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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猛于虎-第1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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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本来面无表情的脸,在听到了那句‘心中有牵挂无法投胎’时,心中蓦地一动。
他也知道是这个道理,可究竟是什么牵挂,哪怕在宫里那么久,他还是没有想起来。
那是不是证明,他也该放下,不要再执着追求那个答案?
“不!”皇子尖厉的反驳蓦地把将军自恍神中惊醒。
他冷声道:“我的事不用你管,我愿意在大燕宫,你管不着!”
“大燕宫有什么好。”贾黛珍猫在谢玖身后,小声嘟哝出谢玖的心声。
谢玖看了看一张年轻面容的将军,想到他之前那副模样,却与现在判若两人。“当着真人的面不说假话,的确是皇子辱骂柳妃二人——二鬼在先,柳妃才动的手——至于您要找她算帐的事,”她微微沉吟,秀眉轻轻蹙起,脸上露出苦恼的表情。“我方才正与柳妃谈一项交易,只要她说出鲁国在大燕的细作,我便要答应她们一件事。将军,可否稍等?”
她特意指出鲁国的细作。用意便是提醒将军,事关大燕政事,并非无足轻重。希望将军能抱着忧国忧民的心稍微通融,别光顾着那小鬼出头。打乱她苦心铺陈的节奏。
“我与你交易过后,这位再来打杀吗?”柳妃孤零零地站在墙边,脸上露出嘲弄的表情。“你不用说了,我不会同意了。要打要杀,或者请个道士把我捉起来,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谢玖扼腕,情势逆转了。
明明是她抢占先机,妥妥的占尽上风。话语权也在她手上。可将军的出现打破了一切的算计,生生把风向转到了柳妃那边。
现在轮到人家拿乔了。
将军默默地看了谢玖一眼,宫里别的妃嫔他持保留态度,可从他见她第一面,居然下意识地没防备或者质疑过她,至于他那半路冒出来的皇弟,似乎是个骄纵的孩子,嘴巴十分的利。
谢玖会意地一笑,将军这样子是看她的了。
让她不得不为死了多少年,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的庆明帝莫名的为国为民的责任心点个赞!
不然就将军那逆天的手段。他真想弄的柳妃生不如死,死后再死,她也是阻止不了。唯有干瞪眼儿的份。
好在人家没白做一回皇帝,看这觉悟,妥妥的是个英明皇帝啊。
“我们的交易仍作数,只要你点头同意,我想将军也不会为难你,再找你麻烦。是吗,将军?”
谢玖这样问,不仅是尊重将军询问他的意思,更重要是要让柳妃放心。
“是。你们若达成交易,我再不理此事。”将军不顾小皇子鬼抓耳挠腮向他使眼色。拍板决定。
“皇兄,你别等她们的一面之词啊——”皇子还没等说完。就被将军一手拎着他的衣领,脚下一晃就蹿了出去,远远地只听将军冷声道:“你拿我当枪使我不与你计较,可你别忘了,我什么都不记得,与你可没多么深的感情。”
不知是飘的远了,还是小鬼被吓的没了动静。
将军说走就走,竟是丝毫不担心柳妃反悔,笃定她会接受交易一般。
经将军这一来一走,局势瞬间起了变化,谢玖也不得不感叹人生的变化无常……好吧,她矫情了。
可是任谁被莫须有的这么一作,由主动转为被动,心里也会不爽!
“你……你还好吧?”贾黛珍这回没探出脑袋,而是探出整个身子,怔怔地望向柳妃却不上前。不知是不是愧疚刚才危急之时撒丫子溜的太快太难看,娇滴滴的小眼神乱飞,就是不敢看柳妃的眼睛。
“我不是不帮你,实在是——”
“我知道的,你不用解释,我没有怪你。”柳妃鬼脸微微有些僵,但仍是尽量放柔了声音道。
她不是个女人,一直以来他都当自己是那个在战场上杀敌,保家卫国的英雄。这也是转世投胎之后,他迟迟无法自我认同,能够过一个女子应该过的生活,不安份地做一个男人的附属品的根本原因。
贾黛珍之所以有今天,全部责任都在他,是他利用人在先,否则哪怕贾黛珍荣宠不在,也断不会落到今日这般田地,不仅身死还被怨灵所缠。
她能原谅他,都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感激还来不及,又怎会因为这等小事怪他。
“你……真好。”
谢玖几经忍耐,终于还是忍不住连翻两个大大的白眼解腻。
特么的,她们是来和她谈交易的,还是来秀恩爱的?要不要顶着两张女鬼的脸含情脉脉,欲语还休?
