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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庶女-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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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此,她不觉长叹一声。转身正想回自己的王谢堂。忽听不远处的一座座亭榭中传来凌昊天的朗声呼唤:“我道王妃只是个整天喜笑颜开的爽朗女子。却不想原来王妃也有独自愁叹,无人倾诉的时候,却不知王妃面对荷塘,有何心事,却与本王和碧姨娘诉上一诉。”
沈绿乔一想就无甚好事,欲待不去。好死不死的,这厮又拖出来个碧姨娘,如若不过去,好似自己这做大妇的,心胸狭窄,看不得自家相公与怀了孕的宠妾在一起。想到此,她在心里低叹一声,提了裙,就向那亭榭中走去。
外面虽有秋风,但那亭榭之中着实暖和了些。沈绿乔刚刚走进里面,就发现那亭榭里真是个好去处。其间摆满琴棋书画,笔墨纸砚,而那大腹便便的碧姨娘,竟自神色自得地坐在亭中一处桌案旁,桌上摆着一盘黑白相间的棋子。显然是先前凌昊天正与她在摆弄这个。
沈绿乔不觉嫣然笑道:“王爷,妾身自在那塘边赏花,王爷自在亭中与碧姨娘玩此高雅之物。两不搀和,您为何却偏偏要把沈绿叫进来扰了你二人好兴致?”
那碧姨娘不觉将一双秋水向她投来。凌昊天目若寒星地瞪她一眼道:“王妃,府中上下,谁人不知,哪个不晓。这湖心亭乃是我与碧姨娘闲来无事,赏心乐事之处。今日你却站在这亭子对面,不时地做出颦眉低首的样子。却怎么不叫本王想到,定是王妃你对本王偏宠碧姨娘心生怨怼,又不好对本王说,只好做出这怨妇模样来求得本王怜惜。”
“哪里哪里,王爷您想得太多了,”沈绿乔尴尬一笑,却见那碧姨娘眉尖微微蹙起,面上竟笼起一段轻愁。沈绿乔心道,幸好唱小曲儿那日自己在紧要关头管束住自己就要脱疆的那颗心。若不然,今日说不上是怎样一段公案呢。人家这一对正玩得尽兴,自己还是莫要在一旁当电灯泡便是。
于是她眼珠一转,继续道:“王爷,绿乔孤陋寡闻,还真就是不知道这个亭子是您与碧姨娘日常赏心乐事之地。若不然本王妃打死也不会到这儿来给您们填堵。今日妾身知道了,日后定不会出现在此处就是。妾身原没有打扰您和碧姨娘下棋的意思。妾身就此告退。”说罢,转身欲走。
“慢着,王妃娘娘,”只见那沉默了半晌的碧姨娘缓缓站起。“碧湖曾听说王妃您是当世才女,琴棋书画举世无双,此时亭中琴棋书画尽在,何不让碧湖与王爷见识见识您的惊世才华。”凌昊天竟也在一旁怂恿道:“碧姨娘说得极是,王妃你就莫要在本王面前推托了。”
丫的,两个不识抬举的古代假装高雅的人,竟然敢欺负起本小姐来了,好歹咱也是代穿来的,怎么能被你们欺负了去!一双剪水双眸不由蒙上一层寒霜,咬牙切齿道:“既然王爷和碧姨娘如此盛情,那么绿乔也不推却。只是,绿乔还有两个不情之请。不知王爷和碧姨娘可否答应?若不然,本妃惶恐,怕是不能在王爷,碧姨娘面前现丑了。”
凌昊天剑眉的挑:“王妃有何要求尽管说,我就不信,普天之下,还有我凌昊天做不到的事。”
沈绿乔看着他嫣然一笑:“我要两只鹅毛,再要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然后要碧姨娘给我研墨。这便妥当了。绿乔在娘家时倒是练得一手娟秀的蝇头小楷,不过,那并不是用毛笔写来。却是绿乔自己用鹅毛做的羽毛笔,当日,我与安南王写的休书,王爷曾看过的吧。那笔迹是不是与毛笔不同?”
