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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富为婚(芳尘)-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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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辰寻思着,难免有些失望,却还不忘俯身给陶美人行礼请安。
沁怡公主见良辰要跪,便抬手扶了良辰一把说:“你是她嫂子,怎就要你跪她。”
沁怡公主声音虽小,但陶美人却听的真切,到底还念着沁怡公主往日的恩情,只左耳进右耳出,还是一如既往,脸上扬着恬淡的笑。
若是照规矩,长幼有序,沁怡公主也该起身称呼陶美人一声陶娘娘,可沁怡公主向来看不上陶美人,每次见了都不会主动搭话,尤其是陶美人得宠之后,更是不客气。
若是往日陶美人便忍了沁怡公主的不敬,只是今日是她头一次与新嫂会面,沁怡公主这般下她面子,怎能纵了她,便也站着不说话。
良辰站在原处,是说话也不是,不说话也不是,处境十分的窘迫。
沁怡公主也憋着股气,自然不会先理会陶美人,两人便一直这样僵持着。
陶美人见沁怡公主坐着,自个若总站在这里未免太过被动,便几步挪到椅子边坐下,斜眼瞧了良辰一眼,还算客气的说:“你便是我三哥才娶的妻子沐氏吧。”
☆、第二百四十四章备受煎熬
陶美人问话,良辰自然是要答应,谁知良辰话到了嘴边,却被沁怡公主给堵了回来。
“你既知她是你三哥的正妻,便该正经称呼一声嫂子,好歹是入宫学了两年规矩的,怎沐氏,沐氏的叫着,可别坏了规矩。”
陶美人闻此,只觉的公主多管闲事,也不愿接她这话茬,便瞧着良辰,十分温和的说:“本该先唤你一声嫂子,只是宫里规矩拘着,到底不敢太随意,原就听说三嫂生的标致,性子也是一等一的温驯,今日见了,也觉的亲近,到底是命中注定的一家人呢。”
良辰见陶美人对她如此客气,也打消了心中的疑虑,见沁怡公主没阻拦,便应道:“蒙娘娘不弃,实在不敢担这夸奖,倒是娘娘家里的人都是钟灵毓秀之辈,良辰耳濡目染,也学到了毫分。”
陶美人听良辰口齿伶俐,既谦和又不卑微,既奉承又不谄媚,十分自然,却恰到好处句句都说的小心又十分中听。这会儿也就明白良辰为何在府上那样受人爱戴,连沁怡公主这般刁蛮之辈都被她哄的服服帖帖了。
“头一次见就与三嫂一见如故,往后可要常来宫里坐坐,省的我一人幽居深宫,思亲心切啊。”
沁怡公主听了这话,不禁皱了皱眉,斜眼盯着陶美人,一脸不屑的问道:“怎么父皇给了你亲眷可以随时入宫的旨意吗,怎就说些大话,叫人常进宫坐坐。可知这恩典宫里只有祥贵妃有的。你一小小美人说话可要小心,免得传出去,惹来什么祸端。”
陶美人闻此,立刻变了脸色。原只是高兴随口说说。也未想到沁怡公主会借题发挥,诸多责难。沁怡公主说的不错,若是自个方才说的话真传了出去,难免落人口实,引来杀身之祸也不无可能。
深宫内院,利害关系盘根错节,不要说走错一步,即便说错一个字都是以身犯险,还好沁怡公主及时提醒。否则这刚得来的恩宠便要生生的给断了。
陶美人心里慌张,有意掩饰,见自个来坐了许久都没人奉茶。便一脸不耐烦的说:“这么久还未奉一杯热茶过来,即便是现煮一碗,也该能上桌了吧。”
沁怡公主听了这话,瞧出了陶美人眉宇间的焦灼,心里很是痛快,便不冷不热的说:“这毓秀宫本是你陶美人的故居,即便长久不来,也该有宾至如归之感,自个招呼自个即可,怎还叫我这个身怀六甲的人亲自招呼你不成?”
