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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最好不宅斗完结-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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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是唐云暖被雨水淋湿,昏倒在地继而被陷害为得了霍乱的始作俑者。
“表哥的意思是,那个黑炭头就是贺家五爷?”
“还什么我的意思啊,他不就是!”一提到这个贺五爷,许如澈的气就打四面八方来。
“若他的人生是按我的意思来,我早像踩碎一块炭一样踩碎他的黑脑壳了。”
贺家老五害得唐云暖晕了几日,又将他生生拽下马来,许如澈一会想就有一种要打架的冲动。
“我也是在赛马之后得知的,这人是贺家嫡子,跟你那未过门的三婶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为人很是奸诈狡猾,年岁不大,却最喜(3uww。…提供下载)欢斗狠惹事,读书时殴打过先生,习武时惹事生非,最后贺老爷没了办法,只得让他去开镖局。”
唐云暖倒是弄清了这贺五爷的来历,却奇'kanshuba。org:看书吧'怪许如澈怎么什么都知道。
“表哥如今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了,却不知你哪里打听来这么多消息的?”
许如澈听到唐云暖夸奖,颇有些自得:
“我家可是开酒楼的,想知道什么,不过竖着耳朵听就是了。这贺五爷却也不难打听,因他的镖局押的镖都是有名有姓的贵货,却也令不少山贼土匪闻风丧胆,想来是有些功夫,坏事却比那些土匪做的都多。我听说,那一日他陷害我们三个,为的就是抢来那个金铃铛,博勾栏院里花魁一笑。”
唐云暖不禁恨得咬牙切齿:“为了一个粉头,他竟痛下杀手,这样的人家还能养出什么好姑娘来?”
许如澈顿悟:“你看不上人家,想来他们贺家还看不上你们家,你说能教太太跟姑母如此为难,会不会是这贺家要退亲啊?”
唐云暖暗道一声不好:“我们才跟田家闹翻,如今贺家又要退亲,我两个叔叔竟突然都打了光棍?”
许如澈有些幸灾乐祸,却很同情唐云暖:
“看来这个春天,有的你忙了。”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大家的留言斯年很感动,真的有很多人看懂了。
斯年写这个文,因为日更五千,可能会有很多bug会引起吐槽,但人生观价值观是不会错的。
我从来不主张为了钱而嫁人,也不主张为了爱而嫁人,我觉得一个女生应该对自己的人生负责,而不是盲目去爱去追求富贵。
有一天如果亲们也面对唐云暖这些危机,或者就会相信,她的选择是最适合自己的。
我当然希望你们永远不会面对这些危机,生活跌宕起伏如小说,多少有些悲惨。
☆、58恒源祥,羊羊羊
许如澈果然聪明过人;贺家来信的意图的确是退亲。
据派出打听消息的红豆回报,贺家以小女儿体弱多病;实在不宜远嫁为由。于信里说明;若唐家待约定嫁娶之日仍旧不能回京;除非唐家三爷答应屈尊入赘,否则就只有退婚这一条路了。
话里话外的意思很是明显;两家约定成婚的日期就在今年,要么唐家复官回京,要么唐家三爷入赘;要么贺家从此跟唐家脱离关系。
两家联姻一事若真告吹;唐家便从此脸面尽扫了。
据红豆听姐姐青豆说;据青豆听婆婆唐有琴说,据唐有琴听太太房里的年妈妈说……
太太接到贺家的信,气得将正房里的一尊翡翠和合二仙的摆件登时推到了地上摔了个粉碎。
那摆件,就是当日两家约定结亲的信物。
唐云暖曾在正房的百宝阁里见过那东西,足有一个足球那么大,上好的冰种翡翠,有絮花状或断断续续的脉带状的蓝颜色,懂行的人都叫这种翡翠为蓝花冰。
这样的大小,这样的质地,虽谈不上是价值连城,到底也是件珍品。
连唐有琴都不禁感叹,那翡翠若是变卖了,抵得上十个山月坞。
