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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缘-泠善之风-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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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封一招手接住来物,瞅了瞅,“哟,田黄的?您孙子我虽然不差这点东西,不过有总比没有强,谢谢您。”他把东西揣怀里去了。
“拿来,爷爷还有用!”颖国公后悔了自己气糊涂了,这小子不可不是什么好饼,给他拿去可不好弄回来。
别说是他丢过去的,就是明抢的时候也有。说起来别的孙子哪个见他不是小羊羔子似的,就这个放出去几年,学了个熊样回来。皮太厚,真是拿他半点法子没有。
果然卫封不肯掏出来,爷俩你瞪我,我瞪你的僵持着,还是服侍颖国公多年的常春儿转了个心眼,去里屋拿了个别的物件给换了下来。
“说吧,又有什么事?大园子不是给你了么?还要什么?”
“爷爷,孙儿可是一片孝心前来,您也太伤我的心了。”卫封捧了捧心,把他爷爷给麻够呛。
“快说吧。”再不说要吐了。
卫封也见好就收,他也确实为正事来的,便正色道:“您孙媳妇,月儿来信说,她爹准备给她重新打家具,她打算进云雾山去砍些云松来做木料。
您知道的,普通松木倒罢了,这云松可不一般。”
云松在上千里外的深山处,树长得高且粗大,苍翠挺拔,几百尺外就能闻到云松散发出来的清香,真是沁人心脾,让人灵台清明。
“听月儿说,那是仙灵之气。您喝的松针茶就是这云松的松针。
那地界虽然是归了皎家,但轻易不给人进去,以后还有没有机会都不好说了。月儿说着云松未必有金丝楠木好看,但好处要比金丝楠多,孙儿就想着,咱们要不要请月儿给带一两颗?”
颖国公疑惑道:“咱们要这个做什么?”这小子的家具可是早就打好了,难不成也想换新的?
卫封一幅‘爷爷您怎么变白痴了’的眼神看着祖父,嘀咕道:“给您攒棺材本啊!”
守在外间的常春儿就听见一声怒吼:“你个小混帐!你爷爷还没死呢!”然后一阵噼哩啪啦的声音。
常春儿摇摇头,待声音平息了,才慢慢挪进屋子里去。
就见封少爷黑亮的眼神儿正委屈地看着国公爷,而国公爷哆嗦着端着茶碗,抖发了好一会儿,才指着孙子身上的鞋印儿骂道:“你一天不气你爷爷,你就吃饭不香是不是?”
这孙子贴心的时候是真贴心,贴得你想先揍一顿再稀罕他。
人老了,准备寿材什么的很正常,跟皇帝早早就开始挖皇陵一样,他们年纪大的人并不怎么忌讳这个。
寿材么,当然越好心里越舒坦,谁想埋进土里没几天就烂掉肉啊!
可好的寿材可遇不可求,得耐心地搜罗。下手晚的话,有时候人都死了,好寿材也没着落,只能临时凑合或者借用什么的。只不过那时候人都闭眼了,也不用去想了。
京里这些达官显贵,哪家不预备上一两件?就这也每年都有人四处借寿材的。他们府上原本也有两件,可前些年老老太太去世用了一件,前年又被镇国将军府上借去了一件,眼下确实没有存的。
他已经花甲之年了,看着硬朗威武,夫人也差不多年岁了,人有旦夕祸福,谁知道哪天就要用呢?
所以,封儿所想确实是一片孝心,可就是让人想揍一顿!
唉,到底是自己不服老啊!
颖国公长长出了一口气,揉了揉额头,缓声道:“做寿材的树可得够粗,至少也得合抱。再有,你媳妇伐木是办喜事,咱们这个时候提什么寿材,不好!”
