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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千金方-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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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进入了十一月,十一月的保定当真是一个天寒地冻,各屋子里的炭火都拨到了最暖,窗户纸糊了一层又糊一层,平日里总喜欢开着窗户让空气对流的书容,如今也不敢大意的将任何一扇窗子打开,即便如今窗外的梅花已经开得天下无双倾国倾城。
宜宁的病已经大好,为此恒良特意请了萨满巫师来府里设坛作法,以谢长生天护佑。伴随宜宁的快速痊愈,关于书容的传言也急速的向四周扩散,书容料想以这个速度,不过数日只怕远在宝庆的阿玛也能听到些风言风语了。
萨满巫师做完法事的第二天,宜宁便兴冲冲的来梅园寻书容,彼时书容正在屋内给二哥写信,询问家里的情况,书容想知道乌苏氏的胎可稳,继母在家里可闹腾,书容还想知道,阿玛有没有接到康熙的谕令进京述职。
绿苔给宜宁和茜雪各端来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书容一边拿浆糊封好信封一边笑话宜宁:“这么个大冷天,我连窗子都不敢开一扇,姐却这么兴致勃勃的跑我这里来,姐对我这园子里的梅花当真是喜欢得很呀!”
宜宁喝下一口热茶,觉得身上暖和多了,说:“我才不是来看你这园子里的梅花的,往年住这儿,年年都有的看,我是来邀你逛保定大街的。”
宜宁这话差点没把书容吓住,顿了手上的动作,书容不可思议的问:“你说今天?要我陪你去逛大街?”
宜宁摇摇头,书容松口气。
“是我陪你!你不是早就说过的吗,说我大好之后就陪你去逛保定大街,我如今已经全好了,而且已经和额娘说了!”
书容不自觉打了个寒战,抖落一滴浆糊在桌案上。
书容不紧不慢的封好信封,然后取来一块抹布抹净桌案,才说:“换个日子吧,这天也太冷了,街上肯定没人。”
宜宁道:“这就是你不了解保定了,如今这样的日子,保定大街才好玩呢,街上有很大一片水面,水面上肯定结冰了,可以像京城的后海那样,立在上头滑冰,而且听说保定新开了家玩偶铺子,卖的玩偶和你送我的那些差不多,我很想去瞧瞧,再者,你不是要挑买丫头么,这样的日子,买起来肯定特别便宜。”
宜宁说的这三点,只有玩偶铺子那点有些许的打动书容,上次将花样子寄回宝庆,宝庆掌柜的回信时的确有提说想扩张生意,不知道保定这家是不是的,书容倒有点去看看的冲动。于是宜宁很成功的说服了书容,两人各自带个丫头,着上花盆底,披上大氅,戴上口罩手拢就坐了轿往街上去。
76五爷定亲,新娘不知是哪家?
真的很冷啊!书容一下轿子便打了个寒战,赶紧的将大氅裹紧一点。
看眼前头方下轿兴致勃勃的宜宁;书容打了个喷嚏。
“哪里来的很多人;稀稀拉拉的几个人嘛!”
