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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猛于虎-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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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千秋节,皇帝的寿辰,皇帝没有到来前,却是不能开席,太后便一肩挑起重任,和外命妇们闲聊起来。
在这众多命妇里,谢玖一眼就看见秦夫人。她坐在靠后的位置,身着青色诰命服,时不时地偷眼往上看。
谢玖初次参加这么多内外命妇齐聚的场合,尤其里面夹杂着各种鬼,她也就将主场让给太后,只在旁微笑。
安春忽地凑到近前,小声在她耳畔道:“秦溱晕倒了,刚才长夏宫的宫女报到了含章殿。”(未完待续)
☆、431 千秋节3
安春的声音压的极低,别说旁人听不真切,连谢玖都是把耳朵靠过去才勉强听到,明明那么细微的声音,在脑中响起的时候居然恍若惊雷一般。
谢玖下意识地望向秦夫人的方向,秦夫人身旁那位妇人以锦帕掩口,不知说着什么,秦夫人却有些心不在焉。
忽然常在华阳身边的大宫女绕了一大圈,到了秦夫人近旁。谢玖只见秦夫人眼睛蓦地瞪大,面上难掩惊喜之色,握起大宫女的手,不着痕迹地在宽袖的掩饰下塞了东西。
不用想也知道是赏银,这是宫内外不成文的规矩,哪怕那些宫人只是依照吩咐传句话,下面的人也会依例给些赏银。所谓阎王好见,小鬼难搪,谁知什么时候就被这些小鬼儿给挡了道下了绊子?
尤其秦溱还在宫里,在秦夫人眼里,她们能仰仗的也唯有在太后面前还能说得上话的华阳。
华阳毕竟年纪小,更容易受身边人所左右。
秦夫人眉眼带笑,虽不敢多留那宫女,态度却十分殷勤。直到目送大宫女离开,秦夫人才轻轻舒了口气,哪知一抬头正对上谢玖的眼神,秦夫人面色一僵,微微躬身问好。
看秦夫人如释重负的表情也知道大宫女传过去的肯定是太后同意了秦溱出宫养病,却不知太后这话传出去没多久,秦溱就居然晕了过去。
明明是装病。怎么会晕?
她们分明是研究好了,这厢装病,另一边就请华阳说清。太后都松了口,想她也不会和太后撕破脸。
这算盘打的好好的,断不会在这紧要关头出这么一个昏招……
“皇后,”太后温柔的眼神砸到谢玖身上,令她谢玖不禁激灵打了一个寒颤,只见太后的脸越挨越近,凑到她耳边。才用阴森恐怖的用只有她二人听得到的声音道:“你少在这儿给哀家装神弄鬼,真这么不愿意出你的昭阳宫。现在找个借口就回去,别当着这么多人给哀家和皇上丢脸!”
最后,愤愤地道:“宜安公主问你安呢,别装听不见。”
上一次宜安公主和端王妃合伙去宁安宫。结果硬是让皇帝给查出来送的礼被大长公主给浸了毒。
虽说皇帝当时把她们关到了宗人府,到底没亏着她们,可也将宜安公主给吓的够呛,出了宗人府病倒了,生生瘦了二十几斤。那阵子有事儿没事儿就往咸熙宫跑,后来太后实在是看她吓的不轻,赏了她不少东西当定心丸,又在皇帝面前说了些好话,皇帝也适当地进行了安抚。咸安公主才算收了惊,体重没半个月又养了回去,如今已经有了四个月的身孕。那体格看上去倒像是大球前面黏了个小球,让人看着就占地方。
宜安公主自那次以后就有谢玖过敏症,生怕触了这位谢皇后的霉头,如今不过在场面上问问安,连问了两声不见皇后回话,别说宜安公主面上抹不开。一张胖脸涨的通红,坐到她旁边的人也跟着尴尬起来。
众人皆知帝后琴瑟和鸣。皇帝甚至为了谢皇后冷落了宫中各色美人,尽管皇后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可丝毫没影响了帝后的感情。可这谢皇后也是出了名的难搞,行事全凭喜恶,与废后爱惜羽毛的行径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哪怕外命妇们没在宫里亲眼见识过,可是自打这位谢皇后去年复\宠,秒杀一众妃嫔,这一年里被她干掉斗垮的妃嫔一个接一个。朝堂上不是没有愣头青上书请皇帝多加约束皇后,结果轻的换来一顿训斥,重的干脆就让皇帝调离了京师。
皇帝护短到这种程度,一干看客也是醉了。
不过,物极必反,居然慢慢的就有那么一小群人歌颂谢皇后这么彪悍的人生,女子活的恣意快活也是有人爱的!女子应该更爱自己!
