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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宠天成-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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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这位便是名闻天下的杨臻先生,”冯亦彻含笑点头,为她引荐道,“冯先生,这位是白将军的夫人沐氏,自从白将军出事,夫人便立即从京城千里迢迢赶来,日夜守在将军身边。”
“夫人。”杨臻朝沐萦之行了一礼。
沐萦之急忙扶住他,“先生不必多礼,先生是长辈,应该受我一拜才是。”说完,她便朝杨臻行礼。
杨臻淡淡一笑,没有推辞,“夫人风度,当真如《明珠赋》一般。”
“那是自然。”冯亦彻见杨臻提起自己的传世佳作,顿时笑了起来,满是自得之色,“那赋本就是我有感而发,难不成先生以为我的凭空胡写的吗?”
沐萦之心中焦灼,默默站在旁边。杨臻像是留意到了她的心情,道:“夫人,烦请带我去见将军。”
“先生这边请。”沐萦之长舒了一口气,稍稍退到门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杨臻走进屋子,夏岚帮搬了椅子放在白泽榻边,请杨臻坐下。
他走到榻边,望见白泽,脚步猛然一顿。
沐萦之的心随之一沉,宛若一脚踏进了万丈深渊,“先生,可有不妥?”
杨臻只死死盯着白泽,目光深不可测。过了许久,神色方如常,他揭过这一茬,没有提及刚才的惊诧,淡然坐了下去,问道:“昏迷多久了。”
“三十七日。”
“中途醒过吗?”
“没有。”沐萦之道。
旁边的桃枝道:“刚发现他的时候,经常都是睁着眼睛,还能说一些话,说的最多的就是萦萦,不过也就能说这么两个字。”
当初也就是因为他躺着时常唤“萦萦”,桃叶才会知道沐萦之的闺名。
“之前请大夫看过吗?用过哪些药?平日里吃些什么?”杨臻一边询问着白泽的病情,一边替他把着脉,最后让屋子里的姑娘都退出去,吩咐人将白泽的衣裳褪掉,仔细查看了一遍。
沐萦之一直默默站在旁边,杨臻问一句,她才答一句,杨臻不开口的时候,她就一句话都不说。
杨臻检查完毕,重新坐到椅子上,手指捻着胡须,沉思了一会儿,略略点了点头。
沐萦之见他点了头,心里涌起了万分希望,缓缓开口问道:“先生,将军他到底是什么病症?”
“并不是什么病,而是中了一种奇异的毒。”
“奇异的毒?”屋子里的众人皆胸口一紧,又喜又忧。喜的是杨臻果然名不虚传,一出手就查明了因由,忧的是中了奇异之毒,怎么想都会很难治吧?
沐渊之瞧见沐萦之的神色不好,忙握住她的手,抢在她前面开口,“杨先生,这到底是什么毒呢?可有破解之法。”
杨臻习的是望闻问切之术,自然也能察言观色,见众人担忧,便先安了他们的心:“诸位放心,天地万物相生相克,不管毒如何奇特,都有破解之道。”
此话一出,屋里的气氛骤然松了下来。
沐渊之笑道,“那就有劳先生开解毒方子了,不管是什么珍稀药材,我们都能想法子找到。”
杨臻笑了笑,“此毒之奇,并不在于难解,而是因为它不是中原之物。”
“莫非是什么北桀邪物?”冯亦彻问。
杨臻道:“的确是外域邪物,不是北桀,却是新琉。”
新琉是东海外的一个岛国,民风彪悍,物资匮乏,时常有新琉海盗劫掠东南沿海,不过人数稀少,对天顺朝来说实在算不得威胁。
“新琉有一种虫子,新琉人叫它水蚊子,寄居在水中,虫身透明,肉眼很难发现,此虫叮咬人之后,人的身体便会陷入麻痹。”
“该如何解毒?”
