣衫便进去了。
  宁王殿下来的急,听风院的正房虽然日日有婆子收拾打扫着,可是匆忙之间笼上火盆,也带着寒意。灶上婆子倒是机灵,为求快暖,房里笼了四五个火盆。宁王就侧卧在榻上,闭目养神。听到脚步声才睁开了眼睛,看着许县令夫妇进来行礼。
  他往常也熟不拘礼,有时候见许清嘉夫妇也在榻上随意歪着,只是都不似此时,似乎是过于劳累,面色苍黄,身边还守着两名贴身护卫,另一边崔五郎正守着个小茶炉,炉上坐着一砂锅药,水还未沸,想是才坐上去。
  “殿下这是怎么了?”许清嘉见这情状,就问了一句。
  无缘无故,不会跑到南华县来煎药,且这么多侍卫,想来宁王有恙。
  宁王微微一笑:“本王大节下跑来南华县养伤,许县令不会怪本王多事吧?”他受伤有五六日了,当时不便挪动,只贴身一二人知道,不过好在这场仗终于打胜,吐蕃人又缩回了老巢,休养了两日,将营中事务交给几名副将去管,便带着贴身护卫往南华县而来。
  名为看儿子,实则养伤。
  营中虽有军医,到底医术不够好,条件又艰苦,思及活蹦乱跳的武小贝,以及南华县衙的清静日子,宁王殿下便起了前来听风院养伤的念头。
  崔泰也赞同他这想法,“许县令是个周全的,殿下又可以见见小郡王,趁机在南华县养好了伤再回来,营中有末将等人,殿下不必担心。”
  许清嘉听得宁王受伤,立刻便派已经提着酒跟熟食过来的腊月去唤永寿,让他去请县里最好的大夫来给宁王殿下看伤。
  胡娇接过腊月提的酒食,遣了她速去。只好自己上前去摆席面。
  本来腊月还提了桑落酒来,不过考虑到宁王殿下的伤势,胡娇便将酒坛子收了起来,只将熟食一样样往外摆,八宝鸭子,胡家五香肘花,蜜制鹅脯,红油鸡丝……
  宁王殿下在南华县来来回回多少次,还没见过这么丰盛的菜品,一时笑谑:“许县令这是打哪发财了?日子倒越过越好了。”
  许清嘉笑道:“殿下有所不知,下官舅兄这几年做生意,内子跟着开了两家铺子,日子便好一些了,不似前几年真是穷的叮当响。”
  武琛见他难得不哭穷,顿时笑了起来,一笑之下又牵动了伤口,眉毛便忍不住一蹙,以手捂着腹部,“那坛子里可是桑落酒?拿过来让本王尝一尝。”
  胡娇连坛子都没打开,往后挪了挪,只让侍卫将桌子抬至近榻:“原是丫头无知,只当大节下的殿下前来,理应喝酒守岁,却不知殿下受了伤,这酒还是免了,待殿下伤好之后再喝也不晚。”
  武琛目光一转,便不再跟她要酒,只挟了桌上菜来缓缓吃两口,又问:“怎的不见小贝?”听说他来了,按道理也应该把那调皮的小东西带过来让他见一见。
  没想到他问了这句,许县令夫妇面上都尴尬了起来,互相对视一眼,还是许清嘉硬着头皮道:“小贝……他喝醉了,已经睡下了……”
  宁王殿下再一次深深的觉得,许夫人的教育方式似乎略微不靠谱了一点!
  “我记得还有三个月,小贝似乎才三岁吧?”这么小的孩子喝一点酒也无妨,可是喝醉似乎就……不太说得过去了。
  胡娇亦陪笑:“殿下记得一点也没错,小贝再过三个月就满三周岁了。其实……今晚也没让他们喝酒来着,结果这俩淘小子自己偷偷喝了大半坛子酒,等发现的时候……就已经喝醉了……”实在是孩子淘啊,不是我们看的不经心!
  考虑到宁王殿下未必肯信她的话,胡娇又道:“等明儿小贝醒了,臣妇便将他送到听风院来陪殿下。”到时候就让殿下您感受一下自己淘气包的厉害!
  宁王似笑非笑,“那就明儿将他送过来。”
  每一次他来看儿子,总会出些状况。这位看似无辜的许夫人带孩子,总能让人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偏偏那小东西瞧着气色好极了,肉乎乎的小身子抱起来沉甸甸的,又活泼好动,完全没有宫里孩子孩子的拘谨与循规蹈距。
  宁王殿下吃了几筷子,崔五郎守着的砂锅里的水沸了,房里顿时飘起一股若有若无的药味儿。许清嘉与胡娇正尴尬着,外面便传来了一道娇滴滴的声音:“妾身尚氏求见殿下!”