谢玖在宫里没那么长的手伸到宫外,自然没有风闻。
可太后耳目众多,上层圈子里什么风声能瞒过她的耳目,听到这样的言论,好悬心头一口老血就喷了满地。
正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现在不管普通百姓,还是官宦贵族都是越来越没有节操了,长此以往,大燕朝的未来堪忧!
谢玖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向太后郑重道歉,然后笑盈盈地望向一脸尴尬地捧着球形肚子的咸安公主,柔声道:“咸安公主莫怪,近日本宫染了风寒才见好,耳鸣的厉害。”
呸!
众妃嫔忍不住在心里就吐了一地,旁人不知,她们常混宫里的表示谢皇后这句推辞她们听了没有十遍也有八遍了,每每不知又在脑袋琢磨着坑谁,都是回的这话。
她敢换个借口吗?!
“都是一家人,还公主什么,叫皇姐便是了。”太后丢给谢玖一个恶狠狠的眼神。
谢玖嘴角抽搐,太后这二皮脸练的,对着下面各种和蔼可亲,仁厚长者,一转脸凶神恶煞,扭曲无度,转换起来居然毫无难度,各种得心应手。
“皇姐不知何时临盆?前些日子本宫养病,不知皇姐有喜,贺仪不如一并补过,只皇姐别嫌我抠门便好。”谢玖笑眯眯地望向宜安公主,视线扫到那鼓起跟球儿似的肚子忽然停下,秀眉不自觉地皱了皱。
方才台阶之下各色厉鬼太多,以致她根本没留意宜安公主,如今仔细一看,却见咸安公主腹部泛起淡淡的灰色婴儿形状,分明是死胎才有的魂魄离体。
“呃,不会的,我怎么会这么想呢。”宜安公主尴尬地笑,两次并一次,贺仪翻倍就不是抠门,若是明明两次皇后就随一次的份子,可不就是抠到家了吗!
谢玖舔了舔嘴唇,一时间又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你又怎么了?”太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压抑着声音咬牙道。
她觉得自己是在自虐,明明膈应的不行,可是总忍不住眼神往皇后那边飘,生怕她一个不留神做出有损皇家脸面的举动。
谢玖哪里听不出太后语气中的不耐烦,只低声回道:“臣妾看皇姐身上跟着个婴灵,似乎已经胎死腹中。”
太后凤目陡地瞪大,一时忘记压低了声音,难以置信地拔高嗓门道:“你这话可不能乱说。”
殿内顿时悄无声息,众多眼神齐刷刷地向下,对准了外人怎么看怎么聊的热火朝天的太后和皇后。
太后和皇后彼此不对付的传言满天飞,五常城就没一个人不知道的,这两位当今大燕朝是尊贵的两个女人各种恩怨情仇,只有想不到,没有听不到的。
哪里料得今日一见根本不是那么回事,这分明是一副婆媳情深,相处融洽的和\谐场面,自从进到长信宫,这二位从头聊到尾,都快把下面的人给忘了好吗?
众人郁卒。
好歹今日是皇帝的千秋,就不能宾主尽欢,也搭理搭理她们?
太后和皇后都住在后\宫,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扯闲天还嫌没时间吗?
此时,太后也知道自己的一嗓子把整殿的人都给镇住,有失风度,以手掩口,轻轻咳了咳,正琢磨把这尴尬给打个马虎眼扯过去,只听宫外太监连声的唱驾:
“陛下驾到!”
