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将军,相亲选我我最闲-第1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
  说话间他已经写好了方子。侍女听了这段对话,愣了半天不知道是该退到一边,还是等他重新写过。而顾夕昭却像已经完成了使命,起身整理好衣袍,提起药箱准备离去。
  “慢着!”闻人煜叫住了他,“你不想知道国师府为什么会多出个马蜂窝么?”
  顾夕昭颔首:“下官是大夫,并非养蜂人,马蜂窝长在何处与我何干?”
  闻人煜早猜到他会这么说,略带深意笑了:“这是红武将军牧青斐的赠礼。听说顾太医早有要向牧府下聘的打算,我好心提醒提醒。顾太医闲时可以学学养蜂,哪日得了蜂巢也不至于和我一个下场。”
  这确实有些出乎顾夕昭意料。他难得抬起头来,温和的双眼有些许困惑:“牧将军?她怎可能有这般小孩行径?”
  “知人知面不知心,顾太医可知道?”
  闻人煜意味深长说了这句。
  两人相视片刻,闻人煜那张略微虚弱的脸落在顾夕昭眼中,博不了半分同情。顾夕昭很快回了神,拱手道:“国师有心,下官谨记。告退。”
  说罢头也不回出了门。
  他一走,闻人煜这才把那个侍女叫来,要她捧药方上前。细看才知道是普通药方,并非他刚才说的那些,嗤笑了一声:“这个顾夕昭,喜恶还真是明明白白写在脸上。”
  三更半夜为讨厌的人出诊,着实不是欢喜的事。顾夕昭进了月光下的游廊,走了好些距离,正待要出府时,瞥见颔首侯在游廊边上的侍女中,有人捂着手,手有红斑,咬着唇面露苦色。茶盘端在另一位侍女手上,热气清晰冒着。
  顾夕昭在她面前停了脚步,轻声问:“被烫着了?”
  声音比起刚才和闻人煜说话时,温柔了何止百倍!
  侍女惊慌失措,头埋得更低了:“是,是……奴婢知错,奴婢知错!”
  “被烫的是你,何错之有?”顾夕昭笑了,掏出手绢垫在掌中,探了出去,“我是大夫,你若不介意,可以让我看看伤势。烫伤说严重也不严重,万一在手上落了疤,女孩子家总会多在意些。是被这茶水烫着的么?”
  “是……奴,奴婢位卑,不敢越矩让太医亲自诊治。”
  “医乃仁术,有训曰‘富者我不贪其财,贫者我不厌其求’,你就当是成全我吧。”他笑道。
  如此温柔溺人的话语,早把那侍女的脸烘得绯红,连旁边捧着茶盘站着的那个侍女及周围几个都不能幸免,全涨红了小脸看向顾夕昭。方才太过匆忙没有细看,此时游廊之下灯火明亮,但见顾夕昭眉目清秀,温和的眉眼像是话本中出来的痴情书生,芳心一颗跟着一颗跳耀起来。
  侍女晕乎乎地把手放在了手帕上。
  “还好,热茶离了火有些时候,不太严重。”他仔细端详着,另一只手打开了药箱,“这是清凉膏,搽一点会舒服些,也不会留疤痕。半个时辰内莫要碰水,明日起来就好了。”
  侍女只觉得手心发烫,颤巍巍接过了他手里的小瓷瓶,蚊子声道:“奴婢谢过顾太医。”
  顾夕昭做好该做的,回礼一笑,收好药箱出府而去。
  他手帕尚留在那侍女掌中,身影才刚消失在院外,几个侍女便嬉笑着抢夺起来。
  次日清晨,李长空破天荒发现时近辰时,他家将军的闺房居然门扉紧闭。
  他紧张得在门外瞎转悠了几圈,已经开始怀疑牧青斐莫不是横死在了房中,可又不够胆去吵上一二。等了半天没动静,着实担心,只好把夫人请了来。
  卢氏推开门,酒气扑鼻而来,她捏了鼻子,忙叫人把门窗打开,去煮了醒酒汤来。
  “她少有睡懒觉的时候,我想着让她多睡会儿。这是喝了多少,快把整座房子都给酿了。”卢氏担心地上前摇起女儿来,边摇边问,“说起来我可从未见过她饮酒,再有下回,长空你可得拦着她,可不能再让她喝了。”
  长空侯在屏风之外,接话道:“是,夫人。将军在西廊也少喝酒,偶尔有喜事,一两杯过个舌尖罢了,怕误事。我也不知道她喝醉酒会这样……”
  推了半晌,床上的人儿总算醒来了。
  牧青斐只觉得头上有万斤重,近看她娘亲,鼻子眼睛都糊作了一团。她难受地倒在床上,不知是醒是梦,喝了碗醒酒汤下去,这才舒服些。
  舒服了,酒气散了,脑子里朦朦胧胧的东西就一个跟着一个钻了出来。
  她一拍被子,腾地坐得笔直,两眼惊恐地盯着床上一处:“完了!”
