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娇宠天成-第3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司礼监是宫中最有权势的机构,想不到这小春子竟然有如此造化能进司礼监。
也算好人有好报了。
沐萦之心中大喜。想了想方才跟紫竹的谈话,便对小春子道:“我姐姐进宫的事,想必公公是知道的。”
小春子点了点头,“若是瑜妃娘娘有事,我能帮忙的一定帮。”
“不,”沐萦之道,“公公无需对我姐姐格外照拂,只当她是寻常嫔妃罢了,只是有一件事,我想请公公帮个忙。”
小春子知道沐静佳是沐府的外室之女,听到沐萦之这么说也不觉得意外,只点头称是。
沐萦之接着道:“我姐姐身边有个丫鬟叫做紫竹的,烦请公公帮忙照顾。”
前世的事,沐萦之记得很清楚,沐静佳出嫁当天,紫竹在自己屋里上了吊,隔了一天才被人发现。跟她同住的丫鬟说是因为沐静佳不肯带她出嫁,心里气不过。沐萦之觉得这绝不是意外,以紫竹跟霍连山的关系,前世白泽会上门求亲,必然有紫竹在从中串联。
为什么沐静佳不带紫竹一起嫁到白家去?她真的是上吊自尽吗?以她这一世对紫竹的了解,紫竹这个丫鬟是相当惜命的,她听沐静佳的话不假,但在将军府里,她能立马审时度势投靠沐萦之。前世沐静佳虽然出嫁,但紫竹依然留在相府当差,并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沐萦之没有证据,但她觉得,前世是沐静佳杀了紫竹。上次在相府重逢时,沐静佳已经对紫竹表现出了反感,这一世,或许还会再动杀心。在宫里比在相府更好动手,在宫里,很多人莫名其妙的就死了,却没有人会去追究。沐萦之不希望紫竹也这样。
小春子如今是得到尹公公看中的红人,有他照顾着,或许紫竹还有一线生机。
当然,除了恻隐之心,沐萦之有自己的私心。
紫竹或许是揭开沐静佳和白泽之间秘密的关键。她相信白泽现在对沐静佳已经没有任何想法,但是心里总有一根线在牵扯着,想去弄清楚,前世白泽和沐静佳之间的事情。
“紫竹……好,夫人,我记下了。”小春子应了沐萦之的话,便要往殿中走去。
沐萦之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快步追到他身边,低声问道,“公公,你知道北桀有位冒裕王子吗?”
小春子点了点头,奇怪道:“夫人怎么想起问他来了?”
沐萦之笑道,“方才见他在殿中说话,看着极其嚣张狂妄,因此有点好奇罢了。”
“原来如此。”小春子叹了口气,带着一些不屑,“这些北桀人,个个都是这样,明明被白将军打得溃不成军,还一个个颐指气使的。”
抱怨了一通之后,小春子才道:“冒裕是北桀的王子,不过他跟七王子不一样,他不是北桀大王的亲生儿子,而是捡来的,因此,他像是跟在七王子身边做个随从罢了,我们也没拿他当正经王子的礼节对待,这北桀使团的事儿都是七王子说了算,再多余的事儿我也不知道了。”
只是个捡来的王子?跟在七王子身边做随从?
沐萦之心下不以为然。
在撷香殿里,北桀使臣几次说话前,分明都跟冒裕有过眼神交流。
当然,也有可能是自己看错了。
沐萦之没有对小春子说这些,道:“多谢公公告知,殿中事多,就不耽误公公当差了。”小春子见旁边儿沐萦之轿子已经到了,没有着急走身,扶着沐萦之上了轿。
两人皆是会心一笑,不久之前,小春子还是给沐萦之抬轿子的人,如今,因缘际会,换了位置。
沐萦之出了宫,便坐着马车往将军府去了。因着今日饮了些酒,头有些晕,她特意嘱咐马车走得慢些,走了半个多时辰才到将军府。
走下马车时,发现有一辆宫中的马车,停在将军府门前,前面站着两个太监,后面白秀英、白永旺等人跪了一地。
竟是有圣旨来吗?
