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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皇宠-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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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渐渐转凉了,各宫的宫女太监们也比往日忙多了。兖国一年一次的秋猎自是不能错过,紫鹜轩的宫人一早就把各项事务准备妥帖,只待时日一到,打包上轿。随度明到了南门时,队伍已经整装待发,单就差了自己一个人,无视周围投过来的探寻的目光,红袖扶锦嫣上了马车。号角声响起,便是整齐的上马声,锦嫣和刑弋共坐一辆车驾,明黄锦帷,络带飘飞,缓行在颜城的官道上,好不威严。
一路行下来倒也是风平浪静,到了颜城的伏钟山上时,已近卯时,猎场便建在此处。耳闻流水声,便见一瀑布似白虹饮涧,玉龙下山,晴雪飞滩,与周围山川林木成一幅绝妙之景。
在早已搭建好的帐蓬里休息了片刻红袖将锦嫣唤醒,狂乱的马蹄声混着嘶鸣声惊起林中的鸟儿朴棱棱乱飞。刑弋微笑着招呼睡眼惺忪的人儿到自己身旁坐下。
“一柱香的时间为限,嫣儿陪外公下棋可好?”
“好啊,可是嫣儿棋艺不精,若扫了外公的兴可不能怪嫣儿哦。”锦嫣到对面坐下,接过度明递过来的茶小饮了几口,执一颗白子落到棋盘上,黑子紧随其后,发出清脆的响声。
“外公不是最喜欢狩猎吗?怎么会陪嫣儿在这下棋?”锦嫣思量再三在执棋的间隙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白发催年少,青阳画岁除。如今和嫣儿在这儿对弈不也是人生一大乐事吗?”明明是感概韶华,可从刑弋嘴里说出来,偏偏多了一分意气风发。
“外公明明还硬朗得很呢,怎么学人家老气横秋起来。”
“哈哈哈……”帝王明朗的大笑声引起四周侍卫的侧目,端的是中气十足,却凛冽难犯。
锦嫣端起茶杯递到刑弋手上,玉管束起的头发已是花白,眉宇间却依旧是英气凛然。
“外公可否告诉嫣儿今年的头彩是什么?”
“嫣儿猜猜看。”难得起了兴致的帝王也有了玩笑的意思。
锦嫣托着头想了一会儿,回道:“加官进爵?赏赐宅地金钱?”除此之外她就想不出在围场上帝王会给出各路英雄什么新鲜的彩头了。
“等他们回来,嫣儿就知晓得。”刑弋不打算揭开谜底,绕过锦嫣好奇的眼神落在远处茂密的树林里。
第19章:太子刑元启
刑弋斜靠在虎皮椅上把玩着姆指上翠绿的扳指笑得极其温暖,让旁边的女子因着没问出什么有些丧气。收神回到棋盘上时,才惊觉自己已失了大片城池,白子被黑子围追阻截已成了困兽再无可反击的余地,看着盒子里仅剩下的三个白子,叹了口气拈了一子无奈落下。
“先发后备,命盘自控,攻守自明,方可步步为营。”清明的眸子明明是盯着棋盘却让闻者如芒在刺。
拈子的手在半空停留了半刻,刑弋的话令锦嫣有些羞愧,紧眉思索,不敢轻易再落子,苦苦冥思却不得破解之法,左手掐着杯子底沿绞尽脑汁的盘算,在进退不得之间终是输得一塌糊涂。刑弋笑得高深莫测,对面的女子忐忑地收了棋子,再次摆开攻势。
“外公,嫣儿又输了。”锦嫣垂着头,对着棋盘万分丧气。
“嫣儿阅历尚浅,要跟着你铁师傅好好学,生于帝王家不能不懂棋术。 ”黑子落下,再次断了白子的后路。
生于帝王家,不能不懂棋术…锦嫣慢慢品味刑弋的话,今日对弈自己为执棋者,山河尽失丢盔弃甲。那么他日呢?铁天离是个很好的师傅,有些事情在离开慕国之后她已经开始懂了,只是在寻到一处栖身之地时刻意去忘掉前尘种种罢了,不去想不去明白,便可以不去考虑未知的将来,可是外公似乎并不打算让自己就此安逸一生。
锦嫣不记得自己到底输了多少盘,只是直到旁边香炉内的香燃尽,马蹄声渐近,她也没能赢过兖帝一局。刑弋说,对于棋,他万不会让着她。她似乎懂了,又似乎什么也不懂。
“度明,去看看结果如何。”
“是,陛下。”
度明朝狩猎归来的人群走去,锦嫣也跟着抬头瞧了几眼,只是看清了菁华的父亲古沐华,旁边的几个年少者有些熟悉却叫不出来名字。马蹄声再次响起时朝一匹通身乌黑的马上之人一看,心情顿好。铁天离从马上下来,把手上的猎物扔给旁边的侍从朝帝王抱拳一拜,又转向锦嫣笑意盈盈:“臣猎了两只白狐给公主做衣,不知公主可喜欢?”
