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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庶女-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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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就逗弄那只因为天气变冷,被拎回到中厅的窗台上来养的阿醉。

可能是天气变冷了,阿醉虽然还贪杯,却每日像得了忧郁症般。好久没有一句话,尽管沈绿乔不时拿出韶兴女儿红来时常逗弄,让她说点儿什么,可她总是歪着脑袋,神情颓丧地看着沈绿乔,一言不发。

沈绿乔不觉低低笑道:“阿醉,阿醉,你也一定是不喜欢这被人拘束在笼中的滋味。你只好好的,再过一个多月,顶多一个多月,绿乔就带你走。咱们离开这没有自由的地方。找一处景色优美的山林,在那里开辟良田,亲手创建一个自己的家园。那时候,我会在树下给你酿这世是最美的神仙佳酿,让你喝得酩酊大醉,好好让你大睡几天。”

可是这只不听话的阿醉却等不得了。第二天午后,沈绿乔还自在梦中啃着桃花坞的桃子。就听到秋霜和芳儿在焦急地呼唤:“阿醉,阿醉”。

沈绿乔倏地睁开眼来,却见杜妈妈神情疲惫地道:“王妃,阿醉不见了。真不知她是怎么飞出笼去的。”

沈绿乔不由得也着了急:“这大冬天的,她能跑哪里去,这天寒地冻的,还不得冻死啊?”忽然,她的耳边响起阿醉曾经的胡言乱语,念的“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的那句情诗。沈绿乔不禁眉心一跳,怕是这阿醉又去跑到了这府中那皇帝情人所在的居所,私窥情人相会,那么,若是被发现,她的小命也就交代在这青云王府了。

想到这里,她再也不能淡定了。连忙穿好衣服,披了件玫瑰紫色的貂裘走出门去。她漫无目的的在王府中每一处搜索,喃喃地低叫着阿醉的名字。

忽然间,她看见一只鸟儿自自己的头顶飞过,却正是阿醉。忙一路呼喊着,一面去追。忽然,在前面拐弯处的一座院落里消失了阿醉的踪迹。她正试探着要进去寻找。却听见身后传来一个讽刺的女声:“王妃娘娘,我还以为您是铁石心肠呢。原来您还是有心的,可是您这心是不是用错了地方。对王爷是冷若冰霜的,怎么却对一只鸟儿这般上心。难道,那只鸟儿是被人的魂魄附体了吗?”

沈绿乔烦恼地回过头去,却见是披了件白色貂裘的碧姨娘,正站在一株白雪皑皑的海棠树下,冷冷地注视自己。沈绿乔微微一笑:“看来碧姨娘这月子里调养得极好。白了,胖了,身上的虚寒也都去了吧。泓哥儿可好?”

碧姨娘冷哼一声:“沈绿乔,明人不说暗话。收起你那副假惺惺的嘴脸吧。你是不是在心里嫉妒得难受?”

沈绿乔微微一笑:“绿乔愚钝,不懂碧姨娘说出这话来是何意思。还请碧姨娘指点迷津。”

碧姨娘自鼻中冷哼一声:“你口口声声说不把王爷放在眼里,可是你这妇人心肠最是狠素。你明知王爷根本放不下你,还日日的在王谢堂的庭院里做什么踢毽子之类的举动。引得王爷时不时在暗中偷偷观看。你这欲擒故纵的把戏着识厉害。把个王爷弄得神不守舍的……”

沈绿乔闻听碧姨娘之言,不觉皱了眉道:“碧姨娘,那王爷现在对你专房独宠。你还在胡说些什么。本王妃还要去找阿醉,没有时间与你说这些无用之语。”

说罢,提了裙摆就像方才阿醉所去的院落里行动。那碧姨娘一见,眼神忽明忽暗,过了好半晌,才一字一顿地道:“王妃娘娘,您这只鸟儿怕是活不成了。难道您非得要去找它么?”