宜宁还是有点心虚的,说:“等下子就好了;如今时辰还早呀。诶,咱往前头走走;听说玩偶铺子就在那头。”宜宁说着就要抽出手来牵书容,书容道:“还是藏里头吧;省得冷着了。”两人便在雪地里慢慢的往前走;偶尔路过的路人都会纷纷将视线往两人身上停留片刻;宜宁很不习惯,料想应是她们带着面具的缘故,遂与书容道:“我们还是把面具取下来吧,这来往的行人都看妖怪似的看着我们。”
书容笑:“她们不是看妖怪似的看我们,她们是在羡慕我们,为什么我们能想出这么好的保暖法子来,为什么我们可以穿这么好看的衣裳,可以披这么好看的大氅,如果没有预料错的话,下月开始,满保定的大街上都会出现类似我们这般的着装。”
宜宁笑了,宜宁觉得书容这是在天花乱坠的开玩笑,书容笑看一眼没吭声,待走到一个铺子前,宜宁说就是这个了,两人便齐齐走了进去。
掌柜的是个不认识的人,但是书容往店里瞟了一眼便能确定这就是宝庆的分店,因为这店还是沿袭了宝庆总店的摆放风格,也就是和当日她画给掌柜的一样,而在那最显眼的格子里头,摆放着的正是她最新设计出的一款坐杯狗,调皮捣蛋的小灰狗正屈身在一只小小的花点杯里,两只爪子攀附在杯沿,小尾巴从杯子里翘出来勾在后脑勺,两只眼睛一紧闭,一大睁,面颊上还涂上两片红晕,实在可爱的紧。
宜宁一看到止不住笑开了,要茜雪去取了来,书容则没什么兴趣对自己设计的作品大呼小叫一番,去到柜台前与那掌柜的道:“我知道贵店是从宝庆发迹的,不知道这次的扩张,除了保定有分店外,其他地方可还有?”
那掌柜的许是太过谨慎,以至于书容问话他一律不给正当答复,都是笑着说些无关紧要的,书容便也懒得问了,待宜宁挑好了几个后便出了店铺,宜宁见书容没挑一个,便递来一个说送给书容,书容抬手挡了,说:“我若喜欢,自己方才就买了,你喜欢就留着呗。”
宜宁觉得书容很奇怪,满京城的大家闺秀都喜欢得不得了的东西,她却是看都不看一眼,又想起纯莹格格也是极喜欢的,遂赶紧的拉了书容道:“我忘记给纯莹格格也买几个了,陪我回去再挑挑。”
书容笑道:“你放心啦,保定都开分店了,京城会没有吗?”
宜宁想想也是,遂欢欢喜喜的与书容继续逛大街。
书容不曾想宜宁是个这么能逛的,从街头逛到街尾,又从街尾逛到街头,书容很狐疑的往宜宁的脚上盯了数秒,宜宁问:“你这么看我的脚做什么?”
“我想确定一下你穿的是花瓶底么?为什么你一点儿都不累?”
宜宁哈哈笑了:“你累了的话咱就回去吧!”
书容后悔不早点盯着她的脚看一阵子。
“可是我们回去了,那个人怎么办?”宜宁似笑非笑的望着书容。
书容有点莫名其妙:“什么那个人?哪个人?”
“就是那个人,跟了我们一天了。”宜宁往身后的一个茶摊指了指。
书容便跟着往那头一看,书容这一看,当真是吓得不轻,倒吸一口冷气,拉着宜宁就要走,那茶摊坐着的人却不紧不慢的喊:“妹妹就这么怕我?累了一天,何不坐下来喝喝茶!”
书容径自横了个白眼,宜宁顿住步子问:“他是你哥哥?”
“哥个屁,我不认识他。”
宜宁觉得爆粗口的书容好可爱,扑哧扑哧的笑了,两人继续往前走,那茶摊上的人耐不住了,赶紧的扔下茶钱追了来,双手抱了胸在旁笑嘻嘻的说:“这身装扮不错哟!”
书容只低低的哼笑了一声。
那人叹声短气:“怎么说咱也算是相识一场,怎么离开京城也不来道个别?”
书容淡淡的笑着:“三公子好闲情,不会为着这事儿才追到保定的吧?”
那承修拧着眉想了想,最后说:“也可以这么讲,我希望妹妹能随我去京城,然后再正正经经的和我道个别,然后再回保定。”
宜宁在旁扑哧笑了,不止宜宁,后头跟着的两个丫头也都低了头笑了。
书容便也跟随大众潮流,淡淡一笑,说:“三公子果然是闲着没事儿干。”
承修耸耸肩:“我向来都是闲人一个。”
书容呵呵干笑两声,拉了宜宁就走,承修在后头道:“和你说正经的,我这次来,是想告诉你一个消息。”
书容觉得好笑,他有什么消息值得她知道的,遂没理会,承修哀叹一声摇摇头,道:“关于皇上西巡的事儿,你应该知道我要说的是关于谁,你是听还是不听呢?”
