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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他有个白月光-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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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想快速转着,她做出个拭泪的动作:“总要……给出个时间,小妇人胆子小,这以后的日子,一天天的,没个盼头怎么过?”
  护卫:“我一个看门的怎么清楚,说了让你回家等!”
  阮苓苓继续抹泪,似乎六神无主,说话也语无伦次:“听说太子也被我夫君带累,不知现在是何状况,日子过得苦不苦,是否同我夫君一样……”
  护卫眼见抽了口冷气:“夫人慎言!这话岂是随便能说的!”
  阮苓苓被他的突然大喝吓了一跳,回了神,继续抹泪,讪讪不语。
  这对父子站在街边,似乎看得十分有趣,一步未离。
  父亲背着手:“其它呢,可还看出来什么?”
  儿子不明白这问题的走向:“其它?”
  父亲:“听说她是安平公主的干女儿,感情还不错,公主府被围,她定然知道了,为什么不仗着身份在那边闹,选了这里?”
  这里还有一个隐意,难道只有男人重要,认的家人是干亲,就不重要,一切都是虚情假意?
  儿子沉默片刻,摇了摇头:“因为事涉皇家,公主府更为敏感——两边的事明显有牵扯,这里明白了,那里就明白了。”
  就算感情是假的,利益也不是假的,出了事不可能不过问,观这女子行事,大约不是不关心,是分得清轻重,知道什么事可以做,什么事不可以做。
  “她很聪明。”
  做父亲的听完,相当满意,对儿子点了点头,继续问:“那你觉得,这个妇人能不能用?”
  这个妇人,当然指的是阮苓苓。
  儿子眼神清亮:“可用,尤其特殊时期,效果定会出奇。”
  父亲却摇了摇头,浅浅叹气:“还是太年轻啊。”
  这是意见不同了。
  不能用?不该用?
  儿子便问:“为何?”
  “因为你得体谅某个人的心情。”父亲目光柔和的看着儿子,“某人你想用多久?想用到什么时候?是否想交心,托付一些东西,或者一段大事?如果答案是重用,是臂膀,那这个人在意的东西……或人,你就得好好考虑了。”
  “人们想要权势,来自于欲,而欲,很多时候就是情,身边越少,渴求的越多。这个人身边之事,至爱之人,什么时候该责,什么时候该护,护到什么程度,你当得想清楚。”
  “只有你满足了别人,驯服了别人,别人才会为你所用。”
  做儿子的听完,沉默良久,方才朝父亲拱了拱手:“儿子懂了,多谢父亲教诲。”
  老者颌首:“我老啦,再教不了你多久,你的日子还长,以后遇事当三思而后行,‘情’之一字很神奇,它是枷锁,也是勇气和未来,你在这里用几分心,得到的或许是无穷的回报……我到这个年纪尚参不准,你慢慢来吧。行了,我们走吧。”
  “是。”
  父子二人缓缓离去。
  阮苓苓完全不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这么一闹,完成了计划目的,得到了一些有效信息。
  比如禁卫军看起来很凶,有时说话还夹带嘲讽,却并没有真的对她怎样,连小小的不尊重都没有,真的只是顾忌她是孕妇?她倒觉得未必。
  裴明榛一定是被关在天牢了,不让看,就是没有结论,不会处死,没有正式盖章公文,没有可以走程序的地方,就是这一切都是口头命令,而像这样的命令必有理由……
  太子应该是被连累了,至少外人看来是这样,可太子之所以被连累,是因为裴明榛,而今裴明榛性命无忧,所以太子应该也不会有大事?不然这场面就不会只是吓唬吓唬她。
  而今形势,太子才是一切的根本,太子没事,所有一切立等可解,裴明榛不会有事,公主府同样不会有问题。所谓禁卫把守,往不好的方向想是圈禁,往好的方向,就是保护了……
  阮苓苓不懂政治,不懂朝局,可眼前这个气氛,她感觉不可能是死局,只是吓人了点。
  或许……裴明榛对此早有过准备,做好了应对,至少可以性命无忧的过去,差的只是时间,或者,一个启动的机会。
  偏偏她什么都不知道,过得提心吊胆,等的心焦难受。
  不知道要等多久……她能不能帮上忙呢?
