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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时春-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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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俏的新郎官!
  有两个小郎捧了龙凤烛走在前头,今日风和日丽,烛火旺盛,在一片大红的色彩中,照耀出一片明亮的光线。
  手中的彩球绸带大而鲜艳,他抬脚往前,不时看一眼身旁的姑娘,心中满足。
  转过一道门,脚下是铺了布袋的路,寓意“传宗接代”,喜娘正要提醒路子昕,韩均却抢先一步,握着她的手改为扶着她手臂,嘴上柔声道:“走慢点,别着急。”
  喜娘在一旁听了,抿着唇笑出声来,只觉得这对璧人郎才女貌,实乃为天作之合。
  路子昕心里便暗暗骂了一声,谁着急了!
  等到布袋路走完,韩均扶着她,踏入新房之中。
  俩人分左右坐在床沿边,喜娘正要将新郎的左衣襟压在新娘的右衣襟上,韩均却瞟了她一眼,喜娘便不由自主地停了手。
  这么一耽误的时间,齐安侯府这边请来的福寿双全的妇人已经用称微微叩了路子昕额头一下。
  这次的动作很轻,路子昕想着,大概是韩均找的人吧?
  她眨了眨眼睛,微微低垂着修长的颈脖,粉面含着春色,知道接下来全福人便是要挑盖头了。
  路子昕悄悄挺直了背脊。
  预想中的光亮却迟迟不至,眼前还是一片迷蒙的大红之色,她有些疑惑,忍不住抬起头,却忘了自己什么也看不见。
  忽地一下,龙凤喜烛明亮的光线照过来,她一时有些愣,微眯着一双大大的眼,正对上韩均低下来的眸子。
  佳人长而挺翘的睫毛投下一片光影,落在白皙滑腻的如玉肌肤之上,随着她呆愣愣地扑闪,光影也跟着颤动了两下,直扇进了韩均的心中,有什么东西在心底一动,痒痒地,又带着暖意。
  女子肤如凝脂,臻首娥眉,色若春晓之花,白玉无暇的肌肤之上,一双清凌凌地大眼,无辜地看着上方的男子。
  红唇润泽,秀美而甜,韩均似乎能闻到口脂淡淡的清香。
  他知道,那里得味道美好而甜蜜,叫人忍不住沉溺其中,不愿放开。
  直到全福人轻轻地咳嗽了一声,仍在对望着的一对新人才回过神来,众目睽睽下,韩均也觉得有些脸色微红。
  喜娘已经开始撒帐,枣、栗子、花生等瓜果不停地落在俩人身后绣了鸳鸯戏水被面的大红喜被之上,“咚咚咚”沉闷的声响,听在耳中,似乎跟着跳跃的心脏一起,直落在心底最深处。
  

☆、234 洞房花烛

  吃子孙饺的时候,路子昕不过略沾了沾口,便被韩均拦了下来,“你空着肚子,莫吃这些。”
  他说的云淡风轻,好似不过是吃杯茶那般简单,旁边的喜娘却傻了眼。
  好在还有一群韩家请来的妇人姑娘,福芳郡主也夹在里头,就数她声音最大,起哄着一叠声儿问道:“生不生?生不生?”
  路子昕脸“唰”地一下,火烧一般。
  这子孙饺本是半生不熟地,别说她还没吃上一口,便是咬了,又怎么好意思说那个字?
  “生!”
