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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宠天成-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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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安侯府找到了右相做靠山,那这一世沐萦之还要看着他们风风光光?
沐萦之的脸色霎时就白了下来。
“沐姐姐?你怎么了?”温子清看着沐萦之瞬间就像失了魂一般,连喊了她好几声。
沐萦之回过神来,才知道自己失了态,低下头,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沐姐姐,你是不是觉得我是来找你示威的?”
沐萦之没有说话。
人人都知道她跟裴云修的关系。
温子清特意跑来对她说这些,是故意激她?想要套她的话以便在御花园中传出去,让众人都知道她这个有妇之夫还在惦记旧爱?
可惜打错了算盘!
沐萦之如今,对南安侯府的所有人,只有恨。
她的目光一向就凉了下来,凉悠悠地说:“什么示威,你的婚事与我有什么关系?”
温子清苦笑起来,“我知道姐姐不肯信我。这婚事还未坐定,我跑来说这些,若是传出去,别人不会笑话姐姐,只会笑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这癞□□,当然指的是温子清。
裴云修少有才名,更是世间罕见的清俊公子。
要不然,高傲如沐萦之,也不会在灯会上仅仅一面就钟情了他。
“温妹妹何苦自贬,若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那癞□□也是南安侯府,而不是你。”
温子清微微一愣。
“姐姐是说,裴云修配不上我?”
“不错,且不说你出身高贵、家族兴旺,但只论你,虽然相貌不尽如人意,却是心智过人、七窍玲珑,裴云修娶了你,那是他们南安侯府的祖坟冒了青烟。”
温子清怔怔看着沐萦之,听着她说出这么多话,自己一句话都说不出。
静默了许久,她轻轻闭了闭眼,始终挂着笑意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抹苦涩。
“沐姐姐,你知道吗?只有你……只有你一个人,觉得裴云修配不上我。”
第49章
沐萦之见到温子清如此神色,亦有些意外。
自打认识温子清,沐萦之始终觉得她城府极深,喜怒不形于色。此时见她露出这样的苦涩,回想她方才对右相夫人的一番言语,不难想象她的境遇。
电光火石之间,沐萦之心里忽然有个大胆的主意。
只是这主意实在有些胆大,连沐萦之自己都不确定是否能行得通。
她面上不表,仍是方才那副冷冷淡淡的模样。
“我与裴云修有过数面之缘,以我的愚见,裴云修的为人算得上的正直,但性格却有些懦弱迂腐,只怕连妹妹的半分气度都没有。”
“所以,是因为这个,沐姐姐不愿意嫁给他?”
沐萦之秀眉一挑,暗道这温子清果然不好对付,两三句话又绕回到自己身上。
“我有什么愿不愿的,你我在世人眼中虽是贵女明珠,可实情如何,只有我们自己知道。”
温子清垂眸:“不错。”
“裴云修早就心有所属,就算他千好万好我也不愿意嫁给他。可偏偏,我爹就是相中了他。”
“温相相中了他?”这倒真令沐萦之惊讶。
温相老谋深算,屹立朝中十余年不倒,比沐相这只老狐狸的道行还要深,一个被沐相弃之如敝屐的人,会被温相看重?
“姐姐不信。”
“不信,我家中最不喜裴云修的,是我爹,我不相信温相能相中他。”
温子清低着头,看不清她的眼神,只能看见她的唇角,轻轻上扬着:“姐姐长得这样美,沐相自是不觉得裴云修有什么好。”
这跟美有什么关系?
