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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皇宠-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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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避了几日后的几个男人在锦嫣和菁华从将军府回来后也出现了,依旧是嫣然宫,不过情况似乎有些不妙。
“慕国时局动荡,身为一国皇帝的慕国陛下当真要撇下你的子民和疆土?”古云章好心相劝。
“若非你是皇姐的儿子我定然不会相劝,慕国一旦亡了,于我们来说并无一丝坏处,只是……朕不知慕帝到底在想什么?有些责任一旦背上了就无法再放下,家国天下、黎民百姓,非到亡国灭种的地步,这些都是帝王之重任,亦是义不容辞的责任。”
“家国天下吗?非要拿在手心里吗?若不要,可不可以。”他挣扎。
“慕帝这话当真是可笑,拿自己是小孩子吗?皇姐和姐夫的江山怎能在你的手里败落。”
“或许这世上是有一人比我更合适那个位置的。”
“谁?”
刑元启对容锦慕的逃避万分不赞同,那个位置有人挤破了头,踏着至亲的骨血也要走上去,有人却弃之如敝履,自然,后者在历史长河里寥寥无几。是群权利还是包袱,上位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没有人能够有资格为别人回答。
容锦慕没有给出答案,当初的理由和决心都已经在真相渐渐揭开之后烟消云散,以及那一颗失落的心也再也找不回来,没有人知道,在不久前,他已经和那个男人达成了约定,家国天下,他不愿意成为那个最寂寞的人,在龙椅上孤苦一生,那滋味,定然生不如死。
“锦慕,我希望你不要后悔。”皇位有多诱人,却都是毒药和利刃,她不强逼他,一如当年,她们一家三口精心守护的祈欢殿,是世上最幸福的地方。
旁边的少年沉默了,没有人再逼他,高居庙堂,至少站在这里的没有一人是愿意的,可是责任,当真就能抛下吗?
慕国。帝王无故失踪,玉玺不见,木驰带着军队回到慕国时黄允正拉着宁远忙的焦头烂额。
“哎呦木统领你可回来了,皇上呢皇上呢,当真是遇难了?”两人一左一右围着木驰,脸上的焦急可见一般。
“回禀丞相,末将死罪,护主不周。”自己的罪过,当真是要诛九族了。
“先别说什么死罪不死罪的,这个时候慕国能用的人也就寥寥无几了,木统领在这个时候可不能出一丝一毫的差错,快起来吧,国难之前还需你们二人合力诛杀贼寇。”
黄允亲自将木驰扶起来,木驰心有愧疚,可也明白道理,站起来和二人商讨对策。
“本相万万没想到南正逸的手下有二心的人如此之多,这次竟是比上一次还要猖獗,那些人潜在大军中想来是早就谋划好了的,只等如今的一个契机便揭竿而起。”想到此,就只觉头疼的厉害,一时间拿不出什么良策来。
“现在的情况到了何种地步了?”不想从齐国回来一切竟变得如此复杂。
“叛军从西边一路攻打过来,已经占领了十余座城池,南正逸手下的兵马几乎全都都被收买或者威胁,前景堪忧呀。”跟随着容乾晟将近二十载,如今却是一生最大的失败。
“末将请兵去抗敌,一定让慕国解除危难。”
“可如今的问题是……皇上和玉玺都不见了,朝堂之上实在是无法交代,内忧外患,不得两全。”黄允扶着额头,几日间生出来的白发让他看上去苍老了不少。
“皇上的消息一时半会恐怕难以弄清楚,至于玉玺……末将可能知道在何处。”
“你知道。”黄允大惊,不管是真是假这无疑都是个好消息,一旦找回了玉玺,也能安定上下,玉玺丢失的意义不亚于帝王失踪,万一落到有心之人手里岂不是要改朝换代了。
“玉玺或许是在顾君烨手里,这个消息的可靠性末将并不能保证。”
“这怎么可能?”
