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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富为婚(芳尘)-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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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辰见此,赶紧上前扶了刘氏一把,十分客气的回道:“刘婶,不怕您笑话,我方才在这院中随意逛逛,没成想却迷了路,若是您方便,可否帮我指一下路,我如今被安排在你们二小姐的西园住的。”
那刘氏闻此,赶忙应了下来,回道:“是二小姐住的逸仙居吧,不远呢,沐小姐这就随我来吧。”
良辰见终于得救了,赶忙点了点头,乐呵呵的随刘氏往回廊的另一边去了。
☆、第十五章另有隐情
刘氏与良辰并肩而行,时不时的侧脸看她,满眼的笑意,“沐姑娘真是生了一副好样貌,瞧这眉眼,真是标致的很呢。”
良辰闻此,脸色微红,只觉这刘氏甚是亲和,虽是头一回与她见面,却打心眼里面觉的亲近。
“看沐姑娘的模样,也该有十六七岁了吧?”
“今年十八了。”良辰说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只觉的是因为自己的个头太小,总是显得要比实际小那么一两岁。
刘氏闻此,温和的笑了笑回道:“是这样啊,那便是比我家闺女小两岁呢。”
“刘婶有个女儿?”良辰听说刘氏有个女儿,忍不住脱口问道。
“是啊,我是有个女儿,唤作梧桐,梧桐树的那个梧桐,这名字啊,还是夫人赏的呢。”刘氏说着,眼中莫然闪过一丝的悲伤,不禁喃喃自语道:“我们娘俩命苦,梧桐这孩子一出生,她爹就死了。好在夫人念及梧桐他爹曾为陶府效力,便收留了我们母女。我便做了二少爷的奶娘,在二少爷身边当差。”
良辰闻此,也没打算仔细探听她人的往事,所以也只是安静的听着,并未多言,却对这个二少爷甚是好奇。于是试探性的问道:“刚来陶府,不曾见过二少爷,若是不去打声招呼,许是会失礼吧?”
听了良辰的话,刘氏瞬间变了脸色,神情有些忧郁,脚步也渐渐的放缓,纠结了半晌才低声跟芳尘解释道:“沐姑娘倒是不用去二少爷那边。二少爷喜静,那玉烟阁也是不许旁人进的。”
“是这样啊。”良辰闻此,也不知该如何应答,只能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只想着非礼勿言,不该知道的还是不要打听的好,否则知道的越多越是麻烦。
自此之后,刘氏也没再多言,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将良辰领到了西园之后,便匆匆离开了。
刘氏离开之后,良辰独自站在西园的院外发呆了好久才进去。几经周折,还是看不清,自己进这陶府到底是福是祸,只是事到如今却已经没有回头路了,无论如何,也只能向前走了。
正当良辰失神之余,只听映兰尖利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你跑去哪里了?这么晚才回来,可知方才大小姐遣洛水过来要人,幸好我机灵,要么又要挨罚了。”良辰闻此,赶忙回身望着映兰,见那映兰的双眼还是红红的,看样子是哭了很久。实在没想到一个陶易岚竟有如此大的杀伤力,能让一个这般娇蛮的女子心甘情愿为她流泪。
“只是随便转转而已,怎么?易婉姐姐找我?”
映兰见良辰一副淡然的模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跺着脚来到良辰跟前,恶狠狠的说:“要不是你,我会被洛华那个死丫头奚落吗?说来也奇怪,她只不过是一个丫环,竟也敢与我大呼小叫。我们小姐将来可是要做贵妃的,而她们小姐,也是一个寡妇而已嘛。”
良辰闻此,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只觉的这映兰不但没有规矩,还口无遮拦,实在是可恶至极,所以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便挤兑道:“映兰你还是积点口德吧,可知隔墙有耳这句话。若是此话传到易婉姐姐耳朵里,你知道后果。”
听良辰这么说,映兰这才反应过来,有些紧张的望着良辰,回道:“若是你不说,还有谁会说。你不用唬我,我可是有二小姐撑腰的。”
良辰见此,只觉的这映兰真是无可救药了,完全就是不可理喻的小女子。也没打算再与她纠缠,便问道:“洛水来寻我,易婉姐姐那边到底有何吩咐?”
