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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猛于虎-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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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美人脸色骤变,这瑾芳仪分明是欲加之罪。她是有看笑话的意思,话里话外不待见瑾芳仪,可咒她短命却是根本没有的事。瑾芳仪明目张胆地栽脏,摆明就是要拿她立威。虽然她不明白瑾芳仪明明半条腿都搭进棺材里了,还立什么狗屁的威。
  “瑾芳仪——”
  “掌嘴!”谢玖冷声道。
  众人都是一惊,宫里的规矩,打人不打脸,尤其姑娘家连宫女也都是罚跪打手板,在大燕宫掌嘴即便是对太监都是极落人脸面的惩罚。安春怔然,不等她开口相劝,花真已经撂袖子上前,啪啪两声左右开弓。
  

111 气急攻心
更新时间2014…7…20 19:34:01  字数:2548

 易美人虽世家大族出身,自小也是被父母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因年幼便传出才名,听到的基本都是夸赞声,心气更是高的没边。
  她十二岁的时候在宫外见过一次景元帝,那时他还未登基为帝,孤身站在桥头,午后明媚的阳光洒在他身上,周身的尊贵气度,风采翩然。她就那样一见倾心,在他登基那一天便下了决心定要入宫伴他左右。
  十八岁入宫,在大燕已经算是少有的超龄了。
  原本三年前她已经做好完全的准备,却在选妃前一个月长了水痘,因此而错过。三年间她拒绝无数次父母将她嫁人的提议,使尽了手段,好不容易入了宫来,偏偏这瑾芳仪不知怎么迷惑了皇帝,她们这一年入宫的唯有一个蒋氏承了宠,却在第二天就因得罪瑾芳仪而连降三级贬到了望春宫。
  这瑾芳仪重病将亡,阖宫上下表面平静无波,私底下早就是庆典的气氛,恨不得她今早咽气,晚上就点烟花庆祝。
  易美人也做起了美梦,只待这瑾芳仪一死,将皇帝的注意能拉过来,她便做起第二个瑾芳仪,也后\宫独宠。
  她怎么也没料到,皇帝连看也没看过她一眼,就这般被瑾芳仪在大庭广众之下赏了巴掌。
  花真突然冲出来左右开弓,易美人完全没料到才生生受了两巴掌,待回过神来,只觉两颊热辣辣地疼,下意识地抓住花真抽过来的手腕,气急败坏地冲着谢玖道:“瑾芳仪,你若认为我做错事,说错话完全可以去告诉皇后,让皇后处置我,我奉陪到底。你这样私下用刑,就是以上欺下,颠倒黑白!”
  谢玖笑,眼神扫向跟在身后的太监,“怎么?本宫使唤不动你们?”
  瑾芳仪执意出来转转,安春劝说无效,便着四个太监抬着软轿跟在她们后面,只待瑾芳仪倦了,或者万一出了意外,直接抬了轿子就回宫。
  四个太监是宁安宫的人,别说瑾芳仪现在没死还下得了榻,就是快死了,只要圣宠还在,别说吩咐他们打人,就是学狗咬人,他们也不敢不从。如今得了瑾芳仪的命,两个小太监几步上前就抓住了易美人的肩膀,用力一按便将她按跪在地。
  易美人挣脱不开,尖叫道:“你们几个奴才敢——”
  “打。”谢玖冷声道。
  花真自小是官家小姐,父亲犯了案才进宫为婢,对奴才这两个字尤其敏\感,心下极其不爽,下手便加了三分力,只听得清脆的巴掌一声接一声,方才还聊的热火朝天的几个人都没了动静,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没有人敢上前劝,毕才人和祝才人早吓的魂飞魄散,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缩着肩膀,努力降低自身的存在感。
  畏瑾芳仪如虎的楚美人是第一个跪下去的,耳听着噼里啪啦的巴掌声不断,双\腿越发地软,最后干脆伏跪在地,额际的汗一层一层地往外冒。
  特么的流年不利啊,楚美人欲哭无泪。以后这瑾芳仪别说病入膏肓,就是有个感冒咳嗽,她都老老实实地趴在宁安宫,捂出蛆来也再不出来往枪口上撞。这宫里人口太多,一个不小心就让哪个没脑子的带着就走歪了不归路。
  “好了。”
  谢玖居高临下地看着易美人红肿的脸颊,嘴角渗出的血迹,目光阴冷晦暗。“希望你们以此为荐,以后能管好自己的嘴巴,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前世易美人和淑妃抱成团,暗地里没少给她使绊子,耍诡计,是淑妃的马前卒,智囊团。
  据她所知,前世易美人是受宠过一段时间的,后来大抵是皇帝喜新厌旧,宠了新人便将她生生抛在脑后。连个孩子也没有,成日跟在淑妃屁股后面畴谋算计人。
  前世两人不睦,易美人也得了她的教训。如今她重生成了谢玖,却没有兴趣接手这样一个毒蛇一般的盟友。既然让易美人初进宫就遇上她,这样命运般的相遇,她若给了易美人冒出头的机会,未免就辜负上苍美意了。
  她绝不做恩将仇报的事,但以德报怨,她自认没那么广阔的胸怀。
  易美人只觉两耳嗡嗡作响,脸颊疼的几乎没有了感觉。花真骤然停手,她也几乎失去了动力般跌坐在地,根本不用想,此事定会沦为后\宫笑柄,一世都会为人垢病。
  她双手握拳,眼中迸发强烈的恨意。
  “瑾芳仪,你欺人太甚!”
