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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起吧,皇后-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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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岂不知皇后越和颜悦色,几个宫女心里越打鼓,纷纷以为这是强颜欢笑,娘娘心里苦着呢。这不,这一夜,皇上终是失了信。
  翌日一早,皇上称病罢朝,待在垂拱殿里哪也没去。
  全其德派了小太监过来给蓝田送东西,道是陛下软禁了移清殿那位,道是御前失德。而皇上是真真切切龙体有恙。
  天高风清,虫雀乱飞,仁明殿侧殿暖房里,萧清霁拿绣棚子扎针,婴儿臂粗的香蜡招蛾子,她也是不忍心,让人蒙在宫花罩子,那些傻蛾子才没一个劲的往里扑。
  蓝田掀开珠帘往外看,也没见个动静,看来是要等娘娘去讨好罢。她瞧着娘娘一针两针老往手上扎,可见也是心神不宁,念着陛下了。
  “娘娘,天晚了,歇着吧,仔细伤了眼。这些活,奴婢来做就是。”
  萧清霁摇了摇头,“前头给姜嫔绣了五毒香包,这会是给高嫔绣的。本位的女红比不上你们,但是这是心意。”
  “哎呦,我的娘娘,您心慈仁孝,奴婢瞧着,这蛾子您都舍不得伤着,怎么就不顾念顾念自个呢。”蓝田也是觑着只有黄杨在,话说的很直白。
  黄杨也来劝,那话跟蹦豆子似的,脆生生往外冒:“娘娘,陛下也说了,晚上不让您刺绣,怕伤了眼。您何必为了旁个伤了自己。姜娘娘和高娘娘能有今日,还不是您的抬举。奴婢斗胆,您呢,抬举这个,抬举那个,不如抬举抬举自己。宫里头前头看恩宠,后头看子嗣。总有一日也是慈元殿那位一样。”
  萧清霁搁下了绣棚子,甩了甩僵硬的手指头,苦笑道:“这生皇子又不是本位想有就有,那两位娘娘也是苦命的,皇上不待见,本位若还不顾惜些,只怕会被人踩到泥里去。帝心难测,本位不想去拔虎须。”她和赵珣之间的恩怨非是三言两语能说的清的,在者说了,现在是他在求她,她不愿见他。这等心思能当人说出来吗 ,是要不要命了。
  蓝田一边给她按肩膀,一边笑道:“瞧您说的,前头咱不论,这些日头陛下的心可都在您身上。奴婢也知娘娘您的心事,心里苦了许多年,一会也难接受。说句不恰当的比方,这驴子面前系根萝卜,也是不远不近的距离,这才让驴心甘情愿被使唤。”
  黄杨憋不住,面上涨的通红,好样的,敢把娘娘比萝卜,把陛下比驴。
  “得,你费了这么多弯弯道道,有什么话就说吧。”萧清霁也跟着乐,佯装恼怒。
  蓝田这才把全其德带来的消息说了。萧清霁眉心一拢,“吴太医那边漏话,是移清殿那位身子不好了,被陛下软禁。只怕这病还不小。”看这意思,除了是寒体不愈之外,添了别的病症。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若真死了倒干净,可要借着病闹事,只怕太后皇上也要顾情面,这招以退为进,道是她的风格。
  “娘娘,全公公道是皇上也病了,莫不是过了病气,好大的胆子。”蓝田愤愤然,积年孙婉萤就不是个好相与的,难得帝后同心,她又要来搅局。
  也不对啊,要传没这么快,再说了那年月得了病,可没歇过一天来,除非这病已经重的让他上不了朝。萧清霁正想着呢,全公公亲自来请了。这下也躲不成了。