映兰闻此,白了良辰一眼,没好气的说:“倒也没说什么,只说要你去前厅用膳。眼见时候也差不多了,你就随我一道过去吧。”映兰说完,根本就没有等良辰的意思,径自转身就往院外走去。
良辰见此,对这个映兰的确是没辙了,于是只能满腹的委屈,乖乖的跟在映兰身后了。
几趟走下来,良辰对这陶府的大路也隐约记得些了,只在心里盘算着:沐良辰啊沐良辰,你若是想少受些气,就赶紧将这陶府里的路记清楚些,否则每次都要麻烦这个映兰丫头,不被瞪死,自己也会憋屈死的。
一路走来,天色渐暗,正是用晚膳的时候,良辰也觉的肚子是饿了,于是加快了脚步,速度之快竟然超过了映兰。
映兰见此,只用惊疑的眼神望着良辰,瞬间觉的良辰实在是一朵奇葩,古怪的很。
几经周折之后,良辰正在饭厅的门外碰上了一脸倦意的易婉,赶忙快步上前挽上了易婉的胳膊,十分亲昵的喊了一声:“易婉姐姐。”
易婉似乎对良辰的示好十分的受用,宠溺的摸了摸良辰的发辫说:“怎么样,逸仙居那边住的还习惯吧?”
良辰闻此,赶忙点了下头,十分乖巧的回道:“姐姐给安排的住处自然是好,只是一下午不见姐姐,这心里头像是缺了什么似的不舒服。”
易婉知道良辰实在哄她,于是乐呵呵的说:“这种时候,只有你这丫头能哄我开心了。”易婉说着将良辰往身边拉了拉,又接着说,“看的出你这些天一定没有好好吃东西吧,来,跟姐姐进屋吃饭去。”易婉说着拉着良辰进了屋。
偌大的饭厅里,放着一张巨大的圆桌,桌上碗碟齐全,从质地款式到摆放位置都十分之讲究,一看便是大户人家的饭桌。
眼见二夫人尚氏和陶易岚都已经来了,易婉只微微给尚氏欠了欠身子,便坐下了。
良辰见此,也学着易婉的样子向尚氏行了一礼,而后赶忙在易婉的身侧坐下。
陶易岚望着良辰,脸上扬着暧昧的笑容,看的良辰浑身都不舒服,却也只能尴尬的报以明媚的微笑。
眼见没人说话,一向爱热闹的陶易岚不禁开口说道:“今个咱们难得一家团聚吃顿饭,淑颖姐可是下足了功夫,亲自到后厨盯着,想必今晚可是能够大饱口福了。”
“一家团聚?”尚氏闻此,颇为不屑的皱了皱眉说,“怎么会是团圆呢,如今我的娴儿还在宫里呢,若是说团圆,还真不知是猴年马月呢。”尚氏说着,幽幽的叹了口气,使本来就尴尬的气氛更加的尴尬了。
陶易岚见尚氏如此,又看了看易婉和良辰,只觉的脸上无光,于是十分不耐烦的望着尚氏说:“娘,今儿个是为二姐接风洗尘的日子,为何你净说些扫兴的话。若是你总是如此,我便叫淑颖姐将你的饭送去你屋里了。”
尚氏闻此,甚为伤心,只伤心自个这个心肝般的儿子打小就与她不亲。如今还当着旁人的面,公然顶撞她,实在是让人寒心啊。
眼见尚氏神色不对,易婉也不想易岚为了自己与母亲别扭,于是赶紧开口劝道:“庶母说的对,我也是有些想四妹了,也不知那孩子在宫里过的好不好。等一会儿见了大哥,我便与他商量一下,请大哥托人在宫里打点一下,这样四妹的日子也会容易些啊。”
尚氏闻此,这才收起了方才的阴霾,十分欣喜的望着易婉说:“婉儿此话当真。其实我早就想如此了,只是你大哥忙,有时连大半个月都见不上一次。如今你回来了甚好,我可是知道,你大哥向来是最疼你的,你说的话,他一定会听进去的。”
“娘,你休要多事。”陶易岚见尚氏如此嘴脸,脸色更加难看了,“当年二姐偶染急病,不得入宫,任大哥他怎么劝告,你们母女俩还是一意孤行,执意要四姐代替进宫。如今四姐入宫一年有余,还只是一个采女,不但没为我们陶家添光,还要时常劳烦大哥出面打点。眼下娘你竟然还恬不知耻的求二姐替你们说话,这是何道理啊?”
