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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猛于虎-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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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见柳妃这一次,倒也不算无功而返。
  至少她弄明白了两件事:一是柳妃原也没想着找她报复,自此她可安枕无忧;二是柳妃当真没把柳氏一族人的性命看在眼里,弑君的事情闹得这么大,柳家人也都被下了诏狱,即便柳妃被软禁,也不可能一点儿风声也没听到。可她面无戚色,居然一句话也没问。
  柳妃要么是对柳家人一点儿感情也没有,要么生来就是个冷心冷肺的人。
  谢玖直觉认为弑君一事与柳家人无关。
  且不说现如今柳家势如中天,前世也从未卷进跟谋反有关的任何丑闻,单说柳妃这至死不休的恨意,若是柳家逼着她弑君,不是她的本意却丢了性命,柳妃说什么也不会这么平静。她不只对柳家没有感情,连恨意也没有,就像……他们是毫无关系的陌生人。
  谢玖心不在焉地坐在御辇上,一路畅通无阻地到了含章殿。停下辇,她并没有走下来,反而秀眉轻蹙,看着连书若有所思。
  连书心里发毛,硬着头皮问:“娘娘可是有何吩咐?”
  “嗯。”谢玖轻应一声,半晌才道:“你是不是欠人家六文钱没还?”
  连书和高洪书都是一惊,头发根刷地竖了起来,不知道这瑾芳仪是看到什么,还是又听到了什么。
  “没、没没有啊。”连书在脑袋里转了一圈,没想起和六文钱有关的任何事。
  “你叫什么名字?”谢玖问。
  “奴才名唤连书。”他弯腰躬身立在辇旁,只当谢玖是在问他。站在他旁边的高洪书却看的真切。谢玖的目光哪里是在连书身上,分明是看向他身旁空空如也的右边。
  谢玖叹了口气,这老太监自打连书现身就在她身边磨叽了一道,翻过来掉过去都是那六文钱。现在脖子上挂着木简,她倒不担心那些鬼对她不利,只如果因为这六文钱,心心念念的反误了投胎,困在皇宫却是得不偿失。
  “刘庆是吧。”她看到连书瑟缩了下肩膀,好悬又没瘫软在地,便道:“你欠他六文钱,赶紧烧了还他吧。”
  连书顾不得问谢玖怎么知道这人,嚅嗫道:“他、他明明是他诈赌,骗了小人的钱……”
  宫里私下也有赌局,当年他入宫不久便被人带着赌了几把,把几个月的月钱都输了个干净。他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便戒了赌不再玩。后来听人说赢他钱的人诈赌被人抓住,赔了好些钱才摆平,想自己也定是被骗的,便找上去讨钱,结果那人早被之前讨债的人搜刮的半文钱也没了。
  诈赌的人便是刘庆,直殿监的一个老太监。
  后来还是找了高洪书出面,才把刘庆身上仅有的六文钱要回来顶帐。
  去年年底听说刘庆身子不好,年老病弱,调去了浣衣局做个不大不小的官,没到两个月就死在了外头。当时唏嘘了两句,哪里就料得这死鬼诈赌骗他钱还不说,死了还视钱如命,为六文钱找来了。
  说他欠他六文钱,还不如说刘庆反欠他一两银子没还呢!
  风吹着殿前的宫灯摇曳,明明灭灭。
  柳妃突地自台阶上现身,飘飘忽忽到了近前,双目欲裂:“你早知道我近不了狗皇帝的身,是不是?你告诉我,为什么我近不了他的身?!”
  谢玖的头一抽一抽地疼。
  她到了含章殿没下步辇,反而一反常态坐在上面已经引人注目,况且抬辇的小太监也都站在一旁,说话也不方便,便对着连书道:“明天你得空来见本宫,到那时本宫再详细与你说说吧。”说完,下辇往殿门走去。
  “小人还,马上还。”连书毕恭毕敬地跟在身后,颤声道:“小人谢娘娘提点。”
  谢玖默。
  刚才还是一副身正不怕影子斜,宁死不向恶势力低头的硬气样儿,她不过叫他有时间和她谈谈,他居然立马就变了脸,态度来了一百八十度大逆转,看他那副急不可耐的样子别说六文钱,他恨不得直接还了六两银子。
  她,这算不算不怒自威?
