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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猛于虎-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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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个都给胳应死不成?好好说话会死是不是?!
谢玖终于恢复了理智,轻拂开皇帝的手,斜眼扫视捧着惠妃位份的服袍的宫人。
顾宜芳以为谢玖因当着众人的面做了亲密的举动而心中害羞,大掌一挥便令众人退下。谁知宫人鱼贯而去,她却一把揪住他的袖口道:“陛下怎么让他们退下了。我还没试穿新衣裳呢。”
高洪书脚下一顿,快步迈出房门反手紧紧关上。
殿外青天白日,灼灼的阳光几乎刺瞎了他细长条的一对眼。
曾几何时,皇帝是个端方正直的好青年……
“尺寸错不了,前几天尚衣局不是派了人来量吗?”顾宜芳绝对不会承认是自己会错了意,以为她是有心深\入浅出地与他探讨一下。他轻咳,“这几天你总和周妃厮混。朕来找你,你都是去了她那里,你就不想朕吗?”
谢玖哑然,目光从惠妃专有的印章上移开。
那是前世她曾在永乐宫惠妃那里看到过的,龙头龙尾,中间似是龟背。只不过那时皇后已薨。惠妃摄六宫事掌凤印。惠妃之印只是个摆设,根本用无可用,孤零零地摆在檀香棱形图案的木盒中,就是现在她眼前的这个。
她怀疑刺激过大,应了以前她常常脱口而出的托辞。当真耳鸣听差了音儿。
和周妃厮混?
她与周妃一同定下每月初三、十三和二十三这三日学习画画,这是多么陶冶情操、积极向上的兴趣爱好,怎么从皇帝嘴里说出来,一股子扑面而来的哀怨气,生生要酸便她一口小白牙?
“陛下……不是每晚都来宁安宫吗?”
你不记得了?谢玖想了想,还是把下面的话给咽了回去。
顾宜芳笑意渐淡,“所以你是嫌朕每日都来,打扰你的私人时间了?”
这是又抽的哪门子邪风,明明一眨眼前还好好的?
谢玖上前一步,抱住皇帝的腰。“我恨不得陛下时时刻刻在我身边,一步都不离开我才最好。”见皇帝冷哼了一声,并没有推开她,她松开双手,改抱他的脖子,轻轻在他耳垂处吹了口热气。“我心里脑里都是陛下的身影,陛下是否也像我想你那样,想我?”
声音轻轻柔柔地绕在耳朵边,甜腻腻的,偏勾着他的心尖一颤。
顾宜芳只觉血直往头上冲,就近埋在她的脖颈,好一番啃咬
谢玖听着他粗喘的气息,大掌似着了火揉着她的身子一阵狂摸,便连忙双手往外推他。这春末夏初,照着他那力道定留下印记,明晃晃地在众妃面前晃找虐也就罢了,她现在升了位份,就算一口钢牙都咬碎了,她们也不敢在她面前多说一个不字。
可若是顶着皇帝亲口啃咬的牙印让太后瞧见,分分钟拧断她的脖子她都信。
“陛下,别。”她的力气不足以真的推开顾宜芳。
可他突然像是清醒了一般,箝着她的手臂蓦地一松放开了她,那双黑亮的眸子冒着一股狠意,紧紧盯着她的眼睛,直勾勾的不知是在看什么。
谢玖展颜一笑,不待开口便见顾宜芳冷着俊脸,一甩袍袖转身走了,直到太监高声唱起的‘皇帝起驾’的声音远远传来,她才回过神,皇帝这是这是真的走了。
……谁能告诉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就因为没让他亲,甩剂子就走了?
以前她作的再凶,又掐又拧他,他都死赖在这儿,现下不过是半推半就,想让他别在脖子上留下印迹,他这暴脾气就上来了?