凌昊天先前还觉沈绿乔是左推右拖,后来低眉凝思,才想起,那休书上的字迹却非毛笔所能写得出来。他抬头正要说句什么。忽抬头看见楚无痕正行色匆匆地向湖心亭赶来。
无痕向来无事都是稳稳当当的。今日定是出了什么急事。于是他便急急地走下台阶,疾步向楚无痕走来的方向迎上去。
湖心亭里,沈绿乔正用逗趣的目光审视那大腹便便的碧姨娘。却见那碧姨娘,面露寒光,挺着大肚子一步步逼向自己道:“王妃娘娘,难道王爷此时不在,您还要与我装么?是不是打从你来那日,只要我不说破,你就打定主意假装不认得我是哪个?”
沈绿乔不料这碧姨娘竟如此咄咄逼人向自己冲过来,不觉在心间暗叫不好,却没听清楚她到底说的什么。只想这碧姨娘素日看着低眉顺眼,温柔有礼,却一定是妒嫉自己占了青云王妃这个身份,想要借此陷害自己。
这可不成,自己还是先下手为强。为求自保,示弱一番又何妨。于是她回了下身,突然整个身体就向亭台门口的台阶下跌去,打了两个滚后,她面色惨白着倒在地上,双手紧紧捂住腹部……
第八十七章:装晕,做媒,及中风
凌昊天刚和楚无痕说过事,刚好回身看见沈绿乔自台阶上摔下来的情形,不由得脸色大变。三步并做两步飞奔过来,上前一把将沈绿乔揽入怀里,面色紧张地地问:“小绿儿,你怎么了?”被他抱着,那陌生而又熟悉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令沈绿乔很是紧张,最后索性她闭上眼睛,装晕倒了。
凌昊天抱着她疾步奔入湖心亭。两道凌厉的目光如闪电般倏地落到呆如木鸡的碧姨娘脸上,声色俱厉地问:“碧湖,你到底对王妃做了什么?怎么本王就这么一会儿不在,她就摔成这样?”
那碧姨娘一双漆黑的眼珠默默注视着凌昊天,眼中悬浮着委屈的泪光,哽咽道:“王爷,妾身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妾身只是想问她两句话,她就自己从台阶上跌了下去……”
“你放屁,谁没事好好的会自己从高处往下跌的……”凌昊天被碧姨娘的解释气得冲昏了头,毫不顾忌自己的王爷形象,竟然连骂带吼的,说话还爆的粗口。
“妈呀,凌昊天这脾气,可真火爆!”一直在那儿装晕的逃绿乔差点儿吓破了胆。是不是如果碧姨娘不是大着肚子,他会上去踹她几脚?她可不想碧姨娘因了自己再受那无枉之灾。忙在凌昊天的铁臂里微微动了动,稍有点儿虚弱地咳了咳,以示自己已然清醒过来。
凌昊天感觉到怀中人恢复了知觉,这才将沈绿乔抱坐在亭中的软榻上,目含关切地问:“绿儿,你到底伤到了哪里,腿脚可有受伤,脏腑可有不适,本王给你找个太医来瞧瞧?”说罢张口就要呼唤楚无痕。
丫的,这厮对自己是真的挺紧张的,弄得自己更紧张。沈绿乔忙稍稍脱离了凌昊天的怀抱,喉音有些嘶哑:“王爷,不用了,您是知道的,绿乔自己就是最好的大夫。此事与碧姨娘无关。只是妾身见无痕赶来,王爷您匆匆而去,心想,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急着过去看看,由于心情紧张,就发生了方才惊人的一幕,妾身一切还好,王爷您不用太紧张……”说罢她目含深意地打量了一下凌昊天揽着自己的手掌,潜台词是:这回您可以放下我了吧!
凌昊天见沈绿乔双颊晕红,一双秋水明眸就那么且羞且喜地看着自己。她自己都不知道,她那娇俏动人的样子有多迷人,若不是有楚无痕在远观,碧姨娘在近瞧,他真想扑上去咬上两口。
他强自抑下那颗蠢蠢欲动的心,缓缓将手撤掉,才面色严肃地看着沈绿乔道:“确实是出了大事,无痕方才来告诉我,府上三公子沈白衣又来了。在大门外囔着要见你。说是你的嫡母,我的丈母娘病得不轻,说是她的病,只有你能医得,要即刻拉你回去瞧上一瞧。我现下就叫人备车,和你一起回去探望一番。”
沈绿乔闻听大夫人又发病,知是相府一定又发生了什么重大事件,自己将近两个月没有出去溜溜了。倒是挺想念二姨娘和老太君的,今日能借此机会回相府看看,却也是一件赏心乐事。可是凌昊天这厮竟也要跟着……
她正眯了眼不知该如何答应之余,忽然一眼瞄到碧姨娘竟然弓着腰,手捂腹部,面部抽动。现出一副很痛苦的样子,她脑中灵光一闪,哈哈,赶得好不如赶得巧,怕是这位碧姨娘要生了!
