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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庶女-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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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绿乔恍然大悟,手指眼前的男子低囔道:“啊!你!原来你就是那个狼心狗肺,先奸不娶,令沈四小姐身怀有孕,最后凄惨致死的衣冠禽兽!”
青年男子面色一沉,面目狰狞地道:“什么,你这臭丫头,竟然拿本王与那种人相提并论……竟敢骂本王是衣冠禽兽?……”忽又寻思过来什么,一双俊目灼灼地瞪视沈绿乔,不怀好意地笑道:“那你又是什么?难道……你不是沈相的千金沈四小姐?”
沈绿乔冷汗直冒,忽然心虚,看到月色下男子那似笑非笑的眼神,才暗自发觉上当,忙挺直腰板,恶声恶气地道:“我……当然是……如果我不是,难道你是?”
“本王闻听四小姐言下之意,你说沈四小姐腹骨怀了我的骨肉,但本王见你身轻如燕,手脚便利,怎么看都不像怀了我的孩儿?”男子看着沈绿乔的一双大眼在月光下闪烁不定,立马如发现新陆般,颇觉好笑地说,眼中满是戏黠之意。
沈绿乔一愣神,忽地臊得满面通红,继而大怒道:“我是沈绿乔怎么样,不是又怎样?你跟本小姐装什么装,如果不是你弄大了她的肚子……我哪里会在这里替人受过。”说到这里,想到自己这些天所受的委屈,不由得泪盈于睫。
男人心间一动,忽又面色一寒,双手抓住沈绿乔的下巴,低声对她吼道:“好个奸滑的臭丫头,差点儿上了你的当,快说,你到底是谁?”
沈绿乔眨动着那双会说话的眸子,欲语还休。她在费力地想,该怎么应付眼前这个男子。那恶劣男子忽地又凑了上来,“你当然是我心心念念的小绿儿啊,就凭本王送你的那只珠钗……本王也是认得你的。绿儿,王爷我送你的那只珠钗,保存得可好?”
珠钗!沈绿乔的手不自觉向头上摸去。那男子借着月光,一见绿乔头上珠钗,不觉眼睛发亮。
一看那男子的目光闪闪地紧盯自己手中珠钗,沈绿乔就知这珠钗上面一定大有文章。她不由得退得离男子远些,歪头举起珠钗在月光下仔细观看,一看之下并没什么异样,却见那男子眼看珠钗,闪着贪婪的光芒。
沈紫衣不由淘气地挑起珠钗在手中晃呀晃的,那珠钗在她手中左摇右荡的,甚是好玩。
凌昊天马上意识到这个冒牌沈绿乔是在逗自己不乐。气恼地压制住想上去抢夺的冲动,耐住性子沉声说:“小绿儿,莫再淘气,这珠钗原本是我母妃准备与我定亲之物。本来本王与你私定终身,以为今生非你不娶。才将珠钗与了你做定情信物。谁料你母亲竟将你许那安南王爷世子乔天佑为妻。看来,咱俩注定是今生无缘,那只有来生再聚了。所以,昊天在此恳请四小姐将珠钗还与本王……”
说着说着,竟然没了耐性,不由分说就想来沈绿乔手中抢夺。
“慢着”,沈绿乔后退几步,指着凌昊天的鼻子厉声骂道:“好你个狼心狗肺的负心之人,定是心上又有了别的女子,来哄我将珠钗还你。你可要到相府仔细打听打听,我沈绿乔也不是好欺负的。今日钗在绿乔在,钗亡绿乔亡。”说完竟然双手握钗,准备随时用力折断。
“别呀,别……小绿儿,我跟你说过。那珠钗之中……那珠钗乃是皇太后赐予我母的传家之宝。若是被你就这样毁掉,我岂不是犯下滔天大罪。”
凌昊天颤声道,见威逼不成,他又心生一计,“绿儿,那珠钗本没什么希罕。我怀中有夜明珠一颗,这珠子乃是我父王昔年在北疆征战时,突厥克汗所赠的奇珍异宝。据说是只要将它高悬于室,满屋光华,暗夜中不用点蜡烛。如果你身中剧毒,把它含在口中也可解毒……”
沈绿乔眼神一闪,怪笑一声:“王爷您是要用它来换紫儿头上珠钗?”