“太上皇将玉玺给了公主,原本是要来慕国搬救兵的,不想皇上并没有拒绝借兵,所以玉玺也就没有用上。”而少年天子还有另外一个决定,他却无法据实说来,至少现在不能。
黄允沉默了,作为知己朋友,!容乾晟的心思不可能不理解,只是心中还是有顾虑,“木驰,你先带兵去边城解围,其他的事情,本相派人去齐国一试究竟。”
“末将遵命。”
叛军以不可阻挡的速度一路攻城略地,直到木驰的大军到达,双方交战几乎不相上下。朝堂上再次分为两派,一派支持容锦慕,另一派,则质疑新帝身份,甚至传言新帝已经遭遇不测,要求另立新君。
另立新君?站在百官前面的丞相大人冷冷一笑,除了在位的新帝,这个世上还有谁有资格坐到龙椅上?当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那众位同僚便说说看吧,若是另立新君,那么诸位心中尔康有合适的人选?”
底下顿时变得鸦雀无声,宁远从殿外进来,长剑出鞘沉声说道:“国难当真诸位不是该同仇敌忾吗?此时还起纷争实在是愧对为臣之道,从今日起,若有人再敢无事生非制造谣言,休怪本将军手下的剑不留情面。”
“宁远将军拿着剑走上未迟殿是何居心?居然还胆敢拿着剑逼迫各位大人,丞相大人还未发话,将军口中的为臣之道便是如此吗?”有不怕死的站出来说道,黄允在一旁看着,并不打算理会。
“臣忠的是君,为的是国,今日朝堂之上所作所为自有皇上定夺。”
“皇上?宁远将军又在说笑了,居然还把皇上搬出来,皇上现在下落不明,这朝堂是要成为将军的朝堂吗?”
“唰!”微薄的剑刃亮出一道白光,刚刚还盛气凌人的大臣呆愣一片刻,伸出手指指着宁远说不出话来,突然抖着双腿,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死了?”有人惊骇的后退。
“帕子擦一下,明天早上就好了。”扔下冷冷的一句话,宁远提着剑离开。留下大臣们,有的上前一句果真掏出帕子对着那个晕倒的大臣的脖子上的一道红痕擦拭了下,果真,细小的伤口仿佛一道红线,擦去了便什么都没有,原来那人竟是被吓昏了过去。顿时便有人舒了口气,也有人对着躺在地上的人嗤笑起来。
嫣然宫,原本还在为着劝容锦慕回国的邢元启在去了一趟御书房回来后脸色突然变得极为难看起来。
“元启,怎么了?”
菁华和锦嫣站在一边不明所以的问道,她鲜少见到刑元启会露出别样的情绪,新中国顿时有些不安起来。邢元启神情为难的看着锦嫣,让她升起不好的预感,下意识的,就是想起了那个被自己刻意放在一边的男人,莫非他……心里的不甘和委屈在一瞬间消减了不少,若是他出事的话,她当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崩溃。
“齐国护国将军馗远率领五十万大军正朝这边而来。”
“什么?”一刹那间血液凝滞,刚刚那一颗就要原谅的心就像被人又用针给刺穿,她多想问问他他到底要做什么,一个齐国不够莫非还要得到这天下不成?