陶美人被沁怡公主的话堵在那。心里憋屈的很,若不是念着沁怡公主的身孕,她怎能忍耐她到这会儿。再三忍耐,才说服自己稍安勿躁,便故作淡然。一副不气不恼的模样。吩咐身边的宫婢说:“月蓉,你去泡杯茶来。我今儿兴致好,想与我三嫂多说说话。”
陶美人说着,望着良辰说:“听闻三嫂有喜,这可是我们陶家的大喜事,你也别站着了,赶紧过来坐下吧。”
良辰闻此,念着公主的心意,不敢与陶美人亲近,听了这话,赶紧侧身瞧了公主的意思,沁怡公主怎能由得陶美人拉拢良辰,自然不答应,便让良辰在自个身边坐下了。
陶美人见沁怡公主行为乖张,倒也有些不以为意,也不愿处处与她争抢,显得很没气度。
“陶美人这消息得的也快,算来府上这会儿也是刚得知良辰有孕的消息,先前也只太医院的崔太医知晓,怎么陶美人能掐会算,即刻便知道了,当真是惦记我们毓秀宫的事呢。”
陶美人闻此,想自己这一边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即便公主一副得了个大阴谋的嘴脸,自个心里却不以为然,十分冷淡的说:“公主也说崔太医是太医院的人,不是你毓秀宫的人,自然也要给宫里其他主子请平安脉,请脉的空挡,闲聊几句,有什么稀奇,倒比崔太医每次来毓秀宫后都打探我晏华宫的脉象磊落的多。”
沁怡公主吩咐崔太医每日来毓秀宫告知陶美人的脉象,也是要防患于未然,毕竟陶美人身体康健,正处育龄,如今又一枝独秀十分得宠,来日若是有孕诞下一位皇子,这地位可就大不一样了。
当今皇上子嗣单薄,虽然后宫妃嫔不在少数,只是受孕之人寥寥,其中的隐情大家都看的真切,却也不能提及,毕竟是有伤龙颜的缘由。
沁怡公主虽瞧这陶美人不是个有福气的样子,可也要仔细盯着,未雨绸缪才是。何况这宫里盯着晏华宫的也不只毓秀宫,祥贵妃处盯的才是最紧呢。
若是将来陶美人真的得天庇佑孕有孩子,这孩子能不能平安出世,出世之后能否平安长大,也都要看后宫诸位娘娘的心思了。
想到这里,沁怡公主倒不急着收拾陶美人,最多也就言语顶撞让她心里不痛快些,无论如何也不会亲自动手伤了陶美人。毕竟是一家亲眷,一荣未必俱荣,一损怕是也要受到牵连,沁怡公主手中如今也拿到了陶美人确实的把柄,足以让陶美人被赐死的把柄,眼下也只有沁怡公主一人洞悉,若是宫中还有旁人知道,陶美人怕是早就不在这世上了。
沁怡公主望着陶美人,微微眯着眼睛,心里念叨着,到底是尚芷容的女儿,行事永远都那样下作。
陶美人见沁怡公主一直盯着她不说话,有些不自在,便将脸撇去了一边,正瞧见宫婢月蓉奉茶进屋。
陶美人最厌烦沁怡公主直勾勾的盯着她,便端起茶碗,轻抿了一口,来掩饰自己心中的不安。
其间沁怡公主也未再说什么,陶美人这才缓过神来,与良辰说:“如今能在宫中见着三嫂,已觉心中宽慰,只惦记着我那两年未见的娘亲。想着我嫁入深宫,即便不是儿行千里,娘亲也是一样的担忧,只恨我那五弟不争气,不但不替我承欢膝下,还招惹了那样的女人,惹得娘亲难为。眼下只将我娘亲托付给三嫂,望三嫂平日里多加照拂,代我这不孝的女儿承欢膝下吧。”
良辰听了陶美人这话,难免动容,不管尚氏在旁人眼中是怎样的刁滑不堪,可在自己女儿眼中永远是最好最亲近之人。虽然自个对庶母充满了防备,可也念着她是易岚的生母并不愿与她决裂,如今又有陶美人这一层关系,自个与庶母的关系愈加的微妙了。