  易美人双颊肿起老高,血肉一片模糊,说着话便顺着嘴角往外流血,声音含糊不清,根本听不出说的是什么,这样狼狈的模样,比围观看热闹的鬼还要难看。
  谢玖冷笑,“想拿皇后来压本宫?即便闹到皇上面前,本宫也奉陪,就看你易美人有没有这个份量!本宫奉劝诸位,以后说话办事,先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
  说罢,甩袖便朝软轿走去。
  安春挽着谢玖的手,只觉手心被捏了两下,谢玖走路的步子忽地就慢了下来,她福至心灵地接住谢玖倒下的身体,高声道:“快来人!娘娘气急攻心晕倒了,还不赶快抬回宁安宫。”
  宁安宫宫人七手八脚将谢玖抬到了软轿上,片刻便走远了。
  她气急攻心?
  她打别人脸打的那个爽,脾气耍完了,姿态摆高了,末了反倒说她气急攻心?
  做人不能太无耻!
  易美人心火翻腾,一口气憋在胸口当时就晕到在地。
  直到瑾芳仪的轿轿走远,没了踪迹,清风亭跪着的妃嫔宫人才总算长呼一口气,擦了擦额间的汗。
  没有人敢冒着得罪瑾芳仪这母老虎的风险上前搭把手,只是眼睁睁看着易美人的宫人忙乱地扶起她,将她扶坐在木椅上。
  毕才人和祝才人不着痕迹地望向楚美人,只见她扶额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身边的大宫女煞白着一张脸颤声道:“娘娘,还是回宫吃药吧。”
  楚美人不等宫人说完,就往亭外走,像是连场面话都不想说了。毕祝两位才人对视一眼,也都灰溜溜地带着各自的宫女撤了,生怕再多作停留,就被瑾芳仪给划入了易美人一派。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瑾芳仪死不死还不定呢,她们还没有胆量这个时候插进去一脚,当易美人的垫背。
  软轿内,谢玖缓缓睁开眼,适才还喋喋不休地说死了之后其实也没想像中那么可怕的舒宜忽地吓的一蹦三尺高,飘升到了轿外,瞬间便又飘了回来。
  “俺地亲娘啊,你是装地啊,装地可真他娘地像。”他抚胸作惊吓状,“后\宫女人好可怕,皇帝收了你们这堆恐怖的生物,真真是积了福了……娘啊娘啊,幸好你不是皇后,不然俺若成了皇帝,天天睡你们这帮人身边,不定哪天吓也吓死了。”
  轿内空间窄小,眼见着张牙舞爪的舒宜几乎和淑妃那张怨气横生的鬼脸重叠,谢玖忽地就笑开了。
  那笑容有股子说不出的妖艳,偏眉眼潋滟,盈盈一股阴冷气。舒宜活了四十几年也没遇见过单凭一个笑容就能令他遍体生寒的人,他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地就飘出了软轿。
  “俺、俺俺改天再来看你,如果你没死的话,啊!”他趁着没飘远前,高喊道。
  忽地声音变小,喃喃道:“大长腿这么能装,没准要死也是装的啊,不然能笑地那么吓人么……皇帝对她那么好,她装死是要干嘛呢?俺地个亲娘,你是不是生俺地时候忘了将俺地脑子带出来,为啥俺就想不明白呢……人生啊,太他娘地复杂啦!”