沈绿乔脑中此刻只有阿醉,怫然道:“你凭什么说她会死,即使她死。本王妃也要与她共存亡。”

碧姨娘一声冷笑,“好个有情有义的王妃。那可别怪碧湖没有提醒过您。有些地方,是进得去出不来的。您就请吧。”说罢,扬头转身走了。

沈绿乔继续呼唤着阿醉,一步步小心翼翼地走近那个陌生的院落。很奇怪的,她来王府已近小半年了,在园子里也算是转了许多个来回。可是,却从未见过这么一个冬季能如此幽雅的小院里。

严寒刺骨的冰雪中,竟有几树梅树,悄然绽放在园林旁边,或仰、或倾、或倚,奇姿异态纷呈,别有韵质。沈绿乔还没走到近前,便先有浮动的暗香阵阵袭来。沈绿乔若深深地吸上一口气,更是清香满口,沁心入脾,顿觉心旷神怡。

她倒是想多在这片梅花丛中多停留片刻,可是由于心中惦念阿醉,便急匆匆地穿过梅林,向院中走去。

突然间,她发现阿醉竟然钻入正房。她悄悄地走过去,那门竟是虚掩着的。为了能找回阿醉,她不得以,做起了见不得人的勾当。悄悄的推开那道虚掩的房门,走了进去。

这样清雅的居室里,一定住着一位云樵那般的谪仙样的人物。屋中拿着画笔画着满树梅花。想到这儿,沈绿乔不觉为自己的突然闯入自惭形秽,可是,她一定要找到阿醉才行。

“阿醉……”沈绿乔像做错了事般,蹑手蹑脚地溜进屋里。前面是一道画着古典仕女图的屏风,沈绿乔转过去,刚刚要往里走去。里面突兀传出的一对男女的对话让她惊恐地捂住了嘴巴。

“荣儿,朕近来一直忙于朝堂中的事,这么久没来看你,你可想朕了?”这是一道带着些许沧桑的男音。沈绿乔竟然觉得有些熟悉。

那皇上想不想荣华?”这是一个温柔的女音。沈绿乔狂晕,那竟是她的婆母荣华夫人的声音。显然这个时候这个声音充满了柔情,和自己说话时的那凌厉倨傲的神气极其不同。这个时候,沈绿乔前思后想,把所有的事情全窜到一起,一瞬间什么都明白过来。原来,园中隐藏的那个皇帝的情人就是自己的婆母,荣华夫人。

第一百零五章:阿醉之祸(2)

那男音低沉的声音粗嘎地传来,甚至有些哽咽:“朕如何不想,荣华,有时,我真想自己就是个平民百姓,能日日与你和昊儿相伴。你知道不知道,朕很痛苦,想我堂堂九五之尊,这一生却不能给最心爱的女子一个堂堂正正的名份。多么可笑,可悲。

现在进天下局势渐渐稳定,太子和昊儿也都各自羽翼丰满,你也知的,朕早已萌生退意,却在拿捏不定,虽然太子和昊儿才智不相上下,但那太子却性格跳脱,举止轻浮,根本不及昊儿沉稳……”

皇上的位子,传给太子或凌昊天……沈绿乔的大脑迅速地接收着这些不时钻入脑海的信息。怪不得他那般倨傲自大,敢与太子抗衡,原来,他也是皇族血统,当今皇上的私生子。如果自己不生出逃跑之心,用现代人的心计哄住凌昊天,岂不是就成了大权在握的皇后娘娘。这如画江山,却也有自己的一半……

哦,却原来,没想不到,那沈家之女,将来必有为后妃者之说竟还不是空穴来风。

沈绿乔正暗自在心中腹诽。只听那荣华夫人无比哀怨地道:“皇上,臣妾此生也就这样了。可昊儿本是你的亲生骨肉,臣妾却不想他这一生一世都顶着凌家的姓氏忍辱含垢地活在这世上。可你若是认下他,必然引起朝堂争执,天下纷争。我此生已对不起昊宇的父亲,却不想在因了我的一已之私,让皇上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接着,荣华夫人竟悲悲切切地啼哭起来,那皇帝忙手抚共背,温言相慰道:“荣华,你莫要啼哭,一切有朕。其实,你我当年青梅竹马之事,朝堂之中,凡是有些年纪的重臣,谁人不知,哪个不晓。若不然,你以为沈三思那只老狐狸,他会同意将已许了太子的女儿,又煞费苦心地改许昊儿?他早将一切看得明明白白。

如今他在朝中已自结成一方势力。如若将来朕欲昊儿荣登大宝。他是昊儿的岳父,那老狐狸定会竭尽全力,保昊儿稳坐龙椅,加之昊儿文韬武略,确比太子更胜帝位人选。”

“皇上,难道你已下定决心?”荣华夫人娇声道,好似偎入皇帝怀中。忽地好像又想起了什么,抬脸对那皇帝道:“皇上,你一说起沈三思那老狐狸,臣妾心间就已气极。他那女儿到底是怎么回事。昊儿的媳妇,原说是府中姨娘所生。一直养在大夫人身边。可是,怎么却成了丫环所生之女?”