手指按着胸口的位置,勉强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子开口说道:“那么理由呢?”她当真很想知道,那个男人,这一次,又要用什么样的理由来为自己谋划江山。
邢元启看她的样子,是如何也开不了口了,菁华伸出手扶着身边的女子,紧张的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舅舅,你说吧,我承受的住。”
那女子没有眼泪,反而是嘲讽的笑容,让邢元启更为心惊。“为了救回齐国的皇后娘娘和慕国的皇帝。”
“呵呵,果真如此呢。”眼眸里不尽凄凉,她该笑自己终于能够猜的透他的心思,还是该哭自己从头到尾都不过是他手心里用来谋得天下的棋子。
“锦嫣,你怎么了,顾君烨不是来寻你了么,元启,你给顾君烨送一封信,告诉他锦嫣好好的在这儿,不要打仗行不行。”
邢元启拍了拍她的背,安慰的说道:“好,一切就听菁华的。”他得守护着她,免她颠沛流离,原想给她一世太平,而作为皇帝,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是不是连这样的愿望也要成为奢望了呢。
“不了,舅舅,让我回去吧,这一切即是因我而起,便该由我来结束。”他会妥协么?不知道,可是她不能成为邢元启的拖累,更不能搭上另一个国家无辜的百姓和士兵。
“不行,嫣儿,你不能现在离开,你还怀着孩子,承受不住长途跋涉的,元启,你快去通知顾君烨好了,让他们一家三口赶紧团圆。”
菁华的脸上还带着笑容,她是真心为锦嫣高兴,希望这一次锦嫣和顾君烨能够冰释前嫌。
可是,没有人可以为她解释这一切的真相,太残忍,也已经预料了不可改变的结局。
“好,菁华,你带着嫣儿去屋子里面坐着吧,外面太阳大,我去御书房和云章商议下。”
“嗯,你早点回来。”
刑元启转身走了,扭头看了锦嫣一眼,眼里的苦涩和安慰只有他们能懂。
第124章:爱情、亲情,总要给她一份圆满
齐国景丰一年,九月,齐国护国将军率领五十万将士发兵兖国,大军所到之处势如破竹,短短五日内便拿下了六座城池。刑元启派人送出去的信没有回音,兖国朝堂上一时间怨声载道,纷纷要求皇帝出兵御敌。
锦嫣和容锦慕在兖国的消息并没有有几人知道,只是馗远的军队实在是来势汹汹,让整个朝廷上下顿时焦头烂额,意见不一。
“齐国皇帝弑父夺权,此种行径人神共愤,现在无端上门挑衅,还望陛下能够尽快发兵,攻打暴君。”
暴君?刑元启看着底下的众人义愤填膺的模样不知该怎么开口。打仗么?兖国这几十年一直在修生养息,拿什么打?这里不比慕国,物资单一,大部分都靠和两国的交易。
“爱卿此话有理,只是出兵一事过于重大,容朕再考虑一下,爱卿们也都拿些主意,明日早朝时再议,退朝吧。”
不管下面的人是什么反应,刑元启抬脚走了出去,度明随着刑弋走了,身边便留了一个叫苏慎的年轻太监,二人去了御书房,没过多久,便有几个大臣求见,让苏慎去嫣然宫跟皇后娘娘说一声,便传旨让外面的人进来。
这边苏慎刚走出嫣然宫,便又有宫人通报说是古云章来了,菁华面带喜色的出去迎接,锦嫣正在内室换衣服便没有出去。
当兄妹二人的声音传到耳朵里时锦嫣也已经收拾妥当。天气已经不那么热了,翠青裙衫的女子被人扶着现在大厅中央,秀眉微颦,呼吸有些急促。
“青衣。”锦嫣走过去看着那个熟悉的女子有些颤抖。古云章扶着青衣坐下,站起来对锦嫣行礼。
“云章哥怎么把青衣带来了?”
“许是阿玉告诉了她,便猜出是你们来了,所以便央求着让我带她来。”古云章有些为难,对眼前的女子,有怜惜,有尊敬,还有丝丝说不说道不明的感觉。
锦嫣原本是不打算打乱青衣的生活的,不想那日是自己忘了交代旁人。
“青衣定然有很多话要对公主说,臣和皇上还有一些事情要商议便先行离开了,告辞。”
“啊,哥哥,等等我,我说好的要给元启送些点心的,一起去呗。”
古云章和古菁华兄妹二人走了,屋子里只剩下锦嫣和青衣。那青衫女子静静地坐着,手指绞着帕子有些局促不安。
“青衣。”再次开口呼唤,伸出手将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掌心里,眼角有些濡湿。
那双手在掌心里颤抖,摸索着寻找什么,略显苍白的嘴唇开口道:“公主,是你吗?是你吗?”
