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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缘-泠善之风-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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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皎月舔了舔嘴边儿的酥渣,才道:“她们四个最小的也十三了,大的十五岁了。至于会什么,嘿嘿,自然是我不会的她们都得会了。”

    “哦~我知道了,一定是你特地找了会针线的,你自己连鞋子都不会做呢。”槐花毫不客气地揭了皎月的短处。

    “我这不是没空学嘛!”皎月理直气壮地辩解,她要管家,要带着弟弟,还要读书识字作功课,如今还得种地,小小年纪的她根本分/身乏术好么。

    槐花看着皎月扳着手指头数来数去,不屑地嗤了一声,伸出三根手指道:“我要带三个弟弟妹妹,还得做家务,你只有一个弟弟要带哦!”

    皎月抢回她手里的牛油蛋黄酥,“那你还不快回家看孩子去?”

    槐花迅速又抄起一个,一把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道:“那也不耽误我吃点心。”结果话未说完,就被细腻的牛油蛋黄酥糊了嗓子。

    几个人手忙脚乱地灌水给顺了下去。

    槐花咂咂嘴,遗憾地道:“可惜了,还没尝到味儿呢。。。”

    皎月和陈雪儿都白了她一眼:真是要吃不要命!

    不过话是这么说,几个小姑娘还是又拿起玫瑰小馅饼吃了起来,真是香甜不腻,里面的刺玫花酱馅很是清香可口。

    陈雪儿指着这两样点心道:“就凭这手艺,这个点心厨子就能留下了。对了,你走之前一定要记得在让人再做点儿,好歹我带几只回去给家里人也尝尝。”

    槐花也紧跟着点头。

    “好吧。晚饭前我让人送去。明个早上我们可就走了。”皎月唤来碧禾去厨房传话,这两样点心做得不错,每样再做二十个出来,各四个一盒,准备送人用。

    厨房里的点心师傅得了夸奖,欢喜地几乎要流泪了。原来在大房的时候,那边的主子口味偏咸,这些个香甜的小点心也并不怎么受重视。而像她这样的点心师傅,厨房里没有十个也有八个了,主子偶尔点一回小点心也轮不到她施展身手。

    这么一直闲着,没有赏钱,没人重视,再过两年估计连厨房也呆不下去了。所以,她一听说祖居地这里要人,想了整整两天,下了狠心求了管事的来了这里。果然,她这次算走对了!

    且不说点心师傅如何欣喜,皎月让人传了话后,心里不免起了新的盘算,只不过眼下还是吃点心要紧。

    “对了,你们还不知道吧?”陈雪儿见小伙伴又要好长时间见不到,便八卦给她一个消息。

    “什么事?”皎月和槐花都把头凑了过来,等着陈雪儿爆料。

    陈雪儿见了略有些得意地道:“我的消息可不是胡诌的啊,我亲眼观察到的。”她先自我表白了一下,才道:“我跟你们说啊,胡一刀不是回乡下杀猪去了么,小柱子也跟着去了乡下,罗叔叔就悄悄地又和荣娘子勾搭上了。”

    “啊?!”皎月和槐花都有些难以置信地拉长了话音,“胡一刀都要剁了他的小。。。他竟然还敢?”皎月差点脱口而出说出‘小鸟’来。

    陈雪儿看着两个小伙伴难以置信的眼神,很是严肃地点点头,道:“我可是特地在墙头上埋伏了三四天,看得明明白白的!”

    当天傍晚,皎月就在一家人的谈话时间里跟爹爹说了这个事,还评论道:“罗叔叔怎么能这样?他就不能换个女人么?”

    皎澈也听得目瞪口呆,他摇着爹爹的胳膊,道:“罗叔叔怎么喜欢那么凶的后娘呢?他不怕胡一刀了?”

    皎琮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事,他拧着眉头道:“这事还不确定,你们不可往外头说去啊!”

