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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猛于虎-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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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禁风的美,哪里见过这么……不修边幅的一面。
    他举着袖子不知所措,只见谢玖脸腾地就红了,跟个大红苹果一样。盯着他的袖子,害他以为她在恼羞成怒之下会撕烂了它毁尸灭迹。哪料到她一脸的毅然决然,揪过他的宽大的袖口送到鼻子前方,豪迈地将鼻涕擤了个干干净净,然后又扯着袖子旁边仔细地沾了沾旁边。
    “……现在脖子不疼了?”顾宜芳看她那麻利的动作。脖子动来动去,相当灵活,应该是好了吧,在受到了那么大的刺激之下。
    谢玖活了两辈子,也没经历过这样丢脸的事,一时之间还真是难以想出最得体的应对方法……她想说,这样的事根本就不得体。哪里会有得体的方法……一定是她生病刚好,身体各方面机能还没有协调好……
    生病那几天,她还在想以前两人的相处但求时刻腻在一起,不是在榻上愉快地玩耍,就是怀着想要愉快玩耍的心情走在去榻上的路上。这一次病了,两人反而温情了许多。他们待在一个房间,就算只是抱在一起也有很多话题可以聊,他甚至不介意让她看到他对生命逝去的恐惧。
    柳妃这一次算是偷鸡不成,竟误打误撞地让他们有了新的进展。
    她不是该下更大力气勾的皇帝七荤八素,展现她多才多艺。深具内涵的一面吗,怎么顺风顺水的一坨鼻涕就突然冒了出来?她和皇帝唯美的宫廷风,和这种过份生活化的东西根本不属于同一画风,好吗?
    她深深地怀疑,这一幕如果出现在今天之前,在皇后的层层布署和太后咄咄紧逼之下,皇帝会不会直接顺水推舟就地解决了她。
    “臣妾脖子不疼了。”谢玖垂眸,柔声细气地说。“头还是有点儿疼。”
    她除了在极正式的场合,和知道自己理亏或是调侃他的情形下,才会自称臣妾。顾宜芳不知什么时候,注意到了这种微妙的差异。“那就先吃点儿饭,然后再睡。”他瞥了眼脏兮兮的袖子,拧着眉道:“过来把朕的衣服脱掉。”
    究竟是要脱衣服,还是要吃饭?谢玖迷茫了。
    “你看看,都是你弄脏的。”顾宜芳一脸嫌弃地伸手将袖口递到谢玖眼前,“你下来给朕更衣,朕换件衣裳……幸亏不是朝服,不然朕跟你没完。胆儿越来越肥,居然拿朕的衣服擦鼻涕,你信不信再有下次,朕直接往你脸上抹过去!”
    这世界玄幻了。
    谢玖狂抽一口冷气,如果是前世的景元帝,别管被他捧的多高的,说话大声点儿喷到他身上唾沫星儿他都能当蔑视皇室来处理了,眼前的小皇帝居然只是嫌弃地抱怨两声,没有一脚踹过来。
    她何其有幸遇到景元帝这么纯善,拥有赤子之心的时候啊。
    谢玖殷勤地三下无除二就脱了皇帝的常服,只留下xie衣xie裤。
    这是给他什么暗示吗?
    顾宜芳原本只想换下脏掉的衣裳,裤子保留,谁知他的小芳仪手脚麻利的连他出声阻止都来不及,一把拽着裤腰一脱到底。
    他站在原地仔细想了想,谢玖脸色苍白,今日又被太后吓了一顿,还中了暑,身体虚弱,倒是不能由着她的性子来。伸手摸\摸她的脸,眼睛里面有着明显的红血丝。
    “你现在最紧要的是养好身子,别总是想那些有的没的。”
    他高声唤了声,“来人。”
    高洪书推门而入,就见到原来不遗余力叫瑾芳仪起chuang用膳的皇帝不仅没把瑾芳仪弄出房间用膳,皇帝本人反而脱了外衫,只留下贴身衣裤。
    瑾芳仪还是个病人啊!他在心里狂喊,这两货会不会玩的太大发了,弄出人命就不好收场了啊!
