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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相亲选我我最闲-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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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年轻:“老爷爷……京城物价涨了,十文钱可买不到灌两颗蛋的饼了,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
  司马棋:“你这么跟我讲我就明白了,行,那我再付十文。”
  “不用,听出来您是这儿常客了,咱们也算有缘,我给您直接加一颗吧。”小年轻道,“你提的以前的老板,是我爹。”
  司马棋还板着那张脸,免费得了一颗蛋也不谢谢人家,道:“父承子业,不错,你该多向你爹学学,我以前没少跟他买饼吃,他为人憨厚老实,所以摊的饼才比别家的好吃。”
  这什么道理?小年轻一笑:“我学不了他,他是我后爹,三年前花言巧语把我娘拐跑了丢个饼摊子给我,要不是为了赚钱,我早把家伙丢去灶里烧柴了。”
  司马棋:“……我其实跟你爹也不熟,加蛋就不必了,别往里头掺什么鼠药虫药的。”
  “好嘞!”小年轻这会儿嘴巴利索了,摊好饼递给他,“灌饼一个加鼠药一粒,您收好。”
  司马棋:“……”老朽不想收。
  正此时旁边传来道声音:“爷爷,真的是您!您什么时候回京的?”
  司马棋转过头来。正想着大街上哪个女娃娃认错了人,待看清楚牧青斐一张脸,白眉飞了起来。
  “斐娃娃!”
  “爷爷!”
  一老一少高兴地抱在了一块儿。
  “您什么时候回来的?”牧青斐高兴地抓着他的手不放,“我可想您,预备着要去竹林找您喝喝酒呢!”
  司马棋慈祥地笑了,伸着枯槁的手揉了揉她的头:“昨日刚进京。我听说你也在京城,正打算明日突袭突袭牧府,看看你有没有偷懒不练功。”
  “您当还是小时候,要您拿鞭子盯着呢?”牧青斐笑,凤眼将老人的沧桑打量了仔细,惊喜与心酸交杂,“爷爷,咱们坐下说话吧,我有好多话想跟您说。”
  司马棋点头:“好,坐下说。”
  说罢此时才注意到牧青斐身边还站着一个男子,身材高大,相貌端正,不禁好奇:“斐娃娃,这位是?”
  牧青斐:“他叫秦闲。”说完意识到什么,又补充了一句,“是我朋友。”
  “秦闲?这名字有些耳熟。”司马棋将秦闲上下打量了一遍。
  司马棋,正是当朝大将军司马良的父亲,年轻时亦挂帅统领三军。秦闲得了机会,施礼道:“司马将军,晚辈是鸿安钱庄的秦闲。”
  司马棋恍然大悟:“鸿安钱庄的秦闲啊!”
  秦闲笑:“是晚辈。”
  司马棋:“秦三天天挂在嘴边骂的,那不学无术不长进的独子秦闲?”说完他把那袋子灌饼往秦闲手上一塞,“这给你吃。”
  秦闲:“?”
  小年轻:“……”我什么都不知道。
  三人找了附近的茶楼,坐下叙旧。
  牧青斐心里实在高兴。司马棋是五年前离开的京城,三年前她还去竹林看望过他,至今三年未见。两人的关系不是亲祖孙更似亲祖孙,牧青斐先关心了他这些年的情况,身体可好一类,摸着人的手便红了眼眶,直道他以前凶巴巴的时候,胡子还是黑的。
  “……你怎么一点变化也没有,还是十几岁小娃娃的模样。”司马棋难得话也多了,拂着胡须直笑,“我越老,耳朵眼睛就不好使,在竹林看着院子,我总能看到你跟林儿绕着那竹根练着功拌着嘴的模样,这回总算能摸着人了,爷爷高兴。”
  这话一出,牧青斐的脸色却迅速黯淡了下来。
  司马棋还忆了几句往昔,见她耷拉着脑袋,大手揉了揉:“斐娃娃不高兴了?爷爷说错哪句话,惹你伤心啦?”
