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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猛于虎-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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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宿没睡?”顾宜芳皱了皱眉,伸手扯了扯她的头发,“早知道就早上再告诉你,过来再和朕眯一会儿。”
    顾宜芳下手没个轻重,谢玖只觉头皮几乎让他给扯下来,脑袋顺势就朝他手的方向倒了过来,手却重重地呼到他身上。“疼!疼!你轻点儿。”
    顾宜芳呲牙,到底该谁轻点儿?就她这手劲儿,一个不小心把他打到胸骨骨折都有可能啊!
    谢玖这一晚上脑子里的事情太多,几乎把整个前世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自小时记事起,点点滴滴。有些明明模糊的事却突然清晰了起来。以至她越想越精神,中途不止一次狠狠地掐了自己几把,用来确认这不是个梦。
    她现在整个心都在躁动。完全没了平日应付皇帝那颗温柔解意的心,顾宜芳自起身到用早膳间无数次的搭茬都被狠狠无视,最后心气不顺地甩袖子上朝去了。
    谢玖持续在似梦非梦中,没有发觉皇帝的异常,可早上在旁服侍的花真和柯秀却看的清清楚楚,包括皇帝那张便秘的脸。
    可眼瞅着惠妃瞪着迷登登的一双眼睛,脑袋早不知在想什么去了。两人生生将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太后自打封后诏书颁布,不知是让皇帝真给气着了。还是因为前阵子上蹿下跳地在宫外找寻新后人选,结果让皇帝打了脸,臊的不行,居然托病养了十来天没见人。后来还是皇帝晨昏定醒,早道歉晚认错才把太后又给哄好了,又重新生龙活虎地出现在一众妃嫔的面前。
    昨天才请过安,今天不用再去咸熙宫,谢玖心安理得地坐在漆案旁发呆。
    直到醒过神,精神抖擞地挺直了腰板,郑重其事地在自己的脸蛋旁边比比划划地绕了两圈,吩咐花真道:“给我弄漂亮一点儿。”
    花真只当她这是女为悦己者容,早上把皇帝气个够呛。又要开始惠妃作死的典型步骤,一招惹二色诱三摆平,这是又要去含章殿摸顺皇帝那头金光闪闪的倔驴的毛儿了。
    早知道最后总是走到这个结局。早晨的时候就别作,好好抚慰皇帝脆弱的小心灵比什么不强?
    总来事后摸毛这一招,迟早把皇帝给惹急了,不再让摸。
    花真心里来了个十连叹,面上却不敢有半点儿消极的意思,几乎倾尽全身心的能力技巧以及各种辅助工具。足足大半个时辰,从里到外从上到下将惠妃重重武装起来。直到柯秀看得眼睛发直,几乎合不拢嘴边,不禁对着花真那双手流出崇拜的哈喇子。
    这简直就特么不是人手!这是神之手啊。
    惠妃那张憔悴的小脸蛋就在花真强大的双手之下,跟踱了层金似的,闪闪发光,几乎亮瞎了她这双狗眼。
    云鬓浸墨,花容月貌,艳压群芳,端的是一张祸国妖姬的脸。直将柯秀看得心肝直颤。
    连心不在焉的谢玖在看了铜镜之后,也是赞不绝口,花真小丫头这手艺绝对在她脸上练出来了,比之前哪次都更美艳逼人。只不过,这似乎不是招待客人的打扮,走到哪里都是砸场子的脸啊。
    只是若洗去重新来过,她又担心时间上来不及,刚才翻箱倒柜找衣裳和搭配的簪环首饰又浪费了好长的时间。
    谢玖在犹豫洗与不洗之间浪费了整整一个时辰,直到连书亲自带来御轿请惠妃到绮春楼。
    绮春楼在御花园里观风湖旁,两层小楼,雕龙画凤,别致雅趣,自楼上向外望能将御花园景致一揽无余,皇帝选在绮春楼,算是小有用心。这里不甚隆重,但胜在风景别致,亲厚有余。作为一个妃嫔的亲眷,皇帝此举已经足够重视了。
    谢玖心里因秦夫人的即将现身而心潮澎湃,心思完全没有放在谢秦两家人进宫的对比之上,提着裙摆就上了楼。
    只见顾宜芳身着墨绿常服倚在窗边,他早在御轿还未到时便早已瞧见,如今见她上了楼来,转身似笑非笑地望向她,目光灼灼。
    “爱妃这身装扮不嫌太隆重吗?”顾宜芳待得谢玖走到跟前,才将手伸过去,让她握\住。然后站直了身子凑到她耳边轻轻咬了一下,压低了声音道:“爱妃这是示好,还是示威呢?”