  胡娇心道:感情是今儿送到听风院的乳饧多了,这位尚美人吃多了乳饧,如今说话的口气里都有着浓浓的甜味儿。
  尚美人一进来,闻到药香,眼里便涌上了泪花,跪伏在宁王榻边,带着惊慌担心的语气都快哭出声来:“殿下这是怎么了?殿下这是怎么了?”
  胡娇偷偷瞧了眼宁王殿下,也不知他是伤口疼,还是被尚美人这娇滴滴的语气给甜的发慌,眉头都拧在了一处:“无妨,你且起来。”
  尚美人起来之后,便扯着宁王殿下的袖子,站在一旁拭泪,“妾身日夜心悬殿下,就盼着殿下平安归来,没想到殿下却受了伤……妾身真是吓死了,殿下可千万要保重啊!”
  一时里大夫来了,诊过了脉瞧过了伤口,又瞧了军医开的方子,提笔略微改了改。身为东道主的胡娇又问了问宁王伤后的饮食禁忌,饭食从她家灶上出去,还是小心些为好。
  看诊开药方,以及大夫与胡娇小声谈论饮食禁忌,尚美人都一直在旁抽抽噎噎的哭泣,胡娇支着一只耳朵偷听,暗叹人家这才是水做的女儿,泪水也忒多了,哪怕宁王殿下铁石心肠,为着美人担忧的泪水,也早该软化了下来。
  灶上婆子的热汤面以及各类热菜不断的送了来,胡娇又吩咐给随行的侍卫们准备晚饭,闹腾了整整大半夜才消停下来,他们夫妇准备睡的时候天都快亮了,这个除夕倒真的守了个天快亮。
  夫妇二人进了卧房,瞧见许小宝与武小贝睡的东倒西歪,许小宝的脚丫子踩在武小贝的小胖脸上,武小贝也不知在梦中梦到了什么,抱着哥哥的脚丫子啃了两下,睡的都流口水了,自己的脚丫子却搭在许小宝的小肚子上,被子都被踢到了一边。
  给俩孩子盖好了被子,夫妻俩这才悄悄上床睡了,一夜无话。
  第二日里,夫妻二人将武小贝送往听风院,许小宝死活不肯,非要跟着。胡娇考虑到上次猴戏之事,这次坚决不同意。哪知道大清早的,许小宝便抱着许清嘉的腿不放,完全是昨晚喝醉之后的无赖之举,还流着一脸鼻涕泪水:“你们要带小贝去吃好吃的,都不带我……呜呜呜……”这也太偏心了!
  哭的胡娇头都疼了。
  许清嘉心早软了,反正宁王殿下见他家的淘小子也非一日,索性亲自拧了帕子给他擦脸,将他收拾干净了,又再三叮嘱:“去了可不许淘气!”
  许小宝点头如捣蒜,只要能带着他去,那是无论多少不平等条约都愿意答应下来的。
  “许大哥你就惯着他吧!万一这次他去了再让惹祸,我可不管!”
  许清嘉摸着儿子的脑门道:“咱家小宝最乖了,哪里就会惹祸了!”被胡娇牵着手的武小贝也不甘人后,立刻举着小胖手叫:“我最乖了!我比哥哥还乖!”
  俩孩子跟着去听风院,进门便瞧见宁王殿下已经洗漱完毕,身边立着尚美人。她眼眶略红,似乎是昨天哭过头了,还好今天没有哭,胡娇便略微松了口气。她自己虽然身为女人,可是还是最怕女人哭了。
  武小贝见到宁王殿下,似乎还记得这个久不见面的爹,立刻欢呼一声,“爹爹——”撒开丫子便扑了过去,宁王殿下唇角带笑也伸出双臂来迎接儿子,半道上被胡娇拎着后脖领子给揪了回来,父子俩的热情落了空,都将谴责的目光投到了胡娇身上。
  “你爹爹受了伤,小贝不可以扑到他怀里,会很疼很疼的,乖乖过去摸摸你爹爹的手就好了。”
  武小贝露出似懂非懂的神情来,举着手指头道:“很痛,要呼呼……”他上次淘气,将手指头弄破了,还流了几滴血,从那之后就知道受伤还是很痛的。
  胡娇装模作样吹了吹他早就好了的小手指,这才松开了他。
  小家伙这次不肯扑过去了,迈开小短腿慢慢蹭了过去,拉着武琛的手凑过去吹了好几下,顿时眉开眼笑:“爹爹不疼了!”
