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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姑娘宅斗手札-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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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这话点醒了孟湘云,孟湘云把布匹重又放回绣娘手里,“要我说啊,咱们孟府自家几房的姐儿们是肯定要聚的,旁的……你母舅那边的姐儿们都知会一声。”又来回踱了两步,接着道,“宇文家同孟家是世交,也是要请的。”
  辛四四望了她一眼,开口问道:“宇文家是?”
  “宇文家和孟家各占了埕州一半的地界,权利不可小觑。”
  听孟湘云这么一说,辛四四心中明白了,宇文氏和孟氏多半是相辅相成的关系,对外多半是同仇敌忾,对内只怕是互相牵制。即使如此,自然是要请的。便点点头,笑道:“即是世交,自然是要请的。只是若真的请了,必是贵客,到时还得姑姑给我引荐。”
  孟湘云回道:“便是你不想认识都不成。”
  玉卿姨娘招呼着几个绣娘过来,替辛四四量好尺寸样子,询问道:“四姑娘,若是对花色满意,明儿就让绣娘们着手凿样子出来了。”
  辛四四点点头,“孟府绣房的手艺是出类拔萃,我还怕玉卿姨娘让她们做的太好,精细的我都不知道该怎么穿呢。”
  得了夸奖,玉卿姨娘笑的眉眼弯弯,记下尺寸又带着绣娘们忙活去了。
  辛四四和孟湘云出来绣房,还未走几步,水莲和花烛就过来了。水莲挨了孟萁一巴掌,左脸颊有些黑紫的伤,辛四四一眼就看了出来,忙问道:“怎么回事?是谁打的?”
  水莲摸摸脸,忙摇头,道:“奴婢的伤不要紧,花烛挨了大姑娘一脚,踹到了肚子。”
  辛四四心下微凉,“又是孟萁!走,跟我去二房。”
  花烛有些担心道:“小姐,花烛觉得今天还是算了,世子此刻应该在二房。”
  辛四四疑惑,“是不是她仗着有二叔撑腰,打了你们?岂有此理。”
  花烛忙摇头,“不是的,世子好像很生气,勒令大姑娘今晚在书房思过。小姐,依奴婢看,眼见着就要过年了,犯不着再去添堵。”
  辛四四看出来,花烛这是话里有话,当着孟湘云的面又不方便说出来,略一琢磨,转身对孟湘云道:“七姑姑,今日也晚了,明日咱们再闲聊,我这就带着她们回去了。”
  孟湘云手里的浮沉一摆,宽慰辛四四道:“花烛这丫头说的对,别给自己添堵。萁娘自小到大都是这么骄纵,你何必同她一般见识?”
  “是。”辛四四无奈笑笑,便带着悯夙和花烛她们回了自己的院子。
  书房灯火晦暗,邓氏坐在蒲团上,碧色的袄裙几乎和黑暗溶成一色,从食盒中取出几碟小菜和一碗米饭,微微皱眉,道:“好歹吃些,同这些饭菜过不去,苦的可是自己的身子。”
  孟萁擦擦脸上的泪,咬了嘴唇憋得一张俏脸通红,心下愤然不已。孟蓁未回府以先,二叔处处维护自己,府上的姐儿们,下人们,哪一个不是奉承着自己,只对自己好。怎么孟蓁一回来,什么都变了呢。她越想,越觉得这口气憋的难受,差一点咬碎银牙。
  邓氏见她这般,无奈道,“往年蓁娘生辰可都是在山中,今次既然是回了府,想必是要请些女眷过来小聚的。你若真咽不下这口气,趁着人多手杂,神不知鬼不觉的除掉孟蓁,就算世子要追查也是死无对证了。”
  孟萁幡然醒悟,咬咬牙,“姨娘说的是,忍这一时也便罢了,我就不信蓁娘回回都运气那么好。”
  辛四四回房后,水莲和花烛跟着进来,简单说了当时发生的事情,末了,水莲黯黯然,道:“小姐,奴总觉得,总觉得大姑娘眼神好凶,想要杀人似的。”
  她这话一下子戳进辛四四的心里,辛四四骇然,孟萁的确是杀了自己,既然重生回来,那想必孟萁下毒的事情还会再次发生,她不能不小心行事。初回府只顾着熟悉府中布局,竟忘记这么重要的事情。忙吩咐悯夙道:“听着,回头把大房的所有饮食用器全都置换成银器,明天就报给管家,让管家置办。”又吩咐水莲,“大房一切的饮食用度,包括每日食用的饮水,都要用银簪试探过后再用。”
  吩咐完这些,辛四四觉得有必要去孟扶苏院子走上一遭,起身收拾收拾,椅子还未坐热就又带着花烛连忙出了门。
  ?

