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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猛于虎-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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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跟在惠妃身边这么久了,啥没见过听过,宁安宫现在还有个奸夫万钟派到她身边的死太监呢。惠妃一惯的死鸭子嘴硬,他活着半辈子,才不信个男人没落着实惠暗地里会为女人做那么多呢,尤其那女人还是别人的。
    张修盈觉得三观尽毁。
    皇帝三宫六院,坐拥无数如云美女,就和一个谢玖恩恩爱爱的,让人看着腻歪的同时也着实羡慕。可她就是做梦也想不到,这个令三千宠爱集于一身的惠妃,居然宫外还有个相好,而且那人还是她皇帝表哥的一手提携上来的臣子。
    累觉不爱。
    “你太让我失望了!”张修盈轻飘飘就想往外飞,谢玖一句话就让她生生煞住了脚步——
    “外面在下雨打雷。”谢玖凉凉地道。
    张修盈一脸委屈地飘到墙角处猫着,她虽是众人捧在手里长大,人在矮檐处就得低头这道理她还是懂的。
    “我皇帝表哥对你多好……”
    谢玖好悬没一口老血喷出来,她做什么了?不过就是听绿云那么一说,搜出巫蛊人偶的就是万钟的人,还没确定就是万钟指使的,使屎子就先扣她脑袋顶上了,大燕朝还有人权吗?!
    退一万步讲,就是万钟指使的,和她有一文钱关系吗?
    万钟那睚眦必报的,以前谢玖就想过朱家没这么容易善后,真当他是个什么善男信女,借桥过河就权当没这么回事了。这种分分钟掉脑袋的事,便是随便个有血性的男子摊上这事都不会善了,更何况心眼比针鼻还小,别人踩他一脚,他就能砍了别人腿的万钟。
    当初算是让他们糊弄过去了,可隐患算是埋下了,皇帝心比窝瓜大的,他可能就算是漏网之鱼给放了。
    景元帝个小心眼的,一旦这念头在他心里埋上刺,万钟落个全尸就不错。
    前阵子御林军总统领卫贺空降拱卫司,说是扩大拱卫司的职权,将保卫皇帝的仪卫队也交到拱卫司,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皇帝这分明是在万钟蒸蒸日上的势头上横栏一杠子,便是彻底弃用了万钟,只怕他将来的发展不会再如以往那般跟飞似的直上青云。
    谢玖想了想,那正是宁兰被捉进去之后,死之前的事,估计皇帝那时便是没完全相信了宁兰的鬼话,耳边听着一个两个都这么说,到底还是犯胳应,给万钟戴上了紧箍咒。
    万钟那是人精里的人精,祸害人是宗主级的,哪里会看不透朱家这一步给他留下的祸患是有多大?
    谢玖一直就知道万钟不会放过朱家,可他之前虽有皇帝护航,到底没有朱家势大,直接硬对上朱家是不可能,尤其那样当面锣对面鼓的也太过明显,她以为他会看准时机,断朱家的后路。
    她怎么也料不到万钟的主意居然打到了皇后的头上,从朱德音身上找突破口,这一旦落实了,整个朱家瞬间就没落了。
    “王五是巫蛊案曝出来的那天黎明前才得到的指示,由宫里倒夜香的老太监传话进来,直接对拱卫司指挥使负责,他们似乎有独特的暗号,不知道在袖子下面摆出了个什么手势,两人就相认了。王五有个相好的,嫁人后又守了寡,在老家照顾他卧chuang多年的老娘,万钟便是答应了照顾他们,王五才义无反顾地做下那等诛心的事。”
    绿云轻叹,那天她在尚方监徘徊,亲眼看着这一幕,王五颓然地回屋坐下,眼神绝望。
    最后跪在地上冲东方磕了个头,又默默地对着空荡荡墙壁忏悔。
    “皇后,你惹怨恨便恨万钟吧,我不过是宫中一小小太监,命如蝼蚁,不是我,也会有别人——你还是找真正害你的人吧!”王五说完这话,一扫颓然之气,满目决绝。
    绿云目睹了整个经过,有一个离王五最近的隐约发现了王五动作诡异,可明哲保身,他佯装没看见,转身和旁人说笑了几句,待王五嗷地一声直道宫里发现了了不得的东西之时,那人一脸震惊,下意识地瞄了王五一眼,然后也摆出和旁人一般的动作,一起屁股尿流。
    那人知道,不管王五出于什么目的,都不可能是他一个小太监自己的主意,和一国之母对上。
    而这背后不管是谁,都不是他能够对付得了的。
    向皇帝禀告?