谁惯的他!谢玖心里暗骂。
前朝的事她从不打听,也不晓得皇帝最近是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一个不小心说了什么话,连她都想不明白错在哪儿,皇帝那脸就拉的老长,一副你欠我你全家都欠我卖了你们都不够还的模样。如果不是每晚皇帝还是缠着她,欲取欲求,她真当他厌烦了她呢。
皇帝一脸不虞地走了,这在宁安宫可是头一遭。安春和花真心下打鼓,进得殿来便见谢玖跟没事儿人似的笑眯眯地摆弄着妃印和袍服,颈子连着肩的地方一个浅浅的吻痕,两人心下一定,只当皇帝欲求不满,便没再放心上,连声恭喜谢玖:
“请惠妃娘娘安。”
谢玖似笑非笑,大掌一挥:“赏你二与素锦每人十两银子,其他宫人各五两,让他们谨守本份,不得张狂。”
且不说宁安宫喜气洋洋,一片祥和。整个皇宫除了她这一块儿,阖宫上下哀嚎遍野,争\宠倒在其次,宁安宫荣\宠至极也不重要,特么的又得送礼!一个月的例银才多少,一大半都折这新晋位的惠妃手里。
有个头疼脑热就得送礼,磕着崴着了还得送,小病小灾也就罢了,晋位可是大事,送的礼小了自己都觉得拿不出手。
如今顶头的皇后,下面三夫人一直空着,两次后\宫封位也没给出去。众妃只当是给生下皇嗣的妃位留着,铁打的秦妃囊中之物,谁知却让圣\宠不断的瑾芳仪给截了糊,而且一下子就把首位惠妃给许出去了。
谢家祖坟是成年飘着青烟吧?
消息一路传,直到了咸熙宫,张伏慧一听就把手里端王前几日送进宫来的翡翠祥纹花瓶给扔地上砸个粉碎,修眉倒竖,凤目圆睁,一对鼻孔忽扇忽扇被撑的老大。
旁人不知,郭嬷嬷却知道太后有多喜爱端王送过来的东西,哪怕只是个竹编的篓子也都爱的跟个宝儿似的,全攒在她那箱子里面,说是难得儿子孝敬的,死了都带着陪葬。
那翡翠祥纹花瓶才到手两天,太后正在兴头上,晚上睡觉都摆chuang头,谁知一下子就给砸个稀巴烂,可见是气大发了。
郭嬷嬷一看不好,连忙吩咐宫女将地上收拾干净,免得让皇帝刺激的昏了头的太后一脚踩上去,扎个底儿透。
“这个贱婢,怎么就让她入了皇上的眼?”
张伏慧气的手直抖,一把就抓过来郭嬷嬷的手,捏的她手生疼。“不是说只是妃位吗?怎么会是……高洪书骗哀家!”
郭嬷嬷直嗫牙花,高洪书是皇帝的人,当然听皇帝的,不骗你难道骗你儿子?
“高总管传话时就说了,皇帝给瑾芳仪——给惠妃的封位诏书腹稿一天改八遍,他就是偷瞄一眼,也不敢肯定,这却怨不得高总管。”
张伏慧冷哼,“她才进宫一年,连个孩子也还没有,也不知道能不能生。本来哀家还想着秦妃不只为皇家生下了公主,现在又怀着个男胎,只等她生下来就向皇上开口,把这位惠妃的位子给她,谁知半路杀出这么个贱婢——皇后呢,皇后怎么想的,那榆木脑袋就给封位诏书盖上了凤印?”
☆、154 姐妹
皇帝册封妃嫔的圣旨需皇帝玉玺和皇后凤印,但实际上只要皇帝写了诏书又有哪个皇后胆敢违抗圣意,和皇帝对着干呢?
高宗显德帝时期,皇帝宠\爱一寒门之女魏氏,在三夫人位满无缺的情况下特别又在三夫人之上加了个贵妃,要改为一后四夫人的制式。皇后高氏乃将军之女,脾气执拗,倒是抱着凤印不撒手,硬是和皇帝针尖对麦芒,就是不盖凤印,使得魏氏成了第一个诏书上没有凤印的贵妃。显德帝记恨在心,即便两年后魏贵妃也失了宠,后来还是以中宫嫡子不孝不悌之名,废了后位。
姑且不论高皇后的成败,胆量却是有的。
他们这位朱皇后嘛,郭嬷嬷撇嘴,不予置评。
连太后都拧巴不过,节节败退的主儿,敢和皇帝叫板?
