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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锁心[出版]-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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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我可不必管她,怎奈我如今担着京都一地的协理之名,她做错事,罪责却要我和紫术来承担,这种亏我是不会闷不吭声吃下的。
  而且我现在怀疑,连我身上这伤都可能是受她的牵连。
  当日敬王到秦王府玩耍,出门遇刺,众目睽睽之下,我不方便自保,只得挨下那一刀,如今想想莫不是她所为?
  “阿桑,别老戴着那张皮。”白梓刚到京都就传书与我,此刻我正在她的驻处“一品楼”做客。
  “我觉得这张做得极好,你不觉得?”把脸贴过去给她看。
  “等这次任务之后,你别再易容了,难道你真想像姜老头那样烂掉半张脸?”
  易容的药水用久了确实会腐蚀脸皮,但既入了这行,总是没得回头,“烂掉又如何?”
  “等你遇上了喜欢的男人,后悔就来不及了。”白梓最是爱说教。
  “我们这种人,就算喜欢谁也不能说出去,不是害人就是害己。”看一眼她,取笑道:“你不会喜欢上谁了吧?”
  她没吱声,眼神微闪,见此状,我的心不禁一提,这两年出任务,不常见她,到不知她在南方遇到了什么人,难道真为哪个男人动了心,这可是个大问题,蹲到她腿边,执起她的手,逼问:“是谁?!”
  她慌忙看我一眼,“你要做什么?”
  “去杀了他!”那男人可能会害到阿梓,“难道你忘了小衣是怎么死的?”就是被她所爱的男人亲手杀死的。
  “别乱来!我这不是躲来京都了嘛!不会再见面的。”
  我还是不放心,她知我的心思,忙抓住我的手,道:“若是你敢动他分毫,我定饶不了你!”
  蹙眉,“行,若他害不到你,我不会找他,但若有一天他害到你,我绝不会手下留情,到时你要么把我杀了,要么就让我把他杀了!”我不会放任她走小衣的旧路。
  她仔细看我一会儿,拧一把我的脸颊,“都做了女人了,怎么还这么倔强?跟了那位秦王殿下两年,难道你就一点女人的柔情都没生出来?”
  说到秦王,我不禁啧啧两声,“对他,我可柔情了。”柔情到那男人看我就皱眉。
  “那人的相貌生得如何?”她一直希望我的第一个男人能长得好看些,因为她的那个很丑,害她有段时间很讨厌男人。
  我忙不迭从袖子里取出一张面皮,展到她面前,“好看么?”之前就说好了要做面具给她看的。
  她审视一番后,点头,“看上去是不错。”
  “你要是见了他的眼睛,就不是不错这么简单了,若非有令不准我动他,我非将他眼睛抠出来带走不可。”我喜欢那男人的眼睛。
  她笑不可抑:“你今晚能睡这儿么?我们好久没见了。”
  我想一下,今日出来本就是为了处理净秀,让她们来这里倒也方便,“行。”
  “那还不快把这张脸撕下来!看着就不顺眼。”她向来不喜欢我戴着别人的脸与她相处。
  “卸妆”并不是件容易事,要先涂上药水,再拿蒸气蒸上两刻,之后才能取下。
  由于这两年经常带,皮黏得紧,差点把自己的脸皮也一并撕下来,自然是又得了阿梓几句叮咛。
  当晚,紫术与净秀前后脚来到一品楼。
  我之前并不曾见过净秀,她进组织那会儿,我刚好在西南出任务,紫术倒是见过两次,不过都是在我易容之后,因此见面后,她们俩都不认识我,也没跟我打招呼,只是瞅了这边两眼。
  我刚洗好脸,正对着镜子涂药膏,可以借镜子看到她们,到也省得转身去。