这些个鬼有一个算一个,不出来膈应她,会死是不是?!
行就一个字,不行就两个字,把正事先解决,她们该怎么腻歪不碍着她半分,现在明晃晃的膈应她是几个意思?(未完待续)
☆、443 噩梦
柳妃是从出生开始就有前世的记忆。
当时他丝毫不认为这是真实的人生,只当是个噩梦,每天睁开眼就是个连话也说不出来,吃喝拉撒只靠别人帮助的小婴儿。
就这样持续了几个月,日复一日,他再不能自欺欺人,这才意识到这就是他未来的人生,真实的人生。
不是梦,不是死后的幻觉,未来几十年,他要过的就是这样的日子。
柳家是四大世家之一,家族繁茂,对子孙的要求及教育更加严格。他是在更广阔天地下肆意活过的人,尽管也知道时移世易,不断地妥协。可他生来就不是个玩阴谋算计的料,尤其这她这一世的娘亲是永徽帝第十二子成王的小女儿康宁郡主,也是个炮仗筒的脾气,在他成长的历程不但没给他良心建议,娘俩明亏暗亏却也没少吃。
尽管自小学会藏拙,努力让自己融入现下的世界,他却始终有种格格不入之感。这种感觉直到被当时仍是贤王的顾宜芳纳入王府,终于到了临界点。
圆房的那一晚,他终于确定自己无论如何不能适应雌伏于他人身\下。
他所有的恨,所有的怨集中在那天爆发。
他不是闺阁女子,无论得失都围着一个男人打转。他是保家卫国的鲁国将军。不是王爷的一个妾室,为一个男人生,为一个男人死。
柳家也不是他要誓死捍卫的他的国,他的家。
直到后来遇到蔡易——他清楚,他不是蔡易,如果说那种说话中偶尔夹杂着有别与大燕的用语习惯令他产生怀疑,那么那张十分神似故人的脸几乎就确定了蔡易是鲁国细作的身份。
如果说前十几年,他都是压抑与混沌中度过。遇到蔡易的那一天,就好像是世界为他敞开了大门,给了他渴望已久的答案……
从此。柳妃开起了作死之路,并且在那条道上越奔越远。一去不回头。
柳妃和蔡易一拍即合,至于大长公主,纯粹是稍带脚儿,蔡易那厮攀上大长公主才使得仕途顺风顺水,尤其在得到大长公主不满意景元帝母子打压杨氏,再度与大长公主一拍即合。要知道大长公主之母便是杨家正统嫡女,大燕永徽帝明媒正娶的皇后,怎么见得太后和景元帝不遗余力的打击?
听到这里时。谢玖也不得不给蔡易和人一拍即合这种强大的功力点赞。
在这个孤独寂寞冷的世界,找到三观合的人是多么的困难,而蔡易干这种阴谋造反的事,也能遇到这么多志同道合的小伙伴,这是多么强大的能力啊!