沁怡公主知道良辰最为心软,陶美人这一席话难免触动良辰的情长,便冷笑一声说:“尚氏与沈氏本就同出一门,尚氏这婆婆当的并不委屈,陶美人说沈氏是那样的女人,不就是打你亲娘的脸吗,这做女儿的当真是孝顺了。”
陶美人如今实在是无法忍耐与沁怡公主同处一室。这女人的嘴和心都是一样的毒辣。怎就是安婕妤那样敦厚之人生出的女儿。
原不得见圣颜,常年无宠,被沁怡公主数落也就算了,如今自个冲冠后宫,连位居四妃九嫔的娘娘见了她也十分客气,可一来了这毓秀宫,便被沁怡公主伤的遍体鳞伤,这便是她移居晏华宫不常过来给安婕妤请安的缘由。
对于陶美人来说,毓秀宫是个伤心地,所有寂寞的日日夜夜,所有备受欺凌的暮暮朝朝分分秒秒都在毓秀宫上演。
皇宫是个炼狱也是个天堂,只有真正的人中之凤才能在炼狱中涅磐重生,只是这道路太过痛苦漫长,就是一个将所有善良和不忍抛诸脑后,是一个自我残杀的过程。
陶美人寻思着,不愿再留在毓秀宫煎熬,便毫无预兆的猛然起身,撂了一句要去泰华殿诵经,便匆匆离开了。
良辰被陶美人这一举动吓了一跳,原以为陶美人是被公主的冷言冷语给激怒了,可仔细想想,这陶美人脸上并无怒色,反而一脸的悲戚,似乎十分痛苦。只是深宫之中,自己只是一只蝼蚁,永远没有说话的权力,一个局外人,宫中的悲欢离合,荣辱存亡自己也只能以一个旁观者的姿态安静的瞧着,偶尔一声叹息已是奢侈。
沁怡公主似乎也一肚子气,便与良辰说:“瞧她那轻狂的样子,便与她那娘亲是一个德行。”
良辰闻此,心里酸楚,倒有些同情起尚氏和陶美人。想这人世轮回,谁又能选择自己的出身,即便出身贵重,又有谁能左右自己的处境。陶美人一样,公主也是一样的。
沁怡公主虽然羞辱了陶美人,可这心里也不知为何,竟也高兴不起来。想着宫里的人都是拜高踩低,自己和母妃不也是在众人的冷眼和欺辱中走到今日的。陶美人或是这宫里的每一个女人,走的都是前者重复的道路,只是有远有近,可也全将这青春和性命都赌在这殿阁宫墙之间了。
良辰见沁怡公主没再说话,也未再言语,想着婉姐姐当年因病没有入宫,是福不是祸,如今虽然守寡,却也比陶美人笼中囚鸟,倾尽一生去挣扎要好的多。
☆、第二百四十五章本非善类
易岚一早便来了伴园陪沈氏用早膳。
沈氏因为月份大了,除了行动不便,一切安好。今早许是有易岚的陪伴,胃口也好了很多,只要是易岚夹的菜,都尽力吃下去。
琉璃好久没看到姑娘这么高兴,十分欣慰,便在一旁搭话说:“少爷不知道,我们姑娘已经许久没这么笑过了,瞧我们姑娘笑的跟花似的,美极了。”
易岚闻此,眼就未离开过沈氏的脸。沈氏的确美,倾国倾城的美,得之本该是作为一个男子的大幸,只是与沈氏相处以来,发生了太多的变故,几乎所有的家人都牵扯了进来,也不得不让易岚心惊。毕竟公主这时还不在府上,他日回来,怕是又要经历一场腥风血雨了。
易岚望着沈氏笑靥如花,却也笑不出来,只吩咐琉璃说:“我白日要去铺子里,你便好好护着你家姑娘,我听说你要去顾怀青处学规矩,这样也好。婷如是我二姐选来的人,必定稳妥,你不在时便由她照顾嘉萝就好。”