“说难也不难,说不难也难,要解此毒,需得以水蚊子为药。新琉的农人每到农闲时节,都会将此虫晒干,或入酒,或入菜,借以解毒。”
“需要那水蚊子?”沐渊之愣了一下,面露疑色,“那我们该去哪里捕捉呢?也不知道大榆树村有没有。若是在大榆树村找不到了,难道要去新琉吗?”
屋子一阵沉默,沐萦之心中暗暗下了决断,便是去新琉又如何,她不怕苦,却又担心白泽的身子等不了那么久。
“当然不用去,水中的虫子我已经带回来了。”
一阵爽朗的声音入春风一般飘进了屋子,众人诧异,忙向外看去。
第123章
“苏颐。”冯亦彻眸光一亮。
他站得离门最近,一回头就看清了来人。
冯亦彻的话音一落,苏颐和萧芳芳就一前一后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们俩在大榆树村呆了那么久,看着都痩了许多,但面上俱是喜气洋洋的。
“怎么着,查出什么来了?”冯亦彻含笑问。
沐萦之想着方才苏颐在门外喊的话,着急的问:“你刚才说你带回来了水中的虫子,是真的吗?”
“放心,那虫子你要多少有多少!”
苏颐一句话安了沐萦之的心,紧接着便将他和萧芳芳在大榆树村做的事情讲述了一遍。
那日他们俩留在大榆树村后,在村中逐门逐户查看,找出了三户跟桃枝桃叶两兄妹一样没有生病的人。苏颐认为,这三户人家中全都无事,一定不是运气。他和萧芳芳仔细查看后发现,这三户人家跟桃枝桃叶一样,在自家后院有井,而大榆树村其余的村民都是在村后的小溪里饮水。桃枝和桃叶没事,也正是因为他们自己家里有井,再联想到白泽和严勇,严勇当时没有跟着白泽进村,或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一个人幸免于难。
苏颐天生机敏,得出这一推断之后立即前往大榆树村村后的小溪查看,起初没有看出什么异样,溪水清澈,里面还有鱼游来游去,不像是有毒的样子。后来他命人打了几桶溪水上来,经过细细观察,终于发现水中混着一种透明细小的虫子。因不知道这虫子到底是什么东西,苏颐决定多抓一下带回津州城供人研究。他用纱衣制网,捉了两大缸虫子,带回了津州城。
“这两缸东西就摆在院子里,你们去瞧瞧,是不是你们说的那种虫子。”
苏颐话毕,杨臻颔首往外走去,屋里其他人也跟了出去。
院子里摆在两个半人高的水缸,沐萦之走过去,只见缸中水光粼粼,乍一看去看不出什么,但站在水缸面前,阳光直射下来,便能看见里面有数不清的透明小虫。
沐萦之立即觉得有些不适,抓紧了沐渊之的手。
“不错,这就是新琉的水蚊子。”杨臻道,对苏颐的目光极为赞赏。
苏颐脸上挂着笑,看起来有些自得,嘴上却什么都没说,只问道:“这位先生,就带回来这么多,给白将军解毒,够用吗?”
“足矣。”
听到杨臻这么说,沐萦之的眉心终于舒展开了,转过头朝苏颐一笑:“苏颐,谢谢你。”
苏颐正洋洋得意地站在旁边,不经意被沐萦之这么一看,刹那间怔松了一下。他旋即垂下眼眸,略笑了下:“客气。”
“杨先生,这些水蚊子该如何入药呢?”沐萦之问。
“先去取几个大的箩筛过来,编得越细越好。”杨臻吩咐道。
夏岚和冬雪很快就指挥着下人带来了七八个竹编箩筛,竹条非常纤细。得杨臻首肯后,将箩筛在院子里排开,几个身强力壮的小厮拿瓢把缸里的水舀出来,倒在箩筛上。经过这么一滤,水中的虫子全都落在了箩筛上。
“就这么放在阳光下晒,等晒干之后便可入菜。抓一把混在汤里一起熬,一日三顿不落下,将军中毒时日已久,毒性侵入五脏六腑很深,恐怕得有七八日才能醒来。”
七八日……不算久,沐萦之已久等了这么久,怎么会等不及这七八日呢?