书容这才回了头,看着承修皱着眉头,承修却对她挑挑眉,一副你爱听不听悉听尊便的样子。
只好要宜宁先回去了,书容与承修坐进了一家酒馆的雅舍,绿苔随侍在侧。
承修却是不急着开口,只顾点着酒菜,待酒菜上来了又只顾低着头吃,书容见他这样子便对他抿嘴一笑,说:“要不三公子慢慢吃喝,我先行告退?”
承修这才抬头看着她,顿了片刻后瘪瘪嘴道:“京城有个冠军使英舒你知不知道?”
“不知道!不关我事!”书容双眼望着外头,一副一点兴趣也提不起的样子。
承修拿帕子擦擦嘴吧,“那英舒有个女叫佟佳赫敏你也不知道咯!”
书容有点来气了,“他家的事关我什么事,你到底想说什么?”
承修见着书容动怒的神色便越发的喜欢起来,扬着嘴角甚开心的说:“若真与你没关系那就甚好,裕亲王府最近订了门亲事,皇上下的旨赐的婚。”
书容方才还怒色上涌的脸一时间惨白惨白,承修见着书容这样,忽然觉得自己不该如此就将事情讲给书容听,可是来不及了,书容已经开始向他刨根问底,“是世子要娶世子妃了么?”书容强笑着问他。
见着书容白得吓人的脸,承修拿起筷子低头继续吃饭,可搅动了两下筷子后又觉得早知晚知根本没什么区别,遂将筷子一搁,“世子早就娶了世子妃的,这次是皇上给保绶郡王赐了嫡福晋,就是那冠军使之女佟佳赫敏。”
以为书容会伤心得哭天抢地,承修甚至想好了该如何惩戒自己以安慰书容,可是书容的反应太出乎承修的意料,她就那么愣愣的坐着,什么话也没有,什么表情也没有,待过了片刻后,书容对他淡淡一笑:“这又与我何干?三公子你是不是太无聊了些?”说完便冷着脸走了,倒叫承修有些莫名其妙起来,难不成下人打探的消息有假?这妹妹根本就没有钟情那保绶郡王?
那天晚上,书容握着本书,目不转睛的看着,看到夜很深很深,看到膏烛灭了一支又一支,看到天光乍泄。
“我们姑娘还未起呢!”外头大厅绿苔敷衍着一大早就过来的宜宁,昨日街上那三公子太有料可问了,所以一大早宜宁便过来欲问个究竟。
“把她叫起来就是了,这都要用早饭了。”宜宁笑着说,绿苔自然知道自己的主子一夜未睡,她还希望书容补点睡眠呢,遂道:“我进去瞧瞧,表姑娘先坐着等等。”
很快绿苔便出现在书容的面前,皱着眉,拿掉书容手里的书本,“姑娘睡一觉吧,这眼睛都黑得见不得人了。”
书容回过神,说:“我说了要教你习字的,你坐下,我现在来教你。”说着就要去拿绿苔手里的书,绿苔拧紧了眉道:“姑娘伤的什么心奴婢知道,可是事已至此,伤心无用的,姑娘何苦折磨自己。”
书容冲她笑笑,“折磨什么,不过看了一宿书而已,好了,你不学就算了,外头可是谁来了?”
绿苔道:“是宜宁表姑娘,姑娘是见还是先睡一觉?”