    王五能做得出来,肯定就是出了事他背定了。他前脚报告皇帝,很可能转身一闷棍,他连谁打死他的都不知道,更遑论背后黑手。
    绿云说完,屋里一片寂静。
    半晌,舒宜才打抱着肩膀打了个寒颤,呲着牙,全身肝颤地道:“俺地个亲娘姥姥,你这奸夫也忒他娘黑了。”(未完待续)

  ☆、298 见驾

“又黑又毒,又毒又黑。”舒宜一副难以相信世界居然这般黑暗,让他这等无辜良民如何是好的表情,黑少白多的眼睛瞪的过份外凸分分钟掉地上,八字胡在嘴边有节奏地上下抖动。
    “皇后就是再得瑟,那也是一国之母啊,那奸夫居然就敢向皇后他老人家下手?!”他说。
    “虽然皇后身边那鬼是丑的寒颤,让人心生恶意,恨不得整天祈祷一个雷把她一脸焦黑给劈没了,可是这也太恐怖了。这就是传说中的宫廷碾压,遮天的大黑手啊。”
    谢玖真心不想再看舒宜那鬼脸扭曲变形,丑爆了的形象,默默地移开了视线。
    “奴婢憋在心里,一直不知该不该和惠妃说,如今奴婢要走了,望惠妃保重。”绿云浅浅地勾起一抹笑,然后只见她周身柔和的光,几乎是瞬间她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绿云纠结着什么,谢玖也想得出来,因为她现在也是同样纠结。
    她就算知道了也不可能跑皇帝跟前去告密,万钟是搞垮皇后的幕后黑手。
    其一固然是皇后下台,她才有可能更进一步,于她有利;其二也是最重要的,万钟个小肚鸡肠的男人,情报网之强大她是不敢轻易涉入其中的。只要她对皇帝说出实话,她肯定荣候一家子就算彻底交待了,皇帝不清算她和万钟之间的不清不楚,单凭一个栽脑嫁祸皇后。就足够他们一家子被捅一万遍。
    她只要说了,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传万钟的耳朵里。
    到时他临死前对着皇帝一通神白话,有的没的都往外倒。他死是定下来了,妥妥的还拖着她一起作死。
    皇帝那爱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的死性子听到那话,她敢拿脑袋担保,她死的肯定比万钟惨一万遍!
    所以,绿云就是说了,谢玖也只是烂到肚子里没那胆子说,而且。她也不想说。
    从帝后决裂,到巫蛊人偶的人选、布置。她能说万钟短短时间内做的这一系列事情,简直是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掌控宫里势力的能力强到出乎她的想像吗?
    朱家明面上大张鼓鼓地怀疑惠妃谢玖,其实真正心里怀疑的却是皇帝和太后那对神经病母子。
    虽则惠妃升位的速度快到让人咤舌。说出去不过两年多的时间,其实最初一年她还被禁足,根本没到皇帝的跟前。梁国府的势力不容小觑,可在后\宫中向来是世家争伐的战场,梁国府能插\进个把人便是了不得了。
    巫蛊人偶看着不过是把个人偶扔进昭阳宫的小事,可前面做到的选择人手,包括后来王五受刑不过,被杀人灭口,痕迹打扫的干干净净。一点儿尾巴毛儿都没留下来,一连串的手段,起码在宫里有些年头根基的才做得出来。
    “你不去告诉皇上吗?”张修盈在墙角飘。远远地望过去。“皇后是被陷害的。”
    “你傻呀,大长腿如果说了,皇后还能废吗?大长腿还能当皇后吗?”舒宜嫌弃地上下打量张修盈,这也是个妃嫔,怎么脑袋就和旁人差了那么大一截?这就是惠妃的腿和她儿子小石头腿的差距啊。
    谢玖怒,他说还不如不说呢。这是帮她说话?