柳妃虽与蔡易联合,却对外界之事一概不清楚,蔡易如何在外操作传递消息回鲁国,打进大燕上下的细作有多少人,是怎样的分布情况,她从来不理不问。
这是他们一致的决定。柳妃只要能为故国做事,总觉得没白活一回,总算找到了人生目标。若是因为他的失误而致鲁国大计败露,他们无论哪一个都是鲁国的罪人。
直到说起蔡易其人的身份,就不得不扯出一舞倾天下的春禧宫齐妃。
鲁国和大燕近三十年来频繁征战,各有胜负。不过鲁国不比大燕幅原辽阔,地大物博,身后有强大的粮草支撑,加之鲁国内部矛盾激化,疲于应付,这才使得鲁国更改策略。打起了间谍战。
齐妃便是在特殊时期下,襁褓时期就送\入大燕的十几个女婴之一。
那些女婴的母亲都是鲁国一等一的美人。算是鲁国结合优生优育,与几个美男子相互愉快而美好的交流之后产生的下一代。
齐妃是唯一一个活到成年。且一路顺风顺水被朝廷顺利挑进后\宫的细作。
鲁国派了百人的细作进\入大燕,并借用身份打入各个阶层,蔡易也算是若中佼佼者,居然因为赌博结识了清王并被其赏识,安排进了御林军做起了侍卫。
后来若不是齐妃脑残的厉害看上了太子,被杨惠妃记恨上,让人栽脏陷害与人不清不白,不仅自己作死了,还拉了春禧宫一干宫人陪葬,蔡易等一干侍卫也受到牵连,只怕他熬到今天势力指不定已经到达了怎样的高度。
“齐妃算是身份最高的一个细作,却寸功未立,在永徽帝身边几年,半条有用的消息也没传出来,也算是猪队友,老天都在帮大燕了。”柳妃不禁感叹。
先是齐妃,后是蔡易,还有个死后投胎到大燕,可着劲儿折腾的柳妃,这是上天见鲁国折腾不出花样儿来,也添柴加火的节奏吗?
谢玖诧舌,鲁国这么不遗余国地往大燕塞人,这么坚韧不拔,作死不改的劲头用在培养国家人材上,何愁鲁国不强不盛?
“清王……知道蔡易的身份吗?”谢玖突然想到前世造反的清王,蔡易迈进大燕权利中心最关键的一步就是清王的功劳,若他当时便知晓蔡易的身份,不得不说,他的心思歪的未免过了头。
“至少当时是不知道。”柳妃意味深长地一笑。
鲁国细作的名单呢!
他们传递消息的渠道呢!
他们内部动作的方式呢!
谢玖怒摔,这也算是交易?也值得当成在将军手下免死金牌?
柳妃交待出来的,可以说实际上对谢玖没有半分帮助,她真正想要知道的,柳妃一概不知。她就像听了个年代久远的故事,将模糊的故事描清晰些而已,没有任何实质的作用。
谢玖只要一想到她费心巴力地设计柳妃和贾黛珍的下场,居然是得了这么些个没用的情报,满腔热情就交待给窗外嗖嗖的冷风,她就像吞了十只活苍蝇似的,恶心的要命。
“那你要什么时候要给我念经超度?我们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了,你可不能食言而肥呀。”贾黛珍无视一脸屎色的谢玖,不停地追问要承诺。
谢玖强忍怒火,斜睨了她一眼,“只要你们‘真的’把所有知道的都告诉我,我自然会兑现我的承诺。”
“我们真的都说啦!谢玖,你现在不是想反口不认帐吧?”贾黛珍急道,忽地转头望向柳妃:“我们都说啦,是吧?!”
柳妃的脸顿时阴沉下来,对谢玖道:“之前我们已经发过毒誓,你现在纠缠在真假上,究竟是什么意思?!”果真女子多狡诈,尤其爬到皇后位置更是奸滑至极!
谢玖看到这两张敢怒不敢言的鬼脸,心理总算是平衡了些。
一个火\药筒,一个胸大无脑,发誓的是她们,她连个屁也没放,若真是想反悔耍她们,她们也只能干瞪眼看着。
不过,尽管谢玖对此次交易有各种不满意,但总归是她亲口应下的,她却不会食言而肥。
“本宫答应的,自然算数,不是玩笑都开不起吧?”谢玖笑眯眯地道,“这几日我吩咐下去便是了。不过……楚翰,”她叫柳氏前世的名字。“你找到离开大燕宫的办法了吗?还是一辈子就困在这里了?”
他们的交易受益的是贾黛珍,里面却不关柳妃任何事。
他是已经放弃努力了吗?
