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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犬将军锦绣妻-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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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夕便在屋子里一圈一圈地拐着走。走了四五圈,感觉脚都快肿了,却好歹练出来个稳当的模样了,没有一瘸一拐地,傅锦仪在旁边看着就跟平常人一样。
傅锦仪朝孙嫂子道:“你看如何呢?能看出来她的脚下有乾坤么?”
孙嫂子道:“细看还是能看出来的。只是这怕是个功夫活,这样再练上几天就真看不出来了。”
傅锦仪一时叹息:“这就是了。”抬眼看着七夕:“不用练了。把那鞋底的东西蹭在地上吧。”
七夕便照做了,她一点一点地将整块油脂都均匀地蹭在了红木地板上。孙嫂子上前查看,因着这块油是黄油,蹭在地上还是有很显眼的颜色。她说道:“若是无色的灯油,肯定是看不出来的。”
傅锦仪的手指越发地捏紧了,道:“再把鞋底翻过来瞧瞧。”
几人忙拆了铁木底,这一瞧,那上头竟然光洁如初,压根就不是沾了油的样子。
“我知道了!”孙嫂子一拍脑门:“铁木是最细腻严密的木材,也是少数几种无法被油渗透的材料!”
“说的是。你们都看见了吧。”傅锦仪冷冷道:“说是灯油漏到了地上,我是真不信的。五姐姐将何家管束地铁桶一般,所有的地方都要遣人仔细查看,自己要走的路也有人先去探一遍。若真是灯盏碎了、漏了油,很快就能发现,那人如何能得逞?唯有这样抹在鞋底的法子,最快、最难以察觉,就算当着五姐姐的面在角门走一遍抹了油,旁人也绝不能想到,她自个儿还能全身而退!”
七夕几人都倒抽一口气。
“现在,你们就带着人过去。”傅锦仪面色沉沉道:“将那个小秋和周姨娘都给我捆起来!若是找不到人,就去外院的围墙上找人,另外传我的话给通州城门领,让他们严加排查,不准任何可疑的人出城!”
孙嫂子正了神色,连忙道:“我这就去办。”
***
不得不说,傅锦仪这将军夫人的身份真好使。
徐策既是城防营的指挥使,下头通州、范阳里的武将们都受他辖制,一听说将军夫人要抓人,自然尽心帮忙。结果,那个丫头小秋是在二门上准备逃的时候被抓住了,周姨娘竟真是在北城门抓到的。
几个暗卫将周姨娘五花大绑拖进来时,傅锦仪都微微惊愕。
来人看着是个瘦削的男子,头发束在高帽里。傅锦仪手底下的人两下子扯了她的帽子和胡子,这才露出一张女子的面容。傅锦仪眯起眸子看着她,道:“你跑什么呀?”
周姨娘咬牙道:“我逃出何家是因为我不想继续给人做妾了!我是良民出身,又不是何家花银子买的奴婢,我怎么就不能走!”
傅锦仪的目光冷下去,两个暗卫手上一使劲,先掰断了她一根手指头。
周姨娘发出一声长长的惨叫。傅锦仪淡淡道:“你是个练家子。何家人看不出来,到了我这儿却瞒不过去。你有武艺,手指节上长的茧子刚好就是拿刀用的;你还懂得医术和用毒,毒杀我五姐姐从头到尾都是你设计的。你先是让你的丫鬟小秋在角门上抹油害五姐姐摔倒,后头见两位御医来救命,你又调换了王氏的药,让那一盆子水成了催命的毒药。而且,你平日里还和王氏走得很近,拐弯抹角地用言语刺激她,撺掇她对我姐姐下手。可怜王氏愚蠢,被你拿来顶替死罪,却还懵懂无知!”
周姨娘满脸惊骇惨白,半晌,她恶狠狠道:“你说得对,就是我做的!我是何润之的妾,那个正室傅萱仪在头顶上压着我,我气不过!她还怀了何家的长子,等孩子落地了,这家里还哪儿有我的位置?我就是要毒死了她,让她一尸两命,就再也没人和我抢男人了!”
