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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宠天成-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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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前世惨死之后,沐萦之对这一世的夫婿要求很高:
一要文武双全,提笔安天下,上马定乾坤;
二面相要冷硬,免得招桃花;
三脾气得好,手艺要巧,知冷知热知道疼人的……
姐夫听了心慌慌:这不是说我吗?
提示:男强女强
内容标签: 重生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萦萦 ┃ 配角: ┃ 其它:
2018年古言组征文活动“成亲那些事儿”
作品简评:vip强推奖章
沐萦之重生了,回到了出嫁前的悠闲时光,一道圣旨将她赐给了前世毫无瓜葛的姐夫。成亲后,两人从相敬如冰到相敬如宾,猛然发现原来前世被人错斩的良缘。本文行文流畅,风格细腻,不疾不徐地描述男主和女主在成亲后解除误会、相知相爱的过程,剧情线和感情线齐头并进,两人的生活亦紧紧同家国大事联系在一起,既有朝堂博弈,也有战场刀光,既有君臣大义,也有儿女情长,男女主并肩前行,彼此成就了一段传奇佳话。
第1章 
  晦暗的房间里,弥漫着一股子难闻的中药味。
  “三夫人,该喝药了。”夏岚端着一盏白色瓷盅走进来,见屋子里太黑,便嘱咐廊下的婆子多掌一盏灯。
  婆子印乓徽胖灏桶偷牧常崧仄擦似沧欤骸安痪褪呛雀鲆┟矗恳敲戳磷鍪裁矗俊
  夏岚放下瓷盅,眼中闪着一抹恨意,冷笑道:“堂堂的南安侯府连灯都点不起了,也不怕传出去让人笑话!”
  婆子被夏岚抢白这么一句,不怒反笑:“那也要你们传得出去才行啊。”
  这话一说,院子里的婆子们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夏岚,把药拿过来吧。”正在这时候,帐子里传出来一道虚弱的声音。
  这声音虽然虚弱,但婆子们听了,俱不敢再笑,都闭上了嘴巴。
  夏岚忍着眼里的泪意,走到塌前将帐子挂起,扶着被窝里的人坐起来,给她搭了一件厚厚的杭绸袄子。
  病榻上的女子姿容极美,只是苍白的厉害,脸庞没有一丝血色,连嘴唇亦是如此。
  她是南安侯府的三夫人沐萦之,缠绵病榻多年,但今年的冬天特别冷,她的身子每况愈下,几乎下不了地。
  平常人遇到这样的状况,必然愁容满面,但她却异常的沉静。
  只是这沉静落在旁人的眼中,越发心生不忍。
  夏岚打开药盅,先舀了一小勺,为难的说:“上回领的那罐蜂蜜吃完了,今儿的药比平常苦一些,夫人先尝一下,若是太苦了,我再去找找蜂蜜。”
  如今是什么处境,沐萦之心里清楚。
  沐萦之尝了一口,微笑道:“还好,只是有一点苦。”
  夏岚看着她接过药盅,将里面的药汤一饮而尽。
  只是喝得太急,险些被呛到,连连咳嗽了好几声。
  夏岚急忙给她拍背顺气,心疼得几乎要掉眼泪,夫人是堂堂相府的嫡出千金,竟然连蜂蜜都吃不上了。
  便咬牙道:“奴婢一定会找机会透出风去,相爷若是知道他们这么对你,定会把这些人千刀万剐!”
  爹?爹已被政敌排挤出京城,哪有当年的权势?
  沐萦之轻轻捏住夏岚的手腕,“不要妄动。”
  上月十七的深夜里,沐萦之的屋子被人打翻了火盆,烧着了房子,只有沐萦之和夏岚被人救了出来。如今这座小院里,除了夏岚,都是沐萦之的婆婆、南安侯夫人杨氏的心腹。
  刚才那婆子之所以敢那么嚣张,便是受了杨氏的指使。
  主仆二人正相对无言,忽然听到院子里有响动。
  片刻后,侯夫人杨氏掀帘而入。
  一闻到屋子里的药味,杨氏难掩眼中的厌恶,那帕子捂了捂鼻子。
  萦萦似乎没有看到,淡淡喊了一声:“娘。”
  “唷,萦萦起来了?”杨氏脸上挂着假笑,故作关怀道,“难怪你这病一直不见好,这屋里实在是太闷了,来人哪,快把窗户打开。”
  杨氏话音一落,夏岚的眼睛就红了。
  正值隆冬,外面的风跟下刀子似的,开了窗不是想害人么!