    皎月哼道:“怎么不确定?雪儿在她们两家的墙头上埋伏了三四天,看到好几回呢。我们以后不要和罗叔叔好了!”这样不分好坏的人还是绝交的才对。

    经儿女这么一嘀咕,皎琮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你罗叔叔好像并没有休了荣娘子吧?”如果是这样的话,还真不能算人家有啥不对的。只不过当时大家以为都那样了,肯定是不能要了而已。

    皎月姐弟俩张大了嘴巴,这个她们还真的不知道!!!

    “算了,你们还小,别操心这些事了,今天晚上都早些睡,明天还得赶路呢。”皎琮也无法,毕竟是人家过日子,朋友再好也不能对人家怎么过日子指指划划的。该说的说了,该做的也做了,就够了,再多也就招人烦了。

    皎月又想起袁姑姑问的事,跟她爹问道:“我和弟弟身边都有人整理内务,倒是爹爹那里缺人手,是不是让袁姑姑挑几个心细又针线好的,平日里也好把屋子打理起来?”

    皎琮翘起嘴角,摸了摸女儿的头,道:“这事急不得。需得挑心性好的,不然心思养大了倒不如没有。”

    皎琮是个正常的男人,不是茹素的僧人,又正值壮年,男人该有的反应和要求他一样不少。他每天把自己的精力耗费在经营祖产和庶务中,让自己忙忙碌碌,来减少对身体需求的关注,可这到底不是长久的办法。

    为了两个孩子,他暂时不打算续娶,可身边没个人确实也是很不便的。只是眼下他还不想打破这种平静的日子。

    夜里,皎月对着即将圆起来的明月叹息,她娘离开的太早,爹爹还不到而立之年,即便是爹爹自己不想娶,只怕大伯他们也会催促着爹爹再娶一个女人回来。

    而且,今天袁姑姑的话也让她明白,爹爹一个人确实不太容易,她和弟弟也不能只想着自己,即便没有后娘,爹爹屋里也该有个女人照管着。

    “唉!”皎月又叹了一声,下定了决心,做人不能太自私了!

    于是在皎琮一行人到达皎家村的时候,皎琮发现自己房门前站了两个女人,手里还挎了个小包袱,怯生生地望着他,叫了声:“老爷!”

    皎琮不由的眼皮跳了跳,他扫了这两女人一眼,问道:“你们是哪个?怎么到这里来了?”

    那两个女人微微垂下头,怯怯地道:“奴婢叫沉鱼(落雁),是姑娘分派奴婢来老爷这里照管屋子的。”

    “你们?沉鱼?还落雁?”即便是皎琮的修养很好,此时也不由拔高了两个音儿。眼前这两个女人也敢叫‘沉鱼和落雁’,简直让他的文学素养受了重伤,他宁愿自己是文盲!

    “正是奴婢。”沉鱼和落雁羞答答地应道。

    皎琮扶额,他想起来了,前几天女儿确实问过他,看来这沉鱼和落雁就是女儿善解人意的结果了。

    皎琮看着沉鱼那满是麻子点儿的脸,再看看落雁那微微外翻的唇,不忍直视地挥了挥手,道:“算了,你们以后就在这照管屋子吧,一个照管衣裳鞋袜,一个照管吃食茶水,你们自己分派吧。”

    女儿都把沉鱼和落雁指派来了,闭月和羞花还会远吗?!他可不想受伤到无法恢复的地步。

 第二十八章 露脸的差事

    第二十八章露脸的差事

    皎家祭祖每年三次,分别在清明、中元和冬至日。

    随着岁月迁延和族人不断地向外发展,时至今日,能赶回祖祠祭祖的族人也越来越少,每年都能参加的多是聚居在附近州县的,那些路途遥远的族人有的几年回来一次,甚至有的甚至已经许多年都不曾回来了。

    只不过,不管有多少人参加、都是什么人参加,皎家的祭祖活动都按照既定的形式举行着,除非是大地动这样的灾难,否则将一切如常。而能在祭祖的时候担个差事,对族人来说也是很露脸的。每年都少不了为此有些纷争,好在大家都还知道低调,很少拿到台面上。

