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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宠天成-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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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氏母女一走,其他人哪里还敢不走,一个个低着头跟着过去了。
  等御花园中空下来,皇帝长长舒了一口气,回过头正好对上太后不满的目光。
  “母后,到底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哀家的龙孙被人害了!”太后一说,便落了泪,一边埋怨皇帝,“哀家心都碎了,你倒好,还在这儿关心旁人。你瞧瞧白泽那气势,连你这个九五至尊都不放在眼里,再纵容下去,只怕他连弑君的胆子都有!”
  “他是护妻心切才会如此,朕没得跟他计较。”
  “你是君他是臣,欺君犯上,有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皇帝啊,你可千万不要养虎为患,依哀家之见,尽早把他铲除了才是。”
  “母后,朝政的事您就别操心了。今日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沈氏和萦萦会喝下红花?”
  “哀家哪里知道啊?我可怜的皇孙哦!”太后哀嚎了起来。
  皇帝知道太后什么也不知道,忙伸手去为太后抹泪,“母后今日受累了,儿臣冒昧再请母后受累一次,去看看沈氏。”
  “方才御医那意思,这孩子是保不住了。你先去看看明月吧。”沈明月当初是太后亲自挑选给皇帝的人,在她心里更像是个儿媳妇,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心疼的。
  皇帝的眼神有一丝恍惚,片刻后才说,“儿子要亲自查出幕后黑手,还请母后前去主持大局。”
  “这贼子实在歹毒,竟然在明月最喜欢喝的汤水中做手脚,等把他找回来,皇帝你一定要把他做成人彘!”太后说得咬牙切齿,她一心盼着皇帝多子多福,这样才能坐稳江山。
  “儿子一定会给母后一个交代。”
  太后见状,这才离去。
  皇帝一个人站在御花园中,良久才开口,“来人,将今日在御膳房和御花园中伺候的所有人等送进慎刑司,宣大理寺卿进宫查案。”
  小春子心口一凛,立即跪下,“遵旨。”
  ……
  痛,沐萦之的腹部止不住的绞痛。
  她抱着白泽的手一直紧紧的,将他的脖子抓出了许多淤青。
  白泽并未感到丝毫痛楚,看到沐萦之痛苦的模样,他恨不得代她受苦。
  “郭太医,萦萦她到底怎么样?”白泽一直没有说话,孙氏站在一旁,急得不行,只好望向郭太医。
  “侯夫人这一胎尚未落下。只是红花既服,只能尽人事听天命,我已经让人去熬安胎药,侯夫人每隔一个时辰就服一盅,若是能熬过今晚,母子便可无恙。”
  “萦萦可有性命之忧?”白泽蓦然问到。
  郭太医一愣,忙道:“侯爷放心,红花并非□□,侯夫人如今月份尚浅,即使……即使落胎,也不至于伤身。”
  “如此,有劳太医了。”
  郭太医明显感觉到白泽到声音比刚才安稳了许多,朝白泽行了一礼,“我去外面看看安胎药,侯爷有事再喊我便是。”
  说完郭太医就出了门,孙氏想陪着萦萦,但她知道此刻女儿最需要的人不是自己,也就沉默着退了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白泽和沐萦之。
  “萦萦,是这里疼吗?”白泽伸手,在沐萦之的小腹上轻轻抚着。
  有他在旁,疼痛仿佛真的减弱了许多。
  “疼,很疼。”沐萦之的眼泪止不住了一般,在白泽面前,她可以不必强忍。
  “我知道你疼,萦萦,我也很疼。”白泽呼出重重的鼻息。
  如果有什么法子能减缓沐萦之的痛苦,他可以毫不犹豫的去做,可是现在,他什么都做不了,只是静静地陪着她,捱过这难熬的一晚。
  “白泽,你护住这个孩子好吗?”腹中绞痛似乎渐渐。
  在宫中得知有孕的时候,她曾设想过白泽知道这个消息后的反应,可她万万没想到喜悦来得如此短暂,竟然在这样的情况下让白泽知道她有孕。
  “是我不好,前几日你早上吃不下东西的时候我就该留意。若是早些察觉,今日绝不会让你进宫。”
  哪里又能怨得着白泽,沐萦之身子是这样,她自己都想不到怀孕这事上。
  她窝在白泽怀中,额头抵着他的下巴:“往后我再不想进宫了。”
  “嗯,不进宫。”
  “我也不想住在京城了。”
  “我们回津州城。”
  “不。”
  “那你想去哪儿?”