琉璃闻此,哪能答应,正要辩驳,沈氏便先一步说:“琉璃,听少爷的话,好好研习府上的规矩,否则来日你因不懂规矩闯下大祸,见罪于公主,任少爷,也没法子保你。”
琉璃听了这话,才明白过来,原来学规矩只是个幌子,实则是要让她在这陶府里住的名正言顺。既有这层意思,琉璃也不再抗拒,赶紧应道:“琉璃全听少爷和姑娘的。一定仔细学规矩。”
眼见琉璃答应了,易岚才松了口气,想着还是嘉萝懂他,只言片语也能探清她的心思。
易岚走后。琉璃便伺候沈氏去了里屋,又不情愿的去将婷如唤了进来,好一通交代。才放心出了门。
要说琉璃虽然先前陪沈氏来过陶府一次,却没机会进来,如今能搬入这样的大宅院里也是大幸,想着陶家的三位少爷都是俊逸非常,去了岚少爷不说,若是能嫁于其中一人做妾室,那便是苦尽甘来了。
琉璃自诩美貌。试问天下又有哪个男人不爱美人。
可琉璃转念一想,这陶家卿,楚二位少爷,楚少爷是沐姑娘的丈夫,沐姑娘虽然时常冷面。却是姑娘的大恩人,若是没她从中周旋,姑娘也入不了陶府,所以恩人的便宜不能占,这是做人最基本的道义。而卿少爷,是当今驸马,地位最为尊贵,可他那公主夫人可是出了名的母夜叉,但看她家段夫人便知做卿少爷的妾室不易。可若那母夜叉不在了——
琉璃寻思着,诡秘的笑了笑,原也早盘算上了这事,心里也一直帮沈氏记着当日在烈日之下被罚跪的苦楚。
琉璃对府中地形不熟,见来往的丫环对她指指点点,心里老大的不乐意。却也觉的那帮贱婢是嫉妒她美貌,所以也未放心里,好歹撞见了个跑腿的小厮,赶紧上前拦了下来,十分风情的问道:“小哥,小女子初来乍到,不知顾管家如今在哪,若是小哥不忙,便劳烦带我过去吧。”
那小厮正是顾怀青身边的顺源,见琉璃貌美风骚,却不为所动,只点了下头,叫琉璃跟他来。
琉璃见顺源不苟言笑,也不灰心,快步来到顺源身边,与他并肩走着,有意贴近顺源的身上,柔声说:“我叫琉璃,是跟着沈夫人进来的,你叫什么?”
“顺源。”
琉璃听顺源答的如此干脆,拉着脸不愿搭理她,便对这小厮充满了好奇,忍不住问道:“敢问小哥在哪个院里当差啊?”
顺源闻此,连头也没回,应了句:“账房。”
琉璃见顺源一个小厮都敢对她这般轻贱,顿时来了火气,想要好好修理一下这榆木脑袋的家伙,于是故作疑惑的问道:“小哥生的周正,只可惜是个结巴,否则必定前途无量了。”
顺源听了这话,停下脚步,侧身瞪了琉璃一眼,没好气的说:“你哪只眼睛瞧出我是结巴的。”
琉璃见顺源上了当,只觉的好笑,便挑了眉说:“原听你只两个字两个字的往外蹦,还以为你是个结巴,如今听着声音洪亮,很是顺耳嘛。”
顺源闻此,也不愿多做理会,便白了琉璃一眼,径自往前走。
琉璃越是见这顺源不驯服,便越是有兴致来逗他,便跟在顺源身边,喋喋不休的念叨说:“小哥是在账房当差,那便是算盘打的不错,有学问的人,怎就对个女人如此冷漠,可是叫人心寒。”
顺源厌烦琉璃话多,开始后悔答应她领她去顾管家处,只觉的跟这样的女人没有话说,便又停下了步子,回身与琉璃说:“姑娘既已入我陶府,便要懂得自重,非礼勿言,便是做我陶府下人头一个要学的规矩。所以姑娘还是忍着别说话了。”顺源说完,又转身大步往前走了。
琉璃见这顺源软硬不吃,心里已打定主意要将这小厮收为裙下之臣。毕竟流萤坊出来的姑娘都有这收服男人的本事。
