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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猛于虎-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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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这般精通医学丝毫不以为忤。就是现在的惠妃捧着个大肚子,开始讲起天文历法来,她也可以变不改色心不跳了。
    谢玖摆手,“你先去派个人把沈御医请来,再去殿内招呼公主和王妃。”
    “娘娘放心,奴婢晓得怎么做。”安春脸上露出不容置疑的神色,眼底一片阴郁。走出房间,素锦正守在门外,素锦前一眼还见她一脸冰霜,一眨眼睛,安春一张俏脸带着两分浅笑,三分歉意。
    她就是带着这样的神色大步走回殿内,面对着公主和王妃两位贵人。
    “我家娘娘身体虚弱,大概是坐的久了,肚子突然不舒服。皇上亲口下的命令,但凡一点儿难受都得报到御医那儿,娘娘心里十分过意不去,让奴婢带她致歉,待歇息片刻,再亲自向二位殿下请罪。”安春柔柔的笑着,眼底满是歉意。
    才进宁安宫没讲两句话,惠妃便面色大变,连句话都没交待径自就将她二人晾在殿内,不管是一向高高在上的宜安公主,还是长袖善舞的端王妃,谁也没经历过这种场面。
    如果不是惠妃怀了身子,当时是捧着个肚子出去的,她二人早甩袖子走人了。
    如今听了安春的解释,也只当是她们让惠妃空等了几个时辰,惠妃心中不满,纯粹想找回场面,也要晾上她们一阵。
    宜安公主皱了皱眉,“请罪便不必了,既然惠妃身体不适,我们也就不打扰,先告辞了。”说着,便站起身,向端王妃使了个眼色。
    太后说的话果然不是忽悠她们,纯粹看不惯惠妃往她身上泼脏水,空穴来风未必无因,这惠妃得是多张狂,一个不满就甩脸子把公主和王妃一次性得罪个齐全?
    便是她非太后嫡女,也好歹是个公主,而端王是皇帝唯一嫡亲兄弟,她是肚子里的羊水进了脑子,才做得出这种蠢事。
    “我家娘娘因是怀着双胞,御医也一早说明有滑胎的危险,所以娘娘一向小心,不敢大意,但凡有点儿风吹草动,娘娘都吓的不知如何是好。如今派人去请了御医,御医过来看看。娘娘也就安心了。”
    安春叹道:“公主殿下千万别多心,惠妃十分过意不去,千叮万嘱奴婢一定留下两位殿下。您二位有心来看惠妃,本是乘兴而来。若是败兴而去,别说我家娘娘内疚,便是皇上知道了也定会遗憾。”
    端王妃虽也不喜惠妃这为人做事的方法,但听安春一句一个惠妃,两句一个皇帝,到底顾念着宠惠妃宠的没边儿的皇帝,生生忍下了这口气,不想闹大了收场,便反过来劝宜安公主:
    “我们再坐上片刻吧,如果一会儿惠妃身子还是不大舒服。我们也就不多打扰。”
    宜安公主哐当坐进椅子上,椅腿磨地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
    安春轻施一礼,不过片刻,便在宫女端上来果盘糕点,沏上了蒙顶甘露。
    呷了口热茶。宜安公主心气儿多少顺了一些。
    花真一路狂奔到了含章殿,连肠子几乎都扯断了,秀发凌乱,脸色灰败,气喘吁吁的连句整话也说不清。
    惠妃整日间出入含章殿,最常带着的便是花真和安春,含章殿宫女太监包括守卫没有一个人不认识花真的。一见是她这么狼狈地一路跑过来,也都看出来肯定不是什么往日帝妃传的那些个情信书画。
    于是,小太监便传到了连书,连书急急忙忙跑出来,花真咬牙什么话也不说,就要直接面圣。
    连书脸色顿时就和花真一个色儿了。心知肚明是顶破了天的大事儿,也不敢耽搁,一路传到高洪书那儿。
    此时后厢里皇帝正和端王下着象棋,端王连赢三把,美的不亦乐乎。让一张胖脸挤的眼睛都成了一条缝,反观皇帝拧着眉,眼睛差一点儿乎到棋盘上。高洪书站在皇帝身旁,一抬眼就看见连书急的火烧眉火似的可着劲儿的冲他招手。
    高洪书悄无声息地就出了门口,连书迫不及待地将花真的事儿一说,高洪书脸色也是一变。
    皇帝拿惠妃当眼珠子似的,在宁安宫那里就没有小声儿,惠妃干呕一声,皇帝那脸就直抽抽,别说现在是和端王下棋闲玩儿,就是在早朝,他也不敢有半点儿耽搁,转身进屋就跟禀了皇帝。
    果然,皇帝一听,眉毛当场拧成了个疙瘩。
    “赶紧带花真进来。”
    高洪书一溜小碎步就走了出去。
    端王笑嘻嘻地道:“以前就说要请惠妃喝酒,听她讲讲鬼故事。如今她怀着皇嗣,就更喝不得了,明年我再回京,皇兄可得把时间空出来,也让我见见这小嫂子不是?”