帐内传来皇帝一声浑厚愉悦的笑:“钦天监曾夜卜星象,沈相家出贵女。贵女必是李代桃僵之人。我初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后来派朝中暗卫暗中查访,正如你今日所言。也就是说,你眼前这个昊儿媳妇,才是真真正正的沈家四女。本来,这老狐狸年轻时命犯桃花煞,致使他的女儿排列次序混乱,自昊儿与此女相识那日,方才归了正位……”

这样的说法,在前世看过那么多歪传野史的沈绿乔还第一次听说,她正自在那儿听一句,在心中腹诽一句。却听那荣华夫人嘤咛一声。沈绿乔微微一怔。只听那皇上的呼吸粗重起来。

“荣华,方才你一直朕可否想你,朕现在就让你知道,朕是无时不刻不在思念我的荣华……”说罢,只听见布帛碎裂的声音,接着专来荣华夫人“啊”的一声尖叫。紧接着,便传来身体与身体间的撞击声。中间夹着荣华夫人痛楚与快乐并存的呢喃……

沈绿乔的心弦一颤,猛地张大双眼,隔着窗外透来的冬日暖阳,她看见透明的纱幔中有一对衣衫不整的男女身体交叠着在床上纠缠。沈绿乔虽已两世为人。但见着男女偷情虽是第二次。却是这次最直接。

望着纱帐内那两个浑然忘我,激情投入的中年男女。沈绿乔无法再淡定了,她正想迈着哆嗦的双腿马上离开。可是,一声突然传出缠绵叹息,却惊扰了室内的三人,接着是念的那一句诗“七月七月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

“是谁?谁在那边?”幔帐里的两个人倏地停止了缠绵,皇帝断喝一声,那声音竟又不知死活地幽幽叹道:“皇上,妾身已说过多少回了,咱们不能再这么私下来往下去,更何况,那时,我腹中已怀了您的骨肉,那就是昊天,可是昊宇的爹爹,就那么死了……”

听着那个声音,荣华夫人惊叫一声,脸色苍白,无比恐怖地望向那个声音传出来的地方。

那皇帝也怔了半晌,忽然笑道:“荣华莫怕,朕已瞧见,那不过是一个会学舌的鹦哥儿,待朕把她抓来。拔掉她的毛儿,与你烤来吃肉。”

说罢,竟已腾空而起。

晕那,这皇帝会武功。阿醉可能又已因贪杯喝得晕头转向,只有被皇帝捏在手里时才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然后那皇上竟又已回到床边,将那扑楞着翅膀尖叫的阿醉拿捏到荣华夫人身边,语气温柔地道:“荣华,莫怕。你瞧,不过是只会学舌的鸟儿。朕马上将她捏死,就再无人晓得你与我之间的事。”

荣华夫人这才安定下来,虽然她也有恻隐之心,但此时,谁也没有保住她自己的秘密更重要。她侧着头,正等着皇帝残忍地将那阿醉捏死。却听见帐幔外传来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婆母,皇上,请饶我家阿醉一命。”

那皇帝从未想过室内竟会有人,心内一惊,手上就松了劲儿。那阿醉先前本是醉后胡言乱语,如今差点儿没了小命,自然清醒过来,一见皇帝松手,便猛地拍着翅膀飞出皇帝的手掌心,在室内几个回旋,终于认清门跑,慌里慌张地逃命去了。

沈绿乔见阿醉终于转危为安,胸口总算松了口气,这才双膝跪倒在地,一直匍匐着,不肯抬头,语气如常地道:“绿乔不知婆母在此,不小心惊扰婆母休息。还请母亲降罪,谢皇上不杀阿醉之恩。她只是一只鸟儿,贪杯误事,皇上若是嫌她多言多语,绿乔回去剪了她的舌头便是,免得她再饶舌。”

沉默了许久的荣华夫人冷哼一声,口气阴森森地道:“沈绿乔,如今,我与皇帝之事已然被你知晓。你以为,你进得来这个屋来,还走得出去吗?”

