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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猛于虎-第1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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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同睡。
    今晚两个小姐妹洗漱完毕,躺在榻上,华阳才幽幽地道:“表姐,你觉得我父皇很喜欢皇后,是吗?”
    秦溱一怔,这难道不是举世公认的吗?
    不等她出声安慰,就听华阳自言自语地道:“以前父皇也喜欢母妃。父皇抱着我,也和母妃一同在雪中散步……表姐,你说父皇还记得我娘吗?”
    秦溱回京就一直听说的是当今的谢皇后专\宠后\宫,无人可敌。那时谢皇后还不是皇后,她第一次见到时才知道什么叫艳压群芳,雍容华贵,浑然天成的气度是连秦妃也比不了的。
    可华阳一个才失了娘的孩子,她要如何残忍才能告诉她那样的真相?
    “姑姑温柔多情,如今你又懂事又乖巧,皇上便是看着你,也定不会忘了姑姑的。华阳,那些是大人的事,你就别多想了。”
    男人,便是自家父亲也是小妾一个接一个的往家里纳,皇帝去年宠一个,今年再换这个,明年又指不定是哪个了。皇帝三宫六院,女人无数,竟真的会像旁人说的一般被皇后紧紧拢在手里,再看不进其他人吗?
    忽地,雪地那一幕就在脑海里浮现。
    灯光照在白茫茫的雪地上,像是打亮了相拥在一起的男女,一黑一红两道人影就那么亲密地抱在一起,仿佛时间停止一般,秦溱忽地面上一热。那么亲密,那么肆无忌惮,是她从未在爹娘身上见到的,甜腻的连身边人都感受得到。
    被皇帝那样喜欢的皇后,真的会是后\宫众人口中恶毒残忍的女子吗?
    秦溱轻轻翻身,只觉头沉的像有座山压在上面,一阵晕眩,忽地就没了任何知觉。
    “……不管怎么样,我是不会忘了我娘的。”华阳坚定地皱眉,“父皇妃嫔那么多,记不记得又能怎样。只要我记得就好了,是吧,表姐?”
    “表姐?”华阳凑过身看了看,默默地叹口气,才聊这么一会儿就睡着了,果然是病后体虚。
    她往上拉拉被子,盖上秦溱的肩。
    ……
    一晚上,顾宜芳都没再回昭阳宫,寅夜召内阁大臣进宫,哪怕宫内外消息迟钝的,也都察觉出了不同寻常之处,至少在景元时期,这是前所未有的现象。很明显,不管因为什么事,皇帝这是要出大招。
    其实不用猜,只皇帝那句乱臣贼子,谢玖就知道肯定是清王作了大死。
    万钟递上来的是开平的消息,显然是皇帝早有提防,在清王藩地做了安排。
    只是前世清王造反是在景元七年,却不知现在这是又因为什么生生提前了三年。
    自她重生,她记忆里的事儿有一件算一件就没对上过,整个儿就像个跑偏的人生一样。轮到清王,到底还是如她之前预期的那样,就是任性地不按历史来。
    不过谢玖倒是不担心清王造反的结果,毕竟皇帝是明正言顺登基,现如今正值盛世安稳,只有清王和大长公主那俩傻叉才想着阴谋造反。
    他们成功了就是君临天下,可别人不管跟着谁干,都逃不了替人卖命,分分钟被卸磨杀驴的下场。除了身边紧要的心腹可能一朝翻身封王成相,谢玖根本想像不到会有人吃饱撑了的和惯会打嘴炮,一直嚷嚷着要反的清王沆瀣一气。
    她只是拿不准,当初皇帝御驾亲征,自然有他必须御驾亲征的道理,如今只怕最后的结果也是这般。
    她不担心皇帝,她担心的是舒宜——准确的说是秦夫人。
    舒宜去到秦夫人身边两日,却连一点儿消息也没有传回来,鬼影子都不见一个。她知道舒宜嘴上虽然各种不靠谱,但办起事来还是有板有眼,不是个不着调的。
    他明知道她紧张那边的消息,是没有任何动向,还是出了什么偏差?
