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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江山美人谋-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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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止住了笑声,双目盯着他,“刚刚烈夙王是说,任何事?”
“是,任何事。”
我复又展开笑颜,缓缓道:“慕醉,你以后会发现的,今天你为那个女人做的一切,都不值得。”顿了顿,见他的脸上瞬间闪过一抹异色,才开口:“那本尊便应了你的要求。”待到那天,你慕醉会不会后悔今日的所作所为?甩袖离开了茶楼,不愿再理那桌子旁边的男人。
次日,月影回报说,没有找到那个女人,叶枫的随行里没有发现卓暧。
其实,早就该料到,是找不到卓暧的,她此时此刻,岂会让我找到?她的计划成功,应便是万万人之上,计划失败,那么……便生不如死。依着慕醉的性子,他会饶过背叛他的卓暧?不过也许呢。
“既来之,则安之。她岂会让你找得到?”冥隐的衣衫终是换了一袭纯白镶金边的袍子,只是,与我这个只见过他着红袍的样子的人,委实别扭了些。
我点点头,“那便等着吧,终有一日,她会出现的。”用精心雕刻的银簪挑了挑焚香炉子里的灰烬,尚未燃尽的香闪着微微的红光,看上去那么的脆弱,似乎下一刻就要熄灭一般,室内古朴温润的香气更加浓郁,“师兄还是换回原来的红衣吧,这与你……不合。”
“青芜你是在言这一身白袍么?若非你那日说红袍太刺眼了,也不至于着这白袍,自己也觉得别扭了些。”他以扇抵额,一脸无辜着实让我有些忍俊不禁,“不过,青芜觉得什么样的袍子好看?”
脑子里“轰”的一声响过,留下的却是慕醉身着一袭黑袍,徐徐而来的清冷,下意识地呢喃着:“墨色……”等到意识自己说了什么,想了什么时,已经看到冥隐冷了脸,头疼地闭上眼,却在下一秒睁开了眼睛。
“小姐,小姐,开战了,双方开战了。”綾绡突地说道,“已经交上手了,叶枫尚未出现。”
双目的光几乎迸射出来,事先,他并没有通知我要开战。看来是对我那天的话生了气啊,还是肯定我的能力,能知晓万事万物?
我的手一抖,叶枫还未出现,意思是,很有可能与卓暧在一起?“去战场,现在。”我将手炉放下,慌张地扯了一件猞猁裘,推开门往外掠去,惊得冥隐和綾绡也跟着赶来。
待赶到战场附近的山丘上,举目望去,只有杀戮,和鲜血遍地,那些血流下来,渗入泥土里,将褐黄色的土地逐渐染成鲜红。
在人群中看见了那人的背影,一身黑色的战袍,将他的人烘托的愈发气概盛世,幸好无人能近他的身。“吩咐下去了吗?”我冷静下来后,从綾绡手中接过了手炉,总算是让我的手心有了些温热。
“已按照小姐的吩咐去办了。”綾绡微躬身回道。
也许叶枫现在在勃然大怒吧,那么一支秘密军队,被人毁了,是什么感觉?合沐王宫的倚仗吗,那就倚倚看吧。
“哦,对了,我忘记跟你们说了,烈夙王又下了一笔单子,只要我们护好那个女人,无偿为我们办三件事,任何事。”立于身后的残影等人身体均是一怔,不可置信。
我皱眉看着身后的残影,身上的那种杀气爆发了出来,虽然一瞬间便又收了回去,但我感受到了,他的杀气是冲着——慕醉而去的。收回眼,既然残影还知晓要收回杀气,那眼下就不会出什么问题,回去再言其他。
看着越来越多的人往慕醉那边涌去,“让人护好慕醉便可,至于其他人,无需注意。适当地,可以做做样子。”不是让我护着卓暧么,其实哪里需要我来护着,叶枫舍得对这么好的棋子做什么吗?