  “不敢。”牧青斐应了一声。
  “过去啦,都多少年前的事了。活着的人总要往前走的。”司马棋慈祥地笑,“我前几日还梦到林儿了,他还跟我提起你呢。”
  牧青斐脑袋抬了起来,眼眶发红:“他说了什么?”
  司马棋:“他说,想找你玩,你总是跑,问你是不想见他,还是怕他功课现在做得比你好。”
  牧青斐:“……”
  她无力地笑了声:“您又哄我,他不会说这些话。”
  司马棋直摇头:“你见他肯定没有我见的多,我说说了就是说了。哪天你梦见他问问,爷爷有没有说谎。”
  牧青斐没回。
  “傻孩子。”司马棋叹了口气。
  祖孙说话,秦闲没什么好插嘴的,乖乖坐着给他们斟茶。只不过斟了一杯,谁都没喝,都凉了,他也不知道眼下这气氛适不适合倒了。见座上安静下来,牧青斐起了情绪,他便开口把话岔开:“您爱吃灌饼?”
  说到吃的,司马棋立刻就来劲了,话匣子打开与秦闲聊了起来。聊了几句秦闲便觉得他有些喜好实在熟悉,细细一想,不都是牧青斐爱吃的么?他就说以牧衍之那严谨较真的性子,怎么教出牧青斐这活泼样,原来“老师”是这位呢。
  他俩越聊越有话,气氛也热闹起来。牧青斐听着听着,黑色便从脑袋里滑了出去,渐渐也跟着笑了,搭了话。
  按说牧青斐和秦闲都与司马棋差了一辈,也是奇了怪了,聊起天来比同龄人还要投机,这便是年长者的智慧了吧。三人足足聊了一个时辰,茶去了几泡,点心也吃了几轮,直到司马老爷子年纪大了坐不住,这才罢休。
  俩人把司马棋送到了马车边。
  又说了几句关怀话后,司马棋想了想,还是与牧青斐说了实话:“爷爷这次回来,其实是来看看我那讨人嫌的儿子的。他病啦,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了,那模样比我老头看起来还老。”
  牧青斐惊讶道:“我……我不知道这事……师父是生了什么病?大夫怎么说?”
  “去看看他吧。”司马棋叹了一声,“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该去看看。他脾气坏,要是说错了话,你就当他是放屁,甭理他。有些结不去打开,总归要遗憾。”
  马车离开后好长一段时间,牧青斐都站在原地没动。
  她觉得自己脑子突然有些混沌,捋不出个所以然来。好容易视线落回了人间,一抬头,发现秦闲一直跟在她旁边。
  “你站这儿干嘛!”她后知后觉有些尴尬。她竟然让秦闲看到了这些事。
  秦闲看她一眼,情深义重道:“腿麻了,动不了。”
  牧青斐:“……”
  她直接上手推了他一把。
  万幸这处是街角,来往几乎无人,否则明日这俩人又得成为京城的茶余饭后了。秦闲被扑了下,潇洒地转了个身,道:“我倒是想驾着车直接走,细想万一又惹将军不高兴,要来扒我一层皮怎么办?”
  牧青斐:“你想得美!我才不会为你生气……”她脑袋里乱糟糟,根本就不知道嘴巴说了什么,四处看了眼,加紧脚步往马车走去。
  她心中此时诸多烦闷。司马爷爷总能若无其事提起司马林的往事,可她不行。
  她已经记不得他笑起来是什么模样了,每回梦见他都是同一片树林,他举着剑拦在她身前,将她丢上了马,自己却冲向山匪。她努力过千万次,哪怕她当下便勒马回头,看见的照样是他血流遍地的一幕。
  她欠他的命,怎敢奢求梦到他想念自己的话。
  何止她师父怨她,她又何尝原谅过自己?
