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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缘-泠善之风-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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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让留在京城的人能维持基本生活,支撑到北地的水到来就至关重要了。
不得不说,神武帝能想到这一层还是很有脑子的。
哪怕是神武帝对卫家和皎家不算友好,皎月也得赞他一句:有魄力!
想到这里,皎月恍然道:“莫不是这些人发现了我的山庄里有水源,这才摸到这里?”
只是这样也不对啊!
京城周边的地界,能占的早都被在京的勋贵们给占了,不是皇庄就是勋贵们的庄子,老百姓手里就没有多少自己的地。他们大多除了祖传的三五亩地还在手上,剩下的就靠在这些庄子里干活养家糊口,倒也两下便宜。
凡是要在京城里混的,哪有不把谁家的庄子在什么地界打听明白的?京城又不是一日才建成的,这好几百年都过去了,就是皎月现在这个山庄也是卫家几代人传下来的,稍微一打听也不难知道主人是谁。
再者,山脚下她可特地立着牌子呢:私人属地,非请勿入!
所以,这些人要么是不在乎这些凡俗的规则,懒得打听,要么就是有所执仗,明知道也要打你的。
皎月不由有些生气了,看来她对这些人还是太客气了些。
不过琼霄接下来的话让她又大吃一惊。
“小的读了这邪修的记忆,发觉他之所以接这个任务是因为在暗地里流传着一个说法,说有人掐算出京城最近的水源就在这山谷里,并且水源附近有宝物。
皇帝陛下已经允诺,成功寻到一处水源,根据水源的情况将获得两百到五百下品灵石不等的奖励,并且宝物归发现者所有。”
皎月眉头一皱,道:“这话是哪里流传出来的?他怎么听了就相信了?还有,别的几个人也是受了这流言的影响来的么?”
她怎么不知道她的山庄怎么就有宝物了?!
这分明是有意把人往她这里引导啊!皎月狠狠地暗自唾弃制造流言的人的险恶用心。
琼霄倒是不受影响,继续道:“根据这家伙的记忆,他原本是不信的,不过他有一次夜里闲荡,恰巧用阴魂幡收了几个逃逸的阴魂。
因其中两个太监无意中撞破了皇帝陛下与国师大人会面,被皇帝陛下给下令灭杀了。”
国师大人尚不知道有这么个专门收阴魂炼幡的邪修在京城,也就随了那些魂魄自行去了,没成想倒是让自己的行藏露给了这邪修。
邪修自然不敢明目张胆去挑衅国师,他却悄悄驱使手上的魂魄夜里去国师所在的宫殿游荡,倒也听到一些消息。
“在京城附近中寻找水源的主意也是国师大人出的,国师大人还说,发现水后先不声张,他会助皇帝陛下祭天祈祷,并在祈祷法会上施展法术来个‘点地出水’的。”
当然,水不会凭白跑出来,自然是从皎月的庄子上‘借来’的。
“你先等等——”
皎月夸张地晃了晃脑袋,她觉得自己的思路有些跟不上了。
国师?
什么时候大楚有国师了?
她怎么不知道?
还有,这国师到底是什么来头?究竟有什么目的?
她的山庄是有两处泉水没错,可即便是她拿阵法禁锢了水源,也只能保证这两泉水不那么快干涸,她不信区区两个泉眼值得国师大人这么上心。
琼霄似有所思地想了想,实际上是翻看那邪修的记忆,不一会儿,她解释道:“这邪修也是根据他派出的阴魂打探来的消息,国师大人仿佛年前就已经跟在皇帝陛下左右了,只是平日里都不现身,只在密室与皇帝交流。”
如不是被撞破过,包括这邪修在内,也没人知道大楚还有个‘国师’呢。
除了有些神秘,这国师目前倒没干什么坏事,当然不算攻打皎月的山庄的话。
不过皎月才不信有人会不计报偿只为付出的。
果然,琼霄接着道:“此事成功,国师大人将正式登场亮相,用法力助皇帝陛下及天下百姓渡过旱灾;
而这等巨大的功德,任何财物都不足以体现表彰,皇帝陛下会任命他为国师,享有最高的俸禄不说,修真坊市管理之位的春溪公子也将被国师取代,同时在京城和大楚各地兴建国师庙,享受楚国人的香火供奉,以此来感谢国师大人的付出。”
作者有话要说: 好吧,我把章节名也给换了,任性的人是没法子减肥哒。回家到现在我长了十二斤!!!掩面,天天喊减肥,越减越肥的就是我了。。。
第204章 给人欺负了?