天啊!碧姨娘你病的可真是时候,日后我要好好谢谢你一翻才是。于是她故做惊喜地道:“臣妾谢过王爷……”可是她忽然又大声惊呼道:“哎呀,王爷,你看碧姨娘,她好像很痛苦的样子,满头的汗,是不是要生了?”
凌昊天一惊,这时的碧姨娘已经疼得跪坐在地上,竟然shenyin着无法动弹。凌昊天哪里见过这个阵势,不由得头皮发麻,不由将求助的目光投向沈绿乔。沈绿乔趁机招呼楚无痕:“无痕,还在那儿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过来帮着王爷把碧姨娘扶回碧云居。再去找婆婆唤个稳婆来帮助碧姨娘生产。王爷,家母那边病重,请恕绿乔不能陪着姨娘生产了,我自去门外与三哥相会。”
说罢还没待凌昊天反应过来。她急急地迈着小碎步,一溜烟地跑了,待到凌昊天想起来要找王妃的时候,她早回王谢堂带了秋香芳儿两个,风一样地坐上了同沈三公子一同回相府的马车。
小秋香一见三公子是氛外兴奋,脸红心跳之余悄悄拿出了一件新袍子在三公子背后比划,看着她那因兴奋加羞涩而涨得通红的小苹果脸儿。沈绿乔不由得笑着打趣道:“三哥哥,你这年岁也不小了,身边可有随身扶侍的丫环?”
沈白衣并不知这四妹正在同自己玩花样,只是颇为惆怅地,声音慵懒地道:“三哥哥的的性情你也知道,我生性爱洁,那些枉图借着少爷公子攀高枝的我也看不上……”
小秋香闻听三公子的话,正在比划的小手颤了颤,那袍子一抖,不觉就落在了沈三公子的脚边。她慌忙去捡,捡起来时,下意识地看了三公子一眼,却正好与沈白衣那双温润如玉的眸子看个对眼。
小秋香这下慌了神儿,慌忙的用袍子捂了脸,只想找个角落钻起来,再也不出来才好。沈绿乔不由得在一边脆脆地笑道:“三哥哥,香儿我身边最最憨厚朴实的一个丫头,据我看,她已经把三哥哥装在心里好多年了,方才那件衣服,就是她特地做给三哥哥的。三哥哥可要一试?”
沈白衣一见秋香方才那含羞带怯的模样,不觉与许久前印象中的四妹重叠,于是,他不假思索,极其爽快地道:“已经入秋了,三哥哥正愁无人给我做冬衣。秋香既然与我做了现成的,少不得我要试上一试。要么,可不是辜负了秋香姐的一番苦心。”
沈绿乔不觉含笑眼望秋香道:“香儿,莫要躲了。三哥哥既然要试衣服。你且拿过去给三哥哥正正经经的试。此后也不用偷偷摸摸的比划了……”秋香这才红着脸,走上前,颤着手给自己思慕多年的公子试衣服。一试之下,果然是秋香用了心的,竟是加一丝太肥,减一丝太瘦,竟是极为合身。把堂堂沈三公子显得越发的丰神秀美,温润如玉。
沈白衣不觉心情大好,看着含羞带怯的小秋香,态度温和地道:“你即能给本公子做出这么合体的衣服。若是不嫌弃我的住处简陋,就依四妹所言,以后就来服侍我吧!”
小秋香暗恋沈白衣多年,今日终于在自家小姐的安排下修成正果。不由得跪伏在沈绿乔脚边嘤嘤哭泣,沈绿乔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道:“香儿,你我亲如姐妹,我自当为你着想。你却这样,啼哭,莫不是不想离开小姐我吗?要么我就让王爷将你收房如何?”