沐萦之顿时清醒了许多,下了马车,朝那边走去。
领头的那个太监沐萦之有一点眼熟,只是她一时想不起来,只笑道:“公公这么急着赶来,可是宫中贵人有圣谕?”
“正是如此,”那太监见她来了,笑道,“夫人竟比我来的晚了,俗话说来的早不如来的巧,正好赶上了好事。”
好事?莫非有赏赐。
沐萦之躬身道:“臣妇沐萦之接旨。”
那太监笑说,“也不是圣旨,只是皇后娘娘的口谕罢了。”
他顿了顿,高声道:“白将军护国有功,皇后娘娘特赐下一名北桀美人为白家开枝散叶。”
这句话一出,跪在后面的白家众人,俱是面色一惊,跪在沐萦之身边的白秀英一时惊讶的抬起了头,望向沐萦之。沐萦之眸光似水,这会儿她已经想起来了,这个太监是皇后宫里的人,她见过两次,因此眼熟。
皇后宫里的人过来传旨送人……如此说来,赐下北桀美人的事,即便不是皇后的主意,也有她推波助澜。
从前不管怎么说,沐萦之与皇后也是交好的,如今皇后赐下美人,显然是不愿意交好了,难怪今日在宴席之上,他几次与皇后目光相接,皇后街是冷漠避开,不过想一想,估计是因为沐静佳的原因。沐静佳是她的姐姐,虽然是庶女,但在外人看来他。们都是一家人,如今沐静佳要进宫分皇后的宠爱,皇后,又怎么可能不恨沐府?
白秀英弄着没有说话,沐萦之跪在地上,叩谢皇后恩德,那太监见她应下来了,便对着马车上的人说,带下来吧,随即便有一个宫女,抚着那北桀美人下了马车。
这个美人的姿色比不上留在宫里的易连珠,但也是不错的。
白秀英一看那北桀美人妖娆的姿态,顿时就变了脸色,惊讶的望向沐萦之。
那北桀美人应当是被仔细教养过的,熟知中原礼仪,见了沐萦之,便跪了下来,“拜见夫人。”
“起来吧,往后都是一家人,”沐萦之点了点头,笑道,“既是皇后娘娘凤口金谕命你为白家开枝散叶,那你应当听从皇后娘娘的吩咐,尽快为白家生儿育女。”
周遭的人听到沐萦之这么说,俱是吃了一惊,不只是白秀英、白玲、白珍等人,连那些送北桀美人过来的太监,也有些惊讶。沐萦之这些回应也实在是太过自然,挑不出一点毛病。莫非就如外面的人所说,白夫人不能生育,送这个美人过来,确实是解了将军府的燃眉之急。
不过太监们心里又有些嘲讽,可笑一个堂堂大将军,只能跟北桀女人生些小杂种出来。
于白秀英等人而言,则是以为沐萦之改了主意,想让白泽留点后。
这时沐萦之转过身,对白永旺开了口:“二叔,既是皇后娘娘的主意,那就劳烦二叔辛苦一下,早日和这位美人一起,为白家开枝散叶。”
白永旺没太听明白沐萦之说的话,不过他最是信服沐萦之,不管她说什么,他心底都认为是有道理,见沐萦之对他开了口,急忙就点了头,说了声好。
他没明白,田穗儿却听明白了,这是要把这个妖精送到白永旺被窝里去呢!
田穗儿在后面急得红了眼,还好白珍瞧见了,伸手狠狠拉了拉她的手,提醒她这里有太监在这里,她才忍住什么都没说。
“白夫人,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想抗旨不遵?”太监见沐萦之竟然将皇后给白泽的美人赐给其他人,急忙吼道。
沐萦之淡然一笑:“我记得皇后娘娘的口谕是,尽快为白家开枝散叶,如今,白将军正在巡视海防,没有三五个月是回不来了,要想尽快为白家开枝散叶,自然是要劳烦二叔。我只是遵循皇后娘娘的吩咐,想要尽快为白家添丁。何来抗旨不遵一说?”
