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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富为婚(芳尘)-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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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辰明白易岚的意思,便说:“正月里事忙,若是出门去庵里,未免太过显眼,只等正与一过,我离府之后,再去也不迟。”
易岚也觉的还是良辰考虑的周详些,便点头应下了这事。
初三这日,良辰陪伴公主与慕荣慕凡一同进宫请安。安昭媛依旧是温婉慈爱的模样,只是比起去年,是要苍老圆润了些。
今日赶巧,正撞见瑾王爷携澄儿去给安昭媛请安,今儿是初三,瑾王爷本该陪着司徒王妃去司徒府上的,如今却携澄儿入宫,坊间的传闻也并非无稽,看来瑾王爷真的宠爱侧妃,冷落了正妃,以至府上各位侧妃十分怨毒。
良辰见沁怡公主和澄儿偶尔也说上几句话,想着关系是有所缓和,倒比过去同处一室,针锋相对好的多。
瑾王爷早有认良辰做义妹的打算,今日又旧事重提,众人自然是高兴,沁怡公主倒是有些疑惑,不知二哥与良辰何时私交这么好。
瑾王爷也是个痛快人,不想将这事托久了,只说明日就在府上摆酒席,宴请宾客,认良辰做义妹。
因为事出仓促,陶府上下也没个准备,还是沁怡公主连夜给良辰张罗出了一身吉服。
第二日陶家上下,除了尚氏病中,其余便都去瑾王府赴宴。
瑾王爷认妹,也算是件大事,朝中官员,皇亲国戚没人敢不给面子,都是悉数到场。
其间,陶昭仪和安昭媛还锦上添花,送来了贺礼,良辰这一日也享受到了无尽的荣耀。可她这心里依旧不畅快,家仇大恨没报,哪能活的这样的潇洒。
良辰几杯酒饮下,有些微醺,便躲在了廊上偷闲,瑾王爷遍寻不得,想着这丫头是爱清静,便往这最僻静处找来。
“席间不见你,我便知道你在这。”
良辰闻此,淡淡的笑了笑,“妹妹不胜酒力,瑾哥哥可别笑我。”
瑾王爷听了这话,便十分随意的在良辰身旁坐下,“你声音好听,这声哥哥叫的也好。”
良辰闻此,也未做声,只是抿嘴笑着。
瑾王爷瞧出良辰是有心事,便问了句,“心里有事,何不说出来痛快,我是你哥,自然事事都会护着你。”
良辰心里有疑惑,不吐不快,直接问道:“嘉萝的死,瑾哥哥早知道缘由是不是?”
瑾王爷闻此,也未隐瞒,便点头说,“是。”
良辰知道后,心里一阵释然,没有应声,只低头望着裙摆,有些失神。
瑾王爷见良辰如此,忙说,“良辰你不要急,如今我也是看着八叔的面才暂且忍常氏一时,你陶家的仇,我记在心里,早晚是要帮你报的。”
“瑾哥哥会错意了。我问哥哥这事,并非要您帮着惩治常氏,我若真有这打算,不是早就来求您了么。陶常两家从上一辈就太多牵扯,到如今孰是孰非谁也说不清楚,只要常氏不再针对我陶家,我也不愿染指其中的恩怨。”
瑾王爷听了良辰的话,温和的盯着她瞧了好久,才抬手摸了摸良辰的刘海,“你既是我妹妹,我再不会叫人欺负了你,若是以后心里不痛快,便来找我,可不许见外。”
今儿本是个高兴的日子,良辰也不愿说这些,便笑着应道:“今儿与哥哥在一处,我自然是高兴的,心里不痛快的可不是我。”
瑾王爷知道良辰另有所指,也瞧出司徒氏这一日都冷着个脸,惜字如金。他原知良辰和司徒氏很谈的来,今日司徒氏吊着脸,并非针对良辰,分明是给澄儿脸色,不也是给他脸色看。亏她还是名门闺秀,修养和气度也就如此。
“司徒姐姐原在坊间是出了名的贤妃,到如今——”良辰说着,微微顿了顿,“哥哥虽贵为皇子,可也要受这世间儿女情长所累,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眼见这齐家是有多重要。司徒姐姐并非刁滑善妒之辈,只要哥哥对她多些耐性,怎知她不会成为天下女子的表率?”