  夏岚想说话,沐萦之却微微摇了摇头。
  杨氏顿时有些得意,身后的婆子们麻利地将八扇窗户一起打开,穿堂风一吹,霎时就把地龙的热气吹散了。
  沐萦之只得将棉被往上拉一些,连肩膀一齐盖住。
  “萦萦,云修来信了。”
  裴云修是沐萦之的夫君,南安侯府的小公子。当年裴云修在元夕灯会上对沐萦之一见倾心。萦萦体弱,沐相原是不想嫁女的,是裴云修几番上门求娶,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嫁到南安侯府后,萦萦因为身子原因无法侍奉夫君,裴云修也没有怨言,夫妻恩爱和睦。
  今年春天裴云修外放了一个四品知府,萦之的身体差,便没有跟去。哪知他一走,沐萦之在侯府里便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怪只怪她体弱多病,素来不出院门。如今她被杨氏拘在这里,侯府中许多人也未察觉出异常。
  “信里说什么?”
  “衙门里事务繁忙,他今年就不回来过年了。”
  沐萦之的手忍不住握紧。
  杨氏自然看在眼里,她眯起眼睛,笑得意味深长,“萦萦,你安心养病,等养好了身子,云修自然就回来了。”
  说罢,她便扬长而去。
  杨氏一走,夏岚急忙将屋子里的窗户关上。
  等她回到病榻前,一摸沐萦之的手,已经冷得像冰一样了。
  夏岚急忙去搓热沐萦之的手,忍不住哭了起来,“侯夫人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上次她说要给公子纳妾,夫人答应了,人也抬进来了,难不成她还想逼死您吗?”
  沐萦之微微垂眸,没有说话。
  “夫人,咱们难道就这么坐以待毙吗?”
  沐萦之依旧没有说话。
  夏岚垂眸,闷闷地叹了口气。
  隔了一会儿,忽然幽幽道:“若是夫人当初听相爷的话,嫁给白将军……”
  “够了。”沐萦之苍白的脸颊上,突然有了一丝动容,整个人也剧烈地咳嗽起来。
  夏岚自知失言,急忙上前给她拍背,等沐萦之顺过了气,扶着她躺下,为她盖好被子,“夫人先歇着,我去把晚饭端回来。”
  沐萦之点了点头,准备小憩。
  刚才的穿堂风嗖嗖的,吹得她头晕。只是她刚躺下没多久,夏岚就回来了。
  看着夏岚着急的模样,沐萦之疑惑道:“他们如今连饭食也不给了?”
  她爹虽失势离京,到底还是封疆大吏,若她死了,沐府必然会派人前来查验,这也是杨氏只敢软禁她,却不敢明目张胆害她的原因。
  “不是,”夏岚压低了声音,“我刚听厨娘说,公子爷回来了。”
  “当真?”沐萦之惊喜道,旋即又摇了摇头,“他既回来了,不可能不来见我。”
  夏岚低着头,小声道,“听厨娘说,他一回来就被侯爷和侯夫人拉到了姨娘院里。”
  沐萦之沉默。杨氏既然敢过来说裴云修不回京城过年,必然会使劲各种手段不让裴云修见自己。
  “夫人,我们该怎么办?”
  “等。”
  “等公子爷来看您?”