    “将地上的衣服送去浆洗,然后去取两套常服来放宁安宫备着。”顾宜芳挥手示意高洪书赶紧去办。“现在就摆膳。让瑾芳仪在屋里吃就行了。”
    高洪书捧起衣服就走,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皇帝这才进来多短的时间,就玩到衣服上去了?是近来朝政太过繁忙,皇帝体力不如从前了?看来最近要常召御医给皇帝看看。好好补一补,他这好容易熬出头做了内官监太监,又在皇帝身边正当红,可不能由着皇帝的性子糟蹋自己的身体。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他可不能眼睁睁看着皇帝玩死自己。
    顾宜芳在远离chuang榻的漆案旁盘腿坐下,听到关门声,才招手叫谢玖过去。
    谢玖神色不定,一时间没想明白皇帝说的那些个有的没的到底指的是什么。
    “哭的那么惨,真是疼的那么厉害,还是觉得今天受了委屈?”顾宜芳双眸含笑。谢玖很难相信这么聪明的人会当真看不出这整件事就是个局。
    在看这个当事人来看,自然清楚皇后是为了整倒她,将不知从何处得知的陈年旧事翻出来。可是在旁人眼里,或者皇帝眼里,哪怕她和万钟真有一腿。把这事炒的沸沸扬扬,本身就透着股满满的恶意,甚至连皇帝了设计在内。
    其实上层小范围内的闲言闲语,如果皇帝动了杀心,就已经足够将她置于死地。可是事情偏偏闹的这么大,她想,或许这都出乎皇后的意料。后面未尝没有朱家的运作。目的却不只在她,更想舆论绑架皇帝,为平流言丑闻,让皇帝亲自动手除了他一手提拔的心腹能臣。
    或许别的皇帝会顺势就坡下驴,景元帝却是个油盐不尽的主儿,别人越是想他做什么。他就越不愿如他们的意,特长爱好就是和别人拧着来。
    当年清王谋反,多少人都自请出战,都让皇帝驳了,硬是御驾亲征。一路杀了过去。待清王请降,又有多少人劝他斩草除根,他偏饶了清王一脉,只斩回了京师软禁在清王府。当所有人都以为事情都这样了,清王一次喝醉了,耍酒疯说如果他做了皇帝,就让全大燕所有酒肆都备着状元红。众臣习以为常清王的口无遮拦,景元帝一反常态,下旨将清王一脉杀了个干干净净。
    说穿了,景元帝就是个常年处在反叛期的主儿,不和人对着干,就找不到自己存在的意义。
    好在脑筋够清楚,不然妥妥的一个昏君。
    对付这样的人,根本不用多大的阵仗,三言两语似是而非的话,接着的事就全凭他自己想,他完全可以自己就脑补一出比你想的更精彩的戏。你把证据全摊在他眼前,他反而认为你包藏祸心,居心叵测。
    如今景元帝登基三年,众臣还没有足够的时间摸透他的脉,前世大部分没有傻透的大臣基本知道皇帝是怎么回事,自发地研究出了一套应对皇帝的若干守则,君臣之间你来我往,倒也相安无事。
    照以往的经验,皇帝遭人摆了一道,不用等别人出马,他自己就拎刀上去了。
    可方才她被擤了一袖子鼻涕,却一点儿也没生她气的皇帝给弄的五迷三道的,只觉得他和印象里的又有了些不同,她开始有些拿不准他是怎么想的,他的牌乱了。
    “怎么了,眼睛直勾勾的?”顾宜芳的大手在她眼前晃了两晃。“是没睡醒,还是哪里不舒服?”
    谢玖对上他关切的眼神,双手轻轻握住他的手腕,身体往前倾了倾,对准他的嘴唇毫不犹豫地吻了上去。

  ☆、134 争吵

顾宜芳一怔,在谢玖舌尖还未来得及伸过去的时候,他就轻轻地推开了她。
    ……被推开了。
    谢玖木然,是因为让他看到她哭的鼻涕横飞的画面,给他脆弱的心灵留下了阴影吗?要知道他平时最是喜欢肌肤接触,不是亲亲,就是摸摸,反正最爱的就是动手动脚的。如今她都自动送上门来,居然被毫不留情地拒绝了。
    “你想要?”顾宜芳愁眉深锁,陷入深深的为难之中。“你现在身体虚弱,先养几天再说吧……”果然,脱衣服就是个暗示。
    他叹了口气,摸摸谢玖微僵的俏脸。“告诉你不要东想西想的,怎么就是不听话呢。”
    没脸再继续听下去了,谢玖顿觉双颊冒火,两耳嗡嗡作响,她恨不得那嗡嗡声再大些,让她听不到皇帝究竟说的是什么。
    究竟她做了什么,让皇帝认为‘她想要’?如果说这个吻勉强算是个暗示,那之前他是从哪里看出她有这方面的意思的?是她行为指数过份奔放,还是小皇帝几天没吃肉肉脑补功力日益增强?