  

112 黑状
更新时间2014…7…21 19:33:37  字数:2723

 昭阳宫内,朱德音垂眸望着手中升腾着热气的茶盏,嘴上噙着一抹冷笑,完全没注意面前绘声绘色地描述御花园瑾芳仪大发神威的翠衣宫女全身紧绷,时刻准备着那热辣滚烫的茶泼过来时,她能以受伤面积最小的方式承受着。
  但凡和宁安宫的瑾芳仪有关的事情传到皇后耳朵里,轻则撕纸,重则摔杯,昭阳宫人都习以为常了,聪明的都会挑皇后写诗作画的时候来回禀。
  宫女记忆犹新上次小太监在皇后喝茶时,没眼力地告状,说端王送进宫的夜明珠皇上都没舍得用直接送到宁安宫,皇后一怒摔杯,正砸到小太监头上。好在小太监脑袋够硬,只划破了道口子,否则虽是皇后失手犯了错,他破了相便也再没机会留在昭阳宫了。
  她们一帮宫女还笑人家时运不济,她更不济!
  明明挑了个最安全的时间,皇后明明应该抄书,心平气和的时间,突然抽疯地改喝了茶,她简直衰到了自己都不忍卒睹的程度。
  出乎意料之外,皇后居然将茶盏安然无恙地放置在桌案上,脸上一抹嘲讽的笑:“都一只脚踏进棺材里的人了,还作什么妖,显摆什么威风?本宫倒要瞧仔细了,这瑾芳仪有生之日还能掀起几尺高的风浪。”
  “易美人倒是想来昭阳宫请娘娘主持公道,只是气晕了,又发了烧,迷迷糊糊的,宫人不敢擅自作主。”翠衣宫女道。
  如果是往日,瑾芳仪逾矩私自处置宫妃,目无皇后,朱德音势必好好惩治一番。只是眼下不同,这瑾芳仪有今天没明天,皇帝为了她和太后都险些闹翻脸,硬是从咸熙宫把看风水的道士给强押到了宁安宫,当她是个宝贝捧在手心,这个时候和瑾芳仪硬来,吃亏的只能是她这个皇后,哪怕理亏的是皇帝那个宝贝疙瘩。
  面对这个要死不活的瑾芳仪,她这个皇后也得暂避其锋芒。
  她挥退宫女,“让人注意皇上那边的反应,随时来报。”
  翠衣宫女顿时周身舒畅,长出一口大气,喏喏地退了出去。不到门口,便又有一削肩膀水蛇腰的宫女脚步匆匆进来回禀。
  长秋宫的嘉芳仪自被禁足便一直不停的作闹,皇后派人训斥一番后倒是安静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吓的,整日神经紧张,觉得身边有人要害她。不吃东西就喊饿,吃了东西又觉得有人下毒开始呕吐,没几天就瘦的不像样子,连坐阵的医女都让她撵回了两个。
  皇后不知怎么就对嘉芳仪的事上了心,挑了几个知根知底的嬷嬷和宫女去了长秋宫,要她们尽力服侍好嘉芳仪。谁知人家嘉芳仪不领情,成天捧着个肚子疑神疑鬼,菜里有根烂菜叶就觉得是毒药渣。
  朱德音听后,哭笑不得。
  “这些个贱婢,真是一天不作几回,就好像没有存在的意义似的。”
  大宫女宁兰眼角一跳,这分明不是皇后的风格。
  皇后一向脾气暴躁,怎么突然就转了性嘻笑怒骂起来,难不成是让瑾芳仪将死的喜悦冲昏了头脑?