  哪怕能做的很少,只要能加快这个时间,让裴明榛少受些罪,她就愿意去尝试。
  可万一一切都是她想当然呢?局势并没有那么乐观,是她太想乐观,所以把一切想好了,其实裴明榛真的有性命之忧……
  自打怀孕,阮苓苓的情绪起伏就很丰富,好在孩子很健康,她也很能扛,以前不能承受的情绪波动,现在竟然习惯了。
  阮苓苓作完妖,抹着泪带着同样眼睛红红的小丫鬟离开。
  禁军护卫松了口气,围观人群散去,阮苓苓本人觉得……这么撒顿泼感觉好像也挺爽的,弱者姿态真的能让对方忌讳很多,就是有点对不住这位禁卫大哥,改天有机会还是想办法送份礼才好。
  又一想,还是裴明榛本人给力,如果他只是个平头百姓,或许不能为他自己,为她,赢来这么多的尊重与照顾。
  阮苓苓一边整理思绪,一边慢慢走着,不知不觉时间过去,不知道走出去多远。
  脚底突然踩到一颗石子,她身子一歪——
  “小心。”
  有人正好经过,扶了她一把。见她站好手就离开了,非常懂礼。
  阮苓苓抚首胸口道谢:“多谢公子。”
  她不识得面前这个青年,青年却认得她,刚刚天牢外,他同父亲可是看了全程,还讨论有加,颇有体悟。
  他本没想与阮苓苓见面,如此不期然……
  就没忍住,仔细打量了身前女子一遍,心内很有些好奇,裴明榛爱重的女子是什么样子。
  离近了更不错,女子生的很好看,烟眉杏眸,周身带着灵慧气质,通透鲜活,只是脸长的很嫩,看起来还像个小姑娘。还有腰间这枚玉环,他见过裴明榛画这花样。
  阮苓苓就感觉这个人的眼神有些奇怪,没有任何冒犯暧昧,只是审视和端详,甚至还有微笑,意味深长的那种。似乎对她十分好奇?
  或者是她腰间玉环?
  玉环……是裴明榛送给她的礼物。
  句话下意识的问了出来:“你认识我丈夫?”
  青年男人轻轻点了点头,微笑:“嗯。”
  阮苓苓感觉更奇怪了。
  裴明榛身边来往的人,她大都见过,也都知道,朝堂上的事她不懂,可谁家不办个小宴不待回客?一个圈子里处着,日子长了,总能打个照面,就算裴明榛没时间说不完,身边的下人也会帮忙介绍,这位是谁那位是谁和咱家有什么关系和大少爷处的怎么样,是友还是敌……对待外人态度总得一致不是?
  可她从未见过这个青年。
  男人身材很高大,相貌不算特别出挑,不是极好看的那种,他眼梢微低,眉目内敛,唇角微微紧绷,神色看起来平平无奇,却有一种不同寻常的气质,不似这个年龄的威严,就像……上位者。
  阮苓苓看不懂,只下意识垂眸退后,冲他行了个礼。
  这一来,视线自然而然的滑过了他腰际。
  那里悬着一块玉佩,颜色和雕工都很低调,细看水头却不似凡品,图案尤其精致,透着精贵之气。
  阮苓苓心跳更快,这个东西……
  青年男子手负在背后:“裴明榛一向聪敏,想来必能逢凶化吉。夫人的努力,上天都看得到,只是万事需得以自己身体为上,有些东西错过可能会有点遗憾——”
  他视线滑过阮苓苓小腹:“生命却不可以错过。”
  他声音浅淡,言语似乎有关心,却让人听不出任何关心情绪,好像只是随便说的话。
  说完就走,没有任何停留。
  阮苓苓就有些迷茫,这位到底是谁?这话又是什么意思?想帮忙么?