“如今解药已到,老夫便告辞了。”
“杨先生,您现在就走?”沐渊之大吃一惊,沐萦之也是不解地望着杨臻,私心以为,他至少要等到白泽醒来才走。
冯亦彻倒是对杨臻的话了然于胸,对沐萦之道:“杨先生此番前来为将军解毒已是破例。夫人放心,先生此时走,必然有十足的把握让将军醒来。”
“杨先生救命大恩,不知该如何报答才是。”
杨臻看着沐萦之,唇角一扬,“夫人若要报答,请借一步说话。”
沐萦之一愣,不过既然是杨臻的要求,她自无不从,随着杨臻往旁边无人的地方走去。
“不知先生有何要求,不管我能否办到,只要先生提出,我一定竭力去办。”
杨臻眼眸微垂,并未看沐萦之,似在忖度什么。
沐萦之也没有催促,站在旁边静静等着。
过了好一会儿,杨臻才像拿定了主意一般,喃喃道:“原是我突发臆想,不过既然有缘碰到将军和夫人,老夫总要试一试。”
他已年迈,声音又沙哑又低沉,沐萦之没有听得太清楚,正要询问,见杨臻终于抬起了眼:“我与渤海王相交多年,这几年一直在为王妃调理身体,此番既离了府,便不再回去,等将军身体大好后,烦请将军和夫人去一趟渤海王府,替我辞行。”
沐萦之吃了一惊,“先生不回渤海王府了?”
“怎么?夫人不答应?”杨臻道。
“先生的吩咐,我自当照办,只是……”沐萦之面露愧色,“敢问先生为何不回渤海王府?”
“当初王爷请我去府的时候,曾经许诺不会让我知道我的行踪,我住在渤海王府,便如隐居一般,如今我被人找到,便是王府中有人泄露了我的行踪,渤海王毁诺,我自是不再回去。”
“原来是我的缘故。那我难辞其咎了,王妃病弱,因为我的缘故迫使先生离去,这……”
杨臻摸了摸胡子,“夫人不必自责,王妃的病本是心病,药石无灵,将军若和夫人上门探望,开解王妃一二,或许能解了王妃的心结。”
沐萦之心下疑惑,她和渤海王府从无来往,不知杨臻为何认定她能接王妃的心结。
不过既然杨臻是因为给白泽治病才离开王府,她和白泽该去王府向王爷和王妃致歉的,看看王妃什么病症,他们尽量做些补救。
“如先生所言,待将军好转,我们便前去渤海王府,给王爷王妃问安。”
杨臻点了点头,目光一动,落在沐萦之身上,“夫人为了将军的身子殚精竭虑,可不要忽视了自己的身子。”
说来也怪,离开京城之前所有人包括沐萦之自己都觉得她可能会死在前往北疆的半道上,可真出发了之后,她吃的比往常香,睡得比从前沉,来了这么久,连声咳嗽都没有,一时之间,倒望了自己是个病弱之人。
眼下听杨臻这么说,沐萦之这才意识到,眼前这位化腐朽为神奇的名医,可以救白泽,自然也可以帮她诊病。
“请杨先生指点。”
“把手伸出来。”
沐萦之依言身出手腕,杨臻两指搭上,轻轻按压,片刻后收回了手。
“夫人出身高贵,自幼便是精心养着,日常便多有进补。”
“是的,大夫说我体虚,燕窝、参汤都是日常服用着。”沐萦之问,“可有不妥?”