第二百零三章给人欺负了?
皎月额角的青筋直跳,哪怕琼霄的智商限,也看出了主人现在正处于暴怒的边缘了。
她识趣地闭上了嘴巴,顺手还把昏死在地的邪修给提了起来。只有主人一声令下,她可以立马闪人了。
皎月确实是出离愤怒了。
从前许多模糊不清、似是而非的事现在都清晰了,而很多悬而未解的事也有了答案,只是这样一来让她更加忍不住想要冲出去揍人!
远的不说,就说眼前。
她的山庄不过是所谓国师大人前进道路上的一块小石头,人家觉得可以用一用,就随意说了一嘴,自然有人替他跑腿张罗。于是,国师大人连手指头都没动一下,她的山庄就差点给人‘端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敢在她的地头上动土,本来就该承受来自她的愤怒。只是,她现在却还不能动!
首先,到底有没有国师这号人,她只是听了一只邪修的记忆而已,还需要更直接的证据或许还有旁证什么的。不然说出去谁信?!
其次,即便国师真有其人,她又如何找上去算账呢?
皎月瞅了一眼被捆仙索捆得粽子一样昏死过去的几个狼藉修士:光有他们的一面之词是不够的。
对方既然能拿到国师的身份地位,又岂是几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小修士就能指摘的?
哪怕是她和颖国公府加上颖阳侯府一起出面指正,外加证据确凿,指不定也只能得个‘都是误会’的官方解释而已。最多,神武帝大不了把这几只‘替罪羊’临时工抛给他们,用于熄火,别的只怕想了也没用。
再者,冷静下来前前后后细想几遍,国师大人到目前为止,除了引导人来端了她的山庄这件事做得不地道以外,似乎也没干过什么坏事,或者特别出格的事情来,至少眼下皎月还没想到。
京都人只怕都知道她是个煞星,而对方却把自己扮成了一朵清洁无尘的白莲花。如此一来,哪怕他真的该打该杀,皎月如果拿不出强有力的证据来,只怕也难以寻仇了。
谁会相信一个煞星多过一个打算造福百姓的大好人呢?!
皎越气就气在这里。
混球!人还没现身,倒是提前立了一副好牌坊!这一步步算计的,倒让她这半个京城人都有难以对付了。
不管怎么说,现在也不是冲上去喊打喊杀的好时机。
皎越深吸一口气,吩咐下去:“把这里清理干净,今晚就住在庄子里。”她倒要看看,有没有前仆后继的。
她不介意剁手剁脚并多收几个储物袋,哪怕是给孩子们当球踢也不错。
******
山庄里的人早被外面又是雷又是闪电的给吓屁了。
因有防护阵法,外面那群人企图破阵的时候也弄得轰隆隆响,他们看不到阵法外面的事,还以为老天爷打雷要下雨了呢。结果,雨没下来倒是电光闪闪,白的、紫的在天上一道道灵蛇一般往下劈,吓得他们缩在一起,躲在一间屋子里不敢出门了。
直到外面乌云散尽,雷电无踪,又过了好一阵子,他们听到有人进来的声音,才哆哆嗦嗦地迎了出来。
他们知道,除非是主子来了,不然轻易没人能进的来。
果然,他们远远就看到端坐在高头大马上、丰神俊朗的女主人了。
咳咳,在他们的心里,女主人高大上、牛逼得很,这么形容完全是他们发自心底的赞美。
听说大小主人等要在庄子上安顿一晚,庄头和下面的佃户们简直欢喜得落泪。
没法子,他们都大半年被封闭在这里,虽然吃喝有保证,可一直被圈着几乎与外接断绝了联系,也不好受不是?
现在终于有外面的人和消息进来,他们除了高兴还是高兴,他们没有被世界遗弃,而是还跟世界子一起。
忙活了大半天,众人也都有些累了,吃过晚饭,各自歇息。
皎月带着两只不肯睡觉的淘气包,以及琼霄等几个傀儡,把山庄的阵法检查了一遍。
原本皎月给这里设置的阵法就是从宗门外广场边的店铺里购买的,算是中品防御阵法,检查过后,琼霄不但加固了松动的地方,更是直接修改了阵法的核心,把阵法提高了一个等级。
这下除非有高阶修士出手,否则再难撼动这里的防护阵法了。
倒不是皎月多看中这个庄子,而是对方这种行为对她这个主人来说是明晃晃的挑衅。
人家都欺负到家门口了,她这个主人要是没点反应,还当她是死的呢!