    张修盈默默地垂头,可惜她是个鬼。什么也做不了。这万钟分明就是为了谢玖,拼了命也要把皇后拉下巴,给他心爱的人铺路。
    她皇帝表哥那么好的人,居然喜欢上这么一个心肠歹毒的女子。
    谢玖和舒宜面面相觑,最后谢玖忍不住问:“我说,张修盈,你不会不知道自己把心里话都给说出来了吧?我心肠歹毒,怎么没拿八卦照你个魂飞魄散?怎么没把你赶出去让雷劈了?”
    “狗屁心爱的人,万钟那货根本是让朱家惹急了,知道自己大好的前程都让朱家给断了,绞尽脑汁地找后帐,想弄垮朱家一解心头之恨呢,跟我有个屁的关系?”
    谢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还告诉皇帝?
    如果这世上有绝对不希望皇后翻案的,皇帝绝对是其中之一,她算一个,秦妃也跑不掉。
    夜明珠照的屋内通亮,龙凤胎早早就睡下,谢玖几乎是费尽了口舌才说的张修盈半信半疑,没有像之前那么干脆地认定她和万钟就是有情\人的事儿。
    舒宜幽怨地叹了口气,“俺这辈子就一个媳妇没捞到,死了才遇到个女鬼。下辈子居然还要只娶一个媳妇……俺的命咋这么苦……”
    安春和花真进屋子铺床,皇帝那天甩袖子走后,她们战战兢兢就怕皇帝一个不高兴,宁安宫直接又变身冷宫,一朝回到一年半前苦哈哈的日子。但看惠妃一副不急不躁,若无其事的模样,她们只能默默地道声:心真大,也不敢再谈其它,连劝也不敢劝的。
    皇帝和惠妃吵的事,带着惠妃的清白,她们宫女小白人一个,敢论惠妃的是非,那是怎样一种作死的行为?
    谢玖挥退二人,正要歇息,便听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值夜的太监安平从殿外轻叩房门。
    “娘娘,”他声音尖细地道:“含章殿的连公公来了。”
    连书?
    谢玖一个眼神飘过去,示意安春出去迎进来,顷刻连书慢条斯理地推门而入,毕恭毕敬地道:“皇上召惠妃含章殿见驾,请惠妃随小人即刻前往。”
    “见驾?”谢玖蹙眉,不是侍寝?
    这大晚上的,就见见?
    皇帝什么时候贞操观这么强烈了?
    谢玖不明所以地点点头,召花真上前整理装扮一番,飞过去的小眼神还没砸花真身上,连书眼疾口快地道:“皇上吩咐……请惠妃即刻前去,不必梳妆打扮。”
    连书对上惠妃,自动自发地把皇帝的话给润色的一遍。
    皇帝在气头上什么话都说,可面前惠妃的毕竟是他个小太监,惠妃是分分钟和皇帝和好如初,到时候这俩货每每一唠嗑就唠半宿,如果惠妃记上了他的仇,皇帝没节操,肯定推他出去当炮灰。
    “让她马上过来,就不用洗漱了,反正朕也不想看!”皇帝恶狠狠地道,“快去快回,回来慢了,打折你的腿。”
    这说的是人话?
    不想看还叫去含章殿,大雨天的遛人玩儿呢?
    谢玖眼见连书急的直搓手,那小白脸蛋上满是焦急之色,就想到皇帝是撂了狠话,连书不敢多做耽搁。
    谢玖正要上榻歇息,自然早早洗漱,抹了脸蛋。不过想着隔了两天皇帝没来,别管为了什么,皇帝召了她去,总要打扮的美美的,让皇帝看着她就心痒痒,然后上了榻就什么都好说了。
    如今一见这架式,皇帝根本就是要她好看,好打扮的美美的过去,没准还杵上了他心肺脾肺肾随便一个地方惹火了他,谢玖也就不再坚持,随意地拢了拢秀发,带着安春和花真便出了宁安宫。
    此时风雨大作,连书在殿门麻利地披上了黑色的蓑衣,谢玖垂下的秀发在推开门的瞬间就让风给吹了个乱七八糟,随风乱飘,宫灯上罩上了罩子,烛火明明灭灭的,照的谢玖恍若午夜女鬼,一袭鹅黄宫装看起来惨白一片,连书虽然站在惠妃身后,看到这副景象还是不禁打了个哆嗦。
    头上的大伞是把上面的雨给挡住了,可狂风卷着雨水尽数斜着打到谢玖下\身的衣摆,上衣的腹部也湿了大半。待谢玖在安春和花真连扶带推之下进了软轿,她摸了摸打湿的头发,猛地打了个大大的喷嚏,直磨后槽牙。
    她知道上次皇帝甩袖子走人那晚也下了雨,赶情皇帝气头上还不忘让她也感同身受,让风雨替他出口恶气?