她这般解释,太监哪里反驳的上来,口谕是他按照皇后的话原封不动说的,确实又可以按照沐萦之这样解释。
方才在宫中的时候,他听得清楚,皇后娘娘说要给白泽赐两个美人,皇帝是反对的,是皇后娘娘又哭又闹一再坚持,皇帝最终才同意,并且只送了一个人。若是他回宫后说沐萦之抗旨不遵,只怕皇帝也不会治沐萦之的罪。沐萦之这样强硬,一定不会按皇后的想法,让白泽收了北桀美人。
左右他传的是皇后的原话,皇后要怪,只能怪自己不把旨意说死。
沐萦之已经听完了口谕,径直带着白家众人往府中走去,白家也没有人上前给这几个宫里来的人送红包,就那么砰地一声,重重关上了大门。这几个太监垂头丧气的上了马车,往宫中赶去,不过他们走的太快了,若是走晚一点儿,兴许心情会好一些。
因为,他们一走,将军府里就传出了田穗儿的嚎哭声。
第89章
“二婶,我们去屋里说话。”沐萦之见田穗儿这模样,低声劝道。
田穗儿听到她这话,当即昂起头,“你还叫我二婶,你就这样害我?”
她声音颇大,这会儿情绪激动,一嚷嚷起来,这架势堪比白秀英。
不过这会儿白秀英倒是稳得住,朝白永旺使了个眼色,白永旺没接到白秀英的示意,但心里仍然觉得沐萦之不会有错的,上前劝道,“萦萦这么做肯定有她的道理……”
“她给你送女人,你当然觉得她有道理了!”田穗儿毫不客气的打断道。
沐萦之知道她眼下情绪激动,听不进去话,只是站在外面的确不是说话的地方。将军府里还有那么多官婢,人多嘴杂。
“母亲,二叔,我们去明心堂里面说吧。”
等白秀英点了头,沐萦之当先往明心堂里走去,白家人跟在她的后面。春晴等他们进了屋子,这才让人带着那北桀女子往后院去了。
“二叔,二婶,请受我一拜。”屏退下人,关上门之后,沐萦之朝白永旺和田穗儿行了一礼。
“萦萦,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白永旺见她如此,急忙劝道。
田穗儿哼了一声,不去看她。
“今日的事是我不对,不过二叔二婶可否听我解释?”
“你说吧,我们都听你的。”
白永旺这话一出,田穗儿狠狠踩他一脚,“听什么听?”
“今儿送来的这美人,表面上是赐给将军,其实是冲着我来的,我留下她,是因为君命难违,我说要把她给二叔,只是为了不让躲在后面的人得逞。”
白永旺听得连连点头,田穗儿却依旧不买账,“你不想的,就送给我们?有这样的道理吗?”
“我是这么想的,表面上,她算是二叔房里的人,实际上,我会把她妥善安排好,绝不影响二叔二婶过日子。”
田穗儿听她这儿说,疑惑地看着沐萦之,“她不留在府里?”
“这种人,留在府里做什么?”沐萦之淡淡道,“只是人刚赐过来,我不好马上送走,往后我处置的时候可能还得让二婶担个恶名,这事事出突然,我没有事先与二叔二婶商量就自作主张,还请二婶帮我这个忙。”
听到沐萦之说人不会留在府里,田穗儿面色稍缓,正犹豫着,旁边的白永旺道:“我们天天在将军府白吃白住着,帮点小忙算什么,咱们那包子铺能顺顺当当开起来,萦萦出了多少力!”