尚氏被陶易岚数落,心里是有苦说不出,虽然心中气愤,但这易岚到底是自个至亲的孩儿,别说是骂了,就是说句重话这心都会痛。所以也只能轻声反驳道:“你这孩子,就知道心疼你的二姐,可知你四姐才是与你一奶同胞的亲生姊妹,你如此这般,可是让娘甚是寒心啊。”
良辰见桌上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只觉的自己真是有够多余的。
显然,陶易岚跟他的生母尚氏关系并不好。只是这尚氏虽然打扮艳丽,言辞犀利,但对陶易岚却是十分疼爱的,否则面对孩儿这般的顶撞,怎么可能连一句重话都不忍说出来口呢。
只是这陶易岚为何如此不屑于自己的母亲和胞姐。这其中一定又另有隐情了。
良辰想着,望着窗外已经黑透了的天空,根本没有心思听他们吵架,只觉的饥饿难当。真的很想敲着桌子要求上饭上菜。
正当良辰饥饿难当,几近崩溃的时候,只见那个叫含贞的丫头趾高气昂的进了屋,环视四周之后,便朗声通传道:“沁怡公主驾到,驸马驾到。”
良辰闻此,赶忙与众人一同起身迎接公主的大驾。只在心里抱怨道:这陶府的人还真是可怜,娶了个公主回家,虽然体面,却是麻烦的很,连吃饭的时候都要三跪九叩。若是一日之间,不小心多撞见了次,那腿不是都要跪弯了?
良辰想着,无奈的撇了撇嘴,抬头正对上了一双乌黑深沉的眸子。
良辰一惊,整个人呆在那里。望着眼前俊逸的男子,瞬间被他迫人的气场压倒。
这就是易婉的大哥?年纪轻轻,便有如此气场,不简单啊不简单。良辰心里念着,赶忙对那陶易卿笑了笑,便低下了头。
而那沁怡公主只等了众人都请了安,才一脸得意的坐了下来,扫视众人,目光最终落到了良辰的脸上。
☆、第十六章矛盾升级
“相公,那个丫头就是四妹领回来的孤女,本是要配了冥婚的,谁知道命硬如此,土都入了半截了,硬是能活过来。”沁怡公主说着,掩面轻笑一声,只把羞辱良辰当做是乐子。
良辰闻此,本来是要入座的,闻此之后,心里那个别扭,身子一僵,整个人定在了那里。
陶易卿见此,神情毫无波澜,只低声说:“吃饭的时候,不要多言,有话饭后再说吧。”说完抬头淡淡的看了良辰一眼说,“沐姑娘入座吧。”
良辰闻此,这才回过神来,赶忙坐下,满怀感激。只觉的这陶家大哥虽然整个人看起来冷冰冰的不好亲近,却在无形之中帮她解了围,虽然方才被沁怡公主羞辱,但至少现在能吃一顿安稳饭了。
沁怡公主见此,只觉没劲,不禁白了良辰一眼,拿起筷子便开始用膳了。
陶易卿见此,心中颇为无奈,只说了句:“大家用膳吧。”便拿起了筷子。
“大哥,淑颖嫂子还没到呢。”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易婉发了话。
陶易卿闻此,这才注意到淑颖没在身边,颇为懊恼,不禁问道:“淑颖呢,打回来就没见她。”
“大哥不知,今晚这一桌子饭菜都是嫂子亲自张罗的,咱们一家人可是好久都没有这么齐的吃饭了。这般折腾,实在是难为嫂子了。”易婉说着,神情温和而恬淡,心中洋溢着满足与温暖。
“是啊,的确是难为淑颖了。”陶易卿说着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淑颖忙活了一个下午,还是等她一起过来再开席吧。”