    谢玖不怕素颜面君,早在她怀孕的时候她整日素面朝天皇帝早就见识过了,更何况现在她保养的更好,白里透红,与众不同。谁知让风一吹,雨一拍,她还能见得了人才怪,她抽抽鼻子,总觉得鼻涕分分钟流下来。衣裳也让雨给打湿,贴到她身上黏答答的。
    大抵又打雷又下雨,众鬼也回避,谢玖一路上居然没看到半个鬼影,听到半声鬼音儿就顺利到了含章殿。
    安春和花真更惨,一路打着雨伞走到含章殿就跟没打伞是一样的效果,仿佛是水里捞出来的水鬼,全身湿嗒嗒,零碎的发丝全被雨水拍在脸上,衣裳也由最规矩的宫女装紧紧贴裹着身体。
    连书一路带谢玖主仆三人到了正殿的西暖厢,屋里点着半根蜡烛,安春上前拎起茶壶,里面连点儿白水也没有。
    “皇上呢?”谢玖问,不会专门遛她一趟,再让她怎么来怎么回去吧?
    连书刚要开口,就被花真一连串的喷嚏给打断了。
    “皇上在批阅奏折,”连书连忙说,生怕一句话没说完,就让堵着鼻子强忍喷嚏的安春也给打断了话。“小人这就去回禀皇上。”
    谢玖点头,头才微动,就是一个喷嚏。
    “有劳。”她双手捂着口鼻处,直觉两条鼻涕欢蹦乱跳地就蹿了出来。(未完待续)

  ☆、299 口是心非

连书不敢有半刻的耽搁,匆匆出了门就转身回了后厢,据说皇帝正在批阅奏折之处。
    皇帝这两天气不顺,心情各种躁郁狂暴,高洪书不堪折磨之下替皇帝出了个主意,把个箭耙立到了后厢,以供皇帝泄愤。于是,砸烂东西的声音持直线下降的趋势,含章殿几乎交口称赞高洪足智多谋,是人民的福音,百姓的救世主,皇帝贴心的小棉袄。
    惠妃问起,连书自然不好说皇帝射箭玩儿呢。
    姑且不说皇帝与惠妃这种深入浅出,你方作罢我登场的神秘关系,他是皇帝身边的太监,自然事事以皇帝为先,用他全部身心来维护皇帝深沉睿智,勤政爱民的形象。在处理朝政的地方,射箭什么的,既有损皇帝深沉的形象,也破坏皇帝深受惠妃折磨的事实。
    连书叩了叩门,推门而入,前脚才迈进去,一支箭嗖地在他眼前蹿过,射到墙角那个不知什么时候摆在那儿的稻草人身上。
    连书直觉吓的尿都渗出了两滴,双腿发软,扑通就跪到了地上,手指在地上挠。
    特么,皇帝对得起他那一片忠心耿耿吗?为了他在惠妃心里树立的良好形象不被破坏,他连眼神儿都不敢对上惠妃,半个字都没敢给惠妃露!
    他就该告诉惠妃皇帝想她想的一整宿一整宿的睡不着觉,让惠妃气的半宿半ye地咬被子。害含章殿司设以为殿里闹了耗子,吓的魂儿都好悬没飞了,爬到地上好一阵找。到底是跟着皇帝久了的。高洪书瞧出端倪,令司设禁了声,又换了chuang新被子。
    谁知第二天又给嗑了,司设欲哭无泪。
    这chuang席帷帐都是有数的,虽说御\用,要多少应有尽有,可是这一天从库里取一套。其中原因还不便多讲,搁谁谁也架不住啊。
    连书心里纳闷皇帝二十多岁的大男人。偏偏对一个惠妃上心,贞节烈妇似的,在旁处看到妃嫔飞眼、示好都无动于衷,那双大眼睛晃晃荡荡的谁也看不着。就瞧着惠妃,他还琢磨最好是帝妃赶紧再像往常一般腻歪,由衷地希望他们和好。
    结果皇帝就给他看这个?!