白永旺也不等田穗儿发话了,径直对沐萦之道:“萦萦,该怎么办你拿主意就行,也不用来问我们,我们什么都听你的。”
“二叔,不必客气,我们是一家子,别说什么白吃白住的,将军早就跟我说过,从前是母亲和二叔养他,往后该他养母亲和二叔。”沐萦之道。
“行了,这宫里有关的事,咱们懂什么,一切都按萦萦的意思办吧。往后外边的人问起,就说那女人是老二的姨娘是不是?”见他们都说得差不多了,白秀英这才站出来,向沐萦之问道。
这是沐萦之自那次的事情之后第一次跟白秀英这么面对面的说话。
她垂眸,点了点头,“只是个舞女罢了,不是什么姨娘。”
“行,那就是老二屋里添了个婢女,都记住了,出去别说漏嘴,那可是杀头的大事!”白秀英虽是个女人,却一直是白家的一家之主,她这么一锤定音,白玲白珍白永旺加上田穗儿都顺从地点了头。
沐萦之见状,这才松了口气。
其实她不怕把那北桀女人留给白泽,她相信白泽不会去碰那女人,只是她心中忽然对白泽起了一种占有之心,白泽的女人,只能是她一个人。她不希望这世上任何一个人女人顶上这个名头。
只不过这样就有些委屈田穗儿,好在只是名义上的委屈,往后她会在别的地方弥补白永旺和田穗儿。
正想说点什么,只听得白秀英道:“你们都先回去吧,我跟萦萦说点事。”
沐萦之眉梢一扬,白秀英这是准备找她算账吗?
“行,那我们先走了。”白永旺夫妇带着白玲姐妹走出明心堂,将门拉上。
屋子里只剩下白秀英和沐萦之婆媳俩,屋子里的气氛一时有些怪异。
要说她们其实从来都没有撕破脸的,白秀英前番绝食装病的时候,沐萦之从没出面过,虽然知道白秀英是因自己而闹,但两人并没有当面锣对面鼓的掰扯过。
正僵持着,白秀英先开了口:“过去的事只当过去了吧,你不记得了,我也不记得了。”
白秀英的声音里饱含着许多的无奈和无力,沐萦之听着,心里竟有几分不自在。
“母亲……”
“行了,该说阿泽早就跟我说过了,左右我本来就没这子孙命罢了。”白秀英垂下了眼,口中喃喃重复着一句话,“不是我的,总归是强求不了。”
沐萦之听着话里有话,探寻地望过去,伸手握住白秀英的手。
白秀英这才回过神来,朝沐萦之一笑,强打起精神,“对了,你不是在帮阿玲和阿珍看夫婿么?有相中的人没?”
人选沐萦之是一直在看的,但白玲和沐渊之的事情一弄出来,她倒觉得没那么好办了。
“是不是人家看不上我们这样的乡下人?”白秀英见沐萦之面露为难,问道。
沐萦之摇了摇头,思索了片刻,将沐渊之和白玲的事情对白秀英和盘托出。
“这……”白秀英听了,脸上倒没太多的惊讶,只看着沐萦之,“你们家,阿玲是高攀不上吧?”
“母亲,这不是高攀不高攀的事情。”沐萦之见白秀英果然跟白玲想得一样简单,便向她解释道,“我已经嫁到你们白家,沐家跟白家已经是亲家了,两家同辈的儿女若再结亲,在京城里会遭人指谪。”
“这样啊,唉,城里就是规矩多。”
“另外,还有一个原因,我三哥他……只是拿玲儿当妹妹看,没有那方面的意思。”
白秀英是个聪明人,知道沐萦之会这么说,肯定是已经去问过沐渊之了。
人家对白玲没意思,说穿了就是白玲的单相思。
“母亲,我一直在琢磨着怎么去劝一劝阿玲,如今您既然问起了,您看看这事怎么处理好?”
“不用去劝!”白秀英摆了摆手,像是浑不在意,见沐萦之错愕,她笑道,“这丫头没什么见识,刚一到京城,见着个对她好点的公子哥儿就找不着北了。等过阵子就好了。”
“真的?”沐萦之那日偷听到白玲和白珍说话,白玲那架势,可像是用情很深的样子。
“那当然了。从前我们卖包子的时候,有个俊俏的书生天天来我们铺子买包子,我刚开始没在意,后来才知道这死丫头就因为人家冲她笑过几次,回回给人家包子不收钱,气死我了。”白秀英说起这事,还来气,“后来我想着要是那小子真有意就凑一对也行,结果我一打听,才知道人家儿子都有俩了,你说这……我就带着老二冲到那小子家里,给他一顿揍,逼他把白吃的包子钱给了。”
听到白秀英讲的往事,沐萦之一下就笑了出来,这的确很符合白秀英的作风啊。
“那玲儿,她是不是很伤心啊?”
