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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他有个白月光-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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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慢!”他提着袍角,脚底发力,三两步就追上了邵锦淑,截住她的去路,眼睛亮亮,“你是阮姑娘的姐姐?那你肯定知道了,她最近是否烦愁苦恼,裴家是不是有意欺负她,要给她说亲,人选并不合适,她不喜欢又不敢同人说?”
邵锦淑退后两步,柳眉微扬,一脸正气:“我从未听说过这样的事,世子因何而问?您避开人悄声打听,这样的话从我嘴里说出来已经是不规矩了,但我还是想说一句,世子,您这般行事很是不妥,男女婚嫁应由父母之意,媒妁之言,小辈怎可胡乱打听?您这样私自打探且不说对我阮妹妹尊不尊重,您把您母亲置于何地?她生你养你,含辛茹苦,您怎可如此……如此……”
曹睿被劈头盖脸一顿骂,有点懵。
别的就算了,于孝之一道,他从未觉得自己做得不好过,他对母亲百般照顾牵挂,去哪里都会记得带礼物,母亲出门,但凡他在,一定鞍前马后安排周到,整个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谁不羡慕母亲有他这么个好儿子?
这位邵姑娘看着也是位懂理的,怎的随便骂人?
“你——”
一个字没反驳出来,邵锦淑下面的话又来了:“我知京城皆知世子孝顺,伯夫人自己也很知足,我并未说世子不好,只提醒您一如既往,不要让伯夫人伤心,让大家失望。”她说完话,姿势优雅的福身行礼,“抱歉,今日是我逾矩了,我知不应该,怎奈心直口快,憋不住话,若有失言之处,还望世子见谅。”
曹睿:……
虽然有些意外和小小的不爽,但也不能不承认,这的确是忠言逆耳。
邵锦淑:“男女授受不亲,锦淑就此告辞,世子保重。”
曹睿手伸在半空,叫不住人,讪讪收回。
所以他的问题呢!阮姑娘是否有愁思困扰,是否在谈婚论嫁,你倒是告诉我啊!
世子很憋屈。
之前离得远,阮苓苓和儿子的对话听不见,现在正巧距离近了,邵锦淑言行举止,说的所有话,东昌伯夫人看得清清楚楚,听得明明白白。
小姑娘有礼有矩,规矩一丝不错,退也退得干净利落,脸上身上没一点媚色娇色,再端淑也没有了。尤其那些话,说的正正戳人心坎,懂的孝顺母亲,孝道为大,是个好孩子啊!
东昌伯夫人再满意也没有了。不是她自夸,她那儿子皮相生的相当可以,为人也端正,性格大方开朗,是个好孩子,外面有多少夫人小姐惦记着呢,邵锦淑看到能面不改色,春心不起,完全没有小女儿的恋慕之态,着实难得。
二人一个方向,前面的路重了,东昌伯夫人不好走,只能继续隐在暗处,等邵锦淑走过,才好出来。
邵锦淑经过时,她听到那个叫绿柳的丫鬟低声劝邵锦淑,说不应该那么同世子说话,引的世子厌弃怎生是好?邵锦淑浅浅一叹,声音又软又柔:“确是不该这样的,但东昌伯夫人待我极好,我实不忍心……再怎么想投桃报李,也仍是坏了规矩,罢,回去自罚抄书,好生自省吧。”
东昌伯夫人连连点头。
看看少女腰背挺直,远走而去的背影,再看看仍然留在廊道上发呆,被狐狸精勾的五迷三道的儿子,她长长叹气。
这儿媳妇娶进门,除了伺候男人,还得要撑家,得寻个识大体,自己贴心才好。
东昌伯夫人心中思量片刻,这才从暗处转出来,搭着丫鬟的手离开了。
走出去很远,直到四方安静无声,邵锦淑方才松了口气,问绿柳:“四周可还有人?”
绿柳谨慎打量了四处,点点头:“没人了,小姐。”
邵锦淑这才拿出帕子拭汗,不顾规矩的坐到旁边的栏杆上,深深呼吸几口,方才盯着绿柳:“方才的事,办的可严?”
