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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姑娘宅斗手札-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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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姑娘宅斗手札
作者:一瞬倾城

文案

高官显宦,望氏宗族,世家大院。
怎么看都是场技术投胎。
可是,宅门生活机关算尽
重来一世,辛四四决心改写命盘
必然把别人憋屈到死也不能憋屈了自己
首先,要搞死矫情的贱人们
其次,勾搭个手指干净修长的老公,努力走上人生巅峰!




内容标签:宅斗 布衣生活

搜索关键字:主角:辛四四(孟蓁),孟扶苏 ┃ 配角: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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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  南朝平定边荒七十年之久,孟氏分族一直是压在埕州这块要害隘口的壁障。七十年来,宗族内里分分合合,子嗣渐兴渐旺。
  十二年前的寒冬腊月里,雪压冬云,同南朝一衣带水的帝朝传来消息,说是世宗遭了灭门。分家主持大局的孟大爷听罢,心中忧愁,便召集几个叔侄兄弟们商议,欲要保住世宗的血脉,对得起孟家祖宗。
  孟二爷是个耿直人,在大爷手下做个参将,便当着家中众弟兄的面接了这桩差事。同血缘的亲兄弟孟三爷和孟四爷却将这事高高挂起,不予理会。
  事情商定后,孟二爷带着支队伍便去了帝朝的都城,果然救回宗家尚还存着的一息血脉。只是,临行前算命先生替他卜了一卦,说他此行不祥。孟二爷救出世子自己却受下重伤,过世前,拉着世子的手强撑着口气,直等到世子答应替他照顾年仅三岁的女儿,这才咽了气。
  孟二爷死后,南朝边荒的尸骨密林异族叛乱。也是孟氏分家该有此大劫,孟大爷受皇命,带着夫人前往平乱。战事僵持不下,耗时九年才勉强将异族兵力镇压。
  战事止戈,孟大爷急着赶回高陵面圣复旨,孟夫人身怀六甲受不住舟车劳顿,便由小队军马护送着回去埕州。不料半路遭遇土匪,孟夫人动了胎气生下孟家四姑娘后,便死了。
  当时情况混乱,接生的婆子抱着刚出生的四姑娘东躲西藏,好不容易逃出来奔着埕州去,半路上饿坏了,为吃个馒头裹腹便把自家四小姐卖了。
  但婆子却没有放弃回去埕州的决心,皇天不负有心人,她边走边乞讨,回到埕州孟府的时候,只剩下一口气。当时正巧碰上闻讯快马加鞭从高陵往回赶的孟大爷,捡回条老命。
  她不敢说自己为裹腹卖掉四小姐的事情,胡乱编个谎话,说:四小姐甫一出生,就被山上的狸猫给叼走了,夫人难产而死。说起这桩事,她心中又是愧疚又是难过,哭的不省人事。孟大爷竟然就信了,且深信不疑。
  孟大爷同孟夫人二人征战沙场多年,相携相扶,早年育有三女却都命短早夭,幸而他们感情深厚,对子嗣之事想的比较开,认为膝下无子无妨,以后过继二爷、三爷家的也就是了。所以孟大爷活的生龙活虎。孟夫人过世后,孟大爷的身体便一日不如一日,油尽灯枯时,一张请旨呈到高陵,请求皇帝将埕州总兵职位封给世子。
  皇帝念着他为南朝鞠躬尽瘁的功劳,大笔一挥,准了。
  孟三爷是个人精,看在官场上得不到好处,大爷的丧礼刚过,就带着一家老小过来拜见世子,说自己想分出去,做些香料生意。
  世子听他道明一番来意,握着笔的手顿了顿,面上笑的清淡,道:“既然如此,那就分出去吧。”
  孟三爷听得心头大喜,正想说说分家的钱财怎么批算的时候,世子接着道:“分家的钱财算作宗家的本,头三年只收利,第三年开始收本息。”平静的将沾饱了墨汁的毛笔搁在笔架上,操着手又道,“就按五分利收吧。”
  孟三爷便有些颓了,为难道:“这个利,是不是……”
  世子淡淡看他一眼,恍悟了什么似的,道:“莫不是,三爷觉得少,可以再给宗家往上提几分?”