  宁王殿下的眉眼瞬间便柔软了下来。
  许小宝虽然已经被爹娘耳提面命不许称别人作爹爹,不过想到弟弟比他凭空多了一个爹,还是觉得爹娘偏心。等到宁王殿下朝他招了招手,立刻就跟小狗一般摇着尾巴凑了过去,也吹了吹宁王殿下的手,笑的眉花眼笑:“爹爹不痛!”
  武琛看着懊恼的许县令夫妇,再看看小狗一般兴奋的凑上来的淘小子,顿时朗声笑了起来,又扯着了伤口,这才收了声。
  旁边的尚美人目光往许小宝与武小贝身上转了转,实在看不出这俩小子哪一个是小郡王,有心给胡娇上上眼药,便娇声道:“妾身在县衙住了这么久,一直都未曾有机会见小郡王。好几次跟县令夫人提起想要见一见小郡王,都被县令夫人给挡了回去。没想到今儿托殿下的福,倒是见着了小郡王。只是……哪一位是小郡王?”
  都喊宁王殿下“爹爹”,她所认识的那位冷面不苟的宁王殿下竟然也没恼。不但没恼,还笑的颇为开怀。
  胡娇心道:这下正好,如果宁王殿下发难,她正好可以将这差使辞了,让尚美人带孩子去。只是看看天真懵懂的武小贝,又觉得不舍。好好的孩子,若真是给尚美人带,还有她身边心术不正的云姨娘,也不知会带成什么样儿。
  心里这般想着,瞧着武小贝的目光便露出不忍来。
  武琛目光一转,便瞧见她眼里的不忍,唇角微微一勾,便道:“许夫人,尚氏说的可是真的?”
  许清嘉正要替胡娇回答,却被胡娇悄悄伸手挡了一下,她自己上前答话:“回殿下,尚姑娘说的没错。只是殿下托了臣妇照看小郡王,却没有别的吩咐,若没有殿下亲口吩咐,臣妇不敢将小郡王交给不相干的人来抚养。”
  尚美人的鼻子都要气歪了。
  她提的是见一见,可这位许夫人却说是抚养,也就是说她逼着许夫人要将小郡王交出来,自己亲自抚养,可是被许夫人拒绝了。
  本来她打的主意是让孩子跟她熟了,许夫人识趣一些,自动把孩子交过来。到时候宁王殿下问起来,便说是孩子愿意跟着她,哪知道胡娇不识趣,非要跟她对着干,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这个底气。
  难道就凭她的儿子也叫宁王殿下一声“爹爹”?
  “妾身竟然不知,什么时候殿下收了个义子,真是今儿没给许家小郎君准备见面礼,是妾身失礼了!”就凭许县令的官位,哪里就能劳动她家这位爷收义子了?
  以前许小宝也不是没叫过宁王殿下“爹爹”,武琛向来都当童言童语,一笑置之,次数多了许清嘉与胡娇便淡定了。
  没想到尚氏今儿却揪着此事不放。
  许小宝与武小贝虽然是孩子,可是生性敏感,已察觉到了房里的气氛不对。尚氏一边说着已经靠近了武小贝,还试图与他交谈,武小贝抽了抽鼻子,与许小宝双双往后缩,直退到胡娇身后,将小身子藏起来,一边一个探出脑袋来瞅一眼目光不愉的尚氏,武小贝颇为委屈:“娘,那个女人好臭!”
  许小宝也十分赞同:“好臭!都没娘身上香!”
  虽然是童言童语,可是尚美人的脸瞬间就黑了。
  其实这实在不怪孩子们。胡娇身上从来没有脂粉味儿,都是清爽的皂角与太阳晒过的味道,偏尚美人为着今日要服侍宁王殿下,脸上涂了不少脂粉,衣裳都是昨夜回去现熏的,熏了大半夜,大清早才上的身,香气浓郁,俩孩子就有点不喜欢这味道。
  胡娇尴尬的低下了头,摸摸俩孩子的脑袋:“胡说,那是花香味儿!”
  许小宝与武小贝都是认真的极富钻研精神的小宝宝,立刻便反驳胡娇:“明明是臭的!花香香的我也闻过的,不是这个味儿!”