书容道:“伺候我洗漱吧,我精神挺好的。”
绿苔无奈伺候书容洗漱出去。
书容早已料到宜宁要问她什么,纷纷搪塞过去,宜宁死缠烂打的也没能问出个所以然,渐渐的就失去了兴趣,又见书容昨日没有买到丫头,便约定说过两日再出去,书容想着自己的事,随意的就应了。
十一月十五这日傍晚,恒良来梅园看书容,告诉书容说廉正已经启程往京城来述职面圣,书容听后兴奋不已,问恒良廉正是不是要受到康熙爷重用了,恒良笑着说:“可以这么讲。”书容又欣喜的问这次廉正大概能提个什么职,恒良撅了撅胡须说:“镇筸苗民之乱后,湖广总督、提督、总兵都被圣上免了职,如今尚且空缺着,舅舅与保绶郡王都曾向圣上举荐你阿玛补湖广总督一缺,若不出什么差错,应该就是这个职了。”
听到保绶二字,书容神色恍惚一阵,很快又笑着替阿玛开心。
进入十二月,崇礼的家信才姗姗来迟,一道来的还有保绶贴了鸡毛的信笺,书容搁下鸡毛信,欢欢喜喜的看了崇礼的家信,崇礼说廉正未收到康熙的谕令,又说家里一切安好,要书容不要担心等等,书容看完信后想着舅舅果然不愧是封疆大吏,消息都不是一般的灵通。又见保绶的鸡毛信,书容看都不用看便知道保绶在信中要说的大概是什么,无非是些解释的话吧,书容如是想着,将鸡毛信放进匣子里锁好。
77选秀在即,总督府愁云惨淡
日子很快又到了腊八;廉正日夜兼程的往京城赶;恒良收到消息,知道廉正即将到达保定;便准备提前在官道旁等着,又来找书容,说书容定然想念阿玛了,可以随他一道去官道见见廉正。
书容一面高兴一面又不解,说:“圣上此次西巡;听说不到年底回不来;阿玛既然到了保定,何不在保定停留一段;如今去了京城也见不到圣上。”
恒良微微诧异的问书容:“谁和你说圣上要年底才回?”
书容一不小心泄露了些风声,赶紧的圆过来说:“上次去京城听街上茶馆的人说的。”
恒良望着书容沉默了片刻,紧张的书容只得强作镇静的也望着恒良,“裕亲王病危,圣驾提早回京,你若想你阿玛了便换件衣裳随我去官道上见见他。”
其实书容的耳里只听到了前两句,之后恒良说了什么她是一点儿也不清楚,只在心里一直念着:裕亲王病危,圣驾提早回京,裕亲王病危,圣驾提早回京。。。。。。
“书容?”恒良反复的叫唤着她,她才好不容易回过了神,匆匆换了衣裳随恒良走。
待在官道上见了廉正,恒良语重心长的嘱咐他面见圣上时该如何说话,什么样的话是圣上愿意听的,什么样的话是圣上不喜欢听到的,恒良为朝臣多年,早已将康熙的性子摸了个透,如今他的话在廉正听来句句都是金玉良言,廉正一一听着,并谨记在心。
恒良嘱咐完后一直立在后头的书容才走上前来给廉正行礼,数月不见,女儿是越发的娇俏可人了,廉正既是欣慰又是难过的,转头与恒良道:“明年选秀在即,两个孩子,大哥可有何打算?”
恒良望眼书容,又想想自己的女儿宜宁,叹声长气:“这事儿回头再说,如今你面见圣上事大。”
廉正便点点头,又与书容说了几句便重新坐上马车上路。
回府的路上书容一直在马车里恍恍惚惚的,心里时时念着他回来了,他回来了,可同时书容的心里也明白,他回来了又如何呢!
“舅舅去衙门,你就一个人回去吧。”
书容回过神说好。恒良冲她笑一笑,叫停了马车,嘱咐车夫送书容回家。恒良走后书容继续走神,连马车驶出了保定城走入一片茫茫荒野后也不知不觉,直到郊外骤然起的大风将旁边的车帘子刮得久久不落的时候书容才知道自己这神走得太彻底了。
“这是哪儿?”书容看着外头的荒野皱着眉暗念着,书容一回了神便很清楚自己如今的处境,舅舅命车夫送自己回家,车夫是不敢不从命的,如今外头赶车的定然是另有其人。起身去掀前头的大帘子,坐在车架上的是个熟悉的背影。
书容仰头望望天,深深的吸气,长长的呼气,而后才看着那背影道:“这么做有什么意思?我要回去。”
保绶将马车御住,停在路边边上,回身看着弯身在那里一手还掀着大帘子的书容,温温笑着说:“你这个姿势维持久了怕是会很累,不如先下车?”