  这净秀与我一样,都善易容,所以很会修饰自己的脸……看上去明艳的很,难怪江湖上的那些野男人对她趋之若鹜,口中大骂着妖女,却每每又栽在她手里。只可惜她那眼神太过咄咄逼人,看样子,倒不像是来受罚的,反倒像是打算来与我比试的。
  “坐吧。”阿梓示意她们俩入座。
  两人对视一眼后,默默坐下。
  恰巧此时老鸨来叫阿梓登台——说是为了明日的花魁大赛预演。
  ——这一品楼正是所妓院。
  我遂起身带上面纱,“我与婆婆你去。”不等阿梓反对,对她道:“这里的事,你帮我处理。”这净秀看第一眼我就不喜欢,而且我胸中尚有余怒,加上这女人眼神不善,颇有些想跟我杠上的意思,为她的小命着想,还是交给阿梓处理比较妥当。
  “别玩得太过火,小心收不了场子。”阿梓嘱咐我。
  “知道了。”自从“征服”了那位秦王殿下后,我的自信心高涨,单以为就此可以搞定全天下的男人了。
  谁成想到头一遭登台就差点搞砸。
  平常看阿梓做花魁,以为这行当不过就是跳跳舞,弹弹琴,拿着团扇遮遮脸,往台下笑一笑便是万事大吉,殊不知并非如此。
  “不是去登台么?”我问老鸨。
  老鸨苦笑,“姑娘是头一遭,不懂这儿的规矩,这能上台唱歌跳舞的,都是底下那些爷们用钱堆出来的,没人捧,哪里上的去那个台子!”
  我微愕,真是个奇怪的地方,连卖身都得找人捧。
  “您是紫嫣小姐的姊妹,今儿我这有一房贵客,以您的身段和样貌,绝对能合他们的意——来。”
  不知为何,我的手下意识地捏了一下香囊,颇有几分下毒的打算。
  老鸨将我拉进一间叫“驻桑居”的房间,在这里,我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应该说是两个意想不到的人——
  只不过秦王殿下的意外相对小些,可以忽略不计,真正让我意想不到的是他身边的那个……
  自我十二岁开始出任务,败的次数屈指可数,一来是我的任务并不需要打斗,脱身的机会多,二来,托易容的福,身份转换比较快,并不容易被人识破,但什么事都没有绝对。
  我曾在西南连续败退两次,而且都是输给同一个人。
  我身上的毒药种类,在组织内算最多,却极少使用,因为怕暴露行迹,奇毒的采制向来复杂,所须的材料也极其讲究,有些药草必须要在特定地点,特定时间去采摘,一旦使用,行迹便可能会暴露,我是没功夫的人,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去冒险,所以很少用奇毒,但有一个人,却被我连续用过两次。
  这人便是邵尽枭——据说是什么西南绿林的总瓢把子。
  我之所以会败在他的手上——实因此人的身手快且高,而无论所谓的幻术还是易容,都需要时间,所以我只能用毒,但此人又与常人有异,他对很多毒没有反应,我不得不去逐一排查、筛检,这便是我败退的原因,在一名高手面前倒腾太长时间,定然是要被发现,为了我的性命着想,不得不卷包袱退下来。
  等我研究出什么毒对他有效时,他已经不知所踪。
  而这个让人扼腕的人,眼下正坐在秦王李卒身边,一袭白袍衫,满身书生气。
  真是冤家路窄——
  我没听老鸨的话,去屏风后弹琴,而是自降身价来到男人堆里,跪坐下来为他们端茶倒水。
  今天身上没带什么剧毒,就算有也不能用——有胡生和邵尽枭这两个高手在,不方便下那么大的赌注,但用上一点“咳嗽药”还是可以的。
  这邵尽枭不怕寒毒,但对这热毒总是躲不过吧?
  果不其然,大概半刻后,那邵尽枭便开始轻咳——果然是有反应了,我慢悠悠地起身,打算去弹首曲子助助兴。
  这点药虽不致让他送命,但绝对能要去他半条命。
  我刚转过身,尚未走出半步,手便被人抓了去——是秦王李卒。
  我吃惊地看着他,与我一样吃惊地还有在场的人。
  心道不好,难道被他看到了什么?两年不用,我的手艺居然退步地如此神速?
