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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猛于虎-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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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奴婢在外间听到娘娘惊呼声,娘娘可是受了伤?”
  “方才滑了一脚,不碍事的。”谢玖声音如常。“不必进来服侍,有安春就够了。”
  宫女怀抱着满腔的遗憾,躬身而退。
  “瑾芳仪好手段。”
  女鬼倏地飘到谢玖身边,却不再靠近,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攥紧的拳头。
  “瑾芳仪,你好厉害,刚才那是什么啊?”小槐不敢靠近焦脸女鬼,远远地望着谢玖,圆圆的脸上满是崇拜。“太好了,以后你就再也不怕鬼欺负你了。”
  谢玖谁也没理,只吩咐安春更衣回侧殿。
  连在皇帝寝宫也会出事,看来皇帝能够罩着她的范围到底有限。
  “瑾芳仪,你有**烦了。”小槐突然飘到软榻斜对面,谢玖一抬眼就能看到她的地方。
  谢玖眼角一抽,环顾四周,焦脸女鬼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小槐幽幽地飘到跟前,道:“她才走了,要不然我再傻,也不致于口无遮拦,让她听到啊。瑾芳仪,你太小看我喽。”
  不知是跟着高洪书进出的时间长了,口齿伶俐了许多,完全没了以前说一件事夹杂着半车废话的习惯。几句话就将来龙去脉交待个清清楚楚。
  原来,高洪书去长秋宫搜宫,果然搜出了相思子。与此同时,嘉芳仪身边的大宫女举报二等宫女玲玉,说玲玉是瑾芳仪谢玖安插在长秋宫的耳目,居心叵测,栽赃嫁祸。
  她们昨日发现端倪,便将玲玉押了起来,并力证那瓷瓶是玲玉所放。
  谢玖闻言,面色陡变。
  贾黛珍那脑子绝想不出这招拖人下水,抱着人下屎坑的贱招。
  且不论那胸大无脑的主儿是怎样得知玲玉是梁国府的人,即便是她自己查出来的,估计第一时间不弄死玲玉,也得打一顿逐出长秋宫,不可能容她在眼下膈应着。
  反而,柳妃的嫌疑最大。
  柳妃哄骗贾黛珍拿毒药当春药,以备她弑君失败后,贾黛珍接她的棒毒死皇帝。退一万步讲,计划失败,她们都暴露了,便让贾黛珍扯上她,混淆视听。要么拉她一起死,要么两人都无罪开释。
  一环扣一环,招招掐人软肋,如果这局最终陷在里面的不是自己,谢玖都要拍巴掌叫好了。
  绕了一大圈,她竟生生把自己给绕进去了!
  

076 风云突变
更新时间2014…6…15 19:34:35  字数:2409

 这是一个无比混乱的夜晚。
  先是厉鬼报信柳妃弑君的意图,她赶去救驾不成反而差点儿被杀,后来好不容易脱了险,竟又扯进了贾黛珍藏匿毒药的案子里,被反咬了一口。其实,只要皇帝有心追查下去,总会知道事情与她无关。
  相思子是大燕禁毒,她想要带进宫总要有途径,有人手才办得到。
  且不说御林军进出宫门搜查的有多细致,她受宠不过一个月,身边除了连宫门都没出过的花真和安春,其他人都是半个月前内官监才派人送过去的。
  况且,毒衣送入后\宫的时间,远远早于她进宫的时间,这是显而易见的漏洞。
  柳妃能设下连环计,这一点不会看不到。可想而知,柳妃这局的目的不是她,而是贾黛珍。
  如果计划失败,贾黛珍卷了进来,必死无疑。而再加上她瑾芳仪,一案扯上三个高位妃嫔,卷进两大世家,皇帝不可能同罪处罚。最差的结果是失宠,幽剧冷宫,贾黛珍至少还留下一条命。
  如果贾黛珍毒死皇帝,她死也就死了,如果皇帝没有死,柳妃却不能眼睁睁看着贾黛珍没有得到任何代价就死。
  谢玖只想爆粗口,这就是柳妃这心里变态的变态逻辑吗?
  她不喜欢左拥右抱、虎视眈眈一心琢磨怎么对付老丈人的正牌夫君,喜欢香喷喷软乎乎的妹子,也不必一定要将她扯进来吧?
