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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猛于虎-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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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皇说喜欢我没规矩,是吧,父皇?”华阳公主扬起小脸,笑的开怀。“我是天之骄女,不用守规矩。”

  ☆、265 极致

好一句天之骄女。
    谢玖嘴角噙着一抹笑,几不可见地挑了下眉头。不管前世还是这一世,皇帝对这个女儿的宠爱,倒的确配得上这个词儿。
    皇帝最是重规矩,可他宠到一个极致就又是相反的,最爱打破这些规矩框架,华阳公主便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十二三岁的时候连年加赐汤沐邑竟已是一千户,将其他公主远远甩在后面,不只淑妃的皇长子比之不过,就是惠妃后来生下的皇子也是望尘莫及,更不要说平时随手赏赐的金银珠宝。
    用到普通人家就是嚣张跋扈,在皇家就是天之骄女,真真是个好词儿。
    “皇上也叫你乖乖的,你怎么不听,一个小人儿嘴巴倒是伶俐。”秦妃虽是斥责,脸上却带着三分的笑意,似是完全拿这个女儿没有办法。
    华阳抱着皇帝的大腿不撒手,“父皇说了那么多话,我都要听不是要累坏了?”她远远地冲着太后道:“皇祖母,您说是不是?父皇说起话来就没完没了,时间长了,我的耳朵都嗡嗡响。”
    谢玖仅仅就最后一句话表示赞同。小皇帝话唠起来,真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
    众妃又是齐刷刷一个白眼,她们倒想让皇帝嗡嗡的,天天嗡嗡聋了也成,可惜人家还不干!唯二的两个同时一脸嫌弃是个什么意思,想大过年的活活胳应死她们吗?
    不待众妃心理适应过来,太后忍不住酸上了:“那是你父皇喜欢你,宠爱你,他话自然就多了。别说和旁人,就是和哀家那话都是字字珠玑,一字千金,舍不得往外蹦,你个小丫头知足吧。”
    众妃默默地哭了,前有人胳应。后有人拿扎往心口扎,真是够了!
    秦妃注意到皇帝望过来的眼色,连忙冲华阳公主摆手,柔声道:“快别缠着你父皇。皇上还有事情,一会儿忙完了回来,你就能看见父皇了,来,到母妃这儿来。”
    “不要!”华阳公主将头扭过去,不看秦妃。“我都很久没看见父皇了,刚才也是,父皇都不理我,不和我说话。”
    皇帝说好进殿嗑个头就回宫,谢玖披着貂皮斗篷就没下\身。本来又跪又磕就忙的满身汗,华阳公主再一闹,她身上暖烘烘的就开始往外冒汗,短短一会儿,鼻尖额头都开始汗涔涔的。
    她心里有几分不耐。懒的看他们这副父慈女孝的画面,便轻身从皇帝怀里退了出来,露出浅浅的笑。“宁安宫离这儿不远,臣妾自己回宫就好,陛下还是留下来陪陪太后和公主吧。”
    顾宜芳微微皱了皱眉,看向秦妃的眼神有几分不满。“好好照顾华阳。”然后抬手摸\摸华阳的头,“华阳听话。朕送惠妃回宫就过来陪你。”
    “她那么大人,为什么父皇还要送她?外面又有轿子,她自己也长了腿——”
    “华阳,住口!”秦妃面色一变,忙上前冲着惠妃歉意地笑了笑,“小孩子口无遮拦。惠妃别放在心上。她只是有日子没见皇上,心里舍不得,小孩子嘛。”
    谢玖温温一笑,想在这儿借着嘴和皇帝拉亲情分,想的倒是很美。“其实公主说的也没什么不对。我这么大人了,还有什么不放心的,都是陛下……小题大做了。”
    “那你就自己回去嘛!”华阳瞪着黑溜溜的大眼睛,小脑袋伸出老长来看她。
