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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猛于虎-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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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后不置可否,皇帝想浑水摸鱼推惠妃上位,便是皇后真让他给拿下,后位也未必真能到得了惠妃的头上。
    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皇后一朝失势,惠妃便会成了众矢之的,其他势力必会拧成一股绳来对付她,只怕倒是鹬蚌相争,渔翁得了利。
    浑水摸鱼是没错,最后得着鱼的人可不一定是谁了。

  ☆、271 赔率

太后执掌宫务久了,和妃嫔间聊天的话题也越来越少,每天听那些个悲伤春秋一个赛一个哀怨的话语,听的脑仁直疼,直接导致晨昏定醒改成了三日一次到咸熙宫请安。
    谢玖得了太后的话又歇了小半个月,这才一早穿起了惠妃品级的衣裳,描眉画鬓一番,坐着软轿去了咸熙宫。
    她赶到时,众妃都在偏殿三三两两地坐在一起,并不完全按等级论坐,只等时辰一到再到正殿去给太后请安。
    皇帝入后\宫则是宁安宫,一时间妃嫔便都闲了下来,无所事事之下便在惠妃生产之后便纷纷揣测她会挑个什么样的时机出现在后\宫,几个临近宫的妃嫔居然小范围地设下了赌局赌她出来的日子。
    自从延晖殿太监鬼上身杀人一事之后,万美人自认是惠妃一派,无奈惠妃一直幽居深宫不许任何人打扰,可下惠妃出了月子,宁安宫的门禁也没那么严了,公主和三皇子洗三与满月她都一马当先,不仅送了价值不匪的贺仪,更是亲自上门,热情洋溢地帮着忙前忙后。
    伸手不打笑脸人,谢玖喜爱她识食务,两人一拍即合。
    谢玖听万美人开玩笑地说外面妃嫔在赌她哪个日子出来见人,两人坏到一块儿,谢玖便挑了个赔率最高的一天,再由万美人下注。倒是赢不了几个钱,可谢玖玩儿心忽地就起来,想让她们背地里没少骂她坏话的那些人小小肉疼一下。
    谢玖前呼后拥地出现在咸熙宫,原本熙熙攘攘的偏殿一瞬间寂静下来,万美人掩嘴,向惠妃望过去,二人相视一笑。
    秦妃坐在左侧最上首,正与坐在她旁边的庄妃聊闲天,见惠妃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连忙起身微微福礼问好。惠妃虽然是带个妃字。却是夫人位份,比她高了半头。
    惠妃一袭鹅黄宫装,梳凌云髻,环佩叮当。轻薄粉黛,妆容并不浓艳,却给人一种意气风发之感。
    谢玖越过秦妃,落在神情恹恹的庄妃身上,她小\腹处围着一股薄薄的白色雾状物,像是她平日见的那些鬼魂体,可是又全无人形,看不出是个什么东西。
    庄妃注意到惠妃若有若无往她身上飘的眼神,心下一紧。她在贾黛珍落胎之时,拉着张妃告惠妃的黑状。不仅没为贾黛珍讨回什么公道,反倒让皇帝给数落了一番,和惠妃也做下了仇。
    如今惠妃生下皇子公主,根基越深。
    她也知道只要自己不犯下什么错,惠妃就是恨的咬掉了钢牙。也没办法假公济私收拾她。可惠妃那瘟人的名声流传太广,饶是她每天念一小卷经为自己回向,还是有些担心惠妃若是个心眼小,爱记仇的,在暗地里下黑手她只怕连还击之力都没有。
    “见过惠妃。”庄妃面色有两分尴尬,右手悄无声息地捂住了惠妃眼神停住的小\腹处。
    好在她连皇帝的肉腥味儿都没闻着,否则就惠妃那两眼。她就能吓尿了,只当要拿她肚子开刀,怀疑她有了孩子呢。
    “惠妃是也看出庄妹妹胖了两斤?”秦妃站出来打圆场,掩唇笑道:“刚才还跟我这儿抱怨最近学人吃素斋,反而把自己给吃胖了,苦恼的不行。”继而她转脸关切地向庄妃道:“你可得顾着身体。不能一味地求吃素斋,也得合理搭配营养。”
    庄妃心下感激秦妃是个厚道人,什么时候都不让场面冷了。
    “妹妹这营养可是足着呢,再补可就胖的不像样儿了。”
    惠妃扫了庄妃一眼,脸上微微有些浮肿。眼睛里都是红血丝。就那微凸的小\腹,外加像灵魂一样的物体,怎么看也不是吃出来的肥肉吧?她坐到另一边上首位,周妃打了个哈欠,两人这才聊到一块儿。
    “哪儿啊,让秦妃抓壮丁了。”周妃绞着手里的锦子,脸上憔悴不堪,眼睛看人有些直勾勾。“本来和秦妃、宁妃还有冯妃约好打牌,到了晚膳就散了。秦妃留了我们在永乐宫用膳,偏这时候杨才人的宫人过来报说她要生产了,我们就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去了她那儿,嗷嗷喊了半宿才生出来。”
    其实,听到杨才人的消息她就不想去,她和杨才人又不熟,不想凑这热闹。如果不是碍着秦妃几番邀请,她连打牌都不想打,浪费时间浪费银钱,还浪费大脑,有这功夫她能绣多少针了?