琉璃寻思着也不再言语,便闭紧了嘴巴,跟在疏远身后,一路去了账房。
账房里的伙计见顺源领了个花枝招展的姑娘来了,也都停下手头上的活一脸的探究,有知情者与诧异者耳语几句,大家心里也都明了了。
琉璃一心以为这些伙计都是因为她貌美如花而如此,也不忘骚首弄姿,递了几个眼波出去。
伙计们见这姑娘风骚,都不敢招惹,便都低下头各自忙碌了。
顺源将琉璃领到顾怀青账房的门口,自个先叩门进去说了情况,得到顾管家的应允,才出门让琉璃进去,自个便退了出去。
琉璃见顺源要走,十分娇媚的笑了笑,转身对着顾怀青却是一脸的无辜。
顾怀青原也见识过琉璃的凌厉,知她并非善类,如若遇事,心狠手辣的狠,上次画舫初见,苏家小姐和二少夫人便差点命丧她手。若说要调教她如一般丫环那样的谦卑,怕是也不容易。
琉璃见顾怀青面无表情,也不说话,只觉的这陶府里的奴才都是蠢钝之辈,一个小厮惜字如金,一个管家又冷面少言,倒不知这陶家是衙门还是大狱。
琉璃寻思着,便笑了笑与顾怀青说:“小女子与顾公子也是旧相识,怎就这样冷着脸,也不说话。”
顾怀青闻此,寻思了下,才说:“主子既要你来学规矩,便一点一点学起来,别耽误了院里的差事就好,我这边一时也没个人手,一会儿便安排个人教你就是。你跟我过来吧。”顾怀青说完便要出门去。
琉璃见此,只想逗逗他,便挡在门前,一脸玩味的说:“顾公子别走,你既是管家,便由你来教我就是了。”
顾怀青最厌恶自轻自贱之人,见琉璃这般风尘,简直不成体统,便动了气,教训说:“在这府里,没有什么公子,我是陶府的管家,你往后只能称呼我为顾管家。”
琉璃见顾怀青这么容易就生气了,只觉的好笑,脸上还是挂着笑,轻声细语的应道:“顾管家这规矩教的多好,你这么一说我便懂得了,我便跟着你学就是。”
顾怀青从未遇见如琉璃这般难缠的丫环,想风尘出身的女子大多身世可怜,有些难处,心里并不轻视,只是琉璃这丫头总是一副玩味的样子,不知本性如此还是有意为难,若真是这般桀骜,不愿顺从,那也不适合留在陶府当差了。
眼见琉璃赖上了自己,顾怀青也没了法子,正要出言规劝,便见琉璃身子往前一倾,门瞬间被大力推开。
琉璃一个站不稳便倒在了顾怀青的怀里,正被刚进门的易婉瞧在了眼里。
易婉见这场面,一个箭步上前将还未回过神来的琉璃从顾怀青的身上拉了起来,狠狠的赏了一巴掌。
琉璃被这一巴掌打醒,气急正要还手,顾怀青便将琉璃拉开,厉声斥责说:“你若伤了小姐,我定不饶你。”
琉璃虽然在流萤坊里也经常挨打,可方才只是与顾管家开了个玩笑,何以惹来这一巴掌,只觉的委屈,才不管来者是夫人还是小姐,只顾出了气才好。可眼见这顾管家是帮亲不帮理,一副奴才的嘴脸,也怪自个白费了心思,气急之下,便要夺门而去。
“你若敢走,便永远不要回来。”易婉说着,神情前所未有的冷峻。连顾怀青在一旁瞧着都觉的清冷。
琉璃心里一肚子气,见着陶家大小姐一直揪着她不放,有意为难,也不想再憋着,便瞪着眼睛,一脸怒气的回道:“大小姐要将我撵出去,也该有个说法,我方才与顾管家说话,是你忽然闯进来打人,这事到哪去说,道理也是在我这边,想着陶家也有家法,大小姐能奈我何,可敢取了我的性命?”