  孟三爷差点摔地上去。
  四爷醉心书画,觉得在世家大院中待着更好,日子过得安分守己,从没出什么乱子过。
  又过了几年,世子渐渐长大,当年替孟夫人接生的婆子也活到了头,死前对自己的行径深感懊悔,说出了孟夫人当年生下的四小姐,尚还在人世的事情。
  ?

☆、第1章

?  四月,山中春光大好。
  她醒来的时候,正看到负责教她琴技的先生满脸忧愁。
  见她醒过来,先生面上露出喜色,小心地查看她的伤势后,放下心似的道:“四姑娘觉得还好吗?”
  她抬眼,有些疲惫。
  “是先生救了我吗?我记得被萁姐姐和兰姐姐连着坑了个同花顺……”辛四四一惊,说不出话来了。
  自己明明已经十七岁,为何说话的嗓音如此稚嫩,同八九岁的女童般?
  先生面上有些疑惑,道:“萁姑娘和兰姑娘还未同四姑娘见过面,怎么会坑了四姑娘?世子下令,四姑娘要在山中习过孟家礼法,拜过孟家祠堂,受过成人礼后,方可回孟府。四姑娘不记得了吗?”
  辛四四有些迷茫。
  在山中学习孟家礼法这桩事,是七年前,自己刚刚认祖归宗时候发生的事情。再抬头,赫然发现,教琴技的先生二十出头,长得白净斯文,果然是初见时候的模样。
  “先生说,我现在正在山中学习孟家礼法?”
  先生点点头,“是,四姑娘月前才被送到山中来。是子詹疏忽,莫不是让四姑娘伤到脑袋了?”
  辛四四沉默许久。
  有时候天意高深莫测真是难以预料,她重生了。
  天意让她回来。
  天意让她回来打贱人的脸。
  前一世活的太窝囊,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要给她这个机会扭转乾坤,辛四四觉得,做人不好辜负上天这份美意。
  她缓缓攒出个天真的笑来,“老师不用担心,我刚才许是做梦。现下清醒多了,记起来老师让我去寻找做琴的材料,我不小心从梓木上摔了下来,伤到了脑袋。”
  先生看她神色正常,方才蕴出些勉强的笑来。
  “四姑娘没事就好,若不然,子詹不知该如何向世子交代。”说罢,叹口气,又是摇摇头,“子詹奉命教习四姑娘琴棋书画与孟家礼法也有月余,不能将四姑娘教习的很好,实在有愧世子的信任。”
  前世的辛四四对琴棋书画实在排斥,怎么学都学得不好,却对武枪弄棒很有一套,让这位年轻的先生非常头疼。
  她眨眨眼,从床上爬起来,恭敬地对着先生深深拜下去,童声干脆洪亮。
  “先生请尽心教导孟蓁,孟蓁一定不会再贪玩了。”
  先生有些吃惊,辛四四在他眼中是不谙教化的顽童,今日突然转换性子,让他感觉太突然,他抖着手,良久不敢相信,掐一把自己的大腿,白净的脸皮皱皱,忙扶起来辛四四,道:“四姑娘既然诚心悔过,子詹必当鞠躬尽瘁。”
  辛四四起来后,他便首先强调道:“还望四姑娘以后,断不可再以辛四四自居。切记切记。”
  对,她以后当然不能再称呼自己辛四四,辛四四是自己养父养母随便起的名儿,穷人家的丫头哪有什么名字?阿猫阿狗都成,只要好养活。
  她点点头,郑重的答应下来,“先生只管放心,孟蓁以后只叫孟蓁,人前人后,都这么叫。”
  先生看她这么懂事,很是高兴,觉得终于可以跟世子交差了。嘱咐辛四四要好好休息,待养好伤,再继续上课。
  她恭敬地将先生送出门去,回头来坐在梳妆镜前发呆。
  孟府拨到山中来伺候她的丫头时常欺负她,先生在的时候对她百般好,不在的时候,就连饭菜都不会管她一顿,以前她过惯了苦日子,都忍气吞声自己动手做了。
  果然,先生才走,丫头就收拾着炖好的燕窝粥瞥了她一眼,拾起汤勺欲要自己吃干净。
  辛四四眯眯眼睛,认为收拾第一个欺负自己的贱人的机会来了。
  坑人这种事情其实是很有讲究的。比如,孟萁和孟兰儿的坑人手法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前世窝囊也不是只顾着窝囊了,有句古老相传的真谛,叫做:吃一堑长一智,说的就是她。
  被人坑死了,也是一种修炼。
  她转过头,眨眨眼看着正在吃粥的丫鬟,舔舔唇。道:“我听先生说,他自从上山后身子特别虚,最近常常要喝燕窝粥补血气。那个,苹烟你是不是在偷吃先生的燕窝粥啊?”