秋香一见小姐前半句说得还中肯,后来竟然戏耍起自己来,不觉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这说说笑笑间,时间过得飞快。好像只一会儿的功夫,马车就停在了相府跟前,沈绿乔这才想起自己还没有问大夫人的病因是什么。好像她病了自己还挺开心的。
既是来看病,就要有些医病的样子,于是她敛了庄容,边由着秋香扶了自己下车,边问沈白衣道:“三哥哥,母亲这却是因何又犯了病?”
沈白衣满面踌躇地道:“前几日,父亲不知从何处弄来个年轻貌美的女子。据说是和他从小订亲的女子很像。母亲明明在榻上养病,父亲偏偏要母亲喝了这女子敬的茶,非要升那女子做六姨娘。母亲着了恼,和父亲吵了一架。谁知,今儿早上二姐姐又面容憔悴地从安南王府回来……也不知对母亲说了什么,母亲马上就开始口吐白沫,嘴都歪了,手指二姐姐,半天说不出来话……”
沈绿乔不觉在心中直叹,哎,悲剧呀!大夫人这是中风了!
第八十八章:回府诊病(1)
说着说着,就经下车走近府门。大夫人的贴身丫环四喜早已在门口迎候多时了,忙命小厮们抬着乘青布软轿把沈绿乔抬入大夫人所居的喜荣堂。沈绿乔上辈子和这辈子头一次享有这么高的待遇,不禁在心中感叹,看来人的能力,在关键时候还是蛮重要地。
大夫人房门外,早已聚满了来探视的她的姐妹,还有准备随时照应的丫环仆妇,如今总算盼星星盼月亮地把这治病高人,举世无双的青云王妃盼回来,只盼着大夫人快些好起来,因为夫人虽然为人阴狠了些,但是这个家里里外外的,一直靠她一个人支撑着,这若是她一病不起,相府的内部前景堪忧啊!
沈绿乔慢条斯理地走进里间,只看到大夫人眼睁睁地仰躺在主卧室的雕花大床上。眼神忧伤,手指僵硬,口不能言,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嘴已然歪斜了,不时地有唾液自嘴角淌出,梅妈妈一边悄悄黯然垂泪,一边拿了帕子给她擦拭。
而一边双眼红肿的沈红乔,一见沈绿乔进门,便如见了救星般扑上来:“四妹妹,四妹妹,你快好好帮母亲治治!若是她有事,我可怎么活得下去?”
沈绿乔垂头望望她已微微隆起的腹部,轻轻拍拍她的手,算是安抚:“二姐姐,绿乔会尽全力救治母亲,但是,她这病,已不是第一次复发,恐怕就是见好,也难恢复到原来的状态。二姐姐,你自己还是个有身子的人,也莫要太为难自己了。我想,母亲看见你这个样子。心里也定是很难过的。”
说罢,她把目光投注在大夫人的脸上,大夫人眼里升腾起泪雾。头微微抬了抬,似是想点头的意思。却又无力地垂了下去。只是那双忧伤的眼睛,一直不曾从沈红乔的身上移开。
“您瞧,二姐姐,我说到母亲心里去了,你以后要多多保重才是。”听了沈绿乔的话,大夫人眼中竟然有了一丝笑意。
沈红乔不觉含泪点头,沈绿乔看着沈红乔那瘦削而没有多少神彩的脸颊,心知她在安南王府的日子定是不好过。那轻红虽说是自己这个身体同母异父的妹妹,可回想她当日拦轿之举,加上能迅速与楚天舒眉目传情勾搭上,就表明那个丫头不是个善茬。
沈红乔当时为讨楚天舒的欢心,却反过来,被那攀了高枝的轻红给治了。所以才跑回来诉苦的罢,以致勾起了大夫人旧病复发。
想到这儿,沈绿乔只有在心里叹气的分儿,她曾经想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可是,世世难料,自己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主宰,所以,自己尽所能及的尽力、力所不及的直言,如果一直纠结于解决不了的问题,只能伤身又伤心。
这也是明达的作人之道。如果人人能做到如此,那么这世上该少了多少生病断肠之人。