唐云暖越发心疼了,只恨贺家看唐家已经衰败,竟不顾当年唐老爷在贺老爷买官一事上的助益,才过了年就来打压唐家。
唐云暖等了三日,许大奶奶终于在太太的指导下往贺家发了封回信。
信里的内容很简单,贺家可以选择退婚,但必须亲自来一个主事的跟唐家说说清楚,这婚绝不可以退得不明不白。
山月坞的西院里,唐云暖摆了满屋子竹篾,带着红豆紫棠做一只纸鸢。
草长莺飞,说的便是这样暖意融融的春意。
竹篾是一早就浸过水,用一把银花佩刀破开,取其三分之一的粗度,然后修半形。
她的手拿过锅铲拿过笔也拿过绣花针,就是始终不习惯用刀,再兼满怀心事都在贺家退亲一事上,这个纸鸢做得尤为吃力。
太太已经放出话来,三爷的婚事全交个长嫂许大奶奶操办,若娶不来贺家小姐,许大奶奶便不必再回后宅了。
唐云暖心事重重,一个错手,佩刀就劈落了指甲。
当下鲜血如注。
吓得红豆紫棠赶紧去寻带白药或金疮药,奈何这次出行却都没带。红豆便要去找许家舅奶奶寻,手忙脚乱中踩破了地上要用来糊纸鸢的绢布。
唐云暖一面含住食指,一面微笑安慰她俩:
“哪里就这样娇气了,不过是指甲劈了,又不是断了指头。”
红豆怕血,连看都不敢看,唯有紫棠揪着眉毛道:
“我的好姑娘,人家的姑娘连针扎了都哇哇叫得去吼郎中,你倒好,满手是血你还不够,还扯上手指头,难不成你是泥巴塑的,从不知道疼?”
唐云暖咯咯地笑了,她是从万丈大厦上坠下来过的人,筋骨寸断的疼她都受过,这个算什么?
忽然窗外有男声道:“泥巴塑的那是观音,你们家姑娘是冰雕的,冷面冷心,所以才不觉得疼。”
那男子靠在窗边,尽管许家的下人很贴心地在唐云暖的窗上贴了细密的窗纱,但那戏诌的语气跟金冠的侧影很容易让人猜到说话的就是世子爷秦君凌。
一个公子哥站在未嫁的姑娘窗下是很容易惹人非议的,红豆跟紫棠即便早早就知道世子爷对唐云暖有心,却也有些看不下去了。
红豆当即要出声赶走世子爷,却被唐云暖拦住。
“两位好姐姐,去院门口把守着吧,他既然来了,骂是骂不走的。”
紫棠跟红豆才一出屋子,唐云暖身侧的窗纱便被一把绣春刀割开,秦君凌扔进来一个小瓶。
“南洋进贡来的红花油,味道是难闻了些,但对刀伤有奇效。”
唐云暖接过那羊脂玉小瓶,问道:“世子爷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秦君凌失声笑了出来:
“谁让你舅舅家这个山月坞这样小,长辈们都住在东院,小辈儿的都住在西院,东西两院都没有我的地方,我就只有跟你哥哥挤一挤了。”
秦君凌忽然坏笑起来:“可惜你跟你哥哥长得不像,不然跟他同塌而眠时,还能当成是你,偷抱一抱。”
唐云暖当即骂了出来:“登徒子,连我哥哥都不放过。”
秦君凌却正色道:“我随便逗你的,不闹了,你赶紧涂药吧。”
唐云暖将塞子拔开,一股辛辣的中药气息四溢,瓶子里的油仿佛辣椒油一般颜色浓重。
“你确定,这里面你不是兑了辣椒油来报复?”唐云暖小心地涂在手上,些许有些疼痛,却热辣辣地仿佛秦君凌的目光。
秦君凌在窗外自然是看不见唐云暖已经涂上了,听了她的话却有些恼怒:
“不用拉倒,我好心送你,你却怀疑我,可见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唐云暖抽出一条白棉纱,小心地将食指缠住,笑道:“我又不是头羊,并不需要别人养。”
秦君凌忽然想起那一日杏花树下,唐云暖曾说过要一世同杏花相伴的狠话,当即有些紧张:
“你不是真认为生在唐家,可以说不嫁就不嫁,你是知道你们太太的,就是砍了你的头上花轿,她也是做出来的。”
唐云暖漫不经心地将白纱在指头上打了一个漂亮的兰花结:“我当然知道,太太从来都是一个强势的人。”
秦君凌有些不解:“我并不是逼你嫁给我,只是这几日我一直在想,我总归有一日是要离开的,放着你在这里跟太太对峙,我不放心……”
秦君凌的话说得很低气,低气得连唐云暖都觉得,让这样一个霸道、从小被长公主捧在手心上的世子爷说出这样的话,自己大概真的是冰雕的人,冷漠得罪大恶极。
可是仍就硬着心肠道:“你不放心你的,我仍旧过我的。”
窗纱忽然迸裂个大口子,是秦君凌一拳头砸了进来。
“你说得容易,你也知道太太强势,你拿什么跟她拼?”