随着太监的声音越传越近,殿内乌泱泱地跪了一地,先前还显得阴气森森,满是鬼魂的殿内瞬间又是一个新的气象。
除了太后,所有人都跪了,谢玖起身正要走下台阶相迎,却被太后冷不防地给拽住一把扯坐回椅子:
“这事儿可马虎不得,你当真不是开玩笑?”太后急道。
谢玖眼瞅着皇帝越走越近,似乎是看到上面的情况,一双眉毛立刻就拧了起来。
“臣妾怎样拿这事儿开玩笑?不若请御医过来给皇姐瞧瞧,死胎留在腹中,对身体始终是个伤害。”
“你最好说的是真话,否则——”
太后话还没说完,就觉得不太对劲,听着好像是诅咒宜安公主怀的是死胎一般,于是太后改口道:“你最好说的是假话。”
谢玖无语地与太后对看一眼,两人同时感觉面上跟火烧一般,几乎同时移开了视线。
直到这时,太后才松开了手,谢玖连忙起身相迎,顾宜芳却已经走上了台阶,轻轻向太后一施礼,然后转身扶起谢玖,轻轻握\住她的手,坐到正中间的位置。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此虽是内外命妇齐聚,满殿的女子,可声势却不容小觑,听起来甚是威严。
“都起来吧,诸位夫人不必拘礼,今日务必畅快而归。”顾宜芳面无表情,淡淡地道。
说罢一个眼神过去,高洪书便上前一步,宣布:“千秋宴开始。”
一时间鼓乐齐鸣,宫女捧着御膳鱼贯而入。
太后第一时间示意郭嬷嬷:“去请御医过来给宜安诊脉。”
谢玖与太后说话的声音虽小,郭嬷嬷站到太后身旁,却听了个清清楚楚,如今一听太后的吩咐,半刻也不敢耽误,转身就下了台阶。
“方才太后与你说什么了?”
太后与郭嬷嬷说话之际,皇帝与把头凑到谢玖耳畔,轻声问。
谢玖微微侧头,眸中光华流转。“秦溱昏倒,陛下可是知道了?”(未完待续)
☆、432 避祸
这就是皇家的待客之道?
太后和皇后聊完,皇帝来了,接着和皇后聊,怎么的,皇家是五行缺聊,八字缺说吗?要不要这一家人转着圈的聊,当别人都不存在?
内外命妇怒摔。
顾宜芳听完谢玖的问话,淡淡地扫了她一眼。“你也知道了?朕已经派御医过去,你不必担忧。想来她这些日子身体虚弱,没什么大碍的。”
他顿了顿,才犹豫地道:“你,身体可有不适?”
谢玖轻轻摇头,慢慢地收回视线。
咸熙宫那厢才答应秦溱出宫,转眼她就病的昏倒,事情来的太过蹊跷,却是由不得她以小人之心揣度圣意。
“太后已经答应了华阳的请求,许了秦溱回府养病,不若就放她出宫陪陪……秦夫人。”
顾宜芳的眼神从她脸上移开,不置可否地道:“若是平时也就罢了,现在都昏倒了,反而送出宫去,知道的人说你心善,不知道的还以为朕冷情,臣子的女儿病了都不给医。五常城内还有朕的太医院医术更精湛的大夫吗?阿玖,你也不必多心,让秦溱在宫里养好了病,再出宫也不迟。”
一番话没有半点儿转圜余地的回绝了谢玖。
“陛下,”谢玖正待开口,便见顾宜芳已经转到太后那边,因为鼓乐声太大,谢玖听不真切皇帝都说了什么,只听皇帝说罢了话。太后微微侧头望过来,凤目冷凝:“幸好皇后及时转告了皇上,否则哀家在宴上说出来。反倒扫了大家的兴。”
“是朕方才提起小秦溱昏倒,皇后这才提醒朕母后的意思。虽然母后与皇后一样,想让秦溱回秦府,朕却想宫里不管是药物还是御医照顾起来都更为方便,母后……的意思是?”