  “完了,什么完了!”李长空被她喊得紧张,差点把刀拔了出来,“将军想要谁完了,我这就去办!”
  牧青斐被他喊得更是苦不堪言,泥鳅般又钻进了被窝里,把卢氏吓了一跳,怎么扒她被子也扒不开。半天后,被子里探出一根小指,勾了勾卢氏的衣角,牧青斐在里头闷声道:“娘,我闯祸了……我昨晚去了国师府,往闻人煜身上丢了马蜂窝……”
  卢氏以为她要说什么大事,听到这笑了声:“乖女儿,你那是做梦了,昨晚你好好得睡在房里呢。”
  我也希望是做梦!可不是啊!牧青斐叫了一声,从床这头滚到了那头,道:“我真闯祸了……他会不会报复我?去皇上那儿参我一本?早知道我丢什么马蜂窝,我就该丢刀子!”
  卢氏:“……”
  说到这儿牧青斐居然真的掀开了被子,冷声道:“长空,趁着事情没败露,你去把国师府烧了。”
  李长空立马站稳了:“是,将军!是杀是关,其余人等怎么处置?”
  “挖坑埋了毁尸灭迹,找找他仓库在哪儿,里头反正都是不义之财,全散给家丁侍女们,让他们回乡下老家去。”牧青斐交代得仔仔细细,“遇着巷子一律选左边的路,我昨晚试过了,那条路僻静,离闹市区远些……”
  她正说着,卢氏扯开被子,就把她好不容易愿意探出来的头给盖了回去。
  “唔……”娘!我还没说完!
  卢氏拉了小会儿松了手,趁女儿出来透气,掐了把她脸颊道:“不败玄羽营?娘亲听着怎么像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的土匪呢?”
  牧青斐扒拉开她的手,转而枕在她腿上环住了她的腰,笑:“我就算是土匪,也是娘的小心肝。”
  “一到这时候就撒娇,跟你爹一个德行!”卢氏笑骂了声,“起来吧,睡那么久该头疼了,下次再喝娘亲不答应了。”
  “遵命!”牧青斐迅速从床上坐起来。
  屏风外的李长空还在等命令:“将军,烧是点柴火还是浇油?”
  “我看浇你更合适!”                        
作者有话要说:  秦闲:是我塞的钱不够吗,怎么还有出场的?
江江:我跟你说你人气不咋行,这点钱加不了多少戏,读者不想看你只想看顾太医。
秦闲:你当我瞎,看不见评论区吗?

  ☆、茶楼花雨

  把李长空赶出去,牧青斐沐浴后洗去酒味,换了衣服。卢氏今日没去打马吊,留在她旁边替她选衣衫胭脂。
  “娘,你今天为什么那么好?”牧青斐张手让卢氏替她绑上腰带,笑得像小丫头。
  卢氏拍了拍她的胳膊:“你醉了一晚,娘插不上嘴,现在你醒了我得问问,是受谁欺负了?”
  牧青斐怔了下,随即又施展了她老一套,抱着卢氏晃悠:“没有,谁敢欺负您女儿啊,我一拳头一个打回去!”说罢她转身晃到了铜镜前,左右看几眼,惊喜道,“可好看了,我娘真有眼光!”