“正是。”
“那王爷何不把那夜明珠抖出来让绿乔观赏一番。如果那夜明珠真如同王爷所说,绿乔就拿了珠钗换了它又如何,反正都是王爷送给绿乔的定情信物!”沈绿乔毕竟是现代穿过来的女子,讲起定情信物这几个字毫无羞赦之意。
凌昊天得钗心切,哪里怀疑其中有诈。忙探手入怀,拿出一个暗夜里分不清色彩的四方礼盒。沈绿乔前世只在影视中看见夜明珠,此时当然是满怀期待。
不一会儿,凌昊天已然将包裹夜明珠的锦缎打开。果然是一颗罕见的夜明珠啊,侧面看它颜色碧绿;正面看它通体透亮,那乳白色的晶体,竟然在暗夜里绽放出美丽的光华。
“哇!果然是名不虚传哪,百步之内可见毫发!”沈绿乔蓦地发出一声欢呼,那双本就美丽的眸子,在夜明珠的掩映下,更加的流光溢彩,璀璨生辉。
凌昊天举起夜明珠,正想跟沈绿乔谈交换条件,却一抬眼间,被她眼中的光彩所迷惑。
就这在这个闪神间,沈绿乔已动作敏捷地将夜明珠拿到自家手上。然后跳出老远格格笑首:“王爷,您竟然这样大动干戈,用这么珍贵的稀世珍宝来换绿乔手上的珠钗。可见这珠钗越发的珍贵,那绿乔更不想还你,夜明珠我也想要,那可怎么办哪?”
凌昊天没料到沈绿乔如此机智,又是这般的大胆包天。不由得怫然变色,“好你个不知死活的臭丫头,竟敢戏弄本王。看我怎么惩治于你。”说罢施展功夫,就向沈绿乔飞身跃去。
沈绿乔早他一步蹿出门去,一路大喊着:“捉贼啊,捉贼啊。”门外早有潜伏的相府家将发现室内异常。见四小姐安全逃离,忙相继蹿出拦住凌昊天的去路。
饶是凌昊天武艺高强,但相府家将们也不是吃素的,且招招狠辣,处处想要索他性命,凌昊天也被逼得一时难以脱身。等他的贴身侍卫楚无痕赶来,才帮他杀出大夫人布下的天罗地网。
一切安定,两人重又放眼四顾,月亮突然就隐没在云层里,乌漆妈黑的,到哪里去寻找沈绿乔的影子?
“王爷,夜明珠呢?据说那玩意儿光亮耀眼,暗夜百步之内可见毫发。您何不把他拿出来照明,寻找相府四小姐?”
凌昊天正为赔了夫人又折兵懊恼,如今又被楚无痕问及夜明珠,不由得狠狠地瞪他一眼:“什么暗夜之内可见毫发,全是假的。本王我这些年竟玩鹰了,不想今日竟被个小麻雀给叨了。若不把这个死丫头折腾得死去活来,我就不是青云王!”
楚无痕看着自家王爷阴险微眯的双眼,心想:王爷,您欺压于我,横行霸道这么多年了,这回终于遇上对手了,可真不容易。沈四小姐呀,沈四小姐,你要是能成我们青云王妃该有多好……
第九章:小闹剧
当天晚上,京城最大的饭庄,聚仙楼内二屋最高档的一个雅间,走出一位一步三摇的风流男子。他大约十八九岁年纪,身穿紫色锦袍,手拿折扇,头束碧玉簪,风流桃花眼。再配上那翕动的薄唇,轻浮的眼神。令人一看之下,就是那种被人惯坏了的世家子弟。
他趾高气扬地和那些与他招呼王公子点头,潇洒地摇着折扇准备下楼。
却不想一脚刚踩到楼梯,另一脚还没着落。就闻听离自己最近的雅阁传出一个清朗而低沉的声音:“云樵兄,你这诗文虽写得极妙。但是昊天今日却是没有那个心情赏析。因为我昨夜忽然听到一件极为隐秘丑事,居然与天舒兄有极大关系……我真为天舒兄鸣不平,替他叫屈呀!”那凌昊天后面的语声阴扬顿挫,就差没拍案而起。