  “娘娘,陛下今个火气不大好,您多担当些。”全其德现在对萧清霁的态度也是极为谄媚的,他亲自搀了娘娘,一路先把话递明了。
  萧清霁听了心下一动,不由得想起上回来垂拱殿被他戏耍的事来,顿了步伐,笑道:“听闻陛下龙体不适,可有宣了太医。这不,本位手脚粗笨,只怕会恼了陛下。”
  全其德哭丧着脸,生怕皇后要打退堂鼓,不慌不忙的跪着回话:“娘娘,这回是病的不轻,太医也没办法,您也知道,陛下事必躬亲,这会连朝都不能够了,还不是大事。正要寻您拿主意呢。”
  “起来吧。”萧清霁见他这招都使上了,还能怎么办,只得往垂拱殿里去。
  她到侧殿的时候,夜已经深沉,龙案上的折子陈条也收拾好了。赵珣好端端坐在圈椅上,面色有些尴尬,恼羞,期待。
  上下打量,也没瞧出哪里不对,当下萧清霁觉得自己上了当,当真是猪脑子,一回上当,下回照样。语气便有些不冷不热,“皇上,菜都凉了,臣妾让人给您上道宵夜吧。”案上搁着的御膳结了油块子,瞧着就难下筷。立时就有宫女上前摆弄。
  赵珣一挥手,殿里的人走的干干净净。她心如股擂,暗觉不好,刚要开口,只觉眼前一花,他转身过来。
  啊,萧清霁一袭月白牡丹袍,两柄金凤翅衔珠步摇,明月珰耳佩,天生贵气,明艳而不可逼视。此时瞪目结舌,面上忽青忽白,也煞是有趣。
  “怎么了,吓着你了,还是丑的让人看不下去。”赵珣说罢侧脸过去。
  难怪他不肯上朝,难怪全其德那副样子,哎呦喂!皇上破相了!
  萧清霁捂着嘴直抽搐,她怎么觉得这么好笑呢。一道深深划痕从左脸额头上往下划到下巴,浅红的皮肉翻滚起来,生生把一个美男子变成了活阎王。
  赵珣见她背过身子,肩膀抖的不成,以为是自己吓着她了,柔声安慰道:“你别怕,瞧着恐怕,太医已经看过了,没伤到骨头,三五日就能好了。只是天颜有损,着实不好。”好在近来朝中无大事,他看折子也一样。
  她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忙用绢帕拭了去,轻轻喉咙道:“好在没伤到要害,您这是怎么弄的。哪个不长眼的敢冒犯天颜,是不要命了。”
  皇上也不知哪根筋搭错了,搂着她的肩膀笑眯眯道:“还是你心里有我,唉唉。脸上是孙婉萤砸的,说出去,朕的脸面都没了。”
  萧清霁一听,险些没窜起来,孙婉萤真是狗胆包天,居然敢砸皇上,“她撒什么癔症,居然往皇上您脸上招呼。”
  可不就是,他叹了口气,垂眼瞧她,把她搂在怀里,闷声道:“她就是得了癔症了,太医说她脑子不清醒了,所以胡乱攀咬人。朕能同疯子计较吗,只能软禁了,不让她伤人伤己。”
  也是,没得癔症,只怕太后第一个不饶她,这祸端子。萧清霁闻着那淡淡的药香,心里是说不出的畅快,已经把她逼到这个地步,这么给皇上来一下,虽说不致于让她失宠,但是终归是两人心里的一道疤。
  “一个疯子,也没什么好计较的,让太医天天候着吧。臣妾看还要派几个力大的姑姑守着她,不然怕自己都要伤了。”萧清霁才不信她得癔症呢,既然要装疯,就得装彻底吧,有人看守着,想过常人生活都难。
  他听了深深叹气,“我都这样了,你也不心疼,还顾念她。也就是你有这肚才。”见她云淡风轻的样子,不知怎的,开口道:“太医那里得出了诊断,婉萤这辈子是生养不得了,是寒体害的。”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来兴师问罪,说她不该告诉孙婉萤寒体的病症,萧清霁觉得胸口有些闷。不可否认,孙婉萤永远是他们之间不可逾越的一道坎。于她来说,是不死不休的仇人,于他来讲,是恩宠有加的情人。前世他能纵容孙婉萤污蔑她,拉她下马,甚至到最后郁郁而终,难保这一世,不会重蹈覆辙。她有了前世经验的便利,也熟知个人的心性,但是玩过他,难的很!他不出手,已能让她狼狈不堪,若是出手,只怕死无葬身之地。