“这些东西都是滋养的好物,无甚不妥,但补错了方向。”
“先生此话怎讲?”沐萦之心里暗暗吃了一惊。
“夫人此病,并非女子常见的阴虚,而是阳虚。阳虚者,多是先天不足,房室不节,肾气亏损等所致。这病本不难诊,宫中御医若能为夫人细细诊脉,加之察言观色,应当能看出。老夫料想京城中礼节繁复,夫人又非宫中女眷,御医一时不察也是有的。”
杨臻所言极是,虽然沐相身居高位,宫中御医也不是能随意请到的,一年过来请一次脉,停留不过片刻,每次过来都隔着帘幕看不清脸,摸脉时也隔着丝巾,难怪看不分明。
“我给夫人留一张方子,夫人按方服用便可。身子损伤已久,何时康复未可知。”
“多谢先生。”沐萦之大喜过望。
此番是为了白泽才请来杨臻,没想到他顺道帮自己诊病。
待杨臻开好方子,沐萦之将他送到门口,本想给一些诊金当做盘缠,杨臻坚决不收,想派马车送他出城,也是坚决拒绝。
杨臻业已年迈,身形瘦削,沐萦之看他独自离去,委实不忍。
“杨先生有自己的行事方式,夫人不必自责。”冯亦彻陪着沐萦之一同送杨臻出门,见沐萦之面有伤感,劝解道,“他行走天下,到过的地方比我还多,知道怎么照顾自己。”
“是我多虑了。”沐萦之叹道。
见杨臻的身影消失在街角,沐萦之终于转过身,往府中走去。
冯亦彻落后她半步。
“如今将军之困已解,夫人终于可以松一口气。有件事,我一直没得空告诉夫人。”
“你说。”
“方文自京城来了信,有些事情需要夫人安排一二。”
方文……太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沐萦之一时都有些想不起来。疑惑地看了冯亦彻一眼,这才想起来方文是天成书院收的唯一的一个学生。
“方文参加了春闱,名次很高,顺利参加了殿试,被点为了二甲第三名,还被选为庶吉士,马上便要进翰林院了。”
考上了?
沐萦之有些意外,方文的文章她看过,文理一般,不过写得策论倒是颇有实干之风。
庶吉士是从二甲、三甲中的优秀人才,有“储相”之称。看样子,这个方文很得皇帝的青眼。
“那真是该恭贺他了。”
“是啊,他这一朝高中,立马便有人登门求学,不过他即将去翰林院,书院的事情他无法分心,想让我们尽快做出安排。”
的确,方文本来就只是在书院求学的人,让人家操持书院的事务也不合适。
“亦彻,你怎么想的?”
“如今将军既已无碍,我和苏颐可返回京城。不过……”
沐萦之点了点头,“你们先回去也好,不过,你还想说什么?”
“不过,”冯亦彻笑笑,“不知苏颐如今还舍不舍得回京城。”
第124章
沐萦之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一时之间也为苏颐和萧芳芳开心。
这一路辛苦苏颐和冯亦彻甚多,萧芳芳也出力颇多,若苏颐能得个媳妇,沐萦之心里也觉得舒坦些。
沐萦之想了想,“如今将军还未醒来,便是醒转,这次身子亏虚得多,未必能立即返回京城,只怕还需在津州多休养一阵子。若苏颐不愿回京,书院的事情就全交托给你了。”
“分内之事。”
见苏颐应下来,沐萦之遂放了心,一转念又为萧芳芳担忧起来:“你跟苏颐认识得久,他那个性子能定的下来吗?从前我不认识他,他的传说我可听了不少。”
苏颐是京城中有名的浪荡公子,日常出入花街柳巷,这样的行事做派,萧芳芳身在北疆是全然不知的。
说到底,能对他展露出些意思,只是不知道他苏公子在京城的名声。
“这个嘛……”冯亦彻一时答不上来。
他们是好兄弟,可苏颐心里怎么待萧芳芳,他也说不好。
沐萦之见他如此,心里便知苏颐素日果真是如传言一般,对待姑娘个个都很亲热,就是这般轻浮做派,便道:“你同他要好,且去问问他,若他没有把人娶回去的心思,平时说话就规矩点。”