沈绿乔刚用两指搭在大夫人的脉上,忽然门外就跑进来一个半大小厮,气喘吁吁地道:“四小姐,太君身体也有不适,老爷正在她处侍奉。如今闻听您来了,叫您速速过去先与太君诊治。”
沈绿乔闻听,忙先给大夫人拜了一拜,和众人微微点了个头。便携了秋香和芳儿两人自门里走了出来。行出不远,忽然身后传来一个哭腔:“四小姐慢走,四小姐留步。”
沈绿乔回头定睛一看,只见是大夫人的贴身侍婢梅妈妈急匆匆地自门里奔了出来。刚到自己跟前,就双膝跪倒在地,死死抓住自己的衣角,老泪纵横:“四小姐,四小姐,老婆子这里求求你了。无论如何,你要保住夫人一条性命,老婆子这世就是做牛做马。也不忘四小姐救命之恩。”
沈绿乔慌忙躬身去扶梅妈妈,态度谦恭地道:“妈妈,您是母亲身边最得利的人,母亲还要高看你几眼,您却在这青天白日的给我下跪。绿乔可是承担不起,您老快请站起来说话!”却想不到这梅妈妈倔强得很,只是死死地抱住自己的腿,声泪俱下道:“四小姐,你若不答应老婆子的要求,我就是死,也不让您去见老爷太君。”根本不让她挪动步子。
沈绿乔叹了口气,轻声道:“妈妈,莫说母亲是绿乔的嫡母,就是一个不认不识的路人病成这样,绿乔也会出手搭救。您不要有这份多余的担心。好嘛?我会尽力的!”
梅妈妈惨笑一声:“四小姐,您是这么想的。可是到了老爷和太君那里,却由不得你。不用我说,四小姐也应该知道,夫人自嫁给老爷后,心肠大变,这些年做了不少伤天害理之事。自她病了之后,这府中上下,说不上有多少人背地里拍巴掌乐呢。这次老爷和太君叫您去,多半是为了此事……四小姐,老婆子求您了,不论如何,只要给夫人留条生路。老婆子此生不忘小姐大思大德。”
沈绿乔叹道:“想不到,母亲这一生虽然歹毒,最后还有你个忠仆护她,却也难得,好吧,我尽量保她一命,别的却不敢应你。不过不怕告诉你,就母亲眼前这种状况看,就是康复到最好的程度,也要比原来大打折扣,妈妈您可要做好心理准备。”
梅妈妈这才收了泪,伏在地上实实在在地给沈绿乔磕了十几响头,声嘶力竭地道:“梅晴谢过四小姐。日后若小姐有难,有用得着老婆子之时,老婆子定当不遗余力。”沈绿乔笑道:“好个爽快的妈妈,若日后有用得着妈妈的地方,绿乔不会客气。”
见沈绿乔应了,梅妈妈这才擦了泪,又急匆匆地赶回荣喜堂。
***
沈绿乔刚刚走到养老斋外的那颗老槐树下,就见了老太君正笑吟吟地立在门口笑望着自己,远远地就喊:“来了,来了,我的绿丫头终于回来了。”身体硬朗,精神矍铄的,哪有那家人所说的身体不适。沈绿乔不由得在心中感叹,一切正如梅妈妈所料,她果然是个少有的聪明人。
沈绿乔刚刚走到门口,便像个欢了脱的小孩子般,上前紧紧抱住太君,许久许久,才哽出一声“奶奶”。老太君不停地抚着沈绿乔的头,嘴里不住地问:“绿儿,这一月多月来,你在那青云王府过得可好。你那青云王可曾欺负了你,那荣华夫人可曾给你难堪?……”祖孙俩絮絮叨叨一大堆,完全忘记了,门口还站着两个人呢。
祖孙俩正唠得忘情,一旁的当朝沈相却受不住了,翘起两撇已有一指长的胡子咳了两声做为酝酿做为开场。老太君似笑非笑地横了沈相一眼,却松开沈绿乔的手道:“绿儿,你的父亲却也是想你了。快快去给他问安。”
沈绿乔忙跪倒在沈相面前盈盈下拜:“不孝女沈绿乔见过父亲大人。”沈相见自家女儿竟比在家时还鲜妍滋润,便知她在青云王府的日子过得很是自在。不由捊须取笑道:“绿儿,怨不得当初你定要休了你那没出息的二姐夫,看来是眼光不差,这青云王果真是个趁了你心意的夫君。不像你那没出息的二姐姐……”
沈绿乔见沈相竟然又提起那伤心失意的沈红乔,不免心间替她难过。可是人家是爹爹,说什么却也不好打断。
说话的当儿,一双眼,沈绿乔的目光却被沈相身后,一个低眉顺眼的女子所吸引。沈相一见,不由爽朗一笑,回身对那女子笑道:“秋儿,这是青云王妃来了。她便是我与你说的,我的四女绿乔。绿儿,还不过来见过你六姨娘。”