  翠裙穿在她身上,清幽中又透了股小俏皮,说是女将军,倒更像是无忧无虑的小女孩多一些。卢氏慈祥地笑了,道:“娘亲刚怀你的时候,谁要近我半步,我都觉得是要来害你的,我就举着两拳头,你爹那嘴也说不出好听的话,说我是斗牛。转眼你长那么大了,不过为娘两个拳头还举得起来。”
  说罢她比了比双手,夹满皱纹的眼尾满溢着笑。
  牧青斐心头一暖,听明白了卢氏的意思,忍不住酸了鼻子倚过去:“您最厉害了,您是将军的娘嘛。”
  “是啊,我可是女将军的娘。”
  两人抱在一处,屋子里温馨一片。若要问牧青斐对京城还剩什么牵挂,就剩她爹娘了。
  正笑得开怀呢,房门被敲响了,管家在门外请示:“将军,红娘们都到了。”
  牧青斐的笑容僵在了脸上,随即声音也跟着粗了几分,道:“叫她们回去,我今天谁也不见。”
  “可……”
  “明日也不见,待我想见的时候,我自会唤她们前来。如果她们想闹,问问她们是不是想骑我头上来。”
  管家的声音有了几分惧意:“老奴明白,一定把话带到。”
  人影离去,卢氏的眼中多了无奈:“青斐……”
  “我知道娘,我知道我在做什么。”牧青斐轻轻拍了拍她的背,“等我想明白,我再向您解释。”
  晌午时分,一只飞鸽从屋檐下扑腾而上消失于云间。过了些时候,马车离开了牧府,往东市方向而去。
  李长空与石头坐在前头,扭过头冲着马车里的人问:“将军,咱们这是要去哪儿?”
  “进宫。”
  李长空有些意外:“圣上又有什么旨意么?”
  里头的声音有些凶:“废什么话,问题那么多。只管跟着就是!”
  李长空默默回过头来,轻轻撞了撞石头,竖起食指小声道:“闹了一晚上,结果还是没撒完气,小心点,别惹着她。”
  “是,副将。”石头抓着缰绳的手都有些抖。
  东市略微热闹,车水马龙,牧青斐的马车也不会太过显眼。走至糖人摊前,牧青斐还令石头停了马车,让李长空买了一串来吃。能吃得下东西,应该没在生气,李长空仔细一想,他家将军估摸着是有点紧张。
  进宫能紧张什么——多半不是好事,还不如她生气发火呢。
  至茶楼底下时,恰好是交汇之道,马车走得极为缓慢。也正是此时,一束玫瑰花突然掉进了李长空怀里。
  他开始以为是暗器,差点就动刀了,见是花,愣了下才四下查看它来源何处,刚抬起头,茶楼上又坠下一朵,恰好砸在他鼻子上,稳当当停住了。
  石头一回头看到这狗熊叼花的场景,乐得哈哈大笑。
  李长空一口气吹开了那花,没费多少工夫,就从茶楼中探出的人头里找到了罪魁祸首。
  秦闲手里还拿着一朵,轻轻一抛又朝他抛来。
  “这大变态!”李长空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挥刀直接将那玫瑰斩作两段,“都是大男人送什么花,他难道是对我……禽兽!”
  石头在他身后小心翼翼提醒了一声:“副将,我觉得他可能是要送给将军的。”
  李长空:“……”他闹了个大脸红。
  果不其然,楼上传来了秦闲带着笑意的喊声:“副将好狠的心,好好的花儿全碎了,你若好心,可否帮我捧上一捧,将那些零碎花瓣捧给牧将军看看。”
  他话没说完,楼下也好,楼上也好,男男女女全探出头来看热闹。女儿们或娇羞掩面,或大胆喊着“秦郎不如送我”,男子们则纷纷起哄,夸他胆大了。
  动静足把牧青斐的马车堵在了原地,而马车里的人又不聋,掀着帘子便走了出来,站着朝茶楼喊道:“你又耍什么把戏!”