  所谓反常必有妖,皇后看不上嘉芳仪,如今人家怀着身子开始各种殷勤,知道的她是打人家肚子里孩子的关系,不知道的真当是在寻机会下黑手呢。
  “你去端一碗红花送过去,”朱德音一句话就令昭阳宫温度立马由夏转冬。
  她继续:“告诉那贱婢,要不然那就一口把红花喝了,没了身子大家省心,要不然就给本宫老老实实地养胎,安全地产下皇嗣,本宫自会护她周全。”
  朱德音面色渐冷,原本她是有打算抱嘉芳仪的孩子来养,反正她对和皇上那档子事完全没兴趣,挂在名下也好充作嫡子女,一是免得大臣诟病,二则提防瑾芳仪怀了皇嗣打她个措手不及。至于那孩子合不合心,大不了以后再挑个顺眼的就好。
  可眼下瑾芳仪指不定就没了,她也让嘉芳仪三天一大作两天一小作给闹的失了兴致。
  “把长秋宫和宁安宫都给本宫看好了……皇上看上的这些个都是什么货色……”朱德音烦恼地叹道。她若有了嫡子,定要好好找个师父教导,作为中宫嫡子一定要让他知道审美这个东西的重要性。
  谢玖在御花园掌掴易美人,当事几人吓的魂不守舍,回自己宫里就猫起来不敢声张,彪悍的事情没有传扬出去。反倒是宁安宫突然急召御医一事,不到一个时辰就传遍了宫廷。
  几次急召御医,也没见瑾芳仪立马去死,宫妃们逐渐习惯了由希望到失望的节奏,这一次也没再向以往那般兴奋了。
  唯独皇帝不同,他面如寒冰地坐在宁安宫,黑眸像是一把利剑扫过跪了一地的宫女太监,阴狠的目光恨不得生生瞪死他们。
  这几日他都留在宁安宫,谢玖虽嗜睡些,精神却还好,御医说心悸的毛病也在可控范围内。内心里他虽不信那些道士,到底他们治好了张修盈的疯病,便留了他们摆阵,总好过坐以待毙。
  今日下了早朝,听说谢玖出去转转,他只当病情有了起色,谁知走着出去却是让人抬着回来。在看到谢玖瘫软的身体,怎么叫也叫不醒那一刻,他只觉脑袋嗡地一声,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谁给朕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就是这么瑾芳仪,身体还没好就让她到处走?”顾宜芳冷声道。
  瑾芳仪自己不想出去,谁敢拉着她出去溜?
  安春毕恭毕敬地跪伏在地,翻了个谁也看不见的白眼。瑾芳仪装晕她心里有数,回宫的路上就打好了腹稿,只待见着皇帝就竹筒倒豆子,实打实地告上易美人的黑状。谁知她腰还没完全直起来,就听花真慷慨激昂地脆声道:
  “回陛下的话,娘娘那是让易美人给气晕了。今早上娘娘身体见好,便想着出去转转正好透透气,谁知到了御花园就听易美人在那儿咒我们娘娘短命,说娘娘有今天没明天,只差一口气的事,最好……最好就赶紧给她们让地方。别说娘娘了,奴婢做下人的听了也气不过。”
  花真越说越委屈,最后都带出了鼻音,“娘娘的脸气的煞白,当时就晕过去了——”
  不待她说完,顾宜芳气不打一处来,随手抓过茶盏就砸在地上。碎片飞溅,愣是没一个宫人敢躲,连花真都吓的噤了声。
  “哪里冒出这么个东西,恶毒妇人,竟敢诅咒上位!朕看她才是有今天没明天,她才差一口气,该死的毒妇!”
  “回陛下,是听竹殿的易美人。”安春见缝插针地道。“她说,烟花灿烂也不过是一瞬间。生命,还是平淡漫长的好。”
  她是得了瑾芳仪的暗示,才自觉配合。花真无论是掌掴易美人,还是恶人先告状完全是凭着一腔热血行事,排演也没有这么合拍。平日里看着傻乎乎愣头青似的,其实她就是个懵懂天然黑属性吧?
  “什么狗屁的美人,她也配?!”顾宜芳口不择言,俊脸气的铁青。“高洪书,宣朕口谕:易美人杖十,贬为御女,即刻迁居望春宫!”
  被叫到的高洪书在众目睽睽之下打了个寒颤,他知道现下不是说话的好时机,可皇帝真的不觉得望春宫已经很拥挤了吗?再凑这一个,待嘉芳仪产下皇嗣迁过去,她们足足够凑一桌麻将的了。
  望春宫四个人就有三个和瑾芳仪有仇,再这样下去望春宫都要改名反瑾芳仪联盟总舵了……
  单凭两个宫女的话就将堂堂一个四品美人位给撸到御女,可不止连降三级了,皇帝脑袋还清醒吧?