    众妃几乎拍巴掌叫好,活该华阳公主打惠妃的脸,这话她们也就只敢放心里嚎上一通,给她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露半丝这样的意思。
    “秦妃,你就是这样教华阳对长辈说话的?”顾宜芳脸色阴沉,露出几分不耐烦的神色。平时看着华阳神采飞扬,将人一噎一噎的好生有趣,可是今天他都明确要离开,华阳年纪小不懂事,秦妃可是惯会察颜观色的,居然也就任由华阳胡说八道,不轻不重地那说上两句就没了音儿。
    秦妃暗自叹了口气,自打华阳上前说要亲亲,还带上她,皇帝居然下意识地去看谢玖的脸,她就知道皇帝宠爱惠妃这话,没有半分假。
    惠妃复宠之际,正是她在永乐宫养胎之时,她耳闻这谢氏一步步迈上高位,紧接着就是皇后接二连三的让皇帝打脸。如果说以往她还有一丝怀疑皇帝是借着惠妃的手,用梁国府去压制朱家,压制皇后,那么这一刻,居然连华阳一句话就让皇帝变了脸色,反过来去看惠妃的反应,她再想自欺欺人也已经不可能了。
    平时她管教华阳,皇帝还说不要太拘着她,处处为华阳说话,一说不对他的心思,就变成了她教的华阳。
    华阳到今天不过三岁多就这么霸道,说一不二,不都是皇帝在后面撑腰撑舵?现在却想起来怪她,皇帝倒打一耙的本事还真是一百年不许变啊。
    秦妃正要开口道歉,华阳不甘寂寞地一小巴掌拍到皇帝的大腿上。
    “父皇,你是不是真像宫女说的那些,只喜欢大肚子的惠妃,不喜欢我了?”
    谢玖真是够了,这一身的貂皮都快给她活蒸了,额头一层层的汗直往外冒。任由这华阳公主拉着节奏,她热也热死了。她下意识地手附在肚子上,隔远远地向太后轻施一礼,恭声道:“太后万福,臣妾身体微有不适,这就告退了,还望太后恕罪。”
    “去吧。”张伏慧凤目含笑,看惠妃的肚子她都觉得心惊肉跳,恨不得派俩宫女在下面捧着她那肚子,哪里还有心强求她就站在那儿其乐融融地来个宾主尽欢?最好赶紧走,也能让她这颗紧张的小心脏歇歇。
    谢玖再向皇帝一福身,看样子是完全放弃和他一起走的意思。
    顾宜芳微怔,伸手就一拉她,“朕和你一起走。”话音未落,就见谢玖嫌恶地皱了皱眉,还不待开口,又让华阳公主给抢了先。
    “父皇,你别走嘛。”她松开皇帝的腿,直盯着谢玖的大肚子瞧,“你的肚子好大——”说着踮起脚伸着胳膊就要上手拍,谁知还未到近前,就被皇帝一只手给牢牢抓住。
    顾宜芳眼神幽冷地也望向秦妃,“抱开华阳。她年纪虽小,该教的礼仪不能纵着她。”
    “是臣妾的疏忽,陛下恕罪。”秦妃上前抱住华阳,华阳挣扎着想要逃开,可秦妃将她紧紧箍在怀里,她小脸胀的通红。
    谢玖忍不住长舒一口气,伸手擦了擦额上的汗,正巧安春递过来锦帕,她顺势扶上安春的手臂,另一只手甩开皇帝,虽然动作不十分明显,距离近的妃嫔还是看了个一清二楚,一时间抽冷气声一声接一声。
    顾宜芳不由得一愣,脸上露出几分错愕的表情。
    谢玖虽然爱跟他使小性子,翻脸不认人,可在人多的场合她向来是循规蹈矩,从来没有半分恃宠而骄,总想着表示自己与众不同的状况。可今天居然众目睽睽之下就把他的手甩开,看都不看他一眼,就往外走。
    “惠妃!”他拔腿在后面迈着大步,两步就赶到谢玖身后,一把抢过他的活计,伸长臂挺揽住了她的后腰。
    安春默默地退到后面,忍不住暗挑了大拇指,难得皇帝还能找到惠妃的腰……
    殿内有一瞬间的静默,回过神赶紧恭送皇帝,抬头一看那俩胳应人的货早就没了踪影。
    太后顿觉压在头顶上的乌云散了,心里也敞亮了。眼见华阳红着眼睛,气鼓鼓地将头扭向和殿门相反的方向,不禁失笑,向她招手,“华阳,来皇祖母这里,咱们一边聊天一边等你父皇。”
    秦妃这才摸\摸女儿的头,柔声笑道:“去吧。”
    华阳忸怩地道:“我才不要等父皇,他都不喜欢我。”一边说她一边就跑向太后的方向,一把抱住太后的小腿。“我最喜欢皇祖母,皇祖母最疼我!”