第一百零六章:有惊无险

沈绿乔淡淡一笑:“婆母说出这种威胁人的话来,以为绿乔会怕吗?如今既然一切都已不是秘密。绿乔不妨直言,自从绿乔被相府嫡母威逼着要代替沈家四小姐嫁入安南王府那日起,绿乔早就已不怕死了。


后来有几次能侥幸逃脱,也算是绿乔的造化。今日绿乔的生死,也只是皇上和婆母一念之间的事。现在的我本为刀俎,任人宰割,婆母与皇上让绿乔活,绿乔便活着。你们让绿乔死,绿乔也无法苟且活着。”


说罢沈绿乔抬起一双剪水双眸,凛然无惧地投入那幔帐当中,令她颇为惊讶的是,皇帝与荣华夫人竟不知何时已自收了幔帐,整好衣襟。竟是双双坐在榻上,那皇上轻捊龙须,正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而荣华夫人一见自己的眼光递过去。竟然是满身的不自在,极为别扭地将脸扭向床里。


看来自己还有生的希望,沈绿乔审时度势,既然如此,便更该给自己争取。于是她拿眼瞄着荣华夫人道:“婆母,您一定是恼恨绿乔误打误见闯入此地。其实,方才,您与皇上的一番话,都已被绿乔听得明白。您们既然已清楚绿乔身世,那么,也更加听说了绿乔的为人,我既能给那狂蜂浪蝶似的安南王世子楚天舒写休书,就足已证明,绿乔是个惊赅世俗之人。自不会用寻常人眼光来看您二人之间的情事。


自古以来,男女相悦本是极为寻常之事。从您们的谈话里,绿乔已听得出来,再与以前听说的一些事来分析。想来婆母在家为女儿时,便与皇帝常相见,自幼青梅竹马。可是,因为皇上您生在帝王之家,又是太子,婚姻大事与国家大事,民生大计相联系,自不能任由自己抉择。


皇上本应有许诺婆母将来为妃之事吧。可是母亲性如烈火,也像绿乔一样,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却没想到海誓山盟被辜负,于是含恨匆匆远嫁。皇上对您思念心切,于是想方设法将老青云王爷调回京城。


因你二人早已情根深种,再次见面后身不由主。却哪里想到,在婆母身怀王爷期间,青云王爷为救皇上殉国。您二人即觉羞愧,又觉负疚,却因着彼此间的思念,不得不相互扶持至今日……”


听沈绿乔说了这番话,荣华夫人早忘了羞忿,不觉回过头来,一双凤眸中满是不可置信:“沈绿乔,你是听谁说了我与皇上之间的事。是不是沈三思那个老东西?”


沈绿乔微微一笑:“婆母在上,想我父相是何等庄重守礼之人。绿乔也是未出闺的女儿间,这父女之间,怎好谈论起这等私事。再则,为人臣子的,又怎可背地里诽议当今圣上的短长。岂不是不想活了。绿乔这些都是根据四处听来的只言片语,加上您方才与皇上间所说的那些话。集中在一起猜来的。”


那沉默许久的皇帝忽地立起身来,哈哈大笑道:“好个沈相四女,果然不同凡响。以你这般胸怀胆量,将来果然可担大任……”


沈绿乔闻言,蓦地一惊。知道这皇上已做下某种打算,慌忙跪地又给皇上叩了两个响头,声音无比清晰而笃定地道:“绿乔谢皇上欣赏,可是,绿乔一生爱好的是自由,不想一生一世被拘禁在深宅大院之中,更何况深宫大内的绿瓦红墙。绿乔实在无意为天家后妃。


只想蓬门草庐,与我夫君,一生一世一双人。相看两不厌。是以,绿乔是不可能与青云王常相厮守的。还请皇上与婆母成全……再则绿乔是天煞孤星之命,谁若与我接近,必然难逃一死……”


那皇帝闻听沈绿乔的言语,不觉又圆睁二目,将她头到脚,上上下下又重新打量一番。忽地面色一寒道:“沈绿乔,朕因为你是我们昊儿的王妃,将你当了自家人,所以才今日饶你不死。却想不到你不知好歹,竟以天煞孤星之命做什么托辞。


你可知,朕我是何种命盘,我亦是人家所谓的天煞孤星命盘。现在不也是子孙满堂?只可惜,我却一直未曾听说昊儿有子息的说法,你既已嫁昊儿为妃,就休再生他念,若不然,死罪难免,活罪难逃!”