  她重生这一回,不仅要小心妃嫔争宠扔过来的明刀暗箭,时刻警惕那些死鬼跑来欺负她,现在还要无辜垫背,被拉去做挡箭牌……她容易吗她!
  谢玖躺在侧殿香软的榻上,了无睡意。
  皇帝没在身边,她命人点上了宫灯,满室朦胧的光。
  小槐一会儿寝殿,一会儿高洪书那里两边跑,最后一次,她说宁安宫的宫人都被尚方监连夜扣押了,包括皇帝才说过有赏的花真。
  安春如果不是在含章殿服侍,大概也逃不过。
  榻上的帷缦绣着隐隐龙腾,谢玖盯了好一会儿,盯的眼睛直疼。支起半边身子,叫了声:“安春。”
  安春守在锦绣江山的屏风后面,听了半宿谢玖辗转反侧的声音,只道她是惊魂未定夜不成寐。
  “奴婢在。”她悄声上前,只见谢玖挑起了帷缦,双腿搭在榻边,半边身子露了出来。满面疲倦,唯有那双美眸灼灼,没有半点儿睡意。
  “什么时辰了?”
  “回娘娘,寅时二刻。”安春道:“娘娘睡不着,可要喝碗安神汤?”
  谢玖摇头,“脑子乱糟糟的,喝了估计也没效。”她抬眼似笑非笑地看了安春一眼,“你不奇怪我在汤池为什么会突然间那么狼狈吗?”
  安春右眼皮一跳,那场面……岂止狼狈二字可以形容。瑾芳仪,太看得起那两个字了。
  “你是个聪明人,跟在我身边时间长了,我想你应该知道是怎么回事。”谢玖笑,“对吗?”
  安春默,其实不是聪明人,只要不太笨,蒙也蒙的差不多了。“奴婢绝不敢妄自揣测。”
  “你可以揣测看看。”谢玖漫不经心地道。
  “……”安春凌乱了。
  瑾芳仪,你逗起自家宫女来没深没浅,这样真的好吗?
  “奴婢服侍娘娘一年,时间虽不长,却也不算短。娘娘的为人奴婢很清楚,亦甘心情愿追随娘娘,绝无二心……奴婢知道娘娘没有疯,行事再正常不过。”安春自然知道大半夜的瑾芳仪就算再吃饱撑的,也不至于和她闲磕牙到这份上。
  一而再再而三的要她的口供,无非便是要她表忠心。
  她在宫里十年,太清楚这里面的规则。
  知道了主子的秘密,要么是她的心腹,要么是死人一个。
  她不想死,所以,只有一条路让她选。好在相处一年下来,她看得出瑾芳仪虽心机深沉,手段却不毒辣,为人处事很有自己的底线。做这样的人的心腹,在宫中委实是最好的选择。
  “你放心,只要你不背叛我,富贵荣华,只要有我在就绝少不了你的。”宫灯被风吹的闪烁了几下,谢玖缓缓望了过去,笑意渐渐地就淡了。
  “这一晚上,也不知道多少人睡不着觉了。”
  谢玖望着宫灯,怔怔出神,眉眼间罕见地露出冷然。安春满腹的疑惑,也不敢多问。
  就这样,安春陪着坐在榻上的谢玖站了不知多久,直到天色渐明。
  一夜之间,柳妃被软禁,兵部尚书府被封,柳家上下百来号人全部被拱卫司押入诏狱,御林军统领王蔷和左统领郑普世被免职,朝堂风云突变。
  柳妃意图弑君的消息自宫内传出,一晚上就传遍了京师。整个五常城,一片哗然。
  朝会上没有大臣敢为柳府说情,个个忙着自保,生怕卷进弑君谋反案中。可是下了朝,却开始四下活动打探起来。太后的咸熙宫收到各府的请安折子,从早晨到中午,足足有十来个。
  尽管昨夜宫内风声鹤唳,人心惶惶,尚方监抓人审问也忙的不亦乐乎,咸熙宫的人也不敢打扰在永福宫忙乎了一天,好容易歇下的太后。是以,太后在早膳时才由郭嬷嬷处知道了个七七八八。
  当时张伏慧的脸就阴了下来。
  皇帝是她儿子,是她十月怀胎从身上掉下来的亲骨肉,他藏着什么心眼儿她这个亲娘会不清楚?