“是,阁主。”
无意间地一瞥,竟然发现了在一旁督战的叶枫,看着他挥挥手,心里骤然紧缩,一名女子突兀地出现在那古朴的城楼上,没看错的话,那是——卓暧。
第卅七章散入珠帘湿罗幕,狐裘不暖锦衾薄
卓暧,一别两年,你可还好?我抚着手炉,将它递给綾绡,“凉了。”卓暧已经站在城楼上,被束缚了双手,发丝凌乱,整个人显得憔悴不堪。这样的人真是让人怜惜呢,怪不得慕醉会心心念念地想着她。
蓦地瞥到下方的暗卫与影卫还未曾出现在慕醉的近身,而叶枫却要有所动作了。
“慕醉,你听好了,卓暧现在在我手上,只要你此刻立即退兵,呈上降书,归顺我合沐,那本王便不伤她分毫。”叶枫已经顾不得世人的言论,也顾不得他若此举得以成功,后人是否会讥笑他靠女人上位的伎俩,他的眼中只有江山,与慕醉一样。
站在山上,却只能旁视,袍袖已被冷汗浸湿,战场之上,切忌分神,而叶枫以他的死穴作威胁,那么此举……
想起前两天的对话,背后只觉得冷风吹过,打了个冷战。
慕醉已经呆住了,他的眼里心里只容下了一个面色苍白的卓暧,只有卓暧……
“小心!”月影的惊呼打断我怔忪的思维,我倏地将目光转向慕醉,却发现一支羽箭从东边的林子里射出,而慕醉却显然沉浸在见到卓暧的喜悦与对叶枫的愤恨之中,完全忘记了自己身处险境,那支箭的攻势不减分毫,整个战场上依然像之前那么嘈杂喧闹,但我的脑海中已经只有一个声音,避不过了……
“师兄,带他……带他去南郊竹林,快点……快点!”我不敢看他浑身鲜血的样子,那支箭……从力道、速度来看,“月影,去给我查东方家的余孽,找到后,格杀勿论。残影向东追击那个人,带回影阁,囚禁在地牢里。”
“我带他走,你随后到。”他飞身掠下前,目光盯着弄影,示意他护送我到南郊竹林。
我扬眉看着叶枫与卓暧,那张扬的表情,在看到慕醉被人带走时,齐齐一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冥隐势如破竹,无人能挡。
下方的人马已陷入一片混乱,我顿了顿,掠向城楼,看着叶枫周围的护卫,冷笑一声,径直落在卓暧身边,“还没见过,本尊要护着的人,就这么在本尊眼皮子底下被伤了,叶枫,你可知本尊是谁?不过,卓暧,好久不见。”右手划出的银针射向叶枫,看着他颈项上的一枚银针,心里才略略好受一些。“今日种种,他日必定百倍以偿。”左手提起卓暧身后的绳子离开城楼。
落在山上时,看着卓暧那张脸,转身对着弄影道:“为了保障卓姑娘的安全,弄影你送卓姑娘回城吧,免得烈夙王回来后,见不到佳人。”话完便不管卓暧如何挣扎,往南郊赶去。
赶至南郊竹林小屋时,只见到冥隐不善的脸色,我的心一分分地沉下去,冥隐的医术与我并无二样,不分上下,那……双手在猞猁裘里颤抖,几乎不敢伸手探脉,指甲隐隐快要刺破掌心时,我努力的压制住内心的恐慌,手却仍然抖个不停,但……倏地伸手搭在脉搏上,还好,还好,只是寒冰烈,只需用鸣凤血做药引即可。指尖的冰凉与他火热的温度触碰,引得他从轻微的昏迷中醒来。
“卓暧……卓暧救回来了么?”双眸因为剧毒与疼痛,已经变成赤色,手被他反握住,“有没有?”
我放弃挣扎,只是轻声道:“她没有事,我帮你解毒。”
直到听到卓暧没事,他才放开手,双目开始渐渐朦胧,整个人开始意识不清,不能再等了。
“师兄,箭羽刺入肺部,拔箭时……拔箭时小心一点,免得他失血过多。至于寒冰烈……”我正待开口,便被冥隐不善的口气堵了回去。
“怎么,要用鸣凤血救他,不顾你自己,用鸣凤血救他?青芜!”冥隐攫住我的手,宽大的袍袖顺着手臂滑下,前些日子与慕醉对峙时留下的淤血还未散去,在雪白肤色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吓人,“瘀伤怎么回事?”