  他却没看我,仍与对面的人说说笑笑,只是说话间隙里,对我吩咐一句,“再泡壶茶来。”
  我窒了一下,缓缓坐回原处。
  直泡到众人纷纷离去,只剩下他们三人时,他才对老鸨说,“除了这个,其他人都可以走了。”
  那老鸨尴尬地笑笑,“这位公子,我们这位姑娘是不待客的。”
  “没关系。”我支使走老鸨,既然露了馅,跑是跑不掉的。
  老鸨颇为难的带着众女讪讪离去……
  门刚合上,邵尽枭的剑刃也到了我的咽喉处——反应还不算慢,他的剑刃却被李卒以指推开,随即笑道:“邵公子不要介意,内子一向爱胡闹。”
  我被他的话吓到了,同时被吓到的还有邵尽枭和胡生,但大家被吓到的理由不尽相同——我是不知他何时认出了自己,邵尽枭怕是惊于堂堂王爷的妻子会到妓院来,而胡生则是因为没认出我。
  那么他是什么时候认出我的呢?
  “还不快把解药拿出来?”他看着我。
  我低下眼,尽量收拾好心中的情绪,淡道:“我向来不带解药。”
  此时,邵尽枭的咳嗽已经渐渐严重,甚至咳出了点点血丝。
  见此景,他伸手攥紧我的腕子,“听话,把解药拿出来。”相当具有诱惑力的声调。
  我在心中暗暗叹口气,“找条竹叶青咬一下便是了。”
  他到没怀疑我,转头对胡生道:“带邵公子去解毒。”
  胡生似乎还在担心我说得解毒方法,但因为他很坚定,胡生只能照做,扶起已经有些无力的邵尽枭离去。
  见他们一走,我示意一下被他攥住的手,“现在可以松开了吧?”再攥下去,我的腕子可真要断了。
  他缓缓松开我的手腕,侧身倚到一旁的矮桌上看我,“你与邵尽枭有仇?”
  我搓搓被攥白的手腕,道:“没,看他不顺眼。”其实我很想问他是怎么认出我的,却又开不了口。
  隔了良久,他才缓缓道:“易容、施毒,下次你打算给我看什么?”
  混江湖十多年,除了阿梓和姜老头外,我还从没被谁认出来过,这人是怎么做到的?
  直到此刻,我才发觉这个我侍奉了两年的男人似乎还真有些特别之处。
  “对,还有相貌。”他微一欠身,以小指勾下我脸上的蒙纱,在看到我的长相时,扬扬眉毛,“这张是你自己的?不错。”
  扯过他手上的纱巾,卷一卷塞进袖筒,“堂堂秦王殿下也会来这种地方?”他给我的印象一直是刻板且自律的,不像是眼下这种放浪形骸的人。
  “是男人都会想来这种地方。”他一个后仰,躺到了木地板的软席上,勾勾手指,示意我过去。
  “我从不用自己的脸来做任务。”
  “那就从现在开始尝试。”他笑着,势在必得似的。
  “得了吧,我又不是没陪你睡——过。”“过”字时已经被扯到了他身前,他的脸近在咫尺。
  兴许是没带脸皮的关系,与外人靠得太近让我很没安全感,尤其还是与这个能认出我的人。
  “美人不会把自己的脸弄成这样。”他的手指摩挲着我脸上的破皮处,“瞪着我干什么?”
  我终于还是问了出来,“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他挑挑眉,“你没被人认出来过?”