这几句话听着真是太合理了。
没有人比傅锦仪更熟悉大户的妻妾斗争。为了争男人的宠爱,争子嗣,争家产,争地位,后宅的女人什么都做得出来。周姨娘这话说得和真的一样,可是……
“你以为我是什么人?这样满口的瞎话,你还是到了阴曹地府再说吧!”傅锦仪咬牙看着她:“你根本就不是什么被山贼抢去的民女,你是个刺客!是被人花了大价钱精心培养出来的死士!说,你的主子是谁?”
几个暗卫再次掰断了她的手指,周姨娘惨嚎着,在地上翻滚着,却始终紧咬牙关。傅锦仪气得脸都青了,站起来道:“挑断她的手脚筋,丢进柴房里,用锁链穿过她的肩胛骨,不准让她死了也不准让她跑了!还有,把何润之给我叫过来!”
周姨娘被拖了下去,一路上披头散发地惨叫着。何润之过来的时候脸色十分惊骇,进门道:“周氏的事情我都听说了!我真是想不到,好心救了个良家女人,竟然是引狼入室!她竟然嫉妒萱仪正室的位置,想要谋害萱仪取而代之!”
傅锦仪简直要晕过去了。
“你的脑子里都是水吗?”她大怒道:“周姨娘那些鬼话你还真信了?你就没发现,从你救下周姨娘开始,这就是一个连环套吗!”
何润之怔住了。傅锦仪道:“我只问你几句话,你如实答了就好,别的话我懒得听你说!我先问你,周姨娘平日里如何?”
何润之愣了半晌才道:“她……她胆子小,柔弱可怜,身子很单薄,让人见了就于心不忍。”
傅锦仪挑眉道:“你喜欢她?你让她伺候过吗?”
“不不不,我只是可怜她!”何润之连忙道:“她不贞洁,我自然没碰她,我只是可怜她……”
傅锦仪脸色沉了沉。
一个男人的同情心,是一种连他自己都意识不到的力量。可怜,早晚会变成爱怜。
“也罢。”傅锦仪道:“她现在不说实话。我要想办法让她把她的主子招出来!”
何润之都听得一愣一愣,道:“那,那我母亲……”
“你母亲不能放。”傅锦仪瞥一眼他:“这不是欺负你们,这是救你母亲的命!我若现在撤了看守的暗卫,你母亲活不过今天晚上!不信你就试试!”
何润之吓得浑身一抖。
“下官都听郡主的吩咐。”他连忙道。
只是还没等到傅锦仪决定要对周姨娘用什么刑具,外头就出事了。
一队穿着黑色铠甲、骑着汗血宝马的铁骑从南城门奔进来,一路奔至何家将宅院团团围住。在何家人惊恐万状的目光中,徐策从马上跳了下来。
“天啦,抄家啦!”
“快逃啊,官兵来围了咱们家!”
“救命啊,救命啊……”
何家上下都愣了一瞬间,随后撕心裂肺地惨叫起来。
徐策:……
所以等傅锦仪出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一副兵荒马乱的场景。
“你这又是发什么神经?”傅锦仪费解地问道:“就不能好生说话吗,非得拉着你这几百号的亲兵过来?你有亲兵了不起啊,都吓着人家了!”
徐策抹了一把脸上的汗,道:“没时间说这些了。你现在就跟我回去!你姐姐的事儿我知道了,这群人,就是留下来服侍你姐姐的!”
第一百六十九章 你命硬!
傅锦仪吃了一惊。
“你知道了?这事儿扑朔迷离,你知道了什么?”她一时急起来,傅萱仪的事情不是表面那样简单,周姨娘一天不招供,她就一天不敢走。她走了,那幕后的主子再次对傅萱仪动手可怎么办?