  “不,”沐萦之朝门口的方向看去,“等她们睡了,我们想办法出去。”
  杨氏早就提出要让萦萦去南边的庄子上养病,如今裴云修突然回来,杨氏定是措手不及。今日天色已晚,只怕明日一早,就会派人把自己送走。
  要见裴云修,今晚就是最后的机会。
  沐萦之和夏岚拿定了主意,不动声色地吃了晚饭。
  饭菜俱是凉的。不仅如此,食材皆是黑鱼、螺肉、苦瓜一类的寒性食物,沐萦之体弱,长期吃了这些食物会加重病情,但今日却不得不比平常吃得更多些。
  等到守在廊下和院门口的婆子都打了瞌睡,才蹑手蹑脚地往姨娘的院子去。
  门口没有守夜的婆子,院门也虚掩着。
  沐萦之微微有些疑惑,只是已经走到这里了,总是要进去看看。
  进了院子,便听到两个起起伏伏的喘息声,在静谧的冬夜中格外清晰。
  高高低低的吟哦低喘,让人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沐萦之的身子微微一僵。
  离得越近,那令人羞耻的声音越发地嘹亮。
  推开门,便见到大红色的纱帐里,两道白花花的人影一上一下的动着。
  “唷,萦萦,你怎么站在这里呀?”杨氏那喜气洋洋的声音突然响起,“为娘不是故意瞒你的,云修一回来就吵着要跟姨娘圆房,我想拦也拦不住。这一圆就尝到了男女之间的甜头,折腾了这么大半宿。”
  沐萦之狠狠掐着自己的手指,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狠狠吐出几个字:“不可能。”
  裴云修绝不会这么做。
  绝不会。
  “我就在这里,等夫君过来。”
  杨氏没想到沐萦之竟如此沉得住气,听到她坚定的语气,脸色霎时垮了下来,“俗话说眼见为实,如今事实就在你眼前,你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云修从前是被你这张脸迷惑住了,他娶了你这么多年,连肉味都没尝过,如今尝过了,你以为他还放得下?”
  “放得下也好,放不下也罢,我要听他亲口告诉我。”
  看着沐萦之越发沉静的神情,杨氏忽然破口大骂起来:“沐萦之!你这个贱人,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个石女,你这个扫把星,你想克得我们裴家断子绝孙!”
  夏岚急忙挡在主子前面,沐萦之正要说话,帐子里忽然伸出了一只手。
  掀开纱幔,露出的正是裴云修貌似潘安的脸。然而那张脸一闪而过,便重新埋在了帐子里。
  噗——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戳破了的声音。
  夏岚一抬眼,便看到沐萦之喷出了一大口鲜血,整个人像一张落在风中的纸片一样倒了下去。
  沐萦之死了。
  她病了许多年,就这么病死了,旁人也没有什么疑问,直到沐萦之的姐夫、镇北大将军白泽登门吊唁,才牵扯出了南安侯府这一桩血淋淋的官司。


第2章 
  “上一回说道北桀十万骑兵包围了建丰城,却被守将白泽打得仓皇而逃。”
  京城最当道的悦来茶馆里,一位说书先生清了清嗓子,猛拍惊木,待茶客们的目光都投向这方的时候,方才悠然说道,“白将军一马当先,乘胜追击,一路追到了凤岭关……”
  说书先生的声音不大,穿透力却强,这一开嗓,不止茶馆里的人,连街上都能听到。
  “北桀大王子名叫铁素禄,长得是膀大腰圆,提的是两把二十斤重的流星锤……”
  悦来茶馆的后巷里,停着一辆翠盖珠缨八宝车,沐萦之坐在马车里,听着说书先生抑扬顿挫的声音,皎洁如月的脸庞绷得很紧。
  真还活着吗?
  她明明记得自己倒在了南安侯府,却没想到一睁眼,回到了十七岁这年。
  这一年,她还是相府的嫡出娇女,这一年,她还没有与南安侯府的裴云修正式定亲,这一世她绝不要再嫁到裴家。
  “见铁素禄横冲过来,白将军当即抬起了手中的青霜剑……”
  茶馆里的说书先生越说越激动,将沐萦之的思绪拉回到大街上。
  她忽地莞尔,这一年,也是大将军白泽夜袭凤岭关名扬天下的时候。
  只是白泽与她并无什么牵连,至多算是名义上的亲戚。
  前世她只见过白泽一次,那是白泽成亲的第三日,他带着庶姐回门。当时她站在父母身旁,在他向岳父母敬茶之后,唤了他一声“姐夫”。白泽目光深邃,好似一汪深不见底的寒潭,清亮得能照出沐萦之的影子,沐萦之只望了他一眼,便迅速收敛了目光。此后没多久,白泽便辞去了京中的官位,从此长驻北疆,再无往来。
  虽是姐夫,但她对白泽的了解,并不比悦来茶馆的说书先生多。
  她轻轻舒了一口气,唤了一声:“春晴。”
  站在马车外的丫鬟春晴马上挑帘询问,“姑娘,怎么了?”