我挣扎着缩回手,“你别管,师兄,青芜会给你交代的,但不是现在。”
“青芜,你……”自知抵不住我的固执,干脆出了门去,眼不见为净,只是竹林里时常发出的剑啸声令人有些胆战心惊。
“綾绡,用内力护住他的心脉,我来拔箭。”从药囊中取出三颗朱果玉露丹,让慕醉服下后,立刻毫不犹豫地拔箭,时间越久,毒就越深。
小心并迅速地将箭羽拔出,快速地将纱布掖在嘴角,下一秒吐出来的血让我几乎浑身一颤,这么多,“小姐,您快些,慕醉他再这么下去……”
用浸满了醉仙酒的纱布擦拭着胸口的伤,等到清洗后,才撒上紫复散开始包扎。
鸣凤血,医书上记载,乃解毒固本之良药,以药童之体,得神药相助,经久培育,方可成。一旦现形,天生异象。“小姐,你当真要用鸣凤血?”
看着那把匕首在火上烤着,小心翼翼地的割开左腕的筋脉,随着鲜血的流出,空气中弥漫着醉人的药草香,窗外的天色风云莫测,直到盏中快要滴满,我才挪开手,“綾绡,帮我包扎。”看着腕间的白纱,用右手调着药,显得分外吃力。直到冥隐看不过去,接过调药的事情,我才松了口气。
强行给慕醉喂下去,细致地给他擦拭了身上的血迹,头不可抑制地发晕,果然鸣凤血不能随意取,据师父的医书记载,这下子,恐怕是一年多都是虚弱至极了,最好的结果,不过是勉强行走,速度较之常人还得慢些。站起身的时候,双腿不住地打颤,呵,卓暧,这一次,你赢了,赢得很彻底。“师兄,给他换件袍子。”
“我知道,倒是你,青芜,青芜……”冥隐的身影在我眼前由一变为二,由二变为四,逐渐涣散开去,眼前一黑,陷入了昏迷之中。
一场大战,因着慕醉重伤失踪,烈夙士气大减,无人抵抗,圃西镇被合沐占领。合沐虽占领了圃西镇,但合沐王叶枫身中奇毒,无药可解。烈夙王下落不明。
第卅八章嗟余只影系人间,如何同生不同死?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一阵嘈杂,其间还夹杂着女童的哭声,惹得我头疼不已。
“师兄……”待我看清那一袭白袍是何人时,脑子才渐渐恢复清明。还没换上红衣么,瞧着倒是眼生不少。
冥隐脸色不佳的坐于床前,静把着脉,在感到我的脉搏虽虚弱,但无大碍时,脸色才略微好转。“青芜,现在你满意了?一年多不能使用内力,这么虚弱的样子,给我回谷内休养!”
我摇摇头,“师兄,若不救他,来日里,悠舒公主怕是不会善罢甘休。就算是为了蝶仙谷在江湖上的声誉,这么做也是理所当然。”挣扎着坐起来,倚着床头,“我也不会回谷内,师兄你不要勉强我了。”
冥隐正待开口,綾绡适时上前说道:“公子,那个女孩已经哭闹了一个多时辰了,这……”
“孩子?”我将目光转向冥隐,怎么会凭空多出一个孩子?“谁的?”