沐萦之不解。
“从我记事起,娘对我就不如姐姐们,后来家里添了庶妹,娘看重庶妹们一个一个都长得明眸皓齿、如花似玉,常常无缘无故地对我发火。后来我长大了,懂得美丑,也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对我。我不怨她,也不会亲近她就是了。”
温子清说着,苦笑着叹了口气,“我爹跟娘不一样,他从来没当着我的面表露出对我有什么不同,甚至我觉得,因为我的聪明,爹对我,比对其他的女儿还要好一些。上次金殿被白将军拒婚的事传出去,我又一次成为了全京城的笑柄。”
“白泽他……”沐萦之欲言又止,心里莫名其妙涌起了几分恼意。
白泽他就是一个以貌取人的家伙。
他明明跟沐静佳有一段过往,却只因在京城见了自己一面,就打主意迎娶自己。
这样的人,真是混蛋。
沐萦之心中恼着,又想起她已经许久没见到白泽,不知不觉又惆怅了几分。
“这怎么能怪白将军,要是让我选,我肯定选姐姐。”
沐萦之违心道:“当日赐婚的时候,我亦在场,白泽选我,实在是情势所逼。”
“不久之后,爹就让娘为我准备嫁妆,娘追问定下的是谁,爹才告诉我们,定下的是裴云修。”
沐萦之的眼眸微冷。
裴云修的母亲杨氏是个十分精明的女人,在她知道攀附沐相无望之后,果断倒向了右相。
要对付她,对现在的沐萦之来说,实在太难。
“我娘一听是裴云修,马上就很生气。娘一向与沐夫人不睦,又知道裴云修对姐姐一往情深,她觉得让我嫁给姐姐不要的人,实在丢脸,所以反对。但我爹决定的事,是无法改变的。”
温子清的脸庞再次没来由地显出一些哀伤:“我爹说,我长成这样,实在有损温氏的颜面,裴云修相貌出众,将来生出的孩儿必定好看。他这辈子最受人耻笑的事就是生了我,他不想再因为将来生出丑陋的外孙被人嘲笑。”
温相……竟是这样想的吗?
看着温子清的目光,沐萦之忽然觉得有点怜惜,或者说同病相怜。
毕竟,她和她,都是京城百姓茶余饭后的话柄。
她伸手摸了摸温子清的手:“你知道吗?我爹曾经埋怨过我娘,嫌她没能多生几个女儿。”
沐相势单力薄,需要通过联姻来争取更多的盟友。
但要结盟,最有力的工具就是嫡女。
偏偏,孙氏给了他一个病魔缠身的嫡女。
温子清和沐萦之的目光碰在一起,彼此都生出了一点惺惺相惜。
“我就知道,我心里憋的这些事,只能跟姐姐讲。”
“讲不讲又如何?以温妹妹的性子,怎会把这些事情放在心上?”沐萦之收回思绪,又回到方才酝酿的那个计划中,低声道,“只是温妹妹既然来找我了,有几句话我不吐不快。”
“姐姐请说。”
“温妹妹若嫁过去,侯府中既有精明的婆婆,又有地位更高的长嫂。将来便是婆婆不当家了,接掌侯府的也是世子夫人。妹妹这样的人,真的甘心屈居人下吗?我爹也是因为这个,怕我受委屈,所以一直不同意我嫁去南安侯府。”
温子清不语。
沐萦之看着她,知道自己说中了温子清的心事,生怕自己说的太急让温子清怀疑,徐徐笑道:“我只是随口说说,以温相的地位,即便不在南安侯府当家,也没人敢欺负到妹妹的头上。”
“不过,”沐萦之拉长了声音。
“姐姐请直说。”
沐萦之正色道:“你生在右相府,对官场之道想必从小就耳濡目染。有句话叫卧榻之侧岂容他人安睡,若一直任由人掌着自己家里的权,只怕非长久之计。”
这是沐萦之的肺腑之言。
她前一世的境遇,正是应在这番话上,可以说是她拿命换来的教训。
“姐姐的嘱咐,我记下了。”温子清答得十分淡然。
沐萦之看得出,她此刻的眼神并没有方才的真挚和脆弱,又是从前那个用层层掩饰包裹着自己的温子清。
她看似柔顺的答话,不过是她的客套之词罢了。
沐萦之的粉拳情不自禁的捏紧了些。
一棵大树,若是想从外面把树砍倒,不折损几把斧头,是不可能的。但若是树中长了蛀虫,将树慢慢的蛀空,那一阵风都能轻而易举的撼动这棵树。
或许,要搞垮南安侯府,最终要落在温子清身上。
她正欲再往温子清身上浇一罐油,忽然听到远处传来白秀英尖利的声音。
“石女?你说谁是石女?”