绿柳点头:“小姐放心,那个故意在世子面提阮苓苓的小丫头是伯府下人,跟咱们没关系,咱们传话也是转了好几道口,使足了银子的,就算有人起疑去查,也断不会查到咱们身上。”
“那就好……”
邵锦淑把前前后后的事想了一遍,最后放了心,微笑着站起来,搭着绿柳的手,和之前的端婉柔淑从容不迫一模一样:“那咱回吧。”
……
再次到了席间,东昌伯夫人待邵锦淑更好了,各种温柔夸奖,各种叮嘱照顾,亲切劲看的直让人眼酸。邵锦淑这样的人才怎会放过机会?自然表现更好,更完美更得体的回过去,直哄的东昌伯夫人笑开了花,拉住邵锦淑的手不让走。
徐紫蕙看得牙疼。
“这位邵姑娘真同寻常小姑娘不一样,不执着男人喜欢不喜欢,只希望得了婆婆的意,这路数也不算错,是个聪明的。”
总归内宅度日,比起丈夫,和婆母相处的时间反而更多,亲儿子还想脱了亲娘管教不成?就没见过哪个不得婆婆意的媳妇过的非常好完美不缺的。
她眼睛辣,早看出邵锦淑不是对伯府世子不感兴趣,是太感兴趣了,这是她自己选的路。
阮苓苓则注意到,刚才拦过她的那个白衣公子哥,被东昌伯夫人叫去说了几句话,东昌伯夫人看他的眼神极为慈祥,他似乎也很懂得搔到东昌伯夫人的痒处,几句话就把东昌伯夫人逗得乐开怀。“那是谁?”她指着白衣公子问徐紫蕙。
徐紫蕙倒是认识:“东昌伯府世子啊,叫曹睿。”
阮苓苓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里的世子……
前后再想想,更明白了,东昌伯夫人为什么讨厌她,许就是因为这个世子,他的心思根本就没藏住,给他娘知道了!
可此前她同曹睿并没有任何交集啊,女眷小宴,很多时候不会刻意介绍公子给她们认识,顶多哪家分量足够的夫人来了,主家会叫公子们过来见礼,或者哪两家相看有了默契,安排机会见个面,如阮苓苓和曹睿这样的,根本不可能会被介绍认识,那曹睿为什么认识她,还有了那样的心思?
阮苓苓眉梢微蹙。
不过这个问题倒也不难,她很快想起来,东昌伯夫人说使团来那一次,安平公主举宴,她是在场的,她在场,那么作为儿子的曹睿,应该也在现场?
安平公主宴会场面之大,人数之多,别说男人,女人去了多少阮苓苓都没看清,不记得也很正常。
所以这位世子会偷偷心仪她,是因为她当时的表现?
阮苓苓叹了口气。女孩子多少都有些虚荣心,知道被男孩子喜欢,多多少少也要小雀跃一下,可惜这是古代,她没半点喜悦,只感觉到压力。
别人喜欢上她,并不是她的错,人家情不自控,就喜欢了,也不能说错,只是大家运气不好,他也不应该这般行事……这是人家自己家,别说偶遇,人家要是起了什么坏心,安排点其它,阮苓苓都不确定自己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是否能躲过。
只能提醒自己稍后行为更注意。
阮苓苓打定主意,从现在到宴散,不可以再落单了!
可惜再缜密的心思,再小心的行为,也敌不过自己人算计……
和几个小姑娘一起去过官房,一同走出来,她因裙子有些皱,停下拍了拍,落在队伍最后面,路过拐角时,突然被斜刺里伸出的大手抓住了手腕,身体不由自主往边上倾斜——
下一刻,她就被人摁在月亮门后的墙壁之上!
熟悉的气息让她没有尖叫出声,她定了定神,看清楚面前的人,果然就是裴明榛!
这是干什么?疯了么!
