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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相亲选我我最闲-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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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青斐的心猛然一跳。
“这几日将军是怎么过的?每日清晨晨练之时,有没有下意识看围墙处,等着我来?”秦闲不紧不慢道,“希望别见我,这样就能免于尴尬的境地。但日落后发现围墙那头没有动静,又隐隐失落。好比刚才,你听到我的声音,敢说没有一丝欣喜么?将军若要骗自己说没有,那你手中紧攥到现在的又是什么?”
听到这儿牧青斐只觉得手心发烫,摊开一看,果然是秦闲扔来那颗玻璃珠。
“我……”只是刚捡到没有来得及丢。她想这么说,可突然开不了口。
“将军不必觉得我咄咄逼人。”秦闲慢慢伸出了他的手,轻轻裹住她的,将那颗玻璃珠一并握在两人掌中,“我方才说的不过只是猜测。至于为什么这么猜——因为我这几日便是这么煎熬过来的。我想来找你,怕你不愿见我,日出我便欢喜,日落又苦于一整日没能鼓起勇气。”
他哪是裹着玻璃珠,他快把牧青斐一颗心裹起来了。
她没想好怎么答,秦闲却没打算停下,道:“将军喜欢《九歌》的《山鬼》篇么?‘怨公子兮怅忘归,君思我兮不得闲’,以前没能明白,这几日突然便懂了山鬼的心情。我多希望将军跟我一样,在不曾相见的日子里也在偷偷想我。”
牧青斐羞红了整张脸。双眸闪烁而不敢轻易落于一处,被握着的手与玻璃珠皆发烫,她却没舍得直接抽离开。
念头起了,她自己也吓了一跳。我,我当真对秦闲他……
是么?不是么?
秦闲不说话了,但没有松开手,反而嵌进了她的手指,与她十指相交。随后那只手被拽向前,贴在了他心口处。
虽说只是手背贴着,秦闲的心跳声却顺着肌肤爬了过来,剧烈而有力,毫无保留将他的紧张暴露于牧青斐面前。
“你……”牧青斐艰难开口,“你希望我做什么?”
秦闲:“嫁我为妻。”
可说完他自己也笑了:“算了,想虽是这么想,又怕吓着你。或许将军的好感只是因为这些日子你我走得近些,以致对我有了依赖罢了。”
牧青斐一愣。这样说也有几分道理。
“可这如果真是你我的缘分,将军又何必急于摆脱?”秦闲将她的手又攥紧了几分,“倘若我非你良人,时间终将我带离你身边。若真有相看两不厌的一日,不是喜事一桩?”
牧青斐长这么大,从来没在男女之事上花上这么长的功夫思考,这会儿脑袋已经一坨浆糊了。她道:“那……是如何?”
秦闲:“与先前无差,我们一如既往。只不过,你不能故意疏远我,而且,不能对我不忠。”
牧青斐脸更红了:“我哪有……不忠。”
“我都听到了,牧大人要你去见杨情。”秦闲叹了一句,低头若无其事在牧青斐手指上啄了一口,笑了,“万幸你拒绝了。”
他的唇有些微凉,牧青斐手指轻颤,道:“那你呢?”
秦闲愣了下,随即眼中笑意更甚:“我好容易能找着心上人锁着我,我哪舍得离她半步。况且,世间一切趣事,都难抵有你相伴。”
牧青斐直接将手抽了回来,嘟囔道:“我爹没说错,你就是花言巧语一箩筐。”
秦闲眨眨眼:“将军要觉得我的主意不妥,可以去问过李副将。你向来做事与他有商量。”
“不行!”牧青斐低喝了一声,“不准说,你要敢告诉他我在河边轻薄……我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秦闲:“哈哈哈哈……好,我不说。”
牧青斐:“你笑什么!”
秦闲摇摇头:“因为太高兴了。”
“那,”牧青斐觉得自己的心跳快要跟上秦闲了,“一如既往就够了么?”