    “你这傻孩子。”太后忍不住摸\摸华阳的头,心里却忍不住叹了口气。看皇帝紧张那惠妃的劲儿,只怕生下来的孩子不管是男是女,几年内在皇帝眼里绝对是靠最前边儿的。
    秦妃若无其事的坐回原位,脸上看不出丝毫的不悦的表情,甚至与庄妃一搭一和哄的太后开心,整个殿内的气氛经历了短暂的冷却之后,重新热络起来。
    谢玖气闷的几乎要呼吸不上来,直到走出咸熙宫一股冷风拂面而来,她才长舒了一口气,顿时神清目明。
    “我方才不是跟你耍脾气,实在是胸口憋的难受,再待下去,我就要热晕里头了。”她压低声音解释道,不想在新年第一天就让两个人心情不好。皇帝对她的迁就她都看在眼里,更不想和他无事反生嫌隙。
    顾宜芳将她搂的更紧,柔声道:“现在感觉好些了?”
    谢玖点点头,由皇帝扶着上了御轿。
    御轿里面宽敞舒适,谢玖没有靠在靠垫上,反而就势半个身子扒在了皇帝身上。顾宜芳只觉得怀里抱了只脾气阴阳不定的大猫,顺着她的毛上下一阵摸挲。

  ☆、266 生产

一路上谢玖都蔫巴巴的没说什么话,顾宜芳有些拿不准她究竟是不是真的身体不舒服,还是听了华阳的话,心里犯胳应不想理他。直将她送回宫,谢玖解下斗蓬,一边命素锦将头上的簪环取下来,一边对着铜镜吩咐安春送皇帝。
    安春一口气噎到喉咙口,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就想起她来了!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惠妃就不能摸着良心办事,觉得憋屈就和皇帝吵嘛,总要她顶纲算怎么回事?皇帝怜惜惠妃舍不得打舍不得骂,搓磨下面的人可毫不手软,磨都磨死她们。
    好在皇帝脸皮够厚,跟没听见似的就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看惠妃放开秀发,醒醒脑。
    “咸熙宫里太后和一殿妃嫔都等着陛下呢,你只在这里看我做什么?”谢玖似笑非笑地挑眉,“可别一会儿追人追到宁安宫,给你堵这儿。”
    顾宜芳伸手轻轻捏捏她的脸蛋,“谁有胆子敢上宁安宫堵人?你当谁都是你,朕不舍得治吗?”
    谢玖拢了拢秀发,笑容淡淡的,没说什么,脸上却不禁露出几分落寞。
    “阿玖。”顾宜芳叹口气,一把握\住她的手,声音无奈地道:“朕等你怎样,你还不知道吗?以前的事……你别多想。华阳她,让朕给娇纵惯了,说话没大没小的。朕让秦妃好好管教她就是。”
    谢玖猛地抬头,似是想着什么,让皇帝打断了才回过神。眼神有几分懵懂,后知后觉地啊了一声,笑道:“我没有多心,你——”她好笑地凑到他脸前,调笑地摸了把他的脸,“你这是心虚什么?你还是皇帝呢。”
    然后她才正色道:“我没觉得华阳有什么不好,她很健康。如果我的孩子也像华阳那么健康。活力四射,我就心满意足了。”只是别有华阳那臭脾气,她心道。
    开始几个月她还摆正了心态,不就生个孩子吗?是女人就得过这一关。更何况前世她失去孩子,今生心心念念就是要个孩子。
    可谁也料不到,居然一来就来了俩。
    御医倒是没提过有什么危险,有皇帝横在中间,估计冒出一句不好听的,皇帝直接能活劈了他们。可她自医书里翻看过,双胎不管是母体还是孩子,死亡率都是极大的。
    死她不怕,反正她都死一回了,如今这一切都是赚来的。
    她只担心孩子生的时候出现什么意外。
    皇帝不知道只是看着她的肚子就觉得害怕。提心吊胆,还是看了医书,知道了什么才每日谨小慎微,她的肚子越大,他也跟着越来越紧张。
    她不敢将她的恐惧告诉他。现在她的觉很轻,一ye总要醒几次,他甚至有一次是做噩梦叫着她的名字醒过来,他满头大汗起身穿过屏风就过来看她,可在看到她那一刹那,他似乎才清醒过来,说什么也不告诉她做了什么噩梦。只说似乎是从悬崖上摔下来。
    再告诉他,她很可能会死,估计当场他就能翻脸。
    “我们的孩子一定会健康的,一定会顺利生产的。”顾宜芳紧紧握\住她的手,严肃而认真地说,一字一句似乎在往她脑子里灌输这种观念。
    谢玖忍不住笑。“嗯。”
    顾宜芳摸\摸她的脸,起身要起,可还是忍不住回头,“你,真没多心吧?”