    “陛下。”
    谢玖伸手堵住皇帝的仍有意继续说下去的嘴巴,唇角浅浅地扯出微笑的弧度。“我就是……想亲亲你。”说完,她只觉手心湿湿的,被皇帝用舌尖舔了一下。
    然后就听门外安春的声音道:“陛下,娘娘,晚膳到了。”话音未落,安春领着五个宫女捧着菜肴鱼贯而入,没有油腻的肉食,多以清淡营养为主,一碗五宝滋补粥。
    “陛下吃过晚膳了?要不要再少用些?”谢玖问,脸上早收起了无比尴尬的表情。
    顾宜芳摇头,“朕用过了,你吃你的。”
    谢玖点头,吩咐安春。“你们先下去吧。我吃完了再叫你们。”
    安春这才带着宫女出去,关上门瞥了眼双颊绯红的柯秀。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相貌秀丽,有股子水乡姑娘的柔美。平素踏踏实实的。很是服从指挥,却不知今日作的是哪门子妖。
    “你方才站在门外不进去,听什么呢?”
    宁安宫人红是非多,一致对外都尚嫌不及,在这当口可容不得这无端肖想主子的一脚踏进来搅事。
    柯秀双颊更红,低声求安春到了远处再说。安春冷冷一哼,带着她到了角落,柯秀这才磕磕巴巴地道:“奴、奴婢是听到娘娘说,娘娘和陛下说,就是想亲亲你……奴婢不知道是该进去。还是再等会儿进去。”
    安春镇静地咳了一声,是她的原因。本该是她走在最前面的,可是晌午在和咸熙宫的太监拉扯的时候崴了脚,先前没大留意,只是一丝丝地疼。到了傍晚才发现脚踝肿了一个大包,为免走步一拐一拐的难看,便落在了后面,这才有了柯秀进退两难的局面。
    “没事了,去忙你的吧……你今天做的很好。”
    柯秀只当要挨一顿狠批,没想到安春就这么放过她,乐颠颠地走了。
    安春望着灯火通明的卧室。目光忽地幽深莫明。如果不是今日太后凤驾大闹宁安宫,她当真忘了早应遗忘在脑海深处的那码子事。那是去年冬天瑾芳仪还是美人的时候,受了伤寒,烧的迷迷糊糊的一会儿叫娘,一会儿叫爹,唯有一个外人的名字。就是万钟。
    谢玖眼前摆了一桌子的小菜,她都没怎么动,反而很喜欢那甜丝丝的滋补粥。
    她喝的正美,就觉得左侧一道炽热的视线,她偏头一看。只见顾宜芳眼巴巴地看着剩下的小半碗粥,艰难地吞了下口水。
    谢玖忍住笑,柔声道:“这粥清甜软糥,很是可口,我叫人给陛下也端上来一碗尝尝?”
    顾宜芳笑眯了眼,为她吃到好东西还想着自己感到满意。“不必了,朕吃你剩下的就行了。”说完,不客气地端起碗舀了一勺喝。
    “味道的确不错。”他含糊不清地道。
    谢玖望着自己面前徒留着的碗印,无语。问题是她还没吃饱呢,再叫一碗怎么了,堂堂一个皇帝,抢妃嫔剩下的半碗粥,这样真的好吗?