“有她跟没她有什么区别?”张伏慧问出口皇后是个什么态度,心里都往外呕。“欠欠儿的架楞着皇上从哀家这儿把凤印给要了回去,结果有什么用?宫务管理不好也就罢了,还有哀家帮衬着,皇上一时冲动看迷了眼,难道皇后不应该劝谏阻止?只知道保她那个虚伪的贤名,正事一件干不成。”
看着眼前被收走的四分五裂的翡翠花瓶,她的心都在滴血。“白瞎哀家这么好的东西。”
郭嬷嬷嘴角一顿狂抽,太后自己上场都让皇帝顶回来不是一次两次了,还指望她嘴里心里都看不上的皇后?
也不知道太后心里是怎么想的,把先皇熬死了,太妃们圈在寿康宫养老,一帮子小辈也没个敢忤逆老太后的。好好过日子不好吗?皇帝是个心里有数的,最硌应的就是太后专权,太后还就偏偏人家烦什么,她偏爱什么,为了这个母子俩明里暗里没少掐。却不知什么时候才是个头。真要到了时候,母子离心,这俩神经病也就都老实了。
“您别怪奴婢多句嘴,”郭嬷嬷扣了扣食指的痒处。道:“太后不是想用惠妃那个……制衡皇后吗?”
怎么现在惠妃受宠,像捅了太后的心肝脾肺肾似的?郭嬷嬷锃亮的小眼神里画满了问号。
“你改口改的倒快。”
张伏慧冷冷哼了一声,半晌才道:“哀家就是看不惯那谢氏,一个姑娘家家长那么个高个子,跟个竹竿子似的,她那满肚子的心眼怎么就没给她拦腰坠折成两截呢?不笑的时候阴沉,笑起来又奸诈——皇上打小就是冀州李章给开的蒙,那可是文豪大家,若不是英年早逝,也轮不到朱中维一家在文臣中独大。皇上身边的人都是哀家亲自挑选。连服侍的婢女太监也都不假他人之手,怎么他现在的眼光歪成这样?”
郭嬷嬷默,你儿子喜欢什么样儿的女人你也管,控制欲这么强,没让你逼成喜欢男人就阿弥陀佛了。还挑什么啊?
“奴婢听人回说,皇后听了惠妃晋位的消息几乎把凤印给砸了,好悬让个太监死死给抱住了。奴婢想,可能皇上直接要了凤印盖到诏书上,皇后连看都没看着。”
“皇上做的够绝的。”张伏慧眯起凤眼,不知想到了什么忽地一笑。“她怎么就没砸成呢。砸了,她这皇后也当到头了。第一次听说皇后砸凤印的,这才哪到哪就受不了了,她难过的日子在后头呢。”
“皇上既然喜欢谢氏,哀家不妨就好好抬举抬举她。”
郭嬷嬷默默地打了个寒颤,太后那阴冷的小眼神儿,怎么看也不像要抬举人的样子。消停点儿。不行吗?
惠妃晋位份,各宫都送了礼,谢玖懒得管这些,便交由安春登名造册,以便日后回礼。她则叫素锦请了楚美人过来饮茶。陪她再聊会闲天儿。
一阵子观察下来,谢玖还是坚定了自己的判断,这个楚美人绝对是个可用之人。样貌自是一等一的好,主要是性情柔顺,虽心思灵巧,却只想着偏安一隅,前世仗着生了个景元帝喜爱的女儿,也没有多出不该有的心思,对上位尊敬,对下人宽厚,处事自有一套原则。不骄不躁,是妃嫔中少有的安守本份之人。
可巧的是楚美人与谢玖是同一天生辰,只比谢玖小了半盏茶的时间。
于是,谢玖便心安理得地让楚美人叫她姐姐,不然楚美人若比她大,她还真没那么大的脸,让明明比自己年纪长的人叫姐姐呢。
相处的时间长了,楚美人便不像以前谢玖打个喷嚏就能吓个半死,咳嗽一声便颤灵一个寒颤,生怕是自己身上的熏香给呛的。只是心里到底因易美人的事存了阴影,尽管看起来谢玖一副好说话的样子,她始终存着十分的敬畏。
谢玖也不见怪,自说自话,反正她是自在的很,也就不管楚美人脑袋里是想着什么了。
“听素锦说你在练习书法,没有耽误你每天的功课吧?”谢玖歪在木椅上,手里捏着吃了一半的绿豆糕,笑眯眯地道。
有她敢说吗?