    顾宜芳勉强一笑,张张嘴,没想出说辞。
    端王眉毛一挑,看出皇帝心不在正焉,也就没再逗闲磕儿。
    花真惨白的一张脸进了屋,扑通就跪到了地上。“陛下,娘娘请您务必去一趟宁安宫。”
    顾宜芳腾地站起身,脸色阴沉似水,抬脚就要走,“发生什么事?”
    花真不认识端王,可也知道惠妃让传的话,不能随便让其他人听到,皇帝虽问了,她仍是咬着牙不敢说。
    顾宜芳突地顿住脚,“惠妃可是出了什么事?”
    花真额间直冒冷汗,她是有几个脑袋,敢和皇帝说是他嫡亲弟\弟的妻子要把惠妃的胎给落了?
    “陛下……您快去吧。”
    现在不只顾宜芳,端王和高洪书也都察觉出不对劲来。
    “说!”顾宜芳怒吼。
    花真吓的一激灵,脸上都没了血色,仍咬牙硬\挺。“陛下去了就知道了。”
    端王慢慢站起身,“大概是臣弟在,这宫女不方便说,臣弟先行退下。”
    顾宜芳轻轻点头。直到听到关门声,花真才长舒一口气,颤巍巍地道:“端王妃身上有麝香,惠妃不知如何是好,希望陛下拿主意。”

  ☆、233 事发

高洪书好悬一口老血憋在喉咙处没呛死他,怪道皇帝暴怒,花真几乎吓的一翻白眼晕过去也没敢吐露半个字。皇嗣可是天大的事儿,就跟皇帝心窝子似的半点儿戳不得,偏如今扯上了端王妃。
    皇帝不管表面多么温文尔雅,内心可是越发掩饰不住的黄暴,谁在他那小本本里记上一笔,都落不着好。
    皇帝登基初时隐忍,可大都憋着劲儿还回去了,唯独一个能把皇帝给噎没了词儿,气的鼓鼓的,却还不被惦念着找后帐的,就是端王了。
    如今偏偏这事儿就和端王扯上关系。
    端王妃想弄掉皇帝的子嗣,她这到底是想干啥?这么大的事如果没有得到端王的允许,她也敢?
    高洪书心如鼓擂,偷眼看了看皇帝,那是一张这么多年就不曾见到过的黑脸,比锅底灰还黑,比千年冰川还冷。顿时,他身上的寒颤一个接一个,从心里往外犯凉。
    顾宜芳急红了眼,咬牙道:“惠妃是这么说的?”
    花真眼珠一下子几乎瞪出眼眶,“奴、奴奴婢不敢胡乱攀诬。”
    她从宁安宫一路跑到含章殿,搞的她急子跟冒烟似的,小腿转筋,皇帝就拿这句话来侮辱她的智商吗?是真是假,皇帝和惠妃见面一对不就知道了,当她是自己作死,没事调理皇帝玩儿?