    一旦这个念头兴起,就开始在谢玖心里长草,当时她便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娘娘,可是药苦?吃个蜜饯吧。”花真捧着小瓷盅到谢玖跟前,她说皇后每日吃药都得就着三五个蜜饯,今天一饮而尽,居然像个汉子似的,连口水都没喝。
    果然,女汉子不是人人都能当的,皇后长就一副柔媚如水的模样,就该娇气些才配套嘛。
    谢玖听她一说,果然觉得嘴里苦涩难忍,一把抓起三个,在花真目瞪口呆的表情下一齐扔进了嘴里。
    ……
    花真怔怔地,还不待脑袋里喷出一系列脑补,就见安春推门而进,那张近来越发老气横秋的脸上轻轻皱着眉,走到皇后身边方才低声道:
    “长夏宫那边传过来消息,皇上新封的安平县主忽然晕迷不醒,长夏宫如今已经闹的人仰马翻了。”(未完待续)

  ☆、448 异动

谢玖闻言一惊,愣眉愣眼地看向安春,嘴唇微张,眉头紧紧蹙起。“到底怎么回事?”
    事实上,除了昭阳宫,后\宫基本上已经知道个七七八八。不过却不是有人存心隐瞒,皇后一向在昭阳宫养病,皇帝早放话不许任何事来打扰皇后静养,宁妃上一次不过是递秦夫人传句话就被骂皇帝骂的狗血淋头,她哪里还敢再因为秦家人来故意给自己找不痛快呢。
    再者,宁妃便是想破脑袋,再体贴皇后之意,也想不到皇后会关注一个侍读。哪怕这个侍读新近封了县主,又是秦妃的侄女,话说秦妃都死透了,不论是华阳还是新封的安平县主,与皇后相差的等级不要太远!
    宁妃协理后\宫,她拦下来的事,自然也就没有人够格上昭阳宫和皇后闲话家常。
    可是宁妃不知,皇后亲自派到长夏宫的宫女却不敢怠慢,趁着长夏宫人仰马翻,乱成一团的时候就找来了昭阳宫。
    安春一听事关秦溱,虽然不十分清楚皇后因为什么那么着紧秦溱,可每隔几日便要问上一回,是以安春越发不敢怠慢,仔仔细细地询问小宫女,最后直把小宫女把三天前秦溱吃多了香蕉坏了肚子的事都给爆了出来。
    安春见问无可问了,才放走了小宫女,又找到耳聪目明的,打听了现下宫里的风气。
    原来是华阳最先发现秦溱昏迷的事实。
    以往,哪怕秦溱病着,每日辰时初刻也醒了穿戴好,偏偏今早辰时末也不见秦溱醒来。华阳是个急性子,之所以能等到那时,不过是因为秦溱近来身体虚弱。咬牙强忍。
    后来实在是忍不过,就去推秦溱,推了几下也不见秦溱有反应。华阳身边的人便觉情况不好,与华阳一说。华阳当时就吓哭了。
    才挨完帝后的训斥,就闹出这么大的漏子,庄妃哪里还敢有丝毫耽误,赶紧派人去请宁妃,然后又赶紧请了御医。
    庄妃原不敢因为秦溱惊动太后,毕竟不是太后亲孙女,太后近日沉迷推牌九,不理宫务。哪知华阳等半天见御医还不来。便觉御医怠慢,领着十几个宫人直接就闹到了咸熙宫。
    结果,太后自然是向着华阳,把宁妃又给叫去训了一顿,只道她办事不利。
    太后这一番作为,立马整个后\宫便风传起来,不到一上午便闹的人尽皆知。
    “几个御医都瞧不出病症,最后陆院判亲自出手,也是一样的结果。”安春忽见谢玖脸色陡变,心里不禁咯噔一声。蓦地联想到前阵子皇后也是一般的症状,当下便更小心起来:
    “直到现在,还是昏迷不醒。”
    谢玖秀眉紧蹙。心下狐疑。
    她与秦溱第一次见面后,她曾经短时间的陷入昏迷,之后更在秦溱受伤的情况下离魂离体。之后几次见面却没有任何异常,怎么偏偏昨日见过之后,秦溱就如她当初那般昏迷?
    如果说之前她是重生在这个时间,灵魂被排斥的话,那现在……是说秦溱的灵魂相比她要弱些吗?
    所以,是秦溱身体出现状况,而不是她?