书容淡淡笑笑,下了车来,往路边上走了几步,保绶跟上道:“自知道家里的事后便匆匆回了京,你只怕是没有看我的信吧,要不你不会不回。”
书容看着满眼的雪景,扯了扯嘴角笑:“郡王果真是聪明,我的确没有看你的信,因为我觉得没有必要。”
保绶在后头望着书容的背影沉默,片刻后才道:“阿玛病重,不能不顾及他!”
书容头也没回,说:“郡王做得很好,百善孝为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你看来也是名正言顺,再者我们之间也没什么,郡王没必要和我解释这么多。”
保绶轻拧了下眉,走上两步至书容一边:“当然有必要,我们之间有很多。”
书容偏了头笑看着他:“那郡王说说,我们之间有什么?”可还没等保绶说书容就又接口道:“有感情么?感情那么虚的东西,怎敌得过老王爷给的那一纸婚书?我们之间,其实什么都没有!”书容笑得那么风轻云淡,笑得保绶有那么些心痛慌乱,他们的一切在她看来真这么的不值一提?
“婚书我逃不过,但只要你愿意,可以做我的侧福晋,我对你会比对她更好。”
书容听后却笑得越发的淡然,“郡王,我们当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送我回去吧,我今日很累了。”书容说完便爬上了马车,坐在里头闭上眼睛再也不说话,保绶无默默的在原地站了会子,然后登上车架调转马头往回走。
这些日子书容一直很恍惚,今日见了保绶,将话说到这个地步后,书容倒难得的轻松起来,静下来后的书容,思路越发的清晰,将事情仔细一想,便大概猜出了个眉目,三公子都能打探到的事情,老王爷又如何打探不到,想来老王爷就是不想看着她与郡王走到一起,这才出了这么一招,至于老王爷为何唱反调,原因只怕就很多了,也许是为着郡王有个更好的前程,也许是因听信了某些风言风语,又也许,是害怕他兵行险招,犯了天威清律,毕竟自己是待选的秀女。
围绕这个事情,书容想了很久,待忽然看破觉得怎么想也无济于事的时候书容才停了下来,一心一意的与宜宁开始准备明年参选的事,参选参选,时间过得真快啊,转眼康熙四十三年就要来了。
廉正面圣面得很成功,直接得了皇命补湖广总督一缺,明年伊始便赴武昌上任。离京的途中路过保定,特抽出时间在恒良府上停留一日,主要是为了与恒良探讨书容和宜宁入宫参选一事。
是以这日晚上恒良将书容宜宁都叫到了他的书房,外加纳兰氏和士衡士杰二人,几人组成了个会议小组,在听取了当事人书容宜宁的观点阐述之后准备拿出个解决方案来。
两个当事人的观点一致简单明了,就是都不愿入宫,都不愿终身大事被康熙一手掌控,听到两个后辈都有如此觉悟,恒良和廉正都感到欣慰,可是紧接着的便是棘手的问题,如何能如愿以偿的被撂牌子呢?
首先是纳兰氏提出了个稍显畸形的方案,纳兰氏说:“两个孩子都长得不错,若是参选的那几日,面上长几颗痘疮,不知道能不能被撂下。”
士衡第一个否决了纳兰氏的方案,士衡道:“额娘,这长的痘痘又不是痔,别人知道会消的,且我们家的这两个妹妹,即便长了痘痘,那也是佳人中的佳人,您这个法子决然是行不通的。”
书容与宜宁两人互望一眼,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伤心。
纳兰氏想起已逝的先皇后,再看看两个孩子,面上神色便一阵凄苦无奈。
士杰又道:“我倒有个法子,不知道行不行得通。”
几人都望着他示意他说。
士杰便瞧眼书容,道:“最近听闻外头有关于表妹的传闻,说我们直隶总督府有个参选的秀女,天生命贵,又天生克富贵,我想我们或许可以再烧一把火,将这传言往京里甚至往皇上的耳边吹一吹,兴许表妹的事情就顺理成章的成了!”