  “我想去见外公,我许久没见他老人家了,我想他,也想带你去见他。你不知道,他是个很好很有趣的老人家,会讲很多故事。”
  白泽眸光一动,将沐萦之搂得更紧些:“我知道,我很早就知道了”
  “胡说。”
  “是真的,七年前,在文成县我见过他老人家。”
  七年前……
  沐萦之抬起头,正好对上白泽如水的目光。
  “还有你。”
  “你见过我?”沐萦之大吃一惊,竟然暂时忘记了腹中绞痛。
  “当然。”
  白泽低下头,狠狠吻着怀中之人,恨不得将她掰开揉碎融进自己的骨血中,永生永世不分开。
  “见到你的那一刻,我就认定你是我的女人,发誓要出人头地回来娶你。”
  沐萦之呆呆由着他爱怜。
  七年前,他在文成县见过自己。她是一年前重生回来的,这一世重生之前的事,跟前世应该是一样的。那也就是说,前世的白泽也曾经在文成县见过自己。
  “你对我是一见钟情吗?”沐萦之急急的问。
  “当然。”白泽听着她的啥问题,心里柔软极了。
  沐萦之蛾眉微蹙,又问:“那去年你大胜进京,是不是为了来娶我?”
  “是,我还没到相府提亲,就在京城大街上遇到了你。”
  沐萦之心里隐隐有了一种猜测,但她仍然想从白泽这里得到确认:“你这辈子,是不是只喜欢过我一个人?”
  “当然只有你,萦萦,你在想什么。”白泽将她搂高了一些,两人的目光直直地对上,“我上辈子,这辈子,下辈子,都只喜欢你一个人。”
  只喜欢过自己……
  那为什么前世白泽会来相府提亲迎娶沐静佳?
  白泽既然在文成县见的是自己,怎么会那么笃定的娶沐静佳?
  沐静佳一直住在京城,绝不可能跟白泽有什么牵扯。
  他们之间唯一的联系……紫竹和霍连山?
  白泽初次进京,在京中举目无亲,连相府中的女眷都不可能见到,更别说常年在家养病的自己。
  霍连山知道他的心思,为了帮助他一定会联系他在相府中的同乡紫竹。
  定然是紫竹做了什么,否则,沐静佳为什么会在出嫁之前出手解决了紫竹?
  看着沐萦之愁眉紧锁的出神模样,白泽担心她因为孩子的事钻牛角尖:“萦萦,别胡思乱想了,我只认你,不管有没有孩子,只要你还在我身边就好。”
  “我问你,你在文成县的时候,知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
  白泽微微一愣,旋即摇了摇头。
  “你不知道我叫沐萦之?”
  “那时候我只是在小院门口偷看了你一会儿,离开的时候从家丁那里听说孙老爷是沐相的岳父。”
  “所以,你只知道我是沐相的女儿,却不知道我是他哪一个女儿?”沐萦之的眼眶里隐隐又有了泪。
  “那时候我只是个村里来做力气活儿的穷小子,我想跟家丁多说几句话人家都不肯,就这些还是我把身上的铜板都给人家,人家才说的。”
  沐萦之的眼泪再一次止不住的往下落,只是这一回比方才哭得更加心伤。
  白泽爱的是她,白泽两世爱的都是她。
  “萦萦,别哭了,等你养好身子,我们早晚都会有孩子的。”
  “不,”沐萦之哭出了声,“不要早晚,早就已经晚了,已经晚了太久了!”