楚美人轻笑施礼问安,“请惠妃安,臣妾每日写二十个大字也就够了,娘娘派人去的正是时候,臣妾都要怀疑娘娘能掐会算,算准了时间去的呢。”
谢玖一噎,倒不是她算的,是疯狂爱洗澡的鬼路过是跟她说的,还说让她告诉楚美人一定要勤洗澡……
“告诉你多少遍了,咱们便姐妹相称,什么娘娘不娘娘的。”她示意楚美人坐下,指着东边半扇敞开的窗户的方向一指,“前两日妹妹不是提过擅琴乐吗?我今天便让安春在库里翻出来,就想听听你的琴艺如何?”
“赏个脸吧?”谢玖调笑道。
楚美人进屋便瞧见了那窗边的瑶琴,琴长三尺六寸五,琴首无凫掌而有一叶柄,琴底仿蕉叶之茎,精致秀美,一看便知不是凡品。她好琴,却并不擅长,那日闲聊不过是谢玖说酷爱瑶琴,小时曾刻苦练过。她才感叹了一句,谁知就被记住,今日便让她鲁班门前砍大刀。
“若现了丑,姐姐可不许笑我。”楚美人落落大方地落座。神情颇有几分紧张。“妹妹实在是,以前便是自娱自乐拿不出手,大半年未练,手下更是生疏许多。”
“这又不是艺场,还管什么好坏。”谢玖接过素锦递上来的锦帕,擦擦手。“只是闲来无事,你我姐妹做个消遣,紧张什么,你只管随便谈,我也只管随便听。若我发现你不随便。我才要罚你呢。”
话已经至此,楚美人也不客气,活动活动手,手指便落到了琴上。
一曲春晓吟,琴音流泄。
楚美人并无谦虚。只堪称闺阁女子消遣的玩乐,确难登大雅之登。不过,日光明媚下,翩翩的粉衣少女,如诗如画,倒是很有看头。手艺并非绝佳,胜在意境。
谢玖着意拉拢楚美人。楚美人又怎会不知,若依她的意思,这辈子是有多远就躲多远,根本不想和谢玖有半点儿瓜葛。但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她只怕不低头也被惠妃像抽易美人大嘴巴那样抽低了头,还不如听她差遣,怎么也好过跟她作对的下场关到望春宫。
于是赌咒发誓唯惠妃马首是瞻。让她往东绝不往西,她的心天地可表日月可鉴。
阳光下,少女抚琴的画面真好像一幅水墨画般美妙。
谢玖望着沉浸在琴音中的楚美人,却不禁笑了。想起楚美人焦急中的那一句,这辈子生是惠妃的人。死是惠妃的鬼……当她是柳妃,撬皇帝的墙角吗?
“阿玖好有闲情逸致,朕批奏折忙的要死,你——”顾宜芳抬腿进来,看到窗边抚琴的少女突地愣了,眉毛顿时拧成一团。他只当是谢玖闲来无事抚琴打发时间,开口调笑两句,谁知根本不是她。
琴弦啪地一声断了。
“陛下圣安。”
楚美人脸色一白,腾地站起来向皇帝施礼问安,转过脸又冲着谢玖连声道歉:“臣妾……臣妾把琴弦弄断了,姐姐恕罪,妹妹不是有意的……”
谢玖不以为意地笑笑,“多大的事也值得你吓成这样?要怪就怪皇上,没事儿偷听咱们弹琴玩乐,”她下颌一扬,媚眼如丝地瞥了眼似笑非笑的皇帝。“是不是啊,陛下?”
顾宜芳失笑,“你们这也叫弹琴?哪个师父教的?猫爪子随便上去挠挠都比这强。”
他上手捏了谢玖的脸蛋一把,“说的那么难听,整个皇宫都是朕的家,朕爱到哪儿就到哪儿,还用得着偷听?”
“好好好,我说不过陛下,”谢玖勾上顾宜芳的手臂,“陛下把我的琴给听坏了,你说怎么办吧?”
“一根弦断了就想讹朕一把琴,朕长这么大也没遇见过你这么奸诈狡猾的女子了,从不做亏本的买卖。”顾宜芳坐到木椅上,谢玖便捧着茶盏递到他手上。他笑了,“明天让高洪书去库里挑个好的给你送来,行了吧?”