第50章
沐萦之的心骤然凉了一下。
温子清看着她,像是明白了什么。
“刚才那声音是白老夫人的吧?沐姐姐,你要不要过去看看?”
“怕是母亲又在说什么老家的奇人怪事,我就不去凑热闹了。”沐萦之刻意让自己冷静下来,免得温子清猜到什么。
她面色淡淡,依旧坐着,慢条斯理地开始吃茶点。
温子清的确还想说点什么,这时候,沈明月带着白玲、白珍从御花园里粗粗逛了一圈,又绕了回来。
一见到温子清,沈明月先是一惊,但见沐萦之面色无波,很快便笑道:“唷,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温姐姐居然走到这里来喝茶。”
“看见沐姐姐一个人坐在这里,就过来问候几句,你们玩吧,我先走了。”
温子清朝沐萦之点了一下头,便离开了凉亭。
沈明月目送着她走出去,等她真正走远了,紧张地问:“姐姐,她过来做什么?”
沐萦之轻笑:“随意唠些家常罢了。”
温子清一进来就抛出她和裴云修的婚事,不是试探又是什么?
但温子清可以试探自己,沐萦之自然可以反过去试探她。
至少,她知道了许多右相府里的家事。
温子清是个沉稳聪慧的人,聪明人往往比寻常人要更耳聪目明、更善察言观色。
南安侯府的情况沐萦之很清楚。
裴云修的母亲杨氏一心想让南安侯府兴旺,但裴云修的世子哥哥运气不好,当初娶了一个伯府嫡女,谁知没过多久,府里的独子就夭折了,本想从旁支过继了一个儿子来袭爵,谁知折子都递到皇帝那里了,有人上奏说那继子品行不端、强占民女,皇帝一怒之下就将折子压下了,直到伯爷过世,也没立世子,一个伯府就这么没了。
裴云修的大哥跟亲爹南安侯一样,是平庸之辈,偏生杨氏疼爱长子,既希望裴云修能娶一个家世好的妻子帮衬南安侯府,又不希望这个妻子把世子夫人的风头压过去。
温子清如此精明,等她嫁去了侯府,自然能将杨氏的那点小心思看明白。
她这样的天之骄女,如何能甘心屈居人下、被人利用?
或许,能借着温子清的手把南安侯府搅一个天翻地覆?
这样想,有些天方夜谭,但沐萦之觉得未必不可行。
“对了,方才你们在园子里逛,看见母亲了吗?”沐萦之转向白玲白珍。
白玲道:“看到了呀,太后娘娘说累了,已经回宫了,我娘和几位夫人在一处转呢!”
几位夫人?
难道不是跟孙氏一起吗?
沐萦之望向沈明月。
沈明月的表情不太好,抿了抿唇:“我远远瞧着,像是跟礼部尚书夫人她们走在一处。”
怎么会跟她们走在一起?
沐萦之微微拧眉。
白玲和白珍见状,生怕出了什么岔子,忙说:“要我们去花园把娘找回来吗?”
“你们别急,不用特别去找,我正好在这边坐腻了,想去御花园里转转。你们要坐会儿还是跟我一起去?”