她急道:“你有什么事非要带我走?我姐姐是被人谋杀的,不是何家人干的,是……”
“是外头混进来的刺客。”徐策接口道:“你身边有人传消息给我了。如今这个刺客不招供,不要紧。我留下来的人,都精明强干,管他再厉害的招数,你姐姐都不会少一根毫毛。”
傅锦仪这才怔住了。
徐策显然是有备而来。
“出了什么事?”她慢慢地道。
“你离府那日,我先你出门,去了东宫。”徐策有些气喘,许是一路奔波累着了:“东宫里太子殿下刚抓了几个前朝的线人,和从前豫王私藏兵器的事情有关,故而顺藤摸瓜连夜审问。我在东宫呆了两天……偏偏,你姐姐又出了事,你彻夜疾奔通州城,至今未归。”
徐策说着叹一口气:“我也是今日才回来的。回来后就发现……徐家有人得了和傅德明一样的病。”
傅锦仪一阵眩晕。
“是……蛊虫?”她艰难地问道:“那得病的人是谁?”
“徐家得病的人,是三弟妹。”徐策道:“或许是因为她身上带着恶化了的伤口,只要接触就能感染,额外容易中招。每个人的体质不一样,傅德明能带病活半年,她却只有一天……她死后,从她的耳朵和鼻子里爬出了很多小虫子。”
一想到那个场面,傅锦仪忍不住俯身呕吐。
“真的吗?真的是虫子?”她怔怔道:“活着的时候,诊脉是看不出来的,人死了,就能爬出来虫子?”
徐策的脸色很难看:“是,活着的时候看不出来。我曾经让人用刀子切开傅德曦的皮肉,甚至切开了他的肾脏查看,里面什么都没有。三弟妹死了,虫子才会爬出来,可见的确是蛊。”
关于下蛊这种近乎于传说的苗疆邪术,古籍有注,蛊是常人看不见的,只有死后,体内的虫子为了繁殖才会爬出来,寻找下一个寄生体。
傅锦仪和徐策都出身大族,读过类似的书,但一般的人都会认为这是杜撰——那些书原本也都是野史和志怪而已。
“想不到这是真的。”傅锦仪低头深吸一口气:“下蛊的人,趁着你进东宫、我姐姐出事儿的时机动手,这根本就是……”
调虎离山。
她原本还在为揭发了周姨娘、救下了傅萱仪之事而沾沾自喜,却没想到……
她自己早就钻进了别人的套里。
“调虎离山么?怕是没这么简单。”徐策再次开口,说出了一句令傅锦仪浑身发冷的话。
“他们对你姐姐动手,怕也是打着下蛊的主意。若你姐姐中了蛊,她早晚会和你接触,幕后那人会想个法子让你也染上,你再回到徐家,如此就……”
傅锦仪急促地呼吸起来,“哇”地一声,真的把胃里的水都吐了。
“他们竟如此歹毒,想要用这样的伎俩杀掉我们所有的人?!”傅锦仪颤抖着道。
傅萱仪被谋杀的真相,一层一层地揭开,然而越接近,她越难以承受!
对方想要对傅萱仪下蛊,若是成了,自然最好;若是不成,还能将她调离京城两日,足够对方对徐家三少奶奶下手。这样精巧的连环套,莫说与小门小户的何家完全是两个世界,就算傅家徐家这种地方,也难得一见。
再想想周姨娘的本事,一个装扮成孤苦女子的刺客,孤身一人,将整个何家玩弄于鼓掌!
这么厉害的手段,只有皇室做的出来。
“等等,我姐姐!”傅锦仪骤然想到了什么,惊恐道:“我不知道她有没有中蛊……”
“我现在也不知道。”徐策无奈地看着她:“我身边实在没有精通蛊术的人,让御医诊脉的话,也不一定能看出来。所以,咱们现在就走吧,不单是为了回徐家,也是为了保全你我。”
傅锦仪再也撑不住了,她浑身颤抖地跪在了地上。
“不,你至少救救我姐姐!”她嘶喊道。
“这只能看她的命,我们救不了她。”徐策不由分说死死拽住她的手腕:“上马!”