  苹烟身子一颤,忙跳起来指着她,争辩道:“胡,胡说!这个才不是燕窝粥,是我肚子饿,熬的米粥。”
  辛四四好奇的睁大眼,滑下椅子凑过来,细细看了两眼,托腮问道:“苹烟,先生是不是长得特别英俊啊?我看,先生同你说话的时候,脸会红。”
  苹烟被辛四四说的不知该如何是好,一张脸红一阵白一阵,羞愧难当的跑了出去。
  辛四四拾起碗,看看喝掉一半的金丝燕窝,‘啪啦’摔在自己身上。
  她时间拿捏的刚刚好,同苹烟跑出门的时间撞得十分自然。然后看着先生落在桌子上的松香,心里默念着:一,二,三。
  第三声数完,她酝酿了下表情,可怜兮兮的望向门口。
  去而复返的年轻先生看到她赤脚站在地上,身上全是燕窝粥,脸上可怜兮兮的表情,怔了怔,疾走两步过来替她擦干净,关心道:“四姑娘这是怎么搞得?”
  辛四四眼中吟出些泪花,看似要掉却又强忍着不掉,稚气未脱的脸上还带着委屈的摇摇头,“没有事。先生也知道我没回府前过得是穷人的日子,方才苹烟说这是燕窝粥,我就有些好奇,多问了两句,苹烟就把粥倒在我身上了,说我穷鬼没见识。”她顿了顿,装的像模像样,抓住先生的手,“先生不要怪苹烟,她也不是故意的吧。”
  她刚回府那阵儿,孟萁就是这样在世子面前告自己的状的,害自己被世子关在柴房思过。现在回想起来,孟萁最后的‘吧’字用的真好,不是用来为对方开脱的,而是给对方罪上加罪的。  子詹先生面上表情暗下去,小心把辛四四抱回床上,道:“四姑娘伤还未好,专心养伤吧。这件事子詹会处理好的。”
  辛四四趴在子詹的肩头,小心翼翼恳求道:“先生可不要罚的苹烟太重,我看苹烟她好喜欢先生。”
  子詹挪动的脚步一僵,微不可查的继续抱着辛四四走到床边,小心地替辛四四盖好锦被,额前的碎发挡住眼睛,看不出再想什么,却是柔声嘱咐辛四四,“四姑娘要对自己好些,不要太宅心仁厚。子詹先下去了,会书封信让世子亲自过来一趟的。”
  她等着子詹把松香取走,从锦被中钻出来,撑着头笑。
  子詹这个人的性子,她摸得最清楚。此人不喜欢麻烦,对于细枝末叶的小事处理方式千篇一律,只要听过两个当事人的说法,事情出入不太大,通常采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方针。但是,这个人也有个缺陷,就是只要听到哪个姑娘喜欢自己,绝不会再去问喜欢自己的姑娘任何事情,宁可只听一面之词。
  丫鬟往主子身上泼粥这种事,依照他的性子最大不过是听听双方的说法,然后斥责下自己不该任性妄为也就是了,但辛四四偏偏不要这个结果。她不要再受欺负,这世道,好人没好报,自己愿意做包子,活该被狗惦记。
  她是孟府长子所出,是世家嫡女,凭什么原本就该属于自己的东西,要拱手让给别人?这个丫鬟她不喜欢,她就要换。别人不给换,她就自己想法子让别人给换。
  她安心的养伤,等到自己的伤好的七七八八可以出门晒晒太阳的时候,已经是四月末了,山上的松雪草勇敢的吐露出新芽,绽出白色银铃样的小花。