  “还不去?让朕亲自送你?!”顾宜芳甩袖子进了里间卧室。
  易美人的罪名是什么你丫还没说呢。
  高洪书自然不敢说出口,单薄的小身板顿时一震,夹着尾巴一溜小跑就出了宁安宫。
  瑾芳仪久治不愈,皇帝急的跟疯狗似的,见谁咬谁,连太后气的七窍生烟都没跟皇帝一般见识,没再做惹毛皇帝的举动。这个时候往枪口上撞,易美人,你的罪名叫无脑啊。
  

113 刺激
更新时间2014…7…22 21:42:49  字数:2448

 谢玖被七手八脚抬回宁安宫,虽然过程颇不舒服,但倒在绵软馨香的榻上假晕便成了真睡。奈何屋外皇帝暴怒,声若洪钟,愣是将昏昏欲睡的她给震的清醒无比。
  知道现下不是睡觉的时候,她索性闭目养神,待皇帝急不可耐之时她再悠然转醒便可。
  谁知皇帝进了卧室,就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她的脸,动作轻柔仿佛羽毛拂面,好像手劲稍重一点儿就能捏死她似的。
  谢玖脸上痒的不得了,为防一时大意笑出声来破坏了这难得的悲伤气氛,她缓缓地张开眼睛,果然皇帝便在眼前,修眉紧蹙,眼眶微微发红。
  活了两辈子,第一次见景元帝这副悲伤难舍,要哭不哭的模样,居然就是为了她!真特么没白重生一回,居然让这冷心冷肺的人这么伤心,果然是年纪小没经过世面……
  小鲜肉景元帝还没长歪到无坚不摧的时候可爱多了啊。
  顾宜芳心痛难忍,没注意到谢玖张开了眼,直到那双微凉的柔荑抬起贴到他的脸上,他身体一僵,这才回过神。
  望过去便落入她温柔似水的眸中,眸光盈盈,似有千言万语,欲说还休。
  “陛下,”她声音温柔,却是有气无力。“阿玖恐命不久矣,不能长久地陪伴在陛下左右了。”
  话音未落,便觉面前一黑,顾宜芳俯身紧紧抱住谢玖,将头埋在她的脖颈间,一呼一吸间力道越来越大。
  谢玖嘴角抽搐,只觉可供呼吸的空气越来越稀薄。
  自作孽不可活。
  她是骗皇帝说自己活不了多久,以刺激皇帝的感情,为以后铺路,可不是真想马上就死,而且是以这种乌龙的方法憋死在皇帝怀里。
  她伸手想拍拍皇帝的后背,让他放开自己,无奈顾宜芳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抱着她,她怎么也挣脱不了,原本微抬的手贴在他的腰间给人的感觉像是要揽上他的腰,而不是拍他后背。
  “别离开朕,阿玖。”顾宜芳低声说。
  他深吸口气,才红着眼眶松开了手坐直了身体,谁知就看见谢玖脸色苍白,紧接着她支起了胳膊,便是一连串的咳嗽,他大惊失色,一边轻敲她的背部一边慌乱地高声道:“来人,快叫御医过来!”
  屋外一阵慌乱,安春连忙应了一声。
  谢玖几乎连肺都咳了出来,总算又呼吸到了空气。
  “陛下,”她一把抓住顾宜芳的手腕,满脸通红地道:“我没事了。”
  顾宜芳寒星般的双眸布满红血丝,神情仓惶无措,“你……真的没事了?”他轻声问,缓缓抱住她的腰身,下颌抵在她的肩膀。
  谢玖身体一僵,以为那股窒息的感觉又要来了,但出乎意料之外他这一次的拥抱极为温柔,像是怀抱着什么宝贝一般,令她顿时有种被珍视的感觉,心里一阵发软。
  许久,他才放开她。
  窗外明媚的阳光洒在他脸上,他眼睛一眨不眨地望向她,目光缱绻。不知是不是阳光过于温柔,连带着她的心也暖哄哄的。
  谢玖抬手抚上他的脸,轻柔地亲吻他的嘴唇,他微微一怔,瞬间回过神来回吻她。他们之间有数不清的吻,却从来没有如同现在这样不为欲\望,单纯地亲吻,极尽缠\绵。
  “陛下,御医到了。”
  安春微喘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时,两人才终于分开。
  顾宜芳回过神来,腾地站起身,“快进来。”
  门吱嘎一声开了,郑御医才迈进一条腿来,便听皇帝一连串的指责:“你这御医是怎么当的,为什么喝了几天的药也不见好,晕了又晕,刚才还差点儿喘不上来气?你郑家世代行医,怎么偏瑾芳仪的病怎么看也看不明白?”