“我可以比她更强势,更强大。”
说这话时,唐云暖已经绕出了门,静静站在秦君凌面前,因她又恢复了素日里的打扮,双颊如杏花娇嫩,瞳如剪水,当即让秦君凌看得直了。
“你……”秦君凌咽了咽口水,“今天怎么不擦黄粉了。”
唐云暖笑笑,目光望向明媚春光:“若你还这样纠缠不休,我还可以擦回来,扮作黄脸婆。”
秦君凌后悔问了这句话,便提起前面的话头:“你说要比太太强大,如何做到?”
唐云暖缓缓走向世子爷,盯住他脸上的红痣,红唇轻启:
“我从来没将孝道、阶级、门第什么的看得很重,在我眼里,一个人要想不被欺负,唯有强大起来。在后宅里,谁比谁强一点,不过就是比谁更有钱一点。”
秦君凌倒是同意这个观点:“可你只有这百倾良田,两座酒楼……”
唐云暖翻了翻眼皮:“你调查我?”
秦君凌轻轻拧著眉:“我想娶你,当然要清楚你的背景,换成是你,若是想嫁给我,早派你的红豆把我调查个底儿掉了。”
唐云暖倒不说话了。
秦君凌忽然探了探身子,嗅尽唐云暖身上的胭脂香:
“有时候,我倒真希望你会查我一查。”
唐云暖当即警惕地朝后退一步:“世子爷自重。”
秦君凌退回了身子,了无趣味道:“我若不自重,早扛着你进屋了。”
于是拂袖而去:“我就在你隔壁住,那红花油你收着吧,再伤了手可不准这样大吵大叫的,扰了爷的清梦。”
唐云暖望着秦君凌施施然离去的背影,倒觉得好笑,那红花油的辛苦热辣气味,围绕周身。
热辣得像他的爱意,疼是疼些的,到底治伤。
纸鸢终究是没能糊上,毕竟是伤了手,红豆紫棠说什么也不让她再弄手工了。
唐云暖百无聊赖,唯有坐在天井看头上的一角天空飘来的,田野上农家孩子们放的风筝。
有春燕,有蜈蚣,有美人,还有一条大金鱼,虽然做得有些粗陋,却很自由。
看着看着,天边忽然飘过来一朵云彩,不是真的云朵,而是一朵用油彩画就的蓝色云朵,很大一朵风筝,因她名字里有个云字,便对那朵罕见的云朵风筝格外关注。
放风筝的人仿佛技术很好,那云朵飘来飘去,越放越高。
春风徐徐,草长莺飞,唐云暖忽然羡慕起风筝来:
“云朵啊云朵,你飞得那么高,是不是能看尽人间冷暖,云暖这个名字,难不成是这意思?”
忽然身后响起脚步声,是许如澈,穿了一身草绿色的短打,却满身上下都是土。
唐云暖故意装作厌恶:“你这是去哪个土堆里打滚去了,门房里养得柴犬都比表哥你干净。”
许如澈还不瞪了眼睛:“你个闺中的姑娘,懂得什么,我去田里看他们耕种去了。”
唐云暖这才正色道:“你身上这么多土烟,难不成地里旱成这样?”