“我跟你一起去吧。”沈明月说着,上前挽住沐萦之的手。
沐萦之点了点头,回头对白玲和白珍道:“你们在这边坐着,一会儿我再来寻你们。”
白玲和白珍这阵子读书认字,除了得冯亦倩的教导,沐萦之也时常指点她们,比起刚来时姑嫂的感情好了许多。
听得沐萦之的吩咐,两人都乖乖的点头。
沈明月陪着沐萦之出了凉亭,引着她往牡丹花那边去,“方才老夫人就跟她们在这边。”
沐萦之眸色一沉,迈步往那边去。
果然,在牡丹园旁边的凉亭里,白秀英正被几位夫人簇拥着,一边喝茶,一边嗑瓜子。
只听得礼部夫人道:“这女人啊,还是得生儿育女才能叫女人,比如像白老夫人这样,有儿有女,那才是圆满。”
“可不是么!”旁边的夫人附和道。
白秀英似乎被她们说得乐呵呵的,只是光是听着,没有搭茬。
“我觉得萦萦这姑娘真是百里挑一,唯一啊就是身子弱一些。”
“对,不过弱些也好,惹人怜惜。”
“可女人生孩子的时候,若是太弱,只怕熬不过去。”
“我瞧着沐相和沐夫人疼爱萦萦那劲儿,只怕舍不得她吃那个苦头。”
“舍不舍得是一回事,能不能又是一回事。老夫人,你是刚来京城,不知道,萦萦打小就身子弱,后来又得了寒症,从前连门都出不了。”
“有寒症?那岂不是宫寒么?只怕有损子息啊……”礼部尚书夫人掩面道,一边叹息着,一边偷看着白秀英的神情。
白秀英仿佛浑不觉一般,径自捞起了一块茶点。
“我倒不知,几位夫人如此关怀我。”沐萦之挑帘而入,冷冷看着那几个人。
那几个夫人聚在一起背地里说人坏话,被事主撞破,虽然脸皮厚实,到底有些挂不住。
正欲说些狡辩之词,孙氏陪着太后往这边过来了,身后还跟着七八位夫人。
“我说才回了坤宁宫片刻,怎么到处都找不见人,谁知你们竟在这里?”
“给太后娘娘请安。”凉亭中的众人急忙向太后行礼。
太后扫了一眼在场的人,知道她们往常都是不对付的人,不知今日居然凑到一起,便笑问:“你们在这里说什么事这么热闹?也说来给哀家听听。”
礼部尚书夫人讪笑道:“跟白老夫人叙叙京城的风土人情。”
太后眉峰一扬,唇角便有笑意溢出来。
这么几个人围着白秀英,外加旁边一脸冷色的沐萦之,能叙出什么家常?
白秀英站在太后身边,忙不迭点头道,“几位夫人正在跟我说京城的事呢,我刚来京城,什么都不懂,对亏这几位夫人跟我说,我才知道京城的贵妇们都是什么样的。”
沐萦之看着白秀英,微微有些犯难:她不会真觉得这几位夫人是什么好人吧?
联想起方才她喊出来的那句“石女”,沐萦之便觉得胸口沉闷。
“京城贵妇们是什么样的?”太后问。
白秀英笑道:“从前我以为京城的贵妇一定都是高贵端庄,知书达理的。今日跟几位夫人聊过了,才知道什么贵妇跟我们村里那些长舌妇也没什么区别,竟挑着当婆婆去教训儿媳妇,看不得人家好,巴不得人家生不出儿子。”
这话一出,刚才围着白秀英的几个夫人脸色倏然苍白,想说什么,又什么都说不出。
右相夫人和温子清脸上没什么神情,孙氏却是忍不住笑了。
只听得白秀英又道:“这种长舌妇我见得多了,自己嫁了个没出息的男人,生了一窝没出息的崽儿,见到别人好就妒得双眼发狂,恨不得闹得别人家里鸡飞狗跳才好。就是可惜,乡下跟京城还是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太后好奇地追问道,全然不顾那几位夫人气得发抖的模样。
“若是在乡下遇到这等长舌妇,我直接就冲上去撕烂她那张臭嘴,可惜在京城,我就只能忍着、听着、还得在一旁陪着笑!”
