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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他有个白月光-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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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撒娇女人最好命么?
  阮苓苓低头,认真审视了自己的硬件。
  圆圆脸,有肉,对A,发育不全,吵架怼人完全能上手,琴棋书画一窍不通,风情这条路完全走不通……
  这不是擅长撒娇的人设。
  死心吧。
  瞎猫不是总能碰上死耗子的,乖乖做自己,别跑偏了最后啥都落不着。
  “莲莲,走,我们回去!”
  心头大事尽去,阮苓苓很乖,让南莲收拾了东西,跑回自己院子等着了。
  ……
  傍晚,裴明榛坐在前院书房,等了约莫两刻钟,二老爷裴文信回来了。
  似乎没看到裴明榛,裴文信放下一部卷宗就要往外走。
  “二叔留步,”裴明榛开口,“若您此去要处置表妹,侄儿劝您慎重。”
  裴文信皱眉:“你怎么会在这里?”转而有些火气,“长辈的事,你最好少过问。”
  裴明榛丝毫不介意裴文信的语气,扬眉道:“看来二叔这些天是没忙够。”
  嗯?
  裴文信脚步顿住。
  锣鼓听音,说话听声,官场上都是聪明人,话音重点不同都能猜度个一二三出来,何况裴明榛这语气明显带着故意的意思。
  “是你做的?”
  裴文信从怀疑到笃定,只隔着几个眼神。
  这些天他忙得脚不沾地,公务上麻烦一大堆,倒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麻烦,只是绊住了他的脚让他无暇它顾,今日回来,是终于没有新麻烦了。
  此前他从未怀疑过侄儿,可裴明榛这么一说,太明显了。
  “你竟敢插手我的公务,坏我的事!”
  裴明榛微笑:“只是想请二叔冷静冷静,想想清楚。”
  裴文信眯了眼。
  他从未看轻过这个侄儿,料到有一天裴明榛可能会出息,他有过嫉妒讨厌羡慕种种情绪,也有过抢了所有家产的想法,但最后放弃了。
  大哥去的早,但从小对他不薄,也聪明绝顶,手腕厉害,睚眦必报。大哥没什么对不起他的,他也不愿意,或者不敢对不起大哥,这个侄儿……是大哥的种。
  裴文信最初想的是,顺其自然,他不做坏事,让老天爷决定,可没想到,这个侄儿在那种环境下都能长起来,没人教也能自己看书成才,如今不过初入翰林,竟连他的公务都能插手左右了。
  反观自己的两个儿子……
  纵使他发了狠,把家业抢过来,两个儿子谁能保住?
  裴家要靠谁,才能更上一层楼?
  裴文信心情很复杂。
  “听说你给你表妹买了烟霞锦做衣服,”裴文信沉默片刻,脚步转回来,坐到裴明榛对面,“家里的两个妹妹没有,不大合适吧。”
  裴明榛面色平静:“表妹给我做了荷包,别的妹妹却没有,二叔觉得合不合适?”
  裴文信:“你同妹妹计较这个?”
  “我并没有计较,”裴明榛微笑,“只是觉得,不能让对我不错的人寒了心。”
  裴文信叹息拍桌:“可你这就是在让二叔寒心!你那表妹心术不端,挟私欲害昕哥儿前程,今日她能害昕哥儿,明日就能害你,她不能再留在裴家!”
  裴明榛眼梢微垂:“是二叔自己这么想的,还是有人让二叔这么想?”
  裴文信:“什么意思?”
  “孤女无靠,裴家接过来照顾,不足三月便送走,出尔反尔,德行有亏,此其一,”裴明榛并没有直接回答裴文信的话,声音不急不徐从容论述,“裴明昕自己德不配位,不为徐阁老接纳,不反思自己,反倒迁怒女子,有失裴家风骨气量,此其二。二叔有没有想过,阮苓苓一介孤女,被赶出门出事了怎么办?您的政敌抓住机会,或者干脆蓄意陷害,表妹离开裴家但凡出一点事,朝上一本本参上去,二叔您的官位仕途,准备怎么办?您出了事,弟弟们谈何前程?”