不等柳妃开口,只见贾黛珍鬼脸顿时阴了一个色度,尖叫着冲柳妃过去:“你说你是为了我留在后\宫都是骗我的?你这个大骗子,你根本就离不开这里,还骗我说是因为喜欢我,对我心怀愧疚——你别过来,我再也不理你!你满嘴慌话,没有一句真的!我讨厌死你!”
说完,一路尖叫着飘出了昭阳宫,直到声音渐远,谢玖只觉耳边持续不断地承受着折磨。
“呃,我并非有意挑拨你们的关系。”
柳妃挑眉,这对她来说却不重要。
“国仇家恨我都放下了,我想,若有心结困我在此,导致我无法离开,也唯有黛珍。却不是有心骗她,是我当真这般以为。不过,现在也不重要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谢玖不置可否:“若是她离开了,投胎也好,怎样都好,你还是困在这里,你又待如何?”
“找你聊天儿吧。”柳妃不怀好意地笑道,眼底浮现淡淡的笑意,眼见谢玖嘴角抽搐,像是完全吃惊他这个回答,他不禁笑意加深。
良久,他才轻轻一叹,望着贾黛珍飘走的方向露出嘲讽的神情。
那样他怎么办,他完全没有想过。
“至少,她解脱了也好。”
谢玖表示,柳妃和贾黛珍特么的是真爱。
一个胸大无脑,一个炮仗筒脾气;一个是自私自利,遇到危险第一个逃开,一个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甚至设计牺牲爱慕之人;这根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好吗?
若说没奇缘,怎么一男一\女两个却在皇帝的后\宫相遇?
这不仅是跨越年代,跨越国仇家恨,更是跨越了性别属性,才发展的一段畸恋。
尽管看起来各种不适应,画风很是不协调,谢玖仍是满心希望这俩货赶紧麻溜地成了,一路免费包邮到地府,老天爷可别那么歧视磨镜,顶好一视同仁,该成全就成全,别留下一个时不时地来骚扰膈应她。
她真心接受不来啊!(未完待续)
☆、444 拖死狗
谢玖这厢和柳妃及贾黛珍做了交易,转脸就将听到的那些事原原本本地传到了顾宜芳的耳朵里。
和细作相关的,都是大燕的大事,前世直到清王反了,燕鲁边疆之战突起,也是朝堂上那帮大臣们忙里忙活。她们后\宫那些女子两耳不闻窗外事,无非是探听些与皇帝有关,能影响到皇帝情绪及强大的叉能力的大事,至于一些细枝末节,那是政务,她们哪个也没胆子过份关注。
若从柳妃只言片语里得到些有用的东西,顺势揪出鲁国的细作,却是一桩美事。
顾宜芳听完却是皱了皱眉,只道要她好生养着。
“那两个东西都是什么货色,他们的话也值得信?”他冷笑,“真以为做了恶事,烧烧香,拜拜佛就算了了?朕是最近让宫内宫外的事忙晕了头,根本忘了她们这一茬。死了还不算完,不赶紧投胎去,朕就叫玄空把这俩货也给收了,省得有事没事来找你。”
“就她们,也配?”
顾宜芳顿时脸色与头上的帽子一个色儿,油汪汪地那叫一个绿。
谢玖忍不住抿了抿唇,没喷笑出声。
皇帝现在一听到柳妃的名字了,第一印象不是阴谋弑君,勾结大长公主造反,而是勾搭他的妃子,给他做实帽子上的颜色。重生一回做到这份儿上,柳妃算不是算另辟蹊径地报复了大燕朝皇帝呢?