  韩均的声音响起,解了她的窘迫,那些人却笑地更大声起来,直叫她无处可躲,亦不敢抬头。
  臻首低垂,从韩均的角度看去,她修长滑腻的颈脖弯曲成一个优美的弧度,那曲线一直往下延伸,瓷白的肌肤泛起粉红,藏在大红喜服之下。
  动人心魄。
  喜娘斟了两杯合卺酒递过来,韩均顿了一瞬,方才接了过去。
  路子昕无法,只得在众人打趣又善意的目光中抬起头,睫毛颤巍巍地抖了两下,素白的小手亦伸了出去,却被放上了韩均手中的那一杯。
  他又自顾自地伸手去接喜娘手中的。
  青玉做成的酒杯小巧而精致,还残留着他的温度。清亮的酒水倒在其中,并不是很多,路子昕望进里头自己的倒影。
  粉面透着红霞,她觉得早晨的妆容很丑,或者说是新娘的妆容都这般难看,厚厚的粉,惨白的脸色,还有那大红的双唇,怎么看怎么透着一股丑,却不知韩均此前怎么能看的了那么久。
  还是说,他是觉得有意思?难怪面上一直在笑。
  路子昕有些恼,也不是她非要化成这样,这人就不能给自己留点脸面,少看几眼吗?她忍不住挪了一下身子,不愿再让他瞧见。
  酒杯的两端系了红绳,分别连在杯柄之上,她这一动,韩均顿时便跟着往身旁一移,眼神中似乎温柔地将要滴出水来,伸出胳膊,几乎到了她眼前,看了看被那柔若无骨的小手握着的青玉杯,说不出的好看,喉头便是一咽,只是好歹还借着手上的动作掩了。
  否则明日外头就要传出,“韩家退之被美色所惑”的传言了。
  喜娘已经在使眼色了,让他快些动作,外头可还有一堆宾朋等着灌新郎官的酒呢!外头的喧闹声已经越来越大,只怕再不出去,那些人非要闯进来不可。
  韩均端起酒杯,红绳一动,稍稍侧坐着的路子昕便也跟着将酒杯举高。
  俩人一同扬起脖子,将酒喝了一半下去。
  韩均喝的快,眼神便不由瞟到了路子昕的脖子上,只见她一小口一小口抿了两三下,光滑的喉头便跟着往下滚动了两三下。
  他眼神暗了暗。
  酒杯交换,她的手柔软又滑腻,似乎连碰过的杯子都比自己用的质地更光滑一些。
  手臂交缠间,隐隐跳动的脉搏互相牵引,大红喜服相互摩擦,有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约是不胜酒力,她的脸色更红,韩均都能感觉到她身上传过来的热气,令人焦躁。
  路子昕再次仰起头喝酒时,便瞧见韩均的眼神,好似着火一般,里头全是她曾经见过的光亮。
  再不结束,她觉得自己不一定能受住韩均的目光。
  好在后头的结发倒进行的很快,喜娘将二人的发丝分别剪下一绺,用彩线扎在一起放在枕头之下,这繁复的婚礼算是终于要结束了。
  众人都退了出去,韩均也慢悠悠起身,落在最后头。
  青檀见状,拉了还在一旁站着的绿香,两个丫鬟也走了出去,还小心地将门扉阖上。
  外头还是午后时分,虽不知道时辰,却还是天光大亮着的,大约是因为四周门窗上都扎了红绸和贴了喜字,屋子里却有些暗。
  猛然一下安静下来,屋外的喧闹也仿佛如同潮水一般退去,路子昕听到自己的心跳又急又快。
  韩均转过身,看着她,轻轻笑了一下。
  “你笑什么?不准看,是不是很丑?”路子昕便立时嘟着嘴,转过头不让他看。
  韩均却索性伸手捧着她的脸,转过来对着自己,又轻轻笑了两声,这才说道:“不丑,很美。”
  “那你笑什么?”
  “美梦成真,不该笑吗?”他说话时一本正经地模样,很容易便蛊惑了路子昕,忍不住跟着他的话去想。
  自己又何尝不是美梦成真呢?
  她也笑了起来。
  一刹那,仿佛云破月出,海棠初绽的模样,叫人不觉间便倾下身子,在那花间轻嗅。
  直到韩均冰凉的薄唇落在额上、鼻尖、两颊与唇上,路子昕还有些不能反应。
  这人怎么……
  好好儿说着话呢,便……
  紧接着她突然想起什么一般,肩膀往后一缩,躲开了韩均的唇。
  “全是粉。”她说道。
  韩均一愣,看向她脸上,果然方才碰过的地方颜色要深一些,他用大拇指指腹轻轻擦了擦唇角,有白色的脂粉沾了上去。
  男子苦笑了一下。
  他直起身子,耳中听到有人在外头喊他,似乎正是当初闹着万吃他喜酒的那个王翰林。
  这人是个爱闹的,待会儿闯进来小丫头可不得恼了?