“那可不,伤心啊,我不让她站外边卖包子了,天天坐在里面剁馅儿,她能不伤心么?”
沐萦之忍住笑,“娘的意思,是我不用管玲儿了?”
“你不用管,回头我跟她说说,你呀,带她出去见识见识,多看看那些俊俏的少爷公子的,等她见多了,就不会让人笑笑就迷晕了。”
“行,我想想办法。”沐萦之点了点头,“时辰不早了,母亲早些回去歇息吧。”
“走吧。”
婆媳俩说完了话,一番说笑,早些的那些隔阂仿佛从没出现过。
沐萦之望着天上的星空,轻轻舒了口气。
第90章
“嫂子,咱们还有多久到白马寺?”白珍坐在马车边上,兴致勃勃地看着外面的风景。
来京城以后,虽然出了好几次门,但都是坐着马车在城里转悠,今儿沐萦之说要带她们去山里上香,白珍当然开心。
白玲坐在角落里,明显没有白珍那么兴奋。
沐渊之的事,白秀英去找她说过了,她这几日的心情都不大好,不过也没有想象中那么严重。
上了马车之后,她虽然没有跟白珍和萦萦说话,仿佛视若无睹,但她的许多小动作出卖了她。每当萦萦和白珍说起什么有趣的事情,白玲会悄悄抬起眼,竖起耳朵听着。
沐萦之看得出,白玲的目光里,没有什么绝望和悲伤,沐渊之的事,恐怕正如白秀英所料,没有让她太过伤心,如今这表现只不过有些赌气罢了。她那颗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才安了下来。
白马寺离京城并不远,她们三人一早出门,马车慢吞吞地走了两个时辰就到了,正好赶上在寺里吃素斋。巧的是,沐萦之一进山门,就遇到了上次见过的慧远小师傅。彼此见过礼之后,仍然由慧远接待他们。
“白夫人,您看看这些素斋是否合口味,若是不喜欢,我再差人换一些过来。”三日前沐萦之派了将军府的下人过来通报,寺里早已为沐萦之准备好了禅房,一进屋,桌上就摆好了素斋。
白马寺的素斋在京城饕餮圈里是排的上号的,眼下摆的素斋,都是极为精致的,有素三鲜、素什锦、糖醋素鱼、八珍豆腐等。
落座之后,白珍先拿起来筷子。
“这是鱼肉?”
慧远温和的说:“白姑娘,这是素鱼。”
“素鱼?”白玲有些不相信,“什么东西做的?”
沐萦之笑道,“豆腐。”
“豆腐?”白珍惊得瞪大了眼睛,“这明明是肉,怎么会是豆腐?”
白玲心里好奇,只是不愿意搭话,不动声色地夹起来一块素鱼,这一吃,也大吃了一惊。
“豆腐?豆腐怎么做成这个味道?”
慧远转向白玲,微微一笑,“其实也不能说是豆腐,是拿豆腐皮卷成鱼形,捆紧了煮熟,再切片过油,最后加调料炒制便可。”
他的声音非常温和,虽是个和尚,长相却是十分清秀。
白玲正好离他很近,被慧远那么一看顿时又红了脸。
沐萦之坐在旁边,瞧着白玲一张脸红得跟苹果似的,只觉得又好笑又无语。
这姑娘,还真是个薄面皮儿。
“慧远师父,你不必在这里陪着我们,今日我们只是来爬山,一会儿不去正殿,随处看看就是。”
“如此,那我先出去了,若有什么事,夫人差人来找我就是。”
沐萦之冲着慧远点了点头,待他走了出去,方才看着白玲。
白玲这会儿已经神色如常了,见沐萦之和白珍都望着自己,恨恨地哼了一声,像是很生气的模样:“看什么看?”