  “恕臣妾愚钝,这话听不明白。孙娘娘的寒体之症,吴太医一直在尽心尽力治着,因他说只消按方子吃,不出三五年,可以坐稳胎。怎的如今反是不成了。”她说着两人都明白的事,也是问他,是不是觉得这事是她下了手脚。
  诚然,她是不喜欢孙婉萤,甚至可以说恨她入骨,但是为她脏手还不值得,一切都是孙婉萤自己作的,谁叫她乱吃方子。
  赵珣看着她,脸上的口子在灯下有些可怖,眼里情绪复杂难辨,声音有些涩然,“瑷瑷,是你多想了。我没有怪你,你让吴太医告诉她寒体的事,这是好事,讳疾忌医并不是好事。只是没想到她想左了,太医开的药不肯喝,另外让孙夫人给寻了江湖郎中开方子,避着吴太医请脉,这不,延误了病情,反而害了自己。我知道,你不信任我,当初我做了许多糟心的事,让你伤心,让你难过,是我对不住你。如今我想明白了,再也不会再伤你。从今往后,不管你做什么,我们夫妻一体,一致对外。”
  “所以,”萧清霁被他挤在锦绣软榻上,耳边是他急促的喘息声,鼻尖是充盈着混合了他的体味的药香,还有的温柔的触碰,像一滩温水,静静的把她包围其中。她吞了吞口水,茫茫然望着漆黑的窗外,缓缓道:“您是再跟臣妾求情,要臣妾不要问罪孙娘娘吗?”多么深情的表白啊,多少动听的情话,多么可笑的理由!
  “唉,你怎么什么事都往婉萤身上扯,这和她没有关系。也别说什么问罪不问罪的,她身上的罪孽,还是因我而起。这一辈子,我都亏欠她的。”赵珣一口咬在她漂亮的锁骨上,嘟嚷道。




☆、51积年往事

  什么罪孽因她而起;什么一辈子都欠她?是因为孙婉萤没被封后所有才有此感慨?萧清霁啊萧清霁,你做了皇后又没怎么样;孙婉萤还不是照样在你头上作威作福!
  也无怪乎萧清霁这么想,皇上这么费力讨好;能信的只有一半,孙婉萤一日不除;那就无法真正的放心。他们是不死不休的死敌,孙婉萤是侯在边上的毒蛇;只要有机会就会来咬。
  只是皇上不愿说;她也不会特意的问。他和她,远还没有到敞开心扉;畅谈心事的时候。
  翌日慈元殿的秋容姑姑就过来请人了。太后虽不管事;耳报神却无处不在。萧清霁也知这事瞒不住,没想到这么快就事发了,皇上不愿让太后担心,太后也就着皇上的意思,索性找她来问话。
  她让人把暖侬拘着,下学之后乖乖待在仁明殿里。自个着了素净的常服,头上钗环也少,又让人宣太医在慈元殿候着,只盼着太后能消消火。
  太后端坐在紫檀木圈椅上,那碧玺石的佛珠手串数的飞快。萧清霁老远就瞧见了太后头顶那一撮触目惊心的白发,也就是四十多的人,竟生生老了十岁。
  萧清霁跪着问了双安,并不敢起身,等候太后的发落。
  “安,安什么安,哀家要去陪先帝还好,省的这些糟心窝的事气死!”太后往日学佛,端是慈眉善目,宽容大度。可是再和蔼的母亲也是护犊的,她昨夜里得了消息,生生熬了一宿没歇,待皇上一上朝,这不把皇后唤来问话。
  萧清霁一脸忧色,心知太后是对事不对人,只一个劲的赔罪磕头。
  太后面上阴霾重重,手中的碧玺石的佛珠手串往案上一拍,哐当一阵乱响,那佛珠竟应声而断,如子弹般四处扫射,萧清霁不躲不避挨了几记,眼圈立马红了。
  “好你个萧清霁,整日里头图清静,皇上那头竟不管不顾了,出了这么大事的,也不发落,还瞒着哀家,你起的什么心思,当是哀家不清醒!”