    “姑娘,今日留宿的共有七家,四家是族里远道的,还有三家是前来观礼的。这些人的食宿都备好了,姑娘要不要再看看?”袁姑姑把一张单子递到皎月手里。

    皎月此时正趴在榻上,让远黛给她揉脚丫,这两天有的远道的族人已经来了,皎月也脚不沾地的忙了一天,一双脚丫可是遭了罪了。

    “这是什么?”皎月指着单子问道。

    袁姑姑瞄了一眼,道:“是钰二爷家的三姑娘不喜咱们原来的帐子,要求换新的。姑姑去库房里看过了,倒是有一顶绣虫草的碧罗帐。”

    “不给!”皎月一口否掉了,又哼了一声,“原本也是新换的翠纱帐子,哪里就不好了?要是喜欢虫子,自己去外头捉几只粘上去,不比绣的还活灵活现?何必费事!

    祭祖又不是踏青郊游,哪能各个都按个人的喜好挑挑拣拣的?就说我的话,咱们就这条件,想按自己心意来,记得下回自己带过来。”

    也不怪皎月生气,实在是有的人太烦人了。不过是住一个晚上,你挑被子不是绫被,她挑蚊香不是好香,这个嫌路上有泥泞脏了裙角,那个嚷着吃食粗陋噎了嗓子,简直让人不能忍了。

    袁姑姑得了当家姑娘的话,便拿了单子去了。倒是皎月爬了起来,还得再去各处看看。

    原本这些内宅的事应该是她娘来做的,只不过她娘没了,作为嫡长女,皎月便当仁不让地顶上来。她陪着一些族里的老太太、老夫人、伯娘婶子、姑姑嫂子说了会儿话,又去厨房看了准备的点心,给争执打架的几个小孩子拉架评理,如此忙到了晚上,连仙草也拯救不了她那颗受累的心了!

    她此时算是对“君子不立危墙下”这话有了更深刻的理解:爱惜自己的生命,不是贪生怕死,是对身负的使命负责。

    像她娘,她不仅仅是两个孩子的娘亲,还是祖祠守护人的妻子,身负着祭祖时的宗妇职责,这在皎氏一族里比族长夫人还要紧。她平白丢了性命不说,如今这一摊子事就都丢给了皎月。

    幸而皎月已经大了些,如若皎月还是三两岁,那她爹不想续娶只怕都不行了。这是祖祠守护人必须承担的责任。

    忙了大半天,终于等到大家都去睡了,皎月又带着袁姑姑和几个管事媳妇查看明日祭祖用的各种器皿、物品、祭品,确保万无一失,再最后看一遍祭祖后招待宴席的菜式准备情况,又定下来四色点心给前来祭祖的人当作随手礼带回去。

    皎月从厨房出来的时候,外头已经是明月高悬了。几个小姑娘踏着月色行走着,微凉的夜风夹杂着虫鸣在面上拂过,这虫鸣没了白日的气力,倒让人心里更宁静了几分。

    “姑娘,前面的好像是媛姑娘!”就在皎月一行人快要回到自己院子的时候,走在前面的远黛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几个人影。

    “嗯!”皎月早看到了,她的精神力已经很不错了,覆盖个几百尺还是能的,何况现在月亮不是一般的明亮。

    显然,门口的人也看清楚了她们,此时迎了两步,俏声道:“月儿妹妹回来啦?”说得跟自己家似的。

    皎月瞥了对面的小姑娘一眼,正是要换帐子的皎媛,族里钰二叔家的三姑娘。

    “这么晚了,媛姐姐怎么还没睡?”皎月也不招呼人进去,就站在院子门口说话。

    皎媛的眼睛抬了两寸,扬着下巴道:“有几句话想跟妹妹说,咱们进去说吧!”

    皎月站着没动,还望了望月亮道:“已经是三更半夜的了,媛姐姐长话短说罢,明个大家还得早起呢。”

    “你!”皎媛先前被拒了帐子的火气又要暴起了,倒是她身边的一个丫头扯了扯她的袖子,低声提醒道:“娘娘别忘了,咱们是来办事的。”吵起来就什么都顾不上了。

    皎媛果然又压下了火气,耐着性子道:“那好吧。我就简单说了,我想明天做侍童,咱们俩换换如何?”