  

084 难分难舍
更新时间2014…6…23 19:09:37  字数:2515

 谢玖没理会眼前暴怒的柳妃,径自走进侧殿。进了门,柳妃的声音便消失,不再跟着她。
  殿内两排侍立的宫人仿佛不存在似的,鸦雀无声。花真在卧室外守着,见谢玖款款而至忙上前低声道:“皇上说眯一会儿,让娘娘回来再叫醒他。”
  谢玖点点头,挥手让她退下,便走进了进去。
  帷幔勾在两边没有放下,顾宜芳身着墨绿常服平躺在榻上,明黄色双龙戏珠锦被随意搭在腰间。似乎是累极了,从不打呼的小皇帝竟发出小小的酣声。她到榻边坐下,低头便看见那张睡的红扑扑的脸,双眸紧闭,发丝微微有些凌乱。
  她不知道皇帝接下来是不是有政事要忙,便照着他之前的吩咐想要叫醒他。
  手抬到半空忽地转了方向,轻轻落在他的脸上。
  她轻抚他的脸颊,亲了下他微薄的唇。见他没有转醒的迹象,勾起舌尖沿着他的唇边舔了舔。
  只见他眉尖轻蹙,无意识地发出一声轻吟。
  谢玖浅笑着含着他的唇,舌尖灵巧地伸了进去,慢慢的他开始回应,呼吸渐渐急促,就在她才动了想要起身结束这个吻的念头时,脑后就被一只大掌按住。他的吻开始激\烈,像是要将她拆骨入腹,顺着舌尖吸走她的灵魂一般。
  她伸手抵在他的胸前,只觉一阵头晕目眩,顾宜芳已经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陛下……”
  谢玖模模糊糊地听到外面有人迟疑地唤了一声,顾宜芳不知道是没听到还是根本不想理会,拉开她的衣带,一把将她衣襟就扯开了。他的唇带着滚烫的热度,从耳畔一路吻到颈项。
  高洪书伸长脖子往里探,见半晌没动静,鼻尖开始冒汗。
  皇帝和瑾芳仪在一起时,他最大的心愿就是没有俗事来骚扰——政事也不要有!
  每每旁人有事需他回禀,炮火都直接且不留余地的全部冲着他轰来,简直特么就是他生命中不能承受之重!
  “陛下,太后——”
  “听着了,有完没完。”意外地,皇帝吼了两句就没了动静。
  高洪书一想也就明白了,皇帝定是停在最关键的时候,根本没那么多心思应付自己。顿时,他欣慰了,豁达了。他挨骂伤的是心,皇帝骂人伤的却是身,他划得来啊。
  看到师父狰狞的笑,连书低下了头。心道,被骂了还能高兴成这样,在皇帝身边呆久了,师父终是不可避免的变态了吗?
  顾宜芳埋头在谢玖的肩窝处,呼出的热气几乎灼伤了她的皮肤。
  良久,他才面色如常地起身。
  谢玖跟着起来,抚平衣襟,将腰带重又系好。不等他开口问,便将柳妃说的话完整的重复了一遍,一句不漏。当然,其中并不包括她任何的主观臆断。
  听完,顾宜芳只是嗯了一声,没有其他的表示。
  “这个有效?”他瞥了眼谢玖脖子上的红线,“她没伤着你吧?”
  谢玖没说柳妃根本没有伤她的意思,倒是皇后身边的焦脸女鬼率先领教了这木简的威力。不得不说,因为这块木简,她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许多,以后不仅那些鬼怪伤不到她,反而因为他们,她有机会知道更多宫廷私\密。只要运用得当,便是旁人无可比拟的优势。
  “挺有效的。”她只简单地说了一句。
  “如果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就马上派人去永福宫找朕。”顾宜芳牵着她的手往外走,“母后和代国夫人找了什么道士到永福宫驱鬼,也不知道有没有用,还指名要朕每晚坐阵,这几日朕大概就休息在那儿。”
  即便不用道士,皇帝住到永福宫也没有鬼怪能近前。
  谢玖拿不准太后这是想要趁机拢着皇帝与张妃亲近,还是那驱鬼仪式真的需要皇帝。
  张妃作为妃嫔不得皇帝宠\爱,甚至入宫一年还未破瓜。但皇帝对曾经作为妹妹疼爱的张妃,感情始终不同旁人,谢玖相信无论太后此番的理由是什么,皇帝都会照办,因为他对张妃的疼爱缘自真心。
  才走到卧室边上,高洪书已经推开了门。
  眼见着两人旁若人地拉着手出了含章殿,他耷拉着脑袋幽幽长叹,不过是去永福宫而已,这两人也来个至于十八相送?