☆、第22章

?  宇文夫人三十四、五岁的年纪,长得清瘦,衣服也穿得十分素雅。松松倚在榻上有些病容,看上去性子恬淡。手里捏着张绛红色的帖子,咳嗦两声,道:“孟四姑娘生辰,我身子不好,开了春有正好赶上时气,怕是去不了。”拿帕子掩掩嘴,抬头,“去叫怡姐儿过来,我有事情交代给她。”
  刘妈妈额了额首,“夫人先歇息着,老奴这就去。”
  未多时,一个梳双丫髻的少女跟着刘妈妈过来,长得是眉清目秀、气韵纤丽,约摸十七、八岁,说话却是老气横秋,“娘,听妈妈说,孟府送来请帖了?”
  宇文夫人点点头,“怡姐儿,过来坐。”
  宇文怡迈着细碎步子走到榻前,从丫头手里接过汤婆子捂在宇文夫人的腿上,“娘,腿可觉得好些了?”
  “好多了。怡姐儿,宇文家和孟家的交情你是知道的,此番听闻太后封了孟家四姑娘做固安郡主,又要嫁到皇室为妃,可见这个四姑娘非等闲之人。我身子不好,腿疾又重。这次去孟府,你跟着二奶奶过去,切记看着府上其她的姐儿,别在孟府惹出什么乱子。”
  宇文怡勾了勾嘴角,“娘你放心吧。”
  伺候宇文夫人睡下,宇文怡带着丫头们退出来,心中暗自思忖,早就想见见孟四姑娘了。听说这个孟蓁不但长得十分俊俏,人也聪明,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在孟家的几个姐里头是拔尖的。
  同在埕州,却因为是大家大户,不逢上特别场合竟无缘得见。
  吃饱喝足,辛四四又美美的泡了个热水澡,昨天去孟扶苏的院子,意外的发现孟扶苏和孟蓟再商议战事,她悄悄让悯夙守着,自己贴在窗户旁听起了墙根。
  不听不要紧,这一偷听,让辛四四大吃一惊。
  孟扶苏原来竟不是孟氏宗家的世子,真正的身份竟然是帝朝的皇子,这让辛四四莫名的惶恐。而且看样子,孟蓟好像早就知道这件事,还对这个秘密保守的十分严实。若不然,孟氏知道孟扶苏根本不是宗家的世子,这么多年,又如何容得下孟扶苏在孟家当家?
  窝在窗户下想了又想,辛四四悄无声息地退了出来,既然知道了这个真相,她觉得怎么对付孟萁,应该再好好周密的计划一番。
  春二十三,嫩柳吐新。
  孟府后院灯笼连着灯笼,摆了诸多小宴,每桌宴上摆着各种糕点果品,丫头们打扮的喜气洋洋。
  辛四四穿着件大红色的夹袄,内里套正色裙,整个人看上去喜庆的不得了。悯夙进房来回禀,道:“四小姐,三奶奶说女眷都到的差不多了,让小姐快出去见见呢。”
  辛四四笑着回,“七姑姑可去宴客的亭子了?”
  悯夙道:“去了去了,还让奴婢把这个稍带过来。”说着拿出根红线编成的绳索,“姑奶奶说,这是寿锁,要小姐带上,求个长命百岁。”
  辛四四接过来,“还是七姑姑心细。走吧,我们这就过去。”
  来到宴客的院子,立时有几个小姐围上来,大的十八|九,小的才八|九岁,打头里的姑娘穿着鹅黄杭绸月华裙,外套芙蓉妆花狐狸皮襦袄,怀中抱着只白色的猫,这猫长得奇怪,一只耳朵黄褐色,通体毛色雪白。
  辛四四脸上挂着笑,伸手摸摸那猫儿的耳朵,“这只猫可真像个肉球。”
  那姑娘接过话,笑道:“华生的娘是只白猫,爹是只黄猫,就生下华生一个崽儿,四姑娘也喜欢猫儿么?”