  待上了车,她突然转了身来。秦闲就落她一步罢了,这一回头,两张脸凑得极近,也就一掌的距离。
  牧青斐眼睛里印着秦闲一张笑脸,桃花眼扑闪扑闪的。她下意识道:“你……”
  “嘘……”秦闲眨了眨眼睛,两只手指将自己的唇一掐,道,“我今天不过喝了几口茶,什么都没听到。我就是聋子。”
  说话归说话,可他掐着自己的嘴,出来的声音就跟鸭子似得……
  牧青斐忍不住就笑了,手指搓了搓裙摆,轻声道:“那说好了,你什么都没听到。”
  “嗯,说好了。”
  被秦闲逗笑了一声,可进了冷冰冰的车厢,她难免又多想。刚坐好,车帘突然被掀了开,秦闲探头进来:“将军,有战报。”
  什么奇奇怪怪的。可牧青斐挨不住他调皮样,接了话:“报。”
  “这条巷子往东拐三下,再往北拐两下,走到底就是大将军府。”说到最后,秦闲的声音越发轻柔,“去看看么?”
  牧青斐气极:“秦闲!你刚才还说你什么都没听到!”
  秦闲难得没作怪,嘴角噙着笑,也不怕人扑上来揍他。事实上牧青斐确实想动手,可不知为何,此时此刻看着他的笑容,像溪水淘沙,焦躁的情绪也跟着被抚平了。
  “去吧。”秦闲连声音都带上了些许蛊惑,“你想去的。”
  牧青斐朱唇微启:“我没……”没想过?不是的,秦闲说的正是她心中所想。
  她眼眶又泛了红,未免失态,便垂下了眸子侧到一边,低声道:“好。”
  安抚好人,秦闲放下了帘子,转身继续当她的车夫。缰绳甩起来的时候他长舒了一口气。他本来想就这么送牧青斐回府的,可帘子一落下,间隙中他看到了牧青斐少见的失魂模样,即便知道自己不该插手,也还是开了口。
  谁能狠得下心看她红着眼睛难过……

  ☆、悠悠我心

   马车赶了有段时间,总算到了大将军府的后门,而后顺着围墙绕了一大圈,这才走到了前门。
  门口守卫森严,才见秦闲的马车来,便有人上前拦了:“何人造访?”
  牧青斐从车上下来,脸上已经没了先前的落寞。
  她穿一身紫衫,侍卫一时间没能认出来,正待要挡在门外,还好有个眼尖的,上前一步跪了下来:“末将参见将军。”
  其他人一听“将军”之称,又看眼前明明是个女子,再傻的也反应了过来,齐齐跪拜在地:“参见牧将军。”
  “起来吧。”牧青斐沉声道。她往前走了一步,突然回了头来。
  秦闲坐在马车上,还是那副优哉游哉模样,气定神闲等着她。
  她暗自憋了口气,径直走到了门口,不出所料被拦了下来。她已经不记得这是自己第几次被拦下了,这会儿说话也心平气和。
  “替我传话,牧青斐求见大将军。”
  “是!”
  没多久侍卫便出来了,表情有些为难,但军令传得稳:“大将军说不见,且今后牧将军也不必再来府上。”
  牧青斐早听习惯了,虽然有些闷着。她道:“大夫怎么说?是什么病?”
  “小的不知。”侍卫摇摇头。
  司马良如此骄傲一人,如何会让部下知道他得了什么病。
  不过这侍卫显然喜欢牧青斐,虽然一问三不知,但还是给了个消息:“是太医院的太医给看的,今日来复诊,前脚刚离开,将军马车快一点应该能追上,往南边去了。”
  牧青斐将话跟秦闲说了,两人便离了大将军府往南追去。
  追了三条街,街上人来人往马车也多,远处看哪个都像,走近看哪个都不像,总之一无所获。
  “是不是走了别的路?”牧青斐将帘子掀出一角,语气里隐隐有按捺不住的烦躁,“我刚才应该要问清楚是哪个太医的,我太着急了……”
  “找不着也没事。”
  秦闲靠在她旁边,语气仍与寻常无异:“将军就当是上街逛了逛。一会儿直接去太医院,一问便明白了。”
  牧青斐一愣:“我怎么没想到……”
  “前头有个卖鲜花饼的。”秦闲笑道,“我每回来逛都得买上一份,出来半天了,饿不饿?”
  牧青斐:“不饿……”
  秦闲:“可我想吃,将军陪我去可好?”