顾怀青见事情闹得严重,若是再这样下去,怕是无法收拾,便要劝易婉消气。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易婉早有调教琉璃之心,如今得了这样好的机会,又怎会轻易放过。
☆、二百四十六章来日方长
易婉本也不想将事情闹大,毕竟沈氏刚入府,又临盆在即,这会儿处置了琉璃确实不厚道,只是这丫头太过鬼滑,一身媚术搅的阖府上下不得安宁,如今还敢打顾怀青的主意,实在是不像话。
顾怀青见易婉如此,既心疼又紧张,便上前劝慰说:“琉璃初来乍到,不懂规矩,大小姐便不要与她计较,放她这一马。我这会儿便将她送去张妈那里学学规矩,回头她明白了规矩,便再不敢冲撞了您。”
易婉这会儿心情焦躁,顾怀青不说这话还好,越说她心里越不是滋味,略显幽怨的瞧着顾怀青说:“怎么这丫头那么大的本事,也用的着顾管家护着。”
顾怀青听易婉这话说的不对,显然另有所指,只怕易婉误会,慌忙解释说:“小的也只是担心大小姐的身子,您又何必为了不值得的人动气呢。”
易婉听了这话,心情才稍稍平复,回头想想,原也不是什么大事,自个火气一上来,竟也压不住,大抵是因为太在乎顾怀青的缘故。
琉璃见这顾管家和陶大小姐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早就失了耐性,脸上虽不表露,但心里却有了定论。依她多年在流萤坊察言观色所得,这陶大小姐与顾管家即便没有奸情也是互生情愫。否则丫环与管家一个屋里亲近说话,作为高高在上的大小姐,也值得动这么大的气。
琉璃寻思着只觉的好笑,斜眼瞧着易婉阴沉的脸,念头一转。便有了心思,想着大小姐既不愿我过的痛快,我也不必敬着她,世道轮回。走着瞧就是。
易婉见这琉璃一双狐媚的眼睛在自个和顾怀青身上转。顿时来了气,便要再责难,只是这会儿心情平复,也有所顾虑,不愿与琉璃针锋相对,否则为难的是岚弟,便暂退一步,与顾怀青说:“这丫头的规矩是要好好教一教了。管家回头与张妈说一声,咱们府里不留半吊子的丫头。若是规矩学的不扎实,便自行处置,不讲情面。”易婉说着侧脸瞪着琉璃。一脸鄙夷,“自个若是不争气,可赖不得别人,若是想留下,歪心思别动,还是夹紧尾巴做人吧。”
琉璃眼见大小姐这会儿是嚣张了,虽然此刻没有回击的本事,可来日的事情,谁都说不好,风水轮流转。也总有一日她会在这所谓的大家闺秀眼前得意的。
易婉见琉璃不说话,也不好再多言,便与顾怀青耳语了几句,随后白了琉璃一眼,便悻悻的离开了。
眼见易婉走了。琉璃这才一脸玩味的笑了笑。望着顾怀青问道:“你们家主子脾气都如此古怪?我怎瞧着岚少爷和沐姑娘不是。”
顾怀青听了这话,却不知如何回了。只是瞧着琉璃的脸颊微肿,若是不在意,待会儿许是会肿起来,便说:“今儿就算了,你赶紧回院去将脸敷一下,要不几天都退不下去。”
琉璃闻此,淡淡的笑了笑说:“你家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即便是用尽力气打,也使不上多少劲,倒也不是什么大伤,只是我这脸可不是还要为管家留着,所以您也别为难,只将我送去给那张妈就是。”
比起易婉放才的失礼,琉璃这会儿倒是懂事了很多,顾怀青也稍稍松了口气,便回身去柜子上翻找了一个药瓶,递给了琉璃说:“做陶府的丫环第一便是要注重仪容,琉璃姑娘本就生的标致,脸若肿了怎么得了。”
琉璃闻此,只以为顾怀青对她有意,十分欣喜,却不知顾怀青与府里丫环打惯了交代,对姑娘家的心思即便不全了解也能看透八九分,对琉璃并未下什么心思,毕竟这些年来心里也只一个易婉而已。
“头次见顾管家只觉的你冷言少语,还有些木讷,没想到哄姑娘倒是有一手,也怪不得陶大小姐都要为你争风吃醋了。”琉璃说着,淡淡的笑了笑,眼中充满了玩味。
顾怀青向来厌恶轻佻的女子,如此应付琉璃也是作为管家的本分,眼下也再没话与琉璃说,便不冷不热的说了句:“药已经送到了你手里,用与不用悉听尊便。方才你既说要去学规矩,我这会儿便送你去张妈那边,她为人严厉,你若是不仔细学,怕是要吃些皮肉之苦了。”