    秦妃这时笑吟\吟地道:“好事多磨,杨才人子时快过了,几乎精疲力尽了才生出小皇子,听哭声很是洪亮,身体一准儿错不了。”
    表情那叫一个欢喜,眼神那叫一个真诚,谢玖如果不是知道秦妃几欲对杨妃出手,她都要以为秦妃当真为众妃之表率,比得了儿子的皇帝还要欢喜。
    两个月之内一下子多了四个孩子,别说皇帝习以为常,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根本已经是义务性地传宗接代,对自家孩子有种深深的被讨债的感觉。朝臣们也让这接二连三的孩子把先前的喜悦给冲剩不了多少,尤其在皇帝随时憋着坏琢磨对付他们的现在,杨才人这一胎并没在宫中造成多大的回响。
    “多子多福,皇家就是要子嗣兴旺才好。”谢玖笑道。
    众妃齐呸。
    惠妃前脚放人,宫里子嗣立马就能兴旺起来。谁都有资格说这种假大空的话,就是惠妃没资格,她怎么好意思腆着个二皮脸说这种风凉话?她霸占着皇帝,后\宫子嗣若是能兴旺起来,皇帝脑袋上的颜色就都能改种菜了。
    不知有多少人看笑话,想惠妃生产后最好体形没办法恢复如初,顶着个大肚腩,一脸黄褐斑最是顶呱呱,她们等着看皇帝真爱到什么程度,能挺到几天。谁知道惠妃虽比之前丰腴,可胸脯鼓鼓的,比之前可是雄伟了不少,不但没丑,反而更多了入骨的风情,连她们坐的远远的都闻得到她身上那股子骚气。
    周妃又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正待开口说话,一个四十来岁黏着假胡子的太监推门而走,谢玖认出他就是捧着白绫要勒死她的那个太监,听说后来让皇帝找了个借口给打了十板子,现在看到她就机械地扬起笑,假的像是有人在他嘴角撑\开一个弧度,僵硬的不像话。
    “请诸位娘娘入正殿。”太监捏着嗓子道。
    谢玖首先站起来,以她为首,众妃陆续进了正殿。不像在偏殿那般随意,正殿严格按照位份依序而坐,同位份的又按谁承宠最为优先,二十多人陆续落座,太后才由郭嬷嬷一众宫人前呼后拥而出。
    众妃再次起身,福礼问安。
    张伏慧一眼就看见谢玖周身素雅,没有浓妆艳抹地刻意胳应一众妃嫔,不由得满意地点点头,惠妃风头正劲,她再四处招摇,可就把宫里给搅的更热闹了。
    “哀家看你月子里养的很好,水灵灵的,倒比之前看着更显福态。”张伏慧凤目含笑,扫视众妃。“如今这宫里越发热闹,你们都是自家姐妹,一定和睦相处,别总想着成天勾心斗角,干些正事的好。”
    众妃:……
    妃嫔的正事就是睡皇帝,可皇帝不给机会。还不行她们忙忙副业吗?