  “有,但不是外人。”
  他闭目一笑,“只能说明你那些外人都没长眼睛。”
  我心中有些不服气,横行十多年,还从没出现过这种纰漏。
  他微微吸一口气,“你很香。”
  我哼笑,“那是自然,数种香精调和出来的,当然香。”没错,我对他用毒——一种会让人迷睡的毒。
  他倒也没生气,只是轻轻在我后背拍两下,道:“美人在怀,倒也不急着走。”
  他居然点我的睡穴……
  没关系,阿梓会来带我走的——睡前我这么想。
  结果——
  阿梓没来带我走……
  从黑甜乡转醒时,我正躺在他的怀里,因为睡姿不好,脖子疼的要命,狠狠戳他一下解气,随即爬起身,走到窗前拉开帘子,外面的天色昏沉沉的,正在下雨——
  “胡生——”身后传来他的声音,想不到他居然能醒这么早,还以为会昏迷到中午呢,不过听声音似乎也没怎么睡好。
  胡生推门进来,看见我时,赶紧低眼,非礼勿视。
  “去弄些吃得来。”他躺在被褥里不愿出来。
  “是。”胡生答应着退出去。=
  我打算去找阿梓,顺便问问净秀的事她如何处理,另外还有——她为什么不过来找我。
  “吃完早饭再走。”他阻止我出门。
  “王爷不会真想娶我做王妃吧?”这又吃又睡的,多让人误会。
  “你知道的,我不娶妻。”他枕着双手,挺身坐起。
  是啊,从第一天做他的女人起就被明确告知,不娶妻,不生养,不与宫里人来往。
  之前从没在乎过这些事,不过此刻听到他这么说,却有点心闷。
  转念一想,这与我又何干?再过五天就分道扬镳,何必为了这种事伤神。
  既然他要吃早饭,那就吃吧。
  转身进了屏风后,寻来梳妆匣子,对着铜镜梳了个简单的髻,顺手从匣子里拿根发针来绾。
  这当口他走了进来,屏风里乍然显得有些拥挤。
  我瞥眼看他,他也看我。
  “你有很多机会杀我。”在见识过我的施毒本事后,想必很疑惑两年间,我为什么都不在他身上尝试。
  “任务只要我做你的侍妾。”任务怎么说,我怎么做,任务上没有的,我不爱多事。
  “就这么简单?”他蹙起眉头。
  “对,就这么简单。”
  他的眉头蹙得更紧,似乎在想其中的缘由。
  其实我也一直很好奇,千里迢迢从西南过来,就是为了给男人当侍妾,这当中有什么玄机?
  想了一会儿,他似乎还是没想通,凝眉看着我。
  我嫌这里太憋屈,起身想出去,经过他时却被捏住下巴,唇上被亲了一下。
  “很脏。”推开他的脸。
  都没洗漱,有什么好亲的?
  “兴许他们的用意是在撮合我们。”他笑道。
  我嗟叹,开什么玩笑!

第三章 幻谷
  李卒的话提醒了我,但我又想不通组织里到底是什么意思,按说他们应该想方设法杀了李卒才对,怎么会迟迟都不动手?
  “夫人,王爷来了。”倾倾福身。
  我正咬着指甲想事情,没搭理,他这两天似乎很闲,老爱往偏院这儿来。我想了好大一会儿方才回神,此时他已经坐到了榻子上,与我恰好可以在镜子里对望。
  “你杀了邵尽枭两次?”他问我。
  我没答,对于别的任务我自然不愿向他提及,何况也懒得说那么多话,继续梳我的头发。
  他欠身将双肘支在膝上,似乎很有聊天的打算,“邵尽枭是我的人。”
  我没太多吃惊,既然他们能在一起,自然关系匪浅。
  “你追杀了他两年吧?”
  我放下梳子,看着他,他想说什么?
  “你不觉得我们俩的渊源太深了点?”
  确实太深了点,像是有人故意要将我们圈在一起似的。
  “我猜不出是什么缘故,所以——”他起身来到我身后。
  所以什么?