  辛四四点点头,“我也很喜欢,只是找不到懂人话的了。”想起来小时候养过的大黄狗,辛四四忍不住笑了笑,“你是哪家的姑娘?叫什么名字?”
  那姑娘把华生朝怀中捂了捂,“宇文怡,四姑娘叫我怡姐儿就成。”说罢又指指跟在旁边的几个姑娘,“她们是我妹妹,都还年纪小,跟过来凑凑热闹。”
  辛四四目光移过去,几个姑娘确然还小,其中一个看她望过来,腼腆的往宇文怡身后躲了躲,只露出两只眼睛看着自己。
  她们正在这儿寒暄着,杨柳看到辛四四,便拉着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姑娘过来,笑看着辛四四,“蓁娘,在聊什么呢?也不过来找我这个做表姐的说说话。”
  辛四四见是杨柳,心里撇撇嘴,脸上却是堆着笑,“我才刚过来,疏忽表姐姐了。”眼尖的注意到同杨柳一起的姑娘,问道:“这是?”
  杨柳接话,“是你三表姐蕊娘,上次去山中蕊娘没跟着,这次正巧收到请帖,娘说让她跟着见见世面。”
  杨蕊只是抿唇笑笑,颇有些羞涩,使劲的绞着帕子,也不敢抬眼。看上去性格老实敦厚,比杨柳内敛的多。
  便吩咐悯夙道:“先带两位表姐去上房坐着,等会子看戏看的清楚。”
  悯夙应是,过来引杨柳她们往西边的观戏台去了。
  自辛四四送了那支价值连城的珠钗,杨柳顺了气儿,竟然就不记山中的仇了,走前还回头嘱咐辛四四,道:“蓁娘,等会儿过来找我,我给你备了礼物的。”
  辛四四忙点头答应着,杨柳竟然要送东西,不知道这次是不是又要出幺蛾子。目送杨柳离开,辛四四心中一琢磨,不知道今日孟萁碰上杨柳,会不会有好戏看。但随即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杨柳碰上孟萁,只怕是小巫见大巫。
  回头来,却发现和杨柳说话的时候,宇文家的几个姐儿都去了别处,只剩宇文怡歪头看着自己。辛四四尴尬笑笑,“方才是我舅家的表姐,平时舅母娇惯些……”
  “蓁娘,原来你在这儿,到叫我好找。”
  辛四四话被打断,猛地回头望过去,却见慕容上官风风火火的跑了过来,心中不免叹口气,这位上官郡主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活泼。
  慕容上官跑过来站稳脚,盯着宇文怡有些吃惊,“怡姐儿,你怎么在这儿?方才握过来的时候,见到你家二奶奶,正和邓姨娘说话呢,邓姨娘说想见见你,还纳闷你去了哪里。”
  宇文怡笑了笑,轻轻摸摸抚抚怀中的华生,“方才告诉二奶奶要过来见见孟四姑娘,她该是晓得的。倒是你,这么多年未见,性子还是这般。”
  辛四四一看,大家都认识,这就好办了,抬头看看时辰,接话道:“不如咱们先去北边的看戏台坐坐,天还冷着呢,在这儿吹冷风做什么?”
  三人对视一眼,皆是笑起来,宇文怡和慕容上官赞同道:“既如此,走吧。”
  来到北边的楼上,三人捡了中间视野最好的位子坐下,立时就有丫头过来上茶。辛四四心中高兴,也没注意上茶的婢子是个生面孔。不过,就算是特别注意,孟府那么多婢子,有几个不认识的,也是常事。
  孟兰儿和徐氏正好也过来,看辛四四这边聊得开心,孟兰儿便让徐氏和邓姨娘她们坐着,也凑到了辛四四这边的桌子上。
  生辰宴本就是女眷相聚,是以孟府的男丁几乎没有踏足后院。眼见着戏要开始了,孟萁和邓姨娘也陪着宇文二奶奶上了楼,坐在靠窗的位子,正说笑着。孟萁眼风扫过辛四四一桌,微不可见的和上茶的婢子递个眼色,婢子微一额首,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辛四四多吃了几块糕,忽觉得口渴,随手捏起茶杯,打了打茶沫子。
  慕容上官打趣道:“怡姐儿才说我没个大家闺秀的模样,我看,蓁娘才是,吃个糕都能噎到。”
  宇文怡笑啐,“回头蓁娘可是你的嫂子,这还未过门,你这个做小姑的就笑话嫂嫂,不怕慕容王爷割了你的舌头。”
  慕容上官逗弄逗弄华生,摇着头道:“蓁娘才没你说的那么小心眼。”说罢看着辛四四,“我说的是吧?”