  瑾芳仪,你玩的一手好皇帝,你父母知道吗?
  夜凉如水。
  顾宜芳看着宫灯照射下嘴唇微肿的谢玖,目光一紧,忽地升出一股不舍。
  “朕喜欢阿玖叫醒朕的方式。”他附身在她耳边低声说。
  谢玖见他还有时间和她依依不舍,索性环抱住他的腰,抬头仰望着他,将依恋表现的十足十。
  “我也喜欢。”她轻声回道。
  然后,只觉搂着她的胳膊倏地收紧,紧到几乎令她无法呼吸。
  旁观的宫人眼观鼻鼻观心,就是不敢看向台阶上紧紧相拥的两个人。连书疑惑地望向高洪书,身为含章殿总管他难道没有必要提醒皇帝一声,他只是去永福宫走一趟,并不是去塞外和亲,实在不必一副天人永隔,今生无缘来生再续的状态?
  高洪书挺直腰杆,目不斜视。
  这回说什么他都不会再做出头鸟。
  谁特么杵鼓他打断皇帝十八相送的节奏,谁就是他高洪书前世的冤家今生的对头,世世代代当那人是杀父仇人对待!
  最后,还是皇帝先松开了手,手在离开她身体时还顺便摸了一把滑溜溜的小脸蛋。
  “你宫里厨子做的甜点不错,明儿晌午你给朕送来。”
  谢玖轻笑出声,明白这是皇帝想见她。“臣妾知道了。陛下也要按时用腾,别光惦记政务,也要照顾好自己的身子。”
  “还是阿玖知道心疼朕。”
  顾宜芳忍了又忍,终是没忍住,亲了一下她的脸,一咬牙上了步辇。“要不,你和朕一同去永福宫?”
  谢玖一怔,和皇帝同去永福宫,太后不扒了她一身皮,也给不了她好果子吃。如果不是了解小皇帝如今食髄知味,舍不得她,她当真以为是嫌她命太长,想借太后的刀给她剁了包馅呢。
  “臣妾原就想着张妃娘娘好些了,再去看看呢。只这几日永福宫定然忙乱,臣妾就不去添乱了,过些日子吧。”
  这她说的倒是实话,宫里没什么情谊可讲,偏张妃纯真憨厚,几次为她讲了不少好话。如果不是太后坐镇永福宫,她是真想着过去看看能否帮上忙的。
  皇帝说完也觉不妥,见夜风吹起谢玖的裙角呼呼作响,也不管近五月天了,便道:“起风了,你赶紧回去吧,别凉着。”
  “我看着陛下走。”谢玖笑着,不露痕迹地扫了高洪书一眼。
  高洪书便道:“皇上起驾。”
  然后跟着步辇呼拉拉一帮子人走了。才过转角,只见前面一盏宫灯晃晃悠悠地就过来了。来人气喘吁吁地跪在墙旁边,不敢挡着步辇的道。
  “小人昭阳宫小路子,奉皇后之命特来禀告陛下。”
  见步辇停在面前,小路子连忙将头垂的更低。“长秋宫嘉芳仪宫人来报,说嘉芳仪有喜。娘娘请御医诊脉,果然有了一个月的身子,皇后娘娘请陛下示下。”
  半晌,皇帝一句话也没说,高洪书偷眼望去,却见皇帝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扶手,面沉如水,目光冰冷地望向前方,哪里有每次妃嫔怀了身子时的半点儿喜悦之情?