  子詹抱着一把七弦古琴同个陌生男子过来找她,彼时,她正给墙角缝中挤出的几株松雪草浇水。
  她唤过先生,平淡的看着眼前的陌生男子,他穿着一件云翔符蝠纹劲装,藏蓝色的长袍领口袖口都镶绣着银丝边流云纹的滚边,腰间束着一条青色祥云宽边锦带。头发黑如浓墨,眼睛是好看的开扇子型双眼皮,脸很好看,温润如玉。
  重生前,她见过孟扶苏无数次,抬头不见低头见,但那时候,她从来没觉得他好看,只觉得阴冷,吓人。
  子詹将琴搁下,对她道:“四姑娘,这位就是你的二叔,孟家宗家的世子。”
  辛四四握着手里的冰糖葫芦,安静的凑上前去,堆着天真的笑举起糖葫芦,“虽然先生说,做世家的嫡女不能经常吃糖葫芦,但是,糖葫芦真的很甜。二叔你也吃。”
  孟扶苏显然愣了愣,好看的眼睛有一瞬出神。他笑着接过她手中的糖葫芦,问她:“很甜的东西容易让人长胖。阿蓁是孟家的嫡女,要长的亭亭玉立明艳动人,以后才能嫁个好婆家,不受欺负。”
  辛四四心慌的看着他,总觉得自己重生的事情该是个秘辛,怎么感觉世子大人好像知道自己是重生的似的?
  但是她这个表情看在孟扶苏和子詹眼里,却觉得是被孟扶苏的话吓到了。
  子詹笑着打圆场,道:“四姑娘才十岁,世子说这样的玩笑话要把她吓坏了。”
  孟扶苏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话说的有些过火,从串上摘下颗糖葫芦,把剩下的整串又塞进辛四四手里,摸摸辛四四的头,道:“二叔给阿蓁道歉,阿蓁还喜欢什么?二叔今日带你下山去买。”
  辛四四没回过味来,她记得上一世同孟扶苏初见,是因为苹烟告状说自己偷了孟氏祠堂的金灯台拿到山下去卖。这位世子大人携风雨之势而来,把她打了顿鞭子关了半个月禁闭。难道说,这辈子,这位阴森的世子大人也变了性子?
  ?

☆、第2章

?  “孟蓁想要什么,二叔都会给孟蓁吗?”
  辛四四眨巴眨巴眼,满是期待的看着孟扶苏。
  孟扶苏伸手抱起她,眼神宠溺,“嗯,你想要什么,二叔就给你什么。”然后摸摸她的头,继续道:“但是,阿蓁想要天下的话,二叔可能办不到。”
  辛四四笑了笑,露出两个好看的小虎牙,大着胆子道:“阿蓁不要天下,阿蓁想要二叔陪着阿蓁在山上呆一辈子,二叔答应么?”
  子詹看着辛四四的模样,好笑道:“我说的没错吧?四姑娘自从在梓木枝上摔下来,就跟换了性子般,乖巧可人的紧。”
  孟扶苏点头答应着,“若不是亲眼见了,我还以为你在说假话。想要如何处置苹烟那个贱婢,就随你的意思吧。”说完,抱着辛四四出来,柔声对辛四四道:“阿蓁想要二叔在山上陪你是吗?那二叔就在山上陪着你过完成人礼,同你一起回孟府。”
  辛四四更加乖巧的抱住孟扶苏的脖颈,还顺势亲了亲他的脸,“二叔可要说话算话。”
  她觉得,孟扶苏性子难得这么好,完全跟印象里来了个大颠覆。孟扶苏是孟家宗家的世子,又继承自己爹爹的衣钵做了埕州的总兵,在埕州这个地方,孟扶苏就是神。上辈子她实在是太傻了,这么条金大腿竟然没有抱住,真是愚蠢的天怒人怨!