    顾宜芳呼吸一窒,甩袖子就出了门,耳边都是呼呼的风声,待他回过神来,他已经走下了含章殿的台阶,端王就在下面微微扬头看他,午后的阳光耀眼,端王被刺的睁不开眼睛,迷成了一条缝。
    “皇兄——”
    “随朕去宁安宫。”顾宜芳打断他,快步下了台阶。
    端王一怔。旋即拧着眉跟在皇帝后面坐着软轿到了宁安宫。
    安春在宁安宫好吃好喝招待端王妃和宜安公主,这一坐就是小半个时辰。宜安公主就着糕点喝着香茗吃了个七八分饱,正想着让宫女再给加些茶,便觉端王妃轻轻用脚尖碰了她的脚一下。
    宜安公主一抬头。正对上端王妃的眼神示意走人。
    当时,她就咳了一嗓子,腾地站起身,只见旁边的端王妃衣袖微动,赶情带起了一股不小的风。
    “好了,就让惠妃好好养伤吧,我们也不是整日无事的人,待会儿出宫还有事要办。”宜安公主不冷不热地撂这么一句,便要往外走。
    宜安公主自小在太后那种强势的人身边长大,性格早磨的圆润和软。虽然驸马有些不大让她省心,但她是一门心思与驸马关起门来过小日子,至于那些个皇家钦宴她向来是能免则免。
    端王妃和她不同,最是八面玲珑,长袖善舞。
    宜安公主喜欢和端王妃同进同出。凡事有个人拿主意做场面,而端王妃喜欢和宜安公主一块儿,则主要是这宜安堂堂一个公主,年纪又比她还长,却偏事事听她的,领她出去根本是一个眼神对方就能明白意思,而且也敢说些她不便说的话。
    于是两人各取所需。越发投契。
    端王妃看向安春,在安春正有意图开口的当口,她突然道:“公主和我不过是过来看看惠妃,她既身体不适,我们坐在这里等下去,惠妃不是更着急吗?来日方常。我们还是改日再过来吧。”
    不管惠妃是不是有意晾她们,还是真的身体不适,她们坐了这许久,也算够给惠妃脸面了。
    难道还真让惠妃晾她们一下午,报复她们让她等的时间?
    “王妃。御医才来了,想来惠妃——”安春话还没说完,便听太监尖锐的声音在宫里回荡:
    “皇上驾到。”
    端王妃没有错过安春忽然安心的眼神,心头陡地一颤。
    片刻,便见众人拥着皇帝而入,端王妃跪地恭迎,只见明黄色的衣摆自她面前快步走过,支言片语也没有留下,便穿过内殿,直奔后厢。皇帝没有发话,她们只能跪在原地。
    这个时候,根本什么也不用说,端王妃也知道事情不对劲。
    惠妃的大宫女极力留下她们,过了没多久皇帝就突然赶到了宁安宫……
    端王妃一阵头皮发麻,小阴风可着劲儿地往脖子里钻,吹出了她一身的鸡皮疙瘩。
    高洪书本想随侍皇帝,谁知让皇帝一个眼神留在了内殿,他就站在上位旁,用眼角的光扫了端王那大面饼一样的脸黑成一团,几乎可以和皇帝媲美,满身的肥肉挤坐在椅子上。眯着眼睛望向下方的王妃,额头肉一抽一抽的。
    联想惠妃派到含章殿那张灰败的脸,咬紧牙关在他面前就是半个句也不露,端王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
    若只是小打小闹,和惠妃闹的不愉快,仗着他这个皇帝嫡亲弟\弟的名号,惠妃就是再受宠也不敢直接叫皇帝过来主持公道。惠妃之所以那么理直气壮,绝对是与皇嗣有关。
    王妃今日进宫,他早就知道,因皇帝几次三番提起惠妃那些个遇鬼的事,他听的十分有趣,便主动提点王妃结交惠妃。
    倒没有什么拉拢巴结的意思,他本身就是天之骄子,皇帝的亲弟\弟,只要他不想着犯上作乱,搅进皇帝的禁区,他就永远是地位尊崇的端王爷。他不过是想着女子之间好说话,若真是意气相投,没准能在惠妃嘴里打探出什么更好玩儿那些个怪力乱神的事。
    结果好么,头一次见面不但没有一见如故,反而把皇帝气个好歹。
    皇帝是他亲哥,自小就知道让着他,嘴上净吃些闷亏,可疼他却是实打实的。便是当了皇帝,他也去就藩远离京师,两人的感情丝毫没有因距离冲淡,反而每年难得见上一面,感情越发深厚。
    他二人无话不谈,哪个朝臣让人憋屈,哪个又有小动作,皇帝有一半时间是在吐槽那些个不省心的大臣,剩下能有一半时间聊些日常,三五句就离不开惠妃。七八句就开始回味,再聊一会儿,就直接甩开他这个难得进宫的弟\弟,自己跑宁安宫抱美人了。
    皇帝宠惠妃宠成了习惯,宠出了真心,端王看得清楚。
    可如今,这算什么事!