向英那边已经把南莲拉走:“放心,没事,大少爷怎么会让表小姐出事?只是有两句话要说。”他目送前面的小姑娘们远走,声音很轻,好像怕吓到谁似的,“这边我布置过了,不会有人出现,没人看到的……”
南莲不可能不担心,但小姐没有出声吩咐,而且大少爷的确不会伤害小姐……就跟着向英走了。
只是不敢走太远,保证小姐喊人立刻能听到。
月亮门后,裴明榛把阮苓苓按在墙上,嘴唇抿的紧紧,墨黑眸底倒映着小姑娘的影子,声音似冰如霜:“东昌伯府可富贵?嗯?”
阮苓苓突然面对裴明榛有些惊讶,可到底这么多天没见过,心里是有些高兴的,哪怕对方抓的她手腕生疼,可看到对方眼神……十分不对劲,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是怎么回事?她做错什么了?
再细品这问题……
阮苓苓反应不过来才是真的傻,这是骂她呢!
“你看到了?”
她愤愤盯着裴明榛。问她富贵不富贵,是在讽刺她贪慕虚荣,想要托付终身给那曹睿,在他眼里,她只能看得到这些吗!
小姑娘眼底有薄薄怒意,裴明榛更不高兴了,眼睛眯起来:“我不能看见么?”
为什么不想让他看见?心虚了么!
本来小姑娘乖乖拒绝了,他没那么多不爽快,可一转头,他就看到小姑娘盯着那曹睿看,似乎有打量,考虑……她还脸红了!是不是真的对那人有兴趣了!
阮苓苓手腕被举起按在墙上,裴明榛身影几乎整个把她罩住,他离的很近,气息微热,眸底暗色写满危险。她又怕又怒,贝齿咬唇:“你放开我!”
裴明榛欺的更近,禁锢出一方小小空间,不允许小姑娘逃走,深邃眼底燃烧着愤怒,渴望,或者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东西:“曹睿生的好看,还是话说的好听?对了,他也不穷,喜欢到各处游玩——”
每一个都是小姑娘醉酒时,真心的,发自肺腑的,理想男人应该有的模样!
阮苓苓真的生气了,眼眶微红,雾水在眼底打转:“你放不放开?”
裴明榛:“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阮苓苓很想说关你什么事,你不是不管我了?不是经教训我让我自己长点心,顾自远走,现在又来干什么?可这话说出来一点都不像质问,甚至像撒娇,太难看了……她不想那么难看,尤其在这个人面前。
“你放开我!”
她敌不过男人力气,又气狠了,用力踢了裴明榛小腿一脚。
她用足了力气的,知道一定会疼,可裴明榛并没有退,他哼都没哼一声,仿佛被踢到的不是他一样,身体继续欺近,鼻息几乎近在咫尺:“回答,我的问题。”
他的气势太压迫,他的眼神太危险,他的力气太大,他整个人……执拗的可怕。
阮苓苓心里一团团委屈叠回,终于忍不住,眼泪啪嗒一声掉了下来。
这一颗眼泪那么晶莹,那么明显,像烫在人心底。
裴明榛几乎咬牙切齿:“你为他哭?”
竟然为了一个没见过几次面的男人哭!
小姑娘眼睛里汪了一汪水,是好看的,令人怜惜的,可挂在眼睫上的泪珠实在太碍眼,太丑了!他忍不住,修长手指伸过去,擦掉了那滴泪。“啪”一声,他的手被大力拍开。
阮苓苓握着拳,觉得她的人生里从来没有这样狼狈过,她不想哭,不想被人看到哭,尤其裴明榛。可她躲不开,避不掉,这个人不允许他躲!
这种羞耻感,这种必须要面对自己内心不可以装鸵鸟的强硬……
阮苓苓受不了了。
“你为什么总是欺负我!”她的声音里有自己都不明白的颤抖和委屈。
裴明榛愣了一下,脸色更加难看:“我欺负你?”