  “最后,表妹为何同徐阁老孙女交好,你只知表妹救了她免于落水,可知为何会有落水一事?侄儿猜,有些人并没同你讲过。”
  裴文信眼神暗下去:“此事莫非有内情?”
  裴明榛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道:“河里就算多了块小石头,水势都会有变化,何况家里多了个人?二叔整日在外忙碌,很难事事清楚,侄儿认为,最要紧的问题是,为什么要把这变化变成坏的,不利的,不变成好的,对我们有利的?表妹照顾的好,它处锦上添花,难道不是二叔您的功绩,您的德行,裴家的名声?为什么表妹同徐阁老孙女交好,竟然是裴家必须解决的麻烦?把表妹赶出去,到底对谁有利?”
  裴明榛很聪明,余姨娘那一动作,他就知道了,当下就动了手。方氏只是绊了裴文信一下,他的动作,足足让裴文信碌数日不能归家,回不来,自然动不了阮苓苓。
  下意识空出时间逗表妹来求是其一,更重要的是,他需要这段时间让裴文信冷静。冷静下来,才不会被暴躁情绪左右,才能做出正确决定。
  他没有力主为阮苓苓开脱辩护,为她诉冤说她做的对,也没有指责裴芄兰和余姨娘。执着于对错,必然要撕出一个结果,反倒给了别人拿证据的机会,不如跳出圈子,放眼更高更远的地方。
  裴明榛知道裴文信最在乎什么,不是儿子的前程,不是小妾的温存,而是——他自己的官身,仕途地位。
  所以事实真相于他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只要裴文信头脑清楚,余姨娘所有准备的一切全部都会是无用功。
  裴文信沉思片刻,脸色果然变化:“所以你给表妹送衣服,同他亲近,打好关系?”为了阁老的弟子名额?
  “有些事总要有人做,别人不愿意,我只好来了。”裴明榛并没有否认,对裴文信这样的人来说,解释成别的他反而不信。
  裴文信深呼一口气。
  自己的儿子就差在这里啊!
  你说你跟一个孤女杠什么,无父无母的小姑娘最好哄,你给一点温情,给一点关心,她不就帮你说话了?
  他倒不觉得余姨娘有意骗他,只是觉得一个女人,尤其还没长开的小姑娘,再坏能坏到哪去?再刁蛮也是为了撒娇,让人疼爱。
  他只恨儿子不争气,又让裴明榛抢了先,你说这点道理,余姨娘一个女人不懂,你裴明榛一个读了那么多年书的大小伙子会不懂!
  “回头我去看看那孩子,宽宽小姑娘的心。”裴文信倒是没想赶阮苓苓走了,但这个人,他得亲自见一见说说话,看能不能哄的亲近裴家,才好定以后怎么应对,还有一些事的内情,最好也要问一问,查一查。
  “你这次做的很好。”
  裴明榛拱手:“谢二叔夸奖。”
  ……
  方氏院子,周妈妈给主子换了盏热茶:“……大少爷在书房坐了多半个时辰才出来,老爷没什么动作,看起来不生气了,还叫人拿了几匹好布并新制好的珠花,给表小姐送了过去……”
  方氏听完,捧着茶幽幽叹了口气:“咱们家这大少爷,可是位痴情种呢。”
  周妈妈瞧不出主子情绪,但凡遇到‘情’之相关的东西,主子情绪都会有些微妙,她便转了话题:“也是表小姐性子好,乖巧听话。”
  方氏看着远方天凄凄寥寥的星子,唇角微微上扬,声音轻浅似这夜色风声:“要一直这么乖巧听话……才好啊。”


第24章 我也来护回短
  阮苓苓没想到裴明榛速度这么快,语气还这么淡。
  “过去和二老爷见一面而已,亲人之间,尽可随意,不必紧张。”
  他素衣浅坐,眉眼如墨,修长手指随意翻着书卷,仿佛这是一件完全不值得一提的小事。
  阮苓苓肃然起敬。
  未来首辅指点江山,翻手朝堂变幻,覆手敌国或可倾覆,相对而言,她这可不就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大佬没这本事,谁有这本事?