“以后不必为这种烂事费神,不管是鲁国的细作,还是其它什么鬼,朕下面那些大臣们,朕不是养他们吃闲饭的,这些糟心的事就由他们去想。去办。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你的身子,其它的事不用你理。”顾宜芳拧着眉,一副严肃认真脸。
现如今朝堂上朱派的势力被万钟打的七零八落。但凡挑的起头的,有些声望的都抓进了诏狱。调查朱维中侄儿买官卖官的案子里,虽然仍有些不大省心之事,昔日的四大世家也唯有张氏还屹立不倒。
不过张氏一来是太后的娘家,太后此前多番示好,他也不想在这个时候与太后生分,闹得母子不睦。
而且,张氏现在当家的代国公实不是个扶得上台面的,成天吃喝玩乐。没什么大的志向,除了偶尔客串一下搅屎棍,让他膈应膈应,真心没那能力让他忌惮。
他不担心朝堂上分分钟的变化,现如今不知比一年前好上多少,唯独她的身子,始终是他心里的一根刺。
他管清王什么时候造反呢,他只知道同时清王造反,还有谢玖犯病,他肯定最担心的是谢玖的病。
就清王手上的兵。配上他那智商,也作不出大风浪来。
“我原想着她和蔡易狼狈为奸,总会知道些我们不知道的。哪里想到这俩人倒是聪明得紧,一开始就防的滴水不漏。楚翰这人我是听过的,鲁国第一号前锋,威震大燕,一连狙杀七八个大燕将军,后来还是卫将军诱敌深\入,力斩他于马下。”谢玖话还没有说完,便觉得捏着她手心的力道突地变大,抬头一看。果然顾宜芳似笑非笑地小眼神嗖嗖地就往她脸上射过来,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怎地。你倒是喜欢那种只知道在战场上砍砍杀杀,浑身血腥气的?楚翰。不过匹夫之勇——不照样让朕压在身\下,你敢有反抗吗?!”顾宜芳一听她那浓浓的敬佩之意,心里就一股一股地往外冒酸水。
怎地?他是没上过战场杀过敌,是不是就不够她看了?
谢玖顿时瞪圆了眼睛,嘴巴足足能塞进一只鹅蛋。
特么,这说的是人话?
姑且不说砍砍杀杀的那些保家卫国的英雄,下令开战的是皇帝吧?赶情胜利了功劳就是皇帝的英明决策,一转眼那些英雄就变成了‘只会砍砍杀杀’的?
再者,人家是投胎转世仍保有前世记忆,现在就是个女的。
近来,是她忽略了皇帝吗,还以为他长了一岁,终于恢复正常。
谁想到好好聊着天,他那满脑子黄暴就开始往外冒。楚翰上辈子再勇猛也是上辈子了,这世他就是个女子,不让人压,难道让还让柳家招个姑娘回去给他压吗?
皇帝得有多大的脸能说出这样的话?放在上辈子试试,轮得到他压?楚翰还不爆了他的菊?!
“你那是什么眼神?!”顾宜芳阴阴地笑道,笑意完全没有达到眼底。
最近这阵子,她又是被鬼缠,又是犯了惊悸的毛病,皇帝成天提心吊胆,由一个狂狷霸气神经病人,摇身一变就成了个浑身忧郁气质的小生,谢玖各种不适应,生生有种提前看到了她死后皇帝变身后的模样。
看到顾宜芳终于精神正常地恢复了神经病作风,谢玖几乎流泪满面,只觉画风终于对上了。
她上前就扑到顾宜芳怀里,吧唧亲了他柔\软的嘴唇一口。
“我是觉得……他俩挺配的。”她笑。
顾宜芳冷哼一声,将她一把抱在怀里,心里忽然拧着劲儿地疼。
前些天她夜里睡的不是很好,每天都要醒过来,可又怕惊醒他,往往就瞪着眼睛,挺上小半宿。后来御医又加了安神汤,她才能睡个整觉。
“一个毒妇,一个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可不配吗?”他说着,忍不住犯膈应。
特么的,他家皇帝是好当的吗?
这些个妃嫔不是互相勾搭给他戴绿帽,就是阴谋算计他,抓心挠肝的想给他弄没后了,互相掐架!
谢玖表示,她和皇帝是英雄所见略同。
难道他还真当她好了伤疤忘了疼,忘了他们试图拖她下水弄死她,人死万事了,她心就那么大真心祝福那对奸妇淫妇成双配对地来膈应她?
有时间她还不如调\戏\调\戏小皇帝,亲亲摸\摸来的过瘾。
顾宜芳现在又变成了她怀着龙凤胎的时候,不许亲不许摸。生怕把她那可怜的小心脏给一激动跳爆了表,一时间没抢救回来,她就那么去了。
问题是。当初怀着龙凤胎,她是没兴致。也怕伤到孩子。
今时不同往日,就在她眼前晃,许看不许摸谁受得了?