  孟扶苏说在山中陪着她,果然就收拾间房间出来,像模像样的督促她的课业。
  画画的时候,世子大人常常会守在画房,边看着小山堆高的折子,边指导她画画。念书的时候,世子大人练完剑经过,会在窗前驻足看看她。学琴学的很辛苦,手指有时候会磨出血泡来,世子大人就做各种伤药给她。下棋的时候,世子大人常常来了兴致,把师傅挤去一边,亲自陪她练习。
  辛四四十三岁的时候,因为孟扶苏在外两年不曾回府,让孟府的人心中很是挂念,其中,最是挂念他的,是孟萁。
  孟二夫人早亡,只留下孟萁一个女儿,孟二爷又是为救世子大人而死。所以世子大人七岁的时候就将孟萁带在身边抚养了,孟萁同世子大人感情最好。
  萁小姐不顾府中下人们的阻挠,一定要来山中看望世子大人。常年跟在孟扶苏身边的管家觉得,萁小姐在世子面前受宠,就私底下做了个决定。
  每三年,孟家会在山中举办茶花盛会。届时会邀请许多高官显宦的侯子王爷和南朝名门显贵的世家公子。本家的小姐到时也要前往,主持女眷的接待事宜。
  管家以为,长家的四姑娘孟蓁年纪太小,况且又是才刚刚认祖归宗,就把今年主持茶花会的女掌司给了孟萁。
  白云朵朵,空灵清爽。
  孟扶苏接到管家书信的那天,管家已经带着孟萁到了山中。对于管家私下的决断,孟扶苏没有说好,也没说不好。
  总之,孟萁就这样在山中住下了。
  茶花会的日子定在十月初十,所以,孟萁和管家头十五天来到山中就没闲着,忙着张罗茶花会所有的事宜。
  山中突然变得热闹,让辛四四有些不适。
  孟扶苏刚搬到山中那会儿,她心里还有上辈子留下的阴影,撒娇不敢撒的太勤。但是三年相处下来,她对孟扶苏的认知已经完全颠覆了。
  这三年间,除了教书先生和子詹先生,另外两位先生早已经功德圆满下山去了。课业减少后,辛四四的课余时间越来越多,有时候实在无聊,会拉着孟扶苏去山涧里捉鱼摸虾,体会自然的无穷奥妙。回头还会像模像样的呈交给孟扶苏篇体会心得,附带闲暇时候所作的山居风景图。
  她这么懂事,让孟扶苏很喜欢带着她出去赏景,以及摸鱼捉虾。
  辛四四惆怅的望着外面不停忙碌的下人们,耳中全是震耳发溃的爆竹声。她嫌吵得慌,问教书的老先生,道:“先生容女弟子说句话。”
  老先生止住读书的声音,道:“四姑娘请说。”
  辛四四站起来,恭敬地对先生作揖,开口道:“天地为何?四时为何?人忙碌为何?举办茶花会为何?”
  老先生捋捋胡须,对她的问话十分满意,侃侃而谈道:“天地者,为阴阳太极,四时者,春生夏长,秋收冬藏。人忙碌,是为裹腹生活。孟家每三年举办茶花会,是要集天时地利人和,筹谋孟家世代兴盛不败。”
  老夫子自命是学识渊博的圣人,最是看不起同他用白话文说话的凡夫俗子。你若是直接问他:孟家为什么要举办茶花会这么无聊的事情?他多半不会理你,自顾读他的圣贤书卷。你若从天地大统同他讨论到这桩俗事上,他会觉得你这个人很有学问,愿意同你切磋。
  辛四四做恍悟状,仿佛灵台清明大开,再度作揖,道:“闻听先生一席话,女弟子顿觉宇宙奥妙,八荒六合极其无穷也。茅塞顿开,全是先生之功劳。”
  老夫子满意的点点头,“吾女弟子谙于教化,通古晓今,能为大局着想,实在是孟家福气。既然如此,四姑娘就去帮忙去吧。”
  辛四四做感激状,深深的作揖,躬身退出去。
  她松口气,觉得自己能将先生哄住实在是很人才。收回心思四处看看,决定离开这个吵闹之地,去找子詹下下棋,喝喝酒。
  大殿是去子詹先生住所必经之路。眼见着茶花会的日子近了,上山的人也越来越多,大殿此时聚集着诸多世家公子。
  孟扶苏早晨嘱咐过辛四四,说最近山中的显贵居多,让她不要胡乱走动。她谨记这句话,一心想快点从大殿绕过去,走的很是匆忙。
  眼前蓦地闪过道白影,辛四四撞了上去,撞得有些头昏眼花。等站定身子抬头一看,心中暗搓搓的想,真是冤家路窄。
  她撞上的,正是孟大姑娘孟萁。
  孟萁穿着身白色的纱裙,面上覆着白色轻纱,芙蓉面若隐若现,看得出是个美人胚子。
  想起自己被她坑死过的事情,辛四四心里恨得牙痒痒,却也不好发作,毕竟自己是重生来的,犯不着此时跟孟萁起冲突。她眼风飞快的扫过四周,发现四周竟无一人,便打算装作没看见孟萁,提步就走。
  走了两步衣服忽然被人从后面拉住,她皱眉,不高兴的回头。
  “你拉着我做什么?”