  只柳家办了也就办了,谁让他们权势滔天,自恃功高连皇帝的意见都不放在眼里,政令到了兵部就卡在那儿,连京师都发不出去。
  可是这又关御林军总统领什么事?
  因守卫疏忽没有即早发现柳妃的意图,处置个把校尉也就罢了,居然就直接把顶头总统领罢了官,是人也看得出皇帝分明就是欲加之罪。以前没有理由,现在得了个鸡毛就射出去做令箭,将心头刺顺手就给拔了。
  皇帝有雄心斗志是好事,可怎么就不能把那六亲不认的毛病改改?她知道皇帝忌讳外戚势力,可那到底是她娘家的亲侄子,论起血缘还是皇帝的堂兄。那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关系,换了他,还有哪个会和皇帝更亲?
  派去请皇帝的大宫女躬着个腰走了进来,看那一脸的屎色,张伏慧就知道肯定是被挡了回来。
  果然,皇帝召了内阁议会,无论谁来一律不准打扰。
  张伏慧连连冷笑,她的好儿子将道给堵的好生漂亮,连面都不见。估计她发火都会被人认为一心干政,左右朝局吧。
  “谢氏不是在含章殿吗?既然她昨日全程参与了事情的经过,就让她来为哀家疑惑吧。”她指着仍是一脸屎色的大宫女,“你去把谢氏给哀家带过来。还是办不成,你也就不用回来,留在含章殿当差吧。”
  柳妃仅仅是意图弑君,劫了谢玖,一晚上就传遍整个京师。可嘉芳仪处搜出了相思子,死咬是瑾芳仪插到长秋宫的人栽赃陷害,有物证有人证,不仅没有软禁,住到了含章殿,宫外却连半点儿消息也没传出去,这样的手段也只有他儿子使的出来。
  谢玖这样一个大软肋就明晃晃地摆在那儿,如果她还不知道捏一捏,都觉得愧对自家儿子好大的一番心思了。
  

077 皇帝心计
更新时间2014…6…16 19:09:12  字数:2197

 一脸屎色的大宫女再度无功而返。当看到高高在上的太后脸色渐渐和她同色时,顿觉整个人都治愈了。
  张伏慧听完大宫女的回报,顺手便将茶盏摔到了地上,因用力过猛,瓷片四处飞溅。
  皇帝躲着她也就罢了,居然连瑾芳仪他也护个周全,御林军里三层外三层连个苍蝇都不让飞进去。美其名曰为了皇帝的安全,她是一国的太后,皇帝的亲娘,难道派人把瑾芳仪叫来含章殿也会威胁到皇帝的安全?
  分明是皇帝存心防着她,连后\宫事务都不想让她插手,彻底的想架空她。
  “真是长大了,以为自己翅膀硬了,连哀家也不放眼里了!”她咬牙,五官因扭曲而显得略微狰狞。
  她一路披荆斩棘,几经生死才握紧手里的权力,推了皇帝登基,如今世家势力还未涤除,皇权未稳,他却自断臂膀,眼睛眨都不眨就除了稳稳站在皇帝身后的外戚势力。从未有过一刻,张伏慧质疑起了当初的选择。
  如果不是宜芳,而是宜苓呢?
  他也会这般急功近利,刚愎自用?