他瞄了眼怯生生站在面前的楚美人,“你们两个是不是合伙故意把弦弄断了坑朕呢?”
楚美人心里咯噔一声,脸色刷地就白了,她还没来得及跪地求饶,便听谢玖噗嗤一声笑了:“抠门儿,不想给算了,还找借口诬我的清白。”
顾宜芳想说,你还有什么清白,你的清白不是早给我了吗?
可见楚美人还愣眉愣眼地杵在那儿,这番话在唇舌间打个转又咽了回去。挥了挥手,示意她下去。
楚美人暗自长舒一口气,又不敢走太快,失了仪态。隐约听到身后皇帝调笑的声音道:“惠妃现在比朕还忙,不是忙着画画就是弹琴,一会儿和周妃玩儿,一会儿又冒出来一个……她看着……有些眼熟呢……”
楚美人脚下一崴,差一点儿没倒地上,幸亏出了门口正扶墙上,否则就丢人丢了个大发。
……皇帝的眼睛是专为惠妃一个人设计的吗?
她整日间跟在惠妃屁股后边,天天在宁安宫碰见,合着就落着个眼熟。
楚美人摸\摸自己的脸蛋,到底是皇帝眼盲,她真的就长了个大众脸?
☆、155 分宠
景元帝最近喜怒无常的厉害,一句话高兴的就能上了天,再一句话马上变脸,动不动就爱甩袖子走人。不过有一点很好,白天不管怎么耍,晚上到点儿准回宁安宫,跟宫女太监准时准时点到岗似的。
宁安宫的宫人没有没被皇帝迁怒过的,直接导致的后果就是连一向口无遮拦的花真都开始谨言慎行,看人脸色行事的能力嗖嗖往上涨。
前朝大臣最近老老实实的,没什么大的动作。
但万钟的拱卫司虽被皇帝生拉硬拽弄上了朝堂明面上,尽管一直处于被各路势力打压,还是持续在做密探挖人阴私的事。谢玖摸不准皇帝最近在烦躁着什么,也就收敛了手段,不怎么和他耍,免得不小心碰了他那颗敏\感的神经。可是人却是不能让的,越是让他反倒越能作,说话也越来不客气,总爱呛着她来。
前阵子以前她病的要死的时候,皇帝柔情万种,柔的跟水似的,还跟她保证会对她好。特么的,她早应该知道皇帝的话连屁也比不上,好歹屁还有个响,再不济还有浓郁的臭味,皇帝说出来的话就完全碎成渣渣飘散在整个大燕朝的天空。眼看着她一天好过一天,他反而怎么拧巴怎么来,成天就是个耍。
谢玖只觉得皇帝的神经病越来越严重。
不过,她仍是对皇帝说楚美人的话感到惊讶不已。
楚美人明眸皓齿,秀雅端庄,任谁说也是个美人胚子,如花似玉的美貌,怎么她也带着跟进跟出的,居然在皇帝眼里只落个眼熟吗?
谢玖了解景元帝的品味,喜欢娇憨中带着妩媚气的,爱撒娇又爱耍小脾气,楚美人美则美矣。气质却过于温和毫无棱角,不对有轻微受虐体质的皇帝的胃口。但好歹前世楚美人也和他生了个女儿,总有哪一样是入了他的眼吧?
“你还带了琴进宫来?”顾宜芳呷口茶,表情惬意。“没听说你会弹琴。刚才那个技艺不怎么样,不如你弹给朕听听。”
“可是琴弦断了。”谢玖手托着腮望着他,着石榴红敞领齐胸襦裙,领口绣碧色繁复花纹,头上松垮垮地斜梳坠马髻,一支镏金掐丝点翠转珠凤凰步摇,整个人笼在阳光下,像只午后慵懒的猫,媚眼如丝。
她微动,那支步摇便也颤巍巍地来回摆动。最美是她走动之际。随步摇曳摆动,妖娆多姿。
顾宜芳记得,那是惠妃封位诏书颁布时,尚衣局司饰搭配位份连同吉服送过来的。谢玖喜爱各式的步摇,他看久了也觉得这般是最美。一步三晃,凭地多了几分妩媚的风情。
注意到谢玖疑问的眼神,顾宜芳将视线从那支摇的他心烦意乱的步摇上移开,“不过是个琴罢了,让高洪书现在就去取来。”
谢玖毫不掩饰地轻笑出声,“陛下贵人事忙,一来一回。也不知要浪费多少时间,我怎敢耽搁陛下的时间,还是过几天陛下闲暇,我们找个景致优美,闲人勿扰的地方,玩儿个尽兴岂不是更好?”