    “安春。”她叫进来安春又要了一碗五宝滋补粥。
    安春见皇帝美滋滋地喝着原本给瑾芳仪准备的粥,转眼就见了底,向来沉稳持重的她眼睛也不禁一瞬间撑大了些。
    没过多一会儿,另一碗香气四溢的粥就摆到了谢玖面前,几乎是碗底挨到漆案的一瞬间,她就察觉到了皇帝飘过来的小眼神,以及他意犹未尽地身在舔了下嘴唇。
    谢玖忍的几乎嘴都要抽筋了,才没笑出声来,自觉地凑过去匀了半碗粥到顾宜芳的碗里。
    “咱们一起吃吧,一碗我吃不了。”
    顾宜芳那双大眼睛里的柔情顿时化成了水。“朕就知道你心里有朕。”
    谢玖僵笑,不过是碗粥,皇帝你至于吗?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位亡国的皇帝,几年没吃过细粮了……
    顾宜芳端起碗呼噜噜几口就喝进去了,才放下碗,谢玖的锦帕就举到了面前,仔仔细细地一顿擦。看着吃到一半,嘴里还在小口小口嚼着红枣的谢玖温柔的目光,他忽然感慨地道:“每天都能和阿玖一起这样,是再惬意不过的了。”
    抢一碗粥喝吗?
    谢玖想想就觉得好笑,以后过了十几年,几十年后,想到这一面估计她还是会笑不可遏吧?
    “若能长伴君王侧,阿玖得是上辈子积了多大的福分啊。”
    “真话?”顾宜芳笑问,这句话他可听到不止三五个妃嫔说过。
    谢玖慢悠悠地喝光了粥,锦帕擦了擦唇。
    “阿玖只怕有福分,却没命享。”
    顾宜芳叹了口气,知道她即将说出口的会是什么。“朕说过会保护你,对你好,你且放心。”
    谢玖摇头,脸上一抹嘲讽的笑。“暗箭伤人,防不胜防,终有一日我怕怎么死的自己都不知道。”
    顾宜芳半晌无语,“那你想怎样?”
    “我想?”谢玖直视他深遂黑亮的眸子,“我想陛下将此事彻查到底,把幕后那人揪出来,以证我的清白。不管那人是谁,即便陛下不能或不想即刻处置了她,至少我想心中有数。”
    “朕以为,你心中已经有数了呢。”顾宜芳早没了方才不加防备的放松,现下的他又是周身的帝王气,畴谋人心,步步设防。
    谢玖习惯了扯到朝堂皇帝就跟炸了毛的猫一样,六亲不认的架式。
    “陛下,我谁都怀疑,但凡宫里的女人没有一个不想我被陛下厌弃的,谁谁都有可能。我不想成天无端猜疑,疑神疑鬼,连觉也睡不安生。”
    她虽未明言,但顾宜芳知道她怀疑的是皇后,所以下午当着太后和他的面针锋相对,摆明车马,半点儿脸面也没给皇后留。
    根据多年在宫中生活的经验,任何事他都不会轻易地下判断。在年幼时他已经看过了太多匪夷所思的事情,真真假假,很多时候根本就是无从分辨的。在这小小的宫廷里面,发生的却是很多连想象都想象不到的事。
    宫妃争斗千百年来就没有停止过,他从不奢望他的后\宫能其乐融融,远离那些腌臜事。
    宫斗在一定的范围内,他甚至是纵容的。
    但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拿皇室的尊严做筹码,连他也被人拿去过桥。这是皇帝的尊严,也是作为一个男人的尊严。此事他不仅要追究,还要深究到底,只是他不认为在事情未明朗前,就让谢玖和皇后撕破脸皮是对的。
    “如果你没有证据证明是皇后做的,你就应当好好的看一看宫规,学习下面对皇后的正确态度。今天下午对你的表现,朕很失望。”顾宜芳本来是想着她病着,有些不大中听的话,不妨她身体好些的时候再同她说。但她既然主动先提及,他也便开诚布公。
    “你要尊重皇后,她是六宫之主。”
    “臣妾明白了。”谢玖垂眸,再抬起眼的时候已经将眼泪生生憋了回去,只有眼眶微微有些发红。
    顾宜芳皱眉,“别跟朕耍性子。”
    “臣妾不敢。”谢玖起身轻施一礼,“臣妾头疼的厉害,想歇息了。”
    顾宜芳伸手去拉她,一下抓空了,只见她几步就上了榻,一头钻进了被窝。他腾地站起身,想她又是中暑,又是头疼的难受的一整天,这时和她吵起来哭个没完,头肯定更疼。站了一会儿硬是将肚子火压了下去,才唤宫人进来撤了膳。
    真是命定的克星!