  脑子有点乱,今天想的事太多,她有些转不过弯,决定不再勉强自己,先休息一下再说。
  “回家吧。”
  她搭着南莲的手,上了马车。
  车帘放下,挡住街上的喧嚣,透过窗纱看到的树影街铺,也好似隔着红尘流光,变得不那么真实,马车之内,俨然就是一个小小世界。
  耳边听着马蹄‘嗒嗒’的声音,身体随着马车轻轻晃动,不知不觉,阮苓苓就睡着了。
  她梦到了裴明榛。
  梦里他还是那么正经,一脸严肃的要她练字,可练着练着,他就把住了她的手,‘不动声色’的占便宜,一如既往大尾巴狼的样子,便宜给他占了,你还不能怀疑,怀疑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她呸了他一声,画面停住,裴明榛亲了她,很温柔,话音也很温柔:“不过一刻钟没亲你,就这么看着我撒娇。”
  她梦到了他写过的情话,他说想念冬日温泉庄子上的梅花,想知道她床上看出去的月光是什么样子。
  现在她也很想,想念那日怒放的梅花,梅花下她和他的亲吻,温暖的,湿润的,带着梅花的冷香。她也想知道他现在的床上看出去,阳光是什么样子,夜里月色温不温柔,她想和他一起,躺在同一张床上欣赏。
  她想念他。
  想念他正人君子的假矜持,想念他对她坏坏的样子,想念他的温度,想念清晨第一眼就能看见他的感觉。
  醒来时,泪流满面。
  阮苓苓很想痛快的哭一场,这个混蛋!裴明榛这个讨厌鬼!为什么还不回来!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肚子轻轻动了一下,像有只小手在里面轻拍她,安慰她。
  纤白手掌抚上小腹,阮苓苓闭上眼睛,长长呼了口气。
  “我是他的女人,你是他的孩子,怎么可以不坚强?我们一起等他,好不好?”
  ……
  天牢。
  往里走最深的房间是个单间,床榻书案柜子小几一应俱全,连墙上的窗户都比别处大些,看起来干净又整洁。
  修长手指握着书卷,手边一盏清茶飘香,裴明榛还是那个翩翩佳公子,仪表堂堂,气度非凡,似乎和往日没有任何区别,只是他手中书页,久久久久,都没翻过一页。
  不知坐了多久,外面走道上想起脚步声,一个披着兜帽长袍的青年由远及近。
  裴明榛放下书卷,起身行礼:“微臣见过太子殿下。”
  太子摆摆手让他起来,走到桌边,看到刚刚被人随手扣在桌上的书——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是诗经。
  现在这个时间,会看这本书……
  “想念家中妻子了?”
  太子转过身,掀袍坐在椅子上,样貌不算特别出挑,眼梢微低,眉目内敛,神色看起来平平无奇,却有一种不同寻常的气质,不似这个年龄的威严……
  俨然就是之前天牢外看过阮苓苓一整场戏,办事途中又和阮苓苓有过一面之缘的青年男子!
  “殿下见笑,”裴明榛视线掠过书上的字,很自然的就承认了,“内子一向娇惯,事事要人操心,眼下臣不在,怕她连钗环都不知怎么选配,确是担心的很。”
  太子:……
  本是一句寒暄调侃,不想被秀了一脸。
  但太子终究是太子,看的多了也就习惯地,放下茶盏,一脸大气:“那裴卿可要好好努力,快点救自己和孤出去。”
  裴明榛:“敢不从命。”


第115章 不服气?憋着!
  马车一路过街穿巷,自裴家东面侧门进,停在了二门。
  身体随车辆停住轻轻一晃,阮苓苓揉了揉额角:“到了?”
  南莲已经麻利的跳下车,放好车凳,把手伸进来,扶着她下车:“是啊主子,咱们到家了。”
  扶着小丫鬟的手下了车,阮苓苓仍然觉得有些头痛,不知道是之前演的太过,还是风有点大车里睡不好,精神比之前更差了。
  尤其又听到院里的嘈杂声。
  “怎么这么吵?”阮苓苓蹙眉,哪里又出事了?