    这话别说皎月了,连身边的四个丫头都惊讶不已。

    皎家祭祖的侍童自来是由五岁到十岁的族中孩童担任,三男三女,都是事前选定,作为祖祠守护人的孩子是天然优先的。

    皎媛要跟皎月换,当真是有些异想天开了。

    “凭什么?”皎月也扬起了下巴。

    皎媛面带得意地一笑,“你难道没听说过?我可是身怀灵性的。你知道什么是灵性么?这么跟你说吧,有灵性的人是可以修炼皎家功法的,一旦大成,那是不得了的!”

    皎月撇了撇嘴,淡淡地道:“皎家有灵性的又不止你一个。”

    “你!我告诉你,别不知道好歹。你以为灵性是谁都能有的么?就是有也分纯不纯呢。”

    “你测试过了?你多纯?”

    “哼!我这次就是来测试的!”

    “切!那你还是等测试完了再说大话吧。钰二叔可真是,怎么也不管管你,还没测试就胡说八道的。”皎月鄙视地打量着皎媛。

    皎媛气急,指着皎月道:“你这乡巴佬懂什么?听说过齐长老么?那可是皎家族里大名鼎鼎厉害的,他可是说过的,我的灵性非常高,将来许会有大造化的。造化你懂么?”

    “我不懂!我现在要回去睡觉了。你跟你的造化慢慢谈吧。”皎月一扭身,从她身边越过去,自顾地进了院子,关了门,把外头的人给隔绝了。

    皎媛在后面顿脚,“哼,死丫头,等明天让你羡慕死!到时候可别来巴结我!我指定不睬你!”

    ***

    皎月泡在浴桶里,抱怨道:“钰二叔也是,听个老头胡说几句就当真了不成?搞得风风雨雨的,成何体统!”

    “扑哧!”落英笑道:“姑娘刚才可是连齐长老也给得罪了。人家好歹也是头发胡子一把花白的长老,听我爹说,当年也是测出几分灵性来的,他的话自来族人多相信几分。给姑娘这么一说,倒像是街口张铁嘴儿了。”

    明溪也笑了,“张铁嘴儿如今在正街上早混不下去挪窝儿了。”

    她们说到张铁嘴儿是个摆摊子算命的,不过是学了些相面看指纹之类的,加上善于观察人,很是能蒙出几分,得了个张铁嘴儿的名号。不过大部分时候算得不准。

    日前他碰上个眼生的锦衣大户,本想捞一票,没成想算错了大事,给人家打破了头,如今逃到城南去摆摊了。知道的人都嘲笑他,竟没算出自己有血光之灾。

    皎月才不稀罕什么齐长老,她们皎家真有本事的人大多数都很低调,便是皎家先祖也是如此。像这般到处给人‘开光’的,在皎月看来都是半瓶子醋。

    “听我爹说,明天要参加测试的统共十来个孩子呢,不说她是不是灵性最好和资质最好的,即便是也不见得能大成。看齐长老本身不就知道了!”

    碧禾给皎月又添了点热水,这天不怕水凉,而是给姑娘解乏的。此时也接话道:“听人说,齐长老是自己低调不显而已。”

    落英抢了话道:“你话也就你这个老实人才信,真要是低调,还能整日这家请、哪家请的没个闲的时候?”

    皎月也哼道:“好了,我要赶紧睡了,明日还得看看大名鼎鼎厉害的齐长老。。。开过光的几个孩子,到底是什么水平呢!”

    远黛把皎月捞出水,边擦抹边笑道:“姑娘以后说话可连起来吧。”哪有人这么大喘气地说话的。

    ***

    清晨在炫丽的霞光中来到。

    皎月是被一片‘知了、知了’的蝉鸣声给吵醒的。

    她把被子往头上一蒙,拱了拱身子想继续睡下去。谁曾想,这声竟无孔不入似的,隔着被子也钻

    进了耳朵里,躲也躲不开。她捂住了耳朵,那火热的‘知了’声依然在耳朵里叫个没完!