她本意要问清秦闲的打算,确保当中没有其他陷阱。
落在秦闲耳中就成了另一层意思,但见他歪了歪脑袋,道:“那倒是不够的。我能与将军再亲近一些么?”
“亲近……什么?”
“比如这样。”
他倾身向前贴上了她的唇。
牧青斐当即警铃大作,下意识便扬起了手。秦闲却不闪躲,稍稍离了她的唇,看着她的眼睛:“那天你亲我时,我就顾着慌乱了,回了府上睁眼闭眼都是这个吻。实在遗憾。我想着如果还能有机会与你相见,那……”
他没再往下说,而是轻轻又在她唇上啄了一口。
一口。
再一口。
牧青斐那只手最终还是没有落下去。秦闲没再加深这个吻,而是选择了将她拥入怀中。无论是他说话的声音,抑或是此时小心翼翼的动作,都与先前大有不同,以至于牧青斐沉溺其中,有些舍不得推开。
这个拥抱意味着什么,两人谁也说不出所以然,可却抱上了许久。
秦闲:“帐还送到管家那里么?”
牧青斐:“……不必了,我会亲自去找你。”
秦闲笑:“那到鸿安钱庄来吧。”
“鸿安钱庄?”牧青斐有些惊讶,“你不是向来不搭理钱庄的事么?”
“现在不一样了。”秦闲道,“我有你了。”
牧青斐半晌无话,鼻子里轻哼了一声:“肉麻。”
秦闲笑了笑,在她鬓角落下一吻。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凌晨就写好了,碰到了网审改不了文,半夜起来一看还是没审过,所以现在才发,久等了Orz。
☆、鸿安钱庄
一刻钟后,牧青斐可算从迷糊中缓过来劲来,横竖觉得此刻的黏腻别扭无比。
她稍一挣扎,秦闲便爽快地放了手,好像根本没刚才那回事,与平常无二般问:“今天想去哪儿?”
牧青斐:“……”
她视线还是无法往秦闲身上放,闪躲道:“我……原想着带长空他们去找御林军练练手,他们已经抱怨了有段时间,说在府上发了霉了。”
“好。”秦闲道,“我回钱庄,你若有急事找我,派人到钱庄来,我就赶来了。”
牧青斐没想到秦闲这么轻易会“放过”她,她以为以他浪荡公子性子,铁定不纠缠不罢休。不过这态度反而让她如释重负,可算露出了今天第一个笑:“那我走了。”
“等等。”他把手心的玻璃珠放回了牧青斐手里,“收好了。”
“……好。”她赶紧把手背到了身后,贴着马车出去,尽量不挨着秦闲,随即猫一般又顺着围墙翻了过去。
速度快得秦闲多说句什么都来不及。
他对着围墙无可奈何笑了一句:“把我当食人猛兽了。还真是一会儿一张脸,让人琢磨不透。”
听着那端没了动静,他轻喊了一声:“我走了。”
里头传出蚊子声响:“好。”
行了,满足吧秦闲,好歹人没有拔腿就跑。他笑了笑,赶起马车,消失在巷子深处。
话说起鸿安钱庄,在京城统共四家分号,除此之外,南易国不少繁荣城镇例如江南、滇南、银都一类商贸发达之处,都有鸿安钱庄的影子,主掌存放款与通兑业务。
当然,无论是京城或是其他地方,钱庄多如牛毛,只不过大小有别。小点的钱庄做不得存放款的生意,顶多做做通兑,吃口饭还得依附于大钱庄照顾生意。大钱庄当中势力又分高低,好比鸿安钱庄能做成如今京城第一大钱庄,除了几代人的积累,还得归功于当家人秦烛年轻时杀伐决断的魄力。