  辛四四放在嘴边的茶杯顿了顿,回道:“我的心眼其实,挺小来的。”故作羞涩,眄了慕容上官一眼,“若是揶揄我,我就让王爷早些给你找婆家,趁早嫁出去,省的……啊!”手上的茶杯被上官慕容逗弄的不耐烦的华生突然撞了出去,惊的辛四四一声尖叫。
  茶水泼到地上,滋啦啦冒起一阵白沫,这下子惊慌了宇文怡和慕容上官,二人连忙从椅子上跳起来,喊道:“有人在茶水中下毒!”
  二人的喊声登时让整个熙攘的看戏台鸦雀无声,未几,几个桌上开始窃窃私语。
  辛四四微垂螓首,自己千防万防,却独独没有防了生辰宴,毒是谁下的,她觉得无须多想,肯定是孟萁,除了孟萁,还值得怀疑的就是孟兰儿。但孟兰儿此刻和自己坐在一起,看方才孟兰儿大惊失色的样子,显然什么都不知道。那么……辛四四抬眼看向孟萁,却见孟萁脸色微白,模样冷静。
  暗自笑笑,她竟然被一只猫救了一命。
  收回目光,辛四四勉力扯出些笑意,对水莲道:“去请二叔过来,把方才是事情一五一十的同二叔说个清楚,顺便,把三爷,四爷都叫过来。”又吩咐花烛,“你去把小姐们都带去西面的观戏台,等会男丁过来,各家小姐留在这里诸多不便。”
  本来好好地一场生辰宴,竟然发生这种事情,传出去不知道人家会怎么议论孟家。长房嫡小姐遭人下毒暗害未遂?辛四四唇角扯出抹嘲讽的笑来,旋即静静心神,对慕容上官和宇文怡道:“你们也遂她们先过去西边吧,这边事情处理妥当了,我自然会过去找你们,让你们看笑话了,我心中真是过意不去。”
  宇文怡把华生重又抱起来,点点头,“蓁娘,你一定要找出是谁下的毒,我看,孟府定是有人图谋不轨。”
  慕容上官就没有宇文怡那般冷静,着急的抓过辛四四的手,担忧道:“我回去就给我哥说,让他把婚事提前,你多呆在孟府一日,我就提心吊胆的。”
  辛四四拍拍她的手,“没事,你们先过去吧。”
  ?

☆、第23章

?  水莲送走各家小姐,徐氏过来低头看看地上泛着白沫的茶水,眉目间尽是气恼。孟湘云望着她,脸色很不好看,开口道:“三嫂拿个主意吧。”
  徐氏琢磨了下,蓁娘的生辰宴本就是自己为了弥补上次换亲的事情操持着张罗的,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只想着别再和长房结下什么梁子,谁承想会出这种事情。她气到不行,有人在她眼皮子底下想来个借刀杀人,这窝囊气她如何受得?当即厉声对李妈妈道:“去,把今儿留在后院伺候的婢子都给我带过来,再让管家过来见我。”
  邓氏拍拍出神的孟萁,小声道:“咱们也过去看看吧。放心,”她轻轻按下孟萁的手,“不会查出来的。”
  孟萁登时明了,邓姨娘这是善过后了。遂站起来,扯了扯唇角,“有劳姨娘了。”
  众人忙活的空,辛四四已然定下心来,见孟萁和邓姨娘过来,不慌不忙的笑着打圆场,“三婶娘也不要着急,我这不是也没喝下去么?”又转向孟湘云,“七姑姑先别急着生气,方才上茶的丫头我看着面生,回头把那丫头带过来问问便是了。”
  见徐氏和孟湘云并无异议,辛四四接着道:“请来做客的小姐们没道理在我的茶杯里下毒,我看这事还得从孟府查起,”有意无意的瞟一眼孟萁,“平素里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鲜少有得罪的人,若说再府上结过梁子的……”顿了顿,莞尔一笑,“难不成,今日这毒是萁娘你下的不成?”