  “何不遂了他们的心愿?”手臂已经环到了我的腰上。
  在他知道我的真身之后,我没杀掉他已经违反了一贯做法,怎么还能随便跟他亲近?“你一向不喜欢跟我亲近。”指出他的改变。
  “因为你这张脸皮让人不舒服。”
  真想再把他毒晕,可惜进府时,身上的东西都被搜j□j净,否则非让他再睡上两天不可。
  记得第一次与他亲近是个相当痛苦的经历,连带影响了以后每一次都没有好心情,这次到很奇怪,可能是因为他选择了用吻做开始。
  在这方面,他一向是个体贴的人,甚至没弄疼我背上的伤口,这可能就是我迷恋他的原因,同时也是讨厌他的原因,平白无故对个自己不喜欢的人这么客气做什么?!
  “脸上那玩意拿下来吧。”他半躺着,手指抚弄一下我的假脸皮。
  “拿下来不怕把你府里的人都吓坏?”推开他的手指,自从上次在一品楼后,我们俩就掉了个个,以前是我烦着他,如今到成了他烦着我。
  “管他们做什么。”
  我系上兜带,看他,“你不会像那些俗人一样,就喜欢那张脸蛋吧?”
  “你觉得我不是俗人?”他挑眉,“我就是。”枕上双手,笑道:“为了那张脸,我可以留你在身边。”
  按说我该高兴才对,毕竟有男人说会为了我的脸留下我,但从他口中说出来就是别扭,因为他的意思很明确——我那张脸就是让他想逞j□j。
  “你要是真喜欢,我送你一张,贴到别人脸上继续用。”从衣服里拨出长发,摸出枕头下的发针绾好。
  他失笑,而且还笑得很高兴,让人惊讶的笑,他的笑向来是皮笑肉不笑,这次笑得太真实,让人……有点吓人。
  ——他的眼睛还可以剜下来带走,这笑可就不好打包袱带走了。
  “想好让我怎么走了没?”见他笑完,转身坐到他身前。
  还有两天我就得离开,他这边总要有个说法。
  “没什么难的,你们女人不常说男人不长情?换一两个女人还不简单?”他懒洋洋地闭上双眸假寐。
  听他这么说,我胸中不免有丝别扭。
  他到底在乎什么?
  像我,已经被训练的足够冷情,但为了阿梓她们还是会有七情六欲。
  说到阿梓,我想起一件事来,忙抓住他的手臂摇两下,“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他闭着双眸道:“说。”
  我忙从床头柜上拿来一张纸片,上面画着一个图腾样的符号,这是我偷看阿梓的东西,凭记忆画下来的,“这个东西可能是族徽,也可能是什么帮派的图案,你让人帮我查查到底是什么东西。”我要知道阿梓的那个男人是谁。
  他睁开眼,捏住我手上的纸片看过一眼,“你们的眼睛不会比我的差,这种小事还需要靠我?”
  “就是因为不能借助他们的力量我才求你,这是私事。”若让组织有察觉,阿梓那个男人铁定活不成。
  他什么也没说,只将纸片重新放到床头柜上,不知帮还是不帮。
  这晚,他仍是没在我的床上休息,翻云覆雨之后,穿了衣服便走人,只留下满屋子的空荡和一床的凌乱给我……
  隔天晚上,他仍是照常过来,什么话也不说,只跳上床解放彼此的身体而已,真是让人头疼的麻烦。
  我越发的不喜欢跟他亲近,因为讨厌他的体贴与温柔。
  这种人该是强取豪夺才对,太温柔会让人恨得牙痒痒。
  终于熬过了两天,打算看他怎么让我离开,或者消失。
  可惜他什么都没说,也没任何交待,我只能愣愣地打包袱走人,心中不免疑惑——这会不会太简单了点?他要怎么跟世人交待宠妾一下子没了影?