    谢玖听后一怔,果然和她想的一样,太过艳丽了吗?
    她不自然地伸手拢了拢秀发,“那……我让花真重新换个妆容?”
    “不要。”顾宜芳一口回绝,“朕喜欢看。”
    谢玖白了他一眼,娇嗔道:“这又不是给你看的。”
    顾宜芳笑盈盈地将她揽在身前看窗外的风景,下颌抵在她的肩上,笑道:“你是朕的爱妃,再过些日子就是朕的皇后,你不给朕看,想给哪个看?”
    谢玖抿唇一笑,窗外碧空如洗,亭台楼阁、湖光水色一应入目,风景优美如画。
    她却突然对着这般美好的景色,再一次产生了如梦如幻之感。
    “陛下,你掐我一下,我总觉得不太真实。”
    顾宜芳挑眉,抽出被她握\住的右手,在她腰间狠狠地掐了一把,只听她嗷的一声,回身就把他推出老远,恼羞成怒地瞪着他。她不过是近乡情怯,想到看到两世未见的母亲兴奋的不知所以,他要不要趁人之危,真要就此把她腰上那肉肉全给掐掉了啊!
    果然,说不在乎她产后小小的丰腴,心里却巴不得她瘦成以前那样竹竿一般吧?
    “现在真实了吧?”顾宜芳笑出一口大白牙,大眼睛亮晶晶的闪着光。
    一众服侍的宫女太监已经没眼看下去,纷纷别开视线,用一只无形的大手捂住了耳朵。耳不闻眼不见,皇帝还是那个朝堂上一呼百应,年少有为的景元帝,可眼睁睁看着帝妃一起玩耍,怎么看都使他那如山高如海深的帝王威仪打折扣,再打折扣,然后还有两天就结束的大甩卖价。
    秦妃出现在一众宫人痛心疾首的表情之中,心头立马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前几天,皇帝到永乐宫看大皇子的时候,秦妃曾经试探性地提起兄长秦钰到了京师,想见见自打出生还未见过的侄女。她本以为皇帝对她的宠爱虽不如以往,这也不过是件小到不能再小的事,皇帝肯定是会答应的。谁知他不只一口答应,还亲自承诺要宴请秦夫人及其女儿秦溱。
    封后诏书颁布全国,晓谕六宫,秦妃又在这时退让了下去,风头不如以往。可想而知,皇帝亲自宴请秦妃的家人,无疑是在给她撑脸面。
    直到映入眼帘盛妆的惠妃谢玖,和皇帝手拉着手笑看她,秦妃顿时有种如遭雷劈的感觉。
    这是她的家宴,皇帝不想参加完全可以不必过来,牵着个惠妃算是怎么回事?真拿她当宠物狗,走哪儿带到哪儿?
    就在秦妃呆愣的片刻,谢玖轻轻扬起一抹笑,微微偏头对着她道:“我听陛下要宴客,正愁午膳吃什么,想着不如大伙凑合凑合,宁安宫也省了一顿。还望秦妃别怪我打扰你的家宴,席上你只当我不存在便是。”
    呸,偏着头装什么清纯无辜!
    秦妃心里越是气,脸上笑意却越盛。“正如惠妃所言,人多热闹,我平日在永乐宫多是一个人用膳,巴不得多个人陪陪。惠妃肯屈尊过来,已是难得,我哪里敢嫌弃。”
    顾宜芳失笑,“秦妃别理她胡说八道,什么凑合吃一顿。是朕叫惠妃过来,秦夫人惊才绝艳,当年是京师有名的才女,惠妃时常可惜未得一见,今日朕就做个东,给她们相互引见认识。”
    秦妃不以为然。
    赶情要宴请她家嫂子也是因为惠妃,她怎么就不知道皇帝是这么个痴情种子,惠妃说个什么话都记的牢牢的?