  “夏岚怎么还没回来?”
  方才到这边的时候,沐萦之想起悦来茶馆的杏仁糕做得好,便吩咐丫鬟过去买,都听了这么久说书,居然还没有回来。
  “是过去挺久了,姑娘,要不我过去瞧瞧吧?”
  沐萦之想了想,道:“我去瞧瞧。”
  春晴吃了一惊,忙劝道:“姑娘,悦来茶馆人多眼杂,姑娘怎么好去?”
  “无妨。”沐萦之说着,便搭着春晴的手下了马车。
  上辈子被杨氏拘在那暗无天日的小院里,能够重活一世,沐萦之特别愿意往人多的地方去。重生以来,每日都要坐马车到京城的大街上转一圈,看到那些鲜活的人,方能更确切的相信,她还活着。
  春晴无法,只得拿了沐萦之的斗篷和帷帽,追了上去。
  悦来茶馆在京城最当道的位置上,茶馆里的师父手艺好,糕点做出了名声,掌柜嗅到了商机,便在茶馆旁边另寻了个铺面卖糕点,因着糕点师傅还有顾着茶馆的吃食,每日拿出来卖的糕点有限,往往没到晌午就卖光了。
  沐萦之出了巷子,一眼便看到夏岚站在糕点铺子前与一个黝黑壮硕的大汉在争执。
  “你这姑娘,怎么得理不饶人呐?”那大汉的口音不像是京城人士,带着粗重的鼻音,像是西北那一带的人。
  他身上穿着褐色蟒袍,腰间挂着一柄钢刀,看起来是个不好惹的武人。
  可这里是在京城,夏岚是相府出来的一等丫鬟,又岂会怕什么武人?
  她站在铺子门口,指着撒了一地的杏仁糕,凶巴巴地瞪着那壮汉,冷哼了一声,“你撞翻了我的杏仁糕,我既得了理,为何要饶你?”
  “不就是杏仁糕吗?我赔你就是了。”
  “悦来茶馆一天就卖一百块杏仁糕,这是最后的五块,叫你撞翻了,我家姑娘今天就吃不上了。你怎么赔?你赔呀?你倒是赔呀?”夏岚自小就长在相府,一直在沐萦之身边伺候着,性子泼辣,此刻更是像连珠炮一般噼里啪啦的嚷起来。
  那大汉显然是不擅口舌之争的人,五大三粗的大块头,叫夏岚一顿抢白,什么话都说不出。
  不过是五块杏仁糕罢了,沐萦之正欲上前,一道修长的身影却抢在她的前面走了过去。
  “请问姑娘觉得他该怎么赔才好?”
  夏岚正在得意,听到身后说话的声音,转过身,不禁微微一愣:“你是谁?”
  说话的那人长得比撞夏岚的莽汉子还要高出一些,他穿着一件齐整的银灰色长袍,腰间悬着一柄宝剑,目光坚毅,薄唇微抿,整个人宛如一柄冷冽的神兵利器。
  京城里不乏丰神俊雅的公子,也不乏威武霸气的武将,但像这人这般既儒雅又硬气的,却是没有。
  即使沐萦之戴着帷帽站在远处,也一眼就认出了他。
  姐夫。
  可是他怎么会在这里?
  凤岭关一战,白泽名扬天下,皇帝命他进京受封,沐萦之昨日在家时就听母亲说,十日后御驾要亲迎白泽进城。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沐萦之前世并未在意过这些事,自然未曾在大街上遇到过他。白泽究竟几时入京,她竟完全记不得了。
  唯一有印象的,便是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带着媒人登门,向他的庶姐提亲。
  “撞你的人是我的好兄弟,是他闯了祸,该怎么赔我们都听姑娘的。”
  这声音低沉醇厚,落在耳朵里格外的好听。
  夏岚自幼长在相府,眼力自然好,一眼就瞧出眼前这人气度不凡,应当身份不低,被他一问,倒不知该如何回答了。
  五块杏仁糕对相府来说算不得什么,夏岚办砸了差事,才将火气全撒到那壮汉身上。
  一番思量过后,夏岚倒气短了。
  “不是我要计较,只是这杏仁糕是我家姑娘最爱吃的东西,你瞧瞧,全摔地上了。”
  白泽见状,笑道:“明日一早,我派人买五块杏仁糕,送到姑娘府上,如何?”