  思及此,韩均眉眼深深地看着她,“你先去洗漱,再吃点东西垫一下,我马上就回来。”
  去吧去吧,越晚回来越好。
  路子昕想起那本被自己塞在箱子中的小册子,意识到什么,脸已经红的要滴出血来,撇过头不准他看,只蚊子似的轻轻嗯了一句。
  韩均闻言,这才大跨步往外头去了。
  路子昕坐在床边,听到他在屋外嘱咐青檀和绿香,要看着她吃些东西,若是累了,便先洗漱了睡也可以的。
  她心里便甜甜的,满满是涨涩的柔情。
  屋外的声音渐渐消失,透过窗户,她似乎能看到韩均宽阔的肩膀,以及男子挺拔的身姿,正消失在她眼前。
  一时青檀进屋,等了片刻,直到她收回目光,才对绿香对视一眼。
  “奴婢给姑娘道喜了。”
  这将是她最后一次被两个丫鬟称作“姑娘”,从此以后,她表示世子夫人,无论尊荣与否,都将与他一处。
  

☆、235 四时皆春

  韩均回来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
  新房中只有龙凤喜烛燃烧的火光,烛火打在大红色的屋中,投下明灭朦胧的影子。路子昕和衣而卧,歪在床上已经睡了,身上披了件薄毯。
  女子面上浓重的妆容已经被洗去,铅华落尽,露出她本来娇嫩的颜色,肤白如玉,在烛火下泛着微微的暖光。
  细细的绒毛已被绞去,五官立时清晰起来,仿佛一日之间,原不过是少女的姑娘,已经长大成人,成了他的妻。
  韩均放轻了呼吸和脚步,止住了要请安的丫鬟。
  他院子里向来只有小厮伺候,怕路子昕不喜欢,已经全都放在了外院,又亲自挑了几个丫鬟进来。
  加上青檀绿香和冬至,还有路家陪嫁的两房下人,偌大的院子里头,其实还很冷清。
  但韩均却觉得,心中从未有过如此巨大的安宁。
  他走到床边,弯着身子,低下头细细打量床上的人儿。
  梳洗过后,路子昕已经换了一身衣裳,大红色的云霏妆花织缎绣海棠春色的锦衣,下配缕金百蝶穿花的大红细丝褶缎裙,繁复的发髻已经松了下来,挽成松垮的垂云流苏髻,上头插了金镶珠石嵌宝玉蝴蝶簪,白嫩小巧的耳垂处戴了红玉芙蓉的耳珰。
  她整个人裹在一团大红色的装扮之中,白玉一般的小脸儿也陷在红色被面之上,唯有一头青丝乌压压地,更称的她惊心动魄的美。
  许是睡的不沉,路子昕挪了挪身子,便有一缕青丝垂下来,落在那白腻腻的颈脖处。
  路子昕抬起手,在颈窝处挠了挠,又接着睡去了。
  韩均目光便随着她一截带了碧玉镯的皓腕落下去,停在呼吸起伏的女子身躯之上。
  他喝了不少酒,因为心中快意,也并没有刻意克制,此时酒气上来,满身都是微醺的酒味。
  生怕吵醒了路子昕,韩均停在她上方,女子的幽香便一阵阵往他鼻尖钻。
  韩均心中一荡。
  总算还留了一丝清明,忍了又忍,他退了两步,转身去沐浴。
  男子的脚步声渐渐消失,路子昕才敢悄悄将眼睁开了一条缝。
  韩均进来的时候,她其实已经醒了。只是一股说不清缘由的害怕,使她不敢睁开眼,哪怕只是与他对上片刻。
  “少夫人?”