  他们是抱着花朵来闻的,哪里是这种密集型的香味?
  胡娇无力解释,只能低头装傻,摸着俩小子的脑袋教训:“那就是香味儿,不许再瞎说了!”
  尚美人气愤之余,就跟发现了新大陆似的惊叫:“小郡王……小郡王居然叫许夫人做娘?”
  

☆、第59章

  第五十九章
  “退下!”
  宁王殿下一声斥责;瞬间让尚美人眼眶里布满了泪水。她不甘不愿的低低唤了一声:“殿下……”;见宁王殿下半点不为所动,只能从正房里退了出来。
  院子里;云姨娘与丫环正候着;见她掩面拭泪从里面退了出来,似乎受了委屈,都不敢问;将大氅给她披上,扶着她回房去了。
  无论如何,尚美人是宁王殿下身边的人,而许县令夫妇不过是个芝麻小官,完全不足为虑。抱着这样的想法,云姨娘与丫环哄了尚美人半日;才从她嘴里得知事情的经过。
  “我就不信了,她仗的是哪里的势?凭什么就能在殿下面前给我那么大没脸?我到底哪里惹殿下不高兴了?”
  尚美人始终不明白,她说的话明明一点错也没有,小郡王身份高贵,怎么能叫县令家那村妇做“娘”呢?而且看着宁王殿下的神情,似乎习以为常了,一点也没有不高兴。
  主仆三人猜了半日,也不明白其中关窍,只知道似乎殿下待许县令夫妇格外看重。
  ——能不看中嘛?宁王殿下三十岁才得了一个儿子!
  难道……这看重都是从小郡王身上来的
  说到底,还是要想办法将小郡王养在身边才好。瞧宁王殿下看到小郡王那柔软的神情,尚美人觉得,假如小郡王养在她膝下,不说别的,她见着宁王殿下的次数也会增加。
  尚美人擦干了泪水,暗暗咬牙。
  宁王伤重,武小贝与许小宝凑过去在他面前玩了一会子,胡娇便要带孩子走。
  “殿下喝了药还是好生歇息,等养好了伤再跟小贝玩不迟。”
  许清嘉牵着许小宝,武小贝乖乖拉着胡娇的手与宁王殿下道别。直等跨出了门槛,武小贝才嘟嚷:“娘,那个女人真的好臭!你的鼻子坏掉了吗?”
  许小宝还非常孝顺的问了一句:“娘鼻子坏掉了要请大夫吗?”
  胡娇迅速左右看看,已经出了正房,想到宁王殿下是听不到了,于是压低了声音教育俩孩子:“就算是实话也不能说啊。不然那位姨姨会伤心的。没看到她都哭着跑了吗?”
  武小贝与许小宝连连点头,小孩子完全不懂得压低声音,齐齐答她:“娘,我们懂了,我们只在心里说臭,嘴上不说出来!”
  “乖!”
  武琛与崔五郎都是练武之人,听觉敏于常人,闻听此言对视一眼,这位许夫人……真是,让人说什么好呢?
  大概是县令大人也听不下去了,温言教育她:“孩子们不懂事,阿娇也不懂事啊?!殿下身边的人,怎么能教孩子们瞎说呢!”
  一家人去的远了,宁王殿下才闭目在迎枕上靠了会儿,忽忽枕开眼睛来,与崔五郎道:“五郎,你小时候是怎么样儿的?”
  崔五郎回想一下,似乎有几分乏味:“就是读书识字学礼……然后爹娘教着与长房的堂兄们打好关系,也了将来有个好些的前程。”总之就是巴结崔家当权派,为了将来铺路。
  后来……到底还是没用上,他不喜走科举读书的路子,这才投了军。
  本来以为自己就已经够叛逆了,哪知道崔家嫡房的崔泰也走了这条路。以前在崔家家学里,崔五郎与堂弟崔六郎费尽了心机巴结的堂兄崔泰,却因为走了相同的一条路而真正的亲近了起来。
  武琛回忆一下自己的童年,然后与被不靠谱的许夫人教养的武小贝相比,遗憾的发现,儿子的童年似乎……更为愉快。
  瞧那傻小子每次见到他都欢欢喜喜的模样,跟小狗一样扑上来,在他身上爬来爬去的玩,一点也不怕生,而且至今也不曾对他行过礼,就那么亲亲热热的扑过来……这在宫里或者府里简直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宫里或者王府里的孩子,几个月抱在奶娘怀里就要由奶娘代替着行礼,不会说话就要学礼数,比起那些知礼的孩子们来,武小贝简直可以算野孩子。
  宁王殿下却一点也不想约束自家的野孩子。
  大年初一平平常常的过去了,灶上婆子再送来的饭菜都是易消化的饭食,还有滋补身子的汤汤水水。宁王殿下喝着老鸭汤,就着小菜吃了两块胡饼就饱了,晚间尚美人在外面求见,要来侍候,被他拒之门外。
  少年时代读书,总觉得红袖添香是件乐事,美人垂泪是副画卷,可是等他从尸山血海里一路拼杀过来,到了而今这个年纪,却再也没有满腹柔情来与美人诉衷肠了。生而艰难,只能努力活着,连腔子里的心肠也都僵冷了,哪得柔情来替美人拭泪?