风流男子一愣,见四下无人,这才潜身到那间雅阁门外,仔细倾听。室内的两人虽然是窃窃私语,却足以让他听个一清二楚,当他彻头彻尾将一切听个明白时,不由得双目赤红,怒火中烧。噔噔噔三步并做两步下楼,甩袖怫然而去。楼下的小二哥殷勤地向他点头哈腰之余,心道:好难侍候的安南王世子爷哟,不知今日又抽的什么风。
也是这日清晨,沈绿乔红肿着双眼,容颜憔悴地来到荣喜堂外,准备给大夫人请安。可是,在外面等了约莫有半柱香的时间,才从门里走出一个婆子道:“四小姐,您还是先回吧。夫人因为昨夜受了惊吓,至今还没起呢。梅妈妈说了,夫人在病中,需要静养。除了大小姐在这里侍奉外。各位姨娘小姐们的晨昏定省。这两日皆先免了。”
沈绿乔目光闪了闪,若有所思地向里面望了望。然后微笑道:“即如此,绿乔就此去了。还望妈妈通告母亲一声。祝她早日安康。绿乔明日再来看望母亲。”
等到她缓缓移步转身,见府中各个姨娘姐妹,竟然都已立在自己身后。沈绿乔忙躬身给二姨娘,三姨娘,四姨娘分别行了礼。对着沈蓝乔和沈青乔略略笑了笑,礼貌地唤了声“三姐,五妹,”后,转身欲走。
沈蓝乔看着沈绿乔那双目红肿,情绪寥落的样子,想起早上自己的丫环青苹和自己所说的事,不觉心间颇为得意。她是个性子张扬的人,哪里会错过这个羞辱人的机会。
于是她假意做出一副姐姐关怀亲妹的样子,走到绿乔面前嘘寒问暖:“四妹妹,怎么才一日不见。你这月貌花容竟然变得如此惨淡?难道今儿早上……今儿早上的那些传闻竟然不是胡说?……四妹妹你果然……果然……被那夜晚闯入你闺房的登徒弟子辣手摧花?”最后竟然是以手帕掩口,一副花容失色的样子。
四姨娘不易察觉地皱起了眉毛。
“绿儿……”二姨娘惶然地叫了一声,眼中满是关切的询问,三姨娘,沈青乔,以及她们身后的丫环婆子也纷纷将目光转向沈绿乔,表情或嘲笑或关切各自不同。
沈绿乔抬头看看沈蓝乔那一脸鄙夷的嘲笑,面上平静无波,只是不愠不火地问道:“三姐姐,我听闻那日母亲曾罚你抄女戒。后来,绿乔也曾在幸在母亲那里看到三姐姐那一纸绢秀的蝇头小楷。三姐姐想必自幼饱读诗书?”
沈蓝乔闻言,不觉又得意起来:“那是自然,母亲曾请宫中教过公主郡主的女师来家里专门给大姐姐,二姐姐上课,我和青乔曾有幸在旁伴读来着……”
沈绿乔微笑着点头:“我就说三姐姐识文断字,果真比我这乡野里长大的丫头见多识广。绿乔痴长十五岁,竟然不知道什么是登徒子,何谓辣手摧花。”
二姨娘,四姨娘都是读过些书的。闻听此话不觉掩帕轻笑。三姨娘本是丫头出身,大字不识一个。见那二人笑话,虽是听不大明白,却也知道沈绿乔没说什么好话。待想上来帮亲生女儿,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沈蓝乔一愣,竟然呆楞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只能干瞪眼看着沈绿乔。待要忍住不发,偏偏又心内不忿,咽不下这口气,于是思忖良久,又走上来不怀好意地笑道:“哎呀,三妹妹,既然你听不懂三姐之言,我便与你直接说了。听闻昨夜你屋内钻进去个野男人。你和他在罗帐里共处一个多时辰!