闻此,众人都点头应下,只有沁怡公主黑着一张脸,将手中的一副筷子狠狠的砸在桌上,颇为不屑的说:“今儿个我可是长了见识了,从未见过一家大小等着一个妾室用膳的。还一口一个大嫂的喊着,若她是你们大嫂,我是什么?”沁怡公主说着斜睨了易婉一眼,眼中满是愤恨。
见此情形,众人都颇为无奈,就连一向开朗的陶易岚也没了辙。这才记起,在这陶府里不管是主子还是奴才都不可以称淑颖姐姐大嫂的规矩,这是陶府的禁忌。可能二姐刚回府,许是忘了这规矩,眼下惹怒了沁怡公主,还真是不知道如何收场好了。
“只是一个称呼而已,沁怡公主又何必在意呢,若是咬着不放,倒显得自个小气了。”尚氏见沁怡公主微怒,还记着下午的仇,于是轻描淡写的说了这么一句,却无疑是火上浇油。
沁怡公主闻此,胸中一股子怒气终于找到了释放的方向,于是调转了枪头,死盯着尚氏的脸,扬着下巴,厉声斥责道:“只是一个称呼而已?是啊,像你们这种出身微贱的下等人自然是会这么认为。姨娘都想被称为夫人,小妾都想被喊成少奶奶。我堂堂一朝公主,怎能被这等轻贱之人骑在头上?尚芷容,你一个青楼出身的贱婢,我是大度之人才喊你一声庶母,如今你却在这边恬不知耻的搬弄是非,就不怕本公主要了你的贱命。”
尚氏听沁怡公主言辞如此犀利,顿时面色通红,瞬间想起了自己过去不堪的那段过往,只能强打起精神来,毫不示弱的回道:“是,我是出身青楼,却是卖艺不卖身的艺妓。我没有隐瞒,自然也不怕公主你揭我的短。只是淑颖那孩子,出自书香世家,与我们陶家是门当户对。且与易卿指腹未婚,两人打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若不是你从总作梗,淑颖怎会委曲求全甘愿作侧室呢?而沁怡公主您自打入了我们陶府,整个府里上上下下都要喊您一声公主,何时许弟妹们唤你大嫂了?而淑颖一直任劳任怨尽职尽责的照看大家,弟妹们感激,喊一声大嫂,有何不对?”
沁怡公主见尚氏竟然敢公然与她叫板,顿时怒火中烧,起身端起桌上的热茶便向那尚氏泼去,谁知这时,陶易岚忽然挺身而出,挡在了尚氏的跟前,滚烫的一杯热茶尽数泼在了陶易岚的胸口上。
见此情形,尚氏与易婉都大惊失色,赶忙上前想要查看易岚的伤势,而沁怡公主也瞬间傻了眼,却碍于面子,只能面色铁青的定在那里,也不知如何收场好了。
良辰站在一边,看着如此混乱的场面,再看看陶易岚尽量克制,却依旧痛苦的侧脸,心狠狠的揪在了一起。实在搞不清楚,为何事情会演变成这样的地步。
陶易卿见此,狠狠的瞪了一眼完全不知所措的的沁怡公主一眼,低声说:“回房去,我有话与你说。”
沁怡公主闻此,虽然有些不情愿,但眼下也没有比这更好的脱身办法,于是只能点了下头,领着含贞回房去了。
眼见沁怡公主走了,尚氏才忍不住的大哭了起来,抚着易岚的胸口自责道:“你这傻孩子,为娘皮糙肉厚,若是被这热水溅到倒没什么大碍,你年纪轻轻,尚未娶亲,若是不小心伤了脸,那可如何是好啊。”尚氏说着,赶忙捧起易岚的脸,仔细的打量着,“让为娘看看,这脸上有没有烫伤啊。”
“娘,你别闹了,我没事,回去换身衣裳就好。”易岚见尚氏当着众人的面拉拉扯扯捧着自己的脸不撒手,顿时觉的有些不好意思,挣扎这想要摆脱她。谁知一边的易婉也跟着应和到:“是啊,五弟,赶紧让庶母替你看看,这烫伤可是可大可小的啊。”
陶易岚闻此,颇为无奈,只能任尚氏和易婉摆弄着,却忍不住掠过众人,远远的望着站在一边,满眼疼惜的良辰,而后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来,用唇语说了一句,“我没事。”然后又是一个温暖的浅笑。