  她不敢再想下去,揉了揉隐隐作痛的额际。宫女们早在郭嬷嬷示下撤了早膳,茶盏溅到了腥红的毛毡毯上,清理不便,索性换上另一藏青白莲图案的毯子。这是端王此次进京带进宫孝敬的,这样的手艺连宫里也比不上,用了八个师父近一个月的时间才织就。
  张伏慧的视线落到那毯子上,不自觉地叹了口气,心里说不清道不明地有股子涩意。
  正此时,又有禀事太监进来,报司礼监小路子派人传了话过来。
  司礼监掌宫廷礼仪,赏赐笔墨书画、督导光禄司供应皇宫筵宴,一般有圣旨都是司礼监传旨。皇帝登基,便将司礼监清了一批老太监,全部换上了自己人。他自认完全掌控的司礼监,其实早在不知不觉间被太后渗入,小路子便是其中之一。
  当前弑君案曝出来,局势未明,正是人心惶惶之际,小路子居然冒着掉脑掉的风险传过来信,必是紧要之事。
  张伏慧不禁坐直了身子,眉尖紧蹙。
  “半个时辰前,皇上已经颁了圣旨。擢升原御林军右统领卫贺为总统领。”
  张伏慧闭上双眼,挥手示意来人退下。
  这卫贺她太清楚了。
  是永徽帝亲封护国大将军卫章的独子。在卫章战死沙场后,提着一竿长枪所向披麾,战功赫赫。年纪轻轻便身居高位,难免心高气傲,得罪了不少人,包括当时仍是兵部尚书的柳博。后因一次指挥失利,折损万人,被柳博奏了一本,言其刚愎自用,独行擅专。
  代国公之子与卫贺同为将军,名声不及卫贺,处处被压低了一头,代国公心胸狭窄,竟附议柳尚书也奏了一本。
  两大权臣奏请,再加上卫贺的确战事失利,先皇便撤了卫贺的职,只挂个从四品宣武将军的散职领俸禄。
  直到当今的皇帝登基,才复用卫贺。先是御林军校尉,再到右统领,几年连升三级。现在终于如了皇帝的愿,升了他做总统领。
  皇帝这一刀砍下去干净利落,没有丝毫回旋的余地。
  先是将内阁重臣揽入宫中聚集,再隔开太后,一纸圣旨颂布出去天下皆知,便是板上钉钉,无论前朝后\宫哪个再有意见,都已经于事无补。前天寿宴之日还是一片祥和,母慈子孝的画面,不过两天,和他亲娘耍起阴谋诡计来,可是毫不手软,一肚子坏水半滴都没浪费,全泼她身上了。
  “不愧是哀家的好儿子。”张伏慧嘴角噙着冷笑,凤目精光四射。
  郭嬷嬷跟在太后身边三十几年,水里来火里去,最是忠心耿耿。她眼看着太后一路斗垮、弄倒的妃嫔不知凡几,每到这个时候,太后的眼睛就和现在一样,眼睛嗖嗖冒着绿光,像是盯着猎物的野狼似的。
  “代国夫人还在永福宫?请她过来,哀家有事要与她面议。”
  郭嬷嬷一怔,瞥了眼脸色渐渐恢复的大宫女。
  张妃疯魔了,在太后寿宴满口胡言乱语,是张妃身边宫女最先发现,太后立即命人控制住了场面,虽然事情没闹大,到底还是有风言风语传了出去。代国夫人也参加了寿宴,是以第一时间知道了消息,直奔永福宫。
  张妃是代国夫人最宠爱的小女儿,原本二女儿宁死不愿嫁入皇宫,她便想着不了了之,反正代国府已经出了一个太后,也不是非要再搭进去一个女儿才能显贵。她原已说动了代国公,谁知太后怒了,叫了代国公进宫,不知说了什么,转头代国公就反悔送了三女儿进宫。
  代国夫人自此与太后有了心结。
  尤其,在永福宫见到自家宝贝女儿再没有了以前水灵娇嫩的模样,疯疯癫癫见人叫骂,连亲娘都认不得,心如刀割,当下连对太后都没了好脸色。若不是皇帝后来亲自去安抚代国夫人,说了不少好话,代国夫人见皇帝出现后,女儿也恢复了正常,这才擦了擦眼泪,不情不愿地向太后说了几句软话。
  张妃入宫,太后对她的好众所周知,如果张妃性子霸道一点儿都能在宫里横着走了。什么好吃的好用的,太后第一个想到的都是自家侄女,说当亲生女儿养也不为过。可就是这样捧在手心里,好好的却突然就疯了。
  太后又是委屈,又是气愤,还有莫名的愧疚,连带着对代国夫人也是甚为容忍。
  谁知张妃清醒没多长时间,皇帝一离开,又犯了病,代国夫人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直言若不是太后硬要她家女儿进宫,怎么也不会是这般模样。话里带出的意思,显然对太后成见极深,不是一天两天了。
  郭嬷嬷一辈子也忘不了当时太后那张一会儿青一会儿紫的脸。
  太后虽破例留代国夫人留宿宫廷照看张妃,给了莫大的恩赏,但太后真的有把握眼见着作了一宿又是唱又是跳的张妃,代国夫人还会乖乖过来咸熙宫,听她的什么面议,而不是像皇帝一样给太后个软钉子?