  秦闲搭在窗边,托着腮,手指点在眼下将牧青斐今日的装扮品了个仔细,笑:“你上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底下嘘声一片。
  光天化日之下,男未婚女未嫁,说此番暧昧心跳之话,实在有辱斯文。可这女子若是牧青斐,大家非但不觉得奇怪,还有人怂恿起来。
  “牧将军,上去教训教训这个登徒浪子!”
  “就是,让他消停消停。他总来闲晃,姑娘们都不看我了。”
  “去……没他也没姑娘看你!”
  当中还有人异军突起:“将军手下留情,莫要伤我秦郎!”
  居然是男人声。
  这话顿时惹了笑声一片。牧青斐耳朵灵敏,迅速锁定了那个男子。人手还掐在喉结上呢,讪笑地看着牧青斐调侃的视线,脸红道:“在下只是替姑娘们喊上一喊……绝非,绝非图谋不轨!”
  “呔,谁要你喊,你就是替自己喊的!”
  “哎呀,公子果敢也!”
  笑声把刚才抛花的动静盖了过去,牧青斐跟着笑了:“你那么喜欢他,不如我把他绑了下来,送你,收不收?”
  男子亦是大胆,见众人起哄得更是厉害,大方地卖了脸皮,折扇一挥朝楼上喊道:“秦少爷,牧将军要将你绑下来送我,你愿意不愿意?”
  秦闲笑:“只要你能把她骗上来,我什么都愿意。”
  这流氓话引得牧青斐耳尖发红,真想伸手把他从楼上拽下来。而整条街又沸腾了半晌,那人拱手道:“那就有劳将军。”
  骑虎难下,牧青斐发现街上堵的人越来越多,轻易不会放她过去了。心想她刚才不应该跟着起哄,现在只好先下了马车,进茶楼避风头去。
  秦闲这小子,就是皮痒!
  她人刚进茶楼,街上莫名其妙响起掌声来。男子们见抛花能凑效,纷纷学起秦闲,往楼下姑娘们身上丢起鲜花。艳阳当天,阳光的味道将花儿们晒得愈加芬芳,红的紫的黄的碎在半空,纷纷扬扬坠落,比花朝节还要美丽热闹。消息一快,好些人从别的街赶来凑热闹,错过了前面的故事,只知道跟着抛花儿,跟着玩乐。
  牧青斐只身进的茶楼,本躲过了花雨,谁想在二楼转角处被风吹了一身的碎花瓣,走上三楼时根本没来得及摘完。                        
作者有话要说:  赠人玫瑰,手有余香,让我们共同创建和谐友爱京城,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点花瓣,街道将变成美好的明天。——东市布告栏诏。

  ☆、竹叶簪

  离楼梯还剩最后两阶,牧青斐倚着扶手而站,身上挂着玫瑰、桂花、玉兰等碎花瓣,哭笑不得得一一摘下。正摘着,面前便凑来道阴影:“呀,敢问这位姑娘可是花仙子?”
  楼梯之上,秦闲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蹲下来后视线恰好与牧青斐持平,眼带笑意。
  这动作倒有点像逗孩子……
  牧青斐本来细细摘着,见着他的笑不免头皮发麻,改大力往身上拍去,连嗓子也故意粗了几分:“花仙子不是,只是花农罢了!”
  说完就往上走了两阶,以俯视的角度低头看着秦闲。难得能以这个视角看这登徒浪子,大约是这些日子吃了他太多瘪,牧青斐竟觉得以眼角看人能多增几分胜利感了。
  她左右找不到话形容这蝇头高兴,道:“小矮子。”
  秦闲也不站起来,仰起头看她略带得意且又幼稚的嘲笑:“出生以来,我头一回听到这三字评价。”
  “是么?少吹牛,你难道生出来就长这么两条腿?”
  “将军怎么知道?”秦闲边笑边以手比划了个长度,“我娘说了,刚出生时将我手脚拽住一扯,能扯那么长。”
  他手上足比了有三尺长。
  看得牧青斐眉毛直抖:“是生了条蛇吗?”