  青檀走了进来,见路子昕歪在床上以手抚胸,一副受到惊吓的模样,俏脸绯红,便暼了一眼净室的方向,不确定地小声问道,“少夫人要不要去……”
  要不要去伺候世子沐浴……
  青檀说不出口,路子昕却已经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出嫁前,齐氏便叮嘱过她,为人妇便要照顾好夫君的衣食起居,不能和做姑娘时一个娇憨的性子了。
  她当时是应了的吧?可是真正到了做的时候,却怎么也不好意思。
  路子昕身子不动,扭扭捏捏地说道:“我累了……”
  正说着,绿香从外头走进来,大声道:“姑……少夫人,您要的解酒汤来了。”
  怕韩均喝的多了,她特意嘱咐绿香去小厨房要的。
  今日齐安侯府客人多,这些东西是早早就备下来的,绿香想着左右姑娘那里也没其他事,便顺带与厨房里头的婆子说了两句闲话,也好帮着她家姑娘在侯府立足,回来的就有些迟了,并不知道韩均正在里头的净室。
  见青檀脸上一副怪怪地神色,她还有些疑惑。
  “怎么了?”
  话音刚落,便听见净室传来细碎的水声,绿香眨了眨眼睛,“世子回来了?”
  路子昕:……
  现在装睡还来得及吗?
  不等细响,里头的水声已经停了下来,青檀接过绿香手中的汤水放在案几上,被撵一般地行了个礼:“奴婢们先告退了。”拽着绿香便出了屋子。
  韩均已经走了出来,身上裹了件月白色的单衣,刚刚沐浴过的身子散着热气,整间屋子似乎都蕴上了他身上的温度和水汽。
  男子身材匀称,月白的里衣贴在身上,显出修长有力的双腿,此时正迈着往床边而来。
  路子昕恨不得立刻闭上眼睡过去。
  “醒了?”他的声音暗哑,带着酒后特有的醉意,望着路子昕,手里还拿了帕子正在擦发上的水珠。
  路子昕点点头,犹豫了片刻,站起身子要去拿他手上的帕子。
  毕竟已经成婚,这是她应该做的。
  韩均却一抬手避了过去,人已经走到床边,挨着她坐了下来,盯着她红艳艳的唇,依旧问道:“吃过了不曾?不是说累了吗?怎么不休息?”
  他身上的热度灼人,隔着单薄的里衣全数传了过来,路子昕觉得额上背上都开始出汗了。
  不等她回答,韩均一眼看到几子上放着的解酒汤,咧嘴笑了起来,“给我的?”
  他很少笑的这般显眼,或是不动声色,或是微勾唇角,许是酒气上来了,也或者是气氛有些旖旎,男子淡色的薄唇上扬,眉眼都染了笑意,看着眼前恨不得缩成一团的小人儿。
  路子昕一时不知道先回答哪个问题好。
  因此只点了点头。
  韩均放下帕子,端起碗仰头一饮而尽,有汤汁便顺着他唇角滚落下来。
  路子昕不由自主去看。
  男子喉头微动,肌肤不白,却异常光滑,那汤汁顺着颈脖一直往下,从月白色的里衣往里看去,直到沾湿了胸前那一处方才停下。
  还是第一次这么细细打量他,路子昕只觉得方才的热意一直烧到了心间。
  韩均已经放下了碗,看见她的目光,问道:“看什么?”
  路子昕受到惊吓般回过神,“没什么。”
  “没什么?”韩均轻笑一声,整个人压了下来,将她笼罩在一片阴影之中,男子气息瞬间将她包围。
  她手上忽然没了力气,胳膊一软,撑在身后的手落了下去,人也躺在了大红喜被之上。
  红玉白肌,青丝幽香,在龙凤喜烛的照耀下更加动人。
  不知是谁的呼吸先急促而紊乱起来,路子昕全身微微颤抖,肌肤绯红,那红润的双唇引着上方的人慢慢倾身而下。
  月色撩人,徒留清辉与人间。
  秋风微动,扰乱鸳鸯共枕棉。
  

☆、236 拜见公婆

  第二日晨起时,路子昕便觉得腰腿酸软的厉害。
  韩均已经起了,正从外头进来,身上带着汗意,见状便很是愧疚又带着满足,伸手就要来搀扶她,“怎么不多睡会儿?”