    这么想着。谢玖下意识地环视四周,近来宫里的鬼魂不比往年。许是宇文风把宫里风水给改好,鬼魂逐渐在减少。昭阳宫里别说秦溱,别的鬼影子也没有半个。
    安春默默地打了个寒碜,总觉得皇后那双眼睛阴森森的,不知道在瞅什么鬼。
    “你先下去吧,让人盯着长夏宫,一有异动即刻来报。”谢玖慢慢抬手挥退安春。“有些事,我需要好好想一想。”
    安春眨眨眼,现在长夏宫那人仰马翻的劲儿,分分钟都是异动,分分钟都来报?
    她默默地走出房门,还在研究什么才叫‘异动’,便听谢玖突然抬高声音,烦躁地道:
    “算了,备轿,本宫亲自去长夏宫看看。”
    皇后一向是个快刀斩乱麻的,极少看到一时三变,这么纠结显然是放在心上的,安春不敢怠慢,忙叫了软轿,一柱香的工夫谢玖已经带着乌泱泱一堆宫人压到了长夏宫门口。
    几乎是她才下轿,庄妃已经一溜小跑迎了出来。
    那亮晶晶的眼睛几乎没喷出一缸眼泪来,才把个暴躁的太后给送走,又迎来这位大燕宫顶级的斗士,她这小小的长夏宫装不下这两尊佛,有多远死多远吧!
    “拜见皇后,皇后凤体违和,怎么还来……”在谢玖微微惊讶的目光中,庄妃识食务地把下面的话给咽了回去。
    好吧,她就是违和,也不允许别人说她违和。
    皇后驾临就迎上来罢了,还问她为什么来?
    如果不是谢玖清楚庄妃脑筋时不时地短路,是个傻货,她还真以为庄妃这是要往外撵她呢。
    “本宫听说小秦溱病了,特来探病,现在……可醒了?”
    庄妃模糊的脑袋终于一闪灵光,皇后对她的长夏宫了如指掌,连个小姑娘病了都一清二楚,这是在她身边放了多少棵钉子啊?
    庄妃只觉一阵小阴风嗖嗖地顺着脚后跟往上蹿到脖梗子,把她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脸上变颜变色,根本就没想到宫里的消息已经传飞了,不只昭阳宫,其他宫里也有所耳闻。
    除了含章殿,皇帝紧急召了内阁大臣议事,其他但凡有点儿活动能力的就没有不知道华阳公主又作开了。
    “回皇后,还、还晕着。”庄妃跟惊着的家雀似的,瞪着两眼珠子,头发根儿都竖起来了。“御医都只说是身体虚弱,前些天病体未愈,虚弱所至。”
    这些御医倒是省心省力,上一次她昏倒就是这样一番说辞。如今更是连其他理由都懒的想,直接把她的病历拿过来用。
    谢玖佯装没瞧见庄妃神情异常,任由庄妃手脚顺拐地领她去了秦溱的房间。
    只这里却不是她上次去见秦溱的屋子,比之前的房间更大些,装饰摆设也不尽相同,隔几步就有宫女太监站立两旁。
    一问才知这是华阳的屋子。
    听着庄妃极力渲染华阳与秦溱姐妹情深的一幕一幕,谢玖却只觉头晕眼花,腿抽筋。
    华阳在失母的打击下,越发依赖秦溱,而秦溱也是家里异母姐妹众多,自小就是斗心眼儿斗过来的,一个傻货,一个心眼儿多到时不时地就要溢出来的能弄到一起去,还好的跟一个人似的,谢玖表示对老天爷这极富创造力的思维点赞。
    别人不知道,她自己却再清楚不过,前世她是厌恶华阳到了一听这名字就反胃的地步,恨不得拿她当坨屎扔进茅坑里。偏她一直到自己死,还在秦妃的庇佑下,皇帝无度的宠爱下横冲直撞,肆意地活着。
    此时秦溱紧紧闭着双眼,状似熟睡地平身躺在榻上,华阳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辞。
    “华阳担忧秦溱,哭闹不停,臣妾也是没有办法,才教她念‘阿弥陀佛’,为秦溱去灾祈福。”庄妃压低了声音,一脸心虚地解释道。
    谢玖嘴角抽搐,庄妃这般教养方法,二十年后还不教出一代神尼啊?
    这是为她祈福?她怎么看怎么像是在超渡亡魂啊?