  不能紧张,但凡一点失态,都对不住大佬给她打下的江山!
  阮苓苓昂首挺胸,意气风发的去了。
  走过悠长庑廊,提裙迈过门槛,进了书房,她规矩完美的福身行礼,笑容明媚灿暖,喊裴文信一声:“二舅舅。”
  裴文信态度出乎意料的和蔼,微笑冲她招手:“苓姐儿,过来坐。”
  双方会谈进行得十分融洽,裴文信亲切慈祥,各种关爱问候小辈的生活,阮苓苓本色演出,乖巧甜软又傻乎乎,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花花轿子抬人,她最会了。
  裴文信到后面笑容越来越大,阮苓苓走时,他还叫管家过来,点了一堆东西给表小姐送到院子去。
  阮苓苓细细回想,裴文信并没有问任何敏感问题,她都不用找理由应付,他就已经似乎明白了一切……
  这心机,啧,当官的就是不一样!
  有人受赏,就有人被罚。
  余姨娘没事,因为她是裴文信宠妾,女人不懂事么,在内宅眼界浅耳根子又软,容易被人蒙蔽,一时想错了也惹不出什么大祸,裴芄兰亦如是,就罚了些月例,抄几遍书,女人不需要科考上进,管一管规矩德行就行了。
  裴明昕就倒霉了。他是裴文信最喜欢的儿子,又资质出色,入了翰林,爱之深责之切,裴文信气他眼界浅,看不高远不知重点为何,消减了他的花销,压制了他与余姨娘见面的机会,布置了一堆功课,还狠心打了五大板。
  要不是顾念他每日还要去翰林院点卯,裴文信都想打得他起不来床,好认真反省。
  裴明昕不服。
  但他不能说,打他是他爹,他不敢怪,只能更恨阮苓苓和裴明榛,尤其裴明榛,要不是他,境况怎会如此!这仇必须得报!
  余姨娘和裴芄兰当然更不服,咬牙切齿暗骂阮苓苓小贱人花样多。这回的事太丢人,脸也被打肿了,‘阮苓苓要倒霉’的话就是从她们这传出去的,所有人包括她们自己,都在等裴文信发落阮苓苓,结果被发落的反倒成了自己。
  裴芄兰觉得太丢人,哭的眼睛都肿了。
  余姨娘一边拍着女儿的背,一边眯眼盘算:“没关系,是姨娘大意了,这次不行,还有下回……等这阵风波平息,给她找个好婆家吧。”
  她不愿见裴明榛好,他要一时半刻死不了,妻子最好是个上不得台面的,方氏动阮苓苓的心思,她之前没什么太大的意见,现在么……
  这等会装疯卖傻,同她相克的小贱人绝对不能留在裴家!
  风口浪尖,余姨娘不能有什么大动作,太容易被抓住把柄,不甘心,只能用些小手段泄泄愤。阮苓苓现在有裴文信捧着,老太太看着,不好下手,余姨娘就示意下面,冲着裴明榛去了。
  很快,裴明榛院子里的东西总是会晚一点,份例,月钱,包括饭菜,都晚,有时还会缺漏,下人们殷勤道歉,后面也会补上。但有些东西眼前缺就是困扰,过后反而没什么了。
  不伤筋也不动骨,就让他不舒服。
  余姨娘知道裴明榛不会闹,这么多年,惯来如此。
  裴明榛也的确没闹,他对外物并不在意,为这些事闹不值得,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不说,还浪费时间精力。他甚至不理解,为什么对方会执着于这样的手段,对他并没有什么影响,只是加深了仇怨。
  他要这么恨一个人——
  裴明榛眸染墨色,眼底潮汐涌动。
  阮苓苓很不开心。
  大佬因为她受委屈了!