    是人吗?
    大风大雨淋了一路,话音儿还没出来就让他一箭给吓尿了,太监不是人吗?
    皇帝也不怕真吓尿了他,一身的骚气熏死他!
    “回来了?”顾宜芳慢慢收回拉弓射箭的姿势,英挺的眉紧紧蹙起,俊脸微微上扬,露出阴郁的神色。黑亮的大眼睛看起来十分慑人。
    连书做梦也想不到皇帝问出这么没有营养的问题,他都吓尿在他跟前了,难道皇帝那居高临下俯视众生的眼睛里看到那个哆哆嗦嗦。心跳到嗓子眼的那蠢货不是他吗?!
    “回回回、禀陛下,小的回回回来了。”
    后厢墙角、桌旁、书柜前都放着个把稻草人,每个稻草人不是脑袋上插箭,就是心口窝横七竖八的箭挤成一团,连书不过扫了一眼就没敢再看,他唯恐皇帝一个怒气上来。分分钟把他裹稻草里。
    他咽了一下口水,连忙又道:“小人按陛下的吩咐。请惠妃到西暖厢静候陛下。”
    顾宜芳冷冷一笑,目光幽冷,将弓轻轻放到奏折上。“朕说过那个请字?嗯?”
    连书欲哭无泪,皇帝和惠妃置气,用词自然客气不了,他不过是个服侍人的太监,皇帝何苦跟他在这儿咬字眼儿,他敢说‘带’还是‘领’?
    “是小人用词不当。”他咽下这哑巴亏。
    然后看看皇帝冷着一张脸,却没有要撵他出去的意思,连书连忙满脸堆笑地道:“惠妃娘娘说了,就在那儿等着陛下,请陛下忙完了就过去呢。”
    “忙完?”顾宜芳返身走回桌案板后坐下,摸了摸旁边半尺高的奏折。“朕这辈子忙完的时候,也就是要死的时候了。但凡朕还活着,就没忙完的时候。”
    高洪书在皇帝身后就毫不控制地白眼随便翻,他就弄不明白了,大老远的把人从宁安宫接来,顶风冒雨的就为了晾在西暖厢,还特地把宫女太监都遣开,连点心水果,一杯水都不给留,皇帝真心想收拾惠妃,分分钟打入冷宫就够了,这一出一出的是个什么节奏?
    皇帝神经病越来越重,他和连书哪个连皇帝放屁说是香的,他们都不敢说臭,在他们跟前闲磕牙有什么意思?
    真到了他们太监也有话语权,当面敢和皇帝对骂的时候,他们分分钟能完爆了皇帝那养尊处优的嘴巴,生生能骂死他们丫的。
    皇帝神经病,惠妃神叨叨,把他个机灵的小徒弟吓的脑袋都轴了,连句整话都说不明白,皇帝的心思现在还摸不透。
    “听这外面的风雨是越来越大啊,惠妃这一路没淋着雨吧?”高洪书不咸不淡地来了一句。
    连书抬眼瞄了皇帝一眼,见皇帝皱了皱眉,却没骂高洪书多此一问,便明白过来师父的意思,当下就活过来了,脑子也开始转。“出宫的时候还没这么大,回来的时候狂风暴雨,惠妃一不小心全身都淋湿了,直打喷嚏呢。”他忧心忡忡地道。
    顾宜芳上下扫了连书一眼,看得他从心里往外打了个寒颤。
    “朕看你倒是一点儿雨都没淋着,赶情上天眷顾你,风都把雨吹惠妃身上了?”
    连书吓尿。
    皇帝还能好好说话不?这是生生要挤兑死他的节奏?
    “回陛下……小人身上穿了蓑衣啊。”连书往门外看了一眼,恨不得现在撒丫子跑出去把那蓑衣捧过来给皇帝看,就是那丑了吧唧的,别说妃嫔们爱美都不愿意穿,连宫女都嫌弃上面动不动就一股子潮味儿,也就他们这些个太监不怕丑,不怕潮才敢穿。
    “惠妃怎么不穿蓑衣?”顾宜芳冷哼,双手抱肩,用睥睨众生地眼神看着连书。“就因为爱美,冻着活该!不知道大半ye的给谁看,丑点儿怎么了,美能顶饭吃,还是能顶药?”