  比起尚美人娇滴滴的这款,似乎许夫人那种虽然不太靠谱但却不会动不动掉泪的妇人似乎更好相处。
  宁王殿下对自己的审美进行了全面的总结,却不知长安城中,宁王妃的又一次盼望落了空。
  自上次夫妻一别,宁王殿下已经有四年不曾回京了,武敏马上都要议亲了,她写信到边关,也只得了寥寥数语:“一切但凭王妃作主!”
  新年大宴宁王妃势必是要带着小郡主武敏进宫向太后皇后以及贤妃请安的,而且今日后宫里宗亲女眷与外命妇晋见,又有皇后赐宴,恐怕不会消停。
  武敏早早就被身边的大丫环与奶娘打扮好了,只等着宁王妃收拾好了一起坐马车进宫。
  王美人生子的消息早就传了过来,按道理不管王美人死了还是活着,这是宁王的长子,便理应送回长安城,给宁王妃抚养。可惜掐指一算,孩子如今都马上要过三周岁了,还养在边疆。
  宁王妃独守空房经年,对自己再有孩子抱的希望不大,起先也热切切巴望着这孩子能给她来养,却不知宁王的家信里只道孩子年纪太小,不适合长途跋涉,不如就在夷边养着。
  母女俩坐着马车进宫,一路之上宁王妃都神思恍惚,一时里想着宫中人事,一时想着京中传言,朝中人事,她父兄皆在朝为官,她消息也不算闭塞,只觉得乱糟糟理也理不清,对过年更添了一层厌烦。
  到底武敏还是小孩子,对过年还有几分盼望,与她东拉西扯的谈起宫里的事情,诸如哪个公主佩戴了御赐的他国进来的首饰,哪个公主在课堂上背不会书,伴读挨了手板子……小孩子的高兴总是简单容易的。
  宁王妃一路敷衍着与武敏聊天,进了宫才发现大节下的,皇后的气色十分不好,理应出现的太子妃也没有出席。
  太子妃就算有五个月身孕,可是过年的宫宴还是理应要参加的。
  皇后瞧着她的神色也带着审视,宁王妃不明白那眼神的含意,等到宴罢,去了贤妃宫里,才知昨晚太子妃落了胎,生下来一个成了形的男胎。不止如此,东宫一名侍妾也同时落了胎,亦是男胎。
  ……
  宁王妃回想皇后神色,悚然而惊,望向贤妃的神色便带了些哀戚:“母妃……我成日只在家,等着敏儿在宫里下学回家吃饭,或者做做女红,偶尔进宫请安,连娘家都不大回……”
  贤妃倚在枕上咳嗽两声:“我知道你是个好的,这事你权当不知道就好。反正原本也与你没有什么干系。”
  宁王妃想想皇后刀刮一般的眼神,有心想辩驳一句:哪怕没干系,只恐旁人也要疑一下她。宫里的事情谁能说得准呢?
  可是看看贤妃病骨支离,这两年间身体越发的不行了,她曾提起给宁王去信,却都被贤妃挡了下来,焉知不是思虑过重?
  太子无子病弱,宁王掌兵,还有皇三子与皇四子比之太子小了三四岁,也日渐长成,宫里的水倒是越来越浑了。贤妃自然还是希望宁王能够安心戍边,能少回京便少回京。
  虽免不了思子之苦,到底过年的时候念着宁王的战功,她这里的赏赐也不轻。
  宁王妃思虑再三,还是将武小贝之事讲了,只道孩子如今已经三岁了,却还养在夷边荒蛮之地,她这做母亲的心里疼孩子,却不能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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