先前不曾见她落泪,此刻,那张脸上却带着泪珠,紧张、不安、惶恐,凭着自己的感觉去感受那个与自己呆了十年的人。
“是我,是我。”明知道她听不到,可她却只能这样回答她。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从眉毛道眼睛,从鼻子到嘴巴,知道那个女子露出欣慰的笑容,一如多年前一样明媚。
“那天我就该知道的,一定是公主来了,可我心里实在是害怕,不敢去确定,如今的样子,再也不是公主认识熟悉的青衣了。”她哭泣,她无助,漫长的黑暗里没有人知道曾经那样爱笑的她也会惶恐不在,独自一人在黑暗里挣扎,仿佛一辈子都没有明天一样。
“不是的,我认识的青衣一直都没有变,眉眼弯弯,有着灵动的眼睛,明明比我都要长两岁呢,却总像一个怎么也长不大的孩子,会撒娇、会笑、会捉弄人,偏偏不会抱怨和哭泣,那些年的陪伴,便如一簇火一样,我难过时青衣会逗我笑,我开心时青衣似乎比我还要开心,有的时候她身孩子都不知道我为什么而开心,漫长的岁月里,我们相濡以沫,可是我们却选择了抛弃你。”想着用用轻松的语调去说出那些话,到了嘴边却如鲠在喉,说不出话来。
“公主不要为青衣难过,其实看不见了也没什么不好的,公主和姐姐总是说,青衣是个闲不住的人,贪吃又贪玩,可我知道你们并不是笑话我,那么多年了,还是纵容着我,盒子里的雪梨酥从来都没有断过。这么多年了,能去的也都去了,都玩的也都晚了,现在反而更像一个大家闺秀了呢,像姐姐一样,像公主一样,笑的时候能够温柔的笑,不再是那个什么都不懂的疯丫头了,这样应该是会被更多人喜欢吧,公主,其实这样真的很好,大抵所有的父母都希望自家的姑娘是这样的吧,只是可惜父母早就不在了呢,这也没关系的,儿时便没有记忆,就像姐姐说的那样,没有记忆就没有痛苦,其实我们三个人中,活得最累的便是她吧,我不知道姐姐的心里藏了些什么,也不敢去问,即便问了她也不会说吧,她总是板着一张脸,明明十几岁的姑娘,偏偏要像几十岁的老人一样,那样活着多累呢,可是我又不知道该怎么劝她,她那样的人,有自己的主意,把什么都想的明明白白的,自然是不需要别人劝的。”
“青衣。”锦嫣开口想打断她的话,话到嘴边方觉不合适,伸手握住她的掌心,那女子一愣,住了嘴迷茫的看着空气。
锦嫣眼神黯淡,她不就看不见,她听不到。上天是有多残忍要让她遇到这样的事情,可是她能怪红袖吗?
将那瘦弱了许多的身子拥在怀里,趴在她的耳边仔细说道:“青衣,我和红袖永远都不会抛下你,我也不会怪红袖,那么多年的陪伴,一直都是我们四个人,从此以后也不会减少,一直都是,我和红袖、殳戬,还有青衣,不会分开,也没有人能把我们分开。”
“好。”低泣声在耳朵传来,锦嫣欣慰的一笑,知道她是听到了,脸上有泪水滑落,宽大的袖子不留痕迹的擦去,转过身来,依旧是明眸善睐,握着青衣的手指放在自己的唇边,低声呢喃:“青衣,我们一直都是一起的,以前,以后,都是一起的。”
开怀的笑意在周身蔓延,终究是不能平静的听她说完那些她要说的话,那些话,太过于坚强,特太过于让人心疼和心痛。长长的拥抱让时间静止,直到菁华再进来时,吩咐宫人带青衣去收拾脸上哭花的妆容,古云章眉头紧锁站在一边,漆黑的眼眸似乎在想什么。
“云章哥,你爱的是红袖还是青衣?”