    “昨晚杨才人生了个皇子,又是宫中一件大喜事。秦妃,你现在帮着哀家管理宫务,又是生下过两个孩子的,杨才人有什么不懂或者有什么需要的,你多关心关心。皇上子嗣兴旺,才是大燕之福,国家好了,咱们这些后\宫女人才能过的好。哀家是过来人,什么没经历过。”张伏慧叹道:“希望你们也能明白这个道理。女人心思多,偶尔吃个醋争个宠的,小打小闹便可,真伤了和气,对哪个都不好。尤其子嗣这一块,哀家放话在这儿,谁动皇家子嗣,便是与皇家为敌,希望这句话你们能牢牢记在心里,别让哀家使出雷霆手段。”
    “太后尽管放心,臣妾等进宫服侍皇上,便是三生有幸,皇上宠爱谁,便是谁的福份,又岂敢醋海生波?”秦妃笑笑地接过话,柔声细气地道:“不管哪个姐妹生下皇子,臣妾都由衷地感到欢喜。今儿臣妾倒是斗胆为杨才人向太后讨个好儿,杨才人折腾了小半宿生下了个皇子,太后不若赏她一本您手抄的道德经,也算庇护保佑了她。”
    太后信奉道教,隔三岔五便抄写道家经卷,虽说太后亲抄的经卷说出去带着股子荣宠,可这十几二十年下来,太后手抄本就能放两大箱子。
    秦妃虽是讨恩典,却并未开口求些金银珠宝,不算逾矩,却凭地显得与太后多了两分亲近。
    张伏慧没有半点不悦,反而脸上露出几分调笑,“你也是从一品的妃位了,怎地就这样小家子气,杨才人九死一生为皇家添了子嗣,你倒好,冲着哀家就要这么薄的礼,也不怕他日见了杨才人,脸上挂不住?”
    秦妃果然脸上有几分羞臊,笑道:“臣妾只想着太后亲手抄的道德经保佑杨才人母子,一时没考量到其他。臣妾看,为免他日相见尴尬,臣妾还是赶紧送去贺仪堵上杨才人的口,让她有吃人嘴软,再不好意思说臣妾。”
    张伏慧知道秦妃存心活络气氛,也不禁失笑。
    “你这阳谋明摆着说出来,反倒让哀家不好说什么了。你放心,虽你失了口,哀家也少不得杨才人的赏,不让你难做人。”
    太后和秦妃一唱一和,气氛尚算和乐,便在这里殿外太监尖锐的声音高声道:
    “皇后驾到。”
    殿内顿时陷入一片死寂之中。

  ☆、272 要人

皇后在万众瞩目当中款款而来。
    她头戴龙凤珠翠冠,身着皇后常服,真红大袖衣,身披霞帔,明黄色的大衫,衣上织龙凤纹,周身气度非凡。如果她身旁没跟着那个烧焦了脸儿的女鬼,画面显然会更好看些。
    谢玖想。
    焦脸女鬼看向谢玖,阴森的眼神饱含警告。
    皇后一路走来,众妃的表情各异,比看到惠妃出现在咸熙宫更令她们谅诧,有些不经事的,脸上便带上几分,眼珠子好悬没瞪出来。
    虽说皇后幽居昭阳宫是以旧疾复发为借口,便是蒙蔽了一时,时间久了也都从各自渠道知道个七七八八。一个中宫皇后,几番被夺\权,甚至连元旦都没有出席,关了小半年连家人见一面都难,说皇帝不是有心针对皇后,众妃都宁可相信惠妃的真爱是皇后了。
    形同禁足中的皇后,在没有任何预兆下,突然出现在咸熙宫,足够众妃在心里炸开锅的了。
    “臣妾给太后请安,太后万福金安。”朱德音垂眸轻施一礼。
    张伏慧自打见皇后现身,修长的眉毛就紧紧蹙起,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当日皇帝只差没有下旨软禁皇后,话语中摆明了让皇后在昭阳宫反省己错,现在一没皇帝口谕,二没圣旨放她出来,皇后居然就敢明目张胆地来她这儿刷存在感,是当面锣对面鼓想和皇帝还有她撕破脸皮吗?
    “你身子不适,不在昭阳宫待着,怎么跑到咸熙宫来?”