    “知了、知了的烦不烦?看我炸了你吃!”皎月气得坐起身来,随手抓了个小鸭子布偶朝着窗外丢了过去。

    落英和碧禾听到了动静,端了水盆和澡豆进来,见姑娘气鼓鼓地正在骂蝉,不由笑道:“姑娘醒了?这太阳一露头就热得很,蝉儿叫得也早了些。不过也得起了,今个儿有大事忙呢!”

    两个丫头伺候着皎月洗漱了,又听皎月问:“少爷可起了没?”

    今日的祭祖活动她们姐弟俩要担任侍童,给主祭人和陪祭人递净水、递香、递巾帕什么的,事情倒是不多,可也得从头站到尾。这事儿不轻松,但能在一众族人和观礼的宾客前露脸,绝对是难得的机会,因此也很是抢手的。

    还没等落英回话,门外已经传来皎澈的声音:“姐姐,你睡懒觉了?太阳晒懒虫啦!”

    皎月朝门外白了一眼,“你才是懒虫!”见到弟弟穿戴整齐地跑进来,又问:“早饭吃了没?”

    皎澈嘻笑道:“和姐姐一起吃!”

    这几天来往的族人多,皎琮忙着招待,姐弟俩已经两天都没跟爹爹一起吃过饭了。

    “今天很要紧,可得坚持住了,不能中途喊累啊!”皎月给弟弟夹了一个肉饼子,让他吃些顶饿的。

    祭祖的过程有些长,中途不能饿了渴了,也不能上净房什么的。大人还好,小孩子就比较难控制。尤其皎澈是第一次做侍童,如果这次没做好,下次就得换人了。

    姐弟俩吃了饭,又再次检查了一回,皎月甚至亲自带着弟弟去了一趟净房,这才定下心来往前头去跟爹爹汇合。

    走在半路上,就碰见皎媛正等在前头,见了她还得意地显摆了一下身上穿的银白袍服,这是祭祖的时候侍童的专门礼服。

    皎月一扬眉,这是跟人换到了?

    “又把你被开光的事给人说了?”不然谁会把到手的好机会白白让人呢!

    “你才被开光了!”皎媛一听这个词儿就想发火,明明是长老看好她!说什么开光不开光的,当她是泥塑的?

    “你明白的。”皎月哼了一鼻子,带着一众丫头,若无其事地从她身边走了过去。

    “你给我等着!”皎媛追了上去。她们都是侍童,走的是一条路,如果落在后面,人家还当她怕了呢。

 第二十九章 想尿啊

    第二十九章想尿啊

    皎家的先祖祠在云雾山;原本走一趟少说也得小半个时辰。

    后就皎琮跟女儿商量着临时赶工,用仙锄重新开辟了一遍,把个弯曲的小路给阔成了一条能通车马的大路。这样一来,在来往先祖祠就方便多了。

    所以,这日大清早的,皎家村里就牛马嘶鸣起来,皎家村所有的世仆下人都放下了别的活计,一心忙碌起祭祖的事来。这才是真正要紧的差事。

    皎月等六个侍童也坐上一辆带彩棚的牛车,慢悠悠地往云雾山下行去。皎月自然是知道这六个侍童都是哪个的,因此拿眼睛一扫,就知道皎媛是跟薇姑姑换了。

    皎薇是族里一位九爷爷的女儿,虽然只比皎月大一岁多,辈分倒是大一辈,且又是家在隔壁县城的,平日里除了祭祖,来往倒是不多。

    皎月也曾听说,九爷爷是老来子,自小被宠的不成样子,行事很是有些不像,也不知道钰二爷给了什么好处,倒是让他肯把薇姑姑的名额给让出来了。

    这种私下让名额的事也不是没发生过,对于族里来说,只要私下达成协议,又符合族里的要求,也没什么不成的。毕竟族里符合条件的孩子没有两三百也有百八十个,能脱颖而出的都是下过气力的,只要自己肯让,谁还能说什么?!