身边的男人似乎是被惊愕道,抬起眼看着锦嫣,半响动了动嘴唇:“嫣儿放心,臣会照顾她一生一世的。”
“一生一世?用爱吗?”
古云章没有立即说话,心里的女子是谁呢,是初见的的那沉默寡言的女子,眉宇间却带着沉稳和丝丝的戾气,还是身边这个和自己相处了快要一年的毫无心机,却在欢喜的外表下藏着刚毅的女子?相同的容貌,迥然的性格,心波动,到底是为谁?他也开始迷茫了。
“既然如此,青衣我便带走了,我说过的,会给她幸福,食言了,幸好现在还可以弥补,亲情或者爱爱情,我都是尽自己最的大努力去给她的。”
“你要带她走?去哪?”一瞬间的,心慌乱起来。
“去哪都可以,红袖、我,不是主仆,是姐妹,尽我们所能,像从前一样,即便知道,那样的日子其实是再也回不来了。爱情呢,其实我一直都知道,她的心里是有人的,可惜那个男人一点都不聪明,从来都不知道自己身边一直都有一道等待的目光,等着他的回应,等着他的心为她打开,当真是愚笨呀,人呢,总是在失去后才会知道珍惜。他是,我是,红袖是,呵,好友好多人都是吧。”那个人是谁或许不知她知道,红袖也是知道的吧,只是她身上背的责任太多,才总是什么都不会,委屈着姐妹二人,踏在荆棘上,不知前路,不明退路。
“锦嫣,你这是怎么了?”从没有见过那样的锦嫣,像一阵风,随时会消失不见,眼睛紧紧的盯着,不敢有丝毫的放松。
“没事,只是,感概多了一些而已。”来上带着笑意,弯弯的眼睛,偏偏带着三分凄凉。
“菁华,舅舅呢,我想见见她。”
“元启在御书房,说是一会儿就过来,锦嫣,你先坐下吧,姜湖,去传膳。”
菁华面带忧色的看着古云章,不知该如何是否,古云章不知该为自己辩驳什么,他能给青衣爱情么?不敢去保证,收留她,是怜悯还是为了心里的慰藉。新婚之夜被欺骗的痛处,真相渐渐揭开后那个女子淋漓的伤口,谁能给他答案,还是注定,真的就什么什么都得不到呢。
青衣回来后洗掉了脸上的淡妆,精致的脸颊上,依旧是少女特有的出尘。
“公主,我想姐姐了,替我告诉她一声吧,我真的很想她呢。”
或许没有人能猜透那平淡的语气里到底带着怎样的色彩,锦嫣看着她,仿佛她依旧能看到一样,给了她一个舒心的笑容,拉着她坐下,听着她说话,回忆或者缅怀,总是欢快的,一幕接着一幕,却让桌子上的几人味同嚼蜡,想笑,却被轻轻划伤。
第125章:何必两为难
容锦慕走了,来不及跟锦嫣告别。在舒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有些淡淡的不舍和担忧。每个人原本就有自己要背负的责任,逃不掉也忽略不得,更何况是帝王之位,得舍之间不是个人命运,而是家国兴衰,甚至亡国灭种。其实他们每个人都在挣扎,或妥协于命运,或妥协于责任,何其荒唐,也何其无奈。
锦嫣去找了古云章,花香萦绕的院子里有风吹过,旁边的青衣女子坐在窗子前用手摸索着篮子里的花朵,将花蕊轻轻剔去,花瓣放在干净的盘子里,仔细端庄的模样与大家闺秀无二。
“我要走了,劳烦云章哥再替我照顾她一段时间吧,若我还能回来,必然来接她走。”
古云章心一沉,他知道她要做什么。
“飘渺的梦境固然美丽,可有的时候,就是自己,也不明白自己到底要做什么,一切,莫到终了才后悔。”
“那么嫣儿呢,明白了自己想要的么?”