苏颐在京城中传扬的名声不好,在北疆无人知道。坏人不会把坏刻在脸上,苏颐出身高贵举止优雅,长得俊俏,又能说会道满嘴的甜言蜜语,这一路走来,不管是路边卖花的小姑娘,还是酒肆的老板娘,个个都被他逗得花枝乱颤。
沐萦之担心萧芳芳并不知他平素对女子都是那般轻浮,万一苏颐无意,萧芳芳当了真,那便不好了。
“我去问?”冯亦彻有些为难。
他跟苏颐是要好,平素也会说到女人,可要他去敲打苏颐……
“你只管去说,就说是我的意思。”沐萦之不给他拒绝的机会,转身便往前走了。
……
一晃十日过去了。
沐萦之精心照料着的白泽,白泽喝的粥、饮的水,皆依照杨先生的吩咐掺入了解药,明显能感觉到他的动静多了许多,手、脚是不是就会晃几次,进食的时候比从前也顺利不少。昨日沐萦之坐在榻边时,分明见他眼珠动了好几下,万般期待中,他却依旧没有睁开。
心里自然是失落的,但想着一日比一日好又宽慰了许多。
昏迷了这么长的日子,白泽整个人瘦了一圈,原本就线条分明的五官看着更加凌厉,脸色显出一种透明的苍白感,愈发叫人心疼。
沐萦之坐在他的身边,一发呆就是一两个时辰。
“夫人,该喝药了。”夏岚挑帘进来,手中的托盘上搁着一个瓷白的药盅。
杨臻留下方子后,沐萦之命人照方抓药,按时服用,服了这么多日,暂且没觉出比以前有什么不同。养身子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见效的,急也急不来。
沐萦之接过药盅,不冷不热刚好,她自小泡在药罐子里,不觉得药味难闻,喝完之后含了一颗梅子在嘴里。
“冬雪呢?”
夏岚道:“京城来人了,她去前院取东西。”
话音刚落,冬雪就从外面进来,手中拿着两封信。
“京城来了两封信,一封是相府给姑娘的,还有一封是咱府上老夫人写给将军的。”
沐萦之先接过将军府的信,见那字迹生得很,她知道白秀英不识字,定然是她口述让人记录的。
“既是母亲写给将军的,先拿去放着,等将军醒了来看。”说话间她便将另一封信拆了。
信自然是孙氏写给她的,将随信送来的补品一一写明,说这次得了一支天山雪莲,品相极好,十分罕见,让沐萦之和白泽尽快服了,末了又絮叨了一些旁的事,说沐相对紫竹承宠的事很上心,因为紫竹本姓孙,还叫孙氏跟紫竹攀了远亲,认作远房侄女,想来是想以相府之名替她在宫中支撑。
孙氏信上没说什么,沐萦之心里清楚,孙氏最烦紫竹这种爬主子床的丫鬟,被沐相逼着去认远亲,心里定然憋屈。
沐萦之收好信,问:“那支雪莲呢?”
“刚放到库房了,我这就取过来给夫人看。”冬雪道。
“不必了,你拿到厨房去,请叶师傅看看怎么做。”
“是。”
府里烧饭的叶师傅是上次孙氏遣过来的,厨艺不错,最可贵的是懂一些医理,最擅长制作药膳,既能将补品的效用发挥到最大,又能做得色香味俱全。
冬雪领了命即刻便往厨房去了。
“夫人,这两天桃枝找了我好几次,说要回去,您看是遣人送他们回村子吗?”
桃枝?
沐萦之愣了愣,她一心扑在白泽身上,倒把这两兄妹给忘了。
“刚回来时我说要酬谢她,她说她想在城里开一家铺子,怪我,把应下来的事情都忘了,估计这小妮子心里别扭了。我当时想着他们兄妹俩刚从山里出来,什么都不懂,还得从长计议,如今还是早些办了才好。你今儿便出去找经纪问问,找找带铺面的宅子,不管多少钱,只要地段好就成,你自己做主先买下来,尽快把房契拿到交给桃枝。”
“是,我这就去办。”夏岚应下来就往外去了。
沐萦之坐在白泽榻前,继续琢磨着如何报答桃枝桃叶的事情,她是真心感激她们兄妹俩,想给他们俩谋个长久的前程,今儿先把铺面选下来,但他们俩要拿去做什么营生还得细细思量。
她歪着头,侧身倚着床柱,丝毫没留意到身边的动静,只一心想着桃枝和桃叶。
桃叶是个哑巴,虽说勤快,可只会打猎,桃枝倒是个机灵的姑娘,但桃枝没念过书,没出过大榆树村,做什么生意适合呢?