顾宜芳闻言眼睛一亮。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露出一口大白牙,笑盈盈地道:“明天朕就能有时间。”
“……”
谢玖拨了下垂落的碎发,假装没听到他声音亢奋的提议。
这身体的原主琴棋书画样样都会些,却样样都不是特别精通。皆在一般水准。可前世的她,父亲是才子,母亲也是声名远播的才女,自小在母亲跟前长大,除了母亲并不擅长的画艺,其他都还拿算小有所成。
比他人不知如何,秒楚美人是妥妥的。
难得这楚美人将将在皇帝面前露了一小脸,才混个脸熟,这时候她若是横插一杠,可能直接影响楚美人的下半生都是在人肉背景中度过。
好歹是她有心栽培的人,这么给秒了,就算前功尽弃了。
“这几日宫里总有客上门,我就是想推也推不了。”她安抚地摩娑皇帝的手背,“阿玖本来人缘便颇为不佳,这才晋了位份,如果推脱着不见客,岂不是让人难下台吗”
“……陛下,我私下好好补偿你可好?”
顾宜芳心尖一颤,“好。”他爽快地点头。
谢玖发现,只要她勾\引或者试图勾\引皇帝的时候,他都比较好说话。
明明,春天都要过去了……
谢玖望碰着窗外明媚的阳光,空中几声清脆的鸟叫声。皇帝这几天三五不时地在这个时间出现,大多聊上小半个时辰,喝盏茶就走,偶尔话不投机连茶都喝不完就走了。
这样频繁的见面是前世没有的。
“过半个月便是走马大会,在西郊的校场,可要朕带你去瞧瞧?”顾宜芳问道。
大燕朝宫廷声势浩大的娱乐活动便是六月初的赛马会,景元帝酷爱赛马,这不过是初年,往后一年比一年更加盛行,拱卫司指挥使也是在马会上夺魁引起皇帝的注意,进而平步青云。这样的传奇性人物,更使得贵族子弟挤破脑袋也想要进去一展雄\风,以图在皇帝面前露个脸,做个万钟第二第三。
大燕朝民风开放,女子地位不低,尤其贵族女子参与宴会更属平常。
景元帝就曾带过不只一位宠妃去过走马会,前世她也是其中一个。
谢玖虽对赛马不感兴趣,但一想到皇帝带在身边便代表着宠妃的身份,是对外明确的信号,她就硬是挤出了几分兴趣,忙不迭地答应了。
“上一次说要带你出去玩儿,什么也没玩儿到就让一把火给烧回来了。那火势太大,烧了前后五六家房屋,惊动五城兵马司出去了百来号。”顾宜芳遗憾地解释,“事情闹到太后那里,对朕很是不满,近期是出不去了。这走马会尚算热闹……不然咱们中途离场,去别处玩玩儿?”