    太后这话说的相当不给皇后留脸面。
    朱德音听了,嘴角一抹嘲讽的笑意,不等太后叫起便站起了身体,只微微躬身道:“谢太后关心,臣妾的身体已经好了。臣妾在昭阳宫养病期间,劳烦太后掌管繁琐的宫务,臣妾倍感歉意。”
    “太后能力卓越。又有臣妾与周妃、宁妃在下面分担效力,皇后实不必感到如此忧心。”秦妃脆生生地道,面上是一贯真诚的笑。“皇后是一国之母,万民的表率。目前还是身体为重的好。”
    朱德音嘴角噙着一抹冷笑,她还没垮台就有一堆人忙不及地倒戈,讨好太后了。
    “本宫的身体很好,秦妃有心了。”
    张伏慧看了看皇后,随意地摆手,语气颇无奈。“你就是爱逞强,快坐下吧。你向来身子骨弱,硬\挺着也只是伤身。宫里你还有这些个姐妹可以帮手,又何必事必躬亲,糟践自己身子?”
    “身体逞强还能硬\挺。能力却逞不得强。”最后,她语重心长地说。
    朱德音径自走到谢玖身前,谢玖坐在下首左侧第一位,比秦妃的右侧位更尊贵。
    谢玖闻到女鬼身上散发出来的烧焦味,她起身轻施一礼。没有多余的话,就往周妃的位置上走过去,以周妃为首依次起身排座。
    因为皇后的到来,殿内的气氛莫名的陷入沉闷之中,太后神情恹恹的,没了聊天的兴致。
    “听说昨日杨才人为皇上产下一子?”朱德音偏过头望向太后,苍白的脸上总算露出几分笑意。可是扯动了嘴角,笑意却并没有进了眼睛。“臣妾今日便是为了皇四子一事前来,臣妾身体孱弱无子,久不侍君,家父甚为担忧,便着家母进宫斥责臣妾理应为皇上分忧。中宫无子,才致后\宫频乱,朝中动荡。望太后成全,允许杨才人之子过继给臣妾抚养。”
    顿了顿,她气息微乱地道:“家父亦不日便要上疏皇上。以正视听。”
    一席话镇的众人神色几变。
    杨才人位低说高不高,说低不低,若依前例以往倒也不是没有才人位份的孩子被妃位的人抱养。
    可中宫皇后不同他人,过继到她名下,便是她的孩子,之后便是太子。
    别说皇帝憋着劲儿想把皇后给拉下来,推惠妃上去,就只凭杨才人这个姓氏,张伏慧就不可能同意让皇后过继孩子。
    当年永徽帝杨惠妃代掌凤印,行的是皇后权。先皇继位之初,杨氏族人何等的嚣张跋扈,她和先皇一拉一打,黑脸白脸扮了个遍,用了四年的功夫,直到顾宜芳登基为帝,她才将杨氏一族彻底扫出了权利中心。
    如今皇后又想抱养杨氏之子,这可就不仅仅是过继孩子。朱家本身就是世族,在朝中如日中天,再与杨氏联合起来,还有她和皇帝娘俩的好日子吗?
    当下眼底就露出几分不悦,还不待太后开口,便听谢玖施施然地道:
    “昨个儿来人报信杨才人生了皇子,皇上大喜,还研究着不日便给杨才人晋位。皇上旨意未下,皇后便急着来抢人,是不是有些不妥?”
    中宫皇后无子,正是皇帝废后想好的借口之一,一旦过继了杨氏的孩子,皇后的地位反而稳固,又加之杨氏残余的势力,分分钟搞死她没二话,谢玖就是再碍于皇后身旁的女鬼,也不得不出声反对。
    好在女鬼知道她身上碰不得,便只是怒目而视,没有莽撞地扑上来。
    张伏慧很满意惠妃的反驳,也道:“如果皇上晋了杨才人的位,她位份够了,便是皇后你也不能强逼人过继孩子给你。”然后,她状似语重心长,眼里却是满满的恶意。
    “你没生过孩子,不知道做娘的对娘子那份心意,是宁可自己万死,也不能让孩子受到伤害。咱位虽是皇家,也是血脉相承,你又是一国之母,便是想要过继个孩子也不在这一朝一夕的。以后有哪个位份低的妃嫔生了孩子,你若喜欢,再谈也不迟。”
    朱德音庆幸手里没拿着茶盏,否则非要直接砸到太后那张浓妆艳抹的老脸上不可。
    夫君都死了三四年了,抹成这样也不知给谁看!