良辰见此,忽然很想流泪。想着易岚整日都要面对府内的是是非非,今日这般的委屈不知受了多少次。却依旧洒脱乐观的活着,真是一个神奇的男子,让人着迷。
“玥茼,别愣着,赶紧回我房里把那瓶药膏拿去易岚的房里。去呀。”尚氏说着,赶忙拉着易岚就往门外走,说要赶紧将衣服换下来上药。
易婉见此,也有些不放心,赶忙来到良辰跟前,一脸歉意的说:“今个晚上的事情让妹妹笑话了,眼下我要跟去看看易岚的伤势,妹妹千万别委屈了自己,我待会儿会遣人将晚膳送去你房里的,一定要吃啊。”易婉说完,握了握良辰的手,便随尚氏一行人出了饭厅,只剩良辰与陶易卿两人站在这里,气氛尴尬之极。
正当良辰不知如何是好之时,陶易卿不禁款步走到良辰跟前,尽量温和的对良辰说:“沐姑娘的事情我先前已经听我五弟说了,既然你是易婉的结拜姐妹,也就是我的妹子。眼下也不用多想,只安心的在陶府里住下。另外你的义兄和丫头,我也会尽快替你寻来。只是如今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沐姑娘只把这里当做自己家,就请自便吧。”陶易卿说完,向良辰轻点了下头,便潇洒的离开了。
良辰望着陶易卿离开的背影,长长的叹了口气,只觉的眼前的男子,虽然沉稳而内敛,却不似顾怀青顾管家那般的自然,似是拼命压抑自己的情绪,不知为何,叫人看了忍不住竟有些心痛。
良辰想着,忍不住环顾这金碧辉煌的陶府饭厅,偌大的家,只凭这个男子一己之力顽强的撑着,一定很辛苦吧。
良辰正念着,目光猛然落到角落里的屏风后面,见一女子的裙摆飘扬在外,便忍不住大步走过去,却望见了段淑颖泪流满面的脸。
花园的小亭里,良辰安静的陪在淑颖的身边,眼见淑颖哭的凄惨,也不出声安慰,因为良辰相信,一个人若是心里难过,就应该痛痛快快的释放,若是总是压抑自己的痛苦或者快乐,最终不是疯掉就是死掉。
也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淑颖总算止住了哭泣,用已经湿透了的帕子胡乱的抹着脸上的泪水,侧身用红肿的双眼望着良辰,一脸歉疚的说:“是我没用,让良辰妹妹你笑话了。”
良辰闻此,收起了往日的顽皮与灵动,柔声安慰道:“淑颖姐姐你才不是没用的人。其实经历了方才那些,我才羡慕姐姐你呢。因为我知道,在这陶府里,无论是陶家大哥还是易婉姐姐,甚至是二夫人都是极喜欢淑颖姐你的。被家人这么喜欢,这么维护,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我真的很震撼。其实我也知道这府里的人事关系复杂,姐姐你也有自己的苦衷,若是姐姐不嫌弃,往后有什么心事也可找我说说。虽然我一个旁观者帮不上什么忙,却愿意为你分忧。”
淑颖听良辰这么说,心中感动不已,不禁抬手将良辰环住,轻声应道:“良辰,你真是我的好妹妹,就像是易婉说的那样,是天上掉下的仙女,如此的贴心。往后你不光是易婉的好妹子,也是我的好妹子。”
良辰闻此,打心眼里疼惜这陶府里的女子,无论是嚣张跋扈的沁怡公主,还是看似温婉的二夫人,甚至眼前这个被众人疼爱的段淑颖,都是寂寞的。院落再大,闺房再华丽也只是锁住灵魂的牢笼。
若是在心爱的人身边都得不到快乐,那是多么悲哀的事情。
良辰想着,温和的拍了拍淑颖的背,心里有些感伤,眼泪也忍不住从眼角滑落。