  她脸上红一阵青一阵,惹祸的人逍遥,她在这顶罪,“还请母后息怒,是臣妾不孝,让母后伤心,您千万顾惜身子。”
  太后跟前的人早清了干净,这会子也不避讳人,说道后头喉头哽咽,老泪纵横。她生养了五个,到头来活下来只有一儿一女,没想到在她眼皮底下,珣儿竟被贱人伤到了,怎不叫人肝肠寸断。这般哭了一阵,秋容姑姑和萧清霁跟着抹泪,好劝歹劝,才止了泪。
  “太医也说不全乎,皇后你来说说,皇上到底伤的怎么样?”太后一半是急一半是气,总的先问清楚再好发落。
  萧清霁抹泪道:“左边脸破了皮,手指长,瞧着像是被利器碰着的,浅的很,只是不好出门子。”
  这话太后也只能信一半,心知皇后只敢夸小,并不敢隐瞒。依然不放心问:“你可看仔细了,哀家可怜的珣儿。”从小到大,她这个做娘都不曾碰他半根手指头。
  “母后明鉴,臣妾看的真真的,还帮着上药了,不过三五日就能消了。”
  太后得知了内情,终于放下了心,咬牙切齿笑道:“昔日立后,哀家就曾说过,皇后乃是大周的国母,又是皇上的发妻,这里头的曲曲道道要把握得当。如今堪堪算来,你捧着皇上这块天,却没有管好后宫这块地。皇上的安危就是大周的国本,势必要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要是别的妃嫔敢伤皇上,她是二话不说,先处决了再说,孙婉萤那是谁,太后娘娘的心肝肝,皇上的心头好。不能一招除尽,总患春风吹又生。
  皇后的默认落在太后眼里就成了不争气,先帝爷选的太子妃,人品行事样样都好,就是有一点,一颗心扑在珣儿身上,立不住威。所谓知子莫若母,珣儿就是山上的老虎,空中的老鹰,得有个可心的人管着拘着。
  “你是皇后,要硬起腰杆,哀家在后面给你撑着。流萤之光怎堪皓月,你纵着他的小情小性,养着他的花花草草,害了他,也苦了你。”太后一眼横过来,指着椅子让皇后起身坐了。
  萧清霁抬头,面上浮现苦笑,“臣妾辜负了母后的期待,是臣妾的不是。也是臣妾一时想左了,论起来,孙娘娘是母后的娘家外甥女,又与皇上的情份不一般,皇上发了令软禁她,臣妾也没得法子。”
  太后哼道:“怎么孙侯的闺女就不同些,什么外甥女,哀家的嫡亲外甥就云舟一个。要论亲满朝堂都是。”孙婉萤不过是沾了云舟的光,太后想着对她好点,那位继夫人不敢怠慢云舟,对她好,倒生出了歪心思,当真是该死。
  什么外甥女,摆在亲儿面前就是根草,如今这根草碍眼了,横竖踢了就是。萧清霁这么说,其实是故意把怒火东引。
  她楚楚的望着太后,像遭暴雨击打的牡丹花儿,并未曾落下一瓣儿,矜贵的展现在枝头,“太医道是撒了癔症,恰巧遇着了皇上,并不是有心。”
  “她是撒癔症,堂堂九五之尊,也撒癔症不成。”太后喝断,“千金之子不坐堂,这道理暖侬都懂,怎么他就犯了糊涂,你也不劝着,癔症!”她一掌拍在案上,震得人头皮发麻,“装疯卖傻哀家看的多了,也不差这一回,胆敢冒犯皇上的,她好大的狗胆!”
  萧清霁只得诺诺称道,心想这不俗话说打是情,骂是爱,哼,如今最爱是用花瓶摔。
  太后突然诡异一笑,嘴巴咧开,“是了,她的胆子也不是一日两日养成的。你是不是奇怪哀家这么纵容她,皇上也对她千依百顺。这里头还有桩旧事。当年太皇太后六十大寿,高琳琅颇得老祖宗青眼,当时就留在了宫里,那时还有孙婉萤。谁曾想到这一留就留了一辈子,珣儿那会还小,不近女色,后来慢慢大了,也熟悉了,又加上云舟在里头帮忙说话,珣儿对她也有了笑脸。先帝为太子选妃,认为孙婉萤和高琳琅的品格家世不足为太子妃,并有意让两人出宫各自嫁人。这就是这么巧,就在两人离宫的前一日,珣儿落水了,而救他的正是孙婉萤。”
  萧清霁心里的怀疑像是翻滚的浪,一**往岸口拍。这件事算的上是皇宫辛秘了,未曾露出半点风声。实在是巧的不寻常,太子落水,美救英雄,以身相许,就是戏文里也没这么巧过,更何况是皇宫,多少双眼睛盯着,怎么会?