“是公子后来闯入合沐行宫中带回来的的。”綾绡踟蹰了半响,才道:“看着像是叶枫的女儿,但是合沐玉碟上叶枫名后没有子女。”
“是么,带过来我看看。”我稍微理了理发鬓,让整个人看上去没有那么的虚弱不堪。“师兄,你别劝我了,我不会回谷内休养的。”
等到綾绡抱着那个孩子过来,那个孩子仍然在哭着,声音已经嘶哑,脸挣扎的通红。“小姐,这孩子一直哭着,您刚醒过来,免得被吵着了。”
“没事,走近些。”慢慢地从那张几不可辨的脸上看出了两个人的影子,呵,叶枫你娇妻小女在怀,还想着来引诱慕醉,真不知道,这娇妻小女在你心里有什么样的分量?“把她带回影阁,没有我的允许,不得外出。”
那小孩已经被吓得止住了哭声,一双眼睛直愣愣地盯着我,不谙世事。被綾绡带下去后,立刻便命影卫着手将小孩子送回去。
“我昏睡多久了?”在这么动荡的时刻里,时间无疑是最重要的。若是南昭与银暝获知合沐与烈夙两败俱伤的消息,估计就要蠢蠢欲动了。
“四天了,”冥隐将药递给我,面色仍是有些铁青,“叶枫身中莨菪子,银暝楚弈忙于救治杜若,南昭内斗甚盛,没有谁有时间顾及到这边,你放心休养。”
遥遥地看见残影站在院中,眼中没有什么波动地凝视着竹楼上,那是慕醉养伤的地方。
“綾绡,烈夙的军队怎么样了?”我闭上眼睛,靠着床栏,显得有些疲惫。
“小姐,合沐军队在没有将帅的指挥下,依然大败烈夙,这……”綾绡顿了顿,还是说了出来:“像死士。”
我的手倏地抓住了锦被,“南疆死士?”脑子里想着关于南疆死士的由来,卓暧与叶枫不曾去过南疆,那这操控之术?“残影,吩咐下去,南昭的人分出一部分调查卓暧的过往。查到之后,立刻回报。”
“属下明白。”
我心里担忧着慕醉的伤势,再加上事情都安排的差不多了,更想去看看慕醉恢复的怎么样。“师兄,你去歇歇吧,我已经没什么大碍了。”那双通红的眼睛,一瞧便知道已经多日不曾合眼,让他休息片刻,倒不是支开他,而是他确实应该歇息了。
“那你喝过药便歇着,”他闻言也不拒绝,放下药碗,眼中是掩饰不了的疲惫之色,“我会让綾绡看着你。”
目送他出了门,我才缓缓道:“慕醉伤势如何?去准备轮椅,我过去看看。”
“已无大碍,伤口也正在愈合,只是人急着离开。”綾绡吩咐人推来了轮椅,扶着我坐上去,“小姐,您才刚刚醒来,身体虚的厉害,就莫要过去了吧。”
“我自有分寸。”我让她推着轮椅到西边竹楼,眼眸一瞥,残影独自坐在院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慕醉的伤势,不亲自看过,总是放心不下。“你退下吧,我自己进去。”
“是,小姐您有事唤我一声便可。”
右手推开门,只见他临窗而立,能下床,不是什么坏事,看来伤势的确没有什么大碍了。自己转着轮椅进去,声音惊动了他。
“不知是医仙,亦或是影阁阁主?”眼神与声音都近乎淡漠,一片雾气中,只觉得有些冷。
“怎么会这么认为?本尊一直是蝶仙谷谷主,至于其他人,本尊不感兴趣。”饶有兴味的发现,他想着离开,但是胸口的伤让他的行动迟缓了不少,“本尊听綾绡说,有要事,你要离开?”依着椅背,面纱被风吹的微微飘动。“要事?所谓的要事便是救那个女人,还是说重振军威?”
慕醉不怒反笑,缓步坐在椅子上,一身黑袍,显得整个人尊贵无比,脸色虽然不是红润有光,至少也不是当日那般苍白。“本王担心这些难道不是理所当然?还是谷主有何高见?”
“烈夙五万人马败于合沐,现下你重伤在身、下落不明的消息已经传到邺京,若是不出所料,邺京已经乱了吧。你置整个国家于不顾,去合沐救那个女人,对,那个叫卓暧的女人。”我转着轮椅靠近他,伸手探脉,“寒冰烈的毒已无大碍,只是这外伤需得好生休养,不然,落了病根就不好了,砸了我的招牌。”
“寒冰烈?”他的目光一凛,直盯得我收回了手,却被他死死地箍住,“江湖榜上第五的寒冰烈,那谷主是如何解了这毒的?”