  没有那些七拐八绕,瞻前顾后的心思,阮苓苓撸起袖子,什么也不说,就是抢!不管大佬怎么想的,会不会介意,有什么深意,她为人立世,首先得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别看她在裴明榛面前又怂又软,面面的一坨,拎都拎不起来,在别处可不是,小心眼一堆一堆的,现在又有二老爷怜爱加持,老太太喜欢,想要抢点东西,不要太容易。
  抢回来自己也不用,一堆送到裴明榛院子,还时刻观察留心,裴明榛自己还没察觉到什么东西短了,已经被迅速补上。
  因为这段时间裴明榛公务特别繁忙,简直披星戴月,她还只做不说,饭照样送,字照样练,茶照样泡,笑照样傻,深藏功与名。
    第一回裴明榛没发现,第二回裴明榛没发现,时间渐长,他怎会看不到?
  他看不到,向英珍珠也不敢隐瞒。
  又一次肩披星月而归。凉夜冷风如刀,书房里炭火正旺,烛影轻摇,香鼎中桔饼还未燃完,满室暖香,茶炉里温着饭,桌上有热热的茶。
  还有小姑娘今天写完待检查的字。
  墨渍初干,手指轻触,纸页上似乎还留有小姑娘白生生小手余温。
  纸是新纸,上好的熟宣,和桌边摞着的一刀明显是一批。而这批纸,今晨他离开时都还没有。
  心硬如裴明榛,也无法不动容。
  “就这么……见不得我吃亏么?”
  裴明榛眸底漫出笑意,扬声喊:“向英。”
  向英迅速进来:“主子。”
  裴明榛:“我库里好像有块狐狸皮,红色的?”
  向英:“是。”
  裴明榛:“颜色太鲜亮,我留着没用,拿去给你们表小姐做件大氅。”
  小姑娘生得白,穿这个一定好看。
  向英机灵道是,刚要转身走,裴明榛又加了一句:“还有那些个宝石珍珠,挑点好的出来,做批头面给表姐戴着玩。”
  只一件衣服有点拿不出手。
  向英懂,他太懂了,亲自跑腿督办,把事办的漂漂亮亮,没几天,观赏性实用性俱佳的衣服头面就做好了。
  可惜送过去的不是时候。
  阮苓苓刚接了一批老太太送过来的冬衣,见向英珍珠托着老大的托盘跟着裴明榛过来:“还有东西啊!”
  裴明榛:“嗯。”
  阮苓苓喜滋滋:“老太太对我真好!”
  裴明榛视线明显顿了一下:“嗯?”
  女人没有不喜欢衣服首饰的,阮苓苓兴奋的声音都高了:“刚刚那一堆我以为很多了,没想到还有!哇这是狐狸皮么?好软好暖和!这红宝石好大个!做钗子是不是有点浪费了!”
  向英:“这不是……”
  裴明榛斜了向英一眼。
  向英识趣的闭了嘴。
  好吧。
  可我小长随就不信你嘴硬的很开心!
  裴明榛当然痛快不到哪去。不痛快,就要从别的地方找回来。
  于是阮苓苓准备的,想让小黄狗带给小伙伴的糕点就被截胡了。
  裴明榛拿着点心:“给我的?”
  偷偷交朋友这个事一直瞒着对方呢,阮苓苓哪敢说不是?委屈巴巴的点头:“……嗯。”
  裴明榛慢条斯理吃完几块小点心:“太寡淡了,我不喜欢。”
  阮苓苓心说当然!又不是按你口味做的!
  面上屁都不敢放:“我错了……”
  裴明榛看着怂哒哒,委屈可怜又不敢说的小姑娘,心满意足:“下回知道怎么做?”
  阮苓苓:“加三分糖。”
  裴明榛:“嗯,很乖。”
  阮苓苓欲哭无泪。
  不知道大佬今天在发什么疯!他是满意了,没什么负担的走了,可是给小伙伴的东西怎么办!一会儿小黄狗来了她给什么!
  “想什么呢?”
  阮苓苓这一愣神就有点久,直到耳边传来裴明榛尾音上扬的声音,才清醒过来。
  回神就发现不对,她一直在盯着裴明榛手上的茶盏。
  釉青瓷的茶盅,没什么花纹,很素,因底色出彩,显的格外干净剔透,映着人的修长手指,非常好看。
  和那天那个茶盅一样。
  她不小心‘亲’到裴明榛手指时,端着的茶盅。
  刷的一下,阮苓苓脸就红了。
  “没……没什么……”
  好尴尬啊!