卫封扑了扑身上的印子,呲牙咧嘴地道:“那树我见过,两个男子合围都抱不拢,长得又高又直,下面还没树杈,一棵树能掏三四个呢。
忌讳的事我来跟月儿说,咱们只是砍了树材来,又不到处嚷嚷拿来做什么的。
常春儿一边收拾砸坏的东西,一边儿撩起眼皮看这爷俩,心里啧啧道:“人老了,哪个心里不怕死?最忌讳人家提这茬了。也就是封少爷,换一个人跟老主子说死啊活的话,指不定就去挑大粪去了!”
“你怎么想到这上头?”颖国公消了气,心平气和地跟孙子透话。
卫封也不隐瞒,“在军营里的时候,我爹也常带着我们往大山里转,除了打猎察看地形,还特别留心哪里有好木头。说,爷爷的棺材本没了,得找好了才放心。”
看到祖父眉头不展,好像不怎么踏实,卫封眨了眨眼,道:“您放心,月儿指不定自己也有这个打算,才跟孙儿有这么一提的。你知道么?她太爷爷和太奶奶都快九十了。。。。。。”
颖国公眼睛精光一闪:这倒是了!不然一个小姑娘家,再不会平白想到这个上头来。看来是他误会了!
***
卫封在祖父面前给月儿刷了一回孝心,揣着块从祖父那坑来的宝贝,洋洋得意地回自己书房去了。
吴隐一见主子回来,连忙回禀人都挑好了,请主子瞧瞧,没问题的话就安排出发事项了。
卫封打量着一字排开的六个挺拔汉子,倒都是好手,只是里面竟还有两个四十左右年纪的。卫封询问地看了吴隐一眼:这是怎么个挑法?
吴隐连忙解释:“这些兄弟各有所长,这两个年长的,不但江湖经验丰富,还对各府上的人也脸熟,见到他们,一般人也不会乱打主意。”
他没说的是,这些兄弟经常在外行走,多少都有些积年的老伤,跟在皎大小姐身边,表现得好,指不定有机会得到好药。这是他的一点小私心,就没必要给主子说了。
卫封点点头,算是通过了,又板着脸例行训了话,给了带头的邢坚凭信。又转头对吴隐道:“去外院管事那里支取三百两银子,让他们六人安顿家里,自己打点行李,免得去了还让月儿操心他们的衣食。”
二百两银子可是不少了。换成铜钱也得将近三百吊钱呢!他们这些护卫的家小都在府里做事,吃喝穿用都不愁的,看病吃药府里也有大夫,没钱还可以赊账,或者从月薪里面扣除,日常等闲也没什么大的花用。
安顿家里的话,也是让大家各自手里留一点急用钱。而他们这一去,最多一年半载就回来了,这二百两只多不少的。
打发了护卫,卫封又马不停蹄地去查看新园子翻建的情况去了,回来还得给媳妇写信,真是半点儿不得闲啊!
***
皎月这里也很忙。
忙着安抚皎玉出嫁前的紧张不安。
原本还大咧咧的皎玉随着出嫁日期的临近,开始夜不能寐,每天早起顶着两个黑眼圈不说,竟然还发了口疮!
九月初十是正日子,如今都九月初六了,哪里还能请大夫吃药啊!
杨氏愁的嘴上也起了个大水泡,连最喜爱的大孙子都不敢抱了。
皎月给母女俩用瑰玉汁涂了疮口,又兑了些水让她们含着漱口,可婚前紧张是心病,她的药再好也是治标不治本。无法,皎月只好陪着皎玉住到了一起。
女孩子估计都有婚前惶恐,皎月除了听她神叨叨地絮叨,也没法子安慰,毕竟她也是两眼一摸黑,想安慰也没经验呐。
皎月只得想了个法子,引堂妹说一些如何挑选嫁妆的话,比如什么样的首饰,什么样的穿戴,给各人什么见面礼之类的。
皎玉在州府长大的,比皎月见识多不说,她又经历过亲姐姐出嫁,对这些说起来自然头头是道,很快就把那些担心什么的给忘了。
***
九月初十这天,知州府一片喜气洋洋。
天刚放亮,皎月就了身。不多时,杨氏就带着一大群夫人、太太,把皎玉给围了起来,沐浴,梳头,绞脸,皎月都替堂妹肉疼。
她悄悄地退了出来,回到自己院子里歇息一会。
早饭也没心思吃,啃了两个果子,又喝了半葫芦仙泉水,皎月才觉得自己终于缓了过来。这几天不光大人们累,她也给堂妹折腾得不轻。
等到前头一阵热烈的鞭炮声响起,就有小丫头跑来报信:迎亲的队伍来了!