    “华阳!”庄妃直勾勾地盯着华阳,不想失了礼数,皇后责她管教不善,欢快地挥着手里的锦帕扬高了声音道:“快见过皇后,皇后来了。”
    完全没有看到皇后那如遭雷劈的一张脸。
    直到庄妃身边的大宫女不忍卒睹的别过脸去,皇后连她家娘娘这般傻货都容得,谁再在背后说皇后容不得人,她、她诅咒那人到死!
    皇后,那是多么宽厚仁德的一个人!
    华阳像是受到重大打击,没了往日嚣张的气馅,乖乖地行了礼,又再度回到榻前作超度亡魂状。
    此时,谢玖已经雷的外焦里嫩,完全说不出话来。环视屋内,唯有一个宫女鬼穿墙越室而过,不留下一丝阴风。
    反而是替小秦溱出头的小皇子鬼不知到了哪儿去,完全失了踪影。
    她隔着华阳看了看小秦溱,面色一如昨晚见的那般憔悴,瞧不出其它的异样。
    这一路上,庄妃早把秦溱的病大大小小讲了一遍,细到太后是怎么吩咐的,御医相互交流之间的小眼神,谢玖晃了一圈,居然感觉到问无可问。
    唯有夸了庄妃两句尽心,并嘱咐她好生照顾秦溱,这便转身走出长夏宫。
    谁知才迈出殿门,便见秦夫人一阵风似的从外面抢身进来,满面焦急,脸色一片惨白。
    秦夫人想不到和皇后碰个正着,一时间呆愣当场,只到皇后身边的宫女冰冷的眼神射过来,才激灵打了个寒颤,福身一礼。
    太后被华阳一顿作给作到了长夏宫,看到昏迷不醒的秦溱就头疼的要命。
    这可好,人家亲娘哭爹喊娘求着要接回孩子,皇帝硬是不许,反而圈在宫里三天两头有病,也不知道该说这孩子命小福薄,还是八字和宫里犯冲。
    如今居然就这么晕了,御医还都束手无策!早知今日,她非强硬地将秦溱送出宫外,何至于皇家现在这被动的局面!
    太后烦的头发都白了两根,可这也不是瞒的事儿,当即就派了小郭嬷嬷亲自去接秦夫人进宫。
    谁也料不到就是这样巧,谢玖一进一出,正被秦夫人堵个正着。
    尽管秦夫人很快回神,可谢玖还是捕捉到了秦夫人垂眸之前那一闪而过的恨意。(未完待续)

  ☆、449 决定

谢玖并不意外秦夫人所表现出来的敌意,换在谁的身上,自家女儿被扣在宫里,哪怕名义上享受着荣华富贵,实际却是有家归不得,过着实际上被圈禁的日子,都不会生出什么好意。
    尤其秦溱自进宫,小病不断,如今不明原因地昏了过去。
    虽说那就是她自己,在面对秦夫人的时候,她也难免赧颜。
    前世,尽管她的结局不尽如人意,好歹在小时候没什么痛啊灾啊的,偶尔有几个跳梁上丑,也都算不得大事。
    可如今因为她的重生,每每事情出人意表,倒霉的都是秦溱。
    如果只是秦溱倒霉也就罢了,那是她自己啊,她没什么愧疚心疼,可后面还站着个爱女如命的秦夫人……一想到她与秦溱最后很可能两个只能有一个活下来,谢玖就觉得头疼。
    早知今日,还不如重生的时候和老天爷打个商量,直接重生在自己的小身板里,也就没这许多纠结。
    至于皇帝,反正前世都那么过了,这辈子就让他当老牛,再啃一回她这棵小嫩草,又待如何?
    谢玖强忍住憋在嗓子眼儿的那一声叹息,上前扶起秦夫人,柔声道:“御医说,小秦溱是前些天身体虚弱,还未复原,没有大碍,夫人万勿忧心。太后和本宫,时刻关注着小秦溱……我便不多说了,你先进去看看吧。”
    秦夫人心口一口老血好悬没喷皇后满脸。
    不明原因就昏了,御医束手无策,皇后倒是轻松的很,让她万勿忧心!倒让她家孩子也昏一个,看她忧不忧!