    皎媛上了车就坐在了皎月的对面,得意洋洋地甩着香帕扇风,引得皎月翻了她几个白眼。

    皎月白她不为别的,实在是受不了这气味。不过是个十岁小丫头,整得一身浓郁的栀子香,大热天儿的,坐在她跟前实在有些醺的慌。

    皎媛轻轻哼了一声,俯身过来朝她小声示威道:“别以为你不换,别人就不肯换了!”又扯了扯身上的侍童袍服,“怎么样,没有你,我不是照样做了侍童么?”谁也别想挡住她前进的脚步!

    皎月捏着鼻子打量了她两眼,闷声道:“一看就是穿了别人的衣裳,瞧这袖子,短了至少半寸吧?”

    皎媛立刻像被踩了尾巴似的,狠狠瞪了皎月一眼,手上却不由抻了抻袖子,好像确实更显得短了。

    不过她很快就自我恢复了过来:衣裳不合身又怎样?重要的是她能露脸了!

    她已经十岁了,满打满算也只能参加两次祭祖了,这次机会对她十分重要。

    用她娘的话说,来观礼的都是极有身份地位的要紧人物,能在这些人眼前露了脸,即便是她将来不能大成,至少也能借此机会攀个好亲事。不说嫁到京城吧,嫁到州府里是很有可能的。

    这在此前是她们家绝对不敢想的。可就在几个月前,她的人生因偶遇齐长老而发生了惊人的逆转!她从一个默默无闻的皎家小姑娘一跃成了皎家(几乎)最有灵性的小姑娘!

    一时间,连她爹娘和兄弟姐妹都跟着走路生风,家里的门槛更是快要被送礼的人给磨平了。。。

    皎媛自己其实还是很谨慎的,她特地认真地跟齐长老确认过,关于灵性这事真的不是随口说说的。所以,她才敢在皎月面前摆谱。你皎月再能干,待她大成了,还不是得臣服于她么!

    想到这里,皎媛又高高地扬起了下巴。

    皎月原本和她也没啥仇,不过是对她的矫情不爽而已,此时更是懒得搭理她了,而别的孩子显然也得了家人的叮嘱,都像河蚌一样闭紧了嘴巴,一时间除了牛车的辘辘声和山林间的蝉鸣,车上倒也难得清静了起来。

    ***

    先祖祠前已经平出了一块好大的空地,搭了彩棚遮阳避雨,祖祠的大门也已经敞开,前来参加祭祖的族人和宾客下了车就被选为引导的族人带领着往祠堂里面去,皎月等几个孩子也被带到了一处偏厅里等候仪式开始。

    “要不要去净房?”皎月轻声问弟弟。毕竟参加这种大事,很多大人都紧张得想反复去如厕,更别说个几岁的孩子了。

    果然,皎澈点点头,有些忐忑地看着姐姐,不知道行不行。

    皎月安抚地握了握弟弟的小手,轻笑道:“姐姐第一次参加的时候去了三趟呢!”说着,她牵了弟弟的手去净房。这里没谁比她更熟悉了。

    于是她身后跟着一串儿,都去了净房。如此来回跑了四五趟,直到一位执事前来通知她们准备上场。

    “你们跟着我走,不要乱跑乱看,还记得自己要做什么吗?”这位担任了执事的族人大约三十几岁,很是耐心又和蔼地跟孩子们说话。想来不论谁得了这个差事都不想干砸了,自然是十分珍惜的。

    六个孩子齐齐点头,这些流程早背熟了,哪怕是忘记了,看看别人也就知道了。

    皎媛虽然跟着点头,可她手心儿里全是冷汗。她是临时串来的,并没有像别的孩子那样有足够的时间反复熟悉流程,先前还豪情壮志的,此时倒全变成惶恐不安。

    万一砸了,还不如不参加呢!