  “且去吧,将皇上才颁的圣旨告诉她,哀家想她会分轻重的。”张伏慧疲惫地挥手。
  大宫女默默领命,说好的含章殿呢?
  想她一等贴身大宫女,在哪个宫里不是悠然自在,挥挥手就办成事。在咸熙宫这人才辈出的地儿,居然沦落到到处跑腿传话,还被人各种软硬钉子碰。
  不是说请不来瑾芳仪就让她留在含章殿吗?
  她跪求!
  

078 试探
更新时间2014…6…17 19:12:14  字数:2607

 谢玖高调住进含章殿,一住就是三天。
  在这三天里,她俨然在了传说中的人物。被她推下湖里的柳妃卷进弑君案,软禁承欢殿;她安插进耳目的嘉芳仪处搜出相思子,软禁长秋宫。无论是与她作对的,还是与她争宠的,都没有好果子。唯有这个所有事件中搅和个遍的瑾芳仪,反而毫发无损,盛宠依旧。
  宁安宫上下被尚方监的人盘查了一夜,第二天便陆续放了回来。
  然后,花真便代替安春随侍左右,安春不可避免地也被盘问了一番。
  花真自来熟,嘴巴又甜,时不时地又爱犯二,看起来没什么机心,来来去去便和含章殿几个宫女混的熟了。进出含章殿也不比安春的拘谨,简直像在自家宫里一样自在。
  在花真说起宫人口中妖魔化的瑾芳仪时,义愤填膺,口沫横飞,额间青筋隐隐就要蹦出来。
  她家娘娘偶尔是不太注重仪容,神经兮兮,举止全无大家闺秀风范,完全不符合宠妃貌美妖娆、仪态万千的固有印象。但是旁的事她是不知,柳妃那事分明是柳妃劫持了瑾芳仪,还要杀了瑾芳仪,连皇帝拍板的事那些宫妃都敢视若无睹,两张嘴皮子一张一合就满嘴喷粪,乱诬她家娘娘,她想想都觉得气不过。
  即便争宠也要有个度,好歹尊重下客观事实。
  在事实之上润色加工还可以勉强接受,但像这样颠倒黑白,胡编乱造,她表示强烈抗议和谴责!
  相对花真的激动,传说中的妖姬谢玖反而事不关己,听的津津有味。
  凡事一体两面,现在看来她的名声是污了,没干什么坏事,就已经立为了反面教材。但另一方面,她没对妃嫔出手,没对宫人立威,形象就已经拔高到不可盲目抵抗、霸气侧漏的强势宠妃,还什么也没做,就已经与正宫皇后、怀有皇嗣的秦妃形成了三足鼎立之势,可以说是有得有失吗?
  至于皇帝怎么想的,他自己大概还摸不透的时候,她便已经看穿了他的底牌。
  她不管含章殿外有多少守卫,她现在的状况和软禁有什么差别,她只知道她还安然无恙地住在含章殿——皇帝的寝宫里。如果她在皇帝心里没有一定的份量,估计早被踢出去,回宁安宫押起来了。
  毕竟皇帝爱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的臭脾气,绝不会委屈自己,让看着就碍眼的女人在他宫里眼前的晃悠。
  傍晚开始沥沥下起了小雨,天色渐暗,含章殿已经燃起了宫灯,殿内亮如白昼。
  万幸花真离她有三尺远的距离,否则一桌子的晚膳势必遭殃,全部淹在她那滔滔不绝,连绵不断的口水之下。
  “所以你在烧香的时候,狠狠地诅咒人家嘴里生疮,脚下流脓?”谢玖慢条斯理地挟了块蜜丝山药放进口里。
  御膳房的这盘蜜丝山药深得她心,自第一次上了这菜,她上顿下顿已经一连吃了两天半。
  花真顿时愣住,宫里严禁烧纸烧香,每次她都是躲起来偷偷摸摸地背着人,即便是相交甚好的安春,也只是知道,从来也不多问一声。整日关在卧室的瑾芳仪如何得知,她不敢深想。
  只要和瑾芳仪有关的各种奇怪事,她只要一想,心肝脾肺肾就一起疼。
  谢玖眼看着花真一张俏丽的脸蛋开始皱巴,忍不住笑道:“你胆子小,却总是做些不着调的事。现在,是不是只要有个三两天不烧香,就梦见个宫妃模样的女人要你烧香给她?”