“徐策!你等等!”傅锦仪拼命挣扎。
“你想做什么?”徐策有些火了:“你自身难保,还想保你的姐姐?你根本就做不到!我知道你和你姐姐是血亲,年幼时是有情分的,可是你没有能力保护她!我也没有!我们离开通州,我留下来的这些人就是我所能做的一切,若是对方连这些人都能攻破,你姐姐的性命自然难保。”
傅锦仪却只是摇头。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说的我都懂……”她讷讷道:“我的意思是……我在通州呆了两天,甚至曾亲自审问过那个刺客!我怕,我自己身上……”
徐策的目光一凝。
“你别带我走了!你自己走吧!”傅锦仪突然甩开他的手:“我不能回去,我就在通州!你若真能查出蛊术的用法,揪出幕后黑手,那你就带着解药来救我!若是不能,那就看我的命吧!”
徐策在一瞬间的愣神后,一手将她捞起来。
“不说这些。你命硬,我的命更硬。”他拎着傅锦仪翻身上马:“走,咱们回徐家!”
***
命硬?
这个词,傅锦仪真是太熟悉了。
她知道,天底下的确没有人比她的命更硬了。连阎王爷都不收的人,死过一次还能回来的,也就只有她了。
纵然如此,她还是心下难安。
一路策马奔腾,等到了徐家时也是黄昏了。晋国公府一如往昔,门前站着数位手持刀戟的护卫,见了徐策车马纷纷跪地。
“府里怎么样了?太夫人知道这件事吗?”傅锦仪提着裙子急急跨进门槛,一壁问道。
“太夫人下令紧闭府门,命晋国公称病不上朝,并传出了家里有人得了会传染的怪病的谣言。”徐策紧紧握住她的手道:“宝瓶儿胡同里的几家府邸如今都知道了此事,很快和徐家断绝往来,传言徐家人染病,沾上即死。短短一日之内,满京城都传得沸沸扬扬,人人对徐家避之不及。”
傅锦仪沉沉地点了头。
“她做得很好。”傅锦仪道:“眼下境况,以退为进是最好的办法了。这样一来,下蛊之人就会以为我们至今没有猜透他们的手段,只以为是莫名其妙的怪病;京城里又人人谈之色变,朝堂上诸位臣子就会认为徐家遭逢大难,以为我们会无心朝政、无力支持太子殿下。”
“太夫人见我回来,忙着命我将你带回,我们这就去见太夫人。”徐策领着傅锦仪,一路去了芙蕖园。
相比于府门外肃杀的凛冽气息,府里头弥漫着白酒和艾草的刺鼻味道,仆妇丫鬟们神色张皇无助。芙蕖园里头,二少奶奶和薛姨娘早已在座,林氏坐在李氏左手下第一个位子。看徐策回来,二少奶奶竟第一个站起来迎道:“大哥可是回来了!”
盘腿坐在炕上的李氏眼睛里也露出期盼。
傅锦仪只觉满头黑线。
这徐家人……平日里打得你死我活、鸡飞狗跳,如今真到了生死关头,总算知道了“一家人”三个字怎么写。
徐策和自己不在府中的这两日,可是全靠李氏等人苦苦支撑。眼看三少奶奶病发身亡,那骇人的死相都差点把李氏吓死;随后得知她是中蛊,李氏等一猜就知道是他们的政敌动了手。
平日里徐策虽然和他们势不两立,但中蛊这样的事儿,用脚指头想也不可能是徐策干的。徐策想谋杀他们,又为何选在徐家动手?徐家还住着林氏,住着傅锦仪,住着他的一大群心腹,他难道要让这些人陪葬?
三少奶奶的死,证明了是有外敌入侵,想要把他们全家一锅端!