是两只纯色的白狐,罕见之至,只是已没了生机。“谢谢铁师傅的礼物,嫣儿非常喜欢。”
“天离。”
刑弋唤了铁天离一声,锦嫣赶忙起身站到刑弋身后,铁天离宛尔一笑,坐到锦嫣坐过的椅子上,拈了一颗白子。莹白的手指捏着白玉棋子更是让锦嫣万分羞愧,棋盘上是一盘残局,白子已是回天乏术。铁天离的手指修长,面容温润,颇有些仙风道骨。
锦嫣正看得出神,耳边突然传来刑弋的大笑声:“朕和天离已经二十年没有对弈了,今日天离以一子便又扭转了乾坤,更是让朕刮目相看。”
“圣上缪赞了。”铁天离大手一握,五个字,已是大气尽显。
这是锦嫣第一次看到刑弋和铁天离站在一块儿。自家师傅不卑不亢,一点也不输气势,当世诸葛名副其实。而外公, 此刻也多了三分高深的帝王之气。两人相较一下,不相伯仲,怪不得周围探过去的目光虽是探寻却又小心翼翼。
一盘棋没有胜负,锦嫣想如果不是残棋,铁天离会不会更胜一筹?没有人能告诉她答案,而刑弋,自那以后锦嫣就再也无幸见他下过棋了。
“儿臣见过父皇。”
“草民拜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耳旁的声音拉回了几人的思绪,刑弋招手让跪在地上的人起来,待看仔细了锦嫣嫣然一笑,提了裙摆忙跑过去,顾不得礼节抓住了邢元启的衣襟道:“元启皇舅,还记得嫣儿吗?”
面前的男子玉树临风,剑眉星目。点了下扯着自己衣袖撒娇的女子的鼻子,满面笑容让人为之沉醉,“多年不见,皇舅都快认不出来了,小丫头真是越长越标致了。”把女子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心情顿好。
“皇舅从边关回来怎么不先去看嫣儿,还说什么浑话,都是骗人的。”锦嫣面上有些羞赧,撇了撇嘴假装生气。
“嫣儿着实是冤枉皇舅了,这不是刚回来么,喏,瞧舅舅一衣风尘的样子,父皇也是的,竟没告诉我嫣儿来了,若不然,舅舅定然会快马加鞭的赶回来,不过幸好,可以亲自为嫣儿准备及笄礼了。女孩子家的大事,舅舅可是放心上的。”
“舅舅总是有理,倒是我斤斤计较了。”锦嫣放开刑元启的衣袖,一副疏远的模样,身后的二人看着两人的动作对视一笑并不打算去解围。
邢元启从走过来的侍卫手中接过一只鸟递到锦嫣面前。翠色的羽翎如缎子一样光滑细腻,一双圆圆乌黑的眼睛目光锐利却又极其温顺,整个身子似鹰又似鸽,“这是什么鸟?”锦嫣虽好奇,却假装淡淡的随口问一样,就知道自己在刑元启那占不到便宜。
“倒没名字,是皇舅从边关带回来给嫣儿做见面礼的,此鸟甚为警觉,速疾,寿长,可用来传信,是调教好了的。皇舅知道一般的物什嫣儿定看不上,这才寻了心思,不知嫣儿可满意?”邢元启对于面前这个女子是喜欢的紧,不过长了她几岁而已,听她在一旁唤一声舅舅,内心已是颇为满足。知她刚刚并非真的生气,只想就此一逗,能让她忘记对自己的“埋怨”。
“知我者元启皇舅也,好吧,嫣儿原本就没想要生舅舅的气,所以呢嫣儿非常喜欢皇舅的礼物,还有就是看在舅舅要为嫣儿准备及笄礼的份儿上,不过到时舅舅一定要献上一份儿大礼才是。”锦嫣接过那只鸟抱在怀中,那鸟儿用两只乌黑乌黑的眼睛盯了锦嫣一会儿,想是觉得并无危险便缩回了脑袋懒懒的躺在锦嫣怀里,这副样子倒让锦嫣更觉得有趣。