  郑御医十八岁进的太医院,多年在宫中医治各位贵人。除了先皇仁宣帝礼贤下士,当今这位皇帝也一向温文有礼,哪里就见识过这样连珠炮似的轰击,顿时脸都白了,噗通一声就跪在地上。
  “微臣惶恐。”他颤声道。只怕皇帝再扯下去,连瑾芳仪之所以生病的罪名都要安到他头上。
  “你跪什么?”顾宜芳蹙眉,“还不快给瑾芳仪诊脉。”
  郑御医颤巍巍地起身,瑾芳仪在御花园昏倒就召了他来,他诊完脉就回太医院,谁知路还没走到一半又给叫了回来。
  不要怪他多想,瞧这皇帝对瑾芳仪的态度,他真怕皇帝一时兴起将他阉了,以便长留瑾芳仪宫里就近治病……
  “我没事的,陛下。”谢玖柔声道。
  顾宜芳叹了口气,满目无奈,“阿玖,你让御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陛下,你让御医出去吧,我……臣妾有话对你说。”
  “……你在外候着。”
  顾宜芳坐到榻上,深深叹了口气,“为什么不让御医看?你是,有什么对御医不能说的吗?是因为跟在你身边的鬼吗?”
  谢玖无奈地摇头,“方才,是陛下抱的我太紧了,一时呼吸不畅才……”
  这话打死她也不能对着御医说啊,传出去知道的是皇帝喜欢她喜欢的不得了,情急控制不住力气,不知道的只当他要亲手憋死妃嫔,一了百了呢。
  顾宜芳怎么也没想到是这个原因,一时愣在那儿,面色隐隐现出一抹红。
  “怪朕。”他笑着摸摸她的头,“是朕疏忽了。”
  “不关陛下的事,是阿玖没有福气。”谢玖浅浅扬起笑,眼泪顺着脸颊划落,仿佛梨花带雨的凄美。
  笑中带泪,这可是前世她最拿手的表情,怎么哭的美,哭的动人她说第二还没人敢认第一。
  “其实就像易美人说的,能够得到陛下的宠\爱,在后\宫那么多的美人中独独让陛下护着我疼着我,即便现下就死,阿玖也没有——”不等她说完,顾宜芳已经捂上她的口,脸色一片铁青,胡乱抹着她的泪水。
  “你别胡乱说话,什么死不死的!那毒妇一派胡言,你不必放在心上,朕已经将她贬到了望春宫,以后若再有人胡言乱语,朕就毒哑了她们,将她们全都扔进浣衣局去给太监洗衣服!”