“看花痴!”白珍毫不客气道。
“你说什么?”白玲“啪”地一声放下筷子。
白珍完全没被吓到,反而得意洋洋地扬起了下巴。
“好了,这里是佛门清静之地,你们别在这里吵闹。”沐萦之提醒道。若是白珍再回嘴,只怕两人要没完没了地吵下去,那今天的白马寺之行,或许就要失败了。
她这个嫂子在两个小姑子面前颇有威信,她发了话,白玲和白珍两人互相哼了一声,都没再说话。
沐萦之从前觉得自己的四个丫鬟聒噪,认识了白玲和白珍之后,才觉得真是小巫见大巫。
沐府的姊妹众多,但并没有像白玲和白珍这样的姐妹关系。
有时候沐萦之听着觉得烦,但有时候又挺羡慕这种亲密无间的姐妹情。
姑嫂三人用过了素斋,便一起走出禅房消食。
“白马寺的后山有一座别院,那边风景比前山更加秀丽清静,不如我们就往那边走走。”
“好。”白玲和白珍都点了头。
当下沐萦之便乘着步撵,带着她们两人往后山的曲院风荷去了。
白马寺的禅师从前是在峨眉山修行的,来京城后,因思念峨眉山中盛景,因此在后山建了这座曲院风荷。
门口是一大片荷花池,此时荷花已经开过了,池子里显出一些颓相,别有一种萧瑟之意。
沐萦之带着她们进了院子,早有等候在这里的僧人引着她们进去。沐萦之一向是要午睡的,她自己择了一个房间睡觉,让春晴陪着白玲白珍出去逛。
“这曲院风荷游人甚多,你们俩都戴上冪篱。”
白玲和白珍一人拿着一个冪篱,都有些不情不愿。
她们俩长在乡间,后来搬到镇子上,又跟着白秀英卖包子,抛头露面惯了的,一点也不想戴冪篱。
白珍道:“嫂子,我可以不戴么?”
“为什么不戴?”沐萦之反问。
“这儿景色这么美,我想好好欣赏一下,隔着一层纱,哪里看得清楚?”
白珍说完,白玲也在旁边点了点头。
“如今你们都是将军府的姑娘,哪有出来随意抛头露面的道理,若是你们真不喜欢冪篱,早些嫁人就不必再戴了。”
这话一出,白玲和白珍都是一愣,旋即红了脸,皆是轻轻“哼”了一声。
沐萦之一面笑,一面朝春晴点了点头。
春晴亦是颔首,不动声色领着白玲和白珍往院子里走去。
今日出门并不是单纯的游玩,上次白秀英提过白玲和白珍的婚事之后,为了避免沐渊之这样的事情再出现,沐萦之决定尽早将白家两姐妹的婚事定下来。
她早有几个相中的人选,以她的身份,若想直接定下来也可以,但她不希望白玲和白珍盲婚哑嫁,想让她们瞧过人之后自己拿主意。只是苦于没机会。要是让两姐妹一个一个的看,那样实在是太费事了,但若要一起见,哪有这么好的机会?
最后,她想到了冯亦彻。
冯亦彻交友广泛,再加上他的好友苏颐,两人时常在京城召集各路公子、才子办诗会、酒会,呼朋唤友、夜夜笙歌好不快活,只要让他们俩出面将人喊到一处,没有人会在意。
她给冯亦彻去了一封信,说明了心意,冯亦彻很快便回了信。
白马寺是京城女眷时常造访的地方,沐萦之带着白玲白珍过来郊游,时常是自然不过。
曲院风荷乃是此处的风景名胜,冯亦彻唤上三五好友,一起在吃茶会友,亦是自然不过。
既然在一个地方,碰上了也是寻常。
沐萦之出门之前,就已经跟春晴吩咐妥当,那几位公子她都认得,她把白玲和白珍往那边带去,悄悄指给她们看便成了。
春晴办事,沐萦之自然放心。
待夏岚铺好床,她便径自过去睡了。
山中气候凉爽,这一个午觉,她睡得十分酣畅。
醒来时,明显觉得外面暗了许多。
“夏岚,什么时辰了?”