  花真脸色煞白,站着的两条腿直打哆嗦。
  就当那是场梦不好吗……
  “奴婢……可是说梦话……让瑾芳仪听到了?”
  “你当我晚上给你值夜,听你墙角?”谢玖没理她的自欺欺人,“你不用怕,那是我们宫里的洛妃,就是喜欢你的香,倒不会害你。只你以后可长点儿心吧,别招惹些惹不得的东西。”
  听到‘我们宫里’这四个字,花真双腿一软,当场就跪了。双眼泪汪汪,可怜兮兮地望向谢玖:
  “娘娘,是奴婢说错什么话,还是做错什么事,惹您生气吗?您尽管打奴婢骂奴婢都成,可不带您这么吓的,奴婢胆小,七岁时走了夜路还尿CHUANG呢,奴婢长这么大不容易……”
  谢玖一口饭呛到嗓子眼,咳的那叫一个惊天动地。
  好在含章殿规矩大,也明白瑾芳仪的习惯不喜欢生人服侍,发生天大的事没有吩咐,都不会擅自到瑾芳仪面前,所以这丢脸的一幕也只有花真亲眼目睹。
  花真受到惊吓,一时没有回过神来,就眼睁睁看着谢玖咳的满面通红。后来大概是咳的久了,她终于回过神来,哆哆嗦嗦上前递了杯水。
  微热的水顺着喉咙缓缓咽下,谢玖才觉得好些,抬眼见花真泪珠还黏在睫毛没擦干净,想起那句七岁还什么什么忍俊不禁,顿时笑的见牙不见眼。活了两世,没想到第一次让她笑的如此不顾形象的,竟然是因为花真。
  皇帝走进来,看到的便是谢玖笑不可遏的拍着桌子,肆意张扬。柔和的灯光洒在她的脸上,像是镀了一层明媚的亮光,整张脸都耀眼起来。
  宫里的女子讲究笑不露齿,凡事不可太过,连情绪都被谨小慎微地控制。一向被说不修仪容的谢玖,他也是第一次见她这般肆无忌惮的笑,他毫不怀疑这一刻,她是真的开心。
  几天来,萦绕在心头的阴霾忽地一阵风似的,吹散的七七八八。
  “陛下,回来了怎么没人通报?”谢玖笑到一半才发现不知何时进来的景元帝,收敛了几分笑意,起身缓步过去轻施一礼,便勾起了皇帝的胳膊,满目关切地道:“这个时辰,陛下可用了晚膳?”
  顾宜芳眼下微青,面容疲惫,偏一双眼睛灼灼放光,显得意气风发。
  见皇帝没有反驳,谢玖吩咐花真:“叫人过来填一副碗筷,陛下也要用膳。”
  花真被谢玖自作主张让皇帝用膳吓了一跳,见皇帝虽面无表情,但也看不出生气的迹象,这才一躬身出去。
  “什么事令爱妃这么开心?”顾宜芳坐到她旁边的椅子上,漫不经心地看了她一眼。
  和宫人回禀的一样,该吃吃该睡睡,面色红润,丝毫没因外面突然增加的御林军有任何情绪上的波动。就连宁安宫被尚方监调查他也没有瞒着她,但她无动于衷,连试图求见他的意向都没有。
  他不知道该说她政治嗅觉迟钝的好,还是过于自信她在他心里地位的好。
  当事人这几天住着他的寝宫,吃着他的御膳,睡着他的龙榻,红光满面跟个没事儿人一样。反而是他辗转反侧,无心睡眠,一堆烂事在脑子里转悠。
  谢玖敛下的嘴角又翘了起来,“我逗着花真玩儿呢。这丫头平白长了一副伶俐样儿,就说些傻话,做些傻事,惹的人哭笑不得。”说着,倒了盏热茶放到皇帝面前。
  顾宜芳挑眉道:“就是那个将柳氏撞进湖里的宫女?如此看来,傻便傻了,倒还算忠心护主。”
  “我也是这样想。”谢玖笑。
  如今她这条命便是花真救的,旁的人不拿她的命当回事,她自己可宝贝着呢。花真被尚方监放回来的当日,她便赏了一袋子金瓜子,花真喜的手舞足蹈,据说一夜笑醒了六七次,隔天就给老家写了信,让他们进京来取金子回家买地。
  谢玖重赏花真,自然瞒不住皇帝。
  “朕瞧着你对花真和安春两个十分亲近,”顾宜芳星眸一眨不眨地盯着谢玖,目光晦涩不明。
  “这两个固然在你有难处时没离开,却不过是宫规所限,她们的本分而已。怎么不想着调用你谢家自己人,便省了许多猜疑顾忌?”