  南莲一脸茫然,刚刚回到家,她也不清楚,没法回答主子的问题,想着等下就去问,玛瑙已经快步迎过来,扶住阮苓苓另一只手,声音压低:“少奶奶刚刚在天牢外的事……家里已经听到了。”
  阮苓苓瞬间明白:“二婶不高兴了。”
  所以家里才闹动静。
  玛瑙垂着头:“说是……家里出了这样的大事,最要紧不要胡闹,大少奶奶如此有失体统……”
  阮苓苓心内冷哼一声。
  话说到这份上,方氏应该不会只是不高兴那么简单,估计有些话太难听,玛瑙不好跟她学。
  “除了这呢?”
  她人还没回来,方氏就算想闹也没有战场,时机不对,这么大动静,肯定还有别的事。
  玛瑙看了看左右,低声道:“二太太还说想给二少爷相一门亲,已经有备选人家了,叫二少爷过去商量。”
  阮苓苓视线陡然看向主院方向,有些不可思议。
  这就抖起来了?方氏不觉得太快了点?
  她刚刚在外面‘丢了人’,方氏没想趁火打劫顺便干点什么,反倒操心起儿子婚事……这是瞧不起她,还是轻视裴明榛?裴明榛出事,家里怎么都要受连累,方氏就不怕现在选儿媳妇又是情势不明,又选出一个陇青梅?
  玛瑙似乎明白阮苓苓在想什么,轻哼一声:“真有人愿意呢,比如那林家……”
  姓林的人家,阮苓苓太熟悉了,裴明榛的政敌,一直对着干的那种!
  方氏聪明啊,风口浪尖上大家都要躲事,但裴明榛的政敌不一样,裴明榛倒霉,他们就高兴,越倒霉越高兴,就算裴明榛过了这一劫,未来的日子里大家还是要继续杠,怎么样利益都是一致的。
  可真这样做了,就是一点退路都不留。
  一般大家族,没有私底下半点矛盾没有的,总会有些小摩擦,但有了事,一向一致对外,方氏出身世家,不可能不懂这个道理,做出这样的选择,就是完全舍弃了裴明榛,彻底撕破脸了。
  阮苓苓皱眉:“二叔和二少爷都答应了?”
  玛瑙扶着她的手转过庑廊:“没有,二老爷说事多心烦,没工夫管,让二太太自己看着办,二少爷被叫到主院,没和二太太说几句话就疯笑出声,嚷着说谁都不要,和二太太大吵了一架,甩门跑出主院后就要了酒,大白天喝的烂醉,主子刚才听着吵闹,怕是二少爷耍酒疯,在院子里砸东西呢。”
  阮苓苓点了点头,看得出来裴明伦很想反抗方氏了,但这位当娘的一向强硬,如无意外,怕是最后由不得他选。家里两个男人未必没别的想法,好在胆子都不太大,会需要时间观望,方氏方法也略极端,估计一时半刻成不了事……
  可见亲人之间关系协调,夫妻同心多重要。
  想想夫妻同心这四个字,阮苓苓就嘴唇紧抿,心中郁郁。
  裴明榛为什么什么都不告诉她?
  事出再突然,那心眼贼多的大尾巴狼也不可能一点都不知道,闻到危险气息定会做出应对准备,不管多少,他心里一定有成算。
  可他对她连个提醒警示都没有!
  阮苓苓有小情绪了。
  在外面忙了一通,头又疼的很,方氏那边暂时出不了什么大事,她干脆放在一边,回到房里,踢掉鞋躺到床上。
  盖着温暖的被子,嗅着熟悉的香气,心情渐渐平静下来,她才慢慢回想今日经历的事,遇到的人。
  尤其街上偶遇的那个青年男人……
  阮苓苓十分确定自己不认识他,也从未在裴明榛身边见过,可他明显认识裴明榛,还认出了她,不管气质还是存在感,都相当特殊。
  阮苓苓突然想起对方腰间的玉佩,为什么……她会对那块玉佩这么关注?没有记忆点,一点都不特殊的东西,她不可能这么在意,她是不是见过?那个人到底是谁?