  嘉芳仪卷进柳氏弑君案,失宠已经是板上钉钉了,能留下条命就不错。谁知偏偏这时候怀了身子,也不知道这究竟是福,还是祸了。
  

085 秘密
更新时间2014…6…24 19:09:16  字数:2303

 第二天一早谢玖坐着软轿就回了宁安宫。
  嘉芳仪有孕的消息一夜之间传遍了宫廷,皇帝虽未有明确的表示,太后的赏赐如流水般进了长秋宫,也直接表明了皇家的态度。景元帝子嗣单薄,怀了孕的妃嫔比天降瑞兽更加珍贵,谢玖在昨晚得到消息的时候就知道,在长秋宫搜出毒药一事估计也就此作罢了。
  毕竟此事牵扯到她,虽皇帝知道与她无关,到底宫帷之事说不清道不明,到了旁人嘴里不知变了什么形状,此事不了了之于她倒没什么坏处。
  前世贾黛珍生了三个女儿,她并没有刻意关注那几个女儿的年岁。只依稀记得是在秦妃的儿子夭折前后,也就是两年以后的某个时间……
  她的重生或许使许多事情发生了改变,不过贾黛珍失宠这事却已经板上钉钉,半点儿更改的余地都没有,别说她现在怀了皇嗣,就是怀了个真龙也没得更改。
  就算皇帝相信她受了柳妃的蛊惑,不是存心毒死他,历朝历代也没有皇帝能忍受让妃嫔下春药的。想给皇帝下药,贾黛珍的脑袋是让门夹了十六年,才送进宫来的吧?
  贾黛珍说话不经大脑,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把人给得罪了,偏偏又受皇帝的宠。
  宠的不多,没有她这样的程度;也不少,比其他妃嫔。有这样一个活耙子立在那儿,谢玖巴不得能替她挡几支明枪暗箭,所以贾黛珍就这么倒了,她完全没有高兴,反而有几分扫兴。
  谁能想到那个活耙子,生生自己把自己给玩死了。
  宁安宫的宫人见谢玖兴致不高,都以为是知道嘉芳仪有了身子,心里吃味,服侍起来越发小心细致,连庭院的杂草都拔的干干净净,地面用净水冲了一遍又一遍,光可鉴人。
  谢玖歪在躺椅上,漫不经心地看着涂满丹蒄的指甲。
  素锦悄声走近,“楚美人过来给娘娘请安。”
  低等妃嫔每日要向一宫主位问安,只自楚美人搬进宁安宫那日,谢玖便住进了含章殿,是以楚美人听闻瑾芳仪终于回了宫,硬是做足了心理建设,才来拜见。
  “就说本宫乏了,今日免了吧。”
  素锦应了一声,正待退下,谢玖忽地唤住了她。
  “娘娘还有何吩咐?”
  “你可知玲玉现在怎样?”
  素锦一怔,垂眸道:“长秋宫的人都软禁着,奴婢担心四下探听会累及娘娘,便没有多加关注……娘娘可是要奴婢去探探底?”
  谢玖淡淡一笑,眼神扫向安春,安春掏出一张银票,二话不说便塞到素锦手里。
  “不管怎样,玲玉与谢家有这一段因缘,为谢家办事。只如今皇帝正恼着,活动不便,若玲玉放了出来,也是少不得调到他处吃苦。这一百两银子你找准时机送与她,让她上下活动,也能少吃些苦。”
  谢玖顿了顿,道:“你只需告诉玲玉,她受尚方监刑讯却未胡乱攀扯,本宫心里有数了。若以后有机缘,再全这主仆一场吧。”
  素锦与玲玉虽说都为谢家办事,可从未打过交道,也没什么情谊。只是历来宫女不过是妃嫔世家们的棋子,分分钟是可以随意牺牲的,主子连眼皮都不带抬一下。
  玲玉是谢家的人已经在皇帝那里挂了名,不弄死她都算她捡着了。谢玖居然顶风拿银子给她四处活动,也算得是仁至义尽了。
  素锦为谢家所用说穿了就是利益买卖,不只一家子人的荣华富贵在人家手里,要他们蝼蚁小民的命易如反掌。
  可谢玖出乎意料地来了这么一手,连她那颗久经考验的小心脏也不禁突突跳了两下。
  或许,她这颗被父母摆布,被谢家摆布的小棋子,终是遇到了好棋手?