竟然还是咱们相府的护卫亲眼所见。但据我猜想,一定是四妹妹你夜半与人私会,在里面给人家开了窗。要不然,这野男人又如何钻入你房中。”
三姨娘听女儿占了上风,不由得歪嘴直乐。沈绿乔的面上依然淡定从容,却不急不徐地把沈蓝乔的话回了过去。
“三姐姐,昨夜原是绿乔遇了歹人,绿乔如同做了一场噩梦,早已不记得当时情形。可是怎么听三姐姐的口气,倒像是三姐姐亲身经历了一般,竟说得这般真切,活灵活现。
绿乔虽然自幼没念过几天书,但是现在怎么也知道自己是相府小姐。虽然不认得几个字。少不得要把那古人的女戒闺训找来,装腔做势看上几遍。若不然身为相府的小姐,竟说出些乡野村妇的粗俗之言。这要在京城的众多女眷中传了开去。我们相府岂不成了被人耻笑的话柄,外头的人也要说母亲没有教导好咱们。
昨日之事,我在夜半已禀过母亲。那狂徒特意赶在父亲不在之日来府中偷一份机密的东西,只是凑巧撞入我的房中而已。如若是他误闯入三姐姐闺房,不知此时此地,三姐姐也被绿乔这般戏耍,是何感想。”
说罢,沈绿乔竟然以手拭泪,颇有些受了极大委屈的样子。“哎呀,绿儿,莫哭莫哭。”二姨娘慌忙上来将她搂住。四姨娘拿了帕子为她拭泪。
沈蓝乔被抢白得脸红一阵白一阵,再看到二姨娘,四姨娘围住沈绿乔殷勤备至的样子。最后竟不由分说一掌向沈绿乔打来:“小贱货……”
沈绿乔根本不去理会她,刚刚被擦过的眼已偷偷瞄到方才那打发自己走的婆子身上。只见那婆子寒着一张老脸凶巴巴地道:“各位姨娘小姐,麻烦你们快些离开。若是惊动了病中的夫人,老婆子我可是担待不起的。”
荣喜堂门前的这场闹剧,这才散了。
第十章:那日与你初相见
沈绿乔见众人都散了,那个寒着脸的老婆子也转身回屋了。这才将自己的身子隐没在距荣喜堂不远处的一片繁花嫩叶当中,若有所思地向里面张望。
忽然,有个才留了头的小丫环擦着眼泪着从里面奔出来。跑到离自己不远处的一棵老槐树下哇哇大哭,想是才受了什么委屈。
沈绿乔警惕地看看四下无人。便悄悄来到那小丫环所在的老槐树下,拿出手边拿出手帕为她擦掉腮边的泪珠,边语气温柔地问:“春芽,你为什么哭得这么伤心啊?”
前世的沈绿乔生自中医世家,自幼耳濡目染,还在她呀呀学语的时候,身为中医内科大夫的父亲就开始教她记诵各种中医药谱,汤头歌什么的。因此,那也是她学着记诵的开始,长大后她的记忆力也出奇地惊人。
自穿过来的几天里,她去大夫人的房里的次数屈指可数。春芽不过是大夫人房外一个扫地的丫头,却被她记得清清楚楚。
“三小姐……”看着三小姐对自己一团和气,再想想刚才在屋里所受的气。春芽不由得更加的委屈。抽抽噎噎地对着沈绿乔道:“三小姐,我要是告诉了你。您可别告诉别人,要不然,宋妈妈会打死我的……”
沈绿乔继续给春芽擦泪,叹了口气,软语哄道:“好春芽,我哪里会去告诉宋妈妈。我又不是没受过那群婆子的气!说吧,莫不是刚才在夫人屋里做错了事,被宋妈妈打?”说着,疼惜地抚了抚春芽半边肿起来的脸。
“不是,夫人根本不在家。头一遍鸡刚叫,她就派梅妈妈唤了大小姐,还有四喜姐姐,几个人一起从侧门出发,去大明寺还愿去了。临走前还特地告诉宋妈妈,如果今日老爷回来,直接让她去瑞亭居五姨娘那里,只说夫人病了,谁也不见……病好之后才可相见。
三小姐,这都是我在早上扫地时,在佛堂外,听梅妈妈和宋妈妈说起的……后来,五姨娘身边和我极好的香绮来找我问老爷在没在大夫人这里,我悄悄的对她说了。没想到被宋妈妈听见,就挨了打……”春芽眼泪汪汪地道。
沈绿乔眸光一闪,用帕子给春芽擦干眼泪后,又自袖中拿出两个铜板递到春芽手里:“春芽,这几个钱,你拿去买糕吃。记得,方才的话,除我之外,不要在对任何人说起。若不然,就不只是挨打那么简单……”
见三小姐待自己这般和善,春芽知道沈绿乔教自己的都是好话。忙小心翼翼地点头。
与春芽别后,沈绿乔折了一根槐树枝,沿着相府中一条曲曲折折的小径,向自己的怡情居慢慢闲逛。心间却在暗想:一切,果然不出自己所料。