  路子昕瞪他一眼,俏脸飞红。
  还不都是他昨夜折腾个没完,直叫她哭着讨饶方歇,罪魁祸首倒没事人一般,还能起个大早去晨练。
  她避开韩均,生恐他又来闹自己。
  今儿是要正式面见公婆的日子,她可不想有什么失礼之处,叫人耻笑。
  韩均摸摸鼻子,坐在一旁,不错眼地看着青檀绿香二人替她梳妆打扮,颇觉得有些意思。
  他的小丫头已经梳了妇人发髻,清丽的小脸儿如初承春雨的海棠,明艳动人。
  肌肤白腻,身姿袅娜,软地一塌糊涂,昨夜在床上,他唯怕一个不小心便弄疼了她。
  那目光火热,如带着实质一般,路子昕脸便越来越红,终于撑不下去,拿手来推他,“你先出去!”
  韩均倒不纠缠,宠溺地道:“好。”
  这厢路子昕方才能好生梳妆。
  等她这里收拾妥当后,已是辰时正,还不算太迟,路子昕舒了一口气,这才出了内室,见韩均正坐在那里,手边是一溜几个小碟,里头盛了水晶虾饺、小笼包和汤粥等。
  “过来吃饭。”
  韩均站起身,牵了她的手过去。
  这都什么时辰了,再用过早饭岂不是迟了?路子昕便道:“不吃了,不是还要去见侯……”
  去见公公婆婆。
  韩均浓黑修长的眉一皱,就知道她肯定是顾虑这个,早晨都没多睡一会子,明明昨夜哭着和自己说累的不行,求他别弄了,偏还要逞强。
  只是心里也知道她的担忧。
  虽说可以去迟一些,但自己毕竟是男人,每日都在外头,能陪她的时间很少,多数时候还是要她一个人在家中,开头做的不好,后面难免被人说道。
  “把粥喝了。”韩均退了一步。
  路子昕听他语气,只怕自己不吃点是不会动身的,只得坐下来,慢条斯理地喝粥,韩均便嬷嬷似的盯着。
  她倒是想快,打小受的家教却是惜福养身,再急也不能伤胃。
  一碗温热的粥下肚,身上力气似乎回来不少,韩均见她面色红润,鼻尖微汗,这才满意。
  俩人便出了院子,去正房见礼请安,正式与韩家诸人打个照面。
  韩均的院子是单独辟出来的,虽说在齐安侯府内,却泾渭分明,有单独的高墙大院隔开,里面书房、院子、厨上等等一应俱全,平时各自生活起居完全没有影响。
  他是世子,自然要遵循规制,即便是独院,也是正面一溜五间正房,左右各有厢房相连,他们现在正从前门出去,再上了一条宽阔的东西穿堂,又过了一道垂花门,便到了上房。
  上房比之韩均的院子,更加壮丽轩昂,路子昕来过几次,因而对各方各院都大致有些印象。
  齐安侯府人口简单,主子也少,偌大的府中便显得有些冷清。
  昨日成亲挂上去的红绸、灯笼,到处都贴上了的喜字都还没撤下去,一路走来张灯结彩,路子昕竟瞧入了迷。
  “这么好看?嗯?”韩均忽然重重捏了她手一下,问到。
  路子昕吃痛,扭头看他,他却又收回了目光,一副不在意的模样,好笑极了。
  “心中高兴,自然看什么都好看。”
  她忽而动了动心思,侧脸盯着韩均,故意道。
  立时便觉得握着自己手的大掌紧了紧,男子的唇角微不可察地动了动,眼角眉梢也带了笑意。
  路子昕撇撇嘴,这人可真好哄。
  “累了没有?”韩均暗自高兴了片刻,又问道。
  出门前他让小厮抬了轿子过来,偏路子昕见了一退好几步远,凭他如何威逼利诱也不上去,说什么自己能走。
  从他的院子去上房,可有着将近一刻钟的路呢!
  韩均一路都在注意小丫头,此时见她微微喘息,面色潮红,便知是累了,这才问道。
  也怪他昨夜太孟浪,一时没把持住,折腾的久了点,倒累的她吃苦,今夜可得轻些了。
  路子昕却仍摇摇头,“不太累。”
  其实腿已经酸的不行,那里也隐隐有些难受。
  只是她唯恐韩均又要让她做轿子,这可是做新媳妇的第一天,被人瞧见,还不知道怎么说她轻狂。
  且这种事,做姑娘的不懂,何氏这样的妇人怎会不知?到时候可真是羞死个人了。
  路子昕看一眼亦步亦趋跟在后头的轿子,忍不住拉了拉韩均手臂,“我不坐轿子,你让他们回去吧!好不好?”