  裴明榛的朋友同僚上司,她都在一定场合见过,小宴上男女分席,别人也会指给她说是谁是谁,成亲时间虽不很长,她在裴家住的够久,要说绝对没机会,不可能在任何场合见到的……
  只有那一位了。
  阮苓苓腾的坐起来,想起一件很久以前的事。
  那枚玉佩,她之所以特别关注,还真是因为见过。有次去别人家小宴,裴明榛来接她,回去的路上不知为何,他突然让马车停下,出去了一会儿。透过车窗,她看到他在巷子拐角同一个人说了几句话,因角度遮掩,那个人相貌如何她没看到,只记得那人腰间有一枚玉佩……宛然就是今日在那青年拴在腰上的那块!
  她记得裴明榛回来,她还顺嘴问了一句那人是谁,裴明榛说有机会会带她见他。
  当时不觉得什么,现在回想,裴明榛那时的每个表情每个字都透着非同一般的肃静之感,那个人定不是与他出身相仿的圈子里的人,而是需要拜见的!
  所以是太子?
  阮苓苓把前后细节重复过了两遍,咬着指甲,心里越发肯定,觉得自己不可能有错,那个人一定是太子!
  而上位者,不管什么话都不会是随便说说。
  阮苓苓认真回想,当时路上偶遇,对方面带惊讶,显然也很意外,神色里有淡淡的好奇和审视——他应该是立刻认出了她,并且因裴明榛对她好奇。
  那几句话,仅只是随口的问候和关切么?
  不一定。
  裴明榛聪敏,必能逢凶化吉……你的努力上天都看得到……以身体为上,生命不可以错过……
  阮苓苓怎么想,都觉得这些话暗意无穷。
  第一句真的是随口安慰,还是报平安?是不是对方在告诉她裴明榛没事,不必担忧太甚?皇权社会,帝王即天子,上天看的到,是否暗意着龙椅上那位都知道,执权者心里都明白,安慰她,甚至鼓励她做一些事?以身体为上……意思就是说,只要身体没事,就可以随便造,支持她的人不会允许她出现意外?
  阮苓苓腾的站起来,在房间里转圈圈。
  思绪放飞的有点高,也许并不是别人的正确期许,但方向一定是没错的。为什么这么笃定?因为太子根本没有被软禁,他行动自由,甚至能出宫啊!
  白龙鱼服,行事谨慎,太子很低调,明显忌讳提防着一些事,显然险局是有,但一切尽在预想中。
  如若这个偶然碰面,这些模棱两可的话,她认出来了,听懂了,努力的去做一些事,没问题,完全可以;沉浸于伤心之中,猜不出悟不透对方身份,话音又是什么意思,也没关系,险局早晚都要过去。
  现在她知道了,明白了,怎么办?接下来安静等着吗?
  阮苓苓摇了摇头,眼神慢慢变得坚定。
  不!
  只要带着一个‘险’字,就不是绝对安全,万一呢?她不了解具体情况,帮不上大忙,但至少可以做一点小小的努力,哪怕只能缩短这个过程的时间,也是划算的!
  为什么不拼一下?
  她可以站在裴明榛身边,与他并肩!她要让他看看,她有多厉害!
  我都已经这么努力了……裴明榛你这混蛋,倒是给我快点回来啊!
  阮苓苓站在窗前,看着被风吹动的枝桠,慢慢红了眼眶。
  ……
  好好吃过东西,把内宅的事交给玛瑙,长长睡了一觉补足精神,保证自己身体状况良好后,阮苓苓才开始认真的想接下来怎么办。想要帮忙,还不知道怎么帮呢!