  这么说来,孙婉萤是皇上的恩人了,只不过,她多年来备受恩宠,孙家满门鸡犬升天,该还的早就还清了。皇上之所以抬举孙家,不过是怕萧家一门坐大而已,权衡牵制罢了。
  “这十几年来,哀家一直待她视如己出,不曾亏待她本分。只是人心隔肚皮,养了这么多年,养出了白眼狼。握着那点子恩情,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一身的毛病,太医围着她天天打转,她倒好,把药全倒了,要外头的人弄药进来吃。这幅破身子,哀家也不指望皇孙坏了根本。怎么,生不出来,敢给皇上撒气。”太后扶额,嘴角绽起一朵嘲弄的笑意。
  是的,难怪皇上说什么一身罪孽,什么一辈子欠了她?敢情应在这。“忠君奉上,乃是本份,挟恩施报,却是不该。陛下顾念孙娘娘,只怕不仅是因为当年恩情在,也是今朝得圣心。”萧清霁静的像尊雕像,像是平静的海面,这样的沉静的情绪反而更加能显出她内心的不平静。
  在太后眼里,自己对孙婉萤好,是因为她救了皇上一命,而皇上对孙婉萤,这里头除了恩情只怕更多是小年轻的情爱。要是寻常,皇上爱谁宠谁,只要不过份,她都睁只眼闭只眼。但是她不能把皇上的命交到疯子手里。
  “既然脑子不清醒,就该待在待的地方,好好养着,别把宫里搅翻天,君子不立危墙。这事还是要皇后去办。”宫中有个变相冷宫的存在,唤作去疾署,专门打发得病的妃嫔。
  把孙婉萤弄去疾署,太后也太看的起她了,皇上软禁了移清殿,摆明了就是不让人插手,这事太后能办,她办不了。
  萧清霁低下头去,只管磕头,不敢应声。
  太后扬了扬下颌,对下首的人道:“你也别管哀家磕头,若是这条道你不肯,还有条道,哀家指给你。把皇上的心拢过来,再生几个皇子,孙婉萤就够不成气候,到时候你想让活就活,想让她死就死!”
  废了孙婉萤,还不是太后一句话,不过如此动作,只怕会伤了太后和皇上的母子之情,所以才让萧清霁出手,这也不是太后的目的。太后今日能与她袒露一番旧事,一来是怒不可揭,二来也有试探和敲打的意思。虽不满意她前头的行事,但终究没有把她作弃子,另选他人。说起来,如太后如此行事的婆母,别说古往今来,就是民间寻常百姓家也难寻。她只希望儿媳能拴住儿子的心,和和美美的过日子。萧清霁还记得前世,自己被废苟活,是太后力排众议让她待在慈元殿里,无论大小宴会,她一个废后永远都位于孙婉萤孙皇后之上。
  萧清霁知道,太后想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明着不会把孙婉萤怎么样,但是从此以后,只怕会恨之入骨。以前是她清除皇上身边的祸患,以后将是自己接手。
  她与孙婉萤是不死不休的死敌,如今有人送梯子来,何不顺着下。萧清霁朝太后福了福礼,道:“臣妾多谢母后,只是臣妾愚钝,还请母后示下。”
  太后不语,半眯着眼念了声佛号,边上的秋容姑姑笑道:“太后乏了,昨夜没歇好。奴婢送娘娘吧。”
  出了慈元殿的侧殿门口,萧清霁还记挂着领走之际太后让人丢了地上的佛珠粒。这串佛珠是太后的爱物,十次有九次在她手上。
  “那是积年孙娘娘送的,珠子算不得顶好,主要是得太后的意。”秋容姑姑仿佛看出了她的心思,开口道,“所谓釜底抽薪,皇后娘娘不妨从当年救人的事着手。当年的事十分蹊跷,皇上被救出来以后就大病了一场,孙娘娘的身子也不大好。因先帝盛怒之下斩首了在场的奴才,如今在场的人只有四个,皇上,孙娘娘,高娘娘,临海王!”