皎月虽然眼下还不能去寻那个什么国师的晦气,但要让她就这么咽下这口气也不能够。这次的阵法修改中,皎月一番以往的态度,横眉冷厉地要求琼霄:“里外三重杀阵启动,但凡不知好歹冲击阵法的,一概绞杀了!”
说得杀气腾腾的!
就连两只小的都叼着小手一声不响了。唔,娘亲生气好怕怕,他们要乖乖哒,当只好宝宝。。。。。。
******
傍晚的时候,小幻回来了。
阵法对于小环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它海蓝色的眼睛变幻几下就轻而易举地进了山庄。对于它这个能力,皎月也是无语得很了。
小幻一进到庄子里,就“喵呜、喵呜”地叫个不住。
“小幻回来啦。”远处传来主人欣喜的召唤声。
刚才还大摇大摆进庄子的小猫顿时就地打了几个滚儿,还在地上使劲儿蹭了蹭,再起身时已经灰头土脸、皮毛纠结,猫头上还粘着几片枯草叶啥的。
这形象,要多惨有多惨,不知道的还以为糟了多大的罪呢。
小幻凝出一个小小的水镜,打量了镜子里自己的形象一番还是挺满意的,最后又涂了点口水把自己的俊脸画花,这番跛着一条猫腿,可怜兮兮地去见主人去了。
“喵呜——主人,人家可算又见到你了,呜呜,小幻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主人了呢,喵呜呜呜。。。。。。”
皎月有些头疼。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啊?别说她不知道小幻的本事,就是遇上什么事,能让它不顾形象出现在主人面前的也是从未有过的。
“这是怎么了?和人打架了?哪伤到了?快给我瞧瞧。”
小幻的猫爪子捧着心口,湛蓝的大眼睛湿润润的看着皎月,可怜见的,不知道受了多大的委屈呢。
皎月忙丢下两个卖萌的乖宝宝,顾不得脏,亲手把小幻抱拉起来,浑身上下好一通检查,最后发现只有一条腿儿有些刮破了皮,渗出一点血迹出来,别的倒是还好。
只是挂彩这事对于小幻来说也是头一遭的。皎月不由竖起眉毛,冷声道:“到底遇到了什么事,从头给我说一遍!”
自己的庄子被人攻打不说,连宠物都被欺负了,这还了得!!!
是可忍,孰不可忍!
真当她这个主人是死的啊!
小幻舒服滴窝在主人香暖的怀里,添油加醋地把自己在山谷中遇到的事细细讲了一遍。还不忘邀功请赏,自己发现了几处可以采伐到合适树木的地方,连棵树都给它数好了,就等着主人让人去砍了。
它还叮嘱道:“我瞧着那些人不怀好意,不是打算进庄子就是冲着木材去的。”毕竟满京城搞募捐,哪有那么多棺材板啊。既然没有可不得到处去寻了。
除了这件事,小幻还说狠狠告了一状!
这些‘不怀好意’的家伙们,在主人家的山林里放荡不说,还欺负她的宠物!如果不是它够聪明,够激灵,现在只怕已经做了人家脖子上最贵的一条围脖啦。
小幻跟着主人在京城也好几年了,进进出出都是以皎月宠物猫的形象出现,认识它这只‘猫’的人还真不少,何况现如今它脖子上还挂着主人的牌子呢。
“呜呜呜,他们边追人家还边大声笑着说,捉了我回去扒皮吃肉,还讨论是烤着吃还是炖着吃来着。”这是小幻决定告他们黑状的主因了,哼哼,想把它的皮当围脖,也不看看自己长没长那个脑袋!
该死的人类!
小幻气的不行。
它是百变幻型兽,逃命的手段千千万,化身后还有不菲的战斗力,可为了不给主人添麻烦,这些侮辱它都忍了。只是这些人如此轻视它的主人,却是万万不能忍的了!!!
(小幻,你这真的不是拍主人的马屁么?)