  这倒是个好法子,夏岚正要点头,却听到有人说了一句:“不必了。”
  “姑娘,”夏岚见沐萦之走了过来,自知办砸了差事,低着头回到沐萦之身后,不再说话。
  白泽转过头,瞥见帷帽之下的人,眉心忽地一拧,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撞坏了东西,理应要赔。”
  沐萦之不再多言,只微微朝他一点头,带着夏岚和春晴往马车那边去了。
  白泽站在原地,目送她们主仆三人拐进旁边的巷子。
  “将军。”方才撞倒夏岚的大汉,是白泽身边的副将霍连山。今日他随白泽进京,吵着要在街上逛一圈再去兵部,不想一扭头就撞倒了人,这会儿在白泽跟前,实是没脸。
  白泽没有搭理他,回过头,朝糕点铺子的掌柜道:“掌柜可知,方才同我说话的是哪一家的姑娘?”
  “当然知道,”掌柜乐呵呵地念叨起来,“那可是沐相的掌上明珠,嫡出的姑娘沐萦之。沐姑娘最喜欢吃我们店里的杏仁糕,不过从前沐姑娘很少出门的,这阵子经常能看到她的马车。”
  刚一听到一个“沐”字,白泽的眉峰猛然一跳。
  霍连山在一旁,脸色一下就变了,“怎地这样倒霉,刚进京城就得罪了相府的人。”
  “客官,不用急,这等小事,不至于得罪相府。”掌柜的见白泽和霍连山都紧张起来了,以为他们担心自己开罪了相府,宽慰了起来,“何况沐姑娘都说了,不用赔。”
  “刚才那个天仙似的姑娘真是相府的千金?”霍连山还是不肯相信。
  掌柜的抚掌大笑,“客官也说,仙女儿一样的姑娘,京城里就她一个,哪里会认错?”
  沐萦之今日戴的帷帽用的天蚕冰丝,丝质空灵飘逸,那纱幔将人笼住,便如站在云雾里一般,美得不似凡人。
  霍连山挠了挠的脸:“不过那美人也奇怪,天儿都这样了还穿那么厚的斗篷,也不怕热得慌。”
  “没办法,红颜薄命啊。”掌柜的顺着他的话感慨了一句。
  方才沐萦之出来替霍连山解围,令他心生好感,此时听掌柜的这么一句话,他皱了皱眉,斥道:“好端端地,咒人家姑娘作甚?”
  掌柜的忙解释道:“这可冤枉我了,满京城的人都知道沐姑娘是个病秧子,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大了还嫁不出去。”
  “这么美的姑娘,怎么会嫁不出去?”
  “你哪里知道人家那些高门大户的心思,再美又能美得了多久?不能生不能养,你要是敢纳妾,那背后还有沐相呢……”
  霍连山只听了前半句便听不下去了,一个买糕点的小老儿就知道人家高门大户的意思了?他转头看向白泽,这才发现白泽已经安静了许久,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沐……霍连山念叨了几遍,忽然想到了什么,惊喜地问道:“将军,难道刚才那个美得不像话的姑娘就是你心心念念要找的人?”