  “嗯……”许是她方才那句“高兴”取悦了韩均,他想了想,对领头的小厮吩咐了几句,人果然不跟着了。
  路子昕正要松口气,却忽然一阵天旋地转。
  “啊!”
  她吓得闭着眼叫出声来,只觉得的整个人被人拦腰抱起,便闻到那熟悉的男子气息。
  还未睁开眼,她便气的直捶韩均坚硬的胸膛。
  “你做什么呀!快放我下来!”
  青檀并绿香等人跟在后头,早低了头不去看,只默默做个会走路的木桩子罢了。
  “你不是说不坐轿子?那我抱你也使的。”韩均却十分享受,咬在她耳边低声说道。
  热热痒痒的呼吸喷过来,路子昕顿时一阵战栗。
  “我说自己可以走。”嘴上却仍旧倔强地说道。
  “我知道你能走,也一点儿不累,看来是我昨夜被骗了,今天可不会了。”韩均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继续说道,“只是现在我却想好好儿心疼心疼你,别逞强了。”
  分明已经累到整个人的重量都挂在自己手臂上,当谁看不出来呢?
  路子昕听了前半句,吓的便是一抖。
  韩均自小习武,后虽从文科举,却一直没落下,又是在战场上历练过的,体力好的惊人,就自己这小胳膊小腿,哪里还禁得住他再多使些力气?
  她连忙搂住韩均颈脖,小嘴吹气如兰,认怂道:“我知道错了,只到了正房一定放我下来,好不好?世子哥哥?”
  韩均听的心中忍不住一阵荡漾。
  “嗯。”他应声,知道错了就好。
  反正绝对不是因为自己被佳人引诱才痛快应了。
  

☆、237 谁来管家

  到底还是迟了。
  路子昕与韩均到正院上房的时候,齐安侯韩焘已经坐在了正面的红木太师椅上。
  下边左右一溜排开四张椅子,却并没有人坐,两边和站了一人。
  左边这个容长脸,年纪约莫有三十几,笑的一脸温和,见他们来了,连忙上前迎道:“世子和少夫人来了,快坐。”
  路子昕看了韩均一眼,见他并没有什么不喜之色,便心中有了数。
  这一位,大概就是韩均生母的贴身丫鬟,如今是齐安侯韩焘的一房妾室,韩均幼时多是她伺候的。
  再看右边那位,虽然站着,却仿佛弱柳扶风,一直扶着旁边一个小丫头的手,瓜子脸柳叶眉,不过二十年纪,长的煞是好看。
  来不及多看,路子昕便随着韩均一道给齐安侯见了礼,“父亲,儿子(儿媳)给您请安。”
  韩焘略一点头,面上的笑是真心实意的高兴儿,道:“好,好,快坐。”
  俩人一前一后坐在左边的椅子上了。
  不知是要照顾一双儿女还是如何,何氏此时还没有到,韩均与路子昕倒是无所谓,左不过多等片刻,韩焘却发了火。
  “怎么回事?”他肃着脸问右边那位小妇人,全然没了方才的和蔼模样。
  路子昕低眉顺目,并不多看一眼,只悄悄回捏了韩均的手一下。
  俩人坐的近,衣裳袖袍又大,自到正院放了她下来走路,韩均一路都捉着她的手不曾放开过。
  “哟,我来迟了。”
  正此时,门外有妇人说话的声音传来,众人扭头去看,果然是齐安侯现夫人,何氏。
  她并不住在这正院的正房里,而是带着双生子住在另一处,这里是韩均生母曾住的地方。
  何氏笑盈盈地,一手牵了一个孩子,嘴上道,“圻儿圭儿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贪睡了些。”
  “夫人快坐,世子也是刚来。”齐安侯还未说话,右边站着的妇人先道。
  她原是何氏身边一个二等丫鬟,靠着奉承主母才能开了脸做个通房,齐安侯很少管府中之事,也不是特别宠爱她,因而自然不敢得罪何氏。