“烈夙王是否有些逾越,过于放肆了?本尊如何解毒,是蝶仙谷的方子,让你得知,那蝶仙谷还有什么存在于世的意义?”我抽回手,欲转身回房,这么一番对峙太伤神。
“是鸣凤血!寒冰烈的药引只能是鸣凤血!本王仅凭一株卿思草便换得了蝶仙谷至宝么?”他倏地拦住我的去路,眼神中散发的凌厉让我觉得有些压抑,指尖不受控制地颤抖,没了内力的我与常人几乎无异,这般威压,自然让我觉得难受。
第卅九章天凭费叟烟波碧,莫信湘妃泪点红
“慕醉……停下……停下……”我无力地依着轮椅,整个人都觉得心血上涌,再也受不住,“綾绡,綾绡……”
“小姐,小姐,”綾绡进门后替我挡去了慕醉的威压,才让我觉得好受些,“我家小姐舍命相救,烈夙王倒是会忘恩负义!”
慕醉显然没有料到我会这样,一时间愣在原地不知道该做什么。
我挥手示意綾绡少说些话,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喉间的一股腥甜,沿着嘴角滑下,落在雪色的衣裙上,显得有些妖娆。“回去,推我回去。”
“小姐,我去找公子,”綾绡慌慌张张地把我推出门外,便急着去找冥隐。倒是残影抬头见我衣裙上血迹斑斑,不着痕迹地皱着眉头,一股可以感受清楚地恨意袭向慕醉。而我已经没有办法去说什么了,看着那袭红影,心头蓦地发酸,“师兄……”软软糯糯的声音与平时的我有些不同,让人难以抗拒。
他就那样站在那里,不言语也没有动作,惹得我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才说:“真是拿你没办法,青芜乖,师兄带你去休息。”话完,也不顾礼法,径直抱着我往一边的竹楼走去。“不是说了让你好好休息的么,你现在的身子是能出去乱晃的吗?如果不是綾绡,你今天是要急死我才罢休,是吧?”
我懒懒地蜷在床榻上,心里的气血还在翻涌着,难受得紧,任由冥隐这样教训,不作任何辩解,只是越想越难受,索性不想。偏偏这人不放过我。
“青芜,这里没有别人,只有师兄,你告诉师兄,你是不是……喜欢上那个人了?”双目这样的炯炯有神,让我连逃避都不能,“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为了他,为了他,双手沾满鲜血;为了他,你不顾蝶仙谷的清誉,执意卷进王室纠纷里;为了他,你用了鸣凤血,不顾日后潜在的危险。告诉师兄,你喜欢上他了吗,嗯?”
我摇头,只能摇头,“师兄,不要逼我,好不好,好不好?”入目的只有他执着的眼神,“师兄,你想逼死我,就继续问吧。”艰难地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就这样子,沉默席卷了整个竹楼,良久,才听到他出门的声音。
整整两天,没有人随意说话,这里就像是个哑巴村子一样,每日只是吩咐綾绡将慕醉的药备好,其余的就是看着竹林里的竹叶,打转儿、飘落。对于四国间的局势,我没有多问,大方向上对烈夙有利的,残影会处理好的。
自从那日之后,慕醉也没有说过什么要急着离开的话,只是在残影向他汇报消息时问过卓暧的下落,呵,真是不改初衷啊。而残影,那个向来做事有分寸的人,这一次没分寸极了。那个向来不多言的男子,句句直指慕醉不辨好坏,有眼无珠,透露出的是对慕醉和卓暧的鄙厌,残影那样的男子,怎么会……哦,对了,他还问了,为何影阁阁主并未在竹楼,残影的脸僵得铁青。
事后,残影对我表示歉意,他的鄙厌,是他的私人原因,不会影响整个影阁。我未置一词,仍然坐在轮椅上看着竹林,双眸闪了闪,又恢复了平常。
“小姐,小姐,”綾绡突兀地出现在竹林里,声音中带着焦急,“叶枫已经找到了这里,现在被竹林里的阵法困住,不得脱身,但估计不出一个时辰,就能破了阵法。”
我点点头,表示已经知晓,那日天生异象,把叶枫招来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儿,长舒了一口气,转着轮椅往回走,“綾绡,”多日不曾开口的声音怎会如平常那般清脆婉转,听上去只觉得嘶哑不堪,生生地把我自己吓了一跳,“准备火药,布好线,这座竹楼,我不希望它还会留下什么来。”