沈绿乔长睫毛下的双眸闪了闪,抬头言道:“谁说青云王无有子息……”谁想到刚说到这句,嘴巴已被后面突然冲出来的一个人严严实实地捂住,只听后面传来凌昊天的声音:“昊天见过父皇,母亲。”


然后又拽过沈绿乔的身子靠入自己怀中,对着皇帝和荣华夫人道:“父皇,母亲,这一切都是儿臣之错。并没有告诉绿儿这梅花阁乃是府中重地,不准闲杂人等擅自出入。她定是被这园中梅花吸引,才误打误撞着闯了进来。


父皇,她因近日与儿臣的一个小妾争风吃醋,便与儿臣来吵架。说是要休了儿臣,去嫁个这一生一世只有她一个的夫君。她这是在气头上,才与父皇有那样的说法。还请父皇看在,是儿臣先令她着恼的份上饶她这次。今日回去,儿臣定要好好教训于她。”


说罢,回身狠狠地瞪了沈绿乔一眼,完全是一副,我让你出来胡闹,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于你的架式。沈绿乔岂肯吃这个眼前亏,不能做声,便狠狠地回瞪了他一眼。这在皇帝看来,完全是一副小夫妻吵架,你不让我,我不让你的样子。


皇帝便不疑有他。呵呵笑道,“昊儿,你这小媳妇倒与母亲年轻时的性子有些像,挺倔的。你千万莫像父皇一样,只因一句与你母亲斗气的话。便不给彼此机会,结果,彼此蹉跎了好几年……幸好,现在总算团聚……”言语间颇有一个慈父的味道。


凌昊天见父皇母亲神色还算平缓,便趁机给皇上和母亲同时叩头道:“父皇,母亲在上,明日就是皇后娘娘的寿辰了,孩儿还要就送寿礼的事与绿儿商量,你们若无什么吩咐,儿子媳妇便就此告退了。”


皇帝捊了捊长髯微微颔首,荣华夫人虽然还心有不甘。但皇帝和儿子在侧,她却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不是好眼地挖了沈绿乔一眼,便一言不发地由着他们去了。


两人刚刚自那梅花阁中走出来。沈绿乔便嫌恶的甩开凌昊天紧紧攥住自己的手。凌昊天神色一黯,抚抚自己方才还狂跳的心,终于松了一口气地道:“还好,幸好本王来得及时。有惊无险,绿儿,你怎么会因为一只鸟儿竟擅自闯入梅花阁中。再则,你既已然探得那是父皇母亲的幽会之所,就该及早出来。你可知道,方才,若不是你聪明机智,应答得好。恐怕此际,你命休矣。”


沈绿乔知道凌昊天定是真的担心自己,所以才匆匆闯入梅花阁中。此时此刻,她也不再向以前一样,定要与凌昊天对着干。而是抬眸对着凌昊天笑笑,轻声道:“绿乔谢过王爷相救之恩……”


凌昊天长叹一声,引领着沈绿乔走出那片白雪红梅相映成趣的世界。两人都没有说话,默默前行中,凌昊天始终注视着沈绿乔,沈绿乔却熟视无睹。行到王谢堂外,沈绿乔刚要往里行去。凌昊天停住步子道:“绿儿,明日皇后寿诞,你不与我一同进宫去吗?”


沈绿乔停下脚步,淡淡地道:“王爷可拿到了绿乔亲手绣的双面绣去教敬婆婆?皇宫里富丽堂皇的,妾身没见过那么大的世面,还是不去了罢。再者,婆母与我之间早有嫌隙,如今,又发生了这样的事。她见着我,必然心里不舒坦。妾身还是不去扰她的兴致了。绿乔多谢王爷今日搭救之恩。”说罢,头也不回地进了王谢堂。


凌昊天看着她进了门,才仰天长叹一声,边想着心事,边徐徐地往回走来。刚刚行至碧云居外,就见那碧姨娘自门里走出来。笑吟吟地道:“王爷是送王妃去了吗?她……可好?”