    ***

    此时祭祖的正堂里,礼乐已经陈设完毕,各执事也各就各位。侍童是最后来到的场地的一批人,显然也是考虑到小孩子们的特性了。

    随着司礼执事的祭祖仪式开始的宣告声,始平之乐奏起,作为主祭人的族长和守护人皎琮一起就位。

    这个时候皎月和皎澈各端了一个小铜盆,踩着乐曲走上前去,请两个主祭人净手。随后把小铜盆传给等候的下人,又捧了巾帕请主祭人擦手,再递上香,然后就分左右站在一旁等着下一步。

    虽然这个过程活儿不多,可众目睽睽下的心理压力却不小。

    皎月早就历练出来了,可皎澈第一次在这么庄重严肃的场合露脸,肥嘟嘟的小脸绷得紧紧的,小肥手更是微微颤动着,眼神因过于紧张而显得格外专注,盯着手里的东西,几乎都不会动了。

    好在他递东西的人是亲爹,他微微一抬眼,就见到爹爹正鼓励地看着他,皎澈顿时挺了挺小胸膛,小手也稳了不少。

    皎媛见了皎月的行事,心里默记了一遍,轮到她出场的时候深吸一口气,从下人手里接了洗手盆往前走去。只到底是临时抱佛脚的,并不知道脚步要怎样与礼乐配合,不过二十一步路,被她走的有些凌乱了。

    倒是和她搭伴的男童轻轻咳了一声,提醒她出错,此时不能说话,他也只能做到如此了。

    皎媛并不傻,此时她若还不知道自己出了问题那就傻到家了。她一边鼓励着自己继续走,一边观察着男童,别的她做不到,保持和小伙伴的步调一致还是能的。如此走到近前的时候倒也描补回来一些。

    现场的众人都看在眼里,倒是很有几个对小姑娘的临场处置点了点头,便是皎月瞧着也松了一口气。毕竟是皎家人,她也不希望在外人面前丢了自己人的脸的。

    祭祖的步骤繁复,光是礼乐就要演奏九章,随着主祭人带着众族人不断的献祭和叩拜,侍童们光是洗手水也来回端了好几趟。虽然每个盆里都只有一点点水,可要命的是听到撩水的声音,本来就紧张的他们好想尿尿怎么办。。。

    皎澈忍不住去看姐姐,皎月也只能尽量用眼神分散弟弟的注意力,不然越是不想听越是听得清晰。好在她也早做了两手准备,弟弟的小袍子里垫了厚厚的一层尿垫儿,实在忍不住也不至于出丑。

    倒是眼光滑过皎媛的时候,她不由蹙了下眉头,皎媛正夹着腿,看样子已经有些难以忍耐了。

    这可不行!这么多外人看着,若是出了皎家姑娘尿裤子的事可大条了!

    皎月心思急转,眼光频频看向皎媛,可是对方忍着尿意,根本就没心思张望过来。

    皎月看着她悄悄地夹着腿,心里也急。好在此时礼乐换章,侍童都退到一旁,趁着这个机会,皎月袍子地下的手悄悄拧了一下站在身边的皎媛。

    皎媛突然吃痛,不由猛然看过来,皎月却收了手,若无其事地望着站在对面的弟弟,完全不理皎媛了。

    皎媛白白被拧了一记,心里气到,见众人不注意也拧了回来,如此一番她倒是暂时忘记了尿的事。

    总算熬到了祭拜尾声,为了照顾小孩子,侍童已经可以先退下了。侍童们忍着想跑的冲动,一步步走到场地外面。

    皎月一踏出场外就迅速拉起弟弟往净房跑,有的小男孩则直接寻个背人的树根就开始哗啦哗啦了,哪里还等得及跑净房啊。

    皎媛从净房一出来就截住了皎月,压着声音气呼呼地质问道:“先头你为什么掐我?”

    皎月啧啧道:“你不感谢我也就算了,竟然还装糊涂?我要是不掐你一把,你现在都尿裤子上了吧!”

    “你胡说什么?!”皎媛气得脸都红了,她先前几乎忍得都要崩溃了,真要是在这个场合尿了,那可真是生不如死,她当时就是这个感觉。不过,好像也是,自打皎月掐了她一把后,她好像确实没想尿了。。。

    皎月见她脸上神色变幻,便昂着头牵着弟弟走了,路过皎媛身边的时候还好心地飘出一句:“下次记得带个尿垫儿,或者提前一天不喝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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