    饶是再生气,顾宜芳到底没有甩袖子就走,悻悻地上了榻。小没良心的到底良心没全让狗吃了,给他留出了位置,双人的被子也给他让出大半边。
    两人头一次睡觉没有抱在一起,连肢体接触都没有。
    顾宜芳烦躁地翻了个身,索性背对着谢玖,他这满腔的热血全洒她身上了,结果人家还嫌血脏,温度也不够热,东嫌西嫌的,如果不是她拿他的衣服擤鼻涕,让他没有衣裳穿,他第一时间甩袖子走人!
    他在这儿受人气,完全就是因为没有衣裳换,他是有身体地位的,穿这身儿出去肯定让人笑死,不能冒这个险!
    他愤愤地踢了下被子,明天说什么要在宁安宫占个单独的衣柜,让高洪书把春夏秋冬的衣服都准备几套,免得以后再有同样的事情发生,他热脸贴人家冷屁股,人家还嫌太热!

  ☆、135 底线

谢玖觉得脚底板痒痒。
    当着皇帝的面和皇后撕破脸,晚上又和皇帝闹了一小场,还拿他的袖子擦了鼻涕,她今天一直在试探他的底线,可就是气的脸色铁青,他也没甩袖子走人,简直是超出了她的理解范畴内。
    原本她还想着万一皇帝拧巴劲儿上来,抬腿走人,她立马擤干鼻涕抱着他的大腿,生拉硬拽也要把他拖榻上哪怕拿出压箱底的手段让他就落。
    二十三岁的景元帝,底线是不是太深了点儿,连她这么长的腿也够不着边儿啊。
    景元帝的底线越是显得深不可测,反而激发了她的恶趣味,深一脚浅一脚,总想着把他给惹毛了,再顺毛摸\摸。然后再惹毛,再顺毛。
    她怀疑是和皇帝在一起待的久了,也开始传染上了他的神经病,可着劲儿的作死。撩拨的小皇帝的心火嗖嗖往上冒,她就有种说不出的满足,比皇帝赏下来成堆成捆的金银珠宝还要高兴。
    耳边是皇帝翻来覆去的声音,偶尔伴随着烦躁的叹息。
    谢玖只觉双眼涩涩的,也不知是今天哭的太多透了支,还是一直想着皇帝憋屈的模样,心里太爽影响了情绪断档,一向收放自如的眼泪居然供不应求,她可怜巴巴地挤了半天,居然只出了几滴。
    不作死就不会死,她深以为然。泪到用时方恨少!
    皇帝又翻了个身,这回是面对着她。
    谢玖数到三,慢悠悠地翻过身时,皇帝已经不耐烦地又翻了个身,转到了外面。她右脚微微动了一下,几乎没忍住那颗躁动的心,一脚把他踹到地上去,他要不要翻那么快,慢一点会死是不是?!
    争吵一定要在当天解决。放他离开她的视线,没准他一顿胡思乱想,她的种种不好都想起来了,再想哄他就没那么容易。
    再说宫里那帮子如狼似虎的妃嫔。看到这块大肥肉离了她的嘴边,还不立马扑上去咬住就不松口?到时候虎口夺食,皇帝再和她有了心结,可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顾宜芳转过身就听到了谢玖翻身的声音,他身体一僵,等了半晌也没见她主动贴过来,心里的火腾就冒了上来。
    他那口气都要堵到嗓子眼儿了,看在她是病人的份儿上,他也没甩袖子走人,厚着脸皮躺到她身边了。她就不能稍微软乎一点儿,别跟个臭石头的*的,又能怎么样?
    真是越对她好,她越不知好歹。
    他气呼呼地翻身,打定主意要和谢玖来个深夜长谈。扭转一下她这恃宠生骄的性子,谁知转身就觉得什么硌到了腰,耳边紧接着就听她哎哟地叫了一声。
    这时他才发现谢玖根本没他想的那么无动于衷,大概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可怜巴巴地在他背后揪着他的衣角。
    看她尴尬地抽回手,脸色绯红地揉着手腕,他的心顿时就软的一塌糊涂。她才十六岁而已。晌午又差点儿让太后一条白绫给缢死,耍点儿小性子不也是正常的吗,他这么大人和她一般见识做什么?