秦烛,秦闲他爹,在家排行老三人称秦三。因天资聪颖颇有经商之才,独得秦老爷喜爱,将长子次子通通推到一边,手把手教他钱庄经营之道。秦烛本人胆大心细,初出茅庐便敢与三家青黄不接的小商号签下大笔放款,不出一年,小商号经营得当利滚利吃成了大商号,鸿安钱庄亦借势积攒了不少资本。打出旗号后,秦烛又借着朋友的便利做成了数笔生意,光赚不赔,单靠存放款就让鸿安钱庄从众钱庄中脱颖而出。京城赞誉有加,他没被蝇头小利冲昏头脑,又在银都设银炉炼生金银,在京城建下数一数二的鸿安银楼,将鸿安钱庄通兑业务的短板补上。那会儿鸿安钱庄与秦烛可谓乘风而起势不可挡,乃是京城一代传奇。
权势有成,他又知晓树大招风的道理,不多时招呼了京城的大钱庄建立了钱行,众望所归由他出任行长。钱行往东,行内钱庄便不敢往西。故而如今京城的商贸大半都要看秦烛与鸿安钱庄的面子,操控市场繁盛衰败对他而言,只是愿与不愿如此简单的事。
事业有成年少得志,而后又娶得京城第一美人方絮,才子佳人羡煞旁人也!人人都道他乃财神爷下凡,恐怕要在人间掀起风雨,庇佑秦家长盛不衰了。
新婚燕尔甜甜蜜蜜了一阵,一年之后方絮便为他生下了秦闲,前来祝贺的队伍从秦府门口排到了城门之外,有人偷偷说这比皇帝老儿生太子还要大阵仗。头几年人们还津津乐道秦家的故事,可随着秦闲一天天长大,秦烛的脸色愈来愈差,京城的褒奖声也随之减弱了。
人们私底下嚼耳根都说,瞧瞧,秦三大半辈子怕是白白浪费力气,摊上这么个败家儿子,别说长盛不衰了,恐怕鸿安钱庄在秦闲手上就得败光。
还有人说,怪就得怪在方絮身上。花瓶美人一个,好看是好看,瞧瞧秦闲,与他娘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也难怪脑子也随了他娘,丁点没学到秦烛。
更有闲言碎语道,怕只怕秦闲本就是野种。但秦烛对母子二人百般让步,倒也不像那么回事。都道方絮身子落了病根,生下秦闲后再难生育,否则再不济还能再生一个培养培养,权当秦闲是打草稿了。偶有人胆大,劝秦烛纳妾,被方絮知道了大发雷霆连礼数也不顾乱棍将其打出,气得秦烛整月没回家,但最终没逆着方絮。家家有本难念经,念到现在,深情汉子秦烛,撒泼妇人方絮,浪荡公子秦闲,一人被安了个名号,京城无人不知。
转眼秦闲二十七了,甭说秦烛了,就是鸿安钱庄门口扫地的,都不信秦闲这个年龄还能大彻大悟。
所以这会儿扫帚扫到双靴子,那小哥抬起头,多鬼灵精怪一个人瞬间就变口吃了:“少少少,少爷!”
秦闲若无其事晃掉了靴子上沾的落叶,背着手大大方方进了钱庄。
没多久里头瓶瓶罐罐碎了一地,全是吓的。一人从侧门慌慌张张跑出来,捡着最近的路往秦府跑,进门就跟捡了钱似得激动道:“老爷!!!少爷去钱庄了!!!”
这下轮到秦府瓶瓶罐罐碎一地了。
秦烛从里头跑出来,激动道:“哪个分号,哪个!”
这人道:“城东,城东分号!”
“好端端他去钱庄作甚?”秦烛本来高兴,这会儿突然僵住了,“他难道是要钱去了?我与他约法三章,绝不允他直接去钱庄要钱,这兔崽子……”
这人忙道:“不是不是!少爷是来找王掌柜,说他是咱们钱庄最能干的掌柜,要跟他学经营之道。”
秦烛愣了:“真的?”
这人激动道:“原话!一个字都不假!”
“苍天有眼啊!”秦烛一拍大腿,乐得原地打转,“快,给我带话给老王,告诉他事无巨细好好教!还有,耐心,得耐心知道吗?要有说不通的地方别急着动气,给我哄着点!”
“小的明白!小的这就把话带回给王掌柜!”
“快去快去!”