  孟萁冷不丁被辛四四指名,顿觉气血上涌,琼脂玉手紧紧攥着,心里一般是被辛四四说中的惊慌,一半是满心的不甘。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回去,语塞道:“你,你不要血口喷人。若真是我所为,为何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难道我是傻子吗?”
  辛四四抬抬眼皮,“我不过是随口说说,萁娘你这么着急作甚?难不成是被我说中了?”
  邓氏忙笑着接口,“蓁娘这般冤枉萁娘,传出去萁娘以后还怎么做人?萁娘又有什么理由对你下药呢?世子已经发话,让她嫁到河间。以后,这嫁出去的女儿便是泼出去的水,跟孟府再没什么关系了,何至于要对你下毒?”
  徐氏心里清楚,只要查出真相便可澄清三房在这件事上是清白的,此时更不能示弱。
  一屋子女眷各个揣着心思。
  李妈妈带管家过来,孟扶苏便带着孟蓟和子詹后脚而至。
  见孟扶苏过来,孟萁头一个迎上去,着急道:“二叔,方才蓁娘诬赖我,你可得为我做主。孟萁可担不起这么大的罪名。”
  孟扶苏看了看她,走到桌边坐下,沉声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待他落座,一屋子的奶奶、姨娘、小姐都走过来站好,站前边的苹娘往前凑了凑,看了看徐氏,又看看辛四四,声音柔柔弱弱的对孟扶苏道:“二叔,方才眼见着戏就要开始了,婢子们就带着女眷们过来落座看戏。我们都做得比较远,没看清蓁娘桌上发生了什么事,不过,是听到有人喊蓁娘茶水里被下了毒的。”
  孟蓟打量了苹娘几眼,忽的问道:“今日宴席分派过来的婢子都是从三房拨出来,是平日里信得过的,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他自然着急,茶水从取水到沏茶,当中的过程都是经过婢子之手,宴客所请的小姐们根本就没机会碰到,现在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三房,明显是三房暗中指使婢子所为。虽然自己的母亲徐氏确实做过糊涂事,但那时是担心孟兰儿过了头,下毒这种事肯定不会是三房所为。他是三房长子,当然不希望三房出任何事情。
  徐氏正要说话,被管家抢了先。
  “回大少爷,咱们三房掌管着府中下人的名册,挑选下人一向仔细,从来不会用身家不明、做事不可靠的。方才三奶奶就让我对过名册,这次拨过来的下人全都在这儿候着呢,一个都没落下。”
  孟扶苏简单扫了圈站着的下人们,“把她们都带下去,关到暗牢。”
  话一落,有好多婢子呜呜哭起来。暗牢是什么地方?孟府最血腥残忍的刑房,关的都是犯了大错的下人,只要进去,就再也不会出来了。她们还那么年轻,还不想死,因为一个连自己都不知道的下毒的人,她们就要命丧黄泉,心中何止冤屈?
  辛四四皱皱眉,“宁可错杀绝不放过?二叔,你把她们全都杀了,找不出来真凶一样于事无补,与其拉无辜的人做替罪羊,孟蓁倒觉得应该揪出来幕后真凶才是。你这样不明真相说罚就罚,会让府上的下人心寒的。”
  孟扶苏兀自笑了笑,见辛四四这样,他忽然心情很好,觉得可以放心去战场了。站起来弹弹袖子,“能明理,辨是非,你这样不错。”接着肃了神色,转向孟湘云,“我把你从寺里叫回来,你也别整日里无所事事,若是稍稍上些心,今日也不至于会有这种事情发生。剩下的交给你去查,一定给我查个水落石出。这几日帝朝那边要有动作,我和孟蓟分身乏术,府里的大事小事,你就帮衬着点孟蓁吧。”说完也不等孟祥云说话,带着孟蓟和子詹就离开了。
  孟扶苏走后,孟湘云静了许久,面色一沉丝毫不见平素里的柔和,取而代之的事雷厉风行。
  “赵婆婆,传我的话儿,三房二房从今日起禁足,事情没查清楚之前,不得离开院子半步。今日侍候奉茶的丫头们全都关到柴房,等送走女客们之后,带到大房里来问话。”回头看看辛四四,“你觉得这样安排可还好?”