许如澈哭着一张脸唤来小厮去预备热水,回道:“不下地当然不知道,地里田间都在议论说今年想是要旱呢。”
唐云暖唯恐旱情传出去有人炒作粮价,当即问道:“难不成整个永平府都传遍了?”
“那倒真不是,不过一些老人们在田间地头叹气,绝大多数人是不听的,只说年年都这样,清明后定有大雨下。我日日派人打听着米价,这几日不但没涨,反而还降了些。”
“降了?”唐云暖不懂。
许如澈便解释道:“咱们平素吃的粳米如今倒没什么人吃了,如今永平府里最兴吃一种蟹田米。大家都不买普通粳米了,那价格能不降下来?”
唐云暖前世事业成功,自然是什么山珍海味都吃过,却很少吃米饭,遂问了一句:“什么是蟹田米?”
许如澈遂拒绝解释:“你看我这样脏兮兮的,若是让小段子看见了定会嫌弃我,等我收拾整齐了再同你说啊。”
唐云暖喊不住他,只一心觉得段明朗跟许如澈两个人实在是基情四射,只是一想到段明朗,耳边又是一阵鸽子扑打翅膀的声音。
再抬头时,天上那朵云状的风筝已经不见了。
唯有振作精神,又一次派出红豆去打听蟹田米的消息,仍旧是没过一炷香的时间,红豆不仅带回来关于蟹田米的消息,甚至还抓了一把蟹田米回来。
唐云暖仔细观察那大米,不过晶莹剔透的一粒粒,跟唐家往日吃的粳米却也没有什么区别。
红豆眼见姑娘不解,还不将自己打听来的消息尽数倒了出来:
“这蟹田米是江南的特产,只有松江一带有。种的方法也有意思,是将蟹苗放进稻田里,蟹苗吃掉了害虫,米也吸收了螃蟹排出的肥料,别看长得跟粳米没两样,下锅一煮,香气扑鼻呢。一斤米一贯钱不还价,太太这样大方,也只买了些给自己吃,大奶奶跟姑娘都没有。”
唐云暖望着手里的米,一听说一斤一贯钱,当即吓了一跳。正常的粳米不过才二十钱一斤,蟹田米却足足贵了五倍,又联想起这米原是松江所产,忽然觉得蹊跷。
所谓松江,乃是如今的上海一带,距离永平府十万八千里,若说在京城有卖倒也说得通,毕竟那是都城,可是若是在永平府这样的偏僻乡下也有,可知奇'kanshuba。org:看书吧'怪。
“这蟹田米是在哪里买的?”
红豆当即摇摇头:“这个倒是不知道,不过要想知道也容易,如今咱们家的采购都是夏妈妈的儿子负责,我去问问他便知道了。”
红豆再来回报的时候已是天黑透了,唐风和正坐在唐云暖的榻上饮茶,一边喝还一面抱怨。
“一会儿我去跟如澈挤挤,跟世子爷躺一床上像什么样子,何况……”
唐风和越说声音越小,唐云暖早知道了秦君凌威逼利诱要跟唐风和住在一起的事,却不知道唐风和为何反应这样大。
当哥哥的遂小声在唐云暖耳边道:“这话本不该跟你说的,可是我实在受不了秦君凌了。”
唐云暖纳闷道:“难不成世子爷脚臭?”
唐风和苦着脸道:“若是脚臭倒还好了,我怀疑啊,他有龙、阳之癖。”
唐云暖登时大笑:“哥哥被世子爷轻薄了?”
一屋子丫鬟都回身来看他俩,唐风和扫了扫,幸而没有大嘴巴的红豆,唯有一向老实的紫棠跟绯堇,表情却很怪异。
遂赶紧堵住妹妹的嘴:
“你疯了,这事是能大声说的吗?世子爷,世子爷他一睡着了就摸我,还说什么为毛你不喜(3uww。…提供下载)欢我。”
唐云暖笑不出来了,秦君凌这个不要脸的世子爷,果然将唐风和当成自己了。
红豆错过了这样一个大八卦,自己还浑然不觉,一进门就冲到唐云暖面前:
“打听出来了,却不是一个粮店在卖这种蟹田米,而是一个镖局在卖。说卖却也不是卖,而是换,五斤粳米换一斤蟹田米,好多富贾商户都去换呢。”
唐云暖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当即拉着红豆的手腕逼问道:“那镖局是什么名号?”