第136章 
  沐萦之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白泽的下巴。
  他的五官冷硬,下巴也生的刚直方正。
  “萦萦?”他天生灵敏,怀中的人一动,便也睁开了眼睛。
  “嗯。”
  昨儿哭了一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此刻看看窗外,似乎已经大亮了。
  白泽抓起她的帕子替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肚子还疼吗?”
  沐萦之目光一滞,声音低沉下去。
  “没有感觉。”
  白泽的喉结动了动,先亲了亲她的额头,“我让郭太医进来给你看看。”
  “不。”沐萦之本能拒绝。
  白泽的眸光比昨日柔和了许多,他低头瞧了瞧床铺,温温的说:“萦萦,昨儿个我听郭太医说,落胎是要见红的,你瞧这里干干净净的,应是无碍了。”
  他这么一说,沐萦之这才意识到身子底下的确是清清爽爽的,心中不由得腾起一抹期翼,点了点头,由着白泽扶她坐起来。
  白泽知道喜好干净,吩咐丫鬟打水为她净了面,这才派人请郭太医过来。
  “恭喜侯爷,恭喜侯夫人。”郭太医搭脉片刻便喜上眉梢。
  “可是母子无碍了?”白泽的声音亦有微微意动。
  郭太医连连点头,“是,如今过了一夜胎像安稳,便是无碍了。我再写个温和些的安胎药方给侯夫人,调息调息便是。”
  “红花……不会有什么后患吧?”
  “不会的,我昨日便跟侯爷说过了,红花是一味药,原是对人无碍的,只是因其活血之效,孕妇不能用。服了红花也并非一定会落胎,有些孕妇沾染少许便会落胎,有些孕妇即使是服了许多照样是胎像安稳。”郭太医道,心里却暗暗为沈明月惋惜,她定然是个敏感的,喝下去便即刻落了胎。
  白泽到此时才长长舒了口气,“多谢。”
  “侯爷不必太过担心,夫人虽瘦弱,脉象却是极为强健的,只要安心调养,将来定能平安生产。”
  “有劳太医了。”沐萦之坐在榻上朝郭太医行了一礼。
  郭太医急忙摆手,“侯夫人不必行此大礼,都是我该做的。”
  沐萦之看着郭太医,忽然心中一动,想起一些旧人旧事,“不知道太医如今是否还为娘娘请脉?”
  她所指的娘娘,自然是皇后。
  当初郭太医是皇帝从民间找来为皇后调理身体的妇科圣手,想到以前一同游猎观鱼的旧事,沐萦之实在感慨。
  “娘娘如今诚心礼佛。”郭太医垂首道,“我每月会去为娘娘请一次平安脉。”
  “下次见到娘娘,烦请太医代我给娘娘请个安。”
  “是,娘娘若是知道夫人记挂,必会高兴的。”皇后如今还是皇后,但她的宫殿素日无人踏足,与冷宫无异。
  正说着话,外面传来了白秀英和孙氏的声音,沐萦之知道她们都是彻夜难安,忙请她们进来。白泽则带着郭太医出去,请他开调理安胎的方子。
  “老天保佑,老天保佑,我的孙子没有被奸人所害!”白秀英听完沐萦之的话,连呼“阿弥陀佛”。
  孙氏自然也是开心至极,只是她听着白秀英只念叨孙子,心中微微不悦,她坐到沐萦之身边,紧紧抓着女儿的手,“可真是吓死娘了。”
  “有娘在,我当然是福大命大的。”
  “这是阿泽的种,必然是像他一样得白泽护体,从前他病得那厉害,我是寻着高人了,给他取了这个名字,从此平平安安,顺风顺水。”
  白泽进门的时候刚好听到白秀英这句话,沐萦之看他一眼,似乎他的目光恍惚了片刻。
  “娘,你别光顾着夸我,萦萦昨晚受了许多的苦。”
  白秀英忙道,“知道知道,我早就叫人炖了鸽子汤,萦萦现在要是有胃口,马上叫人端上来。”
  孙氏听到她这么说,心里方觉得舒服些,也笑着问,“萦萦,现在可吃得下东西?”