    不过终究是理智占了上风,秦夫人脸僵的几乎往下掉渣。却没心思和皇后在这儿打连连,连忙又向庄妃福身问安,然后闪身进了长夏宫。
    谢玖上轿前左右看了看。长夏宫外狭长的宫道零星飘着三五鬼,都不见小秦溱的踪影。
    按常理。小秦溱不在秦夫人身边,也该在自己身体附近,可是出人意料的,却这么没了踪影。
    莫不是与她情况不同,秦溱不像她一样是夺舍了谢玖的身体,所以会出现排斥问题,秦溱的灵魂还在她的身体里?
    不管是怎样的情况,总让秦溱这么晕着却不是回事。且不说自家娘亲那小心脏隔三差五地刺激这么一下,能不能承担得了,万一秦溱的灵魂出了什么岔头,她却一无所知便太被动了,这时若玄空在身边便可解惑。只是身为皇后不得宣召外臣,更何况无官无名的道士?
    谢玖回了昭阳宫,只等见了皇帝再行宣召玄空。
    岂料这一等,直到天色全黑,飘飘洒洒地下起了小雪。
    秦溱醒来的消息是酉时左右庄妃派了个伶牙俐齿的小太监传过来的。
    庄妃眼瞅着太后和皇后先后亲临长夏宫看望秦溱,别管各自的原因是什么。都半分怠慢不得,于是分别遣了人到咸熙宫和昭阳宫。
    谢玖听罢,心下微微一动。
    秦溱到底比她要强上许多。不过昏睡这么短的时间就醒了,不像她,若不是小秦溱的魂魄突然出现,她几乎被困在那身体里。
    安春眼瞅着皇后秀眉越皱越紧,压低了声音道:“那小太监是个机灵的,奴婢但有问题,他无有不回的。只是他稍觉奇怪的是,他听到县主说梦里见到个十来岁的小太监拉着她想帮她找她娘,结果两个都不识路。绕了许久才折回宫里。庄妃却不当这是梦,只道县主这是撞客了。让县主去佛堂上了柱香,庄妃又帮县主念了卷经了事。”
    安春跟在谢玖身边也有几年了。早就练就了一身的钢筋铁骨,知道她想听什么,早将小太监盘问了个仔仔细细。
    谢玖一口清水含在嘴里好悬没喷自个儿前襟,她捂着嘴咳了两嗓子,脸上像是万朵菊\花齐放,笑的这叫一个惬意。
    长夏宫里里外外也就有一个十来岁的,还是个穿蟒袍的小皇子。她太了解自己了,心眼儿多的论吨称,虽然现下年纪小,可做梦若说出梦见个英俊少年郎,没准传出去就弄出个什么谣言,以后就是话柄。真当她小小年纪做梦就和小少年玩耍呢,所以才狡辩成是个小太监。
    怪道小皇子成天跟在庄妃身边,极少在宫里乱蹿,原来却是个路痴,识不得路。
    可惜秦溱出体一回,被逛了一圈,总算是无惊无险地回去了。
    谢玖稍微沉吟,如今天色已晚,宫里不许外人任何原因的留宿,秦夫人想必早早出宫回府,秦溱醒来的消息,最快也要明早才能得知了。
    蓦地,一个被她忽略的事实蹦了出来,谢玖只觉后背发凉,心里一揪。
    她叫舒宜跟在秦夫人,看着秦夫人一举一动,可今天舒宜却没有进宫!
    舒宜哪里去了?!
    “娘娘?”安春被谢玖突然煞白的脸吓得心脏猛跳。
    半晌,见谢玖像是魇住了一般,没有任何反应,安春壮着胆子上前轻轻推了推她,“娘娘……您还好吗?”
    谢玖怔怔地转头看看安春,下意识地点下头。
    “我,无事。”她说,可是眉头越皱越紧,却不是没事的模样。
    舒宜现在在哪?
    他究竟是出了什么事,还是被漂亮女鬼给勾走了,忘了她让他办的事?
    谢玖暗暗咬牙,如果舒宜回来,被她发现他是耽搁在女色上,她一定要他好看!
    特么的,用那小八卦照他一万八千遍!
    亏她还认为他是放荡不羁的外表下有颗诚实守信的灵魂,她是瞎了眼睛,还是也被那张丑鬼给迷了心智,产生了错觉?