  “奴婢定竭尽全力完成娘娘交待的事。”素锦折了银票,小心翼翼地掖到怀里道。
  谢玖听出素锦话里的深意,微微点头,这才挥手示意她去办事。
  景元帝这人最是奇怪,他心狠,却见不得旁人手辣;他一肚子阴谋诡计,却见不得旁人畴谋算计。玲玉固然是谢家送进宫的,出了事便撤个干净,只怕落在皇帝眼里难免得个无情的形象。
  他常说她太过软弱好欺,那么她不妨就加深这个形象给他看看,也总好过心机深沉的形象。
  素锦才出去,便见花真挑帘子进了来,呲着牙,一张俏脸眉飞色舞。
  “娘娘,方才内官监来了人,说皇上赞奴婢护主有功,赏赐了二百两银子,和一只翠玉的簪子。”她声音里是掩饰不住的兴奋。二百两是她一辈子也不敢想的大数目,再加上瑾芳仪赏的金瓜子,足够他们一家人富裕地活上小半辈子了。
  尤其翠玉簪子是宫妃才人级的才可以戴,赏给她一个小宫女自然是不能平白戴了出去,却也是无上的荣耀,重要场合插在头上谁不高看一眼?
  她能说,抱着柳妃跳下水跳的太特么值了吗?
  再有这种事,她还跳!
  谢玖笑望过去,视线在扫到花真身旁那个满脸青黑、七窍流血的柳妃时蓦地一僵。昨晚她以为皇帝离开,柳妃便会出现,结果一晚上连柳妃的鬼影子也没出现,她原本想柳妃或许知道找她也没用便放弃了,谁知竟又追到了宁安宫。
  “我离不开皇宫,我要怎么样才能离开?你告诉我吧。”柳妃怔怔地望向谢玖,绝望颓然。
  谢玖默然,看向花真浅浅笑道:“你家人到京师时你来告诉我,我给你两天假,好好陪陪家人。”
  “谢娘娘恩典。”花真乐的眉毛都快飞到脑袋上面。谢完恩,突然想到她让家人到京师取银子的信也只告诉过安春,旁人一概不知。她不敢相信安春连这种小事也告诉瑾芳仪,疑惑地看了安春一眼。
  安春不着痕迹地摇了摇头,心中长叹。
  瑾芳仪是拿她俩当心腹,彻底不想隐藏了……
  “你们先出去,我一个人休息一会儿。”谢玖虽然不想刻意隐瞒了,却还是不想让人看见她一个人对着空气说话的样子。
  直到关门声传来,谢玖才舒了口气,望向柳妃方才所在的方向时才发现,她又不见了。
  “我要怎么才能出去?我不想留在这里?我死也不要留在这里。”柳妃自窗边嗖到飘到近前,双目欲裂,神色几近癫狂。“你告诉我,你能看见鬼魂,肯定知道的,要怎么才能离开这里?!”
  谢玖明知柳妃伤不到她,却还是不由自主地被她吓到,身子微微向后挪了挪。
  “我不知道。”她说。“真的。”
  柳妃盯着她,眼中没有任何情绪。
  “你以为你戴着那个东西,我就耐何你不得?或许你可以考虑一下,你告诉我如何离开皇宫,我交换给你另外一个秘密。”她的目光若有若无地飘向谢玖脖颈间。
  “一个对你来说,至关重要的秘密。”
  

086 交易
更新时间2014…6…25 19:09:06  字数:2371

 对她至关重要的秘密?
  伤害不到她,就改成利诱了?