大夫人和沈红乔居然不在府中。若不然,方才自己与沈蓝乔在门外吵得那般热闹。若真是大夫人在里面养病闲烦,由着婆子把吵闹的众人撵走也就算了。那视自己如眼中钉,肉中刺的沈红乔,哪里会这般善罢甘休,哪有不出来把自己教训一番的道理。
沈绿乔正自思想着,忽然,前面的假山后面,传来一个温润清冽的男音:“三小姐的一番深情,云樵已听白衣兄提起……这折扇,是我今年三月暮时所绘,本来是要赠于白衣兄的。既然三小姐喜欢,还请笑纳,云樵在扇上题字,还望小姐三思。男女有别,云樵在此停留过久,恐怕三小姐惹人非议,云樵就此别过……”
说罢,那个声音竟然向自己的方向走来。沈绿乔想躲,竟然已经来不及了。
前面一人已然直直冲到自己眼前,后面又传出沈蓝乔一声娇啼:“哎呀,云樵,三郎……你若是就此离去,蓝乔就死给你看……”说着,沈蓝乔竟然撒娇向自己身前那人怀中扑上来……
沈绿乔一见,不觉又是尴尬,又觉精彩。啼笑皆非间,硬着头皮想,既然已经撞上了,就当是看一场热闹吧。
她尽量站避开身子站得远些,然后背过身去,发出一声轻咳。
那云樵云公子忽见有人,此时没了主张,顿时心慌意乱地回过头去,对着已然发现沈绿乔的足迹,已然抢先一步停下动作的沈蓝乔道:“哎呀,三小姐,这却如何是好,这却如何是好?”
沈蓝乔,虽是庶出,却怎么都是堂堂相府的三小姐,如今见竟被沈绿乔这贱人,撞破自己向人投怀送抱的行径,想到她日后说不上会如何与别人拿此事说笑。如何不怒火中烧,恼羞成怒。
她想都不想地冲上去给了沈绿乔两个耳光,紫涨着脸骂:“沈绿乔,你个天杀的小贱人,你哪里去疯魔不成。为何总要跟我过不去?”
沈蓝乔羞恼以及,是下了死劲的。沈绿乔没有防备,当时被打得脸木了半边。不一会儿,她脸上那麻木的疼痛才一寸寸复苏,她尝试着伸手去抚摸红肿的脸颊。所到之处,皆疼痛难忍,沈绿乔不由出发一声轻呼。
“姑娘,你没事吧。”云樵怎么想,这女孩儿挨打都与自己脱离不了干系,不由得关切地上来问候。声音温和清朗,令人有如沐春风的感觉。沈绿乔顿时觉得脸上的疼痛都减了几分。她方才听了两人方才那零零散散的对话,头晕目眩中仍然费了点儿心神想得明白,这人名叫云樵,应是沈蓝乔的心上人。
好吧,沈蓝乔,我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那日我们初相见,你便视我如此洪水猛兽。今日又待我如此狠毒,就不要怪我睚眦必报。
想到此,沈绿乔极其艰难地转过身来,一双水雾弥漫的大眼,楚楚可怜地向那云樵公子幽幽地望了过去。云樵不由得呆住了。
沈绿乔也借机将他看个仔细,只见眼前不远处立着个约十七八岁青年男子。身穿白衣,如墨的长发用之木制的发簪束起,眸子如辰星般璀璨。
好个温润如玉的美男子。看着这样的一个他,你能感觉到心灵的平静,即使是燥热的夏天也似乎有一缕凉风抚过。
沈绿乔忍了脸上的疼,上前给云樵大大方方道了个万福,举止落落大方地道:“小女见过云公子。”然后看着一边气极败坏的沈蓝乔,微微一笑,甜甜脆脆地叫了声:“三姐姐。”
第十一章:讽竹
本来,一个古代未出阁的大家小姐,不好将自己的闺名向陌生男子泄露。沈绿乔怎能不知道这个道理。所以,在向云樵见礼的同时,那一声三姐姐,即显示了自己对姐姐的尊重,又一石二鸟地向云樵表明自己的身份,那云樵闻听这容貌出众的姑娘竟是沈相的另一位千金,立即猜到有可能是那位安南王世子的未婚妻子,不由得侧目打量。
人类的天性都是欣赏美丽的事物,云樵在惊艳于沈绿乔美丽的同时,不禁彬彬有礼地来给她赔罪:“原来云樵竟惊扰到沈四小姐,还请四小姐莫要怪罪。云樵闻听沈相府桃花盛开,就冒昧肯请白衣兄带我来园中欣赏桃花。却不想于白衣兄前去出恭时,云樵因沉迷桃林景色。忘了归路,幸喜途中遇到三小姐引我至此……偏偏又惊扰了四小姐。还请四小姐原谅才是。”说罢,竟然躬身给沈绿乔深深施了一礼。
沈蓝乔见云樵先前对自己躲闪不及,如今在面对沈绿乔时,偏偏这般温文而雅,温润如玉。不由气得手直抖。因了愤怒,手上的扇子掉落地上也不自知。
沈绿乔早微笑着弯腰拾起,与云樵谈笑间,竟已展开了那把折扇。一双幽若深潭的妙目中水光潋滟:“云公子,听方才你所说之间,这折扇应该是公子所画……?”