  作者有话要说:眼泪汪汪,表妹白天黏我陪她斗地主,不陪她就她就不让码字, 我每天都赢钱 她还不肯罢休。半夜码字的伤不起。




☆、52话很露骨

  自打高琳琅那边有了好消息;萧清霁也为她高兴,这不让人张罗凝和殿住着,一应饮食起居都照比姜嫔。虽说前头她得了风寒;没去探望;兼有孙婉萤这事闹的;不得空。但是她每日都要过问,既不去过份叨唠,也是心里有数。
  三月的尾巴才过去,太医道高嫔的胎已过了三个月;很是稳当。这日正是四月初;春好日暖;鸟雀呼晴;萧清霁想着前次秋容姑姑的话;决定还是从高琳琅处着手。
  凝和殿前的一排小太监正倚着大红漆柱子打盹,领头太监高远达瞧见皇后的仗仪驾临了,忙甩佛尘赶苍蝇,带着一群人迎上来磕头请安:“奴才恭请皇后万福金安。”
  萧清霁道:“不必出声了,带本位进去。”
  高远达当即嘴巴都裂到地下了,高娘娘有了身子,皇上就没踏进凝和殿一步,倒是皇后娘娘整天关照着,今个总算把娘娘盼来了。
  萧清霁瞧着那高远达的流哈拉样子有些好笑,面上却不露,带了蓝田黄杨往偏殿暖阁去,一路瞧来,地上都是铺了厚厚的彩云毡子,一应瓷器都收了起来。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约莫才起身不久,面上一抹倦色难掩,高琳琅扶了宫女的手结结实实福了礼,半点马虎也不打。
  “起来,仔细些,别伤着孩子。”萧清霁笑眯眯携了她的手,上下打量,样子还是老样子,面上略有些浮肿,小腹看不出起伏。
  皇后在上首的灰鼠皮毛垫圈椅上坐了,瞅见临窗案上摆了海棠花雕漆盒,里头露出如意纹的绦子。倒也是个懂事的,没拿针头线脑忙活,免的伤了自个。
  高琳琅接了宫女奉上来的官窑梅花杯,施施然端到皇后跟前。
  “让底下人来,蓝田扶娘娘歇着。”这礼数可当真是有心了,按规矩,高位妃嫔有孕,在皇上跟前都是免服侍的。
  萧清霁说完,瞅着下首的人低眉顺眼的模样,笑道:“妹妹大喜,本位前头身子不爽利,这会子才得了空,你可别心里怨。”到底是一国之母,有容人的雅量,也放的□段。这话透着亲热劲儿。
  高琳琅是个知情知趣的,昔年被皇上所厌,是皇后拉了她一把,这两年,她假意侯在孙婉萤身边,投诚皇后。因缘际会才有如今,虽说身怀龙嗣,但瞧着皇上的心思,就是半分也不肯给。她唯一所能依靠的,只有皇后,凭她对皇后的了解,会善待自己和孩子。
  “娘娘说笑了,奴婢侥幸得孕龙嗣,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没有陛下和娘娘的恩德,就没有臣妾今日。凝和殿上上下下妥善安排,下懿旨让臣妾的母亲进宫,大恩大德,臣妾没齿难忘。”高琳琅躬身应承,表了感激,又顺着皇后的目光看去,亲手捧了那如意纹的绦子和五福捧寿纹的绦子,道:〃这是臣妾的一点心意,还望娘娘笑纳。”
  萧清霁满意的点点头,伸手搀起她,亲手把那祥云纹路绦子系在胸前,愈发端庄明丽,贵气逼人。
  “你是个有心的,这东西解解闷就成,别劳神费心的。这不,本位闲着给绣了两个香包,你和姜嫔都有身子,带着消灾避祸也好。”
  黄杨招来候在殿门边的宫女,把五毒香包奉上。
  仁明殿里绣活精巧的当属黄杨第一,皇后虽说从小样样要学,当没这么多功夫拿针,绣活只能说中规中矩,但是这份心,却高出许多。高琳琅摸着那五毒香包满是感激,便听见黄杨小声嘀咕:“皇后娘娘真是有心,挣病都要绣着,连皇上都打趣娘娘没给他绣过呢。”
  这话是说给她听的呢,一是点出皇后仁善有心,二是也是说明皇后很得恩宠。无宠和有宠是个什么区别,只怕没人比高琳琅更清楚了。以前还能苟且偷生,如今是怀璧其罪,她若生了帝姬还好,左不过能在宫里颐养天年,要是生了皇子,与了皇后还有能远远瞧上一眼,要是被孙婉萤夺去,只怕死期不远了。