    端王面色几变,也不叫王妃起。
    端王妃态度恭谨,对着皇帝有着根深蒂固的畏惧,连平日端王说了句顶撞皇帝的话,她回府都能失眠小半宿,这回没得着皇帝的话,她自然是连脸也不敢抬的。可宜安公主不同,她原在宫里循规蹈矩惯了,出了宫就出同脱了缰的野马,再没有了没出嫁时的那份时时陪小心。
    宜安公主跪的久了,膝盖就有些疼,心想着不管怎样皇帝对她还算不错,名义上还是做的很好的弟\弟,却不知今儿怎么就把她们晾这儿,自己却后面找惠妃了。
    上方坐着一个人,她知道,可是想不出来是谁,便微微抬脸招了一眼,不看还好,一看顿时眼睛睁在,颤巍巍地问:“端王,你怎么不知会一声,吓了我一跳。”
    端王妃跪的时间越长,越是心惊肉跳,耳边听宜安公主不大不小的一声惊呼,连忙抬起脸。
    一张秀丽的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她便是不知根底,也被皇帝这架式给吓着了。
    “王爷……”她求救的目光望向阴着一张脸的端王,顿时不知所措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王爷怎么会突然来了这里?”
    端王冷哼,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他还想问她呢。
    枉她自诩八面玲珑,每年回一次京师就能摸清各世家大族的脉,偏偏该交的不结交,净往皇帝心窝子里杵。
    宜安公主后知后觉地道:“皇上呢?他就把我们晾这儿了,就因为我们在太后那儿坐的时间长了,他帮惠妃出气,就让我们跪这儿?”她抬脸看向上位旁低眉敛眉,浑身散发着‘我不存在’气息的高洪书。
    “是惠妃去找皇上来的?”
    高洪书一咽,“回殿下,是的。”
    宜安公主皱了皱眉,还待再问,只见皇帝一身明黄的朝服,俊脸上蒙了层霜似的,眼珠子里都渗着股幽冷阴森的气息,她的话还没出口就在嗓子里滚了一圈,又咽回了肚了里。
    皇帝是比她年纪小,架不住几年在高位上磨练了这么个骇人的气场,瞪瞪眼珠子,她都觉得浑身肝颤。
    顾宜芳确认了谢玖的身子没有大碍,便带着御医回了内殿,走到上位坐下。
    “把端王妃腰上的荷包拿给御医。”皇帝吩咐高洪书。
    一听皇帝指名道姓,直指物件,端王的脸又蒙上了一层阴影。他心里的想法,似乎是成真了。
    端王妃闻言,脸色惨白,不待高洪书上前,便解下了荷包,毕恭毕敬地交到了高洪书手里。高洪书微微点头示意,直接送到御医处。之后,很长时间殿内没有任何交谈,气氛压抑到高洪书都觉得有些呼吸困难。
    沈御医手上一阵忙活,汗珠子一层一层往外冒,那张保养得宜的脸越发红润。
    荷包经他手剪开,挨着个儿闻验。
    “回陛下,荷包里有麝香和黄杜鹃。”沈御医咽了口水,艰难地道:“以及不下四种易致孕妇滑胎的植物花卉。”

  ☆、234 追查到底

沈御医想死。
    他就是让郑御医给卖了,推到惠妃这里养胎。想他出身寒门,爬到太医院御医的位置都算祖上积德,冒了青烟,已经顶天了。他没那种光耀门楣,一定要出人投地的抱负,就想着安稳地吃着朝廷俸禄,给皇家治个头疼脑热,打嗝放屁,诸如此类的小病,混到老死也就心满意足了。
    他这是多么平凡而伟大的梦想啊,就那惠妃这么宝贝的肚子给破坏摧毁个干净。
    端王妃算计惠妃,这等皇家秘闻等大燕朝亡了他再听不迟。他这身临其境,分分钟皇帝灭口的下场,连眼泪都不敢掉下来。
    不过是片刻间,沈御医已经骂遍了郑御医十八代祖宗,一一问候,无一落下。如果不是他秘制的保胎丸日日顶着,惠妃若在怀孕之初闻到,只要远远的味道传过来,依这强烈的药性,板上钉钉滑胎没跑。
    沈御医无精打采,一脸屎色。
    他的话音刚落,下面跪着的两人脸色比他还要难看,端王妃更是大惊失色,一下子瘫坐在地,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眼神乞求地望向端王。