    秦夫人是跟在秦妃身后走上楼,先前帝妃间述话,她隐约在楼梯上便已有耳闻,如今走上楼来正听皇帝提到她,不禁心下微惊,连忙跪地大礼参拜。她一袭鸦青色高腰襦裙,螓首蛾眉,清丽绝尘,削肩旁,脖颈颀长,身上隐隐有股清冷气质。
    惠妃封后诏书已经晓谕全国,秦夫人只当她是皇后一般行叩拜大礼,谁知正要跪下,惠妃却突地走上近前,一把将她搀扶起来。
    秦夫人只觉惠妃纤长的手指冰冷一片,微微有些颤抖。(未完待续)

  ☆、340 小秦溱

秦夫人原姓王,祖父是永徽帝时的工部尚书,位高权重,可惜永徽末年在清王与皇太子一系列争斗中,与清王来往频繁,虽无实际倒向清王,却仍令其在先皇仁宣帝登基后未得重用。秦夫人之父萌阴做了礼部侍郎,便是家世不复以往,若非早些年与秦家订下秦晋之盟,凭现今秦家的家世也是不够结亲。
    王侍郎才华横溢,为人豁达,自然对秦钰书画双绝,少年便具才名而深以为荣,便不顾夫人的反对,硬将嫡女嫁进秦家。
    先皇在位时,太后每年会点几名京师中略有才名的女子参加一年一次的赏花会,秦夫人豆蔻年华便在宫中以一咏梅诗力压群芳,才名远扬。
    谢玖那里年纪尚幼,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也是有的,皇帝为她寻的这一借口可说是天衣无缝。
    当然,秦妃七拐八弯的肚肠,只当惠妃根本就是想给她难堪,几次在众妃面前让她下不来台下,这回却终于换了场景,终于使到了皇帝面前。不过皇帝这借口却也挑不出毛病,心里只是不信。
    谢玖扶起秦夫人,强压下心里的激动,声音微微发紧地道:“秦夫人快请起,此是家宴,不必行此大礼。”
    秦夫人一直随夫在外为官,任地不比京师,生活十分清苦。好在王侍郎知秦家不比以往,家底有限,便在嫁妆上翻了一倍,足足比庶女三姑娘和四姑娘两个人加起来还要多。
    秦钰为人风\流。小妾一个一个往家接,好在他还有几分男子汉的气概,没贪图她的嫁妆。不管过的多苦,都不曾开口要她拿嫁妆填补。
    他不止书画双绝,也很有做生意的头脑。就是穷的几个小妾身上都穿上了补丁的衣裳,也不批发他的书画作品,直把价格炒到极高,一年才卖上两三幅。她嫁过去没两年,秦钰就外放为官。嫁鸡随鸡,她也只得跟过去。
    这些年她不在京师。与家里联络全靠半年一封的书信。
    如今回京,皇帝给了秦钰翰林院侍讲学士,从五品的职位。
    秦钰外任青州从六品同知,如今不仅调入京师。天子脚下为官,居然直接就升了两级。
    从五品在京师算不得大官,比五品大的用手抓论盘秤不胜枚举。可翰林院不同他处,一旦入了皇帝眼直入内阁,便进\入权力中心。现如今皇帝整顿吏治,朱维中一倒,接替他上任的程净,原来便是同一个职位。
    秦氏夫妇虽不甚了解京师近况,却也知道这职位实在是个不小的肥缺。虽说算不得就此飞上枝头做了凤凰,也相差不远。青州所处之地天高皇帝远,却也知道当今是谢家大姑娘。也就是当今惠妃最是得宠,关于惠妃的谣言自京师传到各地的,他们也略有所知。
    谁知进了宫,没几句话秦夫人就从秦妃的话中,听出皇帝如今专\宠惠妃,其他妃嫔竟是都到不了皇帝眼前。
    秦夫人性情颇冷。秦妃又是个七拐八弯的肚肠,两人互相看不大顺眼。好在不常在一起相处,场面上过得去也就罢了。
    秦夫人只觉秦妃话时有话,有些重要的事还未讲,正在这里皇帝派了马车过来接。她们一行人便连忙赶了过来,马车上秦妃只问了问这几年生活的近况,家里又添了几个娃\娃。
    她对秦妃的印象甚至比惠妃也深不了几分,都是高高在上的妃嫔,唯一不同的,秦妃与自家夫君是一母同胞。
    顾宜芳带笑地看着谢玖莫名激动的表情,只听楼梯咚咚几声,华阳公主清脆的声音传上来:“你别扶我,我自己能上去。”话音未落,就见粉雕玉琢似的华阳公主迈大步子上了楼来,径自扑到顾宜芳身上,抱着他的长腿不撒手。