☆、第十七章暧昧进行时
送走淑颖之后,良辰独自走在回逸仙居的路上。
偌大的陶府灯火通明,照亮了每一个处细微的角落。
在这种环境下,一切的行为都无所遁形,实在是让人疲惫不堪。良辰想着,幽幽的叹了口气,口中念叨着:“打小在这般压抑的环境的下长大,该是怎样的无奈啊。”说完便自顾自的摇了摇头,继续向前走去。
回到逸仙居之后,良辰见前厅无人,正准备回房歇下,可还未等她迈出屋门,便见映兰火急火燎的从侧屋出来,手中还拿着一个小瓶,见良辰回来了,顿时眼前一亮,快步迎了上来,有些急切的说:“你可算是回来了,眼下你赶紧将这瓶烫伤膏替我给少爷送去,别愣着,快去啊。”映兰说着,不顾良辰诧异的反应,硬是扯着良辰出了屋。
良辰见此,实在有些摸不着头脑,想着一个小丫环何以对少爷的事情如此上心,两人一定是有些故事的,于是有意推辞道:“不成不成,想去送药的是你,为何让我跑腿。何况你们家小少爷住在哪里我也不知道,若是这大夜里的误入了旁人的院子,可是有理说不清了。”良辰说着,转身就要往屋里去。
映兰见此,哪能依她,不禁上前扯住了良辰的手臂,将她用力拽了回来,略带威胁的说:“你不去也行,可是等明儿个一早整个陶府都会知道,你今儿个下午在这逸仙居勾引少爷的事情,我看到时候你说不说的清楚。”映兰说完,狠狠的甩开了良辰的手,冷哼一身,转身就要走。
良辰虽然对映兰的品性不胜了解,但这丫头蛮横霸道,她方才既然敢这么说,就一定敢这么做,若是她真将今个下午的事情说了出去,倒也没什么,因为她与陶易岚的确是清白的,只是这陶府人多嘴杂,一个个都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主,若是此事真的传了出去,本来没什么也变成了有什么了。如此这般,也只好息事宁人,听了这映兰丫头的吩咐了。
良辰想着,只觉的憋屈,却也无奈喊住了快要走远的映兰道:“好了好了,我替你跑一趟腿就是了。”
映兰闻此,满脸得意的回身望着良辰,眉宇间竟是胜利的喜悦。
良辰见此,有些无奈,不禁问道:“有一点我不明白,要说这陶府你比我熟悉,又与你们小少爷又甚是亲近,为何你不自个送去呢?”
映兰闻此,脸色瞬间变的绯红,只望着良辰有些局促的回道:“要你管,你只将这药送去就是了。”说完快步走到良辰跟前,将药瓶塞进了良辰的手中,而后转身大步往前走,走了几步之后才回身望着呆愣在原地的良辰,没好气的说,“赶紧跟上啊。”
良辰见此,也没了脾气,只好乖乖的跟在映兰身后,只能在心中抱怨着,这陶府的人都是古怪的很,无论是主子奴才都是一个个臭脾气,连求人家办事,都要一副颐指气使的样子,实在是可恶极了。
良辰一路小跑才勉强跟上了映兰的步伐,只觉的这丫头脚力实在是了得,行了这么多路,依然步伐稳健,气息平和,健步如飞的样子。只是这一路上,映兰总是有些闪躲,每见前边有人走过,都会扯着良辰躲避,生怕让人撞见似的。最后干脆熄了手上的灯笼,扯着良辰摸黑前行,害的良辰几次险些摔倒。
几经周折,良辰终于来到了陶易岚住的景岚居,映兰躲在树后小声交代道:“这个时辰二夫人和大小姐应该已经回去了,若是小少爷没有歇下,你便将这瓶药亲手交给他,可别说是我送的,不是,你不能直接说是我送的——”映兰说着有些语无伦次,脸也羞得通红,良辰见此,有些傻眼,不就是送一瓶烫伤膏吗,也要这么些花样,到底要不要说是你送的啊?