  

079 你来我往
更新时间2014…6…18 21:31:01  字数:2206

 谢玖微微歪着头,黑黝黝的美眸望着皇帝,颇有几分不以为然。
  “俗话说:生恩不及养恩。连母子间的感情也是要时间精力去培养,更何况主仆呢。不过是使些银钱,利益间的关系罢了,我从不指望她们会有多忠诚。”
  顾宜芳一时间哭笑不得,他想像她可能因不想无辜受牵连会装做一无所知,可能推脱娘家安排无可奈何只能接受,也有可能直接磕头认错央他饶她这一次。她偏偏理直气壮地说出这么任性的话,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但奇怪的好像又在预料之中。
  “这么说,你都知道?”他说,“岂不是罔顾梁国公的一番心意?”
  花真捧着碗箸返了回来,在皇帝瞄过来的冷冽目光中,她瑟缩着在桌案旁止住脚步。
  谢玖娇笑着接过来碗箸,摆到皇帝面前。
  “自家女儿孤身进宫,父亲担心也实属正常,可我对那些人却没什么信心。从小在宫里浸大的,谁知道肚子里装的什么花花肠子。万一被谁谁收买了,我揽到身边不是自找苦吃?哪天背后被插了一刀,都不知道人家什么时候动的手。”
  说着,她挟了片蜜丝山药到皇帝碗里。“陛下尝尝这个,甜滋滋的很好吃呢。”
  “所以,你没将人揽进宁安宫,反而弄到了别的宫里?”
  谢玖闻言,笑容渐渐淡了下去,为皇帝布菜的手也收了回来。
  三天了,她不信皇帝手下的人有那么窝囊,还没查出来柳妃和长秋宫毒物之间的关系。即便没证据,想也想得出来。可是皇帝居然就这么开门见山地问出来了,这不仅不像他往日的风格,更不像是他以前的智商……
  “照陛下的说法,相思子我是哪里得来的?怎么交给的玲玉?为什么早不揭穿晚不揭穿,偏偏搜到毒物,长秋宫才冒出个人来指证玲玉是我的人?”
  顾宜芳慢条斯理地将蜜丝山药放进嘴里细嚼慢咽,难吃的他几乎不顾仪态一口吐出来。
  “那么,玲玉是你的人吗?”他皱眉,在吐与不吐之间犹豫不定。
  “如果陛下是问,玲玉是不是梁国府曾经收买的人的话,是的。”谢玖头上的花瓣五彩碎玉步摇随着她的动作微微颤动,声音绵软,多少缓和了双眸中微微的挑衅。
  顾宜芳眉头紧皱,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到底还是硬下心肠将那顽固的山药咽了下去。
  “这东西怎么做的这么难吃?”他厌恶地道。如果不是因为当着他的小芳仪面姿态不雅观,他真就狠狠吐到地上,踩个稀巴烂,再将御厨流放三千里,去边疆卖小米粥过活。
  给皇帝布菜一向是高洪书的工作,今日瑾芳仪难得的兴致,高洪书见皇帝也没反对,便束手站到一旁。
  谁知第一口就夹到皇帝最不爱吃的甜食,高洪书当时右眼皮就一阵跳。
  皇帝性格古怪,口味比性格更加古怪。说不爱吃甜食吧,小甜点和粥他还很喜欢,说爱吃吧,摆在桌上的菜但凡带点儿甜味儿的,都跟是他前世冤家今生对头一样厌恶的不得了。
  也就是瑾芳仪,如果换了旁人,皇帝当场吐那人满脸,保守估计也见不得那人好,怎么也要磋磨一番。
  皇帝这几日排除异己忙的不亦乐乎,居然在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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