  牧青斐:“好。”
  马车的速度慢了下来,拐了个弯朝秦闲说的那个小摊去。小摊在深巷的出口,下车的时候牧青斐没跟上,侯在马车里等他买完东西回来。但她挑开了帘子,看他笑着跟摊主打招呼的背影,有些感慨。
  是错觉么?自己这一整日,好像都在被他安慰。
  正神游着,她耳尖,突然听到隔壁巷子有些异动。起先以为是错听了,可她对棍棒声何其敏感,何况当中还夹杂着几句谩骂。
  “看什么?”秦闲捧着油纸回来了,见她掂着脑袋往外瞧。
  “好像有些动静。”她从马车上下来,“就在附近。”
  “动静?”
  秦闲跟了她几步,离着隔壁那巷子还有段距离,声音便清晰地传了出来。
  “长不长教训!以后你再敢近祁府半步,老子给你削成一片一片的!”
  “没见过比我还臭不要脸的,干这等有悖天理之事,老子给你削成一条一条的!”
  “就是,你算什么兄弟,不知羞耻!老人给你削成一块一块的!”
  两人听了一会儿墙角,秦闲凑在牧青斐耳边道:“里头是在做刀削面吗?”
  牧青斐:“……”
  她压低声音骂道:“分明是在打架啊!”
  可不是,棍棒的声音有节奏地往墙上锤,这恐怕不是打架,而是单方面殴打了。听着声音人数至少在三人以上,不知道挨打的是谁。她正要冲出去,却被秦闲猛地拽住了。
  “干什么!”
  “将军别急,先看看是什么情况,你我手无寸铁,就算要相助,总不能拿我这饼丢他们吧?”
  两人拉扯了一阵,此时里头又飘出了一道声音:“这些话,你们让祁连自己来找我说。”
  牧青斐一愣。这声音听起来中气十足,气息稳定且不急躁,不像是挨了打的。而且这声音怎么有点耳熟。
  她可算从秦闲手上挣脱开,探出头看了眼。
  这一看,她扑哧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轮到秦闲糊涂了,“这是被打得有多惨,都把你惹笑了。”
  说罢他也探头去看,不一会儿回过头来,手往牧青斐肩上一搭,陪着她一起笑。
  巷子里站着四个人,三个地痞流氓围着个背着药箱大夫,痞里痞气地举着棍棒,不往人身上打,却通通往墙壁、地上砸去,砸得哐哐作响,嘴上谩骂无端。而那大夫完好地站在他们中央,眼睛都不眨一下。
  “能让路了么?我走以后,这墙你们还可以慢慢砸。”他道。
  对付这种没脑子的地痞流氓,牧青斐也没什么好顾忌了,冲出去三下五除二便把人打趴下。不一会儿三个人便夹着尾巴哭着跑开。
  “顾太医没事吧?”她问。
  顾夕昭惊讶地看着她,以及紧跟进来的秦闲,道:“你们怎么在这儿?”
  这话牧青斐还想问呢。
  询问之下方知,顾夕昭马车路过此地,突然就被这三个地痞流氓劫持了,架到巷子里头按刚才那架势“训”了一顿,左右不肯放他走。
  前头有秋菊园一事,现在又闹出三个人来,而且没记错的话顾夕昭又提了祁连的名字,定然还是他搞的鬼。牧青斐听完便无奈道:“你跟祁连到底是什么过节他要扰你至此?难不成……”
  话到嘴边,牧青斐灵光闪过。
  方才那几个地痞流氓骂得话,串在一起,是不是说顾夕昭不念兄弟情谊百般去祁府骚扰,说他不要脸,又说感情有悖天理……
  她自然而然脑补出了完整的故事,默契地跟秦闲对上了眼神,点了点头。
  “顾太医,感情一事不分高低贵贱,”牧青斐语重心长道,“与性别。”
  顾夕昭:“?”
  秦闲接过话:“青斐说的没错,感情是平等的,但是还是得讲究个你情我愿。人之所以四次三番找你麻烦,其实已是明示拒绝了。断袖一事……他若不能接受,你又何必强求?”
  牧青斐:“秦闲说的对。”
  话说的这么直白,顾夕昭再听不懂就是傻子了。他黑着脸道:“谁说我喜欢祁连了!我喜欢的是他妹妹!”