良辰想着,话却没说出口,因为她看的出映兰这会儿心里已经够乱了,若是自己再添乱,这丫头说不定会疯掉。
“哎呀,总之你要让少爷知道这药是我送的,但不能说的太直白,总之,总之你看着办吧?”映兰说着,没等良辰反应,便一把将良辰从树后头推出去,良辰一个趔趄,忍不住轻呼一声,正准备抱怨,却见景岚居出来一人,提着灯笼,向这边高喊一声:“大半夜的,谁在那里?”
良辰闻此,一阵惊慌,赶忙应道:“是我,我是沐良辰啊。”
闻此,那男子赶忙提着灯笼往这边照了照,似乎看见了良辰,于是赶忙快步迎了上来,有些惊喜的问道:“真是沐姑娘啊,这么晚了怎么会在这边,是来看我们少爷的吗?”
良辰借着有些昏暗的光线看清了来人,正是一直随侍在陶易岚身边的小跟班顾尧,于是十分客气的说:“是啊,今天见你们少爷烫伤,正巧我这边有一瓶极好用的烫伤药,便想着送过来了呢。只是这个时辰进去这院子,会不会不方便啊。”良辰说着,只觉的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自己一个大姑娘家,如此深夜去探访一个男子,无论如何都是说不过去的。
顾尧闻此,赶忙应道:“我们少爷还没睡下呢,如今姑娘来的正好,我们少爷方才还一直念叨您呢。这夜里风凉,您还是赶紧跟小的进屋去吧。”顾尧说着,将灯笼抬起,转身上前,要给良辰引路。
良辰听说陶易岚方才在念叨她,心里一紧,只觉的莫名其妙,却也来不及多想,回身看了看已经无人的树后,便跟在顾尧的身后进了景岚居。
景岚居里甚是安静,似乎除了顾尧以外便没什么使唤丫头了,所以一路走来,便没撞上旁人,良辰这颗悬着的心也总算是放下了。
站在陶易岚的卧房门口,良辰忽然觉的有些不妥,只觉的即便是两人要见也是应该规规矩矩的在前厅里见面,若是在这深夜里进了一男子的卧房,实在是于理不合啊。
良辰正想着,顾尧已经轻轻叩门回话道:“少爷,您睡了么?沐姑娘来看您了。”
顾尧话音刚落,门内一个慵懒的男声响起,问道:“沐良辰你来了?进来吧。”
良辰闻此,正紧张着,谁知顾尧已经将门推开,只示意良辰进去。
此情此景,良辰简直是进退两难,脚就在门槛边上,却怎么也没有勇气抬起。
顾尧见良辰愣在那里,颇为不解,不禁问道:“沐姑娘,您怎么了?”
闻此,良辰这才回过神来,摇了摇头,只想着身正不怕影子斜,清者自清,于是抬脚迈进了屋子。
一入陶易岚的卧房,一阵淡淡的茶香扑鼻而来,良辰只觉的这个陶易岚虽然平日里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却也算是一个风雅之人,竟喜欢燃这茶香,于是淡淡的笑了笑,环顾四周,想要寻他。
谁知良辰找了半天,却见这屋里空空如也,根本就没人,正诧异,便听床内传出了陶易岚慵懒的声音说:“沐良辰,你不是来送药的么?愣在那里干什么,我都要疼死了。”
良辰闻此,略显无奈的望着那床,有些不知所措,本来深夜独自进一个男子的卧房已经够暧昧了,若是此刻再走近他的床——
想到这里,良辰顿时脸色绯红,这陶易岚不会没穿衣服吧?
良辰正想着,赶忙转身就要冲出屋子,谁知这陶易岚似乎看出了良辰的心思,有些赖皮的调笑道:“沐良辰,有种你就跑啊,若是你敢迈出这屋子一步,我就大喊大叫,说你深夜摸入我的房间,想要对我图谋不轨。”
良辰闻此,瞬间僵在了那里,只觉的自己是要被这陶易岚逼疯了。
什么?我沐良辰要对你陶易岚图谋不轨?天大的笑话,千古奇冤啊。
眼见良辰定在那里不动,陶易岚满意的笑了笑说:“还不赶快过来,帮本少爷上药?”
良辰闻此,颇为自嘲的笑了笑,喃喃自语到:“陶易岚,你还真是我的克星,栽在你的手里,我真是憋屈啊。”良辰说着,紧紧握着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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