  白泽不置可否,转过身,拍了拍霍连山的肩膀,“走吧,咱们该去兵部了。”


第3章 
  “姑娘,我真没用,买个杏仁糕都买不回来。”夏岚扶着沐萦之回到马车上,低着头向她认错。
  “明日再来就是了。”
  夏岚见姑娘没有怪罪,方才露出了笑意,乖巧地帮沐萦之摘下帷帽,放在一旁。
  “只是一点小事。往后不要在大街上与人争执了。”
  “是。”
  “你胆子可真大,方才那个壮汉,我瞧着都害怕,你居然还敢揪着人家不放。”见夏岚挨了训,春晴在一边捂嘴笑了起来。
  沐萦之自幼体弱,不爱说话,家里人怕她冷清,特意给她选了几个性子活泼的丫鬟,这会儿马车走起来了,沐萦之坐在一旁,春晴和夏岚便叽叽喳喳地说了起来。
  夏岚回想了下方才的情景,不屑地撅嘴道,“这儿可是京城,谅他也不敢乱来。不过那壮汉的大哥看着倒是相貌堂堂。”
  “那倒是,”春晴想了想,“可看他背着剑,也是个武人。”
  “武人怎么了?”
  “我就是喜欢读书人,像咱家姑娘这样,博学多才、文质彬彬的。”
  夏岚挤眉弄眼道:“该不是你瞧上哪个博学多才文质彬彬的书生了吧?”
  “呸,你才瞧上了!”
  见春晴生气了,夏岚忙赔礼,等春晴又肯理她了,便说:“博学多才的人是好,若是北桀大军打过来了,博学多才又能怎么样?还不是要白将军那样的英雄才能退敌。”
  北桀侵扰天顺朝边境多年,天顺朝年年给北桀岁币,但北桀人总是言而无信,依旧不时南下劫掠。
  凤岭关一役,是这么多年来天顺朝对战北桀的第一次胜仗。
  夏岚搬出了白泽,春晴终于无话可说,却又想起了另一桩事,凑到沐萦之跟前,“姑娘,十日后白将军要率军进城,陛下要去城门亲迎,是吗?”
  “有这回事。”
  “姑娘,你到时候去吗?”要是从前春晴也不敢想姑娘会去凑热闹,但自从今年入春,姑娘就爱往府外跑,春晴因此抱了一丝希望。
  沐萦之心中觉得好笑,白泽都已经进了城,哪里还会有什么御驾亲迎,不过,看着春晴和夏岚眼巴巴的模样,她决定哄她们开心一下:“去呀,到时候让爹给我安排个好的位置,看得清楚些。”
  “太好啦。”春晴和夏岚顿时欢喜起来,又开始猜测起白泽的长相来,一个说黑,一个说白,一个说高瘦,一个说矮壮。
  没多时,马车便停在了相府门口。
  “二姑娘,夫人正在找你呢!”门房见是她回来了,忙上前通报道。
  “知道了。”
  立时便有下人抬了步撵过来,春晴和夏岚扶着沐萦之上了步撵。她素来体弱,多走几步便会喘,平常在府中行走时也随时有步撵跟着。
  正是暮春三月,相府里里外外都染上了一层新绿。
  府中处处雕梁画栋,本是一派奢靡之貌,这会儿倒显得花木扶疏,风雅清逸。
  “娘。”沐萦之下了步撵,便看得母亲孙氏在正院的屋子里走来走去。
  她穿着一身百蝶穿花大红锦缎袄,头上戴着金丝八宝攒珠钗,看起来珠光宝气。
  “萦萦,你怎么又出门了?”孙氏见沐萦之回来了,立即将她拉住,摸了摸手,觉得有点凉,“身子刚好些你就见天的往外跑,春日风大,受了凉怎么得了?”
  孙氏育有三子,却只有沐萦之这一个女儿,宝贝得跟眼珠子似的。
  “正是因为好了,才多出去走走,指不定哪天就出不了门了。”
  “呸,呸,不许胡说,”孙氏听了这话,急得直跺脚。
  “娘,你找我到底什么事?”