“哈哈哈!”太后被白秀英一番话惹得大笑起来。
在沐萦之的心中,太后一下是隔岸观火、风轻云淡的模样。
这两派夫人只要凑在一起,不是暗讽就是明嘲,有时候这边占上风,有时候那边占上风,不管哪一边赢,太后都会在最后站出来帮输的那边说几句,不至于让谁太过丢脸。
可太后这一笑,直接将那几位夫人的脸面踩到了脚底。
沐萦之亦是忍俊不禁,能引得太后这样老奸巨猾的人出来站队,这位婆婆当真是个妙人。
礼部尚书夫人惨白着一张脸道:“白老夫人,我等好心陪你说话,你这样中伤人是何用意?”
这一次,不等白秀英说话,白珍就站了出来:“谁让你先在背后说我嫂子的坏话?”
“我……我几时说你嫂子的坏话了?”那几人强自分辨道,“空口无凭的,你别睁眼说瞎话。”
白珍顿时气急,就差指着那夫人的鼻子骂:“你才睁眼说瞎话呢!我们刚刚过来的时候都听到了,你说我嫂子身体不好、生不出孩子!”
“生不出孩子”几个字一出,方才还慌乱的几个人,顿时露出了得逞的笑意,连跟着太后一起过来的那些夫人眼中,也多了一些含混不清的情绪。
孙氏听到这些人竟然敢把白秀英一个人拖到这里说这种话,一定是右相夫人的指使,恨恨看向右相夫人。
右相夫人听到这里,终于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
她开口道:“这哪里是什么坏话,萦萦身体不好,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也就你们母女刚刚来,所以不知道罢了。”
沐萦之平时看着是挺娇弱的,村里人都说,盆骨款、腰杆粗的女人才好生养。
白玲白珍被右相夫人这么一说,顿时气短。
那礼部尚书夫人见自己占了上风,顿时得意起来,添油加醋道:“若不是生不出孩子,又怎么会巴巴地请太医院的郭太医去相府把脉?”
“就是,郭太医是专看妇科的,听说民间有上百女子经他调理都生出了孩子。”旁边立即有人附和道。
听到这里,沐萦之终是缓缓一笑:“几位夫人真是好大的胆子,还不快跪下。”
“放肆!”右相夫人喝道。
沐萦之毫不畏惧地回望她一眼,转向太后,垂首道:“太后娘娘,臣妇自幼身子弱,得皇后娘娘垂怜,安排郭太医为臣妇把脉。郭太医才为臣妇把了一次脉,她们就敢断定臣妇子息艰难。臣妇并不在意她们的诋毁,也不在意她们将此事传扬出去,但怕就怕她们所要对付的不是臣妇。”
温子清听到这里,已经明白了沐萦之要说什么,但她不但没觉得不妙,反而很期待地看着沐萦之。
太后斜睨了白秀英身边那几位夫人一眼:“那是要对付谁?”
“项庄舞剑,意在沛公。郭太医日日为皇后娘娘请脉,她们给郭太医传出这种名声,真正想中伤皇后娘娘,请太后娘娘治她们大不敬之罪!”
第51章
听了沐萦之此言,在场众人俱是一惊。
太后眸光微黯,嘴角虽扬着笑,眼风却是极为凌厉地往周遭一扫。
到底是久居上位者,被这么一扫,那几位夫人浑身一僵,不由自主地就跪下了。
然而跪下之后,太后方才还杀气腾腾的目光慢慢就缓了下来,脸上的神色晦暗不明,只是一言不发,就这么冷眼瞧着那几个跪在地上的人。
几个夫人跪了一阵子,见太后迟迟没有发落,大着胆子悄悄抬眼,朝右相夫人求救。
她们本就是得了右相夫人的指使,才跑来围着白秀英,想挑唆白秀英闹事。
如今偷鸡不成蚀把米,落到此等境地,势必要右相夫人开口救一救。
她开口,太后不可能不给她面子,打个马虎眼过去。
这种事,可大可小,全看上位者的心思。
右相夫人自然明白那几人的心思,也没打算弃之不管,正欲开口,温子清轻轻碰了碰她,右相夫人回望她一眼,这一望,眉目中就多了些犹豫。
温相在府中的时候,时常告诫她在宫中要收敛些,切不可对帝后作对,今日的事……
然而太后没有给她多少犹豫的时间,“来人啊……”
“太后娘娘,”这几个夫人都是右相的闺中好友,平时往来甚多,见太后真要发落她们,右相夫人忙出来道:“几位夫人都是无心之失,请太后娘娘从轻发落。”
右相夫人心里明白,若现在她不出面保人,往后谁还肯帮她办事?