    “压疼你了?”他一把抓起她的手,手指轻轻揉搓起来。
    谢玖不知皇帝自己一顿神脑补之后,气也消的差不多了,态度莫明地就好了。怔怔地任他揉手。小皇帝这话究竟是几个意思?她不纯洁地想起了以前,皇帝在夜里不只一次地调笑地问起这个问题。
    ……就当是字面的意思听吧。
    她只当要好一番哄骗之后,才能让他的气消下去,谁知人家皇帝生来欠虐体质,几番下来都会自己找台阶下了。她也就坡下驴,灵巧地钻到了皇帝怀里。
    顾宜芳一怔,继而一笑,“手还疼吗?”
    谢玖窝在他怀里轻轻摇头,抽回被她攥在大掌里的手,紧紧搂住了他的腰。
    和以前一样,又是温香软玉在怀,顾宜芳心情忽地大好,低头亲亲了就在唇边的她的额头。
    “你现在是脾气越发大了,半句不好的话也听不进去。”他调笑地道。
    半晌,才听谢玖幽幽地道:“陛下别生气,刚才是我错了。”
    “你还知道是自己的错?看你一甩剂子就走,连朕的脸面都不给,朕还只当你不知道呢。”顾宜芳揽着她的肩膀,难得见她乖顺地爬到她怀里,柔声细气的,他的话匣子也开了。
    “朕越对你好,你就越不把朕放眼里了,是不是?你这几天身体弱,朕不跟你一般见识,以后可不许再这么跟朕耍了。你仔细想想,朕哪句话不是为了你好,皇后是后\宫之主,朕不可能一天十二个时辰时刻守着你护着你,如果你和皇后撕破脸,她抓到了你的短处整治你,朕这一次来得及救你,下一次……”他叹口气,只觉胸前湿湿的,全是她的眼泪。
    “我知道陛下是为了我好。”谢玖先把这话说了出来,才抽抽嗒嗒哭了两嗓子,生怕皇帝这急性子不等她说完,就当她不知进退又和他耍上了。
    “我只是觉得害怕……陛下有龙气护体,如果这一次我死了,便做了鬼也再见不到你了。背后设下这个罪名的人真是太阴毒了,如果我因为这个死了,陛下肯定恨死我,恼死我,我死以后你肯定连想都不屑想……”
    顾宜芳脑仁一阵阵地疼,咬牙道:“朕不会让事情发生!你也把你动不动就爱说死说活的毛病给朕戒了,朕不爱听。”
    轻轻推开她,那张小脸满是泪痕,眼睛肿的跟个小馒头似的,他下意识地瞄了一眼她的鼻尖,果然鼻涕泡又有冒头的迹象。他心道,看来今天太后这一闹委实把他的小芳仪吓的不轻,哭起来不管不顾的。
    他就身上这一身xie衣了,再让她擤鼻涕,他就得光着了……
    皇帝警醒地摸到谢玖平常放锦帕的地方,一摸果然还在,便抽出来捧着她的小脸一顿擦,最后停在她的鼻子前面。“来,把鼻涕擤出来。”
    谢玖的脸腾地就红了。
    虽然她一直走在作死的路上,但她也不能真的把自己活活作死,让皇帝以后一摸到她的脸就想起那黏乎乎的鼻涕在手上的感觉吧……
    “我、我自己来。”她一手抢过锦帕,翻过身子用最小的声音将鼻涕拧了个干净。然后包成一小团,起身扔到了墙边。
    顾宜芳倒在榻上,看她红着脸恨不得钻进地缝里的表情。
    以往的她展现在他眼前的,更多是她漂亮妩媚的一面,上了榻风情万钟,下了榻成种风情,连他都被迷惑了。今天看她哭的稀里哗啦,连形象都顾不得,他才意识,她真的不过才十六岁。
    即便世家姑娘自小养在深宅,或多或少见识经历了那些个勾心斗角,气度心性与一般人家不同,其实也只是刚过豆蔻的少女,在这刀霜剑寒的深宫,昨天还让皇帝捧在手心,估计连想都没想过下一刻糊里糊涂地就几乎让人缢死。
    想着想着,望着谢玖的目光越发地怜惜了。
    “来,”他拍拍身边的位置,“到朕怀里来。”
    谢玖轻手轻脚地爬过来,软软地倒在他怀里,胳膊重新搭到他的腰上。
    “陛下,阿玖今天失仪了……”她把脸紧紧地往他怀里埋,“你能不能忘了……”
    顾宜芳失笑,拍拍她的头。
    “现在身体好没好点,还有哪里不舒服?”他问。
    “头疼。”谢玖闷声道。
    今晚虽然没有照预期的那样,狠狠拖皇后下水,到底还是给皇帝心里打了个埋伏,以后但凡皇后有个风吹草动,再想对付她,一次两次皇帝不以为意,小动作多了,总要招皇帝烦的。
    皇帝对皇后的维护倒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她看得出皇帝对皇后没有多深的感情,可是他就是维护着这个头衔是皇后的女子……这反而激起了她的斗争。
    皇后想弄死她?