  何氏眼风便扫过面色红润的路子昕,坐在右边第一个椅子上,韩圭韩圻一人占了一位。
  齐安侯本要发作,瞧见一双儿女也就缓了脸色,想到韩均夫妇也迟了,便不提这事。
  人都到齐了,便要开始正式见礼。
  有丫鬟捧了褥子铺在地下,韩均携着路子昕双双跪了下去,恭恭敬敬地对着齐安侯和刚刚请上来的韩均生母牌位跪了下去。
  一旁何氏的脸色已经十分不好看了。
  奈何她一进府,就没能住进正房,今日这一遭早有预料,又加上韩均越发有能力,压地死死地,小心思早收了不少起来。
  磕了三个响头,齐安侯又站着让俩人起身,便有丫鬟再次端了茶盘过来,里头有两杯茶水。
  路子昕执起茶杯,与韩均一道奉与齐安侯喝了。
  “既然结为夫妻,就要相敬如宾和和睦睦地过日子,家和万事兴。”齐安侯韩焘嘱咐了几句,拿出一方锦盒来,递给路子昕。
  一入手,便沉甸甸很有分量。
  路子昕并没有打开看,只是笑着,“谢谢公公。”
  对于这个称呼她还不太习惯,脸有些红,齐安侯却不以为意,又拿了一样东西出来。
  却是几把钥匙和一方对牌。
  不仅路子昕愣了,她甚至能感受到后方何氏能穿透她的目光。
  “拿着。”齐安侯不以为意,“你是我侯府长媳,理应担起管家之职。”
  路子昕暗暗地想,何氏还是正儿八经的侯爷夫人呢,怎么就不够资格管家了?
  “父亲。”正犹豫着,韩均上前一步,“昕儿刚嫁进来,各人都不熟悉,难为会有疏漏,不如还是先请母亲先管着,再慢慢教也不吃。”
  身后那道目光消失了。
  何氏不可置信地看着韩均,不懂他为何会拒绝这么好的事情,难道这不是他在背后怂恿的吗?
  路子昕亦道:“儿媳不才,还请父亲见谅。”
  这管家可是个烫手山芋,不说她本就没有揽权的心思,也不想为这点小事得罪何氏。
  路子昕没什么大志向,只是想过好自己和韩均的小日子罢了。
  韩焘见二人神色不似作伪,似乎是真心不愿接手,这才罢了,再看一旁欣喜若狂的何氏,深深叹了一口气,将东西收了回去。
  等这边结束,路子昕二人才转到何氏这边。
  并没有再磕头,只是简单奉了茶水,也许是方才俩人的态度叫何氏放松了防备,她从手腕上褪下一对儿成色极好的碧玉镯子,水头极亮,一看便知是老坑里出产的。
  她今日穿的十分华丽,想必是为了配这身行头才特意拿出来戴的。
  何氏笑的有一分真心,将东西套在她手腕上,“这可是我当年出嫁时候压箱底的,比外头买的不知强多少倍,你可要好生收着。”
  从前几次相处来看,路子昕便知道她并不是什么心思深沉的人。
  有什么事都摆在脸上,即便有点心思,做的也极明显,大约与何家家境有关吧!
  何氏自嫁进齐安侯府,上头没有婆婆,下面韩均又长住长公主府,年纪大了更是直接外出求学,不过几年就生了一对儿儿女,日子顺心没受过磋磨,自然不会使什么手段。
  其实是个非常好哄的人,只要像韩均那般,拿出气势,再给点好处,平时言语行动上忍让几分,便太平的很。
  比如今日。
  只不过一个管家权,何氏便对她好了几分。
  路子昕看看身旁没什么表情的韩均,觉得这两人还颇有相似之处。
  收过礼,路子昕将准备好的见面礼——一对儿嵌了各色宝石的项圈赠与韩圭、韩圻二人。
  “少夫人。”正坐下,却听现在她这边的妇人说道,“这是世子院子里的钥匙、账本等物,今儿俱都交给您,妾身也算放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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