  “却是有些饿了,不过……”
  她的话没说完,白秀英立即就懂了,“你放心,我知道有孕的人闻不得油腥味儿,早让婆子们把汤里的油刮干净了,素得跟青菜汤似的。”
  孙氏这次真的开心了,忙夸赞一句:“婆婆这么细心,你可真是有福的。”
  “多谢母亲。”沐萦之说道,心里却有些别的滋味。
  现在的日子很好,白家的人也很好,白秀英也是极好的,若是打破这种平静,真的会好吗?
  白秀英和孙氏一边热络地说着话一边出去安排沐萦之的吃食,白泽伸手摸了摸沐萦之的头发,“在想什么?”
  “我在想,昨天晚上咱们说的话能算数吗?”
  “当然算数。”
  沐萦之静静看着白泽,没有说话。
  如果白泽真的陪她去文成县,那么意味着他彻底远离朝廷,远离权力中心。
  白泽似乎看穿了沐萦之的心思,将她搂住,“我是个将军,是为战事而生。若有战事,自然有用得着我的地方,若无战事,便是日日上朝,也没有我的用武之地。”
  他看得通透,沐萦之自然开心。
  “那我一会儿将给外公写信,告诉他我们会去看他。”
  “嗯。”
  白泽的确很想去一次文成县,那是他跟沐萦之初见的地方,若无文成县,便无今日。
  “侯爷,夫人,宫里来人了。”夏岚在门口低声通报。
  白泽站起身,“我出去看看。”
  沐萦之心中一动,问:“夏岚,宫里来的是什么人?”
  “是皇上身边的春公公。”
  沐萦之冲白泽点了点头,吩咐道,“请春公公进来。”
  小春子片刻后就进来来,瞧着沐萦之的面色尚好,顿时松了一口气,“陛下和太后担心夫人,特意遣我过来给夫人问安,夫人安然无恙,实在是太好了。”
  “劳陛下和太后挂心了。淑妃娘娘如何了?”
  小春子眸光一暗,“昨儿个龙胎就下来了,娘娘暂且无事,陛下心疼娘娘,给娘娘晋了位分,从今往后便是贵妃了。”
  虽是晋了位分,但这实在算不得好事。
  想到沈明月,沐萦之不由得叹了口气。
  “皇上命我给夫人送了许多安胎补品,我已经交给府上管家了。”
  “谢陛下隆恩。”
  “除了这事,还有一事要知会侯爷和夫人,昨夜大理寺卿在宫中查了一宿的案,把下红花的幕后黑手查出来了。”
  “是谁?”沐萦之一问,白泽亦握了握拳头,卧室里的气氛竟隐隐有些肃杀。
  对于幕后主使,沐萦之心中隐隐有一个答案,然而小春子却说出了另一个名字,“陈妃。”
  陈妃?
  陈妃出身低微,是今上还是皇子时就跟在身边伺候的姬妾,虽然封了妃,但在宫中根本没什么威势可言。
  “陈妃她早年失过一个孩子,如今眼见的贵妃娘娘有了身孕,便心怀愤恨,买通了御膳房的人,对贵妃娘娘下手。夫人这一次,是被殃及池鱼了。”
  不,沐萦之不相信陈妃有这个胆量和手段。
  若是忌恨旁人生皇子,她为何不对紫竹下手?
  然而小春子前来这般说,显然宫中是有了定论。
  “陛下如何处置陈妃?”