“是啊,明白了,所以要去做。”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回来,昨天才许下的誓言,一转眼就要作废,兜兜转转,给别人带去的只有痛苦。
不同来时,马车悄然出宫,除了开门的守卫没有人知道锦嫣不敢让刑元启知道,否则的话,他绝对不会同意自己离开。枣红烈马上,一身月白锦服的男子看着马车消失的方向颦眉不语,直到马车消失在视线里,轻轻的叹了口气说道:“我们回去吧。”
“哥哥,你为什么答应送她走?”宫墙的角落里走出一道纤细的人影,雪白的斗篷下遮掩了痛苦的笑容。
“她说的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责任,兀自逃避只会带来更大的灾难。更何况,这是唯一解救兖国的方法。”
“哥哥。”她无力再反驳,擦了脸上的泪,她又何尝不是自私,在邢元启和锦嫣面前,她也抛弃了那个女子,选择了坐上壁观。“哥哥,不管结局怎样,至少我们都幸福过。”而那个女子,至始至终,都活在悲剧里。她害了兖国吗?不,从很久很久以前,她便被兖国抛弃了,连着那个养育了她十多年的母妃,注定要为这天下献祭。
“我们都知道真相,却偏偏不肯告诉她,哥哥,这样的真相,若不是还有元启,我定完也会绝望的。”
古云章手指抓着缰绳,注视着那道人影消失在视线里,宫门闭合,杨了马鞭而去,一个人的愿望和理想,在家国天下面前显得何其卑微,太明白,太透彻,反而被锁的更深。
马车已经走远了,爱情,家国,得到就要先失去。
从黑夜到黎明,颠簸的马车内,靠着软垫子怎么也睡不着,喉咙里泛着阵阵的恶心,这时候才真正的感受到,自己当真是怀孕了,摸着平坦的小腹,扯着嘴角都笑不出来,她和顾君烨的孩子呢,期盼了许久的小生命,偏偏在自己最为挣扎的时候到来,难道他也要和他的母亲一样,注定命途多舛么?
在行走了一夜后,锦嫣让人停下来休息,一个车夫,四个护卫,在视线开阔的树林里,微微眯上眼睛,原本清明的神经在颠簸停止后也变得模糊,渐渐的进入梦乡。
从沉睡中醒来时先感到的是痉挛的四肢,睁开眼睛,淡紫的纱幔,扯出一丝苦涩的笑意,再次闭上了眼睛。这一次,又是谁呢?
躺了没多久,门便“吱呀”一声打开,伴着一声不耐烦的女音:“还没有醒来吗?”
开门的侍女瞄了一眼床榻,颤声说道:“许是药下的重了,应该也快醒了。”
“应该?”一旁的女子显然对自己听到的答案十分不满意,竟将那女子吓得跪到地上求饶:“公主赎罪,奴婢知道错了,啊……”
一声痛苦的尖叫从那侍女口中传出,细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走到床榻前顿住,“该死的贱婢,王妃……哦不,是皇后娘娘,皇后娘娘都醒了居然都不知道,怎么做事的,本公主当真是太纵容你们了。”
“公主饶命,公寓饶命,奴婢知道错了。”
一样的话语让闲着的女子更为心烦,“下去吧,刚刚那只手就不用要了,这是第一次,希望也是最后一次。”
没有求饶声,只有微弱的喘气声。
“怎么,妹妹不是最见不得别人受苦吗?这一次,怎么不开口阻拦。”得意的语调在看到床上被缚着四肢的女子时更为张狂。以胜利者的姿态,欣赏对手的狼狈。
锦嫣没有开口,她与她,走到今天这一步,是最大的意外。
“说不出话来了吗?你知道吗容锦嫣,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副故作清高的样子,皇兄便是被这样的一张皮相给迷惑了吧。”
“你这次把我抓来又想怎样?”到了这个地步,反而平静下来。
“怎样?我想要你消失,永远的消失,不只是从这个世界上,最好是从皇兄记忆里,彻彻底底的消失。”
“这个要求,我恐怕做不到,你还是放了我吧,再迟了,就要起战事了。”