  皇帝在外发飙,谢玖自然听见,而且听的十分清楚。
  这时只是无奈地摇头,也顾不得脸上的妆是不是被皇帝弄花掉。“陛下这是何苦,易美人也没说错,阿玖的确命——”
  “你还说!?”顾宜芳瞪大了眼睛,谢玖毫不怀疑如果她不是看上去弱不禁风,有今天没明天的衰样,皇帝很可能一怒之下一巴掌就呼朝她脸过来。
  她笑着抱住皇帝,感觉他的胸膛起伏不定,显是在压抑着怒气。
  “是我错了,我再不说了。”
  “嗯。”皇帝闷声道。“再不许说,谁也不许说。”
  谢玖埋头在他怀里,眼下的榻上满是血渍,淑妃抱着血婴怨恨地望着她,对她说:来吧,来吧,和我们一起。
  “其实,”她视而不见,反而巧笑颜兮。“不用陛下帮我出气,当时我气不过,就上去打了易美人,早报了仇了。”
  “你这只兔子终于也急了?朕当你只知道忍气吞声,连还嘴也不敢呢。”顾宜芳笑道,捏捏她消瘦的脸,几不可见地叹了口气。“打的好,以后再遇上尊卑不分的,直接巴掌就甩上去。不过,你不用亲自出手,告诉下边的人,别打伤了手。”
  

114 约定
更新时间2014…7…23 19:58:29  字数:2056

 守在门外正大光明听着墙角的高洪书只觉天雷阵阵,夏雨雪。
  他才去了听竹殿宣圣上口谕回来,自然看见了易美人的脸,肿的那叫一个惨,跟除夕供桌上摆的猪头一样。那手劲可真是不轻,却不是瑾芳仪打的,分明是宁安宫那个眼睛滴溜溜转,时不时揉手的花真下的狠手。
  看着娇小可爱,弱不禁风,动起手来快准狠,姑且不论她以一小宫女的身份殴打妃嫔,便是瑾芳仪按大燕宫规,易美人只差她一个位份,也是不许私自处罚,尤其是掌掴这般侮辱人的私刑。
  只能说强将手上无弱兵,这宁安宫上下没一个软柿子。
  尤其瑾芳仪还有皇帝纵着,不说她私下用刑不对,居然高度赞赏了瑾芳仪打人的行为,并且让她以后遇到这样的事尽情地打……
  担心伤了瑾芳仪的手,皇帝就不担心其他妃嫔的脸了吗?
  易美人猪头一样的脸,都令他对猪头肉这种东西有严重的心理阴影了,好不好?!
  “高总管一副咬牙切齿,痛不欲生的样子,是不是娘娘……不好了?”花真小声问安春,御医都让皇帝给撵出来了,是不是瑾芳仪整个人都不好了?
  安春看了眼偷听起来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高洪书,他回宫便频频望向花真的手,想来易美人的事他也知道的七七八八了。“高总管和咱娘娘交情还没那么深,你放心,娘娘不会有事的。”
  花真揉了揉肿的跟小馒头似的右手,肉疼地道:“娘娘都气晕了。”
  虽然这位有点儿不着四六,疯疯癫癫,对身边服侍的人却是没话说,从不苛责,出手赏赐都大方的要命,入宫这些年也没遇见几个像瑾芳仪脑袋这么大的主儿。
  郑御医无声地哀嚎,你家娘娘心律不知比多少人都正常呢?瑾芳仪这次有病,最遭罪的就是他了,跟遛狗似的,一天天的他不是在宁安宫,就是走在去宁安宫的路上!
  卧室内,谢玖双手捧住顾宜芳的脸,轻轻在他嘴唇印上一吻。
  “陛下对阿玖真好。”她脸上一抹淡淡的笑,有欣慰,又像有丝丝难以言说的遗憾。
  “阿玖,”
  顾宜芳唤了她的名字,很长时间以内都没再继续说话。谢玖黑黝黝地美眸怔怔望着他,他突然抬手捂住了她的眼睛,声音有些发紧地道:“朕和你做个约定,朕以后也会对你好,比现在还要好,你能不能……一直陪在朕的身边?”
  他的声音微颤,落入谢玖耳内,却比无数次的‘我喜欢你’更令她欣喜。
  此时的景元帝还未被权力完全迷花了眼,也没有在经历一次次伤害后变得冷了心肠,无坚不摧。
  别说她是个人,就是个家养的小猫小狗突然病的要死,主人也会伤心难过,更何况他现在正在喜欢她的兴头上,感情正热乎着,突然一盆冷水浇下来,知道每天拥在自己怀里的少女可能就此香消玉殒,饶是他百花丛中游刃有余的风\流天子,也不禁乱了心神。
  虽然他们在一起的时间不长,到底她还是入了他的心。
  谢玖唇角轻扬,柔荑轻抚上他的手,轻轻地点头。
  门外的高洪书仰天长叹,这两货凑在一起就腻腻歪歪,有说不完的话,现下蹦出个字也那么费劲,不过不管怎样,他总算找到插话的机会了——
  “小的高洪书向陛下复命。”
  顾宜芳举着双臂,正要和谢玖拥抱在一块儿,冷不防高洪书的声音冒出来,生生将停在半空的胳膊转了个弯,改成揽着她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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