  “已经赐死了。”
  事已至此,白泽和沐萦之都没有再多言,到底是母子平安,有惊无险。
  待送走了小春子,白泽这才握住沐萦之的手,道:“暂且忍耐,昨日之事总要查个水落石出的,不管有心还是无意,害我妻儿者,我绝不会放过。”
  沐萦之知道他是言出必行的,心中觉得宽慰,只是隐隐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之感。
  京城是非之地,尽快前往文成县更加妥当。


第137章 
  沐萦之一说要去文成县,首先反对的,便是孙氏。
  她自然是在理的,沐萦之身子素来就弱,又有身孕,哪里受得住一路奔波,况且文成县是个小地方,穷乡僻壤的哪里能养得了娇贵的女儿。
  但沐萦之这一次无比坚决,孙氏劝说不得,只得去找了白泽,哪知白泽也愿意过去。孙氏无法,只得又去找了白秀英,白秀英倒赞同孙氏的话,不过她说这一次她要跟着去,一路有她照料着沐萦之,叫亲家母放心。
  这一下孙氏彻底没辙了,只得搜罗了许多补品,让沐萦之带上。
  沐萦之在京城倒没什么好挂念的。唯一惦念的沈明月在宫里坐小月子,她实在不愿意进宫去,只托了温子清替她送些东西。
  还有一桩事就是天成书院,因着方文高中,前来求学的贫寒学子一下就多起来了。好在如今苏颐回京了,同冯亦彻一块打理着,许多事情还有方文搭把手。此外,沐渊之也跑去书院帮忙,书院一下子热闹起来了。
  一切收拾妥当,沐萦之和白泽便启程前往文成县了。
  比起北疆,文成县并不远。坐着马车行了五日便也到了。
  清风提前到文成县知会了外祖父。所以,孙老太爷早就备好了一切。
  外祖父为了萦萦特意清理出了一座院子,给她和白泽居住。而这座院子正是当初沐萦之和白泽初遇的地方。
  山好、水好、人好,沐萦之在这里安心养胎,有白泽的陪伴,身心俱是舒畅,除了腹部日渐隆起,她的脸也圆润起来。
  白秀英来自乡间,与喜好农桑的孙老太爷、孙老夫人相处甚欢,什么事儿都能说到一处。
  一家人和和气气的,到了沐萦之快临产的时候,孙氏也从京城赶回了老家。
  沐萦之是她最心疼的孩子,本就自幼体弱,生头一胎,孙氏哪里放得下心,从京城里带了两个最有经验的稳婆外加相府的府医一块儿赶了回来。
  说来也奇怪,人人都说,沐萦之太瘦弱,盆骨太窄,不好生养。她这一胎,竟生得出奇的顺利。早上起床时觉得有些腹痛,吃过早饭便见了红,没过多一会儿,肚子便绞痛起来。胎儿下得极快,不到一个时辰就生下来一个白生生的儿子。虽说看着有点儿瘦,可那哭声响亮得很,整座宅子的人都能听到。孙老太爷直说是天降麟儿,白泽思虑再三,取名为麒儿。
  再大的名字,他的儿子也撑得住这命格。
  麒儿在娘胎里的时候长得瘦,出生以后却长得特别快,到百日的时候就很壮实了。
  孙家热热闹闹的办了百日宴,安排家人在门口派发红鸡蛋,只要上前道声恭喜,人人都有份。
  白泽抱着麒儿站在正堂中央,接受着乡邻乡亲们最朴素的祝福。
  正在这时候,几辆高大的马车停在了孙宅的门口,沐相挑帘从马车里走出来。
  “岳父,你怎么来了?”白泽有些吃惊。
  沐相先朝着自己的岳父老泰山行了个大礼,寒暄了这才笑道,“我已经辞了相位,陛下任命我为浙江巡抚,我算算日子是麒儿满百天了,特意绕道过来看看我的乖外孙。”
  沐萦之听到通传从里面出来的时候,正好听见沐相说任浙江巡抚的事,顿时一愣。
  “萦萦,过来让爹看看。”沐相看到沐萦之也很高兴,仔细地打量了一番,“如今你的身子真是养好了。”
  沐萦之还想着沐相的事,后面那一辆马车又下来了人,居然是白永旺和田穗儿。
  “二叔,二婶,你们怎么不跟阿玲阿珍一起来?”白泽道。
  白永旺的目光有些躲闪,那么一个高高大大的汉子站在沐相身边看着畏畏缩缩的。田穗儿倒还镇定,笑着说:“先前觉得包子铺事多,后来实在挂念你们,所以搭着相爷的车过来了。时间仓促,来不及带上阿玲阿珍。”