皎月也顺顺衣裳,出去看热闹。
当新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新娘子牵到手,双双来到堂前拜别父母亲人的时候,皎月瞧着堂妹脸上光彩焕然一新,除了娇羞的笑容,哪里还有昨夜的忐忑?
皎月暗自称奇,看来这新郎还是一副定心丸啊!
看着眼前的一对璧人,大家都连声赞叹恭喜,而皎琤和杨氏都红了眼睛,满腹不舍却还得笑着应和着恭喜的话。
皎月看在眼里,不敢去想自己出嫁的时候爹爹会不会直接哭出来。如果真哭了她该怎么办?唉,到时候再说吧。。。。。。
因皎玉嫁到临州,路虽不远,可三日省亲也不方便,只能得到一个月后回来住对月。皎琮因惦记着女儿十月里纳彩的事,便不能在停留,歇了一天后,一家人就告别亲人,返回家乡去了。
第九十二章 (补)
第九十二章(补)
烈日已退,秋凉似水。
黑沉的天空繁星点缀,像无数只闪亮的眼,好奇地打量着穿行在黑夜中的几个身影。
“呱呱、呱呱!”
寂静的院子里忽然传出几声蛙鸣,在这冷清的秋夜里显得格外令人啼笑皆非。
皎月恨恨地爬起来,暗骂一声:“这个笨蛋!又来这一招!都说过一遍了还这样!就不知道换一个!现在哪还有青蛙?连癞蛤/蟆都不出来了好不好,这是怕人不知道呢吧?”
悄悄掀起窗帘一角,小心地推开窗上的隔扇,皎月刚把头凑上去,忽地窗台下站起个黑影来,吓了她一跳。
皎月心跳得砰砰响,又气又惊,一把拧住了对方的耳朵,小声骂道:“作死啊!”
“哎呀哎呀,快放手,疼啊!”黑影歪着脖子被拎到近前,嘴里不停地小声告饶着。
皎月一巴掌呼到人影的脑袋上,小声斥道:“知道疼你还不改?我看你就是不长记性!短收拾了!”
人影揉了揉耳朵,嘻嘻地笑道:“我这不是为了来看你么?怎么?你不高兴?”
高兴个头啊!三更半夜的!
皎月白了他一眼,只可惜天太黑,对方看不到。
“你怎么来了?”皎月推开一扇窗,依在窗口朝外望了望,警惕地道:“还有别人?”
人影回头朝后面挥了挥手,然后道:“自己人,我让他们在周边注意着点儿!”他这是让人打掩护呢吧!不过是几只小猫,皎月懒得再问。
“你还没回答问题呢!”又在头上轻拍了一下。
人影俯身抗议道:“轻点儿,你都说我笨了,再打不是更笨了?打傻了你多吃亏啊?”
“少贫嘴!”皎月轻轻一跃,坐在了窗台上,这下她就和对方一样高了,她微微仰起头,对上那
双黑暗中依然显得熠熠如星辰的眼睛,道:“不是说你大伯和你四叔来的么?怎么你也来了?我可没听说有你这号人呢!”
“我自己的亲事,我怎么能不来?”
说话间,他伸出狼爪子,轻轻抚摸着那张朝思暮想的脸,轻声喃呢道:“月儿,你知道么?我、我每天脑子里都是你打转儿,连练功都练不下去。睁眼闭眼都是你!”