  谢玖想不到柳妃手里有什么对她来说重要的秘密,但作为交换的一方,她的确不知道柳妃想要的答案。
  曾经,她听洛妃偶然间提起过顾无忧建立大燕宫,是依循一位道家高人所绘图纸所建,根据五行八卦之术聚风水龙气,以护燕室。后来的皇帝偶有修缮,拆除,不知在什么时候就破坏了原有风水,阴气渐长,才有了众鬼在宫中作乱。
  不过在宫廷流连不去的鬼,始终是少数,否则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乌泱泱的早就没有她容身之处了。
  小槐之所以流连不去,是因为心里旧情难忘;可秀化身厉鬼,是因为一家遭到柳妃的灭门,怨恨积聚;缠着连书的老太监,是因为对银钱的执念。她问过洛妃为了什么守在宁安宫,多年不去投胎,洛妃只是笑,讳莫如深,想也是心中有所挂念。
  “我说过,你许是心中放不下。”
  柳妃忽地一笑,满目苍凉。
  “我放下了。这一世杀不了狗皇帝,便算了,他有龙气护体,我伤不了他,我放下了!放下了!”她放声嘶吼,“为什么我还是离不开这里?活着困在那个躯壳,难道死了还要我困在一个更大更厌恶的躯壳里吗?老天不公……”
  “他对我不公……”
  听到‘躯壳’,谢玖心头一动。
  柳妃行事阴狠,无所顾忌,绝不是修佛修道之人,可偏偏她说出的话莫名的有股子禅意。
  难道,柳妃和她一样,都是占据了旁人的身体活下来的吗?
  “难道不是老天对你太好了,以致纵你犯下这般大祸?”谢玖冷冷地道。“你若不是身在柳家,位高权重,怎么就能逼死可秀,杀其全家,不仅毒害皇嗣,还要毒害皇上?你如果只是一般穷苦百姓,再甚者是牛马,也做不到这般大的恶了。”
  外面太阳渐渐升起,明媚的阳光照进来,穿透了柳妃的身体,直铺在地。
  柳妃的脸背对着阳光,谢玖看不清她的表情,只听得一声嗤笑:
  “我杀这几个人就算大恶,那些个视人命如草芥的狗皇帝呢,他们一句话就使成千上万的人丧命。相比较起来,我这却不算什么了。我不想跟你废话,你拥护皇帝,我讨厌皇帝,我们没有共同话题。我说的交易,你想的怎么样了?你若不信,我可以起誓,如果这个秘密不是关系到你的身家性命,我发誓生生世世禁锢在这皇宫,永不得出。”
  柳妃的话,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谢玖忽然觉得冷,身体由里往外寒冷刺骨。柳妃缠着她不过是为了离开皇宫,这时拿永生禁锢在皇宫作誓言,只证明了她的话必定是真。柳妃手里握有关乎她身家性命,至关重要的秘密。
  那是什么……
  谢玖自躺椅上站起身,美眸若有所思地上下打量柳妃,反观柳妃那张七窍流血的鬼脸气定神闲,血渍横流的嘴角浅浅勾起。
  “想好了吗?”柳妃目光灼灼。
  谢玖缓缓开口,才要答复便听外面两声清脆的敲门声。
  “娘娘,高总管求见。”
  “我小瞧了你,竟把狗皇帝迷的半刻也离不得你。早知道在你身上多费些功夫,或许不会白白搭上这条性命。”柳妃叹道。
  此时谢玖没有闲情理会柳妃,高洪书已经进了内室,笑容可掬地施了一礼,然后不着痕迹地上下打量了她两眼。
  “娘娘身子可好些了?陛下忙于政务,心里却始终惦念着娘娘,特差遣小的过来瞧瞧,若有不妥,小的即刻便叫御医过来。”
  谢玖朱唇微微扯出弧度。
  昨晚皇帝要她今日晌午去含章殿见面,她便没打算如约而去,推说身子不爽,只吩咐花真送去了皇帝当作借口提到的点心。她身在宫中,皇帝摸得到碰得着,早就是皇帝的笼中之鸟,本就少了一份求而不得的意趣,若真招之即来,呼之妤去更是生生少了几分情趣。
  想得到皇帝的心,就不能让皇帝太过顺心。
  经历波折才会让人心心念念,以致付出的多到最后舍不得放手。有困难更好,没有困难,也要制造一些困难。
  “我只是昨晚没有睡好,身子有些乏,怕去了反扰了皇上的兴致,高总管还请皇上不必挂怀。”
  高洪书面上不显,心里忍不住咤舌。
  他在宫里待了十几年,只看过为了争宠左一趟右一趟跑含章殿送汤送水送爱心的,就是那永乐宫怀着皇嗣的秦妃,连宫门也不出一步,不还是隔三差五地送些吃食,在皇帝面前秀秀存在感?