琉璃闻此,有些不以为然,一脸无所谓的说:“若说严厉狠心,可比得上流萤坊里的鸨母,各个夜叉似的人物,我不也活过来了,如今瞧着虎穴也不觉的怕,顾管家不要啰嗦,只管带路就好。”
顾怀青听了这话,也未再言语,便示意梧桐跟他来。可这顾怀青也是个性情中人,方才琉璃虽然轻描淡写的说了几句,可这其中的酸楚不言而喻。
但凡是家里有办法,怎会将好好的清白姑娘往火坑里推。深陷青楼便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如今琉璃也算福气,能跟着沈姑娘到府里住下,也算是脱离了那是非之地,若是诚心从良,他日也会有个好归宿,只是这琉璃姑娘性子倔强又十分毒辣,若是改不好,往后落在公主手里,怕是要吃苦头了。
顾怀青寻思着,只觉的自己有些杞人忧天了。原先自己也是个极潇洒的人,可自从与易婉私定终身,便有些患得患失,只怕来日事情暴露,害了易婉的清白。只是这情既动了,又是两情相悦成就的,便没有退缩的道理,否则便不如易婉一个姑娘家勇敢了。
顾怀青领着琉璃去了下人房,却不见张妈,便问了一个院里的丫头,那丫头只说张妈家里小孙子病了,要回去照顾两三日,后个儿傍晚才能回来,已经与大小姐报备过了。
顾怀青原也知道这事,只是心思乱了,思绪也就跟着乱了,一时竟给忘了,无奈之下,便又想起了一人,正是如今闲居在玉烟阁的奶娘刘氏。
想这刘氏是楚少爷的奶娘,亲手伺候着少爷长大,无论是府里的规矩还是照顾孩子的事情就没有她不熟悉的,琉璃若是跟着她可以一边学规矩一边学些带孩子的本事,来日伺候沈姑娘也能得心应手些。
在琉璃看来跟谁学规矩都无所谓,只要学成之后,不被那些自以为是的主子刁难即可,这张氏和刘氏在她看来也无区别,便一路跟着顾怀青去了玉烟阁。
自从易楚和良辰搬离玉烟阁,这院就鲜少有人进去。这天一冷,连附近走动的人都少了,所以顾怀青领着琉璃这一路过来也未撞见什么人。
琉璃跟在顾怀青身后,身子有些哆嗦,忍不住轻声抱怨说:“真不明白你们这些大户人家,本就没这么多人,为何还要建这么大的院子,空旷冷清不说,连走动都不方便,这大冷的天气,可是要将人生生冻死不成。”
顾怀青闻此,知道自个若是与琉璃说话,她便会没完没了起来,也只听着没说话,转过了回廊就到了玉烟阁。
刘氏如今不伺候主子,日子过的也清闲,除了隔日扫尘,闲暇的时候便坐在屋里做女红,倒也闲不住。
今儿见顾怀青领着个标致的姑娘来给她教养,十分欢喜,正要与琉璃寒暄,却瞧着琉璃的脸颊肿了,还隐隐映着个掌印,便问道:“好好的姑娘,如此漂亮,怎就下的去手。”
琉璃闻此,嘴也伶俐的很,便应道:“刘妈可别多说,这巴掌是大小姐赏的,我不委屈,甘愿受着。”
刘氏一听是大小姐打的,有些不信,想着府里除了公主动不动就责罚下人,其它主子都待下人宽厚,别说打,就连恶言相向的时候都少,大小姐一向温和,怎就会动手打一个丫环呢。
刘氏闻此,一脸探究的望着顾怀青,想要探探管家的意思,顾怀青虽然明白,却也不好在背后与旁人议论易婉,便有意绕过这问题,与刘氏说:“琉璃是沈姑娘的亲信,往后是要伺候小少爷或小小姐的,府里的规矩刘妈仔细教着,闲暇的时候也传授些待孩子的心得,技多不压身,多学些本事是有好处的。”
刘氏得了吩咐赶忙应下,心里原有些话不知当说不当说,可既见了顾管家也藏不住,便问道:“原得知府里需要奶娘,想我母家一个侄女刚生了孩子,便差梧桐去静园问问,谁知映兰姑娘好大的脾气,硬是不让咱们说话,我这边也没了法子,全听顾管家做主了。”
顾怀青太了解映兰的脾气了,少夫人不在,她怎能由着梧桐去亲近二少爷。想着也是梧桐考虑不周全,也不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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