皎月被他的情绪感染,不由声音也放柔和了些,道:“那你写信不就行了?你也不怕练岔了功夫,走火入魔什么的。”
人影轻笑了几声,也不再忍耐自己,伸出手把人搂进怀里,一双大手上下摩挲着,附耳道:“我现在就走火入魔了,想你入魔,你可有什么解除之法?”
皎月微微打了个抖,顺势贴过去,让自己汲取对方火热身体上的热力,却摇摇头并不说话,而是张嘴隔着衣衫,在胸前的肉上轻咬了一口。
“嘶………………都咬疼了!”
黑暗中传来小小的抱怨声,皎月轻轻一笑:“你的魔现在可解了么?要不要我再给你解一解?”
“顽皮!淘气!要是咬坏了,我就不走了,非得赖在你这养伤不可!”
皎月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轻轻在胸膛上擂了一拳,轻声笑道:“这也算伤?亏你好意思说!”
“人家不是想和你多呆一些时候么,总得找个理由不是?”说着,他低下头,与怀中的人儿额头相抵,呼吸相闻,“这么久了,你都不想我么?见面就打人。。。。。。”说的简直委屈极了。
“谁让你讨打!”皎月也放软了声音,轻轻偏过头去,把脸埋在对方的心口上,听他剧烈的心跳声。
“月儿~”
“嗯?”
“让我亲一下。。。。。。”
“就不!”皎月把脸埋得更深,男子的气息充斥在鼻尖,让她有些忍不住发抖。
卫封深深吸了一口气,紧紧把人搂在胸前,恨不得揉进肉里,可有觉得不够,再把人推开一点,摸到温热的唇瓣,低下头便不管不顾地亲了上去。
所有的话都淹没在一个缠绵的细吻里,周围也剩下唇齿纠缠发出的声音,和两人怦然的心跳声,在暗夜里显得格外明显起来。
“月儿~”
一个吻还嫌不够,趁着喘息的空档,轻轻捏起可人儿的下巴,一下下地轻啄着,仿佛鸟雀发现了最好的粮食。
“你。。。。。。”趁着皎月开口,卫封竟然无师自通地冲进了牙关,大肆地深吻了起来。
皎月一阵眩晕,举起拳头在对方的胸前捶了两下,可卫封此时想吃了她的心都有了,软绵绵的小
肉拳头还比不上挠痒痒呢!
“咳咳!”
正当两人浑然忘我,耳边突然传来一声重咳,仿佛一记重锤,让皎月脑子顿时一清,先回了神儿。她神识一转已经发现了来人,赶紧推来卫封,别过脸去,羞赧地躲在卫封的肩窝里。
谁这么不长眼啊!卫封突然从柔情蜜意中被咳醒,心里的气可想而知了,他恼怒地回过头去,刚想骂人,却看到那匹最最讨厌的银狼正噙着一丝笑,老神在在看着他呢!
“又是你!”卫封恨不能冲上去压着对方狂扁一通,可他知道,自己那点功夫还不都对方一个指头的,只能在心里把对方骂个半死。
银狼踏着星光走过来,虽然他人还在院子的另一端,却缩地成寸,三两步就到了近前,冷声道:“月儿进去!天冷了,当心着凉。”
皎月翻了翻白眼,叫了声:“狼师兄!”跳下窗台,返回屋子里去了。
眼睁睁地看着月儿消失了身影,卫封愤愤地道:“我们就要成亲了,你管好自己就行了!”
“一天没成亲,你小子就给我消停些,以后再敢打歪主意,看我怎么收拾你!”银狼真的庆幸自
己早来一步,再晚片刻,这小子还指定干出什么来呢。
他是公狼,对雄性气息可比人类敏感多了。这小子刚才明明已经精虫上脑,又正是年轻气血旺盛的时候,若不是他得及时,月儿师妹指不定要吃亏了!
皎月裹了件披风又出现在窗口,对着互相瞪眼的两人道:“白天不来,怎么一个个都晚上才来,难道你们是来我这欣赏星光之美的么?”