徐家人吓得魂不附体,一壁忙着将三少奶奶的尸体焚烧、在满府里洒烈酒和艾草,还要对外编造谣言……殚精竭虑两日下来,李氏又累又怕,实在不好过。
林氏和二少奶奶也是一样。
“太夫人!府里如今还没有出现第二个病患吗?”徐策大步上前,直接问了一句。
李氏手指一抖,边上二少奶奶等不及,连忙道:“按着大哥留下来的信纸上写的症状,我们一一验看,已经查出六小姐身上……有疑似的症状……”
六小姐是三少奶奶唯一的亲生女儿。
饶是傅锦仪平日恨极了徐家人,此时听到这样的消息,她也面露不忍。
六小姐才九岁啊。
“多亏了大哥在府里留了消息,否则我们这群人早就……”大难当头,二少奶奶可是个无比精明的,她摒弃前嫌一口一个大哥,还当众对徐策行了礼:“大哥四年前回京城,不肯原谅我们这些人,却同意住在徐家,并将一只装着信纸的木匣子留在芙蕖园前厅的牌匾之后。大哥曾说,我们虽有仇,却必须要联手对付外敌。若是哪一日发生了没法收拾的祸事,那就打开牌匾取出木匣,里头就是大哥留给我们救命的东西。”
第一百七十章 你故意吓唬我们吧
傅锦仪有些惊了。
她想不到,徐策竟然有这么缜密的心思。
那个匣子里面,应该更换过很多次内容,而这一次,一定就是徐策将傅家发现蛊虫的事情写在了一张纸上。三少奶奶死的时候李氏等人惊恐万状,又查不出死因,无奈打开了匣子。
这才知道三少奶奶是中了蛊。
若是不知道……那还真是束手无策,就如外头传的一样得了莫名的怪病、全家人都快死了。
而等到徐策和傅锦仪两个回来,府里人没有应对之策,两日的时间,不知那下蛊的人会杀到第几个。林氏一定不能幸免,其余二少奶奶等也会中招,等待徐策夫妇的就是满府的尸首。没了徐家人做后盾,他们夫妇二人又能蹦跶几天?
“徐玥呢?她在哪里?”傅锦仪张口道:“你们应该知道,这次的祸患和徐玥脱不了干系!”
说起徐玥,这个最得李氏疼爱的孙女,此时的李氏竟面露怒容。
“我已将她关进地窖,封死门窗,连一只蚂蚁都爬不进去!”李氏恨道:“徐玥做下的好事,我都审出来了,我真没想到,徐家对她恩重如山,她竟然勾结圣上身边的大总管!”
傅锦仪暗自撇嘴,叹道:“太夫人和二少奶奶这两日真是辛苦了。”
又要治虫,又要审徐玥,两日的功夫能把事情搞明白就不错了。
“徐玥她真是糊涂,为了害大嫂,竟然敢拿梁夫人的药,她是不要命了!”二奶奶说起来也恨得咬牙切齿,毕竟同住徐家,这事儿要是弄不好,自己或许也能死得和三少奶奶一样:“我也请了一位先生来验看,她手里的药就是和三弟妹中的毒一样!这两日,我和祖母都差点被她气死!”
看着众人齐心讨伐徐玥,傅锦仪只觉得吵,抬手道:“罢了罢了,徐玥就是一时糊涂。你们从她嘴里都问出什么了?”
作为直接参与下药的人,徐玥或许知道的更多!
只可惜,二少奶奶很是无奈地摇了摇头,道:“她那个蠢货,被梁夫人耍得团团转!她说,梁夫人根本没告诉她这是什么药!她以为只是寻常的毒药!而且她手里的是一包药粉,她就揣在袖子里,后来回了府,专门封在一个瓷瓶里……我都不知道她自己有没有染上!蛊和寻常毒药不同,沾染就能杀人!”
傅锦仪和徐策猛然对视一眼。
是啊!徐玥怕是也染上了!
虽然只是猜测,可若是真的……
傅锦仪和徐策都曾抽过徐玥的巴掌啊!
两人这会儿很是后悔。只是转念一想,这同住一个屋檐下,接触是不可避免的。
怪只怪这蛊术太邪乎了!