    安春怎么看皇后也不像没事,先前还一张雷劈的脸,转眼咬牙切齿,又是一副狰狞脸。却不知这是被什么给吓着了,还是见鬼多了的后遗症。表情十分之丰富。
    明明屋内温暖如春,安春硬生生感觉一股阴气扑面而来,倏地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
    谢玖左等右等都不见皇帝来。雪却越下越大,便吩咐叫了热水。
    湿漉漉地从沐浴间回屋。便见顾宜芳一脸苦大仇深地靠在椅子上,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着扶手,眼神里毫不掩饰地流露出肃杀之气。
    “陛下。”谢玖施施然上前,坐到顾宜芳旁边的椅子上,手轻轻搭在他的手背之上。
    一股桂花香气隐隐蹿入鼻息,他微微一怔,就将鼻子贴到她脖颈上闻了又闻。
    “你这阿玖,明明知道朕喜欢这味道。好久才让朕闻一次。”顾宜芳声音微微泛着甜腻,唇齿间呼出的热气扑到她敏\感的脖颈,她不禁一抖。
    明明眨眼前还是一副杀伐决断,乾纲独断脸,眨眼之后又成了痴汉脸,笑容有些发傻,画风要不要换的这么快?
    给她个适应的时间,不好吗?
    “你现在饿不饿?我叫小厨房小火煨着鲫鱼汤,叫他们端上来,你喝一些?”谢玖身体微微后退。放柔了声音道。
    顾宜芳上手摸了她脸蛋一把,唇角勾起一抹笑。
    “朕在含章殿与大臣们一同用了膳,你若饿了。朕却不吝坐陪。”
    他虽笑着,眼中却冒出了红血丝,显然昨夜没有睡好,今天又忙了一整天,心绪情志都不高。
    谢玖轻轻摇头,“陛下若是乏了,便先歇息吧。我晚上吃的晚,并不饿的。”见他没有反对的意思,她便微微扬高声音。叫连书进来服侍皇帝洗漱。
    连书轮值的时候就被高洪书警告,皇帝气儿不顺。让他小心着来。
    果然上手没两下就被皇帝啧了四五声儿,连书手一抖碰到盆边儿。不过一声闷响,皇帝杀人的眼神就已经射了过来。
    “我来吧。”谢玖心安理得地受着连书感激的目光,心道,再让连书抖下去,只怕骨头架子都散了。
    “你回去躺着,伺候人的活儿轮得到你吗?”顾宜芳忍不住又啧了一声,没好眼色地瞪了连书一眼。“你也叫高洪书的徒弟,手把手交出来的?再做不好,把你师父换回来!”
    连书默默地将头浸到裤腰的位置,昨晚事出紧急,皇帝正在气头上,他家师父随侍在侧也没敢半途换将,今天下来一看愣是像让人给吸干了精气似的,眼下发黑,双颊凹陷,没个正经人样儿了。
    好容易找个空档轮值,现在给叫来,估计他家师父一口咬死皇帝的心都有了。
    谢玖就站在皇帝对面,眼瞅着被挤到一边儿的连书一脸郁卒,忍不住冲着顾宜芳笑道:“你是我夫君,我伺候你还不是天经地义?”一边说,一边拿着拧干的帕子轻轻擦拭他的脸。
    顾宜芳顿时觉得整个人都被治愈了,揽腰一抱就在谢玖嘴上吧唧亲了一口。
    谢玖没料到他当着连书的面这么不管不顾,俏脸顿时涨的通红。
    没人的时候,她多疯都行,可当着外人的面……恕她脸皮一时还没磨到顾宜芳那样的厚度。
    “没正经。”她抬腿轻轻踢了他一小脚。
    “你第一天认识朕?”顾宜芳笑问,顺手挥退了连书。
    是啊,你第一天认识皇帝?连书默默地关上了房门,正经的那还是皇帝?