那女子不免怯生生地上来与沈绿乔见礼:“贱安晚秋见过青云王妃。”沈绿乔见她眉目如现,气质如兰,好个娴静文雅的小女子。只是这有些怯生生的气质,却好似平素不大出来见人。暗地思忖,这说不上父亲自哪里捡回来的一个小家碧玉。再看沈相看她那眼光,疼爱而怜惜。
这沈相内心孤寂多年,如今终于迎来生命中的第二春,寻到了理想中的女子,沈绿乔不为她开心之余。不觉也为卧病在床的大夫人颇有不值,这却都不是主题。
三人各自落座后,老太君直接开门见山:“绿儿,听说你先前去了你嫡母那里,想必你也看到了她的那个况,奶奶只问你。她病体如何,可还有救?”
沈绿乔从从容容道:“能逃过生死劫,但肌体已损。恐再难恢复旧日光景……”
沈相母子互看一眼,眼中大含深意。
老太君咬牙切齿地道:“想不到这毒妇还有今天,当初她算计我划倒在冰上的事我可历历在目。相爷,你看,她今日是不是该罪有应得……”
沈绿乔想起梅妈妈跪地乞求自己的话,不由开言道:“父相,祖母,绿儿就是尽最大力医治,夫人恐也怕是要废了,若想再健朗些,出非绿儿像医治祖母般,日夜守候,针灸拍打数日方可见好。可是,如今绿儿已是人家媳妇,哪能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所以,绿儿除了能保全母亲的性命之外,却是别无他法。”
沈相和老太君明显地松了口气,沈相望望沈绿乔,先前欲言又止,过了有半天光景才开言道:“绿儿,我与你实说了罢,不是为父狠毒,不尽力去救治你的嫡母。实在是她背负了太多的人命,前前后后她害死我的小妾有六七人之多,其实中有的腹中还怀有我的孩儿,你的亲生母亲也算其中之一。我与你祖母原想着不去管她。由她去吧!可是她必竟是你二姐姐,你大哥的亲生母亲。
再说上天有好生之德。你保她性命可以,但是莫要让她回了往日威风,那么我们相府,将又过的是昏天黑地的日子……”
望着沈相那一脸沉痛的样子,老太君的脸色沉了沉。沈相一见母亲变了脸色,忙示意那晚秋道:“晚儿,太君与绿儿久别重逢,自有很多私房话要说。你我还是回房去,让她们祖孙俩好生畅谈一番。”
第八十九章:相思债难偿
晚秋这才小心翼翼地给太君和沈绿乔行了个礼,然后低眉顺眼地跟在沈相后面,轻手轻脚地去了。沈太君皱着眉望着两人那一前一后的背影,喃喃地骂道:“这个得垄望川,不思悔改的东西。当年,若不是他停妻再娶,哪里会害了我那好儿媳的性命。
而他不管是为了自己的前途着想,还是别有图谋。娶了眼前你这娘亲,就应该一心一意待她。偏偏对人家不冷不热,不阴不阳的,即想要权利又想要原配的妻子。你眼前这娘亲哪里容得了她如此。
于是她设计谋死了他的原配发妻。两个人自此就结了仇,又弄出些个样貌和我原来那媳妇相似的妾来。好像他有多念旧。偏偏你这嫡母是相府千金,从小在家里,被父母爱若珍宝。什么事不由了她的性。偏偏到了你爹爹这里,你爹爹浑然不把人家放在心上,偏偏整日和些个小妾私混,打情骂俏。
你这嫡母本来也不是个贤良淑德的,如何能不嫉妒,你爹爹弄回来一个妾,她就害一个。幸好你那二姨娘性情温顺,并不与人争长短。你这三姨娘傻帽一个,你爹爹只宠幸了她半个月左右,就长吁短叹的不该娶了这下作东西。你那四姨娘却是个会眼色行事的,一见事情不好,早远远地躲了开去。所以,府中上下的大在事小恨根本与人粘不着边儿。
你这嫡母想治人家却也不能够。”
沈绿乔听着沈太君的碎碎念,忽然心上有一种深深倦极后的茫然。懒懒地将自己的小头颅凑到老太君的怀里,语言模糊地道:“奶奶,您知道吗?在我们那个世界里,不论富贵还是贫穷,都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哪里像这里的人,只要稍稍有了些银钱和权势,就整日的想着娶妾,养外室……”
老太君眯了眯眼:“那你们那个世界里的男子就个个对妻子一心一意的嘛?”