  裴明榛低笑出声,阮苓苓更尴尬了,看都不敢再看他一眼,抱起茶壶就冲出了房间:“茶冷了,我去泡壶新的来!”
  ……
  阮苓苓觉得,她有必要给裴明榛送份谢礼。
  抢东西不算,裴明榛是因为她被连累,这本就是她应该做的,裴文信那边的忙,得另算。
  她有点发愁。大佬眼光很高,寻常东西定然看不上眼,又亲口说过不看重礼物只看重心意,真要送不上心不行。荷包送过了,要不绣个帕子?可是一想到帕子在这个时代的用处和表达的含义,她就敬谢不敏,裴芄兰和准姐夫王衍私见的画面至今让她犯恶心。
  送什么好呢?裴明榛是文人,做官也是文官,常有案牍之累,要不……送一杆自己做的毛笔?
  这个念头并不算出格,上辈子因为工作相关,她意外了解过制做毛笔的流程,自己做有难度,可认真做,做出一杆好看点的,能用的并不是问题。
  前思后想认为可行,阮苓苓就开始动手了。
  找资料问题,了解这个时代有没有制作难题,应该注意什么,选材怎么选,在哪里好买……
  阮苓苓的忙碌,别人许看不出来,裴明榛却心里一过,明白了。
  他把平时常用的毛笔收起来,看着光秃秃的笔架,心情甚好。
  就差一只好毛笔了。


第25章 我要算计你了
  阮苓苓近些时日经常出门。
  做一支好毛笔并不简单,她需要人指点,正好名下铺子有一间书斋,四书五经话本什么都卖,掌柜的见识颇广,对制笔一道略有见解,她便经常过去讨教。
  原本为了新鲜话本,每隔七到十日她就会让南莲跑一趟,现在倒是省了南莲的事。
  对此,旁人并无异议。
  喻国来使一事轰轰烈烈造了好几个月的的势,近些日子终于要到了,朝上官员人人忙碌,裴明榛也脱不开身,让向英看着点表小姐,见一切如常并无意外,就放了心。
  裴文信也没觉得阮苓苓性格有多恶劣,小姑娘哄两句就贴心了,他自认眼力没问题,让人注意了几天没事,也没再管了,他们走仕途的,还是要看真本事。
  老太太方氏更没意见,只要规矩不出错,她们乐的阮苓苓玩。所有人都没意见,余姨娘当然不敢有意见。
  阮苓苓这一研究,就过去了很久,中间没遇到过什么事,唯一遇过的麻烦就是,又看到了裴芄兰和准姐夫王衍偷偷见面。
  并且再次倒霉的,被裴芄兰看到。
  裴芄兰羞臊懊恼,倒打一耙:“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又偷看别人!”
  “怕别人看,就不要光天化日做这种事,”阮苓苓很好奇裴芄兰心里怎么想的,“你继续这样,迟早都会被发现。”
  裴芄兰语气尖刻:“关你什么事!这么爱看,别是自己动了春心吧,要不要我帮你找一个!”
  阮苓苓微笑:“你的眼光我不大欣赏,还是自己相看的好。”
  裴芄兰眼珠子快要瞪出来:“你,你不要脸!”
  这样的话也是能说的,简直不害臊!
  阮苓苓心道你可真双标:“二表姐谦虚了,这方面,妹妹可比不上你。”
  说完转身离开。
  裴芄兰气得直跺脚,回去和余姨娘一说,余姨娘算了算时日:“差不多……是时候了。”
  余姨娘主意是打得精,但她身在内宅,出不了门,行动不便,手下人机灵是机灵,身份地位不对等,有些事办不到,出头上场的,还得是裴芄兰。
  这件事被裴明昕知道了,当即找过来请缨,他也要帮忙!
  他不甘心。从小他就聪明,读书读得好,父亲疼爱,姨娘呵护,虽然顶个庶字,没有方氏那样的娘家后台关照,过的照样比嫡子哥哥舒服。
  可大房的裴明榛,他就是怎么都比不过,但凡撞到必定吃亏!为什么,裴明榛不也是没有父母疼爱,没任何资源的人?他能压得过裴明伦,却怎么都压不下这个大堂哥!