皎月爱怜地抱着自己的灵宠,一下下给它顺毛,还亲手把黏在猫毛上到枯枝残叶捡了去,又答应给它烤小鱼干什么的,半晌才把灵宠给哄好了。
等小幻都拾掇好了,嫌弃地在各个屋子里乱窜了一通,最后才打着哈欠,跳进曦儿的篮筐里,勉强挤挤睡下了。
没法子,它倒是也想跟小男童一起睡,奈何那家伙贼坏贼坏的,总是偷偷揪它的猫毛,它都快给它揪成秃子了,还是小女孩好,至少这小宝贝人懒,不爱动手动脚的。
当然,如果力道不那么大就更好了。小胳膊腿一撩也够它受的,不过习惯就好。
皎月看着熟睡中的宝宝们和可爱宠物的小身子,心里一片柔软,就是为了她们,这笔账也不能就这么算了。
如果说,有些事原本她还只是想想,现在她却已经做出了决定。
她看着琼霄道:“以你的修为,可有把握到皇宫里一探国师的究竟?”光听人家说可不成,她要动手,必须得有靠得住的第一手消息。
琼霄略一思索,道:“属下的修为是化形后期,对方即便是元婴也无妨。再高就得动用本命神通,小心一些了。”她的化形后期已经接近圆满境界,虽然她只是一只妖核傀儡,在这个地方也足以傲视众修士了。
皎月点点头,交代道:“你连夜就潜回去先弄清国师的真面目,不管什么消息都先回来见我。”
她不可能只带着‘听说’的一切证据去找茬算账,总得有点干货不是?
欺负了她还想像没事人一样逍遥,想都不用想,就是不能干掉对方,也不能任他如此嚣张了去,管他是谁,她皎月也没有吃哑巴亏的习惯。
从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虽然是傀儡,可琼霄还是感觉到主人动了杀意。她木呆呆的眼睛也不由转了转,看向主人,好一会才说了句:“琼霄可以帮主人除掉敌人。
皎月朝她笑了笑,道:“暂时还不用,你只打探了消息就行,我自有主张。要注意安全,切不可暴露。”琼霄虽是傀儡,好歹也是她的傀儡,怎么也不能轻易舍弃了的。
琼霄的黑曜石眼珠闪了闪,行了个道礼,说了声“琼霄去也!”便身形一闪没了踪迹。
皎月轻叹,这就是大妖的本事啊!
******
琼霄去打探消息,一夜未回。
皎月辗转反侧了一宿也没睡好。她披着衣裳起身,倚在窗前望着天空中高挂的月亮,一头墨发在夜风中随着思绪一起飞扬。
封哥哥不在家,她有事也没人可商量,两个小宝宝和小幻都还小,她除了保护好他们还要笑脸安抚,就是心里想打想杀也放不开手脚,这种感觉实在憋屈又令人愤懑!
要是封哥哥在,这种事根本就轮不到她来动脑子,他早就给想得透透的了,她若是高兴可以给点建议,不高兴就拉倒,完全不必如此殚精竭虑的。
更要紧的事,她现在忽然觉得,哪怕是封哥哥的差事都是在人家算计好的范围里的。
越想心里越不平,越委屈,皎月对月滚下几颗泪珠来。
“封哥哥,你快回来吧!”她抹了一把泪,喃喃自语,她有好多话要跟他说呢。
******
“啊——嚏!”
在云州某山里正带着人巡夜的卫封忽然打了个喷嚏,引得一队人马都侧目看向他。
大半夜的,又是寂静的山里,可是很响亮呗。
队伍里有跟他混熟了的人调笑道:“哟,这夜深人静的,莫不是弟妹一个人寂寞,想兄弟你了?”