他时时关照小姑娘,给她最好的衣服,最漂亮的首饰,所有她需要的,变着法送过去不叫她有心理负担,小姑娘遇到事他第一时间赶过去帮忙,他护着小姑娘不被别人欺负,教小姑娘认清人心和现实,告诉小姑娘他会一直在,永远都是她的后盾,到现在小姑娘竟然说他欺负她?
她怎么能这么没良心!
阮苓苓哭得更凶:“你就是欺负我!从我来的那一天开始,你就在欺负我!你逼我给你送菜,逼我揣摩你的心思,逼我小心翼翼,生怕做错哪一点就被你弄死了!你一直在挑刺,一直在嘲讽,一直瞧不起我,你嫌弃我笨,嫌弃我蠢,觉得我逗起来好玩,就时常把我放在身边,心情不好了逗一逗,心情好了也逗一逗,大不了之后给点好处给点补偿,你想靠近就靠近,想远离就远离,从来没考虑过,我是个人,不是物件!”
“你一回回的让我看清楚,你从来不在意我,在意的只是裴家名声,你觉得不看着我就一定会惹祸,你在时时提醒我看清楚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不配像个完整的人一样被你尊重!”
裴明榛面色沉黑,捏着小姑娘的手气到颤抖,他的心意……她怎么可以这么想!
阮苓苓现在什么都不想,只想痛痛快快说话:“别人喜欢我是我的错么?我做了什么要你这样兴师问罪?我坏了裴家名声还是碍了你的事,你迫不及待的要来惩治我,是不是太早了点?是不是应该我和别人私情成奸,让你抓个现行效果才更好?”
“不许乱说话!”
“这不是乱说话!我迟早要离开裴家嫁人的,裴明榛我告诉你,今天没有东昌伯世子也会有别人,我不喜欢他,以后也会喜欢别人,我总会有自己的家,你管不了那么多!我的人生是我自己的,你无权支配!”
阮苓苓一口气吼完,心里说不出的畅快。她从没想过会有这一天,跟大佬吵架,吵的这么气势十足,铿锵有力。原来他的名字,她也是能喊的,原来她也可以不卑微,只要能豁的出去!
怕毛线!大不了再死一回!
她也从没料到,原来心里憋了这么多话,每一句每一句都同裴明榛有关!
裴明榛紧紧捏着小姑娘腕骨,气得咬牙切齿。
这些话,就像锐利刀锋,一刀一刀,全砍在他的心尖,最软的那处肉,直砍的鲜血淋漓,似乎在嘲笑他是个傻子。
他是多么的自大,自负,又想当然!
“我护着你,不好么?”他不知道,自己的声音也有些发颤,“我给你撑起一片天,让你放心依靠,不好么?”
阮苓苓双眼通红,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不好!你也说了,你不在身边,我要自己长点心!我不可能永远靠着你的!”
裴明榛两眼发黑。
小姑娘不能永远靠着他,因为她会有丈夫,那个人才是她一生的依靠。总有一天,小姑娘要嫁人,会从裴家搬出去,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和别的男人住在一个院子,一个屋檐,一个房间,甚至一张床……小姑娘会傻乎乎又活泼的逗那个男人开心,给他泡茶,陪他写字,给他张罗好吃的,会穿上自己最漂亮的衣服,打扮的美美的给他看,夜里,烛光缱绻,那个人会脱下小姑娘的衣服……
裴明榛想的心尖发颤眼珠发红,声音暗哑粗嘎:“我说了,不许再胡说。”
阮苓苓:“我才没有胡说,这些都是——”
裴明榛不想再听那些不入耳的东西,不想让小姑娘樱粉柔软的唇说出划清距离的话,再也忍不住,扣住小姑娘后脑按到胸胸膛——
他抱住了阮苓苓。
紧紧的。
阮苓苓怔了一瞬,又开始激烈挣扎:“你放开我,放开!”