  “哈哈哈哈……”秦闲埋头大笑。
  牧青斐说完就后悔了,她怎么觉得自己像受了秦闲影响,也跟着疯疯癫癫起来。这一想,才发现两人竟在楼梯说了半晌话,愈发奇怪,想到此处咬牙一跺脚,准备进三楼去。
  一步未挪出去,以她的眼尖,可算认出了秦闲头上的白玉簪子。
  竹叶样式,越看越眼熟。
  “你!”不怪她心思敏感,着实是他诡计多端,不提防着点他,都不知道自己可是进了什么奇怪陷阱。她指道,“你这竹叶簪有些眼熟。”
  “将军好眼力。”
  秦闲笑着站了起来。两人站得极近,他刚站直,牧青斐只觉面前罩了层阴影,不得不抬起头看他,那点胜利感立刻消失无踪。
  他直接将竹叶簪抽了下来:“上回从将军头上偷的,提心吊胆着什么时候会被发现……”
  牧青斐的担忧成了真,脸颊一红,劈手将竹叶簪夺了过来。抢过来也不知道该骂他什么,攥着那簪子,想着要不要干脆再砸回他脸上去好一些。
  为什么回回见着他都觉得手痒得慌!
  “我替将军簪上去?”他还给脸不要脸问了句。
  “……不用!”牧青斐真想扎死他算了,抬手将簪子蹭在他衣服上,蹭干净了才收回袖子中。脸上的温度尚未褪下去。这簪子也算她贴身物件之一,不过平日确实不多注意,怎么也想不到它是什么时候被拿走的。昨晚?昨晚自己戴的是这个簪子?她哪想得起来……只知道自己的东西竟簪在了秦闲青丝之上,心尖的怪异怎么也抹不平。
  秦闲已走到了茶桌旁坐下。今日可能为了衬这竹叶簪子,他特意穿了一身淡青色,与牧青斐的翠色裙子遥相呼应……他注意到时便觉得心情愉悦不已,可惜了,牧青斐根本没往那方向想,坦荡地走到他对面坐下,扫了眼这空荡荡的茶楼。
  没人。
  既然没人,一会儿自己如果忍不住想动手,窗户一掩就能得逞,没人会发现。
  “尝尝这茉莉茶,今早刚从露水中采下的,还有些甜味。”他斟了一杯热茶推过去,没骨头似得倚着一只手笑,“我以为牧将军见到这里只有你我二人,会扭头要走。”
  牧青斐手已经要端上茶杯了,愣了下:“走什么?”
  秦闲:“……”
  秦闲:“算了。”
  他将旁边盖着盖子的小瓷碗推了过去,道:“我叫了几个小点心,一会儿厨房就送来。将军可以先吃点这些解解馋。”
  牧青斐将它揭开,却是一碗饱满艳丽的红枣!
  她手一抖,脸上好不容易褪去的温度骤然上升,伸手就把它给推远了,慌忙道:“我,我不吃枣!”
  喊完她也觉得自己反应过大了,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只见秦闲嘴上笑意更深,低沉道:“将军都记得?我还辗转反侧可惜了一晚上,将军醉酒的样子只有我记得了。”
  “我才没有记……”
  牧青斐急着要辩解,出口更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臊得只想抽身离去。到底这辈子没做过逃兵,一点骄傲撑着她将挪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心里头乱糟糟的,怎么也想不到秦闲为何总能让她发慌,难道是他太过阴险狡诈了?肯定是!领兵打仗这么些年,天上飞的男人她都见过,哪个能逼得她气得牙痒痒还不能动手的。
  双手没处放,她便捂着那茉莉茶,冷静下来。
  “昨天的事,谢谢你。”
  秦闲略带戏谑的笑缓缓坠了下来。
  “牧青斐不会欠人人情,你帮了我,今后若有我能帮上忙的地方,只要不违背仁义道德,我定全力相助。”哪怕你是秦闲。她想到这儿,咬牙补充道,“再有,你不必拿这套戏弄其他女人的把戏来戏弄我。你我若有缘能做成朋友,也会是因为我欣赏你的为人,欣赏你的聪明善良果敢。可你要是戒不去那轻浮之气,我想我们没这缘分了。”
  一番话说完她尤其痛快,简直想要给自己吹号角。
  可落在秦闲耳朵里,却不那么好听了。这话说得戳人,他收了没正形的模样,坐端正了:“将军觉得这是戏弄?”