  萧清霁摆摆手,扫了黄杨一眼,道:“越发没有规矩了,下去吧。”
  皇后一发话,人如潮水般退下,就是贴身伺候高琳琅那位姑姑也不敢吱声。
  “臣妾命薄福浅,不识大体,多亏了皇后娘娘抬举,才有今日。娘娘母仪天下,对后宫诸人无不尽心。郡主有娘娘的教导,愈发出落的伶俐。臣妾羡慕的紧,便私心想着若有娘娘悉心教导臣妾肚里皇嗣,还望娘娘成全。”打从她得知有孕,便没困过混沌觉。她这一胎也是阴差阳错,全是皇上喝酒误事。后来两月没来葵水,便心中有数,唯恐孙婉萤作怪,便趁她去慈元殿拜见太后之机,假意摔倒,让人请来太医。她永远都记得,孙婉萤得知她有孕的时扭曲的脸,恨不得一口吃了她。孙婉萤本就有寒体,子嗣艰难,自己这一胎不正是往人心窝戳。
  萧清霁一点也不意外她的决定。前世高琳琅有孕,只得帝姬的孙婉萤竟和皇上联手演了一出狸猫换太子,她死的何其冤屈。对于高琳琅来说,这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而对于萧清霁来说,只有除掉孙婉萤,就是妃嫔生十个八个,还不是叫她母后。
  “你先起来吧,这事不是本位能决定的,养胎是第一位,这些事有本位考量。”萧清霁叹了口气,见高琳琅忧心忡忡模样,拍了拍她的手道:“事情也不是没有转圜的余地,本位今次来,也是告诉你一个消息,移清殿那位得了癔症,连皇上都伤了,太后雷霆震怒。”
  高琳琅和萧清霁四目相对,高琳琅只瞧了一眼便挪开视线,眼神里头有放松。
  “移清殿那位一直喝着孙夫人从民间带来的方子,打从开春来行事就越发癫狂,没想到还是走了这步。当真是可怜。”是皇上可怜还是孙婉萤可怜,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萧清霁想起太后的震怒和秋容姑姑的话,唏嘘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如今她不能生养,指不定是福气。母体有病,十有□是要传到孩子身上的。本位听闻了见旧事,据说那位的身子不好,还同陛下有莫大干系。姐姐长我两岁,又与她一道进宫,要说了解,只怕没人比你更清楚。”
  高琳琅也明白皇后的意思,不是她不想抚养皇嗣,委实是孙婉萤是头拦路虎,她占了知己知彼的份,皇后胜在有权有势,如今大好机会在眼前。她想了想,不紧不慢道:“这件事不是臣妾有意要隐瞒,当年知情的人除了太后,皇上,孙娘娘,臣妾,还有临海王,其余都去见先帝了。太后娘娘下了懿旨,不让外传,所以。。。。。。娘娘问起,想必是太后娘娘的意思。既是这样,臣妾也不隐瞒,只是这件事,臣妾也不是全知情。”
  “当年陛下落水,孙婉萤身子不适,从此扶摇直上。而你却相反,就是临海王同陛下也来往甚少。究竟是什么事,改变了这么多的命运,又是谁,安排了这么一出大戏。”既然不能追溯原因,那么就从结果上分析。所谓有什么因结什么果,顺藤摸瓜,从获益最多的孙婉萤来看。
  “我记得建隆四年的腊月初三,那时陛下还是太子,当时太后已经透露先帝有意为太子选妃,我和孙婉萤并不在其中之列,甚至先帝有意下旨让我们出宫。那天,天不大好,雾气沉沉,伸手不见五指。临海王和太子很早就从宗学下学了,我正好在御花园里,隔着假山听见他们说话,好像在争执什么,听不大真切。当我准备走开的时候,听见很大的水花声,绕过假山一看,什么人也没有了,只听见太子喊救命。因为我会水,当时一边让宫女去喊人,一边跳了下去。水很冷,上面还浮了冰,我一边游一边扯着昏过去的太子,这时候有人扯我的腿,再后来,我只听见下饺子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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