  她因和裴明榛在一起,知道的信息总归比别人多些,定南王明显不对劲,是要反的节奏,儿子赵英就是他扔到京城的试水石,根据朝廷的不同反应,他可能准备有不同的计划。
  陇家看起来避嫌,明面上没跟定面王府有太多来往,两边距离也远,走趟亲戚都不容易,可姻亲关系不是假的,两边一定有合作,互通消息。
  上次小郡主主动为质,反扣住赵英,逼出了赵英部分口供,还成功派人跟踪赵英的死卫去了定南王的地界,一定有收获,只是这收获大概不甚理想,朝廷迟迟没有下一步。
  如果只是简单小问题,不应该。
  陇青梅在这个关键时候嫁进了裴家,不为别的,只要裴明榛父亲留下的东西,一份名单,可能涉及到它国细作的名单……前后左右一联想就知道事情并不简单,恐怕局铺的很大,想要最小代价,兵不血刃的解决事件,难度非常高。
  这一回,裴明榛和太子应该也是要玩把大的,以身涉险,摆出政斗失败,无力对抗的样子,迷惑对方,增加对方信心,并让对方迅速下手,对方下手了,他们才会精准抓到痛点,一网打尽。
  她要怎么帮忙,才会加速这个进程呢?
  内宅妇人,不上朝不问政,能干什么,靠宅斗吗?想想就吐血,她真没这方面的兴趣,憋到生死关头未尝想不出办法,可她自己会觉得恶心,速度还慢。
  往自己身上想,靠可爱?她长的这么好看这么乖……呸,没用。
  那就写话本?
  呵呵,这种时候了谁会想看故事。
  不,不对,故事……也不是不行。
  阮苓苓眼珠转了转,看向书架。
  文字是有力量的,不管什么样的故事,只要情感打击准确撞在的心坎,人们心中想法就会无限扩大,她只要找个合适的角度切入,形成舆论形成规模,有些人就会心焦。
  当然,文字也是敏感的,不能胡来,要往正确的方向引导,有正面的价值观。
  阮苓苓想了很久,斟酌再三,才开始动笔。
  梦黄粱这个名字只写故事,除故事外从不发表任何言论,这回仍然一样,她不为自己委屈,不也为夫君裴明榛叫屈,不写本朝影射各人物政治,只捡着前朝野史瞎编。
  好在之前裴明榛管着她读书练字,因很多古书没看过——她遭到这男人多少嘲讽,就接受了多少教育,太多太多的小故事耳熟能详,颇有心得和体悟。
  感谢大佬,不仅心眼够多,能怼能撩,知识储备也很丰富,学富不止五大车!
  阮苓苓手速爆发,一连气写了很多个短故事,都是不同的朝代,类似的政治格局,历史发展因不同的选择走向了不同的道路……
  普通人看不出来,只觉得故事内容很丰富,先生手速又长了一大截,质量还不差,每一本都很好看啊!
  有新人觉出不对了,怎么品觉得故事里有丰富暗意,保太子派?
  慢慢的,有人坐不住,开始放了流言出来,坊间渐渐有人谈论,史上有几个太子最后登了基?可见人心鬼蜮,太子当长了都会被权欲所惑,不再是以民为贵的天子之选,有的时候就是该当断则断,鼓起勇气清君侧,方能去腐生机,见得光明未来……
  阮苓苓就怕没人谈论呢,这话一出来,立刻写了几个新的短篇故事,暗举了不少例子,尤其太子最终当了皇帝的,其中重点:发生了什么不重要,本人品性才重要。
  无论什么时候,无论面临什么样的险局,人的心性不同,价值观不同,选择也就不同。永远都不要跳出事实看问题,一棍子打死,是想急匆匆向大家证明你是对的,还是想掩饰什么?
  阮苓苓只写话本故事,情节对白全是虚构,耐不住大家往深里想啊,尤其她的读者里有相当多的读书人。若换做平时,顶多抒发个感情就算了,大不了三五一群好好喝一杯畅谈一番,可现在外界总有各种小话影射……当然撸起袖子就是干!