  “……你要跟我咬文嚼字了么?”
  “这倒不是,就是听着伤心。”秦闲说着说着嘴角就瘪了下去,可怜兮兮地眨了眨眼。不待牧青斐又瞪他,他就跟换脸似得,又恢复了先前的模样,“好了,不说惹你不开心的话。吃着茶看个风景,没想到就遇见了将军,我倒是觉得我们有缘。将军这是要往何处去?”
  牧青斐:“……”
  看吧,连要生他气他都不给借口!
  鉴于还欠着一个人情,牧青斐此时对秦闲的敌意降了许多,想了想,如实说了:“进宫。”
  秦闲:“进宫做什么?”
  “……你胆子倒大,连这个都敢打听。”牧青斐无奈道,“罢了,反正这些日子的丑态都被你看了大半了。我进宫是要找皇上,撤去那些红娘。”                        
作者有话要说:  竹叶簪在第十一章赴宴(二)末尾小小提了提
猜猜秦闲来找将军做什么?

  ☆、贴身物件

  对方好像并不惊讶,手点在茶杯上像在思考。
  牧青斐望着窗外漫天飞花雨,微微有点失神。所谓一言九鼎,要皇上收回成命,且不说难如登天,更是与虎谋皮。仔细想来自己这次回得着实过于仓促,皇命与父命压头上,入军营八年来少有与两者同时抗衡的情况出现,真昏了头了。
  其实不是没有办法回避。西廊杂事那么多,随便揪它一件出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当拖则拖。不过,马后炮无益。
  最重要的是,回来这些日子突然看清了以前在西廊看不见的东西。
  她这红武将军,乍看之下威风鼎鼎。或许因为她久居西廊,又不耻于结交党羽,回了京城立刻便有使不上力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像是,京城的牧青斐仍旧是那十六岁尚未长大的样子,八年至今毫无改变。
  为什么?问题出在了哪里?
  她昨晚才幡然醒悟,拜闻人煜所赐,她突然察觉这场相亲游戏中与其说自己是主导者,更像是玩偶傀儡一类。三个月过去,一切若无定论会如何,皇上就能准许她空手而归?皇命岂非儿戏。
  况且她想到了一件更为棘手的事——玄羽营三月无将,会如何?
  已经有近半个月未收到西廊的任何消息了。
  想都不敢深想。来之前她往西廊送了飞鸽传书,八百里加急若非紧急军务不可启用,她只能慢慢等回信,来回少则三十天。所以刚送了信鸽,她便急性子按捺不住出了牧府。
  若不是被秦闲拦住,这会儿可能已经进了宫了。可进宫能做什么改变她心里没底,说不定触怒了皇上落了碗大一个疤也有可能。这样想秦闲还误打误撞救了她一命。
  “将军与我认识的那些当官的,好大不同。”秦闲突然开了口。
  这话吵醒了陷入沉思的牧青斐,愣愣地看去,尚未明白他说这话的深意。
  不过秦闲却未再深入问,道:“将军可是乏于应付这些世家公子了?”
  牧青斐:“你怎么知道?”
  秦闲:“呀,随便试试,猜对了。我倒是好奇谁想出来的点子?”
  牧青斐根本没想过会跟这冤家聊起这些,下意识就想抽身走了,可不知道为什么看他懒懒靠在桌上假不正经、眼神却亮晶晶的矛盾模样,突然难说拒绝的话,一五一十把前些日子发生的事交代了。
  说完时一只手按在了桌腿上,恨不得把那桌腿拆下来泄愤——我怎么就管不住嘴!
  她已经预感到秦闲就要借机嘲讽她了。
  谁想他突然伸了手来,从她面前捡了两颗红枣丢进嘴里:“抽签,一日一见,乍看之下将军达到了拖延时间的目的,其实反而给自己增了麻烦。”
  听得牧青斐皱了眉:“此话怎解?”