“夫人莫急,您不过睡了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沐萦之惊讶,“怎么外面的天那样黑?”
夏岚道:“先前还晴着,这会儿不知怎么地,下起雨了,还不小。”
“两位姑娘呢?”
“两位姑娘还没回来,许是在什么地方躲雨呢!”
“派人出去找找,给她们拿几把伞去。”沐萦之说罢,又往被子里缩去。
不过才睡了半个时辰,还能再眯一会儿。
夏岚踟蹰了一下,上前道:“夫人,有两位客人一直在等着夫人,不知夫人见不见他们?”
“谁?”
“冯公子和苏公子。”
他们过来见自己做什么?
冯亦彻也就罢了,沐萦之对苏颐实在没有什么好印象,只是想到这次他们好歹是在帮自己的忙,沐萦之道:“罢了,你告诉他们,就在门口的亭子里说会儿话。”
“是。”
沐萦之拖着软绵绵的身子起了身,简单梳妆过后,便走了出去。
慧远给她安排的是曲院风荷里最幽静的一处院子,门口有一片小莲池,池中建了一座凉亭。
冯亦彻和苏颐都是外男,她自然不可能在屋里见他们,想来想去,这座凉亭最合适。
既安静不受打扰,又四面八方敞亮,不惧旁人说三道四。
沐萦之走出屋子的时候,便望见凉亭中已经坐了两个人。
冯亦彻端端正正地坐在亭子当中的石凳上,另一个穿着宝蓝色衣裳的人则歪歪扭扭地倚在栏杆上,坐没坐相。
“夫人。”夏岚拿了一把孟宗竹的双环油纸伞,走到沐萦之身边撑开。
亭中的冯亦彻看到了沐萦之,朝她挥了挥手。
沐萦之淡淡一笑,没有挥手回应他。
“把伞给我。”
夏岚将那油纸伞递到沐萦之手上,“夫人当下路滑。”
沐萦之轻轻“嗯”了一声,自己撑着伞往凉亭中走去。
冯亦彻见她屏退了丫鬟,独自朝这边走来,本欲站起身出去迎接,竟然忘了自己本来想要做什么,一时呆若木鸡。
原本苏颐倚坐在一旁,不时跟冯亦彻搭着话,旁边的人没了声音,他扭过头,却见幕天席地的濛濛雨雾中,只有一个沐萦之走来,
第91章
“冯公子。”沐萦之走进凉亭,抬手去收伞,不经意见冯亦彻呆呆看着自己,便喊了他一声。
“哦。”冯亦彻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低头一笑。
沐萦之心中失笑,手上一用劲,油纸伞却分毫未动。
这油纸伞是孟宗竹制成的,比寻常油纸伞结实得多,再加上是双环伞,沐萦之这手劲实在是无法收伞。
正在尴尬之余,一双大手将油纸伞夺了过去,“啪”地一声合上了。
却是旁边倚坐的苏颐站了起来,伸手帮沐萦之收了伞。
他动作有点大,夺伞时又显得有些不客气,因此沐萦之并未向他道谢,而是径自上前同冯亦彻说话。
“公子不同好友在阁楼聚会,怎么过来找我了?”
“夫人难道不是我的好友吗?”冯亦彻反问道。
这……
沐萦之竟然被他诘问的无话可说,“的确如此。”
冯亦彻仰头一笑,示意沐萦之坐下,自己却站在一旁,为她斟了一杯茶。
“夫人深居高门大宅之中,我等草民想要求见实在太难,今日在白马寺机会难得,我知道不妥,仍是冒昧前来,还请夫人见谅。”玩笑过后,冯亦彻一本正经地对沐萦之解释了起来。
“无妨的。”沐萦之其实挺欣赏冯亦彻的,从前只知道他才气过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