瑾王爷闻此,十分赞赏的望着良辰,“你倒是将琳蓉看的透彻,她确实是个生性纯良,没有城府之人,否则府上多年,也不会如此安然。”
“是呀,我方才看着几个小世子和小郡主都生的乖巧可人,不光是生母的照顾,也全靠司徒姐姐的庇佑。爱妾和正妻往后可否和平相处,也要看哥哥的本事了。”
瑾王爷原也未想这么多,这些年来,也渐渐的习惯了司徒氏的存在,忘了感念她的贤惠和温柔,到如今,良辰一点,也算醒悟过来了。
正月里,难免忙碌,不知不觉已到了十五,良辰想着今儿该是个好日子,便与易岚相约去上香,实则是为了见见苏缇。
易楚原是想一道过去,可人多说话也不方便,便千叮咛万嘱咐,叫良辰千万仔细,才放心叫马车离府。
敬慈庵在圣都外不远,这一路颠簸,良辰有些疲累,一直靠在角落里打盹,倒是映兰喋喋不休的与易岚闲扯,良辰才觉的身边有个性子活泼的丫头多好。
敬慈庵庙堂小,香火比起泰常寺要萧条许多,赶在这大正月里,便更没什么人了,所以他们这一行上山也未撞见什么人,整坐山沉浸在皑皑白雪的静谧之中。
山上冷,这阶梯上的白雪也未化尽,一路泥泞并不好走,所以下了马车后,又走了约么半个时辰,才到了庵堂的门口。
庵堂的主持十分和蔼,原是不接待男宾的,可知道他们的来意,便请他们进禅房说话。
主持与良辰说,苏缇入庵之后起了法号,唤作忘忧,虽一心盼着忘掉忧愁,可这大半年来,每日依旧眉头紧皱,即便诵经百遍,也得不到丝毫开解,本就是尘缘未了之人,不宜修行。谁知忘忧性子执拗的很,一心留在庵里,却一直没有剃度的勇气,成日里挣扎,实在叫人不忍。
良辰知道被人冤枉的悲凉,更何况是被心爱之人厌弃,苏缇的苦楚到如今都没法释怀,并非执拗,而是依旧放不下易岚罢了。
易岚自知罪孽深重,耽误了苏缇一世的幸福,往事无法补救,只求苏缇能放下怨恨,给他一个弥补过失的机会。
☆、第三百二十五章忘忧
主持引着良辰和易岚一路到了后山独辟的禅房,刚入院就见一素衣女子,衣着单薄,执着一把巨大的扫帚,十分费力的在扫雪,纤纤玉指在寒风中冻的通红,难免叫人心生不忍。
良辰见此,心里难过,想要上前,却叫映兰生生的拽了回来。
良辰不解,望着映兰,见映兰抿着嘴巴瞧了易岚一眼,才会意,便站着不动了。
易岚望着苏缇,心里百感交集,只觉苏缇如今过的清苦,全是他的责任,千错万错都是他的不是,今日即便是跪求,也要苏缇下山去,再不在这里受罪了。
易岚寻思着,也未多想,便大步上前,夺过了苏缇手中的扫帚,“这活本是男人干的,你一个弱女子,何苦这般折磨自个。”
苏缇原还在愣神,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切吓的不轻,半晌才回过神来,便平静的望着易岚,又回身看了看站在主持身边的良辰和映兰,脸上没有表情。
良辰见此,轻叹了口气,刚想说些什么,主持便说不打扰各位说话,就出了院去。良辰都到了嘴边的话,生生的咽了回去。
苏缇心里翻江倒海的挣扎,可从脸上看去,还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没等易岚再说什么,便侧身夺过了易岚手中的扫帚,口气淡漠的说:“出家人本就是舍了这一身臭皮囊,静心修行的,忘忧不觉的辛苦,也不觉的累,失主若是再在此处打扰贫尼修行。我便喊了其它姑子将您撵出去了。”