  沐萦之看着沐相如沐春风的笑容,忽然猜到了什么。
  她表情复杂的看了白泽一眼,白泽的目光却盯着最后一辆马车,直接告诉他,马车里还会下来什么人。
  “今日我来,还带来了两位贵客。”
  沐相笑着走到最后一辆马车旁边,挑起车帘,片刻后,渤海王便扶着王妃从马车里下来。
  王妃的脸色苍白,但看着比那日见到的时候精神了许多。
  她一望见白泽,便觉得立时就要掉下泪来似的。
  “岳父,这位是渤海王,这位是渤海王妃。”沐相向孙老太爷介绍道,在场众人纷纷向王爷和王妃行礼。
  渤海王扶着王妃走到白泽和沐萦之身边,看到白泽怀中的小麒儿时,冷硬的面孔亦微微动容,“白泽,恭喜你当爹了。”
  “多谢王爷。”白泽愣了一下,淡淡道,“王爷和王妃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请勿怪罪。”
  “这孩子生的真像你啊!”王妃含泪道。
  这话落在旁人耳朵里会觉得王妃不会说话,但沐萦之心里明白,王妃是在说麒儿和白泽小时候长得像。
  “都是自己人,进屋说话吧。”沐相温和地将渤海王请进府去,“岳父,我与王爷有事要同白泽说,烦请你安排一间屋子出来。”
  沐萦之见这阵仗,悄悄走到沐相的旁边,耳语道:“爹,白泽对此事很是抵触,不然缓缓再说吧。”
  “放心,爹自有主张,必不会出岔子。”沐相胸有成竹的说。
  屋子很快就安排好了,沐相当先进去,请了王爷和王妃上座,他自己坐在上首,沐萦之命奶妈将麒儿抱到孙氏那边去,同白泽一起进了屋。田穗儿跟着去看麒儿了,只有白永旺留在这屋里。
  没多一会儿,清风就领着白秀英急匆匆地朝这边走过来。
  白秀英一脸的不满,边走边念叨着,“什么贵客啊非要到这边迎,所有的客人都在园子里呢!”
  她一进屋,清风就将房门关上了。
  白秀英一眼就看见坐在里面面色凝重的众人,又看见白永旺愁眉苦脸的站在那儿。
  “永旺,你怎么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
  “嫂子……我……唉!”白永旺狠狠的跺了跺脚。
  倒是沐相一如往常面含微笑,“亲家母,今儿把你请来,是有一桩旧事想跟你确认。”
  “什么旧事?”白秀英盯着他。
  沐相又是一笑,“我还是先介绍一下客人吧,这位是渤海王,这位是王妃,他们今日是特意来寻女婿的。”
  渤海王三个字一出,白秀英猛然腿一软往地上栽去,还好白泽眼疾手快,上前将她扶住。
  “娘,你没事吧?”白泽关切的问。
  “我……我……”白秀英看着白泽,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
  白泽回过头,看向沐相,“岳父,我娘是个乡下人,什么旧事都不知道,她身子不适,我先送她回房休息,有事情您可以问我。”
  “问你,那你知道你自己是怎么到白家的吗?”渤海王听到白泽对白秀英的回护,顿时猛拍了一下桌子。
  “有何疑问?有娘,自然有我。”
  白泽此话一出,王妃再也忍不住了,哭道,“可我才是你的娘亲,是我十月怀胎生的你。”
  “侯爷。”沐萦之见王妃如此可怜,忍不住喊了白泽一声。
  沐相的脸色微沉,没有说话,却深深地盯了白永旺一眼。
  白永旺“扑通”一声重重跪在地上,朝渤海王和王妃磕头,“王爷王妃,你们治我的死罪吧,阿泽是我从街上抱回去的,我嫂子根本不知情,她是看阿泽可怜才把阿泽抱回去养的。这二十多年,嫂子一直是拿阿泽当亲儿子看待。”
  “可怜,我儿子是王府世子,哪里可怜了?”王妃哭着质问道。
  白秀英突然大声吼起来,她死死抓着白泽的手:“不,是我的儿子,阿泽是我的儿子!”