“那又如何,我更不可能放你走了。皇兄志在天下,没有人能阻挡得了他的脚步。你想去劝他放弃吗?哼,我是不会给你机会的,只要是他想要的,我都要帮他得到,江山、皇位,只要是他想要的。”她都愿意奉献给他,双手捧到他面前,让他欢喜,可是那个男人,却对自己不屑一顾,就连少年时的疼爱都没有的,这一切,都是拜眼前的这个女子所赐,是她夺走了所有人的视线,夺走了属于她的骄傲和爱情。
“长宁,那样的杀戮太重了,为了他,也为了天下的百姓,住手吧。”
“不,你不要妄图劝我了,杀戮又如何,帝王之路上怎会没有血腥,从小养尊处优的慕国公主当真是天真呀,这种话都说的出来。就算有业障又如何,我都会挡在皇兄前面,用生生世世的罪孽去换他今世的一场丰功伟绩、青史留名。锦嫣,你,根本就做不到。”
是,她真的做不到,今生都不能爱的无所顾忌。
“放心吧,这一次我不会杀你。我还要让你看着,你所拥有的东西,都成为我的。”脸上画了精致的妆容,紫色长裙裹着素腰,红唇带着掌控一切的喜悦,没有了戾气,只剩下得意和蔑视,“最后告诉你一句,我怀孕了,他的孩子,锦嫣,你会输得彻底。”
“不,怎么可能,你在骗我。”委屈与痛心,她不敢相信顾长宁说的是真的。
“骗你,呵,那一日你不是看见了么,你以为皇兄为什么能在你到在多日苦守后一举拿下涂城。锦嫣,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若非我拿到了左飞塬的军事地图,皇兄的三十万兵马怎么可能会攻入涂城,锦嫣,我能为他做的,你一件都做不了。”
“是吗?”原先的打击已经不能对她造成伤害了,可是这一次,她再次抓住了她的痛处,顾君烨,顾君烨,远远的放在一边,可是拿到面前时还是会痛得窒息,她到底该拿自己怎么办?
“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你不可能会怀他的孩子的,不可以的。”
“没有什么是不可以的,我说过的,只要是我想要的东西,就一定会努力去得到。七个月后,这个孩子就会出生,有他的眉眼,会成为你一生最大的噩梦。”这世上有她得不到的东西么?不,绝对是没有的。
胜利者在炫耀了一番后就走了,锦嫣躺在床上抱着发疼的肚子冷汗直掉,她要保护自己的孩子,她不相信那个男人会爱上别的女人,更何况那个人还是顾君烨。
锦嫣被关了三天,外面留了一个男人守着门。三天里,只有一个陌生的丫鬟来送饭,不说话,放下饭菜就走,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却知道这样呆下去迟早会出大事的,兖国交不出人,顾君烨一定会以此为借口为难刑元启,这样,两国之间的战事是免不了了。
三天,锦嫣都没有吃东西,按丫鬟一直都没有开口,所以每次的饭菜都是原封不动的拿走,一次又一次,两个人暗暗较劲。在第三日,那个丫鬟又来送饭时便发现了倒在地上的锦嫣,放下手里的东西摸了摸锦嫣的脉搏,冲着外面的人喊道:“快去叫大夫,这位姑娘饿晕了。”
这是锦嫣第一次听到她开口,门外的男人似乎有些迟疑,进来看了一眼锦嫣便提剑而去,不多时便消失在院落里。
锦嫣瞅准时机,袖子里暗藏的发钗滑落出来到了掌心里,手心翻转便将发钗尖锐的一端抵到了那个丫鬟的咽喉处。
“姑娘要做什么,我家主子很快就会放姑娘的走的,这个时候最好不要让我们相互为难。”
“此言差矣,我可没有为难你们。”那丫鬟眼睛打着转,锦嫣怕她生出主意,便开口威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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