    顿了顿,他又道:“朕告诉你们,不许送热水过去。她不是跟朕倔吗,自己作的孽,就让她受着!”
    高洪书真心想问皇帝,不过就是淋了个雨,这和作孽有一文钱关系吗?
    送不送热水什么的,他们才不在乎呢,真正在乎的正是口口声声说不在乎的皇帝,真心疼的也是皇帝,跟他们这儿嘴倔什么呢,谁不了解谁啊?
    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惠妃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大风大雨里进了含章殿,吃个闷亏溜溜就能回去?这可不是惠妃的作风,不把皇帝身上的油刮下来一层,都是她手下留情了,更何况在帝妃冷战中,皇帝把她给叫过来,明显就是个台阶,她如果看不出来这个,就直接从台阶上跳下来摔死得了。
    “好了,你们都出去吧,横这儿朕看着碍眼。”顾宜芳挥手,不耐烦地道:“朕要看折子,你们守门外。”
    最后,他一字一句地道:“不许任何人进来打扰,否则,你们的腿就不用要了。”
    高洪书翻白眼,皇帝是用多想要惠妃闯进来?
    只怕惠妃不闯进来,皇帝今晚又得嗑坏一套被子了。
    谢玖等了大约一柱香的时间,左等右等不见皇帝召见,连个服侍的宫女太监都一躲大老远,这西暖厢就跟个鬼屋似的,人人避忌。她再也忍不住,一拍桌案起身就往外走,光走到门那儿就打了两个喷嚏,她掏出锦帕狠狠地挤了挤鼻子。
    “娘娘,您这是要去哪儿?”花真缩着脖子,湿哒哒的衣服黏在身上,冷的她直打哆嗦。
    “水也不给我们,连个服侍的宫人也没有,皇上这分明是要我过去,我怎么好让皇帝久等呢。”谢玖笑道,西暖厢一应用具什么都没有,连打湿的秀发都是她用手给通开的,湿衣服黏着身上难受。
    让皇帝换着法儿的折腾,还不如自己往枪口上撞,就这么等一宿,估计她们主仆三人也废到这儿了。
    谢玖昂首挺\胸,雄纠纠气昂昂地往后厢过去,一路上遇到宫女太监都面露惊讶,纷纷瞪圆了眼珠子向惠妃施礼问安。
    高洪书就是看着惠妃以一路碾压众生的姿态昂首阔步向他走过来。
    看得出来,惠妃见到连书是要安歇的状态,脸上素净半点儿脂粉也没有,连秀发都披散着垂下来到直到膝上。只是这凌乱的头发,湿哒哒粘着身体的外衫是怎么回事?
    换成旁人敢这种面貌面圣,皇帝连抬脚提出去都嫌废事,直接就叫人架出去了。
    惠妃这副打扮,她确定是来讲和,不是来打架的?
    “见过惠妃。”高洪书声音不大不小,正好传入屋内。“陛下处理政务,吩咐任何人不得打扰,惠妃有何需要,尽管吩咐小的便好。”
    谢玖听高洪书不阴不阳的几句话,声音毫无起伏,倒是那对细长的小眼睛都要挤咕烂了,小眼神一阵乱飞,似乎生怕她误解了他是真心想赶她走,手还一个劲儿地在下面往屋里指。(未完待续)

  ☆、300 不舍得

花真彻底被高洪书这精分的表情降服,真心跪了。
    不愧是内官监监正,含章殿的大总管,在神经病皇帝治下混的风生水起的里程碑似人物,干出来的事儿就不是一般人做得出来的!
    谢玖强忍住笑,一本正经地道:“皇上说了,我有话想对他说的时候,就可以来找他了。本宫现在有话想对皇上说,为什么高总管又要拦着呢?不如,你进去问问皇上,也许皇上也想见本宫呢。”
    高洪书挪了挪脚,耳边就听屋内冷冷的一哼,他那只脚啪的一声就转了回来。
    他看众人的表情就像没听到一样,顿时菊\花一紧。
    他在皇帝身边服侍四年,已经被训练的连远远的一点儿声音都能让他吓尿,特么的奴性越来越重是怎么回事?真想就跟没听见一样,开门就把惠妃推进去,让这俩货自己折腾玩儿去!