宜宁听后甚替书容高兴,又可惜传闻怎么不将自己一道儿传。廉正听了士杰这话后还有点绕不过来,不解的望着恒良,恒良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两人便纷纷望向了士杰,士杰有些尴尬的再看眼书容,书容知道他不好意思说自己,便落落大方的自己说了起来,书容道:“事情原是这样子,上次舅舅派人接我来保定,停滞在洛阳养病的那段日子,有个仙风道骨的道人硬说要给我相面,我便让他说了几句,他说的便是方才表哥讲的,不想这传言已经传遍保定城了。”
廉正恒良二人听后才恍然大悟,恒良微微皱了眉思索着什么,又问:“这道人是何来头,怎么偏生就要给你相面?”
书容在心里暗叹恒良的心思缜密,又看眼廉正,觉得廉正只怕是怎样也爬不到恒良这般的高位的,虽然如今也算是个总督,但相对舅舅的位子,他还是离很远,面上笑着说:“我也纳闷呢,当时客栈里头住了不少人,他偏生就要给我相面,躲都躲不掉。”
纳兰氏道:“兴许这便是缘,那道人看来是要修成神仙的。”
廉正点点头,恒良没有说话,士衡最后总结书容一事道:“不管这老道人是何目的,终究这传言是对表妹有好处的,但若说凭着这传言就能叫表妹成功被撂牌子,我觉得还是大意了点,毕竟圣上是九五之尊天之骄子,只怕不愁逆不了这小小乾坤。”
恒良仍然没有出声,书容低了眼也默默的想着,表哥的话很在理,但书容觉得有这个传闻总比没有这个传闻好,不想恒良却幽幽的开口道:“这老道人若真是相得准便也好,就怕他不过是一派胡言,将来惹上个欺君之罪可就麻烦了!”
是啊,欺君之罪,书容也曾想过的,不是不怕,只是她愿意经受这个风险。
“我的事情就暂且这样吧,总算还有点好运气,明年也不至于说毫无转机,现在还是替表姐筹谋筹谋,看表姐这个事情如何处理是好。”
恒良皱着眉看宜宁一眼,纳兰氏一想到女儿将来长锁深宫的模样就一阵眼红鼻子酸,看着恒良道:“赶紧的替女儿想想法子,这眼看选秀就要来了。”
恒良没有回纳兰氏的话,只是默默的坐在那里,宜宁如今心悬得很紧,两只水灵灵的眼睛紧紧的盯着阿玛,就盼着阿玛想个好法子出来,很久很久恒良终于开口了,说:“宫中没有正宫娘娘,选秀一事上德妃娘娘与宜妃娘娘的话好使,改明儿我去京里一趟,拜会拜会太子爷,还有九爷和十四爷,能不能成就看你们两个的命了,今日暂且这样,都回吧。”
78章
于是这关乎一生幸福的小组会议便就这么结束;书容的心里是信心满满的,书容觉得自己有不好的传言在先;若是舅舅果真能拖到两位娘娘的关系;那么自己被撂牌子的几率就会很大,虽然康熙兴许觉得自己能逆乾坤;但后宫中的女人向来以夫以子为命;绝对不放心放一个命格不好的女人在他们身边;书容如此想着便心情大好,看看旁边走着的宜宁却是愁云惨淡万里凝的,想了想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她,便只默不作声的走。
廉正在开完小组会议后便匆匆南下;还带上了书容在岫云寺给未出世的小宝宝求的长命锁,书容见着阿玛离去;自己也好想跟着回宝庆,受了伤虽然无人可诉,但待在自己家里疗伤总比寄居在外好,可惜书容没有这个机会,书容甚至没有正正当当哭一场的资格,她的伤,算是作茧自缚自寻烦恼了,所以哪怕伤得再深,也只能拼命将血泪往肚里咽。
腊月二十这日,天又下起了好大的雪,书容在屋子里看了好几天的书了,却左左右右翻的都是那一本,绿苔虽然不说什么,但心里暗暗的着急,这日绿苔忽然牵了只黑马过来,又夺了书容手里的书将书容拉到了院子中央,书容不情不愿的出来,待看见了拴在树下的那匹黑马时书容笑了:“哪里来的马儿?”