    “我没有,臣妾没有放这些,”端王妃不自觉地摇头,脸色惨白。“陛下,王爷……”
    惠妃根本没有靠进她,连那阻止她们离开宁安宫的宫女都不曾近过身,那挂在腰间的荷包不可能是惠妃差人换掉,只为了诬陷她的。她这荷包是她屋子里贴身侍女所做,在她身边已经服侍了两年,手脚一向干净,不是趋炎附势之辈。
    宜安公主直愣愣地望向端王妃,脖子后面一个劲儿的冒凉气。
    历来皇位之争,血腥残酷,不择手段。
    皇帝子嗣单薄,好不容易有妃子怀了身孕。端王妃就迫不及待地拉她进宫,明面上说是打好交道,免得中秋节时进宫饮宴忙成一团,冷落了宁安宫。宜安公主信她。才陪着她,谁知就把她给陪到这步田地。
    冲着皇帝的子嗣下手,反而端王的孩子一个一个往外蹦,仔细想想,端王妃打的什么主意,其实也不是那么难猜。
    可,是不难猜,却恐怖啊。
    宜安公主一顿脑补,顿时这皇宫处处是阴谋,一步踏错。就要小命不保。
    如果公主是个官位,她宁愿辞去不做,和她家驸马跑个山沟沟里守着几箱金条种地过活。
    端王妃已经没有多余精力管那个默默移开肥胖身体的宜安公主,她家王爷不为她出头,在皇帝那儿。她根本是百口莫辩。
    顾宜芳脸上阴晴不定,冲高洪书挥了挥手,“把公主和王妃带来的贺仪给御医搬过去验。”
    此事关系重大,皇帝早把不相干的众宫人挡在门外,是以左一趟右一趟的体力活只能是高洪书亲自下手。高洪书心里不乐意,脸上却不敢显露半分。他太清楚皇帝了,此刻就跟个炮仗似的。谁点炸谁。
    “端王,你怎么看?”顾宜芳沉默良久,才抬脸看向难得一本正经的端王。
    端王阴沉着一张胖脸,双下颌紧凑地挤在一起,眼底满是无奈。
    “臣弟建议,追查到底。以绝后患。”
    直到这一刻,端王才真正体会到了他的兄长是掌握着无数人生死杀戮的皇帝。他一句话,就可以决定任何一个人的生死,包括在别人眼里高高在上的端王妃,他的弟媳。
    他和王妃成亲四年。住到一块儿的时间加在一起不到半年,他甩手将后宅交给她打理,她打理的井井有条,是个称职的王妃。
    但他并不真正了解她,让他站起来拍着胸脯跟皇帝保证,押上性命保证王妃不会做出这种事,他做不出。
    皇帝带他到宁安宫,他就明白了皇帝的意思,心底还是相信他不会指使王妃做出这种事。可他并不完全相信王妃,他不可能仗着兄长的相信,而罔顾事实,心安理得地为王妃开脱。
    端王妃一听端王的话,眼底那点光亮算是彻底的熄灭,滚烫的泪水夺眶而出。
    她不会相信端王一句话皇帝就真能放过她,可她嫁给端王四年,端王连句话也不愿为她说,直到今日她才算彻底清醒。
    顾宜芳仍是阴沉着一张脸,大掌握着椅子扶手,不知有没有将端王的话听进去,视线落在端王妃惨白的脸上,又划向宜安公主警惕地与端王妃保持距离的谨慎眼神。
    高洪书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一眼就看到沈御医颤巍巍地举起手示意。
    “陛下,沈御医好了。”
    顾宜芳望过去,沈御医双\腿打着哆嗦移了上前,跪在地上,毕恭毕敬地道:“那金镶珠宝摺丝大手镯和金镶玉嵌的铜镜都浸着相思子的毒,连装着首饰的檀香木盒也浸了毒。”
    “皇弟,这真的和我无关,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宜安公主顿时嗷地一嗓子,吓的跪在他身边的御医一个激灵,几乎没晕过去。
    大金镯子是端王妃送的一副头面金饰里的其中一个,金镶玉嵌的铜镜可是她送的。
    和惠妃这条线没拉到关系不说,还生生被扣上了毒害皇嗣的罪名。可真是鱼没抓住,倒惹了一身的腥气,倒霉也没这么个倒法的。
    “那个铜镜我才买来两天,都还没看明白呢,那毒真和我无关啊,我和惠妃无仇无怨的,又怀着皇嗣,我、我我不至于的。”宜安公主忽地眼睛一亮,“我和大长公主一起去买的,她能给我做证,真和我没关系!”