  秦闲:“……”
  牧青斐:“……”
  两人齐声道:“哈?”
  顾夕昭哪知道会被曲解成这样,拧了半天眉后自己也笑出了声,见牧青斐再伸援手,他也没什么顾忌,便一五一十把事情说了。
  他与礼部尚书之子祁连确实是青梅竹马长大的兄弟,打小两人关系便好,不止零花钱混在一处,做什么事都结对,如同合穿一条裤子般。祁连妹妹唤祁双,从来都是跟着两个哥哥瞎闹,直到过了十二岁,明白男女有别,才抹了假小子模样,如今二八年华已是窈窕淑女。
  顾夕昭向来将她看作妹妹,可不知月老又犯了什么淘气,竟给这兄妹二人系了红绳。
  祁家知道了,嫌弃顾家家风清廉,要断了这对鸳鸯,祁双宁死不从,气得祁坚夫妇双双大病。而祁连对兄弟变妹夫一事始终过不去坎,上头扛着爹娘的压力,吵闹多了自然怪罪到了顾夕昭头上,认为是他蛊惑祁双小鸟胆子敢跟爹娘叫板,便千方百计耍幼稚手段阻挠他。
  总之都是糊涂账。更糟糕的是如今祁双也对他闭门不见,好似失了信心。顾夕昭一人站在所有人对岸,已不知何为对错,可惜心已交代出去,要收回谈何容易。
  来龙去脉缕清,牧青斐终于知晓为什么顾府着急要应苏红娘的话,替顾夕昭牵线了。这时也不知接什么话能安慰安慰顾夕昭,只能叹一句:“悠悠我心奈何天。”
  倒是秦闲清醒,直接问:“她不见你事小,她心中可还有你事大。若有一日她觅得如意郎君,爹娘与哥哥也高兴,你可要放手?”
  顾夕昭沉默了阵,道:“我不知道。”
  巷子之中,也不适合谈这风花雪月一事。秦闲与牧青斐皆是局外人,不便插手,没再多问,顶多嘱托他今后外出小心些。虽说惹顾夕昭想起了不快,牧青斐还是憋不住打听他可是刚从大将军府出来。
  顾夕昭点了点头。
  果然是他,就说世上哪来这么多巧合。顾夕昭道大将军司马良的病不过是普通风寒,可因为他心中郁结过多,并发炎症,调理之下病情已然平稳,只是心病仍需心药医,顾夕昭也爱莫能助。
  了解了大概,牧青斐道了谢,与秦闲一道送他上了马车。
  顾夕昭走后,因为提起了司马良的事,牧青斐多少有些沉默。方才她被拦在门外的事秦闲也看得仔细,这会儿就算知道了病情也束手无策,连顾夕昭都摇头,牧青斐又不是大夫,不过一介武妇罢了。
  半晌她做了决定:“回去吧。”
  送她回府时,秦闲又把马车停在了西边墙根下,惹牧青斐笑了一声:“大白天爬墙,不是昭告天下来看么?我自己走回正门就是了,反正府上的人不会追问我这日去了何处。”
  她下了马车,撑伞挡着骄阳。才刚挪开一步,秦闲心下一动,叫住了她。
  “给。”他把那鲜花饼递了过去,“尝尝吧,要是合口味,小摊的位置你也知道。”
  牧青斐接了,觉得秦闲这话有些怪异。
  佳人转过身去,一半的身子都挡在伞内。弄完名帖,他再难找借口见她。离别之日连背影都难见,可惜了。秦闲望了望眼前这道墙,不由得又想到了早上看到名单后的心情,心想,到底自己是爬不过去。
  此时竟然能体会到顾夕昭那句“我不知道”里裹着有多少无奈。
  牧青斐已经走出一丈远了,突然便转了身,撑着伞小跑回来:“秦闲!”