谢玖心惊胆颤,她脖子上顶着十个脑袋也不敢在走马会上把皇帝给拐走啊。
她怀疑那么做了,连大燕宫的宫门都没走到就悄无声息地让不知名的某人给灭了。
那种在天下人面前明示。老娘就是祸国的宠妃,迷惑君主的妖姬——那种蠢事,她可是不会做的。
至于皇帝一口咬定上次出去就是要陪着她玩儿这种说法,谢玖根本已经懒得追究。不管别人信不信,他自己愿意信就信了吧。
“那么大的火势可有百姓伤亡?”谢玖沉吟,身体也摆正了姿态,面色凝重地道:“陛下,要不要我去……看看,也许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她绝口不提大长公主谋反一事的进展,就好像她根本不知道一样。
柳妃造反,大长公主造反,未来还有个清王,谢玖想说。景元帝少年登基,五行缺造,八字欠反吗?里里外外,远远近近的亲戚把这些全给他补齐的。
谢玖虽说能见着鬼,接触的皇家阴私肯定是只多不少。但她一向禀持的原则就是充耳不闻过耳就忘,尤其这种动辄抄家灭族的造反案,她是能有多远就想躲多远,片叶不想沾身。
只不过皇帝知道她的底细,若没个表态,她只担心皇帝哪天抽疯突然就觉得她有心藏私,还不如主动跳下火坑。到了死到临头也落得个态度良好,没准儿还赏她口薄馆……
“这些你不必管了。”
顾宜芳反手握着她的柔荑,轻轻印上一吻。“朕不晓得你会吓成那样,也不知道他们居然可以伤人性命,你不用再理这些腌臜事,朕会派人去处理。”
“阿玖愿为陛下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谢玖浅笑盈盈,却见皇帝原本带笑的唇角渐渐收敛,眼底眸光微闪。他没有像前两天那样甩袖子走人,又留下吃了小半块糕点才走驾回了含章殿。
他没有表示任何不满,可谢玖就是知道他生气了。至于为什么,谁特么知道神经病心里是怎么想的?
谢玖也开始烦躁,不管因为什么,分宠刻不容缓,否则她这脆弱的小心脏分分钟吓到猝死。
而且,皇帝在宁安宫一住就是两个月,先前太后皇后还有妃嫔们用各种方式表达过不满,如今倒是再没人说什么,似乎习以为常。只是谢玖慌了,她太了解这些女人,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变\态。这两种结果,哪个对她而言都不是个好的。
前世景元帝在她入宫之时,军政大权一把抓,真可谓一言九鼎,上下无一不服。
他独宠,众人心中不满,也没人敢说什么。但现在的景元帝前朝也不过才伸开胳膊腿,势力还未拢清,根本不具有独宠的实力。万一宫内外几股势力联合起来,她也不知道皇帝能不能抗得住。搞不好她让人弄死了,最后也不过是找个顶缸的人脱罪,死都白死。
她不知道皇帝是不是也渐渐意识到了这个问题,这才开始忽冷忽热,一下黏腻的厉害,一下又疏远至极。
正想着,只见花真抽抽着一张脸,轻挑帘门进了来,手里绞着一条海滨花的锦帕,正是周妃前日送过来的。
“你这是做什么呢?我这帕子惹到你了?”谢玖只当花真看到了皇帝临走时不悦的脸,心中害怕,这才取笑道。
“哎呀,奴婢不是有意的。”
花真扯了扯起了皱褶的锦帕递到谢玖手上,柳眉微蹙,面上不忿地道:“奴婢是气那楚美人,娘娘对她那么好,有什么好的都想着她,她反倒……适才皇上出去沉着张脸,谁知楚美人‘正巧’出来送客就碰到了,”
她语调在正巧二字上重重一落,“奴婢瞧着就看不惯,笑的那个谄媚,偏偏能言善道,两句话就把皇上说乐了,和皇上眉来眼去的……”
花真满肚子的话,在看到谢玖脸上忽地失了笑意,眼神若有所思地移向窗外的时候,生生将话头给掐住。
她家娘娘这分明是打击太大,这窗子望出去是金华殿的方向,根本看不到暖华殿的楚美人。
☆、156 灭火
“那个楚美人是怎么回事?”顾宜芳坐上步辇,像是突发奇问。
高洪书颠颠地跟在步辇旁,好在后面罗伞多少遮住些午后的阳光,便是如此额间还是渗出了汗。他只当皇帝见过几次楚美人上了心,便道:“上次惠妃娘娘似乎提起楚美人的老家是在青州那边,算是书香人家,在地方做官。”
皇帝去宁安宫多了,高洪书自然多了心眼,将现住的楚美人与白尹二位才人的底给摸透了。
但这个时候大咧咧地连祖宗十八代都给报上来,没准在皇帝眼里,一时气不顺就发落他个揣测帝心的罪名,是以尽管知根知底,高洪书也没全托了底,暗暗盘算着皇帝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谁问你这个了?”顾宜芳皱眉,“朕只是在想,她怎么总和阿玖在一块儿。”
自从听到柳妃暗恋贾黛珍到死,做了鬼还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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