顾宜芳又多费一番唇舌,无非是当面解开太后的心疑,免得太后误会了一切是皇后搞怪。
谢玖不禁为皇帝的苦心哀叹。只怕皇帝当面告诉太后一切都是他搞的鬼,太后都会认为是她这个皇后暗中撺掇皇上为她背黑锅。
不管他说什么。太后认准了皇帝就是个耳根子软,但凡不名誉的事都是她的暗中图谋。
太后把自家儿子漂白的跟朵白莲花相似,谢玖也是醉了。
想想重生一回,在外人眼里她居然是个祸国殃民的苗子。她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的好。
“皇上看着办吧。哀家老了,也没心力多掺合那些糟心事,只希望皇后替皇上多操操心,治理好后\宫。”太后哼了一声,凤目微挑,“皇后心胸开阔些,别总想些有的没的。不管有多喜欢那孩子,究竟是旁人家的,家里大人心疼。也别总是强留。所谓强扭的瓜不甜,别是一番好意,最后却让人误解。”
“待秦溱病情稍稍好些。便让她回秦府吧。她虽是华阳的表姐,身子骨病弱也不能强留,众臣的子女有才学,根骨俱佳的不知凡几,想挑上几个健壮的不成?”
太后嘴上虽说不管,一步步却早都安排好了。
她倒不是存心成全秦府。那位秦夫人三天两头蹦哒,挖门盗洞找关系。想把自家孩子给弄出宫去。真当他们皇家没人了,求她们给华阳做侍读啊?
她们嫌秦氏垮台以后华阳没了根基,唯恐受到牵累,她还嫌秦溱那个药罐子风一吹就倒,把病气儿过给华阳,死到宫里头呢。
皇帝似是没认真听,叫来高洪书到近前也不知吩咐了什么,权当没听到太后的一番斥责。
只是皇帝装听不见,谢玖却不能怠慢太后,否则太后拿皇帝没辄,膈应起她来却是一把好手,指不定给她扣上个不孝不敬的罪名。
“臣妾谨尊太后教诲。”谢玖眨着美眸,脸上露出无辜的笑。
把太后看的牙痒痒,反而皇帝扫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地勾起了唇角,凑到她旁边低声道:“你何时对朕有这般温柔恭顺,朕一天也就没烦心事儿了。”说罢,轻轻捏了捏她的手心,脸上那股子阴沉之气总算消了不少。
谢玖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
皇帝就是个欠虐的,真要是对他百依百顺,估计她没腻,他却腻歪了。不然也不至于三天两头地作,她消停几天,他就各种不适应各种作。
对他笑笑,他都说那笑里不怀好意。
对这样皮痒的皇帝,唯有一计,就是抽!与其让他没事儿找事,还不如她先发制人,也好掌握一下尺度。
最近却不是他没了耍花枪的心思,实在是她这一次病了,顾宜芳成天皱着眉头,怎么哄都哄不好,那一脸如丧考妣的表情,似乎她分分钟就可能咽气儿似的。
“陛下,阿玖愿陛下事事称心如意,身体康健,万万岁。”谢玖看在今日是他的千秋,不与他一般见识,反而扬起一抹笑,巧笑颜兮。
她只觉自己的手倏地被紧紧握\住,顾宜芳的眸子如夜空里的寒星一般,就那么直勾勾地望着她,像是要把她这么看进他的眼里。
“有你陪着朕,朕自然事事称心,万事如意。”
谢玖不得不承认,这句话深深击中了她心底最柔\软的部分,眼中的情意就如潮水一般涌了出来。
皇帝坐在太后和皇后中间,他说那话时却是没半点儿遮掩,谢玖虽听得激情澎湃,情意绵绵,可听到太后的耳朵里,几乎没把隔夜的晚膳给吐了出来。
呕!
当着老娘的面就敢说出这么撩骚的话,还让不让人吃饭!