  于是不针对本朝朝局,就故事里野史里的各位太子,大家产生了一场骂战。
  舆论影响越发扩大,到了人人熟知,不得不面对的地步。
  朝廷竟然开始讨论要不要放太子出来了!
  定南王一系不能再继续谨慎观察再定计,必须得马上行动,不然好不容易建立的大好局面就要失去了!搞太子到这份上,他们容易吗!
  反正前期准备也做得差不多了,到此一切顺利,自己这边赢面大,还前思后想左顾右虑的磨蹭什么!
  外头一通忙乱,阮苓苓反正就闷头写话本,关在家里哪都不去,什么都不管,出来进去一堆丫鬟下人带护卫,把自己护的死死,保证谁都碰不着惹不到。
  她很珍惜自己小命,尤其现在不是一个人,肚子里还有个小的,裴明榛不在,她更得保护好自己,一点差错都不能出。实在有不得不出现的场合,她倒也不怕,大大方方站在人前,没半点畏缩之态。
  是,她现在看起来很弱,很可怜,可有时弱势也是一种力量,只要利用的好。但凡公众场合,她一定站在最人多最热闹的地方,别人笑话她胆小,护卫多,不用她自辩,就有人帮忙说话,孕妇小心点正常,大家不都这么过来的?你这么挑眼,难道是憋着坏想害人?不想害人还说这话,不怕出了事别人找你算帐?
  阮苓苓太懂了,裴明榛好时,她水涨船高,或许有些人看不惯想要算计她推她一把,她倒霉别人就高兴,现在裴明榛下了狱,不管别人心里怎么想,总之想欺负她的心一定淡了,男人不在,欺负孤儿寡母是个什么意思?但凡有点心气都不会这么干,为表自己和他人不同,别人这么干还会出声阻止。
  只要不沉浸于丈夫不在,生死未卜的悲伤里,阮苓苓发现日子其实也挺好过。
  没人敢欺负她,真有,她随便拿着帕子抹个眼睛,眼泪都没掉下来呢,事就平了。
  心情不好了,甚至可以借着这样的机会泄火。
  比如再次杠上方氏,她可以说话更加不留情面:“二婶这么希望家里垮掉么?”
  到现在她也已经知道了,那日她在天牢外与护卫纠缠试探,方氏第一时间听说,马上找了人散播言论,污蔑她的名声。诚然,这事是她主动做的,没人逼迫,看起来有些不太光彩,可方氏这般落井下石就光彩了?
  方氏叹气,一脸怜悯的看着她:“侄媳妇怕是这些日子吓的紧,脑子都不清醒了,这样的话是随便能说的?”
  “我夫势落,我再毁了,裴家难得能得什么好处?”阮苓苓不避不退,眼神和声音一样咄咄逼人,“你那没用的儿子能顶住,还是怕前怕后担心左右的丈夫?裴家声势怎么走到今天不败的,二婶心里没点数?”
  方氏手上帕子瞬间攥紧,气的不轻。
  就是太有数了,才不甘心!
  阮苓苓怎么敢跟她这般挑衅!
  到底是有阅历有算计的人,方氏顿了顿就静了。如今裴明榛要死,阮苓苓不过是秋后的蚂蚱,知道要死了才敢这么蹦哒,她怕什么?左右这将来,裴家都是她的。
  遂她神色淡淡,话音也淡淡:“福是你,祸也是你。我这人要求不多,没什么野心,宁可要平淡安然的日子,也不要这别人带来的福祸。”
  淡淡怼完人,她视线还阴凉的往阮苓苓肚子上滑去:“你这一胎七遭八难,我瞧着怕是不太好,有这功夫关心别人,不如好好想想自己。”
  阮苓苓笑了。
  不仅笑,她还捧着肚子,往前走了一步:“二婶看着很不顺眼吧。”
  方氏立刻警惕后退,好像阮苓苓故意要碰瓷她:“你想干什么?该不会这孩子保不住了吧!”
  阮苓苓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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