“那是自然,做舅舅的何时小气过。”刑元启放心一笑,总算讨好了锦嫣。
“启儿此次回来就暂时留在国都吧,你和嫣儿最为亲近,早晚也好照应下她。”刑弋看着两人亲切的交谈也感欣慰。
“儿臣遵命,定不负父皇所托,也万不会让嫣儿在我兖国受委屈。”
“如此甚好。”
一对师徒,一双父子,举棋对弈,笑谈热闹,只冷落了一旁水湖蓝衫的男子看着一旁的四人不知所以,进不得,退不得,当真尴尬。
回到兖帝身边的锦嫣终于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一个人,略带愧欠的打量着面前的男子,但见他眉目有些熟捻,心念一转问道:“你可是菁华的哥哥?”
“回公主的话,菁华正是舍妹。”
第20章:巾帼不让须眉
面前的男子一身墨绿锦袍,进退得体,无畏无惧,确实有古将军的风范。刑弋也斜坐着打量起了古云章,双唇勾出月半形的弧度,眼神大为赞赏:“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古家人才辈出,实属我兖国之幸,启儿,不若你俩切磋下功夫,也让父皇看看你这两年在边关历炼得如何。”
“父皇,这恐怕不妥吧,若让我们两个比试,云章定是不会尽全力的。”
刑元启捏了捏鼻子皱眉回道。锦嫣掩唇轻笑,无视刑元启瞪过来的目光。这个皇舅打小不喜习武,满朝文武人尽皆知,面前的古云章出身武将之家且不说,身上分明带着三分的桀骜,莫不是自家外公轻看了他?瞧了瞧刑弋,他对刑元启的话也是抱之一笑,而又把目光朝底下扫了一通,最后落在了锦嫣的身后,锦嫣大惊转头,身后的殳戬正抱着剑立在那,目光无底。
“嫣儿,不若让殳戬试试如何?朕也想见识见识殳戬的功夫,也好放心他守在你身边保护你。”
“外公……”锦嫣有些为难。
没由得锦嫣说些推辞的话,刑弋已笑着向她摆了摆手,殳戬朝锦嫣看了一眼,锦嫣无奈,只得点了下头,他便提剑而出。
气氛有些诡异,底下皆是狩猎归来的官员,如今都看向中间的殳戬和古云章。锦嫣自是希望殳戬能胜,可似乎又不妥,古沐年的脸色有些凝重,而身边的刑元启对于父皇的决议也有些不解,只得给了锦嫣一个愧欠的眼神,铁天离举着杯子微眯着眼看不出表情。
如龙吟般的铮铮剑鸣自耳旁传来,殳戬手中的剑婉转轻旋,发出微薄的白光。古云章单手握剑,步步紧逼。二人起初只是试探,继而招式变得繁复而狠厉。
“嫣儿猜猜看,他们谁会赢?”
“殳戬。”锦嫣不假思索地答道,殳戬跟了自己七年,他的功夫自己这个做主子的岂会不知,更何况这个时候怎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如此肯定?不如我们打个赌如何?”一向温善的太子殿下笑意染上一丝魅惑,心里留了些计较。
“一定奉陪。不知皇舅想赌什么?”
刑元启抿着唇想了会儿,笑着对锦嫣说:“答应对方一个条件,不论任何条件,嫣儿敢赌吗?”