太后一张老脸顿时抽的跟风干的桔子一般,再皱巴也没有了,嘴里那口拔丝山药一时不知该吐出来,还是不顾一阵阵往上涌的恶心强忍着咽下去。
郭嬷嬷将太后的吩咐传下去,就回来服侍太后,自然没漏了太后这么精彩绝伦的一张脸,如果不是为了自己的老命着想,她当场就能喷笑出来。
特么,太后也有被人膈应到连饭也吃不下去的时候,她一直以为只有太后那么深厚的功力膈应别人呢。
却不知被自家儿子膈应着,太后是个什么样的心理历程。
千秋宴歌舞升平,内外命妇没一个有胆量敢抬眼往上看,只专注地与身边人小声交谈,偶尔看看偌大的宴会厅内难得一见的歌舞。
谢玖注意到宜安公主不知何时不见了踪影,想是太后请来的御医已经到了偏殿。
“身体可还挺得住?”顾宜芳见她没怎么用膳,连他挟到她碗里的菜都剩了大半,便道:“你先回昭阳宫歇息,朕晚些过去。”
谢玖点点头,道:“秦溱近日不便不宫,秦夫人知道肯定心里难过,不如……让她去见见,可好?”
“你作主吧。”顾宜芳笑道,放下银箸便要起身。
谢玖连忙按下他的手,站起的身子微微躬下。“你别送我,这么多人,让人看了笑话。”
顾宜芳挑眉,她嘴上虽说不让他各种高调以示宠\爱,但他知道,她心底一向是欢喜的。只是今天她似是当真不要他笑,目光坚定地拒绝。
想是与秦夫人有话要说,不想他在旁边*地吓到她。
谢玖见皇帝没有坚持,才起身到太后身边告辞,太后倒没有半分不舍,巴不得她赶紧消失,免得又一惊一乍告诉她哪里又有什么鬼,长相有多恐怖。
“本宫身体稍好,不便久坐,便不多陪诸位。”谢玖微微扬高了声音,向台阶下的众人解释。声音虽几乎被鼓乐声掩盖,到底众人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呼拉拉就起身跪地一屋子。
谢玖昂首挺\胸,径自走到秦夫人前面停下。
“秦夫人,你随本宫出来一趟。”
秦夫人微怔,心里不禁打起鼓来。华阳才传过来好消息,皇后当着众人的面就单独将她叫出去……她心头一凛,不敢有半分怠慢,忙跟在皇后身后出去。
谁知皇后一言不发径自坐上了宫轿,秦夫人怔怔地站在地上,冷风凛冽。
“快上来吧,秦夫人,外面冷。”谢玖适才一直在想该如何开口,直到这时才回过神,连忙放柔了声音相邀。
秦夫人坐到软轿里,轿外照路的宫灯明亮的光照进软内,一时间她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
“娘娘叫臣妇出来,不知有何吩咐?”秦夫人的声音微微发紧。
谢玖抿了抿唇,不敢直视秦夫人的眼睛。
“秦溱今日晌午昏倒在长夏宫——秦夫人不必担心,陛下已经派了御医前去诊治,不是什么大病。我是想你难得进宫来一次,便和我一同去见见秦溱。”
不是大病?
秦夫人脸色顿时惨白,她当然知道不是什么大病!
溱儿只是吃了荷叶灰,佯作病容。不过是为了避免宫廷争斗,祸延己身。
为何好好的,突然会昏倒?
“御医怎么说?究竟是什么病?”秦夫人一时乱了阵脚。
谢玖心中不忍,却无论如何不能直言相告。
她要如何说,皇帝为了让她活命,便不可能放秦溱出宫,并且极有可能会在不知什么样的时候就命令玄空要了秦溱的命,引魂到她身上?