    “惠妃不如还是回去吧,”高洪书欲哭无泪地望着惠妃,打由心底里希望她一手把他推开,一脚踢开门,就这么愉快地和皇帝玩耍在一块儿,整个含章殿雨过天晴。
    谢玖看懂了高洪书眼里的意思,问题是她现在是理亏的一方,可不能作大发了,皇帝以往开玩笑就说她是悍妇,她可不想在他心里她真就成了个悍妇泼妇。
    她微微挑眉,嘴角一抹极淡的笑,高洪书顿时有股不详的预感。
    “你去告诉皇上。就说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不听他的话了。”谢玖嘴一撇,眼泪就要下来。走到门边儿冲着门轻轻地就跪了下去。“我就在这儿等着,什么时候——哈啾。”
    谢玖连忙捂住鼻子,如她的料,鼻涕又流出来了。她一个眼神过去,安春赶紧掏出随身准备的锦帕递了过去,谢玖接过来一挤,正好门开了。顾宜芳冷着一张脸就走了出来,眉毛拧着。大眼睛噌噌冒着火光。
    鼻涕再度泛滥往出淌,谢玖下意识地擤了擤鼻子,声音响亮而粗犷。
    顾宜芳当时脸就绿了。
    “起来,你堂堂惠妃在一堆宫人面前跪着算怎么回事?”他怒道:“朕让你跪外面了吗?你这是存心想给朕找不痛快是吧?让你在西暖厢待着。你不听,你真当含章殿是你宁安宫,在这儿横着走?”
    皇帝越说越气,怒气冲冲地指着高洪书:“你这大总管是不想当了,是吧?就让妃嫔随便乱走,连个拦着的人都没有?!”
    得有人敢拦啊,就皇帝那翘首以盼的劲儿,他要是给拦住了,皇帝嘴上不说。那手段全用他身上,能活活弄死他。
    高洪书千般委屈万般无奈,也只能受着。扑通就跪到了地上,谢玖一看周围一个人都跪了,皇帝气的脸色发青,她也悄悄地跪了,谁知才弯了腿就让皇帝一把给拽了起来。
    “让你跪了吗?怎么每次说的你都不听,不该听的时候。反倒乖觉的要命?”
    谢玖表示,随波逐流才安全。
    皇帝这股邪火现在不发出去。等关起房门就剩他俩,火力全开就全冲她来了啊。
    顾宜芳一脸嫌弃的表情松开她的手腕,冲高洪书撂下一句恶狠狠的话:“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你真就不用再做大总管了,回去你的内官监守到全身腐烂。”
    高洪书眼泪几乎喷出来,别下回啊,这回他就直接回内官监不成吗?
    好歹是一监的监正,在一定范围内不说呼风唤雨,也能活得相当滋润的一个实缺。
    他真心不想在皇帝跟前受搓磨,今天皇帝眼瘸看着他就拿他当稻草人射,幸亏他机灵躲的快,抱头鼠蹿躲过一劫,否则分分钟变鬼去和惠妃算帐!
    说完这话,顾宜芳看也没看谢玖一眼,转身就进了后厢,可是——房门没关。
    谢玖抿唇一笑,加快脚步跟了进去,然后转身就把房门给关了个严实。
    一众宫人齐声舒了口长气,这俩货总算是折腾完了,让他们多少看到点儿和好的曙光。
    一进屋谢玖就惊了,满屋子横七竖八的稻草人,个个上面都插着箭,赶情这就是皇帝要处理的政务?看到稻草人的心脏处插着箭,她的血一下就充到了心脏,好像感同身受,那些箭就射进了她的心口窝似的。
    顾宜芳等了半天也不见谢玖开口,拧着眉毛看向她,就见她东张西望,似乎是在数着屋里有多少箭耙稻草人。
    “想说什么就说吧。”他到桌案后坐下,面无表情地道:“朕没有多少时间和你耗,还有一堆奏折等着朕批阅呢。”
    谢玖感觉鼻子清清凉凉的又要往外淌水,手上捏着锦帕擤了擤鼻涕。
    “陛下,能找身衣裳先让我换上吗?衣裳里外都湿了,贴着身上好难受。”她抽抽鼻子,声音有些发闷。
    “你来含章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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