    高洪书直吧唧嘴。惠妃才消停没几天,皇帝就浑身皮痒,就想受惠妃的搓磨,让她作个天翻地覆,皇帝就身心舒爽了吧?人家明摆着没放心上,还一而再再而三地问,皇帝根本就是长了根欠虐的骨头。
    有这种天赋异禀还做什么皇帝,还做太监嘛,天天有人虐!
    这个虐完,那个虐,遇到个他这样神经病皇帝,身心受虐!换着花样儿的虐!
    皇帝亲,太监庞大的队伍欢迎你。
    谢玖纤长的手放在肚子上,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笑意。“我身上现在有三颗心,陛下觉得,我是多了,还是没多啊?”
    皇帝对他的好她都看在眼里,秦妃便是再得宠也是以前的事了,姑且不论皇帝能宠她多久的时间,他们终究会走到哪一步,现在皇帝整个身心都在她这儿,她还吃那陈年的老醋,偶尔挂在嘴上逗逗乐还好,如果是当真了,还就是吃饱了撑的。
    他后\宫那么多的妃嫔,宠幸过的少说也有三五十个,她挨着个儿的吃,吃着过来吗?
    谢玖巧笑颜兮,顾宜芳看了这才终于确定她是真没多心,可是莫名地他反而心里一阵不舒服。
    “你们好好照顾惠妃。”他声音冷硬地吩咐安春和素锦,直把她俩吓的头发根儿都竖了起来,每天来这么一句她们都习惯了,就是今天这话音儿透着股子阴气森森,听进耳朵都觉得伤得慌。
    高洪书高贵冷艳的眼神在俩小宫女脸上滑过,平日在惠妃跟前也算得力的,可是见了皇帝就三魂掉了两个半,这么久了还是摸不着皇帝的脉。
    惠妃醋了,皇帝嘴上说她作,心里不定怎么美呢。可人家惠妃把皇帝捏手里牢牢的,根本没把旁人放眼里,又不争风吃醋的,皇帝那脆弱的小心灵就伤着了,觉得在惠妃心里的地位下降了。
    说穿了,就是那根欠虐的骨头作怪。
    惠妃天天作夜夜作,没准乐的皇帝连金銮殿都能让出来!
    高洪书一溜小碎步跟在后面,出了宫门,冷风更甚。只见皇帝脚下忽停,沉吟道:“高洪书,你觉得惠妃是真没多心?”他的声音充满了疑惑。
    “陛下何若较真呢,惠妃这不也是为了陛下好,大过年的让您心里舒服地过好年吗?”高洪书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两分敬佩的表情,语重心长地道:“小的看惠妃脸色不比去咸熙宫时那么自然,语气也有些生硬,分明……小的看惠妃是……”
    顾宜芳横了他一眼,却没有怒意。“问了你,就是让你说,吞吞吐吐的像个什么样子。你只管说,只要是真话,朕不怪你。”
    “小的是怕惠妃怪我,毕竟嫉妒的名声传出去,对惠妃不好。惠妃是多识大体,通情达理的人,在咸熙宫气的都甩手要自己走了。”高洪书低声声音,像是怕旁人听了去。“小的在旁边看着,当时惠妃脸色都变了。”
    顾宜芳脸色缓了几分,满意地点点头,“是这么回事。”然后,斜着眼睛看了高洪书一眼,“看你还算有几分眼色,大过年的,朕有赏!”