  孟萁攥着她的衣袖,怒道:“你撞了我还想一走了之吗?给我道歉。”
  辛四四摇摇头,“我不要。你松手。”
  孟萁眼睛里蓄了泪,梗着声音道:“你不道歉也行,跟我去见二叔。”她指指地上摔成碎片的花盆,“这个瓷盆是二叔亲自买回来的,是用来放今年夺得头魁茶花的。你撞到我,把它摔碎了。二叔责怪下来,可如何是好?”
  辛四四摸摸鼻子,“你松手,是你自己打碎的,我刚才撞到你的时候,它已经碎了。你赖我做什么?自己做的事情自己不愿承担,找替死鬼是你一贯的伎俩么?”
  孟萁薄纱下的一张粉面被气得发白,攥着辛四四的手不停地抖着。被辛四四说中了她有些恼羞成怒,拉扯着辛四四不松手。
  二人年纪差距太大,拉扯间只听‘刺啦’一声,辛四四的袖子被扯破了。辛四四诓了一诓,刚想站定恍惚看到个陌生男子,她顺势把歪倒的身子往碎花盆处又歪了歪,倒地的时候只觉得背上一痛,冷汗立时从额头上滚下来,疼的大喊出声。
  陌生男子疾走两步过来,把她从地上扶起,不小心碰到她的背,沾了些血迹。他皱皱眉,望着辛四四,问道:“你是哪家的姑娘?还这么小,到这里做什么?伤的要紧吗?”
  辛四四咬咬牙,对他摇摇头,“就是有点痛,你能送我去找孟世子吗?他那里有伤药。”
  陌生男子点点头,“好,我带你去找他。”说完抱着辛四四往大殿走去,经过孟萁身边的时候,淡漠的说了句话,这句话让孟萁立马头皮发麻。
  他说:“方才的事情我都看到了。那花盆是你走路不当心,碰出裂纹来的。”
  辛四四觉得她今天,如有神助。搂着陌生男子的脖子,强忍着背上的疼痛问道:“公子叫什么?”
  陌生男子看看她,好看的眉毛挑了挑:“慕容冲,小字阿凰。”
  其实辛四四不知道慕容家到底是谁家,她对南朝的姓氏并不熟悉。张了张嘴,道:“我是孟蓁。”
  “孟蓁?你就是孟家的嫡女孟四姑娘?“他淡淡的笑了笑,“本王还以为孟扶苏要把四姑娘藏一辈子,没想到今日竟然碰到了?原来还是个未及笄的小姑娘。”顿了顿,又道:“你可得快些长大,若不然要被欺负死了。”
  辛四四有些呆,这个人自称本王,那就是王爷了?难怪孟扶苏说近来山上显贵多。不过这个王爷真会说实话,她上辈子,就是被欺负死的。
  说话间,慕容冲已经抱着她绕过热热闹闹的人群,直奔大殿进来。坐在高位上同殿中众人笑谈的,正是孟扶苏。
  孟扶苏见辛四四被慕容冲抱着,脸色沉了沉,收起平常的温和,对辛四四道:“阿蓁,怎可如此失礼?让慕容小王爷抱着成何体统?还不快下来!”
  辛四四委屈的抽噎一声,滚下两滴很博同情的眼泪。
  ?