“有何不敢?皇舅若输了可不能不算数。”锦嫣就是吃不得激将法。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多么坦荡的话,锦嫣却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丝算计。罢了,殳戬又怎么会输呢。
再次移回视线时,古云章手腕一转,锋芒凛寒,足底生风,铮亮的剑刃极速攻向殳戬。锦嫣差点惊呼出声,只见殳戬提剑一扫,便侧身躲过了古云章的攻势。他的剑不会伤人,所以守多于攻,快、准,却不够狠。刑弋当年为他赐名时便说:殳者,兵器也,有棱无刃。而此刻,锦嫣有些明白了。
一旁的人在旁边看得心惊胆颤,打斗的二人已是额头尽汗却依旧未分胜负。不知何时,刑弋喊了一声“停”,两人才各自收剑,抱拳相让。盯着殳戬出血的右臂,锦嫣顿起阵阵心疼。
“朕今日见你二人比试,也算大开了眼见,自古英雄出少年,沐年,你可是后顾无忧了。”刑弋眼眸里是藏不住的赞赏,又带着一丝不明的意味,可惜,锦嫣却不懂。
古沐年身子一抖,诚惶诚恐地回道:“犬子不才,让陛下见笑了。”
无视他们君臣之间的客套,自己自人群外发现了一抹火红的身影,便对刑元启一笑,朝那个身影走去。
“嫣儿快来瞧瞧我都猎了什么。”
菁华见锦嫣朝自己走过来,拎着打来的猎物对她笑得好不灿烂。一身火红的窄袖紧身千水裙裹着曼妙的身姿,红唇弯翘,一双杏眸璨若星子。锦嫣从来都没见过那么美的青衣,宛若一朵傲骨的红梅,遗世而独立。又带来着三分古家特有的英气,化了秋来的肃杀。
但见她离自己越来越进,却有一种远离的错觉,那笑容,似乎教人永世不会忘记。
“菁华,你们水家可个个都是好手,瞧你收获颇丰,我着实该禀了外公给你些赏赐。”眼底升起些许氤氲,那眩目的笑让自己有流泪的冲动,这是怎么了?“你说,该赏些什么呢?”
“不如赏个女将军吧。”菁华扔了手中的猎物单膝跪地拉弓,腕上的一串金铃哗啦啦作响,一声箭镝入骨的撕裂声,远处传来动物的呜咽。“哼,看他们还敢小瞧了我们女儿家,可你千万别告诉我爹,我爹不许我来的。”青衣高昂着下巴,愈发衬得整个人像极了凯旋的女将军。
“你当真以为你爹不知道?”锦嫣旁旁边一站,一身绯衣的菁华便落在了古沐年的眼里,菁华大惊,想躲,已是来不及。
“好了嘛,其实古将军早就知道你来了。”
“你怎么知道?”对上古沐年凛严的眼神,菁华还是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她对古沐年还是怕的紧。
“外公告诉我的呀,若不是有你相伴我怎么会来这里。”围场之上鲜有女子,也只有自己和古菁华例外,而刑弋自然会找人给锦嫣作伴,这个伴,也只有古家大小姐能胜任。
锦嫣的话让菁华稍稍放下心来,刻意避过古沐年的眼神,锦嫣拉着菁华去了临时搭建的帐子内,却见刑元启正坐在那喝茶,殳戬站在一旁。吩咐红袖取来些治伤的药,欲替他包扎,殳戬不肯,锦嫣怒瞪他一眼,才使得他老老实实地容锦嫣和青衣帮他上了药。见他常年冰冷的脸上泛起点点可疑的红点,锦嫣得意地哈哈大笑。
“皇舅,外公赏了你们什么?”