  她小声喊了一句。
  她不过是想到了什么事,抬头见秦闲看着她发呆,还在他面前挥了挥手:“元神出窍呢!提醒你明天还是这个地方,卯时见,你别再站在马车顶上了,万一被发现你要害死我。”
  这话惹来人一声笑:“明日没什么安排了,就等秋菊园忙完,明轩他们写好帖子发了便是。”
  “这话什么意思?”牧青斐一时间没能明白,稍稍想了想,恍然大悟,“你嫌我麻烦了是不是?”
  不待秦闲回复,她脸红道:“我知道明天没事,可闷在府上实在太无聊了。反正你也是要去逛的,多带我一个不行么?”
  秦闲眨眨眼睛:“可是我要去逛的地方,你未必能去啊?”
  “哪有这种……”牧青斐下意识道,此时突然反应过来,“臭流氓!世风日下!道德沦丧!”
  “你想什么呢?”秦闲弯了弯嘴角,“我脑袋里想的跟将军想的可不是一个地方。况且……这几日我都跟将军厮混在一起,哪有时间去花天酒地,我可清白的很。”
  “谁跟你厮混了!”
  牧青斐脸都给他说红了。这人不占句嘴上便宜就不舒服么?
  她忍着没砸那漂亮脸蛋一拳,道:“那你明天到底等不等啊?”
  秦闲没有直接回答,下一刻一只大手突然揉上了牧青斐的脑袋,但见他笑了:“我才知道这句话原来这么可爱。”                        
作者有话要说:  想唠叨唠叨~
构思的时候想着要写一篇轻松的文,脱缰野马就更好。所以文里头不会有太过复杂的设定,多为博君一笑。第一次尝试这种风格,不是太顺利,毛病也多。此时尤其感谢大家给的鼓励。会多多总结多多进步的。
比心心(^-^)V

  ☆、满城皆知【捉虫】

  牧青斐当晚破天荒做了梦。
  她久无梦境,闭眼便能一觉到天亮,这晚却进了一团雾中。雾里一片血红,一个少年躺在青石上,腹中伤口鲜血如泉涌。
  他语气却颇为平静:“阿斐,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好疼啊。”
  她哭成了泪人,探手过去想要捂着他的伤口:“我回来了。”双手却直接从他身体中穿了过去。
  她眼睁睁看着少年在她面前流干了最后一滴血。
  寅时她方从噩梦中醒来。与梦中不同,她眼角没有泪痕,不过出了一身汗罢了。哭这么多年,她早过了用眼泪去宣泄悔恨的年纪。
  但洗漱完后仍有些发怔,梳妆时不自觉便盯着桌上的茱萸钗看。一晃八年过去,我替你去了西廊,这些年胜多败少,还算没给你丢人吧?
  过一会儿门口“咚”一声有东西撞出了轻响。
  牧青斐将门打开,脚边滚落一颗糖。
  她从墙头跃下,秦闲正屈着条腿坐在马车边上,另一只脚晃晃悠悠,嘴上笑:“甜么?”
  “甜……”她愣了下。她尚未清醒,一时间想不起来那糖她是捡了没捡。
  “我扔偏了?”秦闲自言自语一句,随后又从怀里掏出一把来,“哝,给你选,我抓了一把。”
  掌中躺着三包不同糖纸裹着糖的。糖纸之下的手掌,掌纹轻浅简单,泛着好看的红色,一看便知是大户人家养出的手。不像她满手的茧。
  牧青斐正要随便选一个,秦闲突然过了个手,只留着一包在掌中:“我爱吃这个麦芽糖。”
  牧青斐:“……”
  她捡了那糖包了丢嘴里,一会儿便觉得口中香甜一片:“好吃!”
  话音未落脸颊就被秦闲掐了一把。
  她站着没动,瞥了眼那手,随后危险地盯着秦闲:“你干嘛?”
  “板着张脸,”秦闲不怕死地扯了扯,“将军这是起床气?”