红豆思索了一番:“仿佛叫做贺五镖局。”
唐风和还不拍案而起:“贺五?是贺家那个黑五爷吗,我说怎么寻不着这小子呢,原来是躲在镖局里面卖米了,他敢朝我跟如澈还有小段子下手,看我不废了他的手。”
唐云暖一听这话当即急了,唐风和身手颇差,根本不是那贺五的对手,可唐风和已经一个箭步冲出去,拉也拉不住。
忽然唐风和却停了下来,一本正经道:“不对,是看我不让告诉如澈废了他的手。”
唐家大少爷一脸怒气冲了出去,唐云暖跟屋子里的三个丫鬟笑得肚子都疼了。、
许如澈果然没有一时冲动去废了贺五那只黑手,反而第二日一早来找唐云暖,只是一脸疲倦,仿佛睡得不好。
“昨日我哥哥跟你挤在一起睡的?”
许如澈好看的眉眼一挑,颇为郁闷:“难道风和不知道段明朗这几日也住在我这里吗?这下好,本来就不大的一铺土炕住了三个大男人,传出去像什么样子。”
唐云暖不由得坏笑,原本以为男男就够重口味了,没想到还是3~~~~
却还是收回坏笑:“我哥哥可跟表哥说了蟹田米一事?”
许如澈也正色道:“说了,你怎么想?”
唐云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看来有人跟咱们一样,也打探出来今年必定有大旱灾,所以才想出这样的伎俩。那蟹田米遇到灾年必定是不好卖了,所以以蟹田米压低粳米的价格,再大笔收购粳米,待旱灾一发便大发灾难财 。”
许如澈的眸色重了一层:“若是贺五真有心如此做,百姓可就倒霉了,这贺家不是大富之家吗,如何还这样缺德?”
唐云暖捶了一下桌子:“他干的缺德事还少吗?为了一个金铃铛,竟然先后向你三人下手,甚至连累我险些丧命,更害得小段子辛苦得来的奖金付诸东流赔了那匹马,如今又将黑手伸向永平府的百姓了。若真让他得逞了,永平府必有大乱,我爹爹包括我姑父都会被连累还还说,恐怕还要搭上万千百姓的人命。”
许如澈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还是赶紧告诉你姑父吧。”
唐云暖却摇摇头:“没用的,贺家家大势大,如今又是两家关系微妙之际,那日我姑父娶妾之日被拦着门骂都没敢反击,为了一个他屯米抬价的猜测,我姑父不仅不会治他的罪……”
“反而还会跟他一起干这买卖?”许如澈长叹一声。
唐云暖暗暗同意。
作者有话要说:蟹田米很好吃的,斯年就吃这个,大家喜(3uww。…提供下载)欢得可以尝尝,煮粥吃糯糯的
最近发现一家好吃的揪面,土豆泥拌得风味面,发了文就去吃。
今晚欧洲杯总决赛,请大家保佑我的意大利,话说贺五的原型就是意大利的精神病前锋巴神。。。
我该虐他了。
☆、59恒源祥,羊羊羊
惊蛰日;微雨众卉新,一雷惊蛰始。
西院里红豆紫棠等人手执艾草熏了半日;只为以香味驱赶被春雷惊醒的蛇虫鼠蚁以及霉味;唐云暖被熏得气也喘不上;当下被红豆撵到抱厦外的天井里。
传说惊蛰日这天的平地一声雷,可以唤醒所有冬眠中的蛇虫鼠蚁;家中的爬虫走蚁又会应声而起,四处觅食。
今日明明一日雷声都没有,可红豆却信誓旦旦听到了。
唐云暖当然知道春雷是春季的湿润空气所带的电流导致;如今万里晴空;那耕地一下锄头便是一股尘烟;一丝湿润的空气都没有,哪里还有春雷。
这便是穿越的坏处,唐云暖既不能跟丫鬟们分享自己前世的任何常识,也不能嘱咐他们自己百度。
反正斗春院里从来就是没上没下,丫鬟能当姑娘的半个家。唐云暖被撵了出来也只能微微笑笑任他们闹去,自己端坐在天井的石凳上发呆。
许家的西院虽然风景并不及唐云暖后院有杏花,四面高屋却独具匠心地隔开一个天井,地上嵌铺了青砖,面积不大,光线也被高屋围堵显得较暗,幸而在四周种满了迎春,金灿灿开得很喧闹。
她今日恰好也穿了一件绣着金线的迎春花覆纱闪缎裙,倒是跟那迎春花相得益彰。
忽然头上被人砸了一下,唐云暖抬头,只见秦君凌手执一大束艾草高高站着,再次狠狠打了唐云暖的头一下。
唐云暖梳了好'TXT小说下载:345wx。'久的杏花髻就这样一下子被打散了,如缎长发一瞬间落了下来,秦君凌收获了始料未及的惊鸿一瞥。
唐云暖在秦君凌又呆住之时踹了他一脚:“你拿那艾草砸我做什么?”