众人一时沉默,无声的恐惧弥漫着每一个角落。突然之间,国公夫人林氏艰难地咳了两声,道:“蛊术的传说,多见于民间流传的志怪。其中有云:苗之蛊毒,至为可畏,其放蛊也,不必专用食物,凡嘘之以气,视之以目,皆能传其毒于人;用食物者,蛊之下乘者也。从前大家都不相信,都以为是古人编出来的鬼神故事,如今眼见为实,你们现在都不得不相信了吧。”
众人面面相觑,神色都万分惊恐,随即对林氏点头。
林氏继续道:“若是按着书上所写,吹一口气、甚至看一眼都能下蛊,那我实在不能肯定,咱们家里焚烧艾叶、撒石灰和白酒的办法,是否真能奏效。”
这话简直是在所有人的伤口上撒盐。
李氏率先跳了起来,道:“林氏!如今再说这些有什么用?你说的我也明白,可我们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啊!若真那么邪乎,看一眼都能下药,那咱们一块儿死了也是应该的!”
林氏摇了摇头。
“您不必害怕,我推测,那下蛊的人还真没这么厉害。若他有这等本事,早已掌控了天下,何须费心和我们纠缠?”
这话一出,徐家一群人都自我安慰地松了一口气。
然而林氏的下一句话再次把人的心都给提起来了。
“这志怪里的故事,几分真几分假,我们都不得而知。方才我提的那句话的确可怕,但除此之外,那些书中还提到了另一件事。”林氏淡淡道:“下蛊的目的,大概分为两种,一种是杀人,一种……是操控人。”
满屋子人倒吸一口冷气。
李氏觉着这林氏是不是公报私仇?特意想要吓死她?
“你的意思是,中了蛊的人,会成为……下蛊者的傀儡?”李氏讷讷道。
“这只是猜测。”林氏波澜不惊地道:“我提议,自今日起,不单是症状和徐策所说相似的人要严加看守,但凡行为举止和平日不同的,也十分可疑。我猜测,操纵是一种艰难的邪术,轻易不能达成,但在满足某些苛刻的条件后或许就能成功。”
徐家人在满心的惊骇之后,都苦着脸点了点头。
“林氏所言甚是。”李氏道:“就按照林氏所说的吩咐下去。”
说着看向徐策:“大将军的意思呢?”
徐策沉吟片刻道:“若真如母亲所言,留给我们的时间实在不多了。明日一早,我同父亲、母亲还有傅氏,一起进宫面圣。”
面圣?
“你,你去宫里做什么?”二少奶奶惶惶然道:“蛊术之事,很可能就是宫里那群人用来对付我们家的……你这不是去送死吗?”
二少奶奶和李氏等人都是人精,早就明白如此手段不可能是宫外人能干出来的。
而回想起圣上和太子之间发生的事……
最有可能的动手的,反而是圣上!
“事到如今,我们赌一把。”徐策淡声道:“蛊虫病的第一个发病者,不是徐家人,而是傅家的一位少爷。我从一年之前就开始查这件事,那位少爷当时曾经受到过豫王的赏识。”
徐策说着看了一眼傅锦仪。
“所以,我要赌。这一次动手的人不是圣上,应该是豫王。”
李氏霍地站起来。
“你赌什么?豫王早就被圣上赶出京城了,这会儿没饿死在西北的荒漠就是烧高香,他还有能耐回来杀咱们?是圣上,一定是圣上!就是他做的,他要铲除我们!我也姓李,李家人都是些什么德行,我最清楚!”
徐策摇了摇头。
“动用邪术谋杀我们,这看起来,更像是绝地反击,不像是圣上的手段。”他坚持道:“请父亲和母亲立即准备,傅氏做主安排跟进去的下人。我们明日一定要进宫。你们想想,除了进宫我们还有别的办法吗?我们查不出蛊术的解药,先就输人一头,再不行动,徐家上下早晚都要被毒死,一个都跑不掉!”
看徐策如此坚持,李氏没法子了。
“城防营里都是你的人,你既这样,我们也拦不住。你要带多少兵马?”