    说完美滋滋地就上了御轿。
    “谢陛下赏。”高洪书双手搓脸,憋笑憋的脸有几分僵,再让这冷风一吹,还真怕就定了型。
    送走了皇帝,谢玖的脸才收了笑意,秀眉紧紧蹙起。她怀孕后皇帝将宁安宫防的铁桶一般,滴水不漏,如果真有人不想她将孩子生出来,便只能在生产的时候下手。虽说稳婆医女,近期连奶娘都是皇帝亲自派人找来,恨不得调查了人家上下三代的清白,她不怕一万,只怕万一,现在几乎每天里里外外都由安春和素锦重查一遍。
    不只小厨房的吃食,连太监宫女们平日换洗后的衣物,平日与各宫走动,都需登记造册。
    谢玖自元旦在咸熙宫现身,然后就再也没在公开场出现,包括正月十五满宫花灯,皇帝是与秦妃一同登上长信宫观望,身边自然带着粉雕玉琢的华阳公主。
    新年过后,周妃主动辞去宫务,太后便又点了秦妃与宁妃共同协理。秦妃早前便有代皇后协理后\宫的经验,根基深人缘又好,很快就将晋位没多久的宁妃给压的死死的,说是共同协理,其实就是听秦妃号令,一人指示一个动作。
    前世秦妃治宫手段了得,便深得皇帝的信赖,皇后死后宫务都没过太后的手,就直接交秦妃手里,所以现在秦妃这般谢玖半点儿也不奇怪。
    她幽居宁安宫不出,秦妃也不忘交好,透过皇帝三五不时地表示关切,自秦妃协助太后掌理宫务,宁安宫的衣食用度只比先前更殷勤,菜也是送最新鲜的。大燕宫有习俗给小孩子穿旧衣物,秦妃便将华阳公主小时候的小衣裳洗干净通过皇帝的手给送了过来。
    秦妃这么明显的示好,谢玖不可能不接,不过转身就让安春放到了库房一个杂物箱里。
    秦妃的东西,就是没有毒,她也不敢用。
    三月初七的晚上,顾宜芳正捧着谢玖的肚子犯愁,虽然近几个月他们有意识地控制她的饮食,她的肚子还是越来越大,大到已经让他做噩梦惊醒的程度,一不小心梦里就出现两只小熊仔。
    “是白熊还是灰熊?”谢玖好奇地问。
    顾宜芳冷冷放过一眼刀,他在这儿愁的心直揪揪,她还有功夫琢磨这些细枝末节的事儿。
    正想训她两句,不该随随便便就怀上双胎,让他心惊肉跳,便听高洪书门外扬高声音道:“陛下,秦妃派宫人来报,永福宫的蒋御女要生了,太后已经往永福宫去了。”
    “知道了。”顾宜芳淡淡地道。
    他摸\摸谢玖的肚子,却见她忽地双手抱着肚子,脸上煞白,秀眉紧紧蹙起,咬着牙挤出声道:“肚子……好疼……”
    顾宜芳蹭地一下跳到地上,看一眼谢玖看一眼房门,心直跳到嗓子眼,俊脸上一片铁青:“高洪书!高洪书!快、快、快、快把稳婆医女,御医都给朕找来!快!”

  ☆、267 有福

门外的高洪书淡定地指挥身边的宫女太监,这个去找医女,那个去找稳婆,再一个腿长脚快的去请御医,然后一个挥后,各就各位,宁安宫顿时灯火通明,人声熙攘。
    倒不是高洪书多么的处变不惊,实在是近一个月皇帝也不知报了几次假消息,隔上十天半个月就来这么一次,惠妃的肚子稍微疼一疼,皇帝就能把整个后\宫作个天翻地覆。开始一两次宫人们脑袋别到裤腰上,忙的这叫一个鸡飞狗跳,人仰马翻,几次下来在皇帝操练下,所有一干人等居然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成了成手,跟训练军队似的,现在各司其职,脚下虽忙,做起事来却是井然有序。
    顾宜芳脸色青白,上前狠狠攥住谢玖的手,咽了咽口水,声音颤着颤着就劈了叉:“阿玖,你别担心,会没事。你……还疼吗?”