“干什么呢?”顾宜芳隐忍着笑意,一把握\住在他身上乱蹿的手,举到她眼前。“别闹,乖乖的养好身子,朕一定给你。”
谢玖讪讪地看了看外面的天,现在正是傍晚时分。天色渐暗,昭阳宫已经挂起了宫灯。
“外面冷吗?”她问。
顾宜芳一怔,这就从他的*过渡到了外面的天气?跨度,不嫌太大吗?
不等他回答,她眼睛一亮,目光灼灼地道:“我们出去走走?我憋在屋子里好多天,都发霉了。陛下,你陪陪我可好?”
那水汪汪的眼睛一眨一眨地,他怎么忍心拒绝得了?
“也好,昨日刚下过雪。今天并不十分冷,不过也得多穿些,你身子虽弱。总憋在屋子里也不好。”顾宜芳唤了安春进来。
安春手脚麻利,没多一会儿谢玖就穿戴好,兴致勃勃地拉着皇帝往外走。
她穿着厚厚的衣服,外面罩着朱红色的大髦,一张俏脸淡施脂粉,没有半分病弱气,反而清丽脱俗。顾宜芳握着她的手,为免她走的太快,刻意放慢了脚步。
是以看起来。竟是皇后一路向前,用上吃奶的力气在拖着皇帝。
皇后得宠。哪怕是在病中,宫人也不敢有丝毫的怠慢。虽则昨日下了一天的雪,偌大的昭阳宫除了树上还有些积雪,地上居然没有半点儿雪花。
谢玖皱着眉头就走出了宫门,看着同样干净整洁,不带一指甲盖儿大小的雪,她真心醉了。
大冬天的,怎么找点儿雪看看就这么难?
顾宜芳眼瞅着谢玖的脸阴了下来,不禁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冷吗?”他上前拉拉她的披风,将她紧紧裹住。
“宫人们实在太勤劳能干了,这里里外外这么干净,一天是要扫多少遍?”谢玖忍不住感叹。
话说到这里,还有谁听不出来话音儿的呢。
“回皇后,再往东,是有些雪道未清的。”高洪书笑眯眯地道,心里却忍不住直呲牙。
这都是不知人间疾苦的主儿!
太监们干这些清雪的活儿也不是用嘴吹吹就完活儿的。大燕宫几十个宫殿,上百个妃嫔,他们也不可能一视同仁全给清干净了。帝后这都不用说,他们这是想玩儿雪了,若在平时一个心气儿不顺,看到有些雪渣未清,下面的人就有苦受了。尤其皇帝天天腻到昭阳宫,从昭阳宫直通长信宫的道不用说雪花,连灰尘都得掐半俩眼珠子仔细扒地上瞅才看得出来。
至于其他纵横交错的宫道,离长信宫及昭阳宫越远,清起雪来也就更慢。
谢玖一时心血来潮,也没吩咐备轿,就和顾宜芳手拉手走了半盏茶的功夫,果然见一溜松树前的空地上厚厚一层雪,连个脚印也没有。
她乐的便甩开顾宜芳的手,几步上前就扑到了雪地上,脸上才沾上雪花,就听上方传来顾宜芳急急的斥责声:
“你是多大的人啦,怎么没轻没重,是身子又好啦,赶紧起来!”
他满心以为谢玖听了这话,肯定就起身了,谁知她扭头往上一看,冲他呲牙一笑,灿若夏花。
“皇后,别跟朕装聋作哑,快起来!”
此时,话音里儿已经不耐烦,充满了警告的意味。
他紧紧拧着眉,上前一把扯住谢玖的腿,拖着她的腿就往外扯。
不仅谢玖震惊,高洪书也一脸遭了雷劈的表情。
皇帝这是一时激愤,致使大脑不转个儿了吗?他担心皇后,上前扶起来好吗?像拖死狗一样拖人家这是几个意思?口口声声说皇后在病中,皇帝前面才说出口的话,现在就忘的一干二净,是脑痴呆了吗?!