易岚听苏缇说话的口气,完全不似曾经,有些失神,瞬间失了方寸。
可良辰站在一边。看的分明。苏缇虽然对易岚冷言冷语,可眼中还是在不经意见闪过一抹柔情,嘴角也微微抽动着,分明是口不对心。
主持说的没错,苏缇分明就是尘缘未了,对易岚还是有情,今日表现出来的倔强,一瞧便是硬装出来的。实在忍不住,便走到苏缇跟前。静静的望着苏缇,没有说话。
苏缇见此,有些心虚。不敢直视良辰的眼睛,便抬眼望向了别处。
“都说出家人,胸怀坦荡,你若说谎,便是对不起自个的良心,对不起佛祖。缇儿,我与你不是一日半日的相识,我知道你并非放下了一切,原先发生的事情虽然无法改变,可只要你愿意。我们一家一定会尽力弥补——”
“姐姐别说了。”苏缇听到这里,眼中已经泛起了泪光,“这世上我唯一对不住的人就是姐姐,这两年来,若不是姐姐暗中相助。诸多包容。我恐怕早就不在这世上了,缇儿每日早晚一炷香。都一心为姐姐祝祷,祈求赎罪。至于旁人与我,并无亏欠,只怪我自个执拗,与人无由,到如今也只算是陌路,互不相欠罢了。您们所有的好意,忘忧心领了。”苏缇说完,便执起扫帚,旁若无人的扫起雪来,眼中有泪光涌动,哪能说是放下一切呢。
易岚也并非扭捏之人,有些话不用良辰说,他也有所会意,便又山前握着苏缇手中的扫帚,“你说你与我并无亏欠,是昧着良心说的,这些年来到底是我对不住你,给我一个机会,叫我照顾你好不好。”
苏缇闻此,身子不住的颤抖着,这话等了多少年,如今终于听到,可心中竟没有一丝欣喜,尽是悲哀。
眼见苏缇只顾着落泪,也不说话,易岚甚是自责,怪自个将话说的太早太快。
良辰到不觉的,想着要成事绝对不能拖沓,一不做二不休,忙与易岚递了个颜色。
易岚会意,上前一把将苏缇拦腰抱起,“跟我回去,景岚居不能没有女主。”
苏缇原还挣扎,可易岚这话一出,所有的委屈与固执只化作了眼角如注的泪水。
良辰见此,会心一笑,叫易岚携苏缇先离开,而后领着映兰去主持处善后。
主持是个通情达理的人,素日也常来禅房开解苏缇,叫她不要偏执,早日回家去。今日见良辰和易岚上山来,便觉的这事有了指望,苏缇如今能跳出自我束缚,也是她的造化,只盼着她经了这半年多的修行,能有所顿悟,戒骄戒躁,安稳的过好将来的日子。
良辰和映兰到苏缇的禅房瞧了瞧,除了几本手抄佛经,也没什么值得带的东西了,便只收拾了佛经,便与主持告辞,临走时还不忘添了许多香油钱,便当是为陶家积德行善了。
良辰下了台阶,见易岚正执着苏缇的手,站在马车边说话,想着天寒地冻,并非说话的好地方,便轻咳了一声,打趣说:“原都是泪眼婆娑的模样,如今怎就浓情蜜意起来。”
苏缇闻此,低下了头,想着自个方才的言语,忍不住红了脸。
良辰到不想为难他俩,便说:“缇儿下山是件喜事,怎么也要先回去府上与苏家伯父报个平安,往后的日子还长,朝夕相对,还怕没有说体己话的时候。”
易岚闻此,点了点头,与苏缇说:“那我这就送妹妹回府去。”
“那有劳岚哥哥了。”
良辰听了他俩的称呼,有些云里雾里,本是夫妻,为何要兄妹相称。映兰也与良辰一样,也有些糊涂,却不好细究,便一同上了马车。
入城之后,易岚骑马带着苏缇回了苏府,良辰则与映兰先行回了陶府。
易楚见良辰平安回来,才舒了口气,执着良辰的手,到火炉前暖和,“苏缇怎样,可有劝和了他俩?”
良辰闻此,有些纠结,寻思了半晌才应道:“我若不唤你相公,喊你楚哥哥如何?”