  秦闲:“相亲我不知道,但比武招亲的规矩,将军想必有所耳闻。通常把人抓在一块儿,让他们自己先分了良莠了,挑起来也方便。将军何妨不把签子里的人也丢在一处,让他们斗斗,也免了要单独会面的尴尬。”
  牧青斐有了兴趣:“斗?怎么个斗法?”
  “去年京城公子小姐喜欢办游园会,将军刚回来,不如也赶赶热闹。在当中设些琴棋书画区,将军若喜欢,再增个射艺也可。公子们为争夺将军的目光,自然互不相让。结束后将军找几个理由,将部分请了回去,剩下的再故技重施,一个月只需办它一次,磨足三个月,自然能磨出那么一位。如此一来,各家都得了公平的机会自不会有闲话,更没机会闹事,将军也可以少结些梁子,剩下的日子自可以去游山玩水,不是一举四得?”
  “那如果……”那如果真的磨出了一个胜者,难道我真的要嫁?牧青斐险些问出了口,羞意让她悬崖勒马。
  好像也不是不可行……
  而且不需要三个月,一个月后她就能等回来她的飞鸽传书,届时信上如何答,她再决定下一步,总比现在冒冒失失去见皇上强。
  越想越觉得主意可行!牧青斐眼睛亮了:“你挺聪明的嘛!”
  秦闲笑:“能替将军分忧,我也高兴。”
  “那……”牧青斐根本就没搞过这些花花绿绿的事,她那些部下更是粗人一群,让他们办什么偷鸡大会估计更拿手些。
  她想了想还是得请教秦闲:“那游园会如何办,你能推荐些人么?要准备的东西,宾客邀请有何规矩等等,最好熟手些的,免得闹了笑话。”
  “有啊。”
  “谁?”
  “我。”
  说罢他便跟牧青斐说起游园会上的热闹事来。乍听时,牧青斐总以为京城的公子小姐聚着,无非就是说些无用的玩笑话,没想到还有那么多好玩的事。先前的金鱼跳舞都不稀奇了,无线风筝、斗诗斗曲、赛螃蟹,哪个不好玩?
  就这玩字,秦少爷能说个三天三夜不重样。
  正说着,点心也上来了,两人闲聊着把那几盘吃了个精光。说笑中把日子定了,简易分了任务,秦闲这才把她送下楼。
  她先交代了石头和李长空回府,迎着他们诧异的眼光进了马车,帘子放下时,突然有点恍惚。好像聊着聊着,自然而然就被秦闲牵着鼻子走了……
  回府后她尚未将游园会的事伸张,毕竟今日答应得急了,她对秦闲了解不深,万一有变卦,先不说免得掉面子。不过想到能摆脱相亲,心情自然开怀。她一高兴,李长空就又遭殃了,被叫住要过几招。
  李长空几乎是哭丧着脸看着他家将军喜气洋洋进去换衣裳。
  牧青斐关了房门取了平日练功的衣服,正要换下,突然想起了袖子里的竹叶簪。
  “……虽然他今日看起来顺眼了许多,但骨子里究竟还是流氓一个,居然敢偷我贴身物件。我还是得记着爹爹的话,跟他保持点距离。”牧青斐喃喃自语,打开了自己的首饰盒。
  刚打开她便愣住了,她的竹叶簪好好地躺在首饰盒里。
  那她手里这支是谁的?!
  想也知道它是秦闲自己的了!!!牧青斐看着掌心躺着的簪子,与自己那支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不知道他是有意去买了它,亦或者当真这么巧他也有一支。更为重要的是,现在是她抢了秦闲的贴身物件……
  这东西本该簪在他头上的。
  那他为什么不说啊!!!
  牧青斐手握着簪子趴在了桌子上,红晕从脸颊漫至耳尖,又一路向下染红了她的脖子。趴了会儿她似烫山芋一般将那簪子抛开,把头埋得更紧了。
  “再信他的鬼话我就是猪!!!”
  李长空在门外足足等了半个时辰,等得脚都麻了,简直不知道他家将军是换衣服还是蜕皮去了,忍不住喊道:“将军,还打吗?”
  里头传出了牧青斐闷喊声:“不打了!”
  李长空:“……”
  将军最近怎么频繁出尔反尔,说进宫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