    她冷笑,倒要看看究竟鹿死谁手了。皇帝越是护着皇后,她就越是要把她拉下马,即便不能把自己遭受到的委屈让皇后再受一遍,她也绝不会让人打完左脸再送上右脸,给别人再欺压她的机会!
    “是今天吓着了?”他柔声道,“不是让医女煎了压惊汤吗,你喝了吗?”
    她一觉睡到皇帝来,宫人们哪有敢把她叫起来吃药的?
    “喝了。”谢玖乖觉地点头,最近她都成了名副其实的药罐子,一天照三餐喝,喝的她都觉得满嘴苦味儿,连呼吸都带着股子黄莲味儿。
    “什么时候?”顾宜芳似笑非笑地问,进门前安春就一五一十地跟他报备过,要不是吃过晚膳她就开始跟他作,让他忘了这事儿,早就跟她算帐了,现在还跟他装?
    谢玖眼睛一转,“下午。”
    “嗯,那就再喝一遍。”跟他斗?
    “陛下!”谢玖一听就知道顾宜芳耍着她玩,一巴掌就拍到他的胸口。
    顾宜芳抓起那只打他的手,狠狠咬了口她纤长的手指。
    “药虽然苦,却对你的身体有好处。阿玖,好好吃药,养好身体才能长久地陪着朕。”他叹了口气,低头亲了下她微凉的嘴唇。“你放心,这件事朕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敢算计到他头上,真是活腻歪了!

  ☆、136 真相

万钟能力卓绝,说第二天拿到全部供状,果然就拿到了。
    谢玖病好后,顾宜芳就重又回到含章殿后厢处理政务。窗外淅淅沥沥下了一整天的雨,傍晚天边满是黑压压的乌云,雷声轰隆隆的响。
    天色还未黑,房间已经掌了灯,皇帝和万钟一坐一站,半柱香的时间没有任何人开口说话,唯有皇帝翻阅案卷时手指摩娑纸页的沙沙声。昏黄的灯光照在皇帝面无表情的脸上,明明灭灭的,有种莫名的威压。
    “你做的很好。”顾宜芳停在摊开的那一页,疲倦地揉揉眼睛。“可是幕后主谋找到了吗?”
    万钟一怔,莫不是他推出来的人皇帝不满意?
    顾宜芳挑眉,深邃的双眸在灯光下亮的吓人。“皇后的嫡亲妹妹,太后的侄女,翰林院大学士的小妾,你可是真敢拖人入水,真是不怕事儿大。怎么没把公主郡主也往里安,别整个大燕,连蛮夷小国都闹的人所共知,不是更好?你死了,史书上那行字可能也会多一些。”
    不是我方太无能,而是敌人太狡猾!皇帝活这么明白,就不累吗?!
    万钟浑身一冷,激灵打了个寒颤。扑通就跪地上重重磕了一个头,“陛下饶命,微臣实是无奈之举,微臣愿以身家性命发誓,微臣和瑾芳仪绝对——”皇帝一声冷哼,吓得他立时住了口。
    连发誓都提瑾芳仪的位份皇帝\都不高兴,到底还让不让人活了!?
    “陛下……”
    “万卿是朕一手提拔上来的,朕还不相信你吗?”顾宜芳手指摩娑着卷宗,望着诚惶诚恐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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