    位份低的蒋氏倒是生了孩子,当天晚上就让太后抱到张妃那儿去,等到她得到消息的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终于等杨氏的孩子生出来,她才提出来,这一帮跳马猴就忍不住跳出来挡,就都跟杵了她们心肝脾肺肾似的,个个张牙舞爪,唯恐她占了先机。
    说的好听,再等哪个位份低的生,不说十月怀胎,皇帝和惠妃打的火\热,皇帝让惠妃把着不撒手,平日妃嫔们连个肉腥味儿都闻不着,她们倒想生,能生的出来才怪!
    朱德音垂眸,掩饰满目的嘲讽。
    “臣妾早便与杨氏商量好了,她也放心交到臣妾身边养。太后也知道这宫里,近些日子越发地乱了套,惠妃一人独霸皇上,宫中人心浮动,杨氏担心有心人对她的孩子下手,是以一早便求了臣妾,臣妾也允了。生不生孩子的并不重要,生了孩子对自己固然好,对旁的也却未必下不得黑手。太后久在后\宫,这一点想必深有体会。”
    “望太后顾念杨氏爱子之心,臣妾怜子之意。”
    这画风不对啊。
    谢玖不禁感慨,皇后一改往日宽厚之风,步步紧逼,话里句句带刺,这是让皇帝给刺激大发崛起了?变身了?黑化了?
    “的确杨氏爱子之心,皇后也确有怜子之意,可皇上也是孩子的父亲,皇后就不念及皇上的心意?”秦妃面上淡淡的,心里却恨极这杨才人的自作主张,千防万防也没防到她竟早与皇上勾连。
    若非留那孩子还有用途,她又怎可能让杨氏这般轻易产下皇子?
    朱德音冷笑,嘲讽的目光长时间地停在秦妃的身上。
    若单论五官相貌,秦妃花容月貌,绝对是力压惠妃一头。当初在贤王府皇帝便宠她爱她,便是有旁人,秦妃的位置也绝对是摆在前头。如今时移世易,皇帝像着了魔似的偏宠惠妃,她不信这秦妃真有那么广阔的胸襟,甘心情愿退位让贤,不仅皇帝让出去,连位份都被惠妃压了半头。
    “皇上对皇子的心意?本宫在昭阳宫养病日久,并不十分清楚,想必秦妃深有体会。”她笑,“皇上专\宠惠妃,也对皇三子更为上心,却不知你的皇长子一月见了皇上几面?你,又见了几面?”
    秦妃一时语噎,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她从不知道皇后也有这样戳人肺管子说话的时候。
    哪是软肋往哪儿杵,脸上哪里嫩就往哪里打,啪啪作响,毫不手软。
    “皇后学问渊博,说起话挑起事来也是一套一套的,臣妾佩服。”
    谢玖将半边身子转到皇后一面,浅浅地勾起一抹笑。“咱们进宫便是服侍皇上,只求对皇上忠心,哪敢像皇后一样,对皇上诸多要求?皇上不是小家小户的男子,他是大燕的皇帝,后\宫妃嫔们的天。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臣妾劝皇后,一切还是以圣意为尊,咱们就是在这儿吵翻天,打破脑袋,杨氏的孩子也未必就到了皇后的名下。”
    除了皇后,没有人乐见杨氏之子过继到皇后名下。
    众妃难得见到平日只能仰望的上位妃嫔打成一锅粥,看好戏的心情胜倒一切。
    “这事,还是容后再议吧。”朱伏慧不耐烦地挥手,懒得和皇后在口头上争个输赢。
    她虽说不待见惠妃这人,但惠妃的话无疑一矢中的。
    后\宫里皇帝就是天,皇后想破脑袋一堆天花乱坠的理由,即便朝臣连名上疏稳固中宫,皇帝一个提杨氏位份的旨意一下,谁都无可奈何。祖宗规矩,妃位以上就有权利养自己的孩子,没人能抱走。

  ☆、273 可怕

自皇后出现后,张伏慧的心情就跟乌云压顶似的,怎么看她怎么烦。以往皇后如果还只是表情寡淡,表里不一的话,现在就跟打了鸡血似的,情绪高涨,谁说话就冲谁上,没了贪慕名声的外皮,皇后简直战斗力破表,瞧她说秦妃那几句话,给秦妃臊的脸蛋僵了半天。
    倒不是因为说的假话,反而正因为是正话,才把个八面玲珑的秦妃也堵的没了音儿。