何况,以右相的声望,就算太后对自己不满,不敢拿怎么怎样!
右相夫人这样想着,脸上的神情镇定了许多。
太后却笑道:“我有什么从轻不从轻的,她们非议皇后,自然是交给皇后处置。”
交给皇后处置?
这话一出,连沐萦之也有点意外。
如今明明是太后掌管六宫,事情又是发生在她的眼皮子下,她竟然要把人交给皇后处置?
想到沐相要将沐静佳送进宫中的事,沐萦之忽然明白了。
这几个夫人是当着太后的面犯大不敬之罪,太后若罚轻了,只怕会令皇后心生不满,若是罚重……那就不是太后娘娘的性子了,这得罪右相的事情她不愿意撑头。
更何况,太后的心中是很愿意将这档子事捅到皇后那边去的。
沐静佳即将进宫,这事沐相瞒得密不透风,太后定然也是如此,先拿生育一事敲打敲打皇后,往后选妃也好、选秀女也好,一个生不出龙子的皇后还有什么脸面来反对?就算是皇帝,也得考虑考虑开枝散叶的事。
沐萦之想到前世皇后被打入冷宫的事,或许,这事就是个由头?
她对皇后心生好感,但是以她的位置,她的手再长,也怎么也不可能伸到宫里。
太后如此处置,其余人自是无话可说,静静看着太监上前,将那几位夫人带走。
到底是经常入宫的高门夫人,步伐仪态看起来仍然镇定,只是眼神里闪烁着惶恐。
右相夫人心里松了几分,朝她们略微点头,示意她们不必惊慌。
事情发落在皇后那里,皇后就是再不悦,也不可能重罚。若是重罚,生不出孩子这事岂不是闹得人尽皆知?何况,皇后心里清楚,这几位夫人的夫君,都是右相的亲信,打狗也要看主人,一个没有皇子的皇后,一个连后宫都无法执掌的皇后,有什么资格得罪权臣?
右相夫人是看得分明,生不出孩子这事,白秀英是不会或者说不敢发作在沐萦之身上,但是太后,对这件事明显已经不耐烦了。
当然,现在太后脸上的表情,可以称得上神清气爽。
“今日天气好,咱们别说这些扫兴的事了。最近花房里新培了几株罕见的牡丹,哀家一直没舍得让他们栽到御花园里来,走,今儿带你们去看个稀奇。”
“多谢太后。”众人忙道。
太后看起来兴致很高,仍旧让白秀英走在自己身边。
白秀英仍旧把她在民间碰到那些故事絮叨给太后听。她这会儿全然没了最初进宫时的紧张,声音也大了起来,什么哪家地主老太太寿命长,今年刚过了一百大寿,身体康健、牙口也好,又有哪家老太太会养儿子,把祖上留下来的三亩地变成了三百亩地。这些故事全都对了太后的心思,听得一路笑声不断。
赏过牡丹花,便临近中午,太后凤颜大悦,命人在御花园里摆席,还叫了懿安过来。
白家母女这阵子在将军府天天吃着山珍海味,加上沐萦之不时会提醒她们进食礼节,对着宫女们捧上来的珍馐佳肴,到底维持住了仪态。
这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
正是这个时候,送那几位夫人去皇后那边的宫人走回了太后身边。
太后云淡风轻道:“皇后怎么说呀!”