送走了人,秦烛在原地又缓了许久。看风看景看云,看这富贵却又萧条的秦府,长叹口气:“他可总算要长大了。”
京城的消息实在传得快。秦闲上午才进钱庄大门,下午狐朋狗友们就拉帮结派一起来城东分号看热闹来了。
秦闲眼皮都不抬,吩咐其他人好茶伺候,手里拿着去年的账本利落地打着算盘,拨几下记一笔,直到把老王今日教给他的任务做完了,这才收了东西出来。
一走出来,严禾几个就带头热烈鼓掌:“瞧瞧,风流少爷弃暗投明!”
“滚滚滚。”秦闲笑骂了一句,还是那副没正经的样子坐下,“一个个闲得慌,生意是做不下去了?”
“你训什么?”严禾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我爹骂我的话。”
秦闲捡了个苹果咬,枕着手靠在椅子上,道:“说,继续说,我听着。”
几人叽里呱啦问起话来,全都以为他另有打算。问到最后发现他居然是认真要来学,这才挨个换上了惊恐的表情,差点把茶杯打翻了。
“我说秦少爷。”其中一人道,“我先不好奇你究竟受了什么刺激。你既然有心要插手鸿安钱庄的生意,不如给弟弟行个方便,把前阵子我们布行借贷书给签了,如何?”
秦闲悠闲啃着苹果:“要借款啊?行,按规矩把材料交了,排个队,没什么问题就拨。”
众人哄堂大笑。布行那人笑得最欢,道:“你还讲不讲兄弟情分了?”
秦闲笑:“在商言商,亲兄弟明算账。我可准备闯出事业一雪前耻,你开头塞来一堆烂账,我可不依。到时候我跟谁谈兄弟情分去?”
道理自然都懂,那人也不过开个玩笑,倒是试探出秦闲决心来,不免又调侃他一阵。调侃完众人认认真真给他说起生意心得来,还逼他找了个本子一条条记下,说都是吃亏吃出的经验,要他珍惜。
说来也是缘分,这些人起初与秦闲相交,图的便是他鸿安钱庄大少爷的身份。要能得来鸿安钱庄的资金周转,做起生意手脚也敢放大些,路子也宽。结果认识以后,生意没谈成,反倒成了好友。秦闲别的不像秦烛,但广交好友这点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朋友多了,就算不通过钱庄,他也能从中牵线替他们解决不少生意麻烦。时间一长,感激也好、欣赏也罢,交人交心,就都围着他转了。
李力诚年纪小,酒楼生意也不如钱庄复杂,听到后头插不上几句嘴。好容易捡着空隙,他弱弱问了句话,却是风马牛不相及的话:“你该不会是为牧青斐做这档子事吧?”
屋内一阵死寂。
别说,李力诚这话说得有理。严禾与冯明轩皆是在游园会上亲眼见过二人间暧昧互动的,纷纷咽了口口水,道:“不至于吧?你真要学董永牛郎当痴情种?”
秦闲拎着苹果芯看:“是,也不是吧。”
众人还真不明白了:“什么是不是的,我看你这回是真不对劲。春意阁你不去了,想找你喝杯酒也没有人影,反倒是哪里有牧青斐哪就有你,你这是被山精妖怪附了身吧?你用得着为了一个女人改头换貌么?”
秦闲叹口气:“怎么用不着,你们当我跟谁抢人呢?”
众人:“……”
“这他娘也有道理,别说,人杨情跟牧青斐真挺配的。跟王爷抢人——这么说,大婚那天我给你俩包最大的红包,我敬你是汉子!”
众人七嘴八舌说开了。
李力诚又弱弱说了一句:“可是,就算你怎么努力,你怎能赢过一个王爷?”