    端王妃前几天才来找她商量要结交惠妃,到宁安宫看看。一时间她也拿不定主意该送什么礼好,毕竟惠妃怀着身子,有很多忌讳,尽量着身的东西她都不想送。大长公主蹿门子,便给她出主意,第一次结交礼物既贵重拿得出手,也要新颖,让人觉得用了心。
    宜安公主一听很有道理,便和大长公主一道去了个金铺,一眼她就相中了这个铜镜。
    说是铜镜,包金镶玉的,几乎闪瞎了她那双眼。
    如果不是惠妃怀着身子还把皇帝把在身边,这般的心机手段,换二一个人,宜安公主还真是舍不得出手,就自己留下了。
    早知道会是这种下场,还不如留自己手里。
    宜安忽然激灵打个寒颤,送皇宫里皇帝能找人验出有毒,她捧在手里一辈子也想不出来验这个,估计过不了几年就莫名其妙被毒死了也不一定。
    “是金玉堂卖的,皇弟,你派人去找他们!这帮混蛋敢在卖出的货物上涂毒药,是想害死多少人!?”宜安公主骂完,一脸狰狞顿时调转画风,变成可怜兮兮的一张胖脸。
    “皇弟,你相信我,真的和我无关啊,我从不害人的,更何况是你那么宠达的妃子,我怎么可能会害她呀!”
    高洪书暗暗挑高了大拇指,不愧是久浸在宫里练出来的瞬间变脸技巧,多少年了还未生疏,也不知道嫁到驸马家,驸马见没见识过,镇没镇住他。
    所谓的皇家威仪,不是动动嘴皮子说说而已,可都是实打实练出来的。
    顾宜芳听到相思子的时候右眼皮就是一跳,待到一听大长公主的名头,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大长公主这是消停没几天,又开始四处蹦达了。居然换汤不换药,宫里制造顺不进有毒的东西,就在宫外的皇亲国戚身上使劲,利用他们与宫里贵人相互送礼的由头,还拿出以前的招数来。
    他不明白大长公主怎么就和皇嗣对上了,一个一个的杀,还不如直接弄死他这个皇帝更省事。
    顾宜芳眼皮跳的他心烦气躁,顺手抓起热烫的茶盏就往要砸出去,谁知他一着手才知道烫手,轻轻一歪那热水就直接倒在了他的手上,顺着手腕流进了袖口。
    高洪书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在瞬间发生,皇帝又羞又臊,手上又疼,那张脸在恼羞成怒之下扭曲变形的简直让人不忍卒睹。
    他不禁默默地骂了一声‘活该’。
    皇帝长年摔杯子摔出习惯来了,终于长在河边走,就没有不湿鞋的,受到了杯子毫不留情的打击报复。
    他暗地里都等了几年的画面,终于还是让他看着了!
    高洪书顿时鼻孔扩大,嘴角抿的严严的,生怕自己一个忍不住笑喷了出去,正撞枪口上让皇帝给一巴掌乎死。
    他一把掏出锦帕,抓住皇帝的手就开始擦,那白\皙的手背烫的发红,锦帕一碰就更疼。
    顾宜芳啧地一声,狠狠地瞪了高洪书一眼,“你眼睛给朕看清楚点儿。”
    “是。”高洪书心里美滋滋的,你丫手不欠点儿,也就不会招这无妄之灾了不是?