    前阵子还在昭阳宫老实趴着,今天就突然蹦出来杀到咸熙宫要过继杨氏的儿子,太后怀疑皇后不是这阵子让皇帝左一出右一出给刺激大发了,就是朱家应该有了相应的对策。
    以往皇后好摆布,无非就是朱家爱脸面,皇后尤其要名声。
    如今皇后撕破脸,俨然不在乎那块遮羞布似的,太后反而心下忌惮。
    这一年皇家的丑闻就没断过,先有柳妃弑君案,惠妃和万钟那虎头蛇尾的丑闻,然后大长公主谋反,一出接一出,皇后私下那些动作皇帝和她心理有数,可宫里那些枝脉,皇后未必不清楚。依皇后现在这头脑发热的局势,没准儿什么话就从她嘴里蹦出来。
    太后没心情继续和皇后在这儿撕扯,抚额道声累,便让各宫妃嫔退下,她则在郭嬷嬷的搀扶下溜溜回了暖阁。
    靠到软绵绵的垫上,张伏慧忍不住抱怨,“皇后现在怎么跟条疯狗似的,见人就咬?还不如以前假装的那副贤良淑德,天下第一贞妇的脸呢,好歹比彼此留个脸面,哀家看她现在的眼睛都直勾勾的,很渗人呢。”
    郭嬷嬷不置可否,像以前那样让皇帝和太后娘俩追着打没有还手之力,太后自然是说好。
    可她看,现在的皇后倒有些当年太后那心狠嘴黑的架式。自然。这话她是打死也不能说出口的。
    “御医不是说,皇后的身子是真出了问题,亏的厉害,可看今天那气色。似乎是不错的。”她谨慎地道。
    张伏慧笑了笑,摆摆手。“御医的话最是不可信,皇家说皇后病了,难道他还敢说她身体比头牛还健壮?越是轻的,御医反而会加重两分,若真是重病,他们反倒不敢说的那么狠,只往轻了说。”
    “想和杨家沆瀣一气,朱氏真是打的好算盘。”半晌,她才恨恨地道。
    “可要禀告皇上?”郭嬷嬷提醒。“也便皇上早做打算。”
    张伏慧笑了,这些个妃嫔里面一个赛一个的奸滑,姑且不说那些个明哲保身的,就是冒出头来的惠妃和秦妃,再没有比她们两个更不愿皇后过继杨才人的儿子。
    杨才人才让皇帝宠幸了一次就被抛之脑后。不足为虑,可皇后接手过去,可就是如虎添翼,再想扳倒就难如登天了。
    她便是不插手,惠妃和秦妃也少不得跳出来阻止,跑皇帝面前刷存在感。
    但她素知自家儿子小心眼儿,这么重要的事如果她不知会一声。他那脑袋里没准脑补出一堆有的没的,为免累着皇上那七弯八拐的脑回路,太后仍是叫郭嬷嬷亲自走了一趟。
    太后虽然躲的及时,一众妃嫔眼瞅着皇后坐在上位纹丝不动,却没半个人敢动一下,硬生生让皇后以这种霸道的形式给留了下来。
    谢玖无视殿内针落可闻的紧张气氛。施施然起身冲着皇后轻施一礼,拨了拨鬓间的碎发,轻笑道:“长乐每天这个时辰看不到臣妾就哭个不停,望皇后见谅,臣妾就少陪了。”
    说完。转身便往外走。
    “站住!”朱德音一拍椅子扶手,腾地站起身,目光阴冷地望向长身而立的惠妃,惠妃转过半边身体,挑着眉似笑非笑地望向她,眼底嘲讽的目光像是看透了她的底牌,知道自己根本针对她却拿不出相应的手段。
    惠妃这一胎,她千方百计想要除之而后快,宁兰被皇帝抓走完全出乎她意料之外,就如同生生砍断了她的左膀右臂,一下子就打乱了她整个而已节奏。
    朱家并非只宁兰可用,以往无非是她用着宁兰顺手,现在宁兰折在皇帝手里,不知会翻出她多少底牌,好在她参与的事情虽多,却没有任何实质的证据,否则依皇帝那迫切除去朱家的心,皇帝是宁可不要皇家脸面也要废了她这皇后的。
    几个月来,皇帝每走一步都明明白白地表明了他的心思。
    她嫁给顾宜芳以来,一心想做个贤妻贤后,只不过她一番努力,不仅没换来皇帝的真心相待,甚至给他的妃子撑腰,一而再再而三地让她这个皇后下不来台,最后还为了这么个货让她挪地方让位。
    皇帝不仁,那就不要怪她不义。
    她做贤后皇帝不稀罕,太后不待见,那么她也不勉强,到如今这一触即发的境地,她也只能一条路走到底了。
    “惠妃位正一品夫人,连秦妃久侍皇上,生下皇长子,也不过是从一品。谢氏,你不过是仗着皇上的偏宠才到了如今,却不思贤德,整日媚君惑主,欺压嫔妃。如今到了本宫面前,也敢装腔作势,尊卑不分。你道宫中无人敢治你吗!”