秦闲一笑,将那苹果芯丢进篓中,脸上倒是轻松:“这些烦恼事,就交给命吧。我啊,我只管把自己活出个人样来。配不配是青斐说了算,不是我,更不是杨情。”
李力诚等人齐齐沉默,眼见着他头顶“情圣”二字闪闪发亮,快把人闪瞎了。
“哥们儿没什么好送的,就送你好运吧。”
“外送点祝福。”
秦闲笑:“行,照单全收,我如今可是什么都缺。”
作者有话要说: 秦闲肯定不是一无是处的,毕竟是男主啊。会慢慢拆解他的~
钱庄的设定有蛮多私设的哦,没有特别参考某个时期,主要怕牵涉货币相关复杂问题,超过篇幅了。咱们还是重心放在谈恋爱,其他尽量略写,如有不适让我萌混过关吧(^-^)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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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
“你那药铺怎么办?”聊了一阵,冯明轩问道。
“药铺?还开着呢?”严禾惊讶,“关了呗,别说你那过家家的生意,就算是京城最大的药铺,一年的盈利恐怕抵不上鸿安钱庄一天的进账。既然你有心要接管鸿安钱庄,也没必要多费心思。”
秦闲思忖片刻,道:“确实,我那可怜的小药铺别说盈利了,还赔了一笔。”
众人不惊讶,调侃起那开在犄角旮旯的小药铺要是能赚钱,那他们也不必抢黄金地段抢个头破血流了。除了选址偏僻,里里外外再分析分析秦大少爷那药铺,当真一无是处。
“唉,我看你就是开着玩的。”
秦闲:“你们说的有理。”
众人:“当然有理,我们就不信你自己看不明白。”
秦闲点点头:“当务之急,看来得先让它盈点利。”
众人愣了:“当务之急不是关了它么?”
“哪能啊。”秦闲一笑,“以后就得夫妻同心,我可不能扯她后腿当逃兵。”
众人笑骂了一阵,数严禾笑得最大声,叹说以他这冲劲早晚能把将军娶进门。秦闲也跟着笑,末了眼神露了少见的沉稳,道:“鸿安钱庄的生意早已四平八稳,我就算浸在里头也击不出水花。我倒想试试,做出番别的成就来……”
牧青斐这几日有些忙碌。自打办了游园会后,京城各处递来了几十道折子,开头千篇一律感谢招待,为表谢意相邀她一聚。这当中有为相亲而来的,有为攀关系而来的,当然喜爱她、有心交往的公子小姐亦不在少数。绝大多数折子她都推给了管家,让他斟酌些礼貌的话回绝了。有些则是她早有心想结交的书法大家一类,高高兴兴就接下了。除此外还有父亲的同僚、母亲的闺中密友家,也少不了要走一趟。
最主要的是,她想躲一会儿秦闲。
她现在只要一听到河边和马车两个词,就能挖个洞钻进去。
“青斐,一会儿去董府坐娘的马车吧?”
“马车?!”
“……是,马车怎么了?我和卞夫人早早……”
“河边?!”
“……早早约了跟她学苏绣……”卢氏叹了口气,“你怎么魂不守舍的?”
牧青斐脸红不已,眼神闪躲:“没什么娘,我们出发吧,别让卞夫人和董小姐久等。”
她有好些年头不曾与姑娘们相约赏花、刺绣、抚琴这些风雅事,多是因为常年在外,两年回来一趟呆的时间也不长。且过去还常和司马林两个姐姐一起耍闹,如今她们皆已嫁做人妇,也少有来往了。
上回游园会没能去跟姑娘们说几句话,今日与董家小姐相邀,也解了她一点遗憾。董小姐身材娇小,站她身边只能抬头望她下巴,举着刺绣问她行针步线可有出错,粉粉小脸蛋满是笑意,牧青斐实在喜欢她。先前为了应付他爹修的琴棋书画终于派上了用场,不多时两人就闹成一片了。
董小姐不尽兴,拉着她去自己闺房,神秘兮兮地掏出了小盒子。小盒子雕刻精致并非凡品,牧青斐以为她藏了什么宝贝,盒子打开细看,莞尔一笑——竟然是些五彩斑斓的小木陀螺。
好歹是大户人家千金,不藏些名贵书画,居然藏起小孩子玩意儿。牧青斐笑着看她压低声音兴致勃勃同她介绍这些宝贝,愈发觉得姑娘家果真可爱。看着看着,脑袋里打了个茬,想到自己梳妆台也摆着个木盒子。里头装的东西也不名贵,雨花石、玻璃珠、竹傀儡……全是秦闲早上“敲门”丢进来的玩意儿。
……为什么秦闲做这些事非但不能让她觉得可爱,还令她更是手痒了呢?