  辛四四连连点头,“七姑姑处理的极好,就先这么办吧。”
  按照孟湘云的嘱咐把眼下的事情处理好,又去西阁招呼完女客们,暮时送走女客,辛四四累的有些晕乎,和孟湘云一起回房后,稍作休息便传了侍茶的婢子们问话。
  只有辛四四自己的茶杯中有毒,很显然这毒是被随身携带的,能在倒茶的空荡下毒,必定是藏在了隐蔽的地方,比如说:指甲里。
  有了这个想法,辛四四似乎突然找到了突破口,让悯夙取来银针和清水,叫侍茶的丫头们挨个泡手。孟湘云起初并不知道辛四四这是要做什么,直到银针试过第七盆清水变成了黑色,孟湘云才恍然大悟过来。
  当时事情处理的及时,根本不会给下毒的人善后的时间,下毒的时候,手上一定会沾上轻微的药沫。
  水莲把手上沾着药沫的婢子带过来,辛四四和孟湘云一左一右的坐在上坐上,也不说话,婢子吓得跪在地上不停的求饶,“四姑娘,姑奶奶,奴婢真的什么都没做啊。四姑娘,奴婢真的没有下毒,求您饶了奴婢吧。”
  “没下毒为什么你泡手的水会让银针变黑?你是说,方才的铜盆泡的不是你的手吗?”不浅不重的的语气,辛四四拿捏得十分到位。
  婢子慌乱摇头,“奴婢真的没有,奴婢卖身到府上做婢三年了,怎么会做这种事情。奴婢手上怎么会沾上毒,奴婢也不知……”她猛地一顿,愕然道,“是巧翠,一定是巧翠。奴婢上茶的时候不知怎地突然肚子痛,是巧翠帮奴婢端了茶水过去北厢的,一定是巧翠。四姑娘,姑奶奶,明察啊。”
  辛四四疑惑看着孟湘云,“巧翠?七姑姑认识这个丫头吗?”
  孟湘云低头想了想,面色更是疑惑,厉声道:“你莫要胡说,仔细了你这条贱命。三房报上的今日伺候的婢子名单并没有巧翠这个名字。”
  “是真的,若是姑奶奶不信,可以叫来巧翠与我对峙。”婢子哭哭啼啼,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辛四四和孟湘云对视一眼,点了点头,对悯夙道:“去三房说一声,带那个叫巧翠的过来对峙。”
  悯夙答应着退了出去。跪在地上的婢子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落,松了口气瘫软在地上。
  盏茶时间,悯夙带着李妈妈过来,李妈妈进来先是襟祍拜了拜,这才起身,脸色煞白煞白的,“四小姐,姑小姐,奶奶让奴跟着过来说一声,巧翠今儿下午的时候,滑进后院的荷花池淹死了。回去后一直没找到巧翠,奶奶觉得蹊跷,就命人四处去找,方才小厮去后院收拾东西,看见池子里飘着个人,多叫了几个下人走进一看,正是找不见的巧翠。”
  辛四四眉毛揪成一团,事情哪能那么巧?前边才刚回来传婢子们审问,就发生了巧翠溺死的事情?不用查,这摆明了要么是畏罪自杀,要么,是被人灭了口。
  相较之下,辛四四倒抽一口凉气,觉得,后者更有可能。她有些乏累,无奈的摆摆手,“李妈妈先回去吧,你们都下去吧。”
  李妈妈答应着,退了下去。跪在地上的婢子也被人拖了下去。孟湘云望着辛四四满脸疲惫的模样,笑道:“我看,要不今晚上先睡吧。明天一早继续审问,既然有人溺死了,那就说明事情没那么简单。”
  辛四四黙了一阵,灵机一动,事情拖死在这儿一定揪不出来关键,整理整理心绪对孟湘云笑道:“七姑姑,你得帮我个忙。”
  ?

☆、第24章

?  孟湘云眼睛一亮,“你可是有什么眉目了?”