裴明榛没有放,抱的更紧。
不知颤抖的是他的手,还是她的身体,阮苓苓只知道怀抱太紧太紧,她挣不开。
挣扎得满脸通红,怎么都没办法时,小姑娘气急,对着男人又踢又咬,相当暴力。
可不管她怎么动,裴明榛就是不放开,他大手移到小姑娘背上轻拍,似是轻哄,又似安慰:“……不许再惹我生气。”
他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温柔,像秋日平静湖面的月光,像拂过夏天青涩果实的微风,带着旖旎和缱绻。
阮苓苓眼泪流的更凶:“明明是你在欺负我……”
却没有再挣扎了。
裴明榛薄唇紧抿,良久没有说话。
小姑娘身子温软,乖乖的,小小的,紧紧抱住她,就像自己生命完整了一样,和想象中一样……不,比想象中更美好。
胸口各种情绪喷薄汹涌,炙热的像要烧出来,迫不及待的推着他必须要做点什么。他忍了再忍,仍是忍不住,轻轻在小姑娘发间落下一吻。
很轻很轻,谁都不会知道。
小姑娘还是太小了……
裴明榛心中长长叹气,他想说我错了,对不起让你误会,我以后认真改正,努力做的更好好不好,可他说不出口。种种情绪到最后,也只说了一句:“你是我表妹,我会永远护你。”
你误会也好,任性闹腾也好——
“我的决定不会变。”
“你不准说不要。”
阮苓苓用力咬着唇,眼泪汪汪,说不出话。
太犯规了……太讨厌了!
裴明榛只要不是暴力压迫,冷言嘲讽,低沉的声音就很动听。他长的好,性格倔强又坚硬,从不会给任何人低头,这样的男人态度稍稍软化,就像赌上了所有自尊——
这样的距离,这样的怀抱,这样的温度,不是更暧昧更让人误会了么!
阮苓苓很想刨根问底问个清楚明白,她到底算什么,重要还是不重要,轻易可以放弃的还是永远都不能放手?
可这个问题和她刚刚的哭泣一样羞耻,她问不出来。
裴明榛:“曹睿……不是良配。他本人确是不错,性格明朗,也有些才华,可他太听他母亲的话,东昌伯夫人不好相与,未来谁嫁了她家都会吃亏,你——”
“你不许喜欢他。”
阮苓苓赌气问了一句:“那我喜欢谁?”
裴明榛一怔,手臂力量就有些松。
阮苓苓趁机推开他,鼓着脸,盯着他的眼睛,大声问:“那我喜欢谁!”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说出了这样的话,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问出声就有些后悔,这场面太难看了,她不应该……不应该的。
小姑娘脸颊绯红,眉眼灵动,腮边还有未尽的泪水,明媚又倔强。
裴明榛闭了闭眼。
这么勾我,我怎么受得住?
他修长手指落到姑娘腮边,轻轻替她拭去那颗泪滴:“不要再这样了。”
不要这样气我,也不要这样看着我——
我会疯。
作者有话要说:向英(咣咣撞墙):你没疯,你的长随已疯!多好的机会,为什么不摁住狠狠亲下去!
第54章 她不需要你喜欢
到底是别人家,小宴场合,太多事不方便做,太多话不方便说,阮苓苓和裴明榛闹过一场,不知是说开了,还是没力气了,在向英警示有别人经过的时候,迅速分开,走往两个方向。
阮苓苓让南莲想办法找到些冰水,沾湿帕子仔细敷过眼睛,这才回到席间。
她神态自然,脸上带笑,旁人看不大出来,却骗不过身边的人,徐紫蕙当时就皱了眉:“怎么回事?”
阮苓苓低头:“没事,就是风……”
‘吹的’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她就咬了唇。她下意识想说个谎,但问她的不是别人,是诚心相交的好朋友徐姐姐……没什么好骗的。
“就是突然遇到点事,我同一个人生了气,心里很不爽,但现在不想说。”
真诚的可爱。
徐紫蕙笑了,伸手摸了摸她的头:“不想说就不说,我等你有需要,随时找我帮你撑腰。”
每个人都有心情不好的时候,每个人都有深藏心底,不想同任何人说的秘密,敏感聪慧如徐紫蕙,怎会不懂?