    “父皇,刚才是我自己上来的,我厉害吧。父皇,你好几天没去看我了,我都想你了。”
    自从知道大皇子可能不久于人世,顾宜芳的父性奇异地又回到了他的身上,不只对华阳公主越加疼爱,对谢玖生下来的龙凤胎更是宝贝到骨子里,每天都要抱过亲过才肯罢休。
    只是,顾宜芳还未来得及弯下腰抱起撒娇要抱的华阳公主,便见走上来一个六七岁大小的姑娘。
    和画上的有六七分相似,不过真人的五官气质更为突出,一双漆黑的眼睛,水汪汪的像是会说话一般。她身着浅蓝色襦裙,清丽秀雅,比同龄的孩子要高上小半头,小小年纪,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
    顾宜芳愣眉愣眼地看着小秦溱,心里不自禁想着长了的她,又会是怎样出挑的容貌。
    “秦溱叩见陛下,陛下万福金安,叩见惠妃,惠妃万安。”根本无需秦夫人示意,秦溱便盈盈下拜,似模似样地摆出了全套的大礼。
    谢玖在这一刻,几乎忘了呼吸。
    前世,她在这个年纪还从未见过皇帝,连听声儿都没有过。不得不说,现在不谙世事的秦溱,比十五岁时思想已经颇为复杂的她,更加落落大方。
    “快起来吧。”顾宜芳看着谢玖傻愣愣地看着秦溱小姑娘,手上却还攥着秦夫人的手,直把秦夫人也给弄的愣眉愣眼,不知这究竟又是怎么个阵仗。
    这惠妃,是不是太过……热情了些……
    见人齐了,顾宜芳挥手示意摆膳,连书冲楼下拍了两声巴掌,过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御膳便陆续摆了上桌。
    绮春楼摆了三个长方形的桌案,皇帝与惠妃坐在上位,秦妃和秦夫人则各领着自家孩子坐在一个桌案旁的软垫上。秦溱小小年纪已经十分压得住场,目不斜视,举止得宜。
    反而是华阳公主对座位十分不满,坐上不到一刻,就蹦蹦跳跳地坐到了皇帝身边,趁着皇帝不注意的时候,冲着惠妃蔑视地剜了一眼。
    谢玖正和皇帝说话,一眼就看到华阳公主的表情,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怎么了,阿玖?”顾宜芳看着谢玖难得心情愉快,眉飞色舞的,越发光彩照人,心里软的一榻糊涂。
    谢玖一边摇头一边笑道:“我是看华阳公主,人小鬼大,冲着我做鬼脸,小脸蛋当真是可爱极了,让我想起了咱们的豆沙包,不知道长大了会不会也像华阳这样调皮可爱。”
    顾宜芳一听,脸色渐渐沉了下来,不悦的眼神刷地就冲秦妃射了过去。
    秦妃几乎咬碎了满口银牙,华阳怎么也是个小孩子,惠妃当真告小孩子状告的也心安理得!
    这惠妃当真是全方位,不间断,立体式打击她毫不含糊。
    “华阳,不许没有礼貌,娘是怎么教你的,怎么可能对着长辈无礼。”秦妃紧紧蹙起眉,面带厉色。一个两个不让她省心,大皇子那身体实在是指望不上,偏偏华阳让皇帝给惯坏了,又加之近来养在太后跟前,连她的话也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全不放在心上。
    谢玖不愿在秦夫人面前将她与秦妃的关系弄的太僵,看了秦妃一眼,温温地笑道:
    “小孩子调皮也是有的,像华阳这个年纪,实在不必太拘着她。刚才我也是看她可爱,说出来让大家乐乐,可不是让你骂的。”然后转头看了眼皇帝,果然见他面色淡淡的,早没了笑模样。
    华阳是他掌上明珠没错,可他也不知这孩子究竟是从太后那里,还是秦妃那儿听了什么,对谢玖始终怀有敌意,态度十分不尊重。
    “教育孩子留待以后慢慢教,别坏了大伙儿的兴致。”顾宜芳沉声道,算是为此事画了句号。
    华阳公主几次三番都是因为惠妃,而得了她心爱父皇的冷脸,早就委屈的不行,伸手啪的一声就打在皇帝的腿上,憋憋屈屈地撇着嘴流下了一行眼泪。“父皇,你怎么总说我?是不是有了小妹妹,你就不疼我了?”