“父皇身子不适,便早早遣散了众人,还未提及赏赐之事。”这也是刑元启离开围场回了帐子的原因。
“怎么又生出了这事故,外公怎么了?要紧吗?”锦嫣急切地问。
“不打紧,父皇多年的老毛病了,只是受不得寒,御医已开了药。”刑元启小心解释,锦嫣这才放下心来。
刑元启招呼锦嫣和菁华坐下,短短的说了些兖帝的情况,二人便央求他说些边关的见闻,刑元启也起了兴致,捡些稀奇之事说给锦嫣和菁华,都是些闺阁女子所未知见闻的,二人便是惊奇不已,每说到趣事儿更令人捧腹。直到红袖上了两次茶,又掌了灯进来,才觉天色已经暗了。刑元启嘱咐二人早些歇下,便起身出去了。菁华紧随其后,似要跟去,走了两步顿住了,又折了回来,两颊绯红。锦嫣恍然大悟,咯咯笑起来,引得菁华不胜娇羞,更添了三分女儿家的姿态。
第21章:别有用心的狩猎
第二日,兖帝没有出现,只吩咐了一切照旧。菁华狩猎的兴致未减,大清早的便把锦嫣从床上拉起来洗漱,而后到了马厩挑选了马匹。从马厩出来,一眼瞧见刑元启和古云章在跟两个侍卫交代着些什么,二人上前去打招呼,“舅舅,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昨日和云章并未分出高下,决定今日再比试一番,舅舅我虽然武艺不精却不至于拿不动弓箭,今年放的雪狐多一些,舅舅猎了来给嫣儿做衣裳好不好?”一双丹凤眼眼角上挑,流转间无尽的潋滟风情,富贵生活所养出的尊贵细腻,令整张脸有些雌雄莫辩。
“那嫣儿替菁华也要一件舅舅该不会拒绝吧?”
“自然不会。”刑元启答应的爽快,心里却懊恼的要死,自己的本事自己心里有数,更何况身边还跟着个武艺高强的古云章,昨日不过指着自己这个好兄弟在众人面前有意让了自己一把,今日,怕是要难堪了。
锦嫣假装没看见他懊恼的眼前,只瞧着一边的精华拘谨的站在一旁一副大家闺秀的娇羞模样便觉自己是做对了,便不再打算多为难刑元启,转向一旁带着淡淡笑意的古云章开口道:“既然是舅舅和古公子两人比试,那便一人凑一件衣服吧,不过先说好了,我要古公子的。”
古云章对锦嫣的一番说辞颇为诧异,但见她眉眼如月牙弯弯流光灿烂,便拂了衣袖道了声好。
“嫣儿不相信舅舅的能力也就罢了,怎么还能和云章一起打击舅舅,唉,还真是伤心呐。”刑元启略带不满的控诉。
“这样才显得公平些,舅舅就带着菁华吧,一个时辰后再次相会如何?”不待其他人发表看法,锦嫣已经翻身上马,其他三人也就不再说什么。
“驾。”马蹄踏上落叶卷起一地风尘,古云章看锦嫣已经疾驰而去马上追上去,他可不敢让跟着自己的女子出任何差错。
将菁华送到刑元启身边锦嫣十分得意,说实话她并不善骑射,这样也好,有菁华帮着刑元启,自己拖着古云章的后腿,也就不怕自家舅舅会输的太难看。
古云章自是不知道锦嫣所想,只是这样一来,保护公主的任务就大过狩猎的任务了,锦嫣鲜少拉弓,骑着马儿往空旷的地方走,自然那里猎物并不多。
在树林里转了几圈后古云章也终于意识到锦嫣的别有用心,扯了马缰到锦嫣身边低眉问道:“公主累了么?要不然臣送公主回去吧。”
“不,不累,只是……”锦嫣也知道这样做不厚道,可一个是自己的舅舅,一个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就算让她在古云章面前丢脸她也认了。
“有何话公主但说无妨。”清雅的眸子满是认真。
“今日比试可否暂且放下,舅舅他难得回来一趟,菁华的心思不知公子可明白?”
“家妹性子顽劣未免欠失女儿家的端庄,纵然对太子殿下有心还是要看陛下的意思。”说到菁华,古云章也凝眉,自家妹妹自然是被自己捧在手心里的,而刑元启亦是和自己一块儿长大的。青梅竹马虽在情在理,可惜了对方却是帝王家。
古云章说的透彻,锦嫣不知该如何反驳,只是私心里是希望树林那边的一对儿人能够守望到自己的幸福,只淡淡应了古云章一声就扬起马鞭准备狩猎。
“噌。”一声箭镝划破长空朝锦嫣面门而来,黑色的箭头在到达面门时锦嫣忘了动作不知如何去躲避,四周的空气在一瞬间凝结。
“当。”银白细碎的火花四溅,黑色箭头已被一旁射出来的一支金箭挡住去住,在猛烈的碰撞后一支落到地上,另一只插入一旁的古松上,尾部的羽翎伴着飞溅的木屑颤抖不已。
古云章纵马上前,从马上抱下被吓呆的锦嫣紧张的问道:“公主可还好?”