那裴家的大少爷刚刚也消失了一会,此刻坐在男客席,目光频频往这边看。
以往是不会这样的,他是个很克制守礼的人,就算想做什么事,也不会表现的这么明显,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徐紫蕙轻轻叹气。
世间总有一些事,当事人不明白,旁观者反倒看的清楚,这两个人……
裴明榛前方的路并不顺畅,他接下来仍然会很忙很累,夫妻一体,站在他身边的妻子不可能轻松,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麻烦,也会为很多事苦恼挣扎。阮苓苓这个傻姑娘大约连自己心思都没弄明白,更别提这些未来的路,她根本不可能想过。裴明榛肯定是看的透亮,可他……想清楚没有?
选择不一样,身边站着的人不一样,脚下的路也会不一样,简单和困难,一般人会怎么选?
徐紫蕙是阁老的孙女,眼界不一样,想的更深远,她想提醒阮苓苓,可又一想,这傻姑娘看着整天傻乐,实则并非不通透,只是有些事需要时间……
她会看到,也会考虑清楚的。
情情爱爱的事,终归看自己心意,要自己想通才好。
而且今天时机也不太合适……等以后再看看吧。
徐紫蕙摸完阮苓苓的头,很快做了决定,如果有必要,她会提醒阮苓苓,阮苓苓需要任何帮助,她都不会袖手旁观。
阮苓苓很想扑到小伙伴怀里大哭一场,好难才忍住,一双杏眸雾蒙蒙的看着徐紫蕙:“谢谢徐姐姐……”
声音很软,很轻,带着点撒娇的奶味,徐紫蕙一高兴,喂了她好几块点心。
……
就在这段时间,东昌伯府来了个送话本的店铺小二。
这事算不得什么稀奇事,也不能怪人家小二冒昧,他不是被下帖子的客人,并不知道府上今日有宴,只是照铺子里签的契,来给东昌伯夫人送话本新篇。
本也不会大剌剌来到宴会场的,可东昌伯夫人之前连连提起话本,说自己喜欢,现下听到消息也大方,直接叫了人上来,说如果新篇好看,正好和在座夫人们分享。
这店铺小二就来到了女客中间。
这也没什么,正经干活,活干完了走就是,可他眼神一顿脚步一停,突然指着阮苓苓:“咦,这位不是梦中仙先生么?”
就像是意料之外,太过惊讶,话头收不住,直接说了出来。
说出来小二就后悔了,是不知道自己闯了祸,眼珠子乱转,讷讷收声,不敢再言。
他不说话,别处可热闹了。
梦中仙?还先生?
男客们火气大,直接横眉冷对,批评阮苓苓:“原来你就是梦中仙?什么好故事都能改成狗屎的梦中仙?”
“心思怎么这么肮脏,干点什么不行,逮着梦黄梁先生一个人欺负?”
“投机取巧,人心不古,这种偏财发的可爽?”
“就算你是个女人,今天也得把话说清楚!”
女客这边话就更多了。
“你也是女人,怎么把故事里的女人写的那么恶心?”
“你这是瞧不起别人,还是瞧不起你自己?”
“太不厚道了,梦黄粱先生是招你惹你了,你像条疯狗似的追着他不放?”
“谁红粘谁是么?”
“裴家缺你吃还是少你穿了,你疯了吧出去写话本,还写成这样子!”
方氏这时正好带女儿出去更衣,不在席上,女眷这边似乎只有邵锦淑能名正言顺说话。
她试图笑容轻松,力挽狂澜:“阮妹妹不是这样的人,保不齐有什么误会,大家别这样……”
这话就让店小二不高兴了。
他梗着脖子瞪着眼,还声音扬的高高,证明自己说的是实话:“能有什么误会?我亲眼瞧见的,她就是梦中仙,梦中仙就是她!回回有话本新篇,一直是她身后那个小丫鬟送来,后来一段时间,她好像挺闲,和小丫鬟一起送,还经常找我们掌柜商量事,大概是分成和新构思,最近倒是没再出现,许是被骂怕了。就算她写的不怎么样,骂名居多,但实在够卑鄙,和梦黄梁先生擂台打得好,让小店赚了不少,掌柜的今天还说要向她催稿续新篇呢!”