  “娘,你别急,我是你的儿子。”
  白泽的连声安抚,才让白秀英稍稍平复,“我不想跟他们说话,阿泽,我们走。”
  白永旺却跪着走到白泽的身边,死死拉着他的手,不让他出去,“阿泽,你不是我们白家的人,你听我说。”
  “你闭嘴!”白秀英跳过来就给白永旺一个大嘴巴子。
  “嫂子,那真是阿泽的亲爹娘,你看看他们,长得多像啊!”
  这话一出,白秀英顿时呆住了。
  白永旺忍着痛高声说,“我哥是船工,那一年嫂子跟着他一起在船上做事,所以就带上了我。他们都要做工,所以没人管我。我就一个人下船到街上去玩。那天我一个人逛着,看到一个大户人家的后门有人进进出出的在搬东西,我一时好奇大户人家是什么样子,就悄悄溜了进去,在院子走没多久,就看见一个病恹恹的小娃娃朝我笑,我过去逗他玩,结果小娃娃马上就晕了,小娃娃穿得金贵,我怕人以为是我把他弄晕了,所以不敢喊人,可我又不敢把他一个人扔在那里,我只好抱着他,从狗洞里爬了出去。我把他抱回船上,大嫂嫁给我哥好多年一直没生出孩子,见到这么漂亮的小娃娃喜欢得不得了,说是老天爷给他送儿子来了。我哥看得出这小娃娃是富贵人家的孩子,悄悄上岸打听,才知道渤海王丢了孩子正在全城搜捕,哥和嫂子带着我马上下了船,花光所有的盘缠买了一条小渔船顺流而下回了老家,此后两年,哥和嫂子都没出过村子。”
  居然是这样……白泽居然是这样到的白家。
  “你们竟是走的水路!难怪我搜遍了全城每一处人家,封锁了每一条路都找不到我儿。”
  不止沐萦之,连沐相听了亦是微微诧异,天下间竟有如此奇事。
  一个五六岁的孩子,悄悄带走了王府世子。
  可世间许多事,就是因缘际会,无巧不成书,难以用常理解释的。
  王妃此时已经泣不成声,“你……你们这些贼,偷走了我孩子!我的孩子认贼作母!”
  听到王妃如此哭泣,渤海王亦倏然变色,大吼一声,“拿下!”屋子外面霎时间冲进来一群甲士,看样子他们前脚进屋,后脚便被包围了。
  白泽脸色一变,将白秀英护在身后,冷声道:“谁敢拿我娘?”
  “孩子,她是小偷,你为何还要护着她?”
  “她是我娘,从前她在大冬天里给人洗衣服,洗的满手是血,主家赏给她几个肉包子,她一口都不舍得吃全部拿回家给我。你们懂什么?今天谁敢动我娘,我要谁的命!”
  渤海王听到白泽放出这种狠话,立时勃然大怒,“好,我倒要看看,你这个镇北侯到底有多少真本事,来人,拿剑来!”
  即使是作壁上观的沐相,此时也犯了难。
  沐萦之亦是大吃一惊,难道真要父子兵戎相见,刀剑无眼,真的出了什么事那都是天理难容的。
  “王爷,王妃,可否听我一言。”沐萦之站了出来。
  渤海王怒气未平,声音犹自狠厉:“你说。”
  “敢问王爷,当初为何带着世子离开北疆,前往江南?”
  “是有一位高人指点我们,说只要我们往南行走,儿子的病就可痊愈。”王妃抹着泪说,“谁知道……谁知道就这样丢了孩子!”
  “当初在渤海王府时,梁公子曾经告诉我,世子病得很重,大夫都说他活不过一年,此事可当真?”
  渤海王道:“千真万确,否则我们也不会离开王府。”
  “二叔,当初你抱回那个小娃娃时,他是什么情况?”
  “病恹恹的,连哭都哭不出来,又不会说话,跟傻子似的。”
  沐萦之点了点头,“这样看起来两边也算是对上了。渤海王府倾尽全力都没有治好世子,我婆婆不过是一个乡间村妇,她为什么能治好世子呢?”
  这……
  渤海王和王妃都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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