  他那么在意裴明榛,裴明榛却从未拿正眼看过他,好像他根本不值得重视。这一次,因为阮苓苓,裴明榛针对他,打击他。
  裴明榛不在乎他,他生气,裴明榛在乎他,他更生气,因为这不是提防他本事大,而是因为一个女人!
  他绝不要让他如意!
  裴明昕心底翻起无尽浪潮,面上发狠:“姨娘放心,这事儿子定然办好,断不会让那姓阮的贱人再欺负姨娘和妹妹!”
  “我儿……”余姨娘犹豫片刻,红着眼应了,“知道护着姨娘和妹妹,姨娘很高兴,但玉瓶不碰瓦罐,你的安然最重要,若有意外,事情可以办不成,你的名声不能丢,该放就放,该走就走,知道么?”
  她想着,儿子这么锻炼一下也好,吃过见过,以后就不会轻易被算计。
  裴明昕垂眸,藏住眼底思绪:“儿子省得。”
  余姨娘想的局很大众,找个男人,从名声上下手,简单粗暴,对付女人最有效不过,就算过程不顺利,结局不完美,只要沾上,就会惹一身骚。
  布局地点打算得很好,打听好阮苓苓近来路线规律,选一个位置特殊,比如离二老爷裴文信铺子很近的地方——方便消息传回家里,还能摘出自己。
  人选也是想了又想,十分慎重,随便找个痞子来肯定不行,她们不好操作,成功了结果也不一定如意。女子名声是大事,贵圈面子利益也得考虑进去,和差不多的人家名声坏了,可以操作嫁人掩盖,随便一个泼皮,裴家反手就能收拾,表小姐就算身子坏了,嫁不到好人家,将来也能配个富户。余姨娘并不是想给阮苓苓找归宿,她只希望这个小贱人能尽快的,麻利的从裴家滚出去!
  所以这人选,最好不要和裴家全无关系,阮苓苓可以通过一定的场合见过,或能见到才好。
  内宅女眷圈子就那么大点,能见到什么人?余姨娘很想拉方氏下水,算计方家的表少爷,还能让方氏没脸,可她不敢。方氏娘家太硬,人也不傻,没十足的把握,撞上去定然两败俱伤……最后她想到一个人,大小姐裴素兰未婚夫王衍的朋友,张良峰。门第,距离,事发后可能会有的影响,种种都非常合适!且那王衍同她的女儿……
  余姨娘眼神闪了闪,叫来了裴芄兰。裴芄兰一听就同意了,王衍嘛,她最拿的住了!
  于是各种准备,计划详细。这一天,前面传来消息,阮苓苓出了门,裴芄兰也打扮妥当,去往一个诗会。
  和外男相见不可能私约,裴芄兰精着呢,诗会就不一样了,有闺中女眷们结的诗社,也有公子哥们比玩斗才的诗会,两种偶然撞上太常见,也没什么好避的,兴致挑起来一起斗个诗也没什么,反正人多,不存在名节有失的问题。
  热闹场合找个小角落说说话坐一坐,也没什么大碍。
  裴芄兰对利用王衍这件事没一点心理负担,什么喜欢不喜欢,她真正想要的是好日子,是隔壁安宁公主家的小郡王,王衍么,是她看不惯嫡女姐姐的威风,但凡裴素兰的东西,她都想抢。
  一路脑子里想着事,裴芄兰捏着帕子,并没有多紧张,眼看阮苓苓经常呆的书斋到了,她敲了敲车壁:“有点闷,我要下去走一走。”
  这一走,当然要和阮苓苓偶遇,遇不上,也要制造动静,让阮苓苓看到她。
  阮苓苓又不是聋子瞎子,怎会注意不到?相处这么久,裴芄兰的习惯她也熟悉,看这打扮风格就是去诗会的:“二表姐又要去作诗?”