秦君凌眼白一翻,又换上了昔日吊儿郎当的公子哥模样:“今日是惊蛰,桂妈妈说用艾草砸不顺心的人就可以驱赶霉运,这叫什么……打小人。”
唐云暖唾了一口:“打了人,偏要说是打了小人,你也算厚颜无耻的典范了,我可有什么不顺心的呢?”
唐云暖这话说得明显有些没底气,反正她也预备转身走了。
秦君凌放下满手艾草,拦在头里,略略贴近唐云暖,一脸玩味盯住她看:
“我才从你们太太房里出来,敢不敢赌一赌,你马上就会不顺心,没有赏春花的闲情逸致了。”
秦君凌这话果然勾起了唐云暖的好奇:“什么意思?”
秦君凌也没卖关子,缓缓道来:
“你三叔不是跟京城的贺家有亲?贺家如今要退亲,你太太去了封信说让贺家派个主事的人来永平府。如今回信到了,不过是找了一个送邸报的将信捎了过来。说什么我却不知道,但这个主事的人却是派了,竟是将镖局开在了莲花街的贺五,也就是那个那个在赛马日伤了你表哥的黑炭头。那人我在京城里就听说过,泼皮一个,你们两家这婚事即便不会告吹,也没多少搞头。”
唐云暖一脚踩在那艾草上:“又是贺五。”
秦君凌微微皱了眉毛:“怎么看着你跟这贺五有血海深仇似的。”
秦君凌对唐云暖这种皱眉的表情实在是印象深刻,上一次她对田二奶奶出手前,便是这个眼神。
如今田二奶奶已经是京城有名的弃妇了,唐云暖仍旧稳稳坐在他面前。
这姑娘的手段干脆利落,却从不赶尽杀绝,即便是后宫,也没几个这样有杀伐决断却又颇有情义的女子了。
果然秦君凌说对了,她此刻再望着那些繁盛花朵,只觉心乱如麻。
秦君凌却一个坏消息又一个坏消息地砸过来:“贺家才说悔婚,却不动声色地找了官媒来寻接替你三叔的女婿了,如今你们唐家又成了京城贵妇间的笑料了。太太气得简直要把那贺家送来的翡翠摆件黏上再砸一次。”
秦君凌停了停,又道:“太太仿佛说过,大奶奶若不赶紧将这事儿解决了,就不让大奶奶回后宅。”
唐云暖淡淡道:“不回也挺好的,我却很喜(3uww。…提供下载)欢山月坞。”
这话说得逞强,秦君凌却急了:“果然你喜(3uww。…提供下载)欢许如澈?”
唐云暖当即瞪了秦君凌一眼,又回头看看周围并没有什么人经过,即便是红豆紫棠在屋内熏害虫,也是紧紧关了窗子,不过有些白烟自窗棂缝冒出来。
“你疯了,怎么跟田氏一个口气?许如澈是我表哥。”唐云暖随手将头发完成一个慵懒的发髻,用一只琉璃簪子插住。
秦君凌却忽然抬手握住那支簪子,炙热眼神逼迫而来:“既然你不喜(3uww。…提供下载)欢别人,你梳着杏花头,为何不戴我送给你的杏花簪?”