易楚听了这话,微微叹了口气,心中已有了定论,便与良辰说:“等岚弟回来,咱们便都知道了不是。”
正月十五,陶府上下张灯结彩,天刚擦黑,府里的上百只灯笼就点亮了。
因为昨日的一场大雪,天气还有些冷,可府里的丫环小厮年岁都小,颇为贪玩,所以刚点上等,都聚在灯下嬉戏玩耍,良辰光靠在软榻上坐着,听着外头的嬉闹声,脸上的酒窝就很深了。
映兰今儿也是美滋滋的,方才回府,一进院们就见着一盏颇为精致的兰花灯,听青鸢说是杜公子早些时候差人送来的,这份用心,实在难能可贵,映兰确实是有福气。
映兰这一嫁,良辰分明感觉到了青鸾和青鸢的悸动,都是年龄相仿,正值妙龄的女子,谁没有思慕之人,只是这话她到底不好问出口,改日还是要叫映兰帮着打探一番,若是那人真值得托付,便遂了她们的心思,也不枉主仆一场的情谊。
眼见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外头开始有人燃放爆竹,易楚见时候不早,便携良辰一同去了正厅。
两人到时,沁怡公主和易卿已经入了座,易岚也正坐在大哥身边与他说话。
良辰见庶母与淑颖姐的位子还是空的,今日怕是也不能来了,心里虽然有些不是滋味,却不想扫兴,脸上扬着笑,坐到了公主身边,请安之后,才与易岚搭话说,“小叔今儿来的好早,怎就你一人,不是还有——”
“正与大哥说起此事,正巧三哥和三嫂也来了,便帮我选个好日子,好叫我与苏缇结为异姓兄妹。”
良辰一听兄妹,顿时有些糊涂,可见易楚一副淡然的模样,这才回味过来,忙点了点头说:“这样的事情,我也不懂,还是叫大嫂拿主意吧。”
沁怡公主闻此,倒也不觉的是个大事,便应承说:“我寻思着二月二是个好日子,双双对对的是个好兆头,就定那一天吧。”
公主既发了话,众人也没话说,都应了下来。
公主见该来的人都来了,人也算是齐了,便张罗着开席,易卿也顺势问了句,“庶母今儿还是不来吗,郎中已经换了多少个了,身子还不见好,若是再无好转,便要去请个太医来瞧瞧了。”
沁怡公主闻此,倒是不以为然,直言不讳的说:“尚氏身子上的毛病还在其次,这心里的病可是任谁都医不好的,陶昭仪在宫里得蒙圣宠,她这生母的身份却见不得光,叫谁心里能痛快了。”公主寻思着,倒也有些同情起尚氏来,便与易岚说,“岚弟没事也去络盼居坐坐,你可是她唯一的指望,怎么也要多长进些,来日也叫她跟你享享清福。”
尚氏这些年来在背后使的坏易岚并非一点都不知道,想着母亲有今日也是咎由自取,从他人手里窃夺过来的东西,本就不属于你,自然是守不住的,就如陶昭仪的万千宠爱,就如母亲期盼的荣华富贵,早晚也只是过眼云烟。
良辰见易岚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不愿在这节庆的日子里叫气氛冷下来,便张罗着开席了。
席间,众人也都没什么胃口,一席吃下来,也不过一炷香的时间。
沁怡公主素日照顾慕凡和慕荣,鲜少能这样闲散,便叫着众人一同去院里赏灯。
今年府里的花灯,有宫里赏的,也有旁人送的,个个都是精致无比,华丽无双的,良辰流连在花灯之间,也暂且放下了烦忧,笑的十分明媚。
外头爆竹声越响越烈,沁怡公主便张罗着放祈愿灯,为来年的平安富足祈福。
☆、第三百二十六章夭折
良辰除了家宅平安,并不求自身,只将剩余的地方留给映兰和青氏姐妹,叫她们也一并跟着沾沾喜气。
众人正写着,忽见天上已经飞起了一盏祈愿灯。良辰四下瞧了瞧,见此处的灯笼都还没有点燃,按着这灯的方向,怕是淑颖姐姐放的。