正出着神,冷不丁被问了一句:“青斐姐姐有心仪的人了吗?”
“啊?”牧青斐差点把桌上的茶给打翻了,支支吾吾道,“我没心仪他,他就一个……”话说到这儿她差点把自己舌头吃下去!她刚下意识就要提起秦闲了!
董小姐没注意到她的异常,两手托着粉腮,眉眼多了些娇羞:“再过两个月,我便要嫁人了。不知对方是美是丑,可会喜欢我这些小陀螺,还是不喜欢呢?”
牧青斐一愣:“你……”是要嫁一个素未谋面的人么?可转念一下,这有何奇怪……这不就是京城女子的人生么?
她改了口道:“他会喜欢的。”
“真的?”小姑娘眼中立刻明亮了,笑道,“本来我还有些忐忑害怕,青斐姐姐这么安慰我我便开心了。听我娘说,他是个秀才……”
她念念叨叨说着媒婆与爹娘口中的那位“如意郎君”,言语中少不了有憧憬,亦有些害怕。牧青斐想她或许是不安,可又不适合跟爹娘说道,憋得久了。
董小姐说完觉得心里舒坦了些,又红着脸道:“羡慕青斐姐姐,能够自己择选如意郎君。刚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和几个姐妹们私底下都觉得姐姐特别勇敢。跟男儿一样征战四方,官封红武将军,真像是活在梦中的人儿。”
牧青斐笑:“成天跟大老粗们一起比拳脚功夫,就算是梦,也是个噩梦。”
董小姐闻言抿着嘴笑,又轻声问:“那日游园会,姐姐有中意的男子么?”
这要如何解释?干脆解释办这游园会其实为的不是相亲,是找个体面的借口打发了他们?她摇摇头。
“那七王爷呢?”董小姐脸红道,“早听闻七王爷风流倜傥,貌比潘安。尤其与姐姐站在一起时,简直天生一对。不过……”
牧青斐听笑了:“不过什么?”
董小姐吐了吐舌头:“不过我觉得,你跟秦公子更配一些。”
牧青斐微怔,随即耳尖便红了:“我……跟他哪里配了……”
“实不相瞒,我那天一直在偷看姐姐。”董小姐不好意思道,“我看到你跟秦公子站在木屋瞭望塔上,你与他好像有说不完的高兴事,而秦公子看着姐姐时,好像世间万物都不存在了一般……”
从董府出来的时候,牧青斐一半脑袋还是晕乎乎的,里头来来回回倒放着董小姐那几句话,连她娘跟她说话也听不见。回过神来应了几声,赶紧钻上了马车,放下帘子时看了眼天边的晚霞。
突然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几天没见他了……早上也没人来围墙根下学猫叫了……不知道鸿安钱庄的生意究竟有多忙,他都抽不开身来一趟。可是来一趟能做什么?自己总不能跟他去钱庄玩,除了看人数银子,有什么可看的。
可是一码归一码,前些天还敢跟她说一大摞肉麻话,之后人就失踪了。果然他就是轻薄性子,随口说说而已不作数。
想到这儿有点气了,她丢下一句“娘我去城东买点东西”就急急忙忙跳下了马车。
卢氏在她身后喊:“买什么?娘跟你一起去!”
“不,不用娘!我就是去买些水粉!您出来一整日了早些回去歇息,我很快回来!”牧青斐胡诌了一句,趁她娘没反应过来快步埋进了人堆里。
“城东买水粉?”卢氏奇怪道,“我们牧府的胭脂水粉不都是城西芙蓉轩供的么?”