    皇后这一席话掷地有声,神情正义凛然,正唬的众妃一愣一愣的,一个个瞅着眼睛左右溜溜转,便看惠妃如何应对。
    谁知谢玖还是笑笑的,丝毫没有被斥责的窘态,甚至连愤怒也没有。
    “太后已经让众姐妹散了,臣妾不知哪里礼仪不周?皇后身体不适,臣妾不知您要坐到何时,只是太后发了话,我们也不好总坐在这儿……太后怜惜皇后,可臣妾等身强体壮的,一直赖在座位上,只怕有违太后的意思,却不知皇后为何突然说出这样一番话。”
    谢玖见女鬼跟在皇后身边,顿觉讽刺异常。
    朱家以庶女作嫡女养大嫁进皇家就够讽刺的了,居然生母死了化鬼也跟着嫁进宫来,皇后看哪个不顺眼,她就要找哪个的茬,真当买一送一,娶她女儿连带着也娶了个娘,事事想掺和一手?!
    皇后便是在称病躲在昭阳宫,除她之心一直未灭。
    不仅想在稳婆的人选上做手脚,甚至太医院和御药房也都暗中派了人手捣鬼,如果不是宫里鬼魂们传来传去,到了她耳朵里,皇后一出接一出,她当真有些防不胜防。
    可惜朱家势力根深蒂固,再者消息来源也是捕风捉影,便是抓住了那些人他们都死扛与皇后无关,皇帝一番周折,无功而返。
    皇后早不是当日一心想做贤后,却有些假假的朱家嫡女,她现在完全黑了心肝,为保后位什么都做得出。
    谢玖走上前两步,直视皇后。她身材高挑,在身高上呈压倒性优势,居高临下地对上皇后阴森的眼神。
    “臣妾以过来人身份劝皇后一句,抱别人家的孩子总不是长久之计,人心隔肚皮,不如……自己生一个。”她巧笑颜兮,压低了声音,用只两个人听到的音量道:“今时不同往日,我劝皇后还是省省吧。耍威风也要看看地方,在咸熙宫闹将起来,对你,对我都没有好处。”
    然后,她忽地扬高声音道:“臣妾解释完了,臣妾告退。”
    说完,视周围人如无物,迈开大长腿几步就走了出去。
    朱德音完全没料到谢氏小贱婢这般明目张胆地和她对呛,尤其附在她耳边说的那几句话,好悬没把她心头那一口老血喷出来。
    “贱婢!”她恨恨地握紧了拳,胸口起伏不定,脸色苍白中透着股子青色。
    众妃的巴掌在心里拍的啪啪作响。
    惠妃那一连串的反击她们都可以听而不闻,唯独皇后这话骂的太对了!
    惠妃可不就是贱婢吗,不是贱婢是什么?
    嘴特么太贱!
    叫皇后自己生,当皇后是雌雄同体,自产自销,加工生产一条龙吗?惠妃几乎把皇帝脖子上系了个狗链,牢牢地把皇帝给栓住了,没皇帝的配合皇后能生个屁?
    众妃义愤填膺,愤恨的小眼神随着惠妃的身影移动,直到她消失在眼前。
    秦妃稳坐钓鱼台,皇后想在咸熙宫耍威风,就让她耍嘛,看她能有什么花样翻新。到时候太后派人出来打的是皇后的脸,这是她喜闻乐见的。
    杨氏和皇后联手,对秦妃绝对是毁灭性的打击。
    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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