良辰寻思着,便望了大哥一眼,见大哥也正望着这盏祈愿灯失神,轻轻的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婉姐姐离家转眼也快一年了,大哥始终都无法原谅淑颖姐,虽然两人面上都是淡淡的,可心里比谁都挣扎,到如今唯一能叫大哥原谅淑颖的法子便是婉姐姐得以安然回来。可日子越久这机会越渺茫,这便是府上许久都没人再念叨婉姐姐的缘故。
良辰寻思了半晌才回过神来,见映兰已经将祈愿灯点燃,赶紧双手合十,将心里的愿望又轻念了一遍,才算安心。
良辰和易楚原本打算十五一过便回昱灵山庄,可沁怡公主却不舍得良辰再走,与易卿商议之后,便将去岭南分号的事提上了日程。
良辰知道岭南之行,是推不开的责任,也没有阻拦,更不愿在易楚面前表现出担忧,只尽心尽力的照顾好自己,不叫易楚有任何后顾之忧。
易楚白日里忙了,良辰的日子倒也清闲,闲暇的时候只去锦华园帮着公主照看慕凡和慕荣。
与良辰想的正巧相反,原以为公主怀孕时那样精心的养着,慕荣那孩子的身子一定结实健壮。到如今看来,却不比慕凡壮实。成日里大病小病不断,小小的人儿,本该是爱笑爱闹的年纪。却成日里没什么精神。
沁怡公主也是看在眼里,急在心上,恨不得日日将慕荣绑在身上。一刻也不离眼。毕竟慕荣是她与易卿的头一个孩子,也是唯一一个孩子,是他俩心尖子上最珍贵的存在,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都不容许有一点闪失。
良辰看着也是心急,却也帮不上什么忙,只尽心帮着照顾慕凡。叫公主少分心就是了。
而慕凡这孩子一直与良辰投契,虽然从前见良辰这个婶婶的时候并不多,却总是表现的乖巧温顺,眼见这孩子一天天长大,倒不似从前与沈嘉萝那般相似。渐渐的变的更似易岚,良辰闲暇的时候也与公主玩笑,说慕凡长大之后还不知要迷倒多少俏丽女子呢。
日子过的飞快,转眼都已经二月初了,去岭南的日子已经定在了二月半,所以这几日易卿忙着料理铺子里的事,常常是早出晚归,叫公主十分的挂心。
这日午后,良辰和沁怡公主哄了两个小人儿睡下。刚靠在软榻上准备说话,便见含贞火急火燎的进了屋来,没等说话,又见背后窜出来一人,慌慌张张,一身宫人的打扮。
“李公公怎么来了。是我母妃有何吩咐。”沁怡公主边问着,边往前探了探身子,心里有些紧张,想着母妃那边除非有晋封之类的大事才会叫李公公来传话,今日李公公神情慌张,一看便不是来报喜的,难不成——
良辰见公主变了脸色,心里也慌张,忙问道,“公公可别吓人,有话赶紧回了就是。”
李公公闻此,忙定了定神,“回公主的话,昭媛娘娘叫奴才来回您的话,说——说小皇子因为昨夜惊风午时已经夭折在晏华宫了。”
“你说什么。”沁怡公主闻此,蓦地从软榻上站起了身,眉头紧紧的拧在一起。
良辰闻此,也是一阵的心惊,小皇子好好的怎么会忽然夭折,陶昭仪她该伤心成什么样子。
良辰寻思着,也顾不得旁的,忙问道:“公公可知我家昭仪娘娘如何,可还安好。”
李公公知道良辰和二皇子的关系非同一般,对良辰自然是客气,立刻应道:“小皇子就在娘娘的怀里咽的气,娘娘悲伤难抑,已经哭昏了过去,奴才离宫时,还没醒呢。所以我们昭媛主子心急,就派奴才来府上捎个信,叫府上去个娘家人,安慰安慰也是好的。”
良辰对上次小产的锥心之痛到如今还记忆犹新,对陶昭仪的伤痛可以说是感同身受,本要开口应下李公公的话,可沁怡公主却立刻拦到:“宫里没了个皇子不是小事,虽说是惊风,可事情没差清楚前,咱们不必去趟那浑水。”沁怡公主说着望向良辰,“这会儿入宫并不是上上之策,恐被牵连,所以你安心在这儿看着那两个孩子,我跟李公公走一趟就是。”
良辰知道沁怡公主是担心安昭媛的安危,自然不敢多言,忙点头应下了。