    “华阳!回来!”秦妃连忙起身要将她抱回来,抬头就对上皇帝冰冷的眼神视线,她不禁动作一滞。
    顾宜芳皱了皱眉,想起了病中的大皇子,便移开了视线,没有过多苛责,心里却对秦妃越发不满。
    “华阳是该好好教教了。”
    秦妃连忙上前将华阳抱回了座位,好在华阳很是惧怕皇帝阴沉的脸,没敢再闹,别别扭扭地要回咸熙宫。
    秦妃忙活这个不省心的闺女几乎冒了一身的汗,却也不敢非要华阳留下,唯恐华阳脾气上来再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惹得皇帝也闹起脾气来,不只华阳落不着好,只怕连她也吃了挂落,当下便叫华阳身边的嬷嬷宫女,又将华阳给送了回去。
    一番忙活,秦夫人那席上就跟什么也没看见似的,低着吃着盘中菜,连眼皮也不抬一下,不敢瞎掺合。
    顾宜芳眼见宴席冷落下来,便放柔了声音问道:“秦溱,你今年几岁了?”
    秦夫人怎么也没想到连过度都没有话题就直接扔自家女儿身上,不禁瞪大了眼睛,神色紧张。
    自家女儿什么样子她最了解,看着冷冷清清的,沉得住气,可自小住在小城镇里,所见世面有限。今天一见皇帝,连她都被震的半天没说出话来,只觉天威难测,更不要说才六七岁的姑娘,怯生生的,和以前她们见到的乡下姑娘第一次进城相差无几。
    “陛下,我六岁,今年十月就满七岁了。”秦溱慢吞吞一字一句地道。(未完待续)

  ☆、341 玄之又玄

席间,顾宜芳大部分的注视力都集中在小秦溱的身上。
    虽说他十分相信谢玖的话,她说她前生就是这个小秦溱,他也就信了,可是他就是这么看着,还是觉得很难让人相信。秦溱看着落落大方,十分娴静,眉宇间透着股子灵气,不知是面圣的关系,收敛着大部分的情绪还是什么原因,他怎么看这小姑娘也不像是长大后这个神叨叨,爱甩脸子,连皇帝\都敢抽嘴巴的主儿。
    一个文静,一个泼辣,画风很不同的,好吗?
    顾宜芳不由得看了看谢玖,她笑眯眯地正看向他,眼带警告,似乎是看穿了他的腹诽。
    他伸手拉起她的手,不自觉地露出一抹笑,唇角微微上扬。
    与谢玖对视一眼,他又将视线移到了秦溱身上。这小姑娘看着镇静,小身材僵直,双手放在桌案下握着衣角,显然在掩饰她的紧张。
    无论想多少次,这都是很玄妙的事,不是吗?
    尤其亲眼看着秦溱和谢玖这两个人出现在同一画面,这真的是同一个人的两个灵魂?
    顾宜芳对玄学越发感兴趣,最近时常将宇文风请到含章殿对谈,又是前世今生,又是借尸还魂,谈的玄之又玄,可把宇文风给惊的三魂七魄齐飞。皇帝大老远的将他给接回京师,他就觉得奇怪呢,理由居然还是宫里风水不好,鬼魂作祟。
    这话如果是哪个江湖术士说说。他还能一笑而过。
    说这话的是一国之君,宇文风脑中顿时飘出一系列追逐仙术炼丹以求长生的帝王。他只能庆幸皇帝现在还没沉迷佛学,像他几个帝王前辈一样脱下皇袍去做了和尚。
    宇文风看着仙风道骨。目无凡尘,心里是顶\顶不喜欢帝王心心念念都是这些玄之又玄的东西。
    修了八辈子当了个皇帝,就好好当皇帝造福百姓,真想修佛做神仙,哪辈子不行?自己的责任还没想明白,占着龙椅不办人事儿,就跟占着茅坑不拉屎是一样顶遭人恨的那么一件事!