唐云暖撇撇嘴:“我早知道,那簪子是你为使坏送来的。”说罢一甩手,那琉璃簪她干脆不要了,转身要出院门。
却被秦君凌一个翻身挡在前面:“我要你戴。”
唐云暖皮笑肉不笑:“我还要天上下金子呢。”
当下眼前一花,有若干道金光闪过,落在地上哗啦作响。
那是秦君凌从怀里掏出了不少金叶子自她头上扬了下来。片片叶子都用纯金打得极薄,洒了她一身都是。
“天上下金子了,那杏花簪你戴给我看吧。”
唐云暖觉得眼前这人疯了:“秦君凌,我看你病的不轻,那杏花簪你要想看人戴,拿些金叶子去勾栏院里包个花魁夜夜戴给你看。”
秦君凌头一昂:“别高看你自己了,你跟勾栏院的女子哪比得了?”
唐云暖清清白白的姑娘,却被秦君凌说得连一个青楼女子都比不上,当即急了:“有什么我比不上的?”
这话明显是逞一时意气,才一说出口唐云暖便后悔了,却听秦君凌异常认真道:
“她们花钱买就能买到,我花钱买你,你卖吗?”
唐云暖劈手要给秦君凌一个耳光,却被早有防备的世子爷接住,接着反扳过唐云暖的手,赌狠道:
“我知道你在查贺五镖局大肆换米一事,说实话我也很好奇,这种京城王府间才兴起来的蟹田米,为何贺五要送到永平府这样的乡下地方来卖,若我抓住了贺五的把柄能要挟他,你就戴一次给我看看好不?”
唐云暖盯住秦君凌那满是大雾的一双眼,若他不是古代人,她真就要猜测秦君凌是不是戴了一对雾气系列的美瞳,为何他的眼那样深不可测,雾气迷茫地让她害怕。
“你只是想看我戴一次那杏花簪吗?”唐云暖轻轻试探。
秦君凌正色道:“只是想看你戴这簪子,其他绝无非分之想。”
唐云暖略微放松了警惕:“那我们一言为定。”
秦君凌嘴角绽放出一抹倾倒众生的笑容:“一言为定,我去歇个午觉,一个时辰以后,你来你哥哥房里找我。”
秦君凌转头要走,唐云暖却叫住了他:“把你的金叶子捡起来啊。”
秦君凌头也没回,哈欠连天道:“送你了,对付贺五这种人,没钱怎么能行。”
世子爷才进了屋,红豆恰好推门出来,老远看见一地的金叶子,赶紧冲了过来:
“姑娘可是撞见摇钱树了?”
唐云暖凝望着秦君凌才进去的那间屋子,若有所思道:“是猪撞树上了,我撞猪上了。”
——————————我是世子爷睡醒了的分割线——————————————
唐云暖如约在一个时辰之后进了世子爷的屋子,却不是一个人去的,而是拉着许如澈同唐风和。
眼见唐云暖带了两根美少年蜡烛,秦君凌颇显得有些不高兴,却很快投入地跟对面三个人讲解起自己对贺五这个人的调查结果来。
“贺五这厮,吃喝嫖赌,坑蒙拐骗什么不干。他爹见其在京城里实在混不下去了,竟把他打发到永平府里来,这不是祸国殃民吗?那个黑炭头,如今身上还背着几条人命呢,说好听点他不是个东西,说不好听点他算个什么东西?”
秦君凌一代世子,骂起人来连个脏字都不带,却一句话说到了唐云暖两个哥哥的心里,特别是恨贺五恨到骨头里的唐风和,当即忘了两个人同塌而眠时秦君凌的咸猪手,立马视其为知己:
“世子爷说得对啊,只是如今这小子借大灾来临之前屯粮,妄想发一笔横财,我们却该如何对付?”
秦君凌压根就不知道旱魃过境一事,一双大雾眼当即惊呆,变作小豆眼:
“啥米?啥米大灾?”
许如澈跟唐风和面面相觑:“感情你还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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