时近傍晚,沁怡公主还未回来,良辰怀里抱着慕荣,有些心不在焉,只盼着不要出事才好。
又了个约么一炷香的工夫,易卿和易楚也回了府,得了消息便急着往锦华园来了。
三人坐在屋里,都是满怀疑虑,眼见过了晚膳的时辰,宫里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也不知又过了多久,慕凡和慕荣都哄睡了过去,一并交给奶娘送进屋里睡了。易卿刚要开口叫易楚和良辰回去休息,外头终于有了些声响。
三人听了赶紧起身迎了出去,只见沁怡公主身披斗篷,风尘仆仆的进了院,虽然光线暗淡,却已经能看清沁怡公主的神情十分凝重。
易卿他们也没急着开口问,只等沁怡公主脱下了斗篷,易卿才问了句,“易娴她——”
沁怡公主虽然知道易卿和易楚素来与这小妹不亲,但到底是一脉相连的亲生兄妹,有些话说出来难免伤心,只是这事早晚要知道,瞒是瞒不住的,于是应道:“勋儿夭折并非原先说的惊风,似是另有隐情。只是如今易娴她难抑失子之痛,行为有些癫狂,意识也模糊,根本使不上力气,父皇既失子又见易娴那个样子,如今也病下了,宫里一时没个主事的人,到让祥贵妃那老刁妇占了先机。二哥原是要赶进宫去侍疾,可眼见宫禁的时辰到了,也被堵在门口不得见,等明儿一早,一定要入宫见了父皇,万万不能叫祥贵妃趁父皇病中之便,以权谋私。”
良辰到底弄不明白宫里这些利害关系,眼下最担心的还是陶昭仪的安危,只是公主奔波了一日,身子早就疲累不堪,不好在此打扰,便与易楚告辞回了静园。
陶府原还是沉浸在新年的喜庆气氛中,到如今却蒙上了阴影。
第二日一早,青鸾就过来传话,说是二夫人昨日得知小皇子夭折的事,夜里突然发了病,昏厥了过去。宋师傅虽然给施了针,却不见醒。原是要过来回禀的,却怕扰了少爷少夫人休息,便退了回去。
良辰对尚氏的事本就不痛不痒,只是挂心着易岚那边,不去瞧瞧也不好,便叫青鸢去备了补品,与她一同送去络盼居。
映兰过了十五便被良辰送回了昱灵山庄,因为良辰看的出映兰那颗恨嫁的女儿心,在府中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留在身边也没心思好好侍候,倒不如早日送她去杜公子的身边。所以这些日子,良辰身边一直都是青鸾和青鸢照顾的。
络盼居亦如往昔冷清,院里的牡丹芍药在这大冬日里早就化为枯槁的干枝,随着冷风摇晃着,更添了一丝凄清。
络盼居丫环本就不多,良辰都走到了尚氏卧房门口,才见着一个蹲在廊下熬药的小丫头。
那小丫头见了良辰赶紧行礼请安,说是少爷也在屋里。
良辰想着易岚便是那个最嘴硬心软的人,平日里对尚氏总是冷言冷语,甚至出言顶撞,如今尚氏真的病了,不还是巴巴的守在床边照顾。
青鸾见这丫头年岁还小,一定是刚买进府来的,便俯身查看那药罐子,见药已经熬好,便赶紧动手要将药盛出来。
“姐姐不必动手,这粗活叫奴婢来吧。”
青鸾见这丫头手冻的通红,又裂了口子,小小年纪也是不容易,便推了她的手说,“这些活你干不利索,便看着我怎么做,往后办起事来才事半功倍。”青鸾说着,便将药罐子端起,麻利的滤去了药渣,将药一滴不漏的倒进了碗里。
那小丫环仔细瞧着,点了点头,“奴婢会了,谢姐姐赐教。”
青鸾闻此,也没说什么,只望了良辰一眼。
良辰见这药也熬好了,得赶紧给庶母喂下,便叫青鸢推门进了屋去。
这会儿易岚正靠在床头打盹,听见门响,猛然惊醒了过来,见是良辰进了屋来,便起身迎了上去,“天这样冷,你怎么过来了。”
“我听说庶母病了,便过来瞧瞧。”良辰说着,往前探了探身,小声问道,“庶母可还好?”