☆、第3章

?  “方才在外面不小心撞到萁姐姐,被她推到了,现在背上受了伤,”她倒抽口凉气,可怜巴巴的望着孟扶苏,“二叔,我疼。”
  她软绵绵的一句:二叔,我疼,登时戳进孟扶苏的心坎。孟扶苏面上露出担忧之色,忙从慕容冲手中把她抱过来,也没有了方才的严肃,关心到:“伤到背了?怎么这么不小心?我带你去上药。”
  然后转头吩咐管家,“你去把大小姐叫去书房,没我的准许不许出来。”又对慕容冲点点头,表示谢意。才抱着辛四四从大殿出来,直奔卧房走去。
  慕容冲跟同自己一起的宇文笏打个招呼,道:“宇文兄,这孟家四姑娘原来还是个孩子。我就说孟家既然找到了孟叔衍的遗孤,为何今年的茶花会还是由旁人代劳。”
  宇文笏撑着扇子道:“反正咱们今年是来投选花魁的,管他倒是谁主持呢,反正少不了咱们的好处。”
  慕容冲摇摇头,“人算不如天算。”说罢苦笑着伸出右手给宇文笏看,“我这手上沾了血,按照往年的惯例,可是没法押注了。”他收回手,从怀中掏出方白净的手帕擦了擦,继续道:“我倒是对孟家四姑娘感兴趣。”
  宇文笏收住扇子,顿了顿,“慕容兄不会是想娶那孩子做王妃吧?”想了想,笑着摇摇头,“你可得想好了,同孟家结亲可是桩大事。”
  慕容冲随手将帕子扔在桌子上,没了下文。
  辛四四被孟扶苏抱在怀里,闻着孟扶苏身上的若有若无的杜衡香味,心中十分得意。她想,也许是因为重生后她原本的结局被打乱了,竟然能和孟扶苏走的这样亲近。当然,更得意的是,她揣着二十三岁的心思扮着十三岁的女娃,狠狠地把孟萁坑了回去。
  孟扶苏觉察出她的异样,关心道:“四四,你是不是很痛?忍着点儿,回房我就给你上药。”
  辛四四觉得心口一阵噗通乱跳。
  孟扶苏一直叫她阿蓁,从来没叫过她四四。说起来,她感觉孟扶苏似乎特别讨厌辛四四这个名字,搞的她一度认为,孟扶苏跟辛家一定有什么深仇大恨。不过,四四这两个字从孟扶苏口里说出来,竟然……
  辛四四觉得,很销魂。
  她脸上一红,回道:“二叔,孟萁把茶花会要用的花盆摔碎了。其实,她承认是自己摔碎的二叔这么好肯定也不会怪她的。可她栽赃我,我很生气。”想了想,又道:“慕容王爷当时也在场,不是让外人看咱们家的笑话么?再说,我今日当着外人的面受了伤,以后传出去,世家的嫡小姐被欺负,人家会怎么看待孟家?我倒是无所谓的,就怕外人说二叔你偏袒萁姐姐,处事不公什么的,连累了二叔,坏了二叔你的名声。”
  孟扶苏淡笑着踢开房门,走进屋来轻轻将她放在床上,低头道:“你想怎么办?要二叔遣她回埕州闭门思过么?”
  辛四四琢磨着,孟扶苏说的这个闭门思过是什么意思?若是同前生处罚自己那般闭门思过,倒是可以同意。不过考虑到孟萁同前生的自己不同,孟扶苏肯定舍不得,那样的话,这个闭门思过要不要都没什么意思。
  隧回道:“二叔时常教导孟蓁,作为世家嫡女,应当胸怀大度。是以,阿真觉得萁姐姐虽然有错,却也不是什么大错,不如就让她将功补过,把这次的茶花会主持好吧?”
  小惩戒对她不解恨,要让孟萁栽在茶花会上,她辛四四才是真英雄。
  孟扶苏起身拿来止血止痛的伤药,缓声答应着:“那就照你的意思办吧。若是她能主持的好,就让她将功补过。”将小瓶的药末倒在手上捻了捻,正欲替她解开衣带,孟扶苏的手忽然顿住。
  好半晌,才收回手,背过身去道:“你……你长大了。二叔去叫悯夙过来给你上药。”
  辛四四怔了怔,脸刷的通红,支吾道:“呃……唔……好。”
  孟扶苏推门离开,辛四四盯着自己已经有些隆起的胸部,脸上一阵燥热。
  一盏茶的功夫,辛四四的侍女悯夙就过来了。自从苹烟被辛四四狠狠地使了绊子之后,子詹先生就将苹烟逐出山中了。悯夙是第二年子詹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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