    “手……疼……”谢玖咬牙,皇帝使出吃奶的劲儿攥她的手,倒多少缓解了她肚子的钝痛。
    顾宜芳一怔,回过神连忙就松开了手,在地上来回踱步干着急,一会儿功夫头上就冒出了一层薄汗。
    宫人们训练有素,片刻时间四个稳婆一溜小跑就冲了进来,紧接着医女和宫女鱼贯而出,高洪书便温言软语地把皇帝给牵了出去,一套话他说了三四遍早就背的滚瓜滥熟,他这前脚才出门口,后脚门就啪地一声关上来。
    听声儿,高洪书不禁暗挑大指,真是皇帝手底下训练出来的,速度快声音脆。
    顾宜芳心一直提到嗓子眼儿,每次虚惊一场之后,再有这样的事他还是没办法平静,他哪里搞得懂哪次才是真的?万一,就这么生了也未可知。
    自沈御医婉转地表示双胎最易早产,应该早做准备之后。宁安宫整个已经是一级战备状态,皇帝脑袋里那根筋也绷的紧紧的,在含章殿高洪书基本上连惠妃这两字儿都不敢提,皇帝听三不听四。起个头自个儿就开始脑补是不是要生了。
    外间屋高洪书就看着皇帝来在地上来回打转,一趟一趟走的他直眼晕。
    皇帝为防惠妃忽然早产措手不及,特示太医院院判关照下沈御医每晚留在宫中值夜已经足足一月有余,便是惠妃和皇帝皆有赏赐,沈御医还是一想起一个月没抱到老妻,想想都是泪。恨死了将惠妃推出来的郑御医。
    永福宫蒋御女下午羊水就破了,秦妃和宁妃、张妃早早守在那儿,直到晚上快要生了,才分别去禀告了太后和皇帝。结果皇帝没来,宁安宫来人倒把一直守在永福宫的沈御医给带走了。
    宁妃根基浅。自打秦妃出来一向以其马首是瞻,什么事儿都不发表意见。
    张妃虽在自家宫里,孩子生出来也抱给她养,她却一问摇头三不知,啥啥不拿主意。
    皇帝宠着惠妃。秦妃自然不会在这事儿上犯拧,虽叹蒋氏这孩子生的没挑个好时辰,却也是没办法的事,乖乖地就把沈御医给让了出去。
    先前太后将这蒋御女安排在永福宫,摆明是要她的孩子抱到张妃这儿养,可蒋御女左摇右摆,总向皇后靠拢。太后早就不待见她。本想着生下来一早过来看看也就罢了,权全交给秦妃来办。
    后来一琢磨,怎么也是要在张妃名下,蒋氏虽上不得台面,到底要给自家侄女壮这个脸,以是姗姗来迟。到了永福宫。却连个御医也没见,当下就把脸给拉的老长。
    “秦妃,你是生产过的,应当知道这其中的凶险,怎么连个御医也不请?单有稳婆、医女。一旦出了事儿,谁来掌舵?”
    “那要不要出宫再请个御医?”张妃难得出了个主意。
    太后皱了皱眉,不懂就闭上嘴不行吗?“宫门落匙后,没皇帝的手牌谁能出去?”皇帝在宁安宫急都急疯眼了,这时候能听进旁人的话?蒋氏的性命也只能听天由命吧。
    宁安宫第一次闹着早产的时候,她倒是真以为要生了,忙三火四地赶去了,皇帝眼睛都急红了,人家惠妃疼一会儿没事儿人似的,还招呼她留下饮茶。她算见识到了皇帝那颗躁郁的小心脏遇到惠妃时是有多脆弱,她看着都忍不住心疼。
    从他爹到他祖父、曾祖父,个顶个儿的花花,一个赛一个的风\流,怎么从她的肚皮里就生出这么个痴情种子?生生改了顾家这个优良传统?
    惠妃是双胎,御医也说极易早产,一早准备妥当是应当应份的,可是皇帝一个月溜了宫人三四次,憋着劲儿的早产就有点儿不正常了。最后太后都怀疑别把皇帝给逼急了,直接上接把肚子里的孩子往外推……
    太后每每一想,都觉得脑瓜仁儿疼。
    秦妃连忙上前将事情原委讲清,皇帝现在那点火就着的脾气,谁敢往上冲?