银狼瞧着这么快就恢复原样的师妹,心话这个也够皮厚的,这才多会儿功夫就当没事人一样了,换一般姑娘家都羞哭了吧?难怪人家师尊交待要看好了呢。
“没成亲前,在不许动手动脚的,不然婚前就别再见面了!”银狼不理皎月的茬儿,只冷声警告二人受礼。
卫封扬头哼了哼鼻子,他才没动手动脚,他只动嘴了。
***
只有星星,没有月亮的夜晚,两个男子怒视着对方,都不肯离去。
皎月只得穿戴整齐,提了盏月华莹灯出去,搁在石桌上,三个人就着皎洁的莹光,坐在院子里。
许是银狼下了结界,院子里的下人竟然没有惊醒,依然在甜梦之中。
皎月又从储物袋里摸出几个赤朱果分给两人,这几颗是混沌珠空间里结出来的,蕴含的仙灵之气要比云雾山上产的丰厚许多。
卫封刚才热血情发,又生生别憋了回去,此时越发口干舌燥,瞧着果子水灵灵的,便不客气地吃了起来。
“嗯,不错!”他刚一口下肚,就觉得有满口甘甜,更有一股涓涓细流灌入身体,让他灵台一
清,顿时神清气爽了起来。
银狼哼了一声,“算你小子识货!”
这赤朱果在上界算是中品灵果,比较常见,但种到皎月的七色空间土壤里后就发生了变异,结出来的果子再不是原来那等级的赤朱果了,已经一跃成为稀有的珍品灵果。
他不知道的是,在皎月的空间里,这个只是在黑土上种植的提高版,在金色土壤和别的土壤里变异的,那才叫真正的好果子呢。
“狼师兄此来可是有事?”皎月吃着果子,向银狼询问,他总不会是专程为了抓包才来的吧?
银狼笑吟吟地道:“师兄不是说过,会来看你们的么?听说后日初六要行纳采之礼,师兄也来瞧个热闹。”
瞎扯!后日观礼你现在来干嘛?谁家半夜三更的纳彩啊?
卫封嘴挂着一丝不屑,心里对银狼的无耻瞎掰又有了新的认识。
皎月不以为意,出言道:“那正好,后天观了礼,师兄和我一起去一趟山里。”
“有事告诉师兄就得了,何必你自己也去!”
皎月摇摇头,道:“我要砍些云松打家具,我爹说得早点砍了放干燥才能使,我明天就把这事办了,师兄给我搭把手就行。”
银狼一蹙眉:“什么样的家具?”
“可多了,有上百件呢。我爹说,新房里的家具都是陪嫁,大到床榻,小到首饰匣子什么的。我本想着随便什么木头能使就行了,可我爹不乐意,他非说家具的木料好的话,将来还可以传给儿孙后代什么的。”
皎家虽然存了些好木料,大多数都给皎月做嫁妆,如今款式花样都要变,大部分都得重新打,如此一来剩下的好料不够了。
皎月也是看见她爹到处张罗木料的事才想云松的,她是舍不得她爹操心,而她爹也舍不得她受一点委屈。
她爹说了,出嫁的女儿在婆家用的一针一线,甚至马桶、澡盆都是娘家带去的,此外还有压箱银子,为的就是让婆家知道,我们家的女儿既便是到了婆家也是自己能养活自己的。
作为媳妇,不吃你们家的,不用你们家的,所以,也不用看婆家的脸色过日子,哪怕娘家人不天天看着,也能挺直了腰杆子!
啧啧,她也是第一次知道,嫁个女儿还真是不容易。她不由想到有些人喜欢叫女儿家为‘赔钱货’,可能就是这么来的。
皎月原本对陪嫁什么的并不怎么在意,只是听堂妹唠叨了半个月,在不上心也明白些。
这些陪嫁,说到底除了是女儿家日后的依仗和财产,更是世人判断媳妇娘家底蕴的标准,哪怕明知道只是表相,也依然乐此不疲。
她们都身处红尘之中,独善其身是不能够的,哪怕是自己不在乎,也不能不顾及娘家和婆家的颜面,毕竟世情就是如此。
这时,卫封微微倾过头来,跟皎月做了个口型:明天我也和你一起去!