  他头一次见着皇帝主动约见,还推三推四的主儿。
  说什么身子不爽,那小脸蛋红扑扑的,双眸又黑又亮,精神头比他还十足。
  安春端上两盏茶,谢玖拿起茶盖,轻拂茶水上的叶片,慢慢喝了一口。
  问了问皇帝早膳用的什么,昨夜睡的可好,等等一些极琐碎之事。
  高洪书留心应着,一一作答。嘉芳仪怀了皇嗣的消息前朝后\宫一\夜就传遍了,太后更是敲锣打鼓般的赏了一堆东西,他以为瑾芳仪前面啰嗦了那么多细枝末节,最终目的不过是从他这里打探下皇帝对此是抱着什么心思。
  谁知等了半晌,眼见着没话就要端茶杯送客了,瑾芳仪还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没有半点儿开口的意思,他反倒急了。
  皇帝一边批奏折一边等瑾芳仪,心里跟猫挠似的,总问他时辰。总算让他熬到了时辰,瑾芳仪人家根本没露面,就派了个宫女把糕点给送来了。皇帝当时就拍了桌子,认定是瑾芳仪听到嘉芳仪有了身子,是心里不舒服跟他耍性子。如果不是走到殿门那儿,让内阁大学士给拦了下来,有政事商议,估计皇帝自己就杀过来了。
  “明日就是初一了。”
  谢玖轻轻蹙着眉。“小槐有件事要我对你说,只因这几天发生了太多的事,你我都不得闲。难得今天没有旁人打扰,我便开诚布公地说了。”
  她将小槐的话仔细地复述了一遍,高洪书只是静静地听着,偶尔转动一下茶盏。
  “能投胎是好事。”他扯动嘴角,微微一笑。“我也不希望她做个孤魂野鬼受欺负……只要她好就好了……她现在在吗?让她,安心地去吧。”
  谢玖轻轻摇头。
  高洪书则点了点头,嘴唇微动,想要说什么终究还是没说。坐了片刻,他突地起身告辞。不再像来时那样满面带笑,但也没有沮丧的像是有今天没明天的窝囊模样。
  “小的谢过瑾芳仪一直以来的帮忙。”他郑重其事地跪在地上磕了一个头。
  “高总管……”谢玖上前扶起他,望着高洪书的眼睛,忽然觉得一肚子的话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的目光清澈坚定,她知道,没有人比他再希望小槐好的了。
  高洪书躬身告退,走到门边时犹豫着回身。
  “嘉芳仪……皇上已经在圣旨上盖了印,褫夺封号,贬为才人,只待她产下皇嗣便会公布。”他说。
  

087 放不下
更新时间2014…6…26 19:08:44  字数:2092

 虽然早知道贾黛珍自决定给皇帝下药的那一刻,终其一生她都再无法翻身复\宠,但褫夺封号降为才人,圣旨折中未发,不过是为免她情绪波动以致影响皇嗣,依皇帝的脾气,难保连生下的孩子都不让她亲自抚养。
  无论那孩子是男是女,有个企图给皇帝下药的娘亲,还未出生就已经背负了一生的污点,只怕这一世的荣\宠也有限了。
  相处日长,小槐除了开始时死缠烂打要谢玖帮忙找高洪书,之后倒没惹出什么乱子,反而四下打探鬼道消息,告诉了她不少的阴暗料。比之其他骚扰欺负她的鬼魂,甚至是说话不刺人就仿佛做了伤天害理的事的洛妃,她更喜欢单纯的近乎愚蠢的小槐,只要不涉及高洪书,她就是最乖最勤快的小跑腿。
  谢玖没想到高洪书投到报李到这程度,皇帝还没颁布的圣旨就拿来做人情告诉了她。
  在景元帝手下混的风生水起,人精似的高洪书绝不是小槐那样没心没肺,狗肚子里藏不了二两香油的主儿,最大的可能是乱了心神,一时心情激荡忘了在脑子里过一遍。
  “安春。”
  谢玖想唤她送高洪书出宫,不料话音未落,高洪书已经走了出去,脚步凌乱,像有人在后面追赶他似的。
  她怔然,收回视线,环视四周才发现早没了柳妃的踪影。
  窗外阳光正好,鸟语花香。
  她轻轻蹙眉,目光轻飘飘地移到柳妃站过的窗边,不自觉地叹了口气。柳妃活着撒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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