凌昊天面色一沉,冷冷的目光锁定在碧姨娘的芙蓉面上,语声阴冷地道:“你明明知道她闯入梅花阁中那片王府禁地,极有可能,进去了,便出不来,却为何不拦挡于她?”


碧姨娘眼含悲伤,容色凄楚地望着凌昊天道:“王爷,您这是在怀疑我吗?她要去找她的阿醉,为救她的那只鸟,她不管不顾。我明明已经提醒她了,她依然不回头……原来,在她心中,那只鸟儿,竟比王爷您都重要……”


凌昊天冷笑一声:“你莫在本王面前指摘她的不是。也莫再给自己解释,本王不听。你当本王看不出你的心思?你恨她让你进不得退不得。甚至可以说是,上天无路,下地无门。却不知,你生产那日后体内寒气发作。是她三天三夜不眠不休为你医治。


这样美丽,善良的女子本王如何不爱,而且,她竟和本王心意相通,知道本王驰骋疆场,并非为了杀戮,而是为了造福天下苍生……从来没有一个女子,能如她一般,目光如此高远,能看得懂本王的心思……”说到这儿,凌昊天不由得轻喟一声。


“可是,她的心,却并不在你的身上。”碧姨娘的心里如同被只毒蛇啃啮着,所以,她说出了这辈子最为恶毒的一句话,来讽刺青云王爷。


凌昊天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若不相识般,大踏头步子头也不回地去远。


绝望的泪水自碧姨娘腮边缓缓流下,如今她才真真正正的明白,沈绿乔,已经慢慢地侵入了凌昊天的内心世界,甚至深入骨髓……


第一百零七章:红颜枯骨,及两情依依

荣华夫人历经昨日之事,本是羞忿得要死,幸好经过皇帝的百般开导,苦苦相慰,才没有寻死觅活。今晨起来,也是像得了场大病似的。正想着今日是不是称病,不去参加当今皇后的寿宴。

谁想到,一大早的,凌昊天便大张旗鼓地来到母亲住处。给荣华夫人问过安后,便兴冲冲地命楚无痕和孙润自外面抬入一个五彩折叠画屏。见荣华夫人无精打睬的,他便粗声道:“孙润,无痕,你们快打开画屏让母亲好好看看,母亲,这是绿儿的双面绣。”

荣华夫人对刺绣这类东西是极感兴趣的,而今又听说是沈绿乔所绣。不免颇有些挑剔地抬起头来。顿时被一幅被镶在屏风中的刺绣作品所吸引。

那屏风竟可以两面转动,正面是一位坐姿端庄,手执团扇的红衣少女,反面却是依照美女背影的一副白骨骷髅,令人毛骨悚然。纵是荣华夫人身为刺绣高手,也不禁为之绝倒。不觉极为爱惜地伸出手去,抚摸那手执团扇的红衣少女。

凌昊天一见,不觉温言道:“母亲,绿儿昨夜自梅花阁中出来。便让孩儿将她赶制出来的这副双面绣给母亲送过来。她说这是当日答应母亲,要送与皇后娘娘的寿诞之礼。她已于多日前绣完,只因近日与孩儿纠纷不断,本想昨晚与孩儿一起呈给母亲,谁知偏生昨日她因迷恋梅花阁的景质而突兀闯入梅苑之中。

绿儿自知母亲今日与她相见,定会觉得极为尴尬,所以便在昨晚就让孩儿代她转告母亲,她今日是不去了的。

荣华夫人今日精神倦怠,也是想着不知日后该如何与沈绿乔相对。如今见凌昊天这般说,她原是心胸宽广之人,不觉心下释然,却听凌昊天绿儿绿儿叫得亲热。再想起沈绿乔根本不待见他的情形,不觉在心头替儿子不值,冷笑一声道:“昊儿,你不用拿了这不知哪儿弄来的绣品糊弄于我。你那媳妇我是极知道的,一双手除了拿银针扎人。我何曾见她动过一根蚕丝线。