皎月眨了眨眼睛,表示明白。
银狼却一挑眉头,道:“何必这么麻烦!”
“家具有什么要求,多少数量,你明天画了图样再列个单子交给我。宗门那边有不少炼器初期的弟子,正需要东西练手,咱们稍微花点灵石,要不了多久他们就能给你炼制出来。”
皎月一时没懂,他又解释道:“灵级界中也有凡俗之人,也是用这些东西的。”
“你放心,他们就地取材,炼制这些寻常物件又快又好,足够你们当传家宝了。何乐而不为?”
皎月眨巴眨巴眼睛,问道:“这得多少灵石?”她算然挖了一条小灵矿,克也不想随便浪费啊!
“那边寻常的金星竹、云纹金丝木、奇香木、星沉木之类的材料遍地都是,做家具的话,材质肯定比云松好,花纹、香气也都更好,一块灵石能买一堆。
两三百件的东西,材料费加上炼制费,约摸有二三十块灵石就足够了。即便搬到灵级界也能使,省得到时候现置办了。”
这么便宜吧?
皎月稍微愣了一下就明白了,银狼师兄说得估计是内部价了,当即从储物袋里数出一百灵石来,道:“那就麻烦师兄了。”
银狼也不客气地收下了,这事只要办好了,也不在这几个灵石上。他该送的贺礼也不会是这档次的物件。
卫封悄悄给皎月使了个眼色,他还想伐两颗云松呢,不上山可不成。皎月给了他个安抚的眼神,
两人眉来眼去,意思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
因卫家和皎家两地相距比较远,来往不便,卫家一行人其实初四就到了安阳县了。
他们一行人在这小地方十分打眼儿,进了城还没到客栈,就有官绅献出一所大宅子来给卫家人等使。
听卫封说,那宅子里头连丫头婆子等一干下人都是现成的。
第二天上午,卫放等人便皎琮府上拜访。皎月连同两个弟弟都被叫了来,跟卫放等人见礼,皎月也顺便跟媒人见了一面。
那冰媒姓秦,四十几岁年纪,长得富态相,虽然头上也簪着象征着职业的大花,人长得却并不坏,脸上也没有传说中的大黑痣什么的。
她拉着皎月的手,稀罕的不行,连声赞叹道:“哎哟,真真是个妙人儿啊!这样好的姑娘,国公府好福气,竟早早就抢去了。”
又问皎月:“大姑娘可取了小字?”
皎月心里一愣,假装羞涩地看了她爹一眼,垂头不语。
皎琮和卫放闻言对了个眼神儿:坏了,忘了这茬儿了!一般的姑娘家有了亲事,及笄后不插钗已经是有些不像了,要是连小字都没取,那就太说不过去了。至如今这场面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出纰漏的,总得想法子抹下去才成。
卫放不动声色地端起茶来。
皎琮则心思飞快地转了转,笑道:“这丫头自小拜了仙师,和咱们过日子不太一样,凡事都得遵师傅的意思。他们修炼之人每天除了练功就是练功,可不理会咱们这些心思呢。”
秦媒婆也听说了一点关于皎月在山上闭关的事,当即点头道:“皎老爷说得是,人一旦进了师傅门,可不就得按师傅的规矩来。”连她们媒人这行也差不多。
大家都不由悄悄松了口气。
事后卫放感到十分抱歉,媒人是自己家请来的,却险些给两家造成危机,实在是不慎啊!