“小姐,这……”
“我说了让你去就去,磨蹭什么?”我头疼般地倚着椅背,整个人显得有些憔悴,就这般情况,还是冥隐这些日子里死命地炖了汤药,至于那些汤料,更是不惜血本了。
綾绡依命去准备这些东西,我不防身后会有人推着我的轮椅,“烈夙王不必如此,本尊自己转轮椅的能力还是有的。”我拂去他搭载椅背上的手,自己转着轮椅往竹楼下走去。
“本王适才听她说,叶枫找过来了?”慕醉也不气恼我的拒绝,只是问出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为什么会找的到?林子的阵法一般人发现不了,也闯不过,那……”
“因为鸣凤血,”我放松自己的身子,微微闭着眼,享受着这座林子最后一点时刻的舒心,也许以后这里就是一片狼藉了,“天生异象,他自会找到,只是早晚的问题。”
慕醉看着我疲惫的脸色,淡然地说着:“上次不知谷主元气大伤,本王冒犯了。若是以后蝶仙谷有所求……”
“不必了,本尊想,我蝶仙谷屹立江湖两百多年,这点底蕴还是有的,不会因为一任谷主的虚弱而败落,烈夙王就不必多虑了,至于您的补偿,还恕本尊心领了。”那一袭红衣衬着翠玉色的竹子,明明是滑稽的景象,但是没来由的觉得窝心。
“你……”很显然,不用转头也知道慕醉的脸色沉了下来,但现在莫名地不想去管他。
南郊竹林,世人皆知,清静悠远,但隐在其中的竹楼,以及竹楼下错综复杂、环环相扣的密道,若无蝶仙谷谷主带路,其下场只能是困死在其中。可惜,没有人知道这里的,因为都死在密道里了。
“师兄,准备准备,我们走吧。”看着冥隐细心地给我系好紫貂裘,将我裹得只留了一双眼睛在外面,映着貂裘,只让人觉得面色苍白的过分。“那方砚台,转转。”一旁的墙面移开,只觉得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惹得我一颤。
冥隐将我这些日子要服的药都带在了自己身上,反观慕醉的药,却是一粒未带,我好笑地抓了抓他的衣袖,示意他赶紧去拿药,眼下什么意外都是不可以出的。
第卌章悠悠暗夜执着顾,只为一人泛泪光
常年不曾走过的暗道,潮湿无比,阴寒之气大盛,我略微担忧着慕醉身上的伤,没能在伤后好好休养,反而要走这暗道,我虽然有心要关注着,但自身精力不足,只能私下里嘱咐冥隐注意着慕醉的伤,他那样的人岂会将什么表露出来,伤势加重了,也只会自己咬牙扛着。
临走前交代了綾绡,让她从竹林里潜出去,“让暗卫放出消息,称慕醉已然痊愈,不久便将攻回合沐。”顿了顿,“你自己小心些,估计着三日后能出这暗道,记住浅微山会合。”
“属下明白,这里的事小姐不用担心。”
而至于月影追击东方家的余孽还未归,明面能用的人便只剩下了弄影,能不能借着弄影率人攻入合沐王宫而拖着叶枫,还未可知。即便是叶枫收不到王宫被围的消息,那今日来了这南郊竹林,也得给我交代点儿东西才行。
“嗯,师兄,走吧。”下了暗道,才缓了缓心神,心力受损,已经经不起折腾。再加上这暗道阴冷至极,即便是冥隐将我裹得严严实实,也似乎抵不住刺骨的寒气。
修建这条暗道的人,是蝶仙谷的第一人谷主,至今已有两百余年,暗道中不时的有残骸散落,想必这些都是被困死在这儿的人的遗骸。
“怎么这边骸骨这么多?”冥隐小心地推着轮椅,一手护着我,实在是这地上的骸骨太多,几乎要将这路给堵着,至于时不时的冒出一两根骨头绊住轮椅是常事。
我捏了捏冥隐的手,示意他停下,这边的骸骨骤然增多,说明这个地方死的人多,表明前面有个很多人闯不过去的关。那凹凸不平的青铜门,依着门的骸骨堆在地上,一根又一根,看得人毛骨悚然。“推我上前看看。”我低声道,待止于青铜门前,我抚着门上那些花纹,一点点地看过去,大致上只说了一件事,“师兄,据蝶仙谷记载,两百年前,此处可有大事?”