沈绿被问得一怔,是啊,那个世界里的男子就个个对妻子一心一意的嘛。她不由想起已近不惑之年的母亲,和日渐少言寡语的父亲之间,早已没有了自己小的时候,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画面。而自己有一天去父亲的单位,却发现他正和自己的女秘书亲亲密密地聊着家常。言语诙谐,神彩飞扬。
难道男女间的爱情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亡?所以,古代的男子要娶青春貌美的小妾,现代的男子功成名就后,养年轻貌美的情人来证明自己各个方面的实力?而古代的这些类似春芽,晚秋之流的妾或无名无份的丫头们,与现代那些不择手段傍大款的小三有什么屈别?
想到这儿,她忽然变得很是消极。下意识地觉得,如果自己留在凌昊天身边,很可能也会走上沈红乔,或大夫人这样的悲剧之路。
不成,不能想这些了。还是去替大夫人诊病要紧,然后好回自己的王谢堂去数数,又积存了多少银子。如今,这世上,除了二姨娘,老太君对自己好,什么都没有那东西实在。
这么想着,沈绿乔就站起身来笑眯眯地对着老太君道:“奶奶,我也在您这儿呆了这么久了。若是再不去给母亲诊病,外头的那些姨姨婶婶们的反倒说咱们怠慢了母亲,巴不得她早些没了。给人落了这样的口实可是不好,您抱病不去,父亲也不去,我这做女儿的却是应该过去了。
老太君也因方才说的那些话有些个意兴阑珊,便卧在榻上对沈绿乔挥了挥身道:“绿儿,你去吧。闲了没事,可要多来看看奶奶。我这把老骨头,却是活一天少一天。你若是不来,早晚会后悔的……”
芳儿在一旁不觉抿嘴直笑,沈绿乔也觉得无怪现代人说老小孩,小小孩,原来,人到老了的时候,耍起孩子气来,竟也这般可爱。可是天色已近中午,自己真的不能再耽搁了。
***
沈绿乔拜别祖母,携了芳儿秋香回到荣喜堂来。恰好赶上沈红乔已是凄凄凉凉地走了,据说来之前安南王世子给下了死令,太阳落山之前必须回去。大夫人双目含泪,眼望悲啼而去的女儿,双手颤抖,却是举不起来。
沈绿乔连忙走过去,拿出一套按摩五行针来,因为知道梅妈妈懂得一些这方面的知识,然后又教了梅妈妈一些给大夫人舒筋活血的调理方法。梅妈妈眼含感激,只对沈绿乔说了句:“四小姐,人都说你宅心仁厚,以德报怨。果真不假。看来,人还是要常做善事的好。”
沈绿乔慢慢给大夫人调理施以火疗,并和梅妈妈说着闲话。却没注意到,荣喜堂的门口正站了一个美貌的中年妇人,神态婉约,举止安详,正在冷眼打量着沈绿乔的一举一动。
沈绿乔忙了半个时辰左右,终于将给大夫人的治疗告一段落。当她因为劳累,情不自梦境地举起手臂敲打那微酸的手臂的时候,只听见后传来一声由衷的赞叹:“怨不得人都说沈相四女才貌惊人,想不到竟还有这样的本事……”
沈绿乔与梅妈妈同时回头,梅妈妈不觉喜道:“想不到是云夫人大驾光临来看望我家夫人。可是……”说罢竟又落泪不止。那云夫人在大夫人身边坐了一坐,握着手说了几句宽慰的话,可是那双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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