“他们俩淳朴无知,你赠金赠银,或许会招来祸事。”
沙哑低缓的声音像一道暗然无波的泉水,流进沐萦之的耳朵。
“是啊,我也不知道该让他们做什么营生才会长久。”
沐萦之下意识地回了一句,方才猛然醒悟过来。
声音?
这熟悉而久违的声音?
巨大的狂喜涌入沐萦之的脑中,动作却突然僵住了。
手和脚恍若不听使唤一般,她只得艰难地动了动眼睛,将目光飘向榻上。
榻上的人依旧躺着,床幔遮着光,光线不是很好,瞧不清他的脸庞。
但她知道他在看着她。他的目光温暖、坚定,一碰到她就牢牢地将她笼罩住。
“萦萦。”
他喊出的这两个字有些滞涩,像是喉咙干涩,又像是有些哽咽。
沐萦之忍住泪意,忙其身去端她喝剩下的半碗枸杞雪梨汤。
再回榻边时,白泽竟已坐了起来。
“快些躺下。”
白泽摇了摇头,接过汤盅一饮而尽。
“还要么?”看他喝得那样急,沐萦之既心疼又欢喜。
“嗯。”他粗重的哼了一声,像是在清嗓子。
桌上泡着茶,沐萦之见茶杯太小,恐白泽喝得不痛快,直接揭下茶壶盖,将茶壶拎了过来。
白泽提着茶壶,果真将茶壶里的茶水喝光了。
“别喝那么急,我再叫人泡一壶过来便是。”
冬雪办完了差使,早在廊下候着了,听到主子发话立即就重新沏了一壶茶进来,放在桌上就默默退下去,将房门带上。
“还要喝么?”
白泽摇了摇头,含笑看着沐萦之。
他的目光和从前一样炽热直接,瞬间将沐萦之心里的那些悲伤阴郁灼烧得干干净净。
“将军,你……觉得哪里不舒服么?现在就找大夫过来给你瞧瞧?”
白泽眼见得她要站起身,伸手便拉住她,将她往回一扯。
沐萦之毫无防备,被他一带便跌落到他怀中。
感受到他熟悉的气息,沐萦之当下红了脸,闷闷窝在他的肩膀上,一句话也不说。
“没有哪里不舒服,就是觉得有些乏力,还好,还能抱得动你。”
沐萦之紧紧攥着他的肩膀,千言万语不知道该怎么说。
白泽的死讯传来,沐萦之从未松过口,可心中未尝不曾想过他真的死了。这一路走来的几十天,仿佛比前世那二十几年还要漫长。她第一次来到北疆,第一次骑马,第一次看到死尸……第一次体会到人生的大起大落来得如此之快。
两人就这么静静依偎着,两人都心绪万千,却又什么都没说出口。
过了许久,还是沐萦之先开了口。
“你饿吗?要不要吃些东西?”白泽昏迷这么久,入口的都是流食,虽说都是人参、鹿茸这样的补品,可还是一直痩下去。
沐萦之倚在他的怀中,虽然气息一如从前,但感觉完全不同。
以前,他的手臂肌理紧实,摸起来像石头一样,此时沐萦之倚着他,却觉得手臂上的肌肉松松软软,心下又是黯然。
“萦萦,在想什么?”白泽的手指在她脸上轻轻划了几下。
沐萦之的小脸上仰了一些,“我在想你如今身子亏虚,该吃些什么补一补。”
这话一出,白泽的眉梢便扬了一下。
身子亏虚……
身为一个男人,居然被自己的娘子说身子亏虚,这实在是太没面子了。
第125章
白泽不是个好面子的人,但有些事情不仅仅是面子,而是事关夫纲。
“我可不虚。萦萦,你哪里看出我亏虚的?”