其他人跟着起哄道:“就是就是。”
“好兄弟,外头人都说弟妹美则美矣,就是太凶了。你快说说,咱们弟妹在炕上总不会也那么凶吧?你们俩干那事到时候谁压谁啊。。。。。。”
卫封在军中的时候也不免面对这种半荤半素的调笑,因此也并不生气。
男人嘛,在一起不是嫖就是一起说黄段子过过嘴瘾。只要不是真的对月儿不敬,没有恶意,大多数他也是打哈哈就过去了。
只是今天他却有些心神不宁。
卫封抬头望了望天空,今天是十几了?月亮很大很圆,又快到十五了吧?想想他出来也有半个来月了,也不知道月儿和孩子们如何了。
想到这里,他心中忽然一阵酸涩,隐约中好像听到了月儿的声音一般。他晃了晃头,看来他真的是想她们母子了,都有些幻听了。
不过到底心里有些不安稳。
他带着人马把流民的帐篷都查看了一遍,便带着吴隐几个回了自己的驻地。
卫封作为副安抚使,自己单独占用了营地一角,他的帐篷自然是主帐,护卫们的帐篷则环卫在四周,形成拱卫之势。
卫封的帐篷里各种设施齐全,毕竟都是有储物袋的,食水不缺,甚至隔三差五还能洗个澡什么的,只要不被人看到,也没什么不方便的。
清明伺候主子简单洗漱过,收拾了一番就退下歇息了。
卫封则像以往一样,盘膝坐在月亮下打坐。只是心中不宁,许久都不能进入状态。
“算了,还是问问吧。”
卫封收了功法,摸出一张传讯符对着它念叨了几句,然后激发了出去。
瞧着令符化成一道流光,瞬间消失在月夜里,卫封的心不知怎地反而更加不安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跟编辑报备还要三万字左右完结了,收尾有些事情会解开面纱哒。
嘿嘿,按照作者君的神逻辑和神想象,千万不要揣测结尾哦。
第205章 夜奔
第二百零四章夜奔
卫封锁着眉头起身,在帐篷里来回走了几趟,脑子里把可能造成自己不安的各种事情快速地理了一遍:
因他的提议,这些流民早早就被前来‘安抚救济’的朝廷官兵们打散了,三五人一组,分散到不同的临时驻地安置起来。
这些临时开辟的驻地都不算大,不过是一处处小山谷间的平底,户部的人组织流民临时搭建起些简易的帐篷,大家就地安置。
军医还及时建议,天气炎热,为了防止人多聚集在一起疾病容易传播,每个驻地间都至少间隔着一个小山头或者三五里地。反正云州不缺山,连绵起伏有上千里呢。这样一来,吃喝拉撒及时处置,倒是没有大的疫病传出来。
流民们原本也都是好人家的,不得已才踏上离乡投奔的路,没成想就这样成了流民。如今朝廷肯为他们的安危着想,他们自然也不是不知好歹的。
而原本在流离过程中累积下来的郁气也消散了不少。
朝廷还美其名曰‘保护’流民,更是把云州调集来的营卫和安抚官吏们的营帐安置在了这些隔离地带的山坡上,想越过兵营偷偷联系几乎是不可能的。
如此,流民倒是起不了什么大的风浪,就是格外辛苦了每天巡视驻地的官兵和发放救济物品的官吏们。
他这个安抚副使是领了号召流民搭建帐篷和巡查各个驻地秩序的差事的。
没法子,户部来的那些个都是文官,让个文官顶着大太阳,骑着马花一个半时辰巡视一遍山间驻地,还早中晚各一次,估计用不多久,这些文官的屁股就得磨烂了。
这还得刨去这些文官小吏们是不是都会骑马一说呢。
流民这里出现不安因素的可能性极小。
至于祖父和父亲那边,有宗门的人照应着,自然也不有事。
这样一算,能让他如此不安的也就剩下月儿和孩子们了!
想到这里,卫封顿住脚步,朝外扬声喊道:“吴隐!”
“有!”吴隐就睡在不远处的护卫帐篷里,闻言一个激灵就挺身而起,眼睛都还没睁开就应了一声。
话音落,人已经快速地套上衣裳鞋袜,一边结着衣带一边就钻进了主子的帐篷里。
卫封上下打量他一眼。
今天吴隐当值,明天休息,所以睡觉的时候是脱了外衣的。这样大热的天,虽然是山里,晚上也不怎么凉快。只是这刚躺下呼噜还没打几声就给喊了起来,尽管他努力打起精神,也看得出来十分疲惫了。
卫封也心疼自己人,他到不小气,随手摸了颗朱果丢给他。
“咱们最近一次收到夫人的消息,是什么时候?”他不会轻举妄动,总得先心里有个数才好盘算什么。
吴隐把朱果扔进嘴里赶紧咬了几口,嗯,清甜的果汁顺喉而下,一股清灵之气冲上天灵穴,让人如浇灌了一瓢清泉的蔫吧草一样,立刻挺胸抬头,无比振奋了。
真是好东西,也就是主子这里个把月才能得一颗了。
吃着果子也没耽误回话,吴隐声音含糊着道:“四天前,夫人来的消息说参加了礼亲王府的募捐会。”
不但夫人认捐了,小少爷和小小姐也认捐了,还学会了说话。这些大的好事他还特地讨赏来着,所以,记得清清楚楚,再错不了的。