李氏平日里在后宅里犯糊涂,可真到了这种时候,她那老迈的脑子倒是转的快。
徐策说的是“赌”,既然是赌,就是没有绝对的胜算。她很快猜到,徐策是想要领兵包围皇宫——因为如果猜错了,宫中圣上一旦下旨处死他们,宫外预备着的这群兵马就是保命用的。
“全部带上。一旦圣上要杀我们,我就逼宫谋反,没有别的路。”徐策看了一眼她:“太子那边已经答应了,命我做先锋。”
李氏和林氏两人的脸都沉了下去。
太子殿下……
平日里说得那么好听,重用徐策,赏识徐策,到了临头……
逼宫造反做先锋?这是拿徐家做探路石和挡箭牌呢!
“就这么定了。”李氏不愿多说,站起来招呼了二少奶奶道:“把府里后院里藏的东西都拿出来!分为三份,一份给大将军带上,一份交给你父亲,一份你自己拿着!”
***
一片漆黑中,徐家上下紧锣密鼓地安排起来。
这也是徐家千年望族,底蕴所在,无论发生什么都是有准备的。傅锦仪看着李氏派人送过来的东西,眼睛都直了。
“这么多?”她讷讷地道。
面前摆着的,不是别的,是一箱子一箱子的黄金。
那么多金子,堆成山,是她这辈子没见过的场景。哦不,哪怕是皇室贵人,也不会见过。
只有黄金,没有别的,什么价值连城的夜明珠蓝宝石之类,这会儿统统没有黄金好使。
“这真是家里的老底了。”徐策道:“不过李氏一定私自留了一些,尤其是二奶奶那边,说是拿三分之一,估计是拿了一大半的。”
傅锦仪捂住了嘴。
没有三分之一还这么多……
她能理解李氏的做法。李氏不待见徐策,将二少爷三少爷当做亲孙子;三少奶奶又死了,没有留下儿子,相比之下二少奶奶有两个嫡子,活下去的希望更大。她就把后路压在了二房身上,一旦徐策这边兵败,至少还有人把徐家的血传承下去。
即便如此,傅锦仪对李氏这个不靠谱的队友还是很认可了。
徐策已经领着一众兵将整装待发。他手底下有好几个副职将军,他一人先分了一大箱子黄金,让犒赏底下的弟兄们。又有兵卒不知从哪儿搬来各类形状怪异的兵器——攀爬的梯子,勾爪,投石机等等。
这种玩意儿压根不是给圣上守卫疆土用的,这妥妥的是逼宫用的!
第一百七十一章 羊入虎口!
花朝换了一身轻甲侍奉在傅锦仪身侧。
“等等!徐策!”傅锦仪怔怔地看了半晌,突然道:“我们如今的安排,是预备着一旦发生意外,咱们才会……造反的。可若是没有意外,你和花朝两个穿成这幅模样,进宫给圣上看?”
皇室有铁律,无论如何宠信的臣子,都不能带刀披甲进宫。
真正带刀进去的,不是没有,但最后的下场都不咋地。
就怕原本圣上还没有杀心呢,一看他的衣裳佩刀,当场起了杀心!
“我和太子不臣之心,圣上一清二楚,何须遮掩。”徐策淡淡一笑,颇有些洒脱之象。
傅锦仪:……
(这破罐子破摔的态度真的好么!)
不论如何,众人按着计划递牌子进宫。
黑压压的城防营铁甲军一路朝京城围拢。按着徐策命令,三万人守在内城门外,做主力;一万人随徐策进宫,在宫门外等候;最后一万人,潜伏在南郊老黑山口,以备不测。
纵然知道有这么多人跟着,傅锦仪心里还是怦怦直跳。等真到了顺贞门,她和徐策都从马上下来,跟随进宫的下人只有花朝在内的三个女子时,这种战栗的感觉更是传遍了全身!
徐策再大胆,也不能真带着兵进宫。黑压压的人马被留在外面,傅锦仪和他先跨进朱红色的高大铜门。两人在门后稍等了一刻钟,国公爷携国公夫人林氏姗姗来迟。
国公爷是坐轿子来的,进来后也没有下去——他和林氏两个都病痛缠身,从这地方走到南书房就能累死!再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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