沐萦之初时没细想,听他这么一说,睫毛一扬就笑了起来。
这还用说吗?不是明摆着的事儿?
昏迷了这么久,白泽整个人都瘦脱形了,就说那手臂……沐萦之想着白泽往日坚实的肌理,又不经意地伸手在他的胳膊上戳了戳。
嗯,的确跟从前的质感不一样了。
沐萦之的眼眸立时便暗了一些。
白泽看在眼里,眉眼间自然而然露出些不自然。
他正色道:“萦萦,我没有任何的不妥。之前是中毒,如今毒解了,身体已然无碍。”
沐萦之只当他是不服输的性子,没再继续纠缠此时,好奇地问道,“你怎么会知道你是中毒?”
“我前两日就恢复了听觉,你们在我身边说的话我都听见了,事情我也大概了解了。萦萦,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中毒之后,白泽便处于一种混沌的状态,他仿佛陷入了一片沼泽深处,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感受不到。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才传来沐萦之的声音,他想伸手抓住她,手无法动弹,他想开口唤她的名字,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不管他如何心急都手足无措。
好在他能感受到她的气息,感受到她的手指在他脸颊上触碰,只有她在身边,方能让他平静下来。
沐萦之除了每日替他擦身喂饭,多数时候,就是坐在榻边陪着他。
她不是话唠,并不会一直讲话,但四下无人时,她就会在白泽跟前悄悄抹泪,对他说些从不说出口的悄悄话。
昨天晚上,他就听到沐萦之趴在她身边呢喃细语,想到她说的那些话,不禁心头一动。
“萦萦,昨天我仿佛听到你在说救我的杨神医给你也留了一副方子。”
“嗯。”沐萦之从他怀中仰起脸,轻轻点了点下巴,她不知道白泽想说什么,见他提起了杨臻先生,便道,“杨先生是咱们的大恩人,我本想留他下来以待报答,但他老人家执意离开。”言语中尽是遗憾。
白泽“嗯“了一声,抬起手,搂住沐萦之不盈一握的细腰,哑着嗓子道:“你还说,等我醒了,要给我生儿育女。”
沐萦之没想到昨夜趴在他身边说的呢喃情话都被白泽听见了。这人还说什么“仿佛听到”,分明一字不漏的记下来了!
她在白泽跟前一向自矜,没说过什么露骨的话,唯有红了脸埋着头。
想到将来有一日,她和白泽会有儿女承欢膝下,心中甜蜜无比。
生儿育女四个字,沐萦之想的是子女承欢膝下的天伦之乐,白泽想的却是另一种快乐。
男女之间的纱帐之乐。
一想到两人分别前的情景,白泽周身的热血腾地一下就热络了起来,搂住沐萦之的手同时往上移去。
他这一拢一捻,沐萦之登时便难以自持的闷闷地哼了一声。
“将军,不可以。”沐萦之强忍着麻麻的感觉,急忙去抓他的手制止他。
“要生儿育女,便要如此。”
沐萦之涨红了脸,既是羞涩,更是难耐。
“将军,你如今身子亏虚……”
“夫人别胡说,亏不亏虚你要试过才知道。”
沐萦之见他如此无赖,一时也辩不过他。
“这宅子太小,外面那么多人进进出出的,你别胡来!”
白泽似浑然没听到她的话一般,依旧细细品着属于他的一对白玉珍宝。
“萦萦,我觉得比以前大了一些,也更结实了一些。”
沐萦之听着外面院子里的脚步声,强咬着牙关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白泽亲了亲她的额头,抓着她的小手。
“我才不摸。”沐萦之话音刚落,便碰到了滚烫的东西。
她心里又急又气,倒不是因为他在大白天闹着要做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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