宫人知道太后是要她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来,忙道:“皇后娘娘说几位夫人俱是德高望重,想来这一次是无心之失,恕她们无罪。”
“如此。”太后轻轻一笑。
这本是她预料之中的结果,她这个真正的六宫之主都没有处罚她们,一个空壳子六宫之主,拿什么处罚?
那宫人低着头,继续道:“我正想带几位夫人回来复命,皇上正好过去看皇后,听说这件事之后勃然大怒,下旨褫夺了几位夫人的诰命,并命尹公公立即将那几位夫人逐出宫去。”
褫夺了诰命?
太后脸上的笑意霎时淡了几分。
懿安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见太后如此顿时皱了皱眉。
右相夫人的面色亦是乌云密布。
沐萦之的目光正好扫过她,她眼中的恨意便尽数朝沐萦之倾泻而来。
孙氏察觉到了,亦恨恨望向右相夫人。
尽管各自眼刀交锋,但御花园中的众人大气也不敢出一声,甚至连筷子都放了下去。
如此静默了片刻,右相夫人站了起来:“太后娘娘,臣妇今日有些疲乏,想早些回家歇息,还请太后恩准。”
“哀家也乏了,都散了吧。”
“是。”
待太后和懿安离开,众人才站了起来。
孙氏今日算是真正的扬眉吐气了,忍不住笑道:“这往后温夫人进宫的时候,那可就孤单了。”
没有诰命就不是外命妇,除非有特别召见,否则不能进宫。
更何况,这几个人是皇帝亲自轰出去的,谁会召她们进来触皇帝的霉头?
“哼,希望沐夫人能笑得长久。”右相夫人说罢,又狠狠地瞪了沐萦之一眼,领着温子清当先走了出去。
等她走了,还留在御花园里的人全都放声笑了出来。
“娘,你高兴就高兴了,何苦去激她?”
孙氏恨恨道:“只是激她两句有什么受不了的!上次她敢在白马寺对你动手的时候我就想撕了她,且有她吃不了兜着走的时候!”
白秀英凑过来道:“谁呀?对萦萦动手?”
“就刚才那女人,亲家母,你往后见着她离远一点,千万别像今天一样跟她们凑在一处。”
孙氏这会儿功夫才跟白秀英说话,头一次喊她亲家。
没等白秀英回答,沐萦之便笑道:“娘,您就别瞎担心了,母亲又不是糊涂人。”
孙氏回想起方才白秀英对那几个毒妇的一番指桑骂槐,除了大快人心,亦明白白秀英虽是村妇,却识大体、明大理,这样的人自不是难相处之辈,又见沐萦之与白秀英母女相处融洽,这阵子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儿,咱们先出宫吧。”孙氏道。
“正是如此。”
当下孙氏便亲亲热热的挽了白秀英的手,沐萦之领着白玲和白珍,一家人欢喜的出了宫。
孙氏原想着今日便邀白秀英母女去相府坐坐,但沐萦之确是累了,约好改日孙氏到将军府去,白秀英要亲自下厨让孙氏尝尝她的手艺。
等沐萦之与白家母女回到将军府的时候,宫中的赏赐也都到了。
白秀英得了太后的欢心,赏赐比着一品诰命夫人的分例还多了许多,白玲和白珍也是如此。
这些东西是赏给她们的,沐萦之并未叫人入库,只让她们自己收着。
现下白秀英身边的吉祥如意十分得力,白玲和白珍也都有了大丫鬟,白玲给自己的丫鬟取名叫百合,白珍给自己的丫鬟取名叫花蕊,看起来都是机灵的。虽是沐萦之当家,但她们各自院中的事,沐萦之并不过问,只让春晴多帮衬着些,免得有丫鬟生事。
沐萦之回到思慕斋,更衣之后小睡了片刻,醒来的时候,秋雨来报,说霍连山求见。
“让霍将军在明心堂用壶茶,我随后就到。”
白泽拿霍连山当亲兄弟不假,但就算是亲兄弟,也没有嫂子跟兄弟在屋里见面的道理。
明心堂是将军府的正堂,亦是从前静郡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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