    只怕太后就是在现场也得放了沈御医,不至因为个蒋氏和皇帝分了心。
    果然,太后像是被隔空点了穴,半晌没动静。
    “惠妃这都几次了?”张伏慧脸上露出几分不悦,修眉紧蹙。“哀家在宫里见过这么多女子生产,就没一个像她这么能作的。事事和旁人不一样,连生个孩子都和旁人较劲儿。”
    秦妃无奈一笑,“惠妃是双胎,宫里没这例子,皇上紧张也在情理之中。”
    张伏慧撇嘴,嘴上说的好听,心里指不定多酸呢。这惠妃没冒出头时,秦妃一直在后\宫妃嫔里算是领军人物,便是单个华阳公主站出去也给她壮脸。皇帝再宠哪个,也没越过秦妃。
    偏如今皇帝宠那谢氏没边儿没沿,每当她以为已经到了极致,皇帝\都还能做出刷新她三观的事儿,不仅宠爱上无人可及,居然在无子女傍身的情况下,力压众妃晋了三夫人之首,位份仅在皇后之下,这脸打的不是皇后,皇后再不济也是一国之母,无人可及。
    打的是秦妃的脸啊,谢氏陪皇帝多久,她又陪皇帝多久?就是论睡皇帝的天数,也是秦妃更胜一筹的……吧。
    最后一条,太后不是太确定。
    蒋御女在偏殿卧室生产,太后一干人等在张妃的正殿,宫女才为太后沏上新茶,偏殿便有宫女来报,蒋御女产下一子。
    太后一听顿时眉开眼笑,双手乐的直搓,“祖先保佑,总算又生了个皇子。”她指着张妃笑道:“你也是个有福的,什么力都没出,白落着个儿子。”
    众人默,弄不明白是夸张妃还是损张妃。
    这宫里得不着皇宠,要抱养别的妃嫔的孩子,还有福——这心得多宽才能这么想啊?
    太后说完,也觉得有些不对劲,脸上不禁讪讪的。
    “太后看是不是该派人去宁安宫禀告皇上一声?”秦妃赶紧出来打圆场,她看太后完全是看给张妃找了个包生儿子的蒋氏给乐蒙了,估计回咸熙宫里得臊的半宿都睡不着觉。
    “是啊,虽然惠妃那里着紧,到底算是开了个好头,让皇上也喜喜。”宁妃帮腔。
    太后只觉老脸微红,咳了咳,便叫张妃身边服侍的宫女去宁安宫给皇帝报信,虽说她现在对皇帝那耳朵还能听到别宫里的喜讯表示怀疑,可也不能连个过场都不走。
    果然,一如太后所料,永福宫宫女去宁安宫报喜讯,却连皇帝的面儿都没见到,就让高洪亲自出来给打发了。
    “请太后放心,这喜讯咱家一准儿带到。”高洪书知道这人虽是永福宫的,可到底是太后派过来的,不敢怠慢,可是皇帝现在还在屋里画圈转悠,惠妃一阵阵并不太高声的呻\吟已经要把皇帝给叫疯了,蒋氏这么顺利的就生了孩子这事传到皇帝耳朵里,指不定刺激到皇帝说出什么不着边际的话。
    高洪书推门进去,就见皇帝的脸色煞白,在那儿急的直搓手,沈御医见皇帝在地上画圈,长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坐到椅子上,就那么缩着肩膀站着,极力试图降低存在感。
    蒋氏虽然不得圣宠,可生的是皇子到底不同,高洪书可不敢隐瞒不报,到时候皇帝脑袋一转,他可顶不住搓磨。于是趁着惠妃在里面没什么动静的时候,凑到皇帝身边用平静的声音道:“陛下,太后派宫女来报信儿,永福宫蒋御女适才生了皇子。”
    顾宜芳冷不防转头,那双黑亮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瞪着高洪书:“这么快?她怎么能生这么快?”
    问完就见高洪书一脸便秘色,就跟问了个棒槌没两样,于是转向沈御医,厉声道:“怎么回事?是不是惠妃有什么危险?”
    高洪书翻白眼,皇帝是有多希望惠妃有危险?有个风吹草动就以为有危险?特么的危险也不是这么好撞的!
    “每个人身体素质不一样,生孩子的时间长短也不一样。再者……”沈御医话到嘴边又把‘惠妃是双胎,本就比旁人生产风险更大’给咽了回去,皇帝那张狰狞的脸,他话才溜出嘴边,皇帝就能活撕了他。
    他斟酌道:“蒋御女也是中午羊水就破了,只是现在才生出来。”
    说穿了,不过是蒋御女不受宠,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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