这双面绣,是要心极细的。轻挑起一根蚕丝,用指头和指甲轻拨成四股,取其中一股,穿过精细的针头,一针一线,只凭一双手眼,在薄薄的绢布上,绣出万般风情……

就你那媳妇,那精灵古怪的性子,股子里的不安份,如何能静得下这份心来。”

凌昊天闻听母亲这般评价沈绿乔,不由得想起自相识以来与沈绿乔间的点点滴滴,不觉心间暖暖的。脸上也自露出灿烂的笑容:“母亲,你既知她这性子,日后便莫拿这刺绣之事为难于她……”

荣华夫人自鼻中哼了一声,眼看着双面绣上那一个大大的“谜”字,再看看双面绣那两面的人物背影。忽地变了脸色,“昊儿,你这媳妇是安的什么心。今日是皇后寿诞,她怎么偏偏给我绣了这个,难道让她怀疑我别有用心不成?”

凌昊天看着母亲那张直至盛年还堪称天下第一美女的容貌。不觉低叹一声道:“娘亲,您既已经猜到了。这并不是绿儿所为,却为何还要把这桩事算在她的头上?这幅绣屏的作者另有其人。绣这东西的用意也只有她自己知晓。不过,我却觉得这副绣品别具深意。您以为,这些年来,您和父皇私相授受无人所觉?皇后,只不过隐藏得深罢了。

既然有父皇为我们撑腰,今日我们便送这副红颜枯骨的双面绣给她,也正好瞧瞧她是什么态度。我也想借机瞧瞧,太子哥哥身后,都站着哪些朝庭重臣。”

荣华夫人一脸迷惑摇头道:“昊儿,难道就这一幅双面绣里面,竟然藏了这么多玄机?我却怎么瞧不出来?”

凌昊天长叹一声:“娘亲,孩儿如今方才觉得,你当年没有入宫为妃。算是老天眷顾,就您这天真烂漫的性子。能平安无事和父皇走到今天,若不是父皇在暗中派人保护于你。就是您天大的福份……”

荣华夫人仍是一脸懵懂,一双美丽的丹凤眼茫然无助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她不明白,他是自己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可是今日,自己怎么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不懂他到底要做什么。

凌昊天看着母亲那张纯如婴孩儿的美丽面庞,不觉又长叹一声:“娘亲,您的心思,我明白。您总觉得,您没有坐上皇后那个位置心头委屈。而且,太子的位置也应该是儿子我的。可是,您可知道,高处不胜寒这个道理。父皇是懂的。所以,为了您,他想早早让出皇位来携您归隐。

您想自己没有成为母仪天下的人,就想让我坐上那个至高无尚的位置。可是,您可曾想过,孩儿我可是愿意去坐那个位置?”

荣华夫人这时才眼中有了神采:“昊儿,那位子原就该是你的。如果,当年我不负气嫁了宇儿的父亲……”

凌昊天仰天长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身为男子,谁不想身居高位,称霸称王,若有机会做天子……”

母子二人正在这里因了绣屏之事说些母子心事。隐隐地忽听帘外传来撕心裂肺的打骂和哭喊声。此起彼伏,绵延不绝,荣华夫人不觉心烦意乱地道:“这是哪里,却是又发生了什么事?”

倒是孙润机灵,出门去看了一会儿回来禀报:“夫人,王爷,说是王妃嫁妆里的一颗价格连城的珍珠丢了。而她房里的大丫环芳儿一早也没有踪影,想是看着自己的主子一天总想着一些没出息的事。便拿了些金银财宝远走高飞了罢。王妃气得正在打骂房中的另一个丫环秋霜。大冷的天,浑身被打得血淋淋的……”说到最后,眼圈红了,竟已有些不忍。

“无痕,孙润,你们且在房中帮助母亲准备去宫中的东西,本王去去就来。”

***

王谢堂内,虽是寒冬里的腊月天,中厅的大门却大敞四开。不时有怒嚎的北风刮入。沈绿乔手持长鞭,不住地在秋霜身上抽打。每打一下,秋霜都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后背上,已被打得血痕交错,杜妈妈在一旁,却又不敢上来规劝。一清早上,她已哆哆嗦嗦上前,苦苦相劝两回。

第一回沈绿乔还念着她年老体弱。咆哮着让她闪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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