怀里的女子好不容易从惊吓中缓过气来,拍了拍胸脯颤声答道:“无碍了,谢谢古公子相救。”
古云章放开揽着锦嫣腰的手,剑眉一扬,幽暗的瞳孔猛的一缩,眼底凌厉的光芒扫向树林深处。
“噌。”又一声剑鸣伴着杀气向二人射来,古云章将锦嫣往身后一掩单手拔剑,迎身对上直射来的剑气。从不远处一棵树上飞下来一道黑色的身影,黑巾覆面只留一双乌黑的杏儿眼,幸而上面的两道剑眉消了双眼的一些女儿气。似一道浮光掠影从上而下,希白的剑光带着重重杀气,古云章不敢大意,足底生风,宛若蛟龙一般腾跃而起,在半空中刀剑相撞发生出凄厉的嘶鸣声。
一招既出,已经试出了对方的功力,古云章消减几分浓重的杀气,两人都稳稳落地。“你这贼子竟敢闯进围场行刺公主,还真是好大的胆子,可惜了,武功道不怎么样,哧。”
锦嫣是第一次见到古云章笑,薄唇上翘,带着些嘲弄,却衬得一双丹凤眼光华尽显。
“哼,武功好不好打了再说。”蒙面男子闻此一怒,长剑一出直直刺向古云章的眉心,古云章站立不动,那剑在眉前三尺处挽了个剑花改刺向左胸。古云章长袖一甩,足底轻移,袖下的剑一扬带起耳际的长发随剑气飞舞。没有长剑碰撞的嘶鸣声,只有泛着银白光芒的剑身上滑落了一滴殷红的血珠,“啪”的一声落在地上,锦嫣听的异常清晰。
“你输了。”剑依旧横在那人脖颈处,看不到丝毫红迹。
“要杀要刮悉听尊便。”那黑衣男子诧异于古云章剑法的神出鬼没,当下被擒索性闭上了眼睛,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公主,不如把他押回去交给陛下吧。”古云章对着锦嫣询问道。
“嗯,等一下。”锦嫣上前一步,突然掩着红唇噗嗤一声笑出来,笑的古云章不明所以。
“要杀要刮悉听尊便么?怎么总是这一句,你就不会换些新鲜的词儿,还是以为本公主真的不会杀你?”也幸亏那一句“要杀要刮悉听尊便”让锦嫣认出了这名刺客,“一年不见学聪明了些,知道换一身行头还遮掩了面,嗯,不错,第一箭很有气势,本公主差点以为你真的成为大侠了,唉,也算你倒霉,殳戬伤了胳膊今日并未跟着我,可是身边又多了个武功高强的……古公子。”
第22章:最失败的刺客
锦嫣绕着那人走了一圈,伸手飞快的扯下他的面巾,瘦弱的少年拔高了不少,盈白的面颊也变得硬朗,恼羞成怒的脸上带着些羞赧,冲着锦嫣和古云章冷哼一声。
“喂,你怎么不说话了?我要是把你送给外公,你就真的活不成了。”锦嫣纯心是想要再逗他一逗。
“男子汉大丈夫,生又何欢,死有何惧,你只需知道即便你不杀我我亦不会感激你。”
“哦?为何?”托着腮思考。
“这是你欠我的。”那男子怒目圆瞪,古云章的剑直接贴上了他的脖颈,削薄的剑身闪光一道亮光却没有割破血肉。
“这话说的也忒不可靠了,本宫长这么大鲜少离开皇宫,也并无烧杀抢掠的罪行,更不曾为难过谁,莫非你是寻仇寻错了对象吧。”锦嫣瞟了他一眼,对他的不是好歹也有些生气。
“你……我寻你多年多年怎会认错,慕国唯一的公主容锦嫣,我要杀的就是你。”一腔怒火和被人执剑抵着脖子的屈辱令慕容锦羞怒异常,那个女子的身影和音容笑貌早已在他的生命中出现了那么多年他怎么会认错。
寻着兵器打斗声赶来的刑元启和菁华走到三人跟前下马,菁华担忧锦嫣,拉着她的胳膊让她离中间的刺客三丈远。刑元启也冷眉看向那个刺客。
“嫣儿,怎么样?有没有伤着?”刑元启自听到刀剑的嘶鸣声就暗叫不好,夹了马腿就朝着声音的方向赶。
“古公子武艺高强,嫣儿毫发未伤。”锦嫣轻松答道,只恐他们担心。
刑元启闻此放下心来,凛眉看向那刺客,斥声问道:“你是何人派来的?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在皇家围场行刺公主,当真是胆大包天。”一向温文尔雅的太子也有发怒的时候,古云章只叹这个慕国来的公主被兖帝捧在掌心里,就连自己这个兄弟的态度也不一般。
锦嫣也是意外,看着发怒的刑元启有些感动,这是舅舅是真心待自己好的。
慕容锦依旧一言不发,一副赴死的模样。锦嫣怕他惹怒了刑元启忙出声道:“舅舅,他叫慕容锦,可能……是认错人了才会对我下杀手。”
刑元启有些不信,不料那刺客又是一瞪,扯着嗓子道:“胡说,我杀的就是你,怎会认错人两次?”