  “是啊,”裴芄兰慢悠悠扶了扶发鬓,音调长长透着嘲讽,“你这样不认识几个字的人,怕是只有羡慕的份。”
  阮苓苓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二表姐慢走。”
  三观不同,没必要废话。
  裴芄兰只是想让阮苓苓看到她,目的达到也不多做停留,意味深长的再看一眼,扭着腰走了。
  诗会和预期中一样热闹,裴芄兰见到了王衍,也见到了王衍的朋友张良峰。裴芄兰这边一个眼波流转,王衍就醉了,想和她说话,又不想被人察觉,拉着张良峰一起,张良峰知道点兄弟的心思,自然热心帮忙。
  三人找个小角落坐下,一边浅聊,裴芄兰一边素手执壶,给二人倒茶。因为张良峰‘仗义帮忙’,她‘又羞又愧心存感激’,连连给张良峰倒茶,张良峰喝的肚子都胀了,也不好相辞,姑娘家的心思总是要多照顾的。
  裴芄兰见时机差不多了,引着二人往场中写诗的公子身上看,同时指甲轻弹,抖出细细粉末到张良峰的茶杯里。
  她动作很快,又从容自然,没有人会发现端倪,只是看到她给张良峰添了茶。
  等二人视线回来,她浅笑低噙:“总是得张公子照顾,我一个闺阁女子,身无长物,不知怎样感谢,今日便以茶代酒——这盏茶,请公子尽饮。”
  说完不等对方回答,她素手拈杯,喝干了自己的一盏。
  她这样,张良峰哪好拒绝?自是爽朗笑着,将面前茶盏举起,饮尽。
  喝完这一盏,短坐片刻,实在憋不住了,张良峰笑着起身:“方才看诗沾了些墨渍,我去洗个手。”
  其实就是想去放个水。
  裴芄兰笑容温柔:“张公子请便。”
  下药的那一瞬间,她有些紧张,这种事以前从来没有做过。可做完无人察觉,她又有些兴奋,原来这么简单!张良峰这一去,就不会再回来,那□□药力非凡……
  她也不怕事情会抖出来,姨娘计划详备,哥哥也帮忙做了些安排,回头张良峰要查下药这件事,查到的一定不会是她,而是昨夜去过花楼的一个公子哥。
  诗会上兴致一高,茶酒都是乱喝的,有醉意时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所以这一切,都会是误会。
  裴芄兰笑容得意的招手,把自己的大丫鬟霜月叫到面前,低声吩咐了几句:“……请表小姐务必过来帮我,知道么?”
  霜月点了点头,转身下楼。
  这条街不算太热闹,多是纸墨铺子,文玩书斋,有墨香显清雅,很多诗会选址会刻意在这里,周边茶楼也尽量往雅静的方向装修,年轻文人都爱过来。
  裴明榛坐在龙井茶楼三层,靠窗的位置,只要视线往下,稍稍留意,就能看到热闹的诗会。
  坐在他旁边的左公子眼尖,扯了扯他袖子,指着对面二楼窗角:“那个穿桃粉裙的是不是你家妹妹?行二很漂亮的那个?”
  裴明榛认出裴芄兰,眸底潮汐慢慢转暗。
  裴芄兰在哪,干什么,他都不意外,意外的是这个时间,这个地点。
  小姑娘近来经常在附近……


第26章 是谁在英雄救美
  龙井茶楼,顾名思义,招牌就是龙井茶。裴明榛今天会在这里,是被拉来参加一场清谈聚会,来者都是年轻官员,讨论的主题也与朝政有关——喻国来使。
  “我景喻两国接壤毗邻,互相较劲几百年,仗不能打,表面友好得顾,不能横生事端,但士气不能输!”
  “一个出行日期都一延再延,傲气的不行,明显想压咱们大景一头,不能让他们得意!”
  “喻国使团此行准备定然良多,但咱们也不是吃素的!必须打脸!”
  “当年经明先生出使喻国,舌战群雄何等威风,我等也不能堕了先人名声!”
  说到这里,有人看向裴明榛,满目期待。
  经明先生已经去世,他做过的事,走过的路,有些人已经忘了,有些人却永不会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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