    当下一大道套理论学说就砸到皇帝脸上。直将皇帝说个晕头转向,最后也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然后隔了没几天就收到钦天监监正长达几千字的奏折。直斥皇帝不应相信那些怪力乱神之说,理应将心放在朝政之上,然后妥婉地表示和妃嫔们愉快地玩耍也是可以的,切不可沉迷在成仙成佛虚幻的妄想中。反而忘了皇帝真正的本份。甚至还列举了史书中不少被江湖术士所骗的皇帝,洋洋洒洒上千字,直到最后一行才照例称赞了一声皇帝乃是难得一见的明君,肯定不会相信谗言,实属他多虑,不过是他本份,不得不提醒皇帝而已。
    顾宜芳看完,半天没说出话来。
    唯一一个有点儿真才实学的,居然还说那些都是怪力乱神的。不足为信。
    如果说这些都是惠妃告诉她的,不知道这宇文风会不会以为惠妃疯了,求太后给惠妃绑起来。开坛让他做做法……
    最后皇帝下定决心,不如等尘埃落定,惠妃顺利登上后位之后徐徐图之。如果宇文风冥顽不灵,是个没有真才实学,全靠吃他家老祖宗的本在朝廷上混吃等死,他就将其一撸到底。连皇陵都不让他去找了。谁知道那种水准,会不会把他放到断子绝孙的墓穴里?
    这样。他活着就算惊天政绩也白搭,死后给顾家绝了后,估计还没投胎的老祖宗们生啃了他的心都有了。
    皇帝接连问了几个问题,态度和蔼到秦妃都觉得里面透着浓浓的诡异。
    “你是十月的生辰吗?真巧,朕也是十月,你是初七?”
    “朕听说你是个小才女,可为什么不学画画呢?以后你会后悔的。”
    “不用害怕,朕又不会伤害你。”
    谢玖抚额,也就是现在的自己年纪还小,秦夫人处在觐见皇帝的震惊中没有回过神,也未曾看到皇帝锃明瓦亮的小眼神,否则秦夫人分分钟吓死过去,只当皇帝对自家女儿起了什么肖想。
    “是啊,你不用害怕,陛下最是和善的。”谢玖微微扬高了声音,满面带笑地望向明显被皇帝的热情吓着,以至将头低低垂下的小秦溱。
    这样当面看着自己还真是奇怪。
    谢玖不禁想,那么现在,究竟哪个才是她?
    按照正常的人生轨迹按部就班过着本来日子的秦溱,还是莫名其妙回到过去,借着谢玖的身子重又活了一遍的她?
    她蓦然回过神,在桌案下伸手轻轻掐了顾宜芳的大腿一把,示意他收敛些,别把她给吓着了,拿这皇宫都当成了洪水猛兽。
    秦妃留神着惠妃的一举一动,自然看到那矫情的一掐。
    自从在含章殿亲眼看到惠妃毫不留情地抽皇帝的嘴巴,结果她前脚走,当晚惠妃就留宿含章殿,那时起,秦妃就已经放弃治疗皇帝的想法。想着就让这俩货作去,什么时候她趁虚而入,给予惠妃致命的一击。
    可是,尽管心里建设做了许久,眼瞅着这一幕,秦妃还是觉得刺痛了眼眶,握着酒盏的手倏地一紧。
    顾宜芳自然不在意旁人的眼色,和谢玖眉来眼去的丝毫没有心理负担。总是一眼看谢玖,一眼看秦溱,越看越是神奇。
    “回陛下,我是十月初二的生辰。”小秦溱低着头,声音柔柔地道,但是关于画画一事只作不知。
    谢玖不禁失笑,她太了解自己小时候的想法了,反正只有那一年不会,只要其他才艺都是杠杠的,丝毫不妨碍她做个安静的美少女。
    相比自己,她更激动的是看到隔了一世才见到的母亲。
    可惜秦夫人性情孤傲,少女时期嫁到秦家,离开京师去个小地方,多年远离贵族交际圈,先前闺阁唯有两个交好的,一个远嫁阳渠,另一个夫家受大长公主案牵连,流放千里,各自离散。
    谢玖记得小时候,母亲就不喜欢与人交际,除了父亲上司夫人那些推不掉的应酬,她都极少参与,与人相交也素来是淡淡的。