易岚闻此,抿了抿嘴巴,“你知道她心里最得意的两人便是四姐和勋儿,勋儿夭折,她便是天塌了,怕是一时半会儿也好不了了。”
良辰听了这话,也跟着叹了口气,回身将青鸾手中的药碗接了过来,“这药刚熬好,无论如何也叫庶母喝了,身子要紧啊。”
☆、第三百二十七章灭门
易岚没想到良辰会一早赶过来,甚是感动,忙接过良辰手中的药碗。
“你一个大男人,不懂得这些,我来喂就好。”良辰说着,往前挪了几步,在床边坐下,四下看看,却不见玥茼,便问了句:“玥茼呢,她向来对庶母最为殷勤。”
“玥茼在老家原有个妹妹,年前过世了,前几日便回家奔丧去了。”
良辰闻此,轻点了下头,示意青鸾将尚氏扶起来。
良辰见尚氏脸色苍白,眉眼紧闭,想着该是不好,又问道:“可是打昨儿就没醒?”
易岚听了这话,也甚为忧虑,“宋师傅每隔一个时辰就会过来瞧一次,针也施过了,药也喂了三副,还是没有起色,娘亲这次是真的急火攻心,伤了元气了。”
良辰闻此,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便小心的将整碗药给尚氏喂了进去。
“只要能喝药便还是好的,瞧你也是守了一夜没睡,赶紧回景岚居睡会儿,这有我守着呢。”良辰说着,探身给尚氏掖了掖被子,神情十分温和。
易岚本不想麻烦良辰,亦没想到良辰有这气度,只望着良辰有些失神。
良辰见易岚盯着她不懂,淡淡的笑了笑说,“邻里之间都还要守望相助,何况是至亲的家人。你只管回去睡睡,等用了午膳再过来吧。”
良辰这话一出,倒叫易岚无言以对了,若是往日里娘亲但凡念着一丝的亲情,也不会叫家人都凉心。良辰有这包容的气度。他却没脸接受这好意。
良辰见易岚还要推辞,便嘟起了嘴,没好气的说,“一个大男人何时变的如此婆妈。咱们之间的情谊,不必计较这些,你赶紧回去歇着。”良辰说着。起身将易岚拉了起来,往门口推。
易岚无奈,只抬手抚了抚良辰的刘海,便转身离开了。
良辰守在床边,瞧着尚氏,心里十分的平静,对庶母只有照看的义务。却没有真正的挂心。良辰自知并非圣人,无法将庶母先前对她的所为完全不去计较。今日来此,也全为了易岚心里能踏实。
午膳过后,易岚便急着回来了。
良辰见易岚睡眼惺忪的模样,显然没有睡好。便问了句,“午膳可用过了?”
易岚闻此,有些不置可否,良辰一瞧便知他是没用,又说,“可不许在我跟前说谎,侍疾本就伤神,你若再吃不好,身子怎么受的了。府上丫环成群,到不光指着咱们看护,只要竭尽所能就好。庶母疼你,怎舍得你为她伤了自个呢。”
“娘亲儿时是最疼我,可自打四姐入宫,她心里便只她一个了。否则勋儿夭折。她也不至如此。”
良辰见易岚眼中闪过一抹悲伤,心也跟着沉了一下,没有多解释,便走到桌前,打开了桌上的食盒,从里面取出了几碟子小菜,“知道你院里的丫环不精厨艺,你也没心思吃,便叫青鸾去准备了些。这丫头的手艺虽不及映兰,但也是咱府上数一数二的。你多少用些,别浪费了这一片心意。”良辰说着,取了碗来,给易岚盛汤。
易岚远远的瞧着良辰,神情恬淡而温和,眼前的一切不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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