  从秦王府出来的这几天,我一直住在一品楼,养伤,顺便等待执法长老的下一步命令。
  阿梓借口要替我解决组织的事,这些日子经常出城,虽然我知道她的真正意图,但二十多年的姐妹,自是不会去戳破她,只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也许是太无聊,身上的懒病又犯了,对什么都意兴阑珊,不想出屋,不想动,连饭都懒得吃。
  由于楼下的丝竹声太吵,我给自己用了点障耳散,熏熏的不知睡了多久,醒来时天色已暗,小丫鬟知道我懒,干脆连灯都不点了。
  本来我该再睡上一会儿,实在是肚子饿得难过,这才想起来已经一天没填肚子,想着要找些什么来吃……
  扑——
  灯火一闪,因为强光,我下意识闭一下眼。
  “春天尚未到,你哪来这么多困意?”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在屋子里响起。
  “你怎么进来的?”我这么问来人。
  “这里是男人都可以进。”李卒盘膝坐到了我身边的矮桌前。
  适应了屋里的灯光后,终于看清了他——头发剃得不足一寸长,“你要出征?”他只要一带兵打仗,就会把头发剃得很短。
  他扯扯嘴角,对我注意他的习惯表示赞赏。
  直到这会儿我才发现自己不在床上——甚至不在阿梓的房间,这间是……上次那间“驻桑居”?
  “胡生,邵公子。”他对门外叫一声。
  只听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胡生提了只食盒,身旁跟了邵尽枭,两人一同进门。
  我诧异:“你让堂堂的西南瓢把子看门?”真是大材小用,若是传出去,不知会乐坏多少江湖人士。
  “他本来就是我的侍卫。”他只解释了这么一句。
  我原本就知道他与一些江湖人有来往,却不知还有这么深的渊源,难怪上次邵尽枭那么轻易就饶了我,原来竟是他的属下。
  胡生将饭菜摆到矮桌上,退几步与邵尽枭并排跪坐到一侧,都没说话。
  “邵公子,上次你中毒就是她所为。”他拿起筷子指一下我。
  邵尽枭看我一眼,随即道:“不知是夫人,尽枭失礼了。”
  “各为其主,没什么失礼,何况你也没捞到她的便宜。”他再拿一双筷子递给我。
  我还在看邵尽枭,实在是因为关系变化太大,一时间有点混乱,我杀了那么久都没成功的人,竟然是他的属下,而且在他面前毕恭毕敬的,真是让人凌乱。
  “你们夫人喜欢易容。”这话是向胡生和邵尽枭解释的,却是对着我说的。
  只见胡生与邵尽枭作恍然大悟状。
  也难怪,毕竟我的长相,声音,甚至体态都跟王府里的那个杜幺不一样,一时间让他们接受确实有点困难。
  “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吧?”接过筷子夹菜,顺便对他的那声“夫人”进行矫正。
  “连你的毒药都未必能如你的愿,何况是人。”给我夹了一块又肥又腻的红烧肉。
  “你到底想干什么?”把红烧肉扔回他的碗里,顺便夹回几根笋丝——我年少时中过几次蛊毒,油腻的东西吃多了会吐。
  “男人找女人还能干什么?”他颇单纯的看我一眼。
  竟让我无话可说。
  深深吐出一口气,不打算跟他继续聊下去,先填饱肚子再想脱身的办法。
  “邵公子,夫人让查得事怎么样了?”他一边埋头吃饭一边问。
  只见邵尽枭点点头,“夫人所绘的那张图案是江南龙府的族徽。”
  龙府?我没听过,出道以来,我都是在西南混迹,对江南的事不甚了解,“比燕巨、辽鳌他们如何?”我知道的只有燕巨、辽鳌这些人物。
  邵尽枭笑笑,“自然是比不得他们,是这几年新兴的家族,夫人是世外高人,自然不会在意这些有名无实的后辈。”
  有名无实的后辈?我听着有些不高兴,因为阿梓居然会跟这些有名无实的后辈有所情爱,不过回头想想,邵尽枭口中的“有名无实”需要打个折扣,他的能力在阿梓之上,显然不会看上比自己差的人,“那龙家的人怎么样?”若是为非作歹的人家,自然不能饶了他们。
  “原本是做丝绸的商人,后来并了几家武馆和镖局,慢慢在江湖上有了名头,家中又招了些食客,到也算得上正派人士。”
  嗟!那就更留不得了,好好的商人不做,出来混什么江湖!居然还有脸自称正派,正派的人才不会混江湖。
  “他们家有什么年轻人没?”我在意的是这件事。
  “据在下所知,龙家老爷一共生三子,长子从商,不管江湖上的事,次子和三子到是江湖上颇有名的少侠。”
  就是这两个其中之一了吧?我一定要去见识见识!“最近他们有没有谁进京的?”这些日子阿梓天天出门,定是去见他了。
  “这……在下到还真不清楚。”
  这没关系,我想办法自己查就是了,“麻烦你了,邵公子……你的真名叫邵公子?”