    含章殿的宫人是皇帝亲自磨出来的,哪怕闻到皇帝的味儿都能立刻知道皇帝今天要犯什么病,绝对是趋吉避凶的一把好手。这两日大臣频繁出入,皇帝一整天没丝笑模样,连能解忧化愁的皇后那儿都不去了,是谁都看出来皇帝这是遇到了大事。
    秦溱虽甚得帝宠,封了县主,在宫人眼里不过是仗着华阳公主,如今整个含章殿气氛森然,若是皇后出了差池,他们断没有拦住不报的道理,却绝没有人会为了八竿子打不着的县主出头打起小报告。
    谢玖见到顾宜芳,他连提都没提的时候,她就知道秦溱昏倒一事他定是不知情,隐忍不问可不是他的风格。
    但凡有他想知道的事,他是拿刀往人嘴里捅,也要捅出他想要的。
    顾宜芳简单的洗漱之后,翻身就上了榻,一把温香软玉抱满怀,他凑上前亲了亲她的额头,轻声道:“睡吧。”
    谢玖看出他累了,应了一声,两人便抱着相拥而眠。
    她闭着眼睛,脑袋就跟磨障了似的一直琢磨舒宜是为了什么没有跟在秦夫人身侧,忽地听顾宜芳清冷的声音道:
    “清王反了,朕决定要御驾亲征。”
    谢玖缓缓睁开双眸,果然是清王。
    “何时?”她问。(未完待续)

  ☆、450 斗志昂扬

“留待调命布署,五日后开拔。”顾宜芳声音低沉,语气难掩喷薄而出的厌恶。
    清王算是大燕朝出了名的头号刺头,不过当年跟着永徽帝东征西讨,树立下不少威望,虽争嫡败于仁宣帝,身边一直有一批死忠追随。按万钟递上来的消息,清王一直嚷嚷着对朝廷,对他这个侄子皇帝的各种不满,突然下此决心,却是那些个死忠使劲儿的撺掇使然。
    大兵压到开平,他第一个要办的绝对不是找个御史言官好好数落数落清王的罪行,把他骂个狗血淋头,名声先给他搞臭。可能的话,他绝对是要撬开清王的脑瓜骨,看看里面是不是进了水,而且是隔了年泛绿的馊水!
    一直以来,先皇也好,他也好,不是不知道清王那尿性,对朝廷再不满,不过骂骂也就罢了,那人优柔寡断,却不是个行大事的。
    所以,他们是抱着济世为怀普渡世人的心在包容清王,尤其他继位,总想着清王年纪五六十了,再蹦跶也蹦哒不了几年,把他靠死也就完了。他是一心一意地对付四大世家。
    现在四大世家让他灭了,七零八落不成气候,大长公主让他灭了,朱维中也死了,朝中朱派一盘散沙,该贬的贬,该踢出京的也都踢出京,朝臣都被梳理的差不多了,他只觉得终于能舒口长气,再没人扯他胳膊腿让他不得伸殿,正爽在当头,清王这个时候反了。
    这个时候?
    他有脑子吗?!
    还给其他公候王爷写信,说他这个皇帝听信小人所言,残害忠臣,更有祸国妖女残害嫔妃。觊觎后位,说要清君侧。
    特么,他怎么不说要清君?
    这么个盛世。居然就敢胡乱嚷嚷着要清君侧!哪怕朱维中没死,或者四大世家还都健在。清王勾搭勾搭他们,两厢给他来个里应外合,他还佩服清王够胆。
    虽然现在他也够胆,可他能说,他根本没脑吗?!
    “去他娘,我真怀疑皇祖当年生他出来的时候,把脑子给留肚子里了,他居然干得出这种必败无疑的勾当。说出他是顾家人,我都替他寒碜!”顾宜芳一提清王造反,立马就精神头十足,腾地一个鲤鱼打挺坐到了榻上,大眼珠子瞪的溜圆,锃明发亮,生生把谢玖到嘴边儿的话给瞪了回去。
    她想说,不是永徽帝个男人生的清王,是清王的母妃吧……
    真要是永徽帝把清王的脑子留肚子里了,这也是个壮举。好吧?
    谢玖抿了抿唇,不是说困了吗?不是说要睡了吗?这炯炯有神,斗志昂扬的态度是怎么一回事?
    终于。她在顾宜芳强烈的眼神攻势下,缓缓起身坐到了他的对面,摆出一副她就是朵解语花,温柔恭谨,而且绝对没话的听众脸。
    顾宜芳冷冷一哼,声音立马高了八度。“他真当他是天纵奇才,百年难遇的明君?要不是皇考一念之仁留下这个祸害膈应我,我何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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