绿苔道:“奴婢求士衡表少爷找的,奴婢知道,姑娘喜欢在大雪天骑马踏雪,今日正是这么个好日子。”
书容听后想都没想就要去解那马儿的缰绳,绿苔连忙拉住她,叫她换好装备才许她去牵马儿。
风雪真的很大,吹打在脸上、头上,书容觉得很尽兴,为了更尽兴的享受这冷冽的感觉,书容拼命的抽打身下的马儿,而这马儿也很给书容面子,将蹄子扬得前所未有的疾。也不知道走了多远,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书容只觉得自己的衣裳全汗湿了,马儿也渐渐拉下了速度,极目远望,那角楼高耸之处,隐约是京城。
赶紧的拉住缰绳,书容抬头望望天,看不到日后,但料想她已疯狂的奔了大半天了,她觉得更疯狂更不可思议的是,她竟然不知不觉的朝着他的方向奔来。
书容觉得太可笑了。
跃下马背,弯身抓起一把雪,使劲的往那京城方向扔去,“才不是为你来的!”书容低低的骂了声,再抓起一把扔过去,然后满意的重新跨上马背,缰绳一拉,调转马头便往保定走。
只是这回来的路便有那么点纠结,因为书容不识路。
来时的马蹄印在一处山脚下慢慢消失,书容停在马背上四处张望,天空没有太阳,当然也没有北极星,书容完全没有了方位意识,这路该往哪儿走,正犹豫间,身后马蹄响起,书容欢喜的回头,见一匹马儿正幽幽的驶来,不过待驶近了看清来人,书容便立时转回头装作没看见。
“当真是冤家路窄么?这儿都能遇上?”书容坐在马背上暗自想着,又决定随便挑个方向走算了。
“错了,那是往西北去的路!”承修在后头懒洋洋的纠正她。
书容回头看他一眼,没说话,拉着缰绳便准备往南边走,承修打马上前来,叫她等一等,书容偏头看着他问有他有什么事,承修坏坏的笑着,从怀里掏出一盒胭脂来递给书容道:“送你。”
书容扯了扯嘴皮,“无功不受禄。”说罢打马就走,承修面上的笑容一收,也赶紧的打马跟上来,又伸手拉住书容的缰绳迫使书容不得不停下来,书容想这荒山野岭的,开罪他可不见得会有什么好结果,遂强忍怒意看着他,没等书容开口问缘由,承修已经一本正经的将胭脂盒重新递给书容:“真是送你的,赔礼道歉。”
这诚然是大出书容意料的,便忍不住笑起来:“三公子给我赔礼道歉?啊,今儿个真没白跑一趟。”说罢接过承修的胭脂盒,说声谢谢便又欲走,承修皱皱眉,拉着缰绳不放:“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要给你赔礼道歉?”
书容拧了拧眉,然后道:“这个还要问吗,你得罪我的地方不少。”
承修有种想吐血的冲动,咽了咽即将要蹦出喉咙的鲜血,承修道:“我知道你为着郡王的事很不开心,算我错了,但事实就是如此,我希望你坚强起来。”
书容诧异的看向他,“你凭什么说我为着郡王的事不开心?京里那么多郡王你说的是哪个?你有毛病!”
承修低低笑了两声,放开缰绳,哎呀一声说:“我对你这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人当真是一点法子也没有,你承认了又如何,难道我还会向宗人府去检举你们不成?”
书容没吭声,只在心里低低的说:“谁知道,我和你又不熟。”
“走吧!”承修已放开了缰绳,看看天,说她再不走天就要黑了,书容便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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