云樵见沈绿乔那目光流转间透出的娇俏与妩媚,不觉呼吸急促,面色微红,却极其笃定地点了下头。沈绿乔装做偷看手中折扇子,却以那扇掩了自己的半边脸孔,偷偷向沈蓝乔望去,只见她双目喷火似地望着自己,眼中满是痛楚和嫉妒。
沈绿乔再看那折扇上的题诗,不由得在心间暗自冷笑。沈三小姐注定是落得一场单相思,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意恋落花。沈蓝乔,这就是你自轻自贱的后果!
沈绿乔虽心里存了这样的想头,看画倒在了其次。却也不由得真被扇上那幅别具一格的竹画所吸引。
那画中两颗修竹栩栩如生,形象逼真。最妙的是,细看之下,那一簇簇相连的竹叶,竟隐隐约约的是一个个字形。
沈绿乔细看之下,不觉漫声吟道:“不谢东君意,丹青独立名。莫嫌孤叶淡,终久不凋零。”短短二十个字,被她柔美的娇声念得,时而清朗如山泉跳跃,时而飘渺如梦。
云樵墨玉般的眸子倏地一亮,沈绿乔早已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再见一旁如鸭子听雷般又急又气又无奈地翘脚张望的沈蓝乔,不觉暗自好笑。
并无多少才情的的相府三小姐,恋上才华横溢的谪仙般的才子,本就是段不太靠谱的恋情,何况那才子已经借扇传达自己的拒绝之意,却想不到这太过含蓄的拒绝,却没被那深情的人儿看懂,少不得自己要好好提点她一番。
所以,她又声音饱满,极富感情地,阴阳顿挫地赞道:“妙啊,妙啊!云公子,本来那首竹图诗就已被人争相传传颂。却不想你技艺如此高超,能把关羽的诗文巧妙的揉于画中?云公子你真是清雅高绝之人,令小女望尘莫及……”
云樵眼望沈绿乔认真点评扇面的生动模样,不觉有些神思恍惚,竟然不自觉地喃喃自语:“想不到竟有人看得懂这幅画,我以为……我以为……”
沈绿乔歪头对那云樵嫣然一笑:“难道公子只觉得自己曲高和寡么。别人都目不识丁,那小女子可要再在公子面前卖弄一番了。”
那沈蓝乔闻听,虽是恨沈绿乔喧宾夺主,在云樵面前卖弄才华,但是她虽然也读了诗书,却着实不懂得云樵诗中含义……若说不懂,岂不被人耻笑。所以也是好生期盼懂得扇中题诗的意思,不觉抛了怒容,悄悄凑上前来附耳聆听。
沈绿乔宛尔一笑道:“既然三姐姐也这么想知道,少不得小女就在云公子,三姐姐面前卖弄一番。
这扇中之竹唤做关公竹。相传这扇竹中诗是三国时期的名将关羽关将军所做。
当年刘备、关羽、张飞兵败小沛之后,关羽为了保护甘糜二位夫人,曾曹操约法三章,留在了曹营。曹操见关羽为人忠义知礼,非常器重他,一心要将他收为己用。就想方设法要讨关羽的欢心。不仅在生活上对他关照有加,还曾请汉献帝封关羽为“汉寿亭侯”,同时金银相赠。可是关将军并不为所动。
在一个大雪纷飞的夜晚,关将军想到刘备、张飞杳无音信,曹操这里又百般挽留。不由得很是郁闷,就出门来到院中的一片竹林里,只见在纷飞的雪花中,竹丛枝干挺拔,昂然挺立,迎风傲雪,青翠莹然。
关羽被那青竹高风亮节、不娇不媚的气质所打动,联想到自己的处境,感慨万分,随即就回房画了这幅墨叶似剑的关公竹。
第二天,关羽派人将这幅竹画诗送给了曹操。曹操一看,连声称赞,可再细细品味一番,曹操就心知肚明,关羽送这幅画给他,就是借竹言志,关羽身在曹营心太汉,自己是留不住他的!