  辛四四点点头:“以孟萁一度在孟府的身份,鸡毛蒜皮的小事也是要出头的。今日她却神色古怪,自觉没有插嘴,还能安分的坐着,不是很奇怪么?”
  孟湘云会意的点点头,“说罢,要我帮你做什么?”
  “不过一桩小事……”
  在这个下人命如草介,随时都有可能被主子打死身首异处,又无从伸冤的时代,巧翠的死,自然没有人当回事。
  邓氏和孟萁似乎早就料到会如此,孟湘云禁足的口信才传过来,两个人就像约好了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命丫头们点上檀香,清心寡欲起来。同她们相比,三房就显得有些慌乱。
  孟湘云借了军营的仵作,大摇大摆地知会二房和三房,说要把巧翠的尸体拿去验尸。听了这个消息,孟萁和邓氏心中着实凉了凉。孟萁并不知道邓氏究竟是如何安排的,但邓氏心里却有些慌了。待传话的婢子退去,邓氏绞着手里的帕子,瞪圆了眼睛。
  “本以为婢子死了,也就死无对证了,她竟然连尸体都不放过!”
  孟萁摇摇手中的茶水,“就算拿去验尸又能怎么?还能指望从个已死之人的口中问出什么来?”
  邓氏走到桌边坐下,舒了口气,“你说的也是。”
  仵作的验尸结果倒是完全出乎辛四四和孟湘云的意料,只怕这个结果若是被邓氏和孟萁知道,也要大惊失色。
  巧翠并非失足落水而死,而是死后被人推落水中的。
  孟湘云以帕子捏着鼻子,望着停放在尸床上盖着白布的巧翠,低声道:“小四,这事一定是有人幕后主使,你打算如何?”
  辛四四跟仵作点点头,拉着孟湘云从尸房退出来,阴暗立时被明亮替代,暖风和煦。她弹弹袖子上沾的尘,望望远处。
  “我去二房的院子坐坐,七姑姑先把这些事情禀给二叔吧。”
  孟湘云点点头,临了又嘱咐声辛四四,“小四,小心些。”
  承了孟湘云的嘱咐,辛四四也不慌忙,带上悯夙和水莲她们,还不忘了把三房几个姨娘都叫上,这才和徐氏有说有笑的来了二房。
  才进院子,就有小丫头迎上来,礼数周全有板有眼的道:“给三奶奶、四小姐、王姨娘、薛姨娘请安,我家姨奶奶正和大小姐在后院下棋,奴婢已经叫人过去通禀了。”
  薛姨娘往前走了两步,目光却是落在不远处台阶上的几株茶树,也不理俯身请安的婢子,啧啧道:“还是萁娘在府里有位分,这四株茶树那时候可是给三爷求了好些日子,三爷到最后也没能留给春哥儿一株过百日宴。”
  到底徐氏是个沉稳的,笑着让小丫头起来,不失威严的略带斥责道:“春哥儿百日宴的时候,三爷不是留了八尺碧天的玉观音了?哪是这几株茶树可比拟的?”
  薛姨娘被主母训斥,撇撇嘴却也不敢说什么,只得应是,退后两步,眼神却仍是不死心的盯着那几株茶树。
  辛四四兀自打量打量,觉得那四株茶树半死不活的,并非什么好品种,也就没管它,对方才起身的小丫头道:“也无妨,既然萁姐姐过来还得些时候,我们就先去前厅一边吃茶一边等着,你引路吧。”
  小丫头点点头,心里觉四姑娘不光人长得好看,说话也软善,不觉就对辛四四有些好感,打前头带路的时候,时不时提点辛四四要小心路滑。
  辛四四脚再走,心里却在想等会子见了孟萁和邓氏,话头该怎么挑起来。她揣着心事,自然对于小丫头的提点就显得不是那么在意。小丫头见如此,提点几次也就不再说了,将她们带到前厅,转头吩咐婢子们上茶,又端上来着供以消遣的果盘,就退了下去。
  让悯夙去请徐氏和三房几个姨娘的时候,辛四四特意嘱咐过,过来找邓氏和孟萁是为了问话,叫着几个婶娘是为了有个见证,不想孟府的小姐和少爷搀和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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