谢玖很快从震惊中回过神,一想到他们带着十几个太监宫女出来,他就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像要奸尸似的扯着她的腿。丢人丢大发了。
她的脸腾地就红了。
一时间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居然忘了上一次抽皇帝的脸是落得了怎样个‘精疲力尽’的下场。在手边捧起一捧雪,回头就扬了皇帝一脸。
瞬间。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高洪书默默地捂起脸,皇后就作死吧,早晚有一天不是各种病死,而是遭了皇帝恼羞成怒的毒手,活活掐死!
人家是一国之君,就让人家拖拖死狗又怎么了?皇后当人人都能被皇帝当死狗拖呢?后\宫妃嫔若知道了,当死狗能让皇帝拖,信不信不出一柱香的时间。那些个自愿当死狗的扑到地上把整个大燕宫给填\满了?
如果说顾宜芳有那么一瞬间的闪神,也被劈头盖脸的雪给冰回了现实,更不要说还有一些落到了他细嫩的脖子上,令他激灵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地松开了她的大长腿。
“谢玖!”
顾宜芳咬牙,再想扯她的腿才发现她迅速地支起了腿,撅着屁股正要往前爬。
他的火腾地就燎起来,根本忘了身后面一干宫人,大踏步上前一伸胳膊就揪住了那朱红色披风往后扯,谢玖只觉脖子一紧。好悬没给她勒的窒息了。
她顺着那股劲儿往后,一屁股坐在雪地上,一扯披风的带子。就挣脱了束缚。
他是存心要勒死她吗?!
谢玖急促地喘气,一边恨的牙痒痒,一边跪地上双手捧起一团雪,紧紧一攥。回身往上一扔,整整就砸到顾宜芳怒容满面追赶上来的俊脸上。
高洪书想屎。
他耳边听到后面传来倒抽冷气的声音都能把他给吹死了,好吗?!
他早该知道,这俩货就没有一次能够愉快玩耍的时候,总要中间出点儿夭蛾子——除了在榻上,这俩货各种不和\谐好吗?!
这天都要黑了。他们一干宫人举着宫灯是来看帝后打雪仗的吗?
“你是要勒死我吗?我刚才都喘不过来气了,你看。我的脖子,肯定留下印子了!”谢玖倒打一耙。先声夺人,仰头指着脖子让皇帝看。
顾宜芳揪着手上的大髦慢条斯理地擦干净脸上的雪,牙齿咬的咯咯作响。还学会倒打一耙了,跟谁学的这么无赖的一招!?
“你给我起来!”
谢玖一听,连‘朕’都忘了自称,果然是气大发了。
于是一个鱼打挺,就地起身蹭到了他眼巴前,默默地打了个寒颤,扬起可怜兮兮的一张小脸,伸出食指正要指向那颀长的脖子,就听顾宜芳声音带着冰碴地道:
“你再伸手指你那白的跟雪一样的脖子,信不信朕把你的手指给掰断了?”
谢玖只觉眼前一晃,顾宜芳的手就冲着她砸过来,她嗖地紧紧地闭上眼睛,只觉得身上一重,一股冷气顺着脖子就蹿到了身上,紧跟着就被厚厚的大髦紧紧裹住。
“陛下,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她悄悄睁开一只眼睛,面前的顾宜芳脸上跟蒙了层薄冰似的,看得她心肝直颤。
“我是想和陛下玩打雪仗……”她闭上眼睛,幽幽地道:“我小时候都没机会玩儿过,听旁的人说起很羡慕……我虽没有要好的兄弟姐妹同我玩耍,但我有陛下……”
“好啦,打个巴掌给个甜枣,你是玩儿朕玩儿上瘾了,是吧?”顾宜芳冷冷地道。“你真该庆幸朕还是有理智的,不然刚才还真就一时错手,把你给勒死了。”
谢玖小心翼翼地睁开双眼,听声音冷冽可怕,可是看着他,一双寒星般的双眸盛满无奈,她的心顿时一软。
“陛下最近都不像陛下了……我这是在找回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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