“天下大旱,疾疫肆虐,师祖创蝶仙谷,济世悬壶,除此之外,无事。”
大旱,疾疫,蝶仙谷,我扫视着这些雕刻,做工不精细,但是也有可圈可点的地方,完成也过于仓促,大旱,大旱……“师兄,取水,从这斜槽中倒下去。”我转头看着冥隐,他也恍然大悟起来,迅速地将身上的水沿着斜槽灌了下去,底下传来闷闷的声音,眼前的巨物也缓缓地掩入地下。“从这些雕刻来看,师祖当时开着方子,药材还是些中暑祛热的,青铜的料子并不是特别好,而且完成仓促,这门应该是这里的百姓答谢师祖用的。天下大旱,师祖仁心满怀,自然会以水为谜底。”
“谷主果然聪慧!”慕醉冷声插进来一句,在这幽深空旷的暗道中,多了些无以言喻的意味,“难怪悠舒会找上谷主,两人都是聪慧绝伦的人物。”
我回首摇摇头,“本尊与公主自是无法比的,公主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气魄,本尊是学不来的。”这里的阴寒之气无孔不入,他的伤口昨日看时还未曾愈合,想必不好受。
一行无语,无法得见日光,不知时辰,我只能估摸着时间给慕醉换药。而第二次换药时,伤口已然泛紫,但是他也不说,惹得人平白为他担心。
“烈夙王这伤若是有什么不适,希望尽早告知,他日公主问起来,本尊也不至于砸了招牌。”冷声将心底的关切之情掩去,手下一点也不含糊地剜去腐肉,惹得慕醉抬眼看了我好几次。
与綾绡的三日之约,我并不知道是否已经逾期,地下暗道交错繁杂,尽管有鸣凤血的指引,但走出去却不是易事。
淡淡地叮着冥隐多注意些慕醉的伤口,不多时便觉得心口有些闷,便停下话语,接过冥隐递来的长颈玉瓶,默然地服下一颗沉神丹,平定心气。
“青芜,我不管你到底因何缘由允诺悠舒公主前来边境救他,但日后,若无我的答应,你不得与四国王室扯上一丝一毫的关系,你——明白吗?”许是真的怒我舍命救了慕醉,话语中一改往日的轻佻悠闲,也不顾慕醉正在一旁听着,染上几分焦急之色。
“你常年不在谷中,云游各地,日后就算是我牵扯进去,你也无法立刻从天边赶回来阻止我,更何况,这些已经不是你我可以决定的。”我摇摇头,已然身在王室,又如何牵扯不进去?这番话,也算是为以后铺个路子,免得将来……
“你……”冥隐怒极,在岔路口也不问我要如何走,便自作主张地选了一个方向。
“师兄,你,你走错了,鸣凤血的指引是在另一边。”我终日阴霾着的脸鲜少有了些笑意,整个人也不像前两天那么没有生气。
一旁不曾做声的慕醉蓦地说道:“谷主风华绝代,只怕非俗世女子可比。”
我转头间愣了愣,笑容僵在脸上,也突然道:“那不知本尊与悠舒和卓暧两人相比又如何?”
他显然没有料到我会反问出这么突兀的问题,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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