卫封作为一干文官少有的武将,又年轻能干,虽然是副安抚使,身上的差事却比安抚使还多些。这也是神武帝算好了的,有他这么个上过战场的武将镇着,这件事执行起来再难出差错。
再者,云州守将彭将军是他小姑夫,这两人一个地方一个朝廷,配合起来在没有不和谐的。就是为了云州自身的安宁,卫封也得使出十分力气来。
卫封此间事务繁忙,身边的一干琐事都丢给了清明和护卫们打点,包括私人信件,只要不是加急或者加密的,忙起来也让吴隐负责拆阅后转述给他。
这是他和皎月约定好的。
上封信皎月是按照平常信件寄来的,因此也是吴隐拆阅的。此时听世子问起这封信,他连忙有眼色地跑去把信翻了出来。
卫封接过信扫几眼,确实很平常。不过当他的视线落到‘棺材’和‘木料’的字眼上的时候,不由深思起来。
天下大旱,少有能幸免的地方,云州城和流民当中也常常有人扛不过去死掉的。
正巧,前两天小姑夫来巡视的时候还提到,云州城里早前死人还用正经棺材下葬,到现在能凑齐一副棺材板就算条件好的人家了。
通往京城的大运河和皇宫周围的护城河都流经云州,云州又多山水,如此大旱的时候山间还有些微绿意,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为了保护这些树木,彭将军已经下令禁止随意砍伐树木,凡是病死的就是家中有棺木也得在墓地焚烧尸体,这也是为了满城的百姓好,更是为了京畿的安危着想。
死人总得为了活人让一步。
卫封关注的自然不是这个,而是云州这样靠山吃山的都凑齐不齐棺材板了,京城只怕也好不到哪去。
皎月和孩子们认捐了二百多具,京城又不是只有她们一家认捐的。这么想着,卫封眉头跳了跳,别是月儿遇到什么危险了吧?
卫封的脑子飞快地转了起来,思索间已经抬手摸出一张纸鹤传讯符来,对着纸鹤嘀咕了几句话就激发了出去。
纸鹤是白鹤的传讯符。
他来云州的时候白鹤还在坊市里驻扎着,他先跟白鹤打声招呼,请他先去瞧瞧月儿那边的情况,毕竟如果有事,他这远水也解不了近渴。
前后两个传讯符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可对等消息的卫封来说简直可以说是度日如年。
好在大约又过了一刻钟,一只纸鹤飘摇着飞了进来。
白鹤的回音让卫封越发拧起了眉头。
白鹤说,他去过了侯府,结果皎月和孩子们都不在家,寻来管事的才知道是白天的时候出城去了。
只是今天在郊外曾经有电闪雷鸣和法器相交的各种灵力波动,本以为又是修士在城外斗法,现在想想方位,很有可能是皎月的山庄一带。
白鹤最后说他正赶往山庄所在地,另外,他在路上‘拦截’到皎月仙府里的女傀儡管事一名,只是对方什么都不肯说,只得带着一起去山庄了。
卫封的脸色有些难看起来。
他的心思想来缜密,以他对皎月的了解,再结合白鹤的消息来看,可以断定,怕是皎月的山庄出现了变故!
顷刻间,卫封的脑海里转过无数个念头。
尽管以白鹤的修为,只要不是什么元婴级别的大能寻衅都应该能护得月儿母子安然无恙,而月儿身边的各种法宝也足以让她随便轰死几个元婴大能,可他还是止不住想回去保护她们母子,哪怕他的修为还不如月儿。
况且,究竟是什么人,竟敢明目张胆地在国公府的地盘上斗法?!
简直是不知死活!这要是能轻轻放过,以后国公府或者侯府还不成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菜市场了?
不得不说,这两口子有些地方还真像。
这么想着,卫封信走到帐篷外,负手抬头,仰望明月。直到一缕云丝缓缓地飘过来,遮住了一小块月亮,他才扭头道:“我今天打喷嚏了是吧?”
吴隐不远不近地跟在主子身边,闻言答道:“是的,几位大人还打趣您来着。”
“嗯,这就好。”
卫封淡淡笑了笑,瞅着吴隐道:“我得回京去一趟。”
吴隐是他身边的老人了,自然不会质疑主人的任何决定,只是点点头,等着吩咐。
卫封对他们几个向来满意,见状微微颔首,继续交代道:“天亮之后,你去跟安抚使大人请个假,就说本副使大人着凉了,身体不适,需要打坐休息来恢复。”
至于这大热天的如何着凉,反正他都打喷嚏了,别的就不用多说了。
如此,他又沉吟了一下,补充道:“具体需要休息多久,还得看恢复情况。”
修士么,自然是不用看大夫的,而打坐也需要清净,连探视都免了。
吴隐不禁暗竖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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