城东鸿安钱庄,烫金招牌,选址黄金路段。
相比于两边金银首饰店,钱庄门口的人算少了。不过哪怕它一日进出人数不足十个手指头,它也照旧比那首饰店赚得多,何况首饰店好像也是秦家的……
牧青斐隔着一条街眺望对面,后知后觉有点紧张。自己怎么就跑来了,一点也不矜持……一会儿见了秦闲会被他笑话么?还真有可能。
“我那天就是随口说说将军居然当真了”——她简直能想象秦闲说这话时候的表情。
想到这她握了握拳,咬牙切齿心想,他要敢这么想就死定了!
“秦少爷,你好了没有!”
一道声音突然闯进了她耳朵。
鸿安钱庄门口停了辆马车,下来一位白衣公子。这人牧青斐认识——墨轩斋的老板冯明轩。
这时里头一道熟悉的声音应了:“喊什么,先坐会儿,我还差笔账没算明白。”
……他如今那么认真么?
牧青斐忍不住笑了。
听来他跟冯明轩有约了,那自己还找他么?万一有什么事,不是让冯老板看了笑话……她又在原地想了许久,手都要把裙摆拽破了。上阵杀敌也不见她犹豫不决过,如今居然为了要不要过一条街摇摆不定。
真是越活越过去了。
想事情这段时间,里头的人已经算完了他的账。没多久牧青斐眼角便飘进一小片墨衣,但见秦闲打着折扇与冯明轩说说笑笑走了出来。
她只看了一眼,慌张地赶紧转身掉头就走。可往哪儿走都是一条长街,早晚要被发现,于是乎闷着头便进了一个脂粉铺子。
铺子里姑娘不少,笑语盈盈讨论着哪盒胭脂更好看些。牧青斐本就是进来“逃难”的,眼神没落在胭脂上,随意地站在一边,打算等人走了再出去。
明明就是来找他的……现在又躲起来干嘛……怒自己不争啊。
正反思着自己呢,旁边走来一个姑娘。牧青斐以为她要过去,特意让了一步,没想到人不走开,倒是对着她道:“牧将军?真的是你?”
牧青斐侧头看去,亦有些惊讶:“仙儿姑娘?”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出差实在太忙了,可能这周的更新都不会太稳定。我尽量还是晚上9…12点更新,当天如果来不及我文案跟你们请假~
今晚更不了,我得更另一篇文哦。
☆、毒药
明明是吴仙儿先打得招呼,与牧青斐对视半晌后,表情怪异地扭开脸,拾起手边的胭脂看。
牧青斐没想到还能跟她碰面。她问:“那日之后仙儿姑娘去了哪里?再想找你说些话,就不见你了。”
“将军找我,说什么?”
“也没……”牧青斐转念一想,再致歉未免累赘,改口问,“仙儿姑娘来买些什么?”
吴仙儿脸色更奇怪了。
“我来买些水粉。妈妈给备的那些都太艳俗,闻着不透气,我偏爱这家多些。”
“哦。”
两人半晌无话。
“其实也不是这家水粉有多好……”吴仙儿轻声道,“我是为看人而来。”
“看人?”
“鸿安钱庄的人。”
牧青斐哑口,甚至有些愣住了。她怎么忘了这茬!
吴仙儿咬了咬唇,问:“牧将军生气么?”
“生……气?”
“若仙儿说,是冲秦闲而来,牧将军不生气么?”
牧青斐再度找不着舌头。她生气?为何要生气?
没等她琢磨出中间的道理,吴仙儿突然叹了口气:“但那是以前了。这回仙儿确实专为选水粉而来,别无他想。牧将军想要挑些什么?胭脂?唇脂?”
“啊?”上一句还没听明白呢,突然又拐向别处,牧青斐都要晕了。
对面街上,秦闲上了马车就先伸了个懒腰。
“知道累了?我听说你就差把算盘挂脖子上,洗澡都不忘拨它两下,还以为你是铁浇的身子!”冯明轩跟在他后头,“你也不必把事情排这么急,玉先生昨日才进京,得待上七日,你随意挑一天与他见面都行。”
秦闲:“哪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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