皇帝虽然一直没有言明,难道她就看不出来他的意思吗?(未完待续)
☆、433 剖白
引魂之术的不确定因素太多,这也是皇帝和她都迟迟下不了决心的关键,若不是到了山穷水尽,再无退路,也不会用到此种办法。
因为她就是秦溱本魂,所以不觉得用这手段有任何愧疚不安,唯独想到秦夫人,她心里却越发酸涩。
秦夫人不知她就是自家女儿,一旦秦溱出事,就令她失去了唯一的女儿。可如果她直言不讳地说出她的身份,做为秦家上下都不十分待见,致使秦妃垮台的皇后却宣称她就是现在这个依然活蹦乱跳的秦溱的鬼魂……如果不是她的亲身经历,她能想出一万种她冒认秦溱的阴谋论。更不要说与秦溱骨肉至亲的秦夫人,信了才有鬼。
“皇后,臣妇的女儿究竟是何病?她还好吗?”秦夫人见谢玖垂眸不语,只当秦溱是装病却勾出真病来了,连皇后都再三无语,指不定是多言重,当时说话就带出哭音儿。
谢玖心里咯噔一声,忙道:“秦夫人,你别担心,长夏宫报到含章殿,皇上已经派了御医过去,具体如何我这不也还没见呢。如果病情严重,御医早早便禀到皇上那里了,想来却不碍的,不是什么大病。”
虽然谢玖一路安慰,秦夫人还是不放心,不过不好驳了皇后的面子,强打起精神应付,只是从她心不在焉的神态看得出,只怕她的心神早飞去了长夏宫。
此时不过傍晚时分。天色渐暗,各宫门都挂着宫灯,长秋节这一日。整个大燕宫亮如白昼。
过了不一会儿软轿便停在了长夏宫门口,便是秦夫人一直安守本份地走在谢玖身后,不敢逾矩一步,谢玖也感觉得到秦夫人心急如焚,她两只手都绞在了身前,呼吸都有些急促了。
庄妃虽带着华阳前去长信宫参宴,长夏宫依然井然有序。
因为是皇帝的生辰。庄妃也不敢独树一帜起高调,又让宫人们穿麻布衣服。是以长夏宫难得一见地换上了精美的宫装,整个宫的精气神儿立马上了不只一个档次。
宫人一见皇后莅临,哪里敢有半分怠慢,战战兢兢地照皇后的吩咐。带到了秦溱的房间。
秦溱的房间与华阳相邻,虽说不如华阳那般宽敞,屋子里的家具摆设却毫不逊色。皇帝三五不时赏赐下来都将屋子里布置的富丽堂皇,别说一同进宫的另两个侍读比不了,便是一般妃嫔也没这等规格。
秦夫人着急自家女儿的病况,自然没注意到这些。
她一进屋就见秦溱平躺在榻上,紧闭睡眼,那张小脸瘦的巴掌大小,脸色灰败。她的心一下子就揪了起来,眼泪在眼圈转了几转,终于还是没忍住流了下来。
似是怕在皇后面前失仪。连忙掏出锦帕把眼泪给擦干。
谢玖见了心里也不好受,将宫女叫到跟前轻声问:“御医看过,是怎么说的?开了方子?”
“回皇后,御医开了方子,每日煎服。这些天秦姑娘身体一直不是十分的好,不思饮食。精神萎靡,御医只道秦姑娘身体虚弱。好好将养便可,倒是无甚大碍的。适才秦姑娘醒过来一阵,这是身体又乏了,才睡下的。”
谢玖点点头,“以后你们更要用心服侍。”
宫女连忙屈膝领命。
秦夫人心头一跳,迅速地抬头看了皇后一眼,轻轻蹙起眉,面色犹豫地道:“小女病了有些时日,常留宫中不但无法承担责任,照顾侍奉华阳公主,反而要麻烦宫中各位贵人,凭地添乱。臣妇想,将小女接回家中养病,一来也免得过了病气,二来小女性情拘谨,到到家中有臣妇亲自照顾,她也放松些,病也好的快些。待到身子养好,再回宫中服侍公主不迟。”
说的话倒是句句在理,只是皇帝心意已决,哪怕再有理的事,到皇帝那里也没用。
谢玖轻轻一叹,看了眼面容憔悴的小秦溱,她们也算是费尽苦心地逃离皇宫了,奈何生不逢时。若没有她在其中的纠葛,无论哪个听了这番话,秦溱现在这样的情况,也断然没有强留在宫里的。
“到外面说吧,别扰了小秦溱的休息。”
秦夫人面色顿时一僵,袖中的手不自觉地握紧,手心冒了一层冷汗。
宫女应皇后吩咐,将人带到东侧暖厢,才坐下便有宫人陆续端上点心茶盏,谢玖轻轻挥退了众人,身边只留安春和柯秀在侧。
这个气氛,哪有人还有心思饮茶,谢玖轻轻将手在胸前交握,秀眉轻轻蹙起,眼神似有若无地在秦夫人脸上划过。
她对任何人都没有这种矛盾的感情,又想亲近,又怕亲近,满心孺慕之思,却连个眼神也不敢交汇。
“皇上知晓小秦溱病情加重,便吩咐了御医不忌用药,悉心照顾。”谢玖淡淡地勾起一抹笑,硬着头皮道:“不管是御医的医术,还是药物,都是宫里更加好些。皇上的意思,是留秦溱在宫里养病,待她身体好些了,再出宫不迟。秦夫人爱女之心,我也能够理解,只是……一切还是以秦溱为重,宫里人多照顾起来也更方便妥帖,秦夫人只管放心。”
是皇上的意思,还是皇后的意思?!