锦嫣扶额,本想去堵他的嘴,但看着刑元启越来越发寒的眸子索性站在一边,心里头直骂慕容锦蠢得要死,在这个时候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两次?这样嫣儿还能放过他?”刑元启瞪大了眼睛,差点想问问自家外甥女是不是在求死呀,堂堂一国公主被一个刺客追杀两次还要放他走?
“舅舅,他武艺平平不足为患,而且,嫣儿觉得看见他时有些熟悉的感觉,不似坏人舅舅,不论如何,他永远都不会是殳戬的对手。”锦嫣向刑元启保证。
“不似坏人?莫非坏人还要在脸上刻上字不成?”刑元启用怀疑的眼光看向古云章,古云章轻轻一笑:“下盘不稳,脚步虚浮,练武多年,一无所成。”十六个字一气呵成,精明简练。刑元启绷着的脸放松下来,不知谁带的头,四个人噗嗤一声笑起来,慕容锦只觉一把火腾地一下烧到了脸上,带着熊熊怒火却又发作不得。
“罢了罢了,看在嫣儿的面上就不跟他计较了,若再有下一次,挑断了手筋脚筋喂狗。”
古云章放下了架在慕容锦脖子上的剑,笑看他如何狼狈离去。慕容锦只觉窝囊的要死,每次刺杀这女子都要被人羞辱,上次是被那个祁国的二皇子,这次是被兖国的太子,当真是把脸都丢尽了。“还是那句话,我是不会感激你的,这是你欠我的,你若不死我必定再来。”
锦嫣有些头晕,从未见过如此固执的人,莫非他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杀了自己?刑元启正要发作,锦嫣赶忙拦了他,“算了舅舅,就再饶过他一次吧,莫非你还真的能挑断他的手筋脚筋?”
“吓唬他而已,舅舅是那样残暴的人么?”刑元启不自然的闪了闪眸子,菁华和古云章对视一笑,兖国太子善文不喜武,翩翩佳公子一个,倒是风流美名扬,素来以仁善为名,自然是做不出那等残暴的事情。
“喂,你还不走,若不是看在你武功不济、年岁尚轻还有大好前途的份上定然不会这样轻易放过你。”锦嫣是怕了他那张嘴,若再说出些什么疯狂的话来,就算刑元启不动手她也会忍不住要掐死他。
刑元启再次抬头打量慕容锦,这才惊觉自己一直把心放在锦嫣身上,竟未留意那刺客竟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皮肤白皙一副文弱模样,若是走在大街上定然是以为碰到了一个面相清秀的书生,眉眼间确实有些熟悉的感觉,皱了皱眉,却怎么也想不起到底哪里熟悉。
慕容锦不再多费口舌,憋屈的提剑离去。
“果然不是块好料子。”刑元启从慕容锦的脚步中得出一句结论,他虽不动武,可毕竟身边有个高手。瞥了瞥锦嫣,暗笑她的际遇,忽然脑海中一道闪电掀起惊涛骇浪,回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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