后来,关羽历经千难万险,果真回到了刘备身边。这首竹图诗也随之名传千古。
却不知云公子画这幅画送给三姐姐,是什么意思,难道云公子有什么难言之隐,所以才要借扇言志,委婉地向无双小姐表达某种拒绝之意?”
“小贱人,你给我住嘴。你是不是另一面脸也痒了?”沈绿乔的话还未说完,沈蓝乔就已声色俱厉地奔到她面前,抬起手刚又要打她耳光。
“三妹,云公子在此,不可无理取闹。”匆匆赶来的沈白衣心疼地看着沈绿乔左脸上高高肿起的五指山,不免又语含警告地责备沈蓝乔:“三妹妹,你是白白随同大姐姐念了那几年书,岂可随意伸手打人?”
见云樵的目光也停留在沈绿乔的桃花面上。
沈蓝乔狠狠地瞪了自家三哥一眼,面色惨白地回过头来,胸腔一起一伏的,咬紫双唇,什么相府小姐的脸面,未出阁少女的娇羞,全然不顾了。双眸浸满了水雾望着云樵,声音颤抖,一字一顿地好像在求证似地问道:“云三公子,是这个小贱……原是绿乔那小蹄子在胡说八道,你并不是这样的意思,你是你赠我的定情信物,是也不是?”
云樵私下以为,自己在赠扇之时,就已经把心意表达得够明白。可是没想到这沈蓝乔竟然这般误会,对自己更加的痴迷深情……
云樵不只白白对牛谈了一场琴,反倒弄巧成拙了。幸喜今日半路杀出沈绿乔这个知音人,原指望由她旁敲侧击地来指点那沈三小姐走出迷津。却不想这沈蓝乔仍执迷不悟。追着自己刨根问底,这叫自己情何以堪哪,情何以堪?
而这沈四小姐,明明有惊世才貌,却被许给楚天舒那个风流放荡之人去糟蹋,真是老天不开眼啊,老天不开眼!
第十二章:这些古代的公子小姐呀
云樵正自感慨自身无福,佳人薄命。
回身却又看到沈蓝乔那含愁脉脉的哀怜模样,不免心间又有诸多不忍,竟一时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意。
“云兄,你那扇子上明明要表达的就是我四妹绿乔所说之意,为何还要犹豫不决。这样下去,会一直让我三妹对你心存妄念,你这是在害她。”
沈白衣虽与云樵交好,时才却见云樵一双黑眸,一直在沈绿乔身上打转,已是颇为不满,如今竟然因为沈蓝乔的事夹缠不清,在不觉更加火大,忍不住口气微寒。
沈蓝乔抹去眼角泪迹,手指沈白衣:“沈白衣,你给我住嘴,这里轮不到你来插话。我只要云公子一句话。云公子,你说啊,你说啊!”她依然不依不饶。
看着那含蓄的多情才子,再看看那刁蛮任性的沈蓝乔,这些事又与自己没有多大干系?沈绿乔忽觉索然无味,她不想在这儿浪费时间。
前世的这个年纪的她是个好奇宝宝,往往在大人面前规规矩矩,离了大人,她心里便会生出许许多多希奇古怪的念头,只是穿过来时间太短,一直忍到今天有机会才要爆发……
心念动下,她伸手抚了抚脸颊,脸上的疼痛不觉再次漫延开来,她不禁皱紧了眉。
“哎呀!四妹妹,你这是怎么了?”沈白衣大惊,极其自然地便想凑到近前观看。沈绿乔下意识地闪了一下。
云樵只觉得这恍如一对璧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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