秦夫人手指紧紧抠着手心,一阵钻心之痛骤起。
“可是太后——”
谢玖抬手,打断秦夫人的话,不想等她说完,再由自己一条一条地驳斥她的话。“太后听到小秦溱病了,也和皇上的意思一般无二。让秦溱养好身体,再行出宫。”
她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垂眸道:“秦夫人不必急在一时。我相信小秦溱的病很快就会好的。”
秦夫人顿时面色陡变,一片惨白。
“皇后娘娘!”她腾地站起身,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头低低的垂下,姿态摆到最低,呈无比恭谨状。“小女还小,在宫里虽有宫人照拂,臣妇哪里放心得下?求娘娘念臣妇一片慈母之心,就让臣妇带小女回家吧——”
她顿了顿,几经犹豫才继续道:“小女这病不知几日才好。臣妇打算带小女回乡下的庄子上养病,乡下空气新鲜。若是小女喜欢,臣妇想将她留下,直到及笄之年嫁到远在青州便订下亲事的同知之子。”
这却不是单纯地要将秦溱带回去养病,分明是在暗示她秦府愿意退让。甚至远离京师了!
她活了一辈子,怎么不知有那么个同知之子的未婚夫?时间紧迫,秦夫人却未必当真结下这门亲,不过是碍于彼此的脸面,扯出这么个人,示意不管什么原因,她都不愿意自己的女儿卷进宫廷争斗。
谢玖倏地紧紧攥住冰凉的椅子扶手,心脏顿时一紧。
秦氏虽然倒了,秦溱顶着公主侍读的名义进宫。人员配置都是县主的份例,皇帝隔三差五陆续地赏赐下来,圣宠昭昭。比华阳也不少多少。
如果说秦溱用荷叶灰诈病,谢玖还能理解秦夫人不想看着自家女儿卷进华阳公主这一派,在找退路,那么现在当着皇后的面明晃晃地指出情愿远走他乡,一时间,她却找不到何以至此的理由。
谢玖知道。外界一向认定秦氏之死,由她一手操纵。
可是秦府再如惊弓之鸟。也该知道,秦家本就无权无势,根本对她造不成任何威胁。连华阳她都能容得,又怎会向秦溱这样一个只有七岁的孩子下手?
……究竟是哪里出错了,造成秦夫人这般惶恐不可终日?
“快扶秦夫人起来。”谢玖声音发紧。
柯秀连忙上前,却不料秦夫人铁了心跪到地上,她一扶根本没有扶起来——
“求皇后娘娘成全。”秦夫人一头磕到地上。
谢玖知道,她不松口,秦夫人是跟她硬拗到底了。
“你……”谢玖起身,本打算亲自扶她起来,谁知才站起来,就只觉脑袋一阵晕眩,若不是安春眼疾手快地扶住她,只怕就一步扑倒在地。
“娘娘。”安春脸色煞白,这时柯秀也没心思理秦夫人站不站起来了,一个箭步就冲到了皇后跟前,与安春一左一右将谢玖架着重新坐回椅子上。
“柯秀,去请郑御医过来。”
不待柯秀点头,谢玖便轻轻摆手,面色只比安春吓的小脸更白,嘴唇都没了血色,像是敷了厚厚的一层粉。
“无事,我是起的有些急了。”她最近风寒,头晕晕沉沉的,有几次也是这样的感觉,因此她知道自己的情况,不像安春想的那么严重,好像又像前阵子突然晕倒个三五天。
许是让皇帝的反应给吓的过了头,现下她只打声喷嚏,晃晃脑袋,旁边的宫人都像她一个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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