    秦夫人在席间极少讲话,只在秦溱回皇帝问话时,微微侧头露出安抚的眼神笑望着小秦溱。
    “我尚未出阁前,就听母亲提过夫人当年的才名,心下十分相见上一见。今日托秦妃的福,终于得见,夫人不必拘束,此是家宴,没有那么多的顾忌,大家畅所欲言才好。”
    紧接着又问才到京师,可还习惯。
    然后又问青州的地理风俗,直道秦夫人说话也似乎有了青州口音。
    秦夫人性子虽冷,却不是个不通情理的,眼瞅着惠妃是蛮足了劲儿的示好,虽然态度热情到她有些难以消受,可毕竟总比冷冰冰挟枪带棒的强。惠妃又是皇帝诏告天下下一任皇后,于情于理,她都没有端着的理由。
    谢玖在青州出生,一直到六岁多才随父母回京,对青州的记忆可谓极深。
    她干脆以青州为话题,迅速地打开了局面。因为说的问的都是秦夫人真实生活过的地方,共同的话题令两人相谈甚欢,只是说到风俗,就不免提到了取贱名这一习惯。
    顾宜芳看着谢玖聊的热火朝天,身边就跟没了他这个人似的,也不着恼。
    只在秦夫人突然提到这个的时候,出声问道:“小秦溱可取了个这样的名字?”
    秦夫人一怔,“自然也有,不过到底不同庄户人家,不像他们什么都敢取,只取了个折中并不稀罕的小名儿私下里唤着。可惜姑娘长大,知道不好听,就不让叫了。”她淡淡地笑道。
    “那小秦溱是叫什么名字?”顾宜芳执着地问。
    这回不止秦夫人愣眉愣眼,小秦溱也侧头紧紧盯着秦夫人,只怕在这么隆重的场合,在普天下最有威严的皇帝面前把她的小名儿给供献出来,生生让人笑上一通。
    谢玖慌乱地转头,瞪了皇帝一眼,嗔怪道:“小姑娘都长大了,既不喜欢,陛下怎么好随便问小名儿。”
    顾宜芳眼瞅着她表情隐隐透着心虚,不禁笑笑地凑到近前轻声道:“那惠妃可是有什么小名儿跟朕说说?要不,朕也给你起一个?”
    “小名儿都是父母给起的,陛下乱凑热闹。”谢玖腻腻乎乎地推了皇帝一把,直将他给逗笑了,放过他才算在心底松了一口气。
    而小秦溱第一次偷偷抬眼瞧了一眼传说中的宠妃,未来大燕的皇后,只觉光艳照人,是个笑起来极美的女子。幸亏她,才没将她的小名儿给透出去,秦溱心里莫名地对惠妃印象好上许多。
    惠妃从京师传出至各地的名声,多是妖媚惑主,专\宠后\宫,相继扳断了原本得宠的数人,最终傲视群芳。
    大人自不会与她讲这些传闻,不过是她从丫环婆子闲聊中听来的,虽说风评不好,可是她听那些人的口气,却是羡慕嫉妒多过骂名。
    进宫时,母亲就交待她多听少说,不得直视圣颜,连妃嫔也不能随意打量。她是听惠妃为她说话,实在心下好奇才偷看,谁知就正对上惠妃含笑的双眸,她心中油然生出一股亲近,莫名地觉得竟是如此熟悉。(未完待续)

  ☆、342 玄妙

看着一屋子人聊的热火朝天,反而她像隐形人似的冷落地坐在席间,秦妃彻底凌乱了。
    她长着眼睛,自然看得出惠妃是顺水人情说好话,极力在交好秦夫人。
    可问题是,惠妃再怎么交好秦夫人也是没什么用的,她们是打着骨头还连着筋的亲戚,一损俱损,一荣俱荣。关起门来,哪怕打破脑袋,她们也始终是栓在同一个绳上的蚂蚱,跑不了她,也逃不了秦夫人。
    惠妃打的这是什么算盘?
    饶是在这宫里摸爬滚打三四年的她,也猜不出惠妃的路数。
    总不会为了向皇帝显示自己天性\爱好和平,不只与众妃嫔交好,甚至连众妃嫔的家人,惠妃也能做到如同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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