  “先前没气,现在有了。”
  “……别这样嘛,我不过关心关心等等等……嘶……”
  美丽的一天仍旧是从揍秦闲开始的。
  随后几日,牧青斐又跟着秦闲晃了不少有趣的地方,无事时也会去秋菊园盯一盯进展。李长空一帮人快把海老板的后海给捞空了,一边开开心心敲着铁锤做苦力活,唱唱草原歌,比闲在府上赌钱还高兴许多。
  每日都有不少东西从城中运来,皆是先前牧青斐跟秦闲一并挑的,慢慢便把秋菊园换了番模样,万事俱备,也就差发帖这一步了。
  这日墨轩斋的名帖和礼品如期送到,冯明轩没有亲自来,另派了小厮。牧青斐被秦闲喊进了房间,却发现名帖分了两摞。
  另一摞是空白的。
  “我仔细想了想,若只邀名单上的人物来,未免单调一些,衬不起我们这些天的‘苦工’。不如往大了操办,不仅邀请公子们,也邀一邀世家小姐,”秦闲拿出一本空白的名帖展开在牧青斐面前,“凑个天下第一热闹。”
  牧青斐听不明白,只问:“合适吗?”
  秦闲:“有我在。”
  牧青斐笑了笑,也拿了根笔:“你想邀谁?我同你一起写。”
  天已经有些冷了,屋里烧了炭炉,搁得近些。牧青斐耐寒怕热,这么冷的天这点炭火都能把她鼻尖烤出汗来。
  两人边写边闲扯几句胡闹话,写好的名帖铺满了桌子,一路晒到了地上。秦闲先把那摞早由墨轩斋备好的推给了牧青斐,道:“你再过目下,明日就能派人送出去了。”
  “终于能完事啦。”牧青斐当着他的面伸了个懒腰,舒舒服服笑了一句,“没什么好过目的,除了……”
  她翻了翻,翻出一本名帖来:“这本丢了,其他的尽管发。”
  秦闲一看,竟然是炎武侯盛煦的名帖,乐出了声:“为什么?”
  “我跟他有过节。”牧青斐托着腮,“这小子先是笑话我女儿家哪能玩弓箭,就该回家相夫教子,与我校场比试一番后,输了还不认账,三天两头找我麻烦,要我跟他比什么胸口碎大石一较高下……我是杂耍戏班的吗!自命不凡还输不起,这种人我何必邀他。”
  “说得对,浪费我们二十两银子。”秦闲直接动手把它扔到一边。
  解决了一□□烦。
  牧青斐笑了,突兀道:“谢谢你。”
  这话在她心里藏了有些日子了。自打寄出信鸽后,她实在寝食难安,若不是有秦闲陪着她胡闹,一个月可谓度日如年了。虽说他找自己只是为了图个热闹有趣,但鞍前马后为她做了不少事不假,足够抵掉他在自己心目中留下的糟糕印象了。
  秦闲回了她一个眨眼,心想虽不是自己想听的话,倒也算是进步。
  折子晒好后,两人便亲手收了叠了起来。虽说牧青斐只丢开了盛煦的帖子,秦闲仍旧一个个打开细细检查了,怕冯明轩忙中出错,落了笑话。
  看得牧青斐颇为感慨:“秦闲,我突然觉得你若是能用心做些什么,一定能做得成的。”
  “是么?”
  “好比这游园会,对我而言便太复杂了。”牧青斐道,“你事无巨细一一过问,有耐性又细心,博识大度,与我先前认识的你有太多不一样。”
  秦闲眼中精光闪过,随即莞尔:“不一样是因为我另有所图。”
  “那便有所图。”牧青斐未深究他的话,为表示鼓励又强调了一遍,“但我看到了不一样。”
  秦闲大笑了几声,道:“那将军不如赠我句祝福?”
  牧青斐笑:“祝你得偿夙愿。”
  好个得偿夙愿啊,将军。
  冯明轩那头坐立难安的好几日,徐娇卿几番催促他按期交货,待名帖全都送上马车后,他终于下定了决心。
  马车在京城晃了一圈,捞了一整车的闲人,最后聚在了春意阁中。
  落座后他表情有些严肃,迎着七八双眼睛把话如实说了:“秦大少爷最近黏上牧青斐了。”
  众人正把盏言欢呢,听到这话酒差点洒桌子上。
  李力诚直白道:“难怪有些日子不见了。他现在还活着吗?”
  这还真是京城头等大事。秦大少爷高龄二十七没有出家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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