  “当然是好事,”被沐萦之这么一问,孙氏这才换上了笑脸,拉着沐萦之往外走,“走,去你父亲书房里说。”
  沐萦之听到孙氏这么说,心底便有了几分猜测,当下没有说话,随着孙氏一同走了出去。
  府中最清雅宽敞的一处院子,是左相沐嗣忼的书房。
  院门口的小厮见孙氏和沐萦之过来了,忙上前请安。
  孙氏“嗯”了一声,径直往里走去。
  书房里,沐相正站在书桌前,欣赏他新收入的一副前朝字画。他穿着石青色杭绸的常服,看起来意态舒然,打眼望去,压根不像权倾朝野的丞相,反倒像个闲云野鹤的先生。
  “老爷。”
  这会儿孙氏母女进了书房,沐相压根没抬头。
  孙氏缓步走到沐相的书桌旁,瞅着他这幅悠闲的模样,没好气地上前行了一礼,重重喊了声:“老爷。”
  这一次,沐相终是放下手中的画卷,没看孙氏,却是望着沐萦之:“萦萦过来了。”
  沐萦之一出生,便是沐相捧在掌心里的小明珠。她生得美,又聪明,相府里的好东西头一份都是她的。沐相时常说,这么多儿女中,最像他的就是沐萦之。因此,他最看重的,也是沐萦之。
  只可惜明珠易蒙尘,沐萦之娘胎里就带着不足之症,打小就在药罐里长大,为着她的身子,沐相四处寻访名医,连宫里的御医都请过来给沐萦之把了几回脉。
  “爹。”沐萦之朝沐相福了一福。
  “快起来,尝尝这杯刚点好的茶。”沐相牵着沐萦之坐到旁边,将书桌上的一盏热茶端给她。
  沐萦之低头闻了闻,便笑道:“是今年的龙井。”
  “不错,”沐相摸了摸胡须,“昨日摘的,今日八百里加急送到京城。”
  如今正是沐府权势最盛的时候,龙井一摘下,很快就上了沐府的桌子。
  看着他们父女俩品起了茶,孙氏凉悠悠的说:“老爷可真是好兴致。”
  “难得休沐在家,偷得浮生半日闲啊。夫人尝尝这新茶。”沐相提起茶壶,给孙氏也斟了一盏。
  孙氏哪里有什么兴致饮茶,“老爷,我带萦萦过来,是想跟你说说萦萦的婚事。”
  “哦?”沐相放下茶壶,望了一眼沐萦之,又转向孙氏,“南安侯府那边说什么了?”
  “今日一早,南安侯夫人就遣人给我送了帖子,要我过两日去南安侯府喝茶,还说若是萦萦身子好,也把她一齐带过去。”孙氏说着,脸上尽是止不住的笑意,“我估摸着,是要把两个孩子的亲事定下来了。”
  沐相闻言,眼睛微眯了一下,与孙氏脸上的热络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孙氏自然察觉了。
  “老爷,您到底是什么意思?上次您不是都应下来了么?”
  “既然夫人带萦萦过来了,我想先听听萦萦的意思。”
  沐萦之一直坐在旁边,听着孙氏说话,正在思索该如何插话,没想到父亲居然直接问她。
  孙氏满脸喜色,朝沐萦之肯定地点点头。
  略一沉吟后,沐萦之开门见山道:“爹,我并不想嫁到南安侯府。”
  “萦萦,你说什么?”孙氏大吃一惊,难以置信的看着沐萦之,见她一脸淡然,忙走到沐萦之身边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
  沐萦之推开孙氏的手,无奈道,“娘,我没有不舒服。”
  “是不是裴家那小子惹你生气了?萦萦,婚姻大事千万做不得儿戏,不要赌气毁了自己一生的幸福。”
  沐萦之直直望着沐相,“爹,娘,我没有赌气,正如娘所说,婚姻大事做不得儿戏,女儿是经过深思熟虑,才向爹娘表明心迹。”
  “哦?”沐相对沐萦之的话其实也有些惊讶,“那你跟爹说说,你是怎么深思熟虑的。”
  沐相在府中是说一不二的,只要说服了沐相,这事就成了。
  沐萦之当下便道:“我记得爹曾经说过,裴云修虽然少有才名,但他性格懦弱,为人迂腐,难成大器。女儿认识他这么多年,他的脾气我也是知晓的,只是从前为他的外表所迷,听不进父亲的话。这些日子病在家中,方才琢磨出了爹的深意。”
  这番话并不仅是沐萦之推脱婚事的托辞,而是她的肺腑之言。
  重生以来,她无数次想过前世的事。
  论相貌,裴云修风度翩翩宛若神仙,论才学,裴云修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论人品,他也算得上是个谦谦君子。但他性格实在太过懦弱。沐萦之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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