随着他的话,众人纷纷投来谴责目光,处处是鄙视,处处是嘲讽。
阮苓苓闭了闭眼,心头全是怒火。
都可在今天欺负她是吧!
好,就豁出去了!
“你说你是陈记书斋的小二?”她静静看着那店小二,“为何我以前从未见过?”
这基本就是承认了,不说现场一片哗然,小二自己也有几分得意:“我们店生意那么忙,人那么多,你没见过不是正常?”“不,不正常。”
阮苓苓站起身,往前一步,字字铿锵:“因为这家书斋是我的。”
小二愣住。
现场所有人也跟着愣住。
这……什么意思?
阮苓苓并没有讲究打脸方式,也没心情思考那么多,直接就认了:“你说的倒也没错,我确是写话本的,可收买你的人难道没告诉你,这家书斋是我的,我也不是什么梦中仙,,我是梦黄粱。”
现场所有人几乎都反应不过来了,这这这,反转要这么大么!
有人怀疑自己耳聋了,重听了:“她说她是梦黄梁,你们听见了么?”
“听见了听见了,你不要吵,本来以为梦黄粱先生胸有丘壑,眼界高深,远远超脱你我,警示了太多太多,每每有惊人之语,这才会觉得可惜,此等大才不如报效朝廷,没想到先生竟然不是先生,竟是个女娇娥!”
“所以这才是不能出仕为官,报效朝廷的原因?”
“嘶……写的那么好,这小姑娘到底走过多少地方,经了多少事,看过多少书?”
“以前一直想一睹真颜,只是苦无机会,还怪先生藏得太深,没想到人家有原因,不得不藏深一点……”
“那时喻国使团到来,安平公主举宴,阮姑娘那么厉害……我当时就应该能瞧出来的,不是大才,不是功力深厚,怎能赢得那么漂亮!”
“你们一个两个还说喜欢崇拜梦黄粱先生,都是瞎的吧!”
女眷这边,当然也是非常热闹。
“她她她是梦黄粱?梦黄粱先生是个女人?”
“怪不得书中处处怜惜女子,鼓励女人自强上进,原来如此……”
“可是也把公子们写的太好了吧,嘤~我好喜欢王公子,可不可催她快点写继篇?”
“就是就是!为什么之前没跟她交上朋友,不然现在就能偷手稿看了!”
只有如东昌伯夫人和邵锦淑这样想看笑话的,嘴张目瞪,脖子涨红,就像突然被掐脖子的鸡。
这可太打脸了!
她们才说过喜欢梦黄粱的故事,对梦黄粱各种吹捧,以熟知梦黄粱写的话本人物为傲,结果现在阮苓苓这贱人告诉她们她就是梦黄粱?
那以后怎么办?把之前说出去的话吞回来,还是装不在意,以后继续喜欢梦黄粱?
呸!怎么可能接着喜欢!
是这脸打的不够响,还是这场面不够丢人?
东昌伯夫人心里还记挂着另外一件事,肝胆俱颤,目光立刻转向自己的儿子——
这孩子本就喜欢梦黄粱的才气,这下可怎么断?
结果不看还好,看一眼她好悬气晕过去。
她那傻儿子一双眼直勾勾挂在人家身上,眼神能掐出水来,连脸都红了,整个人诉说着迫不及待和崇拜喜欢!
这可怎么办!还能不能扯回来!
现场一时陷入诡异的安静。
阮苓苓盯着那店小二:“所以,你又是谁呢?”
小二满脸胀红:“那你说你是梦黄粱就是么,可有证据!”
阮苓苓面目冷肃:“我现在就可以请店铺掌柜过来,撒这种谎没有任何意义。”
同样,你的狡辩也完全没有用。
小二额角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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