  邵尽枭看一眼我对面那个正在吃饭的男人,尴尬地笑一下,“这都是王爷给在下取得诨名。”
  原来只是诨名,“为什么给他取这种名儿?”我下意识问一句对面的男人。
  他看我一下,“你没觉得他长得像女人?”
  我看一眼尴尬的邵尽枭,确实长了张漂亮脸蛋,但还不至于像女人吧?“你觉得‘公子’是娘们的意思?”
  他放下筷子,拿过白水喝上一口,“难道不是?”
  我在心里暗道,那你恐怕也该改名叫做李公子了。
  他离开京都时,邵公子派人知会了我一声,非亲非故,我自然不会到城门口去送行,不过当做他帮我忙的回礼,让邵公子带了份秘制金疮药过去,虽不能让人起死回生,但治疗刀剑之伤一定比街市上那些强。
  他这一走,一品楼显得比之前安静了很多。
  我闲着无趣,便装作小厮去官员场子里转几圈,顺耳听到一些趣事——比如胡生和邵尽枭在众官员口中被叫做左青龙右白虎,差点笑破我的肚皮。
  除了这些可笑的,自然还有些捕风捉影的事,譬如先前的那个爱妾(也就是在下我)已经被他失手掐死,扔进了护城河,说者形象生动,连我都不禁生疑,自己是不是真被他给扔进了护城河。
  此外,还有他与当今安夫人的那点事,碎嘴官员们自然不敢直说,只说当年“成柳府”内的竹马青梅。
  还有个喝多了老酒的胖子说安夫人所生的敬王不像当今,反倒与他李卒颇有几分相似,当然,说完这话,那胖子就被一个同僚给捂了嘴,悄道:这要是传出去,非被王爷做掉不可。
  于是,未免他被王爷做掉,我做了点好事,给那胖子吃了点逍遥散,让他跳了一晚上的舞,娱众人的同时证明他说得都是醉话。
  回到房间时,竟然意外见到了近日“非常忙”的大忙人,阿梓。
  “丫头说你又扮了小厮四处瞎逛?”她刚沐浴完,只穿了一件单衣。
  我拿掉帽子,放下头发,对着镜子开始撕脸皮,顺便问她:“紫术她们怎么样了?”
  “很好。”她笑笑。
  我从镜子里看她一眼,心道:你现在跟我说谎丝毫不会打结了,“那男人真那么重要?”
  她看着我咬唇,不说话。
  “竟比你的命都重要?”
  她颇为难的神情,我最是不喜欢磨磨唧唧的人,想说就干脆说出来,于是开口,“一个刚出江湖的小毛头,四处招摇,就为了让人称他一声侠士,他要是知道你的真正身份,会是什么结果?”脸皮刚好撕了一半,从镜子里看时很有些怪异,“那龙家的人要么视你为妖女,要么拿你的名号造势,就算他正直无暇,可我们这种身份,你要怎么跟他过正常人的日子?他迟早有一天要成婚生子——到时怎么办?你杀光他的妻儿?”
  听我说完这些,她没生气,反倒是抱着我的胳膊流起了眼泪,这倒把我吓到了……我们这些人六七岁就不敢哭了,她今天是怎么了?“阿梓……你、别哭,我说得重了一点。”
  “阿桑,我该怎么办?”她抱着我的胳膊不放,“你说我该怎么办?”
  “要不然……我继续替你瞒着?你别哭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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