    端王让皇帝整这一出,心里怪不落忍的。看着那茶盏里的水该是挺烫的,皇帝气成那样,抓着杯子分明是要往外扔的架式。砸谁?让皇帝吓的堆到地上,脸色惨白惨白的宜安公主,还是他家一脸绝望恐惧的王妃?
    他家王妃虽不算绝世的美人,也是一张秀丽的漂亮脸蛋,若让那热水一烫还能看吗?
    心里想着,脸上就带出几分不满。“皇兄,咱查案是查案,有专门的人,可不带你这样动私刑的啊。你泼手上都觉得烫,万一落脸上了,那还不毁容了?”

  ☆、235 烂事儿

顾宜芳手背烫的一片红,看着都觉得心肝疼,一听端王这话,满肚子的火腾地直冲上脑。
    惠妃有了身子,本就有着滑胎的危险,整日躺榻上养着,什么好吃的都吃不进去,只靠补胎丸和各种补药顶着。他生怕一个风吹草动就伤到了她那肚子,一早下令后妃老实在自己宫里趴着,少上宁安宫晃悠存在感,连一向喜欢往下赏东西的皇后,这回都甩手不管,连派人来问一声都没有,就怕惹了一身腥。
    他是看在端王的面子上,才勉强同意端王妃和宜安公主走进宁安宫,谁知道就是好像整出这么一出大戏。
    退一万步,那毒也好,闻了让人落胎的荷包都是大长公主背后使的手段,端王妃既知道惠妃这一胎对皇帝的意义,难道不应该在进宫前就慎重地反复检查几遍,确保不会造成对惠妃任何的伤害?
    端王说要追查到底,皇帝其实是很满意这个态度的,谁知没一会儿就变了脸。
    端王妃应该庆幸他嫁的是端王,如果她是他的妃子,敢整这么一出,不敢她是有心还是无意,他都能把她皮给扒下来。
    “水还没烫到端王妃身上,你就知道心疼护着,惠妃可是差点儿让她给累的落了胎。”顾宜芳脸上满是阴郁不满之色,浓眉挤成结,冷声道:“朕告诉你,这事儿不查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就不算完,有一个算一个,就像你说的追查到底,别以为沾着皇亲国戚,朕就不敢办。”
    端王妃弄出这一出,本就难免有心人多想,端王在那个位置上,自然是存着小心,可皇帝这话说的是没错。端王也是这个意思,但听进耳里就怎么听怎么觉得刺耳。
    “陛下也不用觉得难办,臣弟说了追查到底,事儿是王妃弄出来的。牵着臣弟,按规矩臣妾也走一趟宗人府不就得了,大不了三司会审,也得还臣弟一个清白。”端王拧着脖子,胖脸露出决绝之色,一拍扶手想站起来叫板,不料刚才坐的太实诚,肉都夹到了空扶手的空隙,一站没站起来,气势就弱了下去。
    顾宜芳看到这一幕。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忍不住就哧地一声笑。
    “你也不用在这儿跟朕嘴硬,朕可没哪句话说牵着你。你那王妃看着一脸的精明,办的却不是那么一回事,合该她受些教训。”
    端王哼了一声。“陛下的眼光臣弟可不敢苟同,端王妃还精明?分明就是个傻缺,净个些个吃力不讨好的事,偏她自命不凡,总觉得高人家一筹,这一次她让算计也是好事,让她长长记性。别总高贵冷艳似的看不起这个瞧不上那个。”
    顿了顿,他挑高了眉毛冷笑,“当初皇兄不是还说惠妃也是一脸精明,说话办事很会拿捏分寸?不到一个月你就改口,又说惠妃说不出来哪儿傻,总透着股子傻瓜强装聪明人的气质?现在这才多久。又改口说惠妃就是个真性情的,一时三变,皇兄你还真相信自己的眼光?”
    顾宜芳一口气憋在嗓子眼儿出不来,脸色胀的通红。
    “难道当初不是你和朕说的你家王妃是个精明的,是朕冤枉了你不成?!”
    端王皱眉。一脸难以置信。“那是几年前的话?”
    “你别管几年前的话,是你亲口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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