皎琮却并不在意,反正有月儿师傅背黑锅呐。
因出了这码事,卫放又更谨慎了一层,把上下人等都细细嘱咐过,免得再出什么纰漏。
十月初六天气不错,皎琮一大早就穿戴整齐,看着下人把院子收拾好,香案供品以及毡毯等摆设一应准备妥当,自己早饭也不吃,就在院子里背着手溜达,也不知道是等时辰还是看云彩。
王氏有心招呼一声,又怕老爷怪罪,只得悄悄打发了皎湛来说项。
皎琮弯下腰,笑眯眯地摸摸小儿子的头,又看他穿得暖不暖,才温和地道:“回去跟你娘说,爹爹忙完正事就去看你和妹妹。”
小孩子比较好打发,一听说爹爹忙完就回来,小不点儿就高高兴兴地啪嗒啪嗒跑了回去。
她们哪里知道,当爹的也有嫁女紧张综合症呢。。。。。。
当朝阳的光辉洒满院子的时候,皎家的大门也被媒人叩响了。
第九十三章
第九十三章
“欣悉皎家有好女在室,今请赐妻北山郡夏阿卫氏武公第七十八代孙卫封。今京城卫氏颖国公府上、承先人之礼,遣媒秦氏前来,使皎家主公请纳彩。”
“某子愚钝,承蒙卫氏颖国公府上青睐,又使媒秦氏前来,某不敢辞。”
待皎琮说完这句话,秦媒婆立马喜气盈腮地从身边的仆役手中抱过一只绑了嘴的活雁递给皎琮,道:“敢纳彩!”意思是请你接受了这提亲礼吧。
皎琮接过大雁,这纳彩礼就算全礼了。
接下来又是问名礼。
只见两人净了手,重新分左右在香案前站好,秦媒婆香案拜了拜,又问道:“秦氏既受命前来,将加之卜,敢请皎家主公,女为谁氏?”
意思是我秦媒婆受卫家所托,要你们家女儿的庚帖占卜吉凶来的,请问您给我的是哪个女儿的庚帖?咱先说好了,别搞错了。
皎琮回了一礼,答道:“媒人有命,且以礼而择,某不敢辞,女为皎氏名月,某家中嫡长女也。”你是受人所托,有依照礼仪前来,我也不能推辞了。我女儿皎月是家中嫡长女。咋样,没错吧?
秦媒婆点点头,又抱过来第二只活雁,递给皎琮:“请纳问名之礼!”意思是谢谢你,我们看上的就是这丫头没错了。
皎琮:你是得谢谢我,这么好的姑娘被你们家叼去了,送点礼不算啥。便收了第二只雁,转身递给身边的管事。
这时候秦媒婆拿了个匣子郑重地交给皎琮,皎琮也把装有皎月生辰八字的匣子交给秦媒婆。这是换了八字庚帖了。
此时卫放和皎琮请来的族长作为见证人也走上前来,拈了香,朝香案拜了拜,当众一起验看了两人的庚帖,确定没有问题后双方才仔细地收了起来,准备回头放到家庙的供案上,占卜吉凶。
如此纳彩和问名算是完成了。
然后,作为当事人的皎月和卫封也衣着俨然地被领上前来,与众人见了礼。皎月私下认为,这是为了免除‘货不对版’,特地‘验明正身’之举。
至于话本儿里写的什么姐妹易嫁,以庶换嫡,拿了别人的庚帖冒充之类的,也只能是话本里的故事。三书六礼都几千年了,要是还有这么大的漏洞那就是笑话了,便是早前有过,也早被堵上了。
当然,这是因为两家都是几百的世家,更注重古礼才如此郑重。相比今时今日,有的人家对这些礼仪已经简化了许多,更有那小门小户的,甚至纳彩连个香案都不摆,意思意思就过去了。
两家通婚,起初也许是男女双方的钟情悦意,一旦到了议亲合婚的地步,就事关两个家族了。双方不但要事前查清对方的祖宗三代,更有甚者连家族郡望都要查清楚。
所以,一旦礼成侯,很少发生诸如悔亲之类的事,因为那将对两个家族都产生不良影响。
这时候的家族都比较大,一个事例发生不在意,两个、三个、五个以后,这个家族的名声也就不好